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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江湖-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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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威信拗不过白衣,镖队就地整顿,都拿出干粮吃起来,白衣心想看他们武功低微,应该是江湖的跳梁小丑,我倒要看看他们能够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太岳四侠看镖队都吃起东西,皆傻了眼。
周果儿将竹筒的水递给白衣,看着那烟霞子道:“难道他真的是逍遥派的高手,我看他不像呢!”冷妙辞听着周果儿的话,清凉的水眸带着笑意,娉婷地来到白衣身旁道:“纯虚子前辈,逍遥派是什么门派,我怎么没听说过。”
白衣小声回道:“我骗你们的,他们都是江湖的混混,我只是想休息一会,怕果儿姑娘的爹爹不肯,就想出这么一招来。”
白衣说完躺在草丛上睡起觉来,突然间哒哒的马蹄声响起,两匹马一前一后朝小道掠来,白衣朝诸女笑道:“有好戏看了。”
前面的马背是个魁梧汉子,后面是个娇美的少妇,她背部捆绑敷着个婴儿,双手拿着弹弓朝那汉子打着。那汉子暴怒地回头喝道:“贼婆娘,你真的要杀人吗?”
娇美少妇喝道:“我任飞燕今日打不死你就枉为人,林玉龙,你若给我砍一刀,或许我能够饶过你。”威信镖局的镖师和趟子手看那贼婆娘如此凶悍,都远离小道,林玉龙看常长风拿着墓碑挡在小道前,怒喝道:“要死的!还不给我滚开。”
盖一鸣急忙喝道:“二哥!肯定是那淫贼调戏寡妇,你快拦住他。”
常长风举起墓碑就要砸向林玉龙,林玉龙单刀唰唰劈砍,常长风吓得墓碑掉到地面,那墓碑显灵刚好砸中他的脚趾,常长风痛得唉哟惨叫,眼看那骏马就要践踏到常长风的身上。
突然间狂风大作,一股漩涡般的清风朝那骏马卷去,林玉龙感到浑身一轻,骏马瞬间飞起来越过常长风,常长风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
任飞燕厉喝道:“谁是寡妇,叫你口无遮拦!”
啪啪两道清脆的声响,盖一鸣右脸颊瞬间肿起来,一颗牙齿被打掉,任飞燕大骂着朝那汉子追去,冷无血冷眼旁观,没有丝毫动作,自那晚他瞧道长的手段,他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是谁?这数日来他一直都观察着那道士,他要亲自掀开他的面具。
冷妙辞微笑道:“刚才那两人我认识,他们是一对夫妻,到一起见不得,离了又舍不得的欢喜冤家,他们的武功都是平平,逍遥子前辈的二弟竟然被一匹马给吓傻,四弟牙齿都被打掉了,难道是小女子花眼了。”
逍遥子老脸火辣辣的,感觉被人重重打了一巴掌,他想嘿嘿笑出声来,却是怎么样都不愿再丢老脸,遂一拱手,磕了磕铁烟杆道:“老汉并不是那逍遥派的逍遥子。”
他说完脸愈加火辣起来,众镖师都知道他们是脓包,皆哈哈大笑起来,收拾好镖队就离开。烟霞子看白衣和那提着霸王枪的姑娘没离开,冷哼道:“难道你们还想找老汉的麻烦,是你硬说老汉是那逍遥子的,那可怪不得我!”
盖一鸣急忙道:“大哥言之有理,都是你们栽赃我的大哥。”
王盛芝提着霸王枪道:“我看你们虽武功低微,滑稽可笑,没有自知之明,脸皮厚得像一堵墙,总算有侠义心肠,纵然是死都要拦截那汉子。”
“嘿,我太岳四侠……”
花剑影刚想自夸,白衣急忙打断道:“你们半路拦截,难道是想给萧老英雄拜寿。”盖一鸣黑漆漆的眼睛咕噜噜转着,笑道:“难道你们也要给萧老英雄祝寿,那我们倒真是一家人。”
白衣眉头微蹙,心想这盖一鸣说话怎么那么不知恬耻,但还是笑道:“萧老英雄是江湖的老前辈,我们自然是要去的。”王盛芝看他们没有回话,支支吾吾的样子,澄净的双眸微微一盼,露出一抹笑醉春风的微笑道:“难道你们囊中羞涩,想要抢劫给那位萧老英雄祝寿。”
太岳四侠听到王盛芝的话羞愧得不敢说话,盖一鸣擦了擦袖子,挺了挺腰板喝道:“那怎么能说抢,我们是借,先借点银两给萧老前辈祝寿。”盖一鸣话音刚落,黑松林传来一道吟唱声,一个少年书生摇着折扇,拿着一根沾有墨水的毛笔,他身后跟着个书童挑着一担行礼。
“原来是个书生,大哥我们就抢……借他了!”
盖一鸣说着朝常长风使一个眼色,常长风将墓碑朝小道一掷拦住去路,喝道:“我们是太岳四侠,哪来的书生,将金银首饰都给我留下来。”
王盛芝挥舞霸王枪刚要教训太岳四侠,一只清凉如玉的手掌轻轻拉着她手臂,白衣凑到她耳旁嘀咕数句,王盛芝闻着他那股莫名香气,脸蛋微红。
书生看着太岳四侠道:“我一个穷酸书生,哪来的金银首饰?”
花剑影将那书生一把推开,来到行礼前翻了翻,除几本厚厚的书籍外,就是些穷儒的衣衫,白衣神情微愣,翻出来的儒衫有一件印着鹿麗书院的院徽,显然他是鹿麗学院的学生。
“你背着几本破书做什么?”花剑影失落地将书籍放回行礼箱中,瞪着那书生喝道,书生摇头晃脑地念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所谓书是……”
花剑影不耐烦喝道:“快滚吧!别啰里啰嗦的。”
那书生神情难堪地道:“我看四位都是叮当当的大侠,在下游学寻母,盘缠都用关了,所谓侠者当扶危济困、行侠仗义,难道四位大侠忍心在下饿死街头,那样当真有辱四位大侠的名声啊!”
花剑影尴尬地摸摸腰带,摸出一文钱来,看着烟霞子道:“大哥,你们都看看有没有银子,我们给这位小兄弟凑一凑。”
众人凑出数两银子给书生,那书生眼巴巴看着白衣和王盛芝,白衣笑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给你一些盘缠,你是鹿麗书院学生吧!不知道你是否认识文学院朱淑真。”
书生看着白衣,神情诧异地回道:“夫子曾教过我的。”
想起朱淑真,白衣暗自感到愧疚,他赶赴京兆府时都没有回临安看望淑真和纨纨,他很不愿意将淑真牵扯到江湖中,更不愿意她受伤,她既钟情自己,自己如何能够伤害她,她的心是那样的柔软。
“唉,她还好吗?”
书生叹道:“自娴玉公主输掉比试后,皇帝一道圣旨革除朱讲师,讲师带着她那小姑娘搬离鹿麗书院,多亏刑部尚书府的郑萼姑娘接济,方不至于流落街头,数日前听闻朱讲师牵扯到皇室的一件谋杀案件,南宋第一神铺徐峥将彻查此事。”
白衣听到淑真的事情,浑身都透着一股杀意,清澈的双眸间隐有魔气滋生,他到回鹘办事时对朱淑真和纨纨牵肠挂肚,恨不得能够飞到她们的身旁,谁料到竟然发生如此重要的事情她都没有飞鸽传书给自己,她一定不希望自己替她担心,更像是对他的惩罚。
王盛芝看白衣双眸隐有雾气,心想眼前的老道难道和那朱淑真是叔侄的关系,不然为何如此担心那朱淑真,白衣知道不能等,他要盗取鸳鸯刀,将鸳鸯刀交给王盛芝还她救命的恩情,然后他就要快马加鞭赶赴临安。
白衣顾不得旁人,掏出怀中的玉笛,吹响一曲怪异乐曲来,云霄中一只毛色雪白,体大雄壮的灵鹫掀起飓风朝白衣飞来,白衣朝那灵鹫低语数句,那灵鹫长唳一声,挥舞着翅膀朝南方飞去。
第一百五十九章:围攻
“小生袁冠南,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书生话音刚落,一匹骏马哒哒哒奔来,盖一鸣绿豆般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那匹骏马身躯壮实、四肢修长,奔跑时脚蹄如风,鞍具皆是金银锻造,价值不菲,马背上是个貌美的姑娘。
她穿着件清新典雅的绿裙,容貌俊俏,挽着单螺髻斜钗着银簪,盖一鸣偷偷道:“快解腰带结绳绊倒马儿,我们能够给萧老英雄祝寿。”
袁冠南掏出那几两银子递给他们道:“诸位,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你们既是大侠,肯定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白衣懒得和他们纠缠,就和王盛芝辞别太岳四侠朝镖队赶去。
一间客栈前,白衣赶上威信镖局,此时天色渐晚,一两颗星星钻出来,白衣感觉身体很是疲惫,遂吃完晚餐就到厢房中盘膝打坐,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纨纨和幽栖的笑容,如何都不能静心修炼。
突然间隔壁响起一阵兵刃交加的声响,一个女子娇喝道:“难道你真想动刀。”,“那还有假,贼婆娘看刀。”男子怒喝着,紧接着两人打得更激烈起来,白衣知道是白日的那一对欢喜恩家。
他推开厢房,想到柜台喝一杯酒,突然间两道身影掠出来,任飞燕喝道:“啊!我的孩子,你放下我的孩子,你吓着他啦!”
林玉龙骂道:“先问过我手中的刀子。”
林玉龙说着就要逃出客栈,一个书生和一个貌美的大姑娘走进客栈,任飞燕喝道:“快拦住他,他抢了我孩子。”书生墨笔朝那汉子胸口一点,汉子单刀唰唰劈砍,虽未被点住穴道,但被墨笔打的痛呼起来。
林玉龙尚未反应过来,一块墓碑猛地朝他砸来,紧随着姑娘身后的竟是太岳四侠,那姑娘也加到战团中,一瞬间林玉龙被打得浑身青紫,林玉龙怒喝道:“贼婆娘,还不来帮我,难道你要看他们打死我。”
任飞燕听到林玉龙的话,施展轻功朝那姑娘打去,姑娘杏眼满是诧异,娇声喝道:“难道你们是一伙的。”书生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唉!都怪江湖凶险啊!咋们帮他制住匪贼,她竟然帮匪贼打我们。”
任飞燕喝道:“谁是匪贼,谁要你们多管闲事的?我让你们拦住他,没让你们打他啊!”林玉龙被袁冠南的墨笔抽到脸上,一股刺痛的感觉袭来,他惊怒地喝道:“罗里吧嗦什么,贼婆娘,你快帮我打他们。”
任飞燕柔声柔情地唤道:“龙哥,他们伤你,我定替你讨回公道。”
“哎哟!”
任飞燕一掌劈向常长风,突然变爪朝常长风的手腕一扣,墓碑瞬间掉落砸中他的脚趾,痛得他嗷嗷直叫起来。
威信镖局的镖师都被吵醒,周果儿顺着台阶下来,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白衣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嘭!”
盖一鸣被任飞燕一脚踢飞,一个苍老的老者手掌朝盖一鸣轻轻一拂,盖一鸣被一股柔劲卸去重劲落在地面,进来的是个老乞丐。
“他叫卓天雄,武功高强,效力满清,以武林绝学震天三十掌与呼延十八鞭闻名江湖,为人老谋深算,在武林中威名赫赫。”白衣听着声音,回身瞧去,冷无血、卑明达和冷妙辞出现在眼前,冷妙辞带着一丝妩媚的笑意说道。
老乞丐低笑数声,抚掌喝道:“姑娘好眼力,你就是五毒圣姑的徒儿。”
“嘿嘿,冷姑娘,那日一别,贫道可是想念得很啊!”
一道游鱼般的身影进到客栈,他穿着道袍,背负长剑,正是护国真人玉真子,紧随他身后的是拿着凝碧剑的张召重。白衣凝视着那把凝碧剑露出微笑来,他刚想替朱淑真寻一件趁手的兵刃,想不到张召重就送上门来。
一股惊恐的红光激荡出来,冷无血手持弯刀,冷冷凝视着玉真子,玉真子心头微颤,心想那男子竟有如此邪恶的真劲。
“叶白衣,别来无恙,那****坏贫道的好事,今日就用命来偿还。”玉真子盯着白衣,缓缓抽出铁剑来,一股窒息澎湃的真劲彻底笼罩住客栈。
任燕飞、林玉龙,太岳四侠、萧中慧、林玉龙都看着白衣,他们哪能够想到眼前的老道竟是江湖那恶名昭君的叶白衣,王盛芝紧紧握着霸王枪,她来江湖听闻白衣残杀五岳剑派的弟子,她就立誓铲除此恶贼。
江湖传闻此恶贼极善用善行掩盖罪恶,杀人如麻,用毒残害数百名五岳弟子的性命,真是罪恶滔天,恶贯满盈,江湖豪杰都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哈哈哈!我等的就是你们,极乐宫何必躲躲藏藏,既然来了,那就都出来吧!我叶白衣又有何惧。”
白衣施展传音搜魂大法喝道,一股无形的气浪朝玉真子等人扑来,玉真子感到心神一阵晃荡,传音搜魂大法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功,需要超凡入圣的内功,白衣三师姐李秋水甚至能够百里传音入耳。
凡事被传音搜魂大法搜索的人,百里外的传音听起来好像近在迟迟,白衣突破到先天境方触摸到传音搜魂的门槛。李秋水曾言传音搜魂大法修炼到大成,无论那人身在何方,你想找那个人,那个人就绝对躲不掉。
传音搜魂大法就好像卫星雷达,能够精准定位想找人的坐标,亦能够造成脑域的损伤,能够对藏神之府的上丹田造成伤害,施展此功不仅要有强大的内劲,还需要强大的精神力。
离别钩瞬间来到白衣的身前,断情的离别钩透着股寒意,那种寒意深入骨髓,弥漫着淡淡的哀愁,他将如何抵挡炼神境强者的一击。紧随着断情的是玉真子的铁剑,玉真子的修炼隐隐窥破炼神境,纵然和左冷禅比都不遑多让,铁剑掀起浓稠的真劲,他的身法诡异至极,魅影重重,不能捉摸。
白衣眼睛微微眯着,戈珠穆臧峰时他曾领悟到极寒的阴火神雷,既然断情要杀他,他就用阴火神雷对付他,他将其唤为掌心雷。白衣道袍翻飞,卸除易容术,撕掉人皮面具,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无声无息朝客栈外掠去。
“玉真子,断情,还有隐藏的融天堂堂主,在场的诸位豪杰,你们想要取我的命,那就跟我来吧!杀掉我你们将名声大噪。”
白衣收敛心神,内劲外放,大声喝道,字正腔圆,昂扬顿挫,好似惊天之雷,轰雷贯耳,客栈的群豪皆是惊叹,哪能想到他有如此高深的内功修为。
“右宫,今日定要将此獠诛杀。”一道蹁跹的人影出现,那人皮肤白皙,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却是娴玉公主的驸马魏仲。魏仲心中凛笑道:“我魏仲得不到的,谁都不能得到,淑真!我立刻就杀掉他。”
谁都不知道魏仲使的兵刃,往往看到他兵刃的那一刻,敌人就死了,他曾是极乐宫暗杀王者,能够杀掉一切的敌人,他使的暗器堪称天下第一。
“喝!”
玉真子暴喝着,铁剑剑气沉重至极,如一座座巍峨的高山,虚空呲呲作响,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啊地惨叫声,气海功开启,施展天山折梅手,掌劲连绵不绝,瞬间打出数百掌。玉真子铁剑大开大合,剑气舞得如瀑布,白衣的一股股漩涡般的真劲钻进他的身体,他脸色煞白,哪能想到白衣武功竟进步得如此神速。
白衣暗自心惊,玉真子内功阴柔至极,是一种极邪恶的真劲,白衣心想铁剑门是名门正派,玉真子是在哪学到这一身邪恶的真劲,难道是极乐宫,白衣浑身燃烧起道家真火,炙热和寒冰两种真劲绕着他飞舞,他要重创玉真子才能够获得一线生机,断情和魏仲都是炼神境的强者,他毫无把握能够逃脱的。
“喝!”
北冥罡劲如刮起的旋风,一股强劲的吸力朝玉真子吸纳,玉真子感到浑身真劲都朝白衣涌去,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运功抵挡北冥神功,白衣趁玉真子心神失守一掌拍出。
玉真子感觉浑身好似火烧般,转眼又似堕入冰窖,难受不已,七八道炽寒劲钻入他的经脉中,玉真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只见他脸色半红半青,模样凄惨,可怕之极,显然是身中剧毒。
危险恐怖的威压袭来,离别钩钩住白衣的胳膊,他能如何逃脱断臂的命运,一刹那的功夫,白衣身体的内劲倾巢而出,他瞬间激活魔种道心,内劲如洪水猛兽般咆哮着充斥着他的经脉。
道藏蝌蚪文密密麻麻覆盖他的胳膊,紧接着一股土黄色真劲如萤火虫般歇在他的胳膊上,断情震惊看着白衣,道藏蝌蚪文将离别钩的暗劲卸去,那土黄色的真劲将反击过来。折梅影动,白衣右手弯曲成爪朝断情雪白手腕抓去,就要夺取她的离别钩,一股浑厚的真劲朝白衣涌来,将他震飞出去。
鲜血顺着白衣的手臂滴落,离别钩无论钩住什么都会造成离别,若非白衣施展道藏符文,恐怕的他的手臂就断了。白衣没来得及多想,施展鸟渡术旋转身子,反手一抓伸展折影手,抓住断情的左腕,右手施展六阳掌朝她拍去,虚空似被灼烧起来。离别钩轻巧绕过他的掌势,猛地朝他天柱穴打去,离别钩幽光闪闪,如同夺命的使者,白衣危在旦夕。
第一百六十章:暴雨梨花针
断情真的能够断情,离别钩真的是为离别,没相聚哪来的离别,离别仅仅是一个开端,断情的钩也只是一个开始。
离别钩既是有生命,白衣就要懂得离别,何谓离别?为何要离别?白衣紧闭着眼睛,他如果因疏忽错误,被离别钩钩住脖颈的天柱穴,那他将和世界离别,世间万物何尝不是,因错而成离别。
白衣唰地拔出断水剑,剑影舞动,他催动着魔种模拟着离别时的场景,渐渐的懂得离别因错误铸成,却又本该如此,每个人都会错误,都有无法逃避的时候,离别似乎就是事物的本身,就是自我生活的本身。
他兀地睁开清澈的眼睛,眼睛闪烁着琥珀的光辉,逸动着仙灵的真气,断水剑散发着萧索、哀愁的剑光,断断续续,若即若离。
“情剑。”
白衣蹁跹的身影如谪仙一般,道袍飞舞,一股难舍难离的剑意弥漫在天地间,周果儿、冷妙辞都沉醉在那凄美的情剑中,冷冷冥冥的月光如银子般洒落到断水剑刃上。
“多情只有春庭月,尤为离人照落花。”
白衣凄然泪下,他借着那一缕月光,就是希望将相思寄给幽栖,离别的情绪弥漫着,月亮的清光渐渐朝离别钩断情洒去,魔种、魔刀都蕴含七情六欲,瞬间被激活,滚滚魔气似燃烧起来。
王盛芝蛾眉捋得笔直,她白瓷般的脸蛋雪白,如镜子般光滑,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高她很多的霸王枪握得愈加紧了,她该如何选择,杀白衣,或者帮他?他激荡的魔气显然是修炼魔功的结果。
月弧的清光燃烧着黑色火焰涌向断情,断情娇喝一声,浑身的内劲翻滚起来,离别钩摄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唯美忧伤得像离别时的场景。
“啊!”
周果儿啊的叫出声,却看白衣的断水剑悬空飞舞在他胸膛前,不断激荡出清凉的月光斩向断情,白衣双膝盘坐,一轮皓月将幽冷的月光洒到他的身上,一道道神秘的道藏蝌蚪文围绕他舞动,足有四十九道。
白衣神情安详,嘴角挂着缕淡淡的微笑,唱起道藏长生歌,那曼妙柔和的歌声长着翅膀带着诸人翱翔在天地间,王盛芝看着他庄严清净、慈悲无为的神情,听着道藏歌,心中洋溢着莫名的欢喜和幸福。
随着他的吟唱,断水剑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威能,剑影纵横和离别钩那凄凉的真劲互逐,诸人都沉醉在梦境中的一刹那,白衣猛地睁开眼睛,日月倒映双眸,他握着断水剑朝离别钩断情的胸脯刺去。
那一剑的风情,唯魏仲、王盛芝等看清,他如仙人般,踏着清凉的月光,手持水光共徘徊的神剑,那一剑很是哀伤、无奈,意境深远悲愁,剑势若奔雄辉的沧海,剑意绵绵如巫山云霞。
“情剑第三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断情的离别钩钩向白衣的心脏,她沉浸那股凄凉的剑意中,简玉珩就是他的唯一,没有谁能够媲美他,取代他在断情心中的位置,简玉珩和断情虽然在一起,但他们的心是离别的。
正如一首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诗中离别的是人,简玉珩和断情离别的是心,她到底挨不过那凄凉的剑意,想起简玉珩来,噗地吐出口鲜血,被断水剑刺向肩膀。
白衣的剑特意偏离了几寸,因为她是痴情人。
“你的修为胜过我很多,你却败了,败的不是离别钩,是你的那颗心,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何尝配称为谦谦君子,和你一样,都是被七情六欲所伤。”
他刚说完,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凉,天地旋转,他感觉逐渐喘不过气来,喉咙一甜,喷出数口鲜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情剑三式的剑意被爱驱使,情深不寿,如何能够有好的结局?他伤人的时候何尝不是自伤。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谁能够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白衣缓缓收回断水剑看着魏仲,哈哈笑道:“鹿麗学院初见你那一面,我就知道你绝不简单。”
“忧愁郁闷,幽怨之音,你的剑意倒和淑真的诗词很配,徐峥是理学者,他认为淑真写诗词皆是闾巷荒淫之语,肆意落笔,等我杀掉你,再杀掉负她的徐峥,我魏仲遗弃的女人,诀不容忍他人来染指,你的死期到了!”
白衣没用魔刀,觉谛和尚那一役使魔刀暴走,他若用魔刀极有可能被魔气侵蚀,魔刀若是操纵他的身体,天地间将一片混乱,倘若不用魔刀,凭他神识重伤的身体,能够战胜魏仲?机会渺茫至极,白衣的情剑无意间触碰到离别钩断情的软肋?他能够找到魏仲的缺点?答案是否定的,他不能。
魏仲能够瞒着娴玉公主成为南宋的驸马,他的心机和府邸都很深,谁能够摸得透,白衣将如何应对魏仲?魏仲的暗器天下无双,他的武器终究是什么?他犹如一个未知的谜底让人胆寒、敬畏。
魏仲风轻云淡,微微笑道:“淑真虽和你在一起,一直爱的却是我。”
魏仲从怀中摸出女人的肚兜嗅了嗅,露出陶醉的神情,将肚兜朝白衣扔出,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微笑,一股吸劲将那肚兜吸到掌心。
诸人议论纷纷,皆说朱淑真不知羞耻,白衣勾引寡妇之类的话,白衣手掌微微颤抖,清凉的月亮下肚兜用金丝银线绣着,显得精美绝伦,袋口的拼接处绣着交颈鸳鸯,代表着触景生情,每当女子穿肚兜就寝时就能够想起她心爱的男子。
那时?朱淑真心爱的是谁?答案是肯定的,风流倜傥的魏仲!
金线绣着一行清丽的小楷,白衣能够看出是朱淑真的,魏仲看白衣神情微白,眼睛含着股莫名的悲痛,得意地笑道:“你敢念出那肚兜的话吗?难道你害怕羞辱,觉得淑真的诗词有辱斯文,是淫词烂调,有损你的名声。”
白衣紧紧拽着那肚兜,眼睛冒着怒火,看着窃窃私语的诸人,他捏着肚兜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十指将手心都掐出鲜血来,声音嘶哑,悲痛地念道:“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话在圈儿外,心在圈儿里。我密密加圈,你须密密知侬意:单圈儿是我,双圈儿是你;整圈儿是团圆,破圈儿是别离。还有那说不尽的相思,把一路圈儿圈到底。”
魏仲双眼射出疯狂的笑意道:“他虽然嫁给徐峥,思念的到底是我?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只是我魏某的替代品。”
“哈哈哈……”
一股悲痛的感觉袭来,怒、忧、思、悲、恐、惊六欲占领白衣的身体,一股股魔气滋生,王盛芝暗叫不好,魏仲故意激怒白衣,就是想取他的性命,他怎么能够那样轻而易举上当?
魏仲露出狰狞的微笑来,他要杀死朱淑真深爱的人,让她一辈子都活到悲哀和痛苦的回忆中,离别钩算什么,他魏仲的武器是天下第一的暗器,能够带来死亡和恐惧,他最得意的是他的心机,能够让人痛不欲生。
魏仲的袖袍中藏着暗器,那曾是江湖中能够媲美孔雀翎的暗器,它比孔雀翎更残暴、恐怖。江湖有孔雀翎的传闻,却鲜有它的传闻。
江湖传闻孔雀翎发动时暗器四射,犹如美丽的孔雀开屏,既辉煌又灿烂,往往在敌人目眩神迷时,敌人就魂飞魄散,魏仲的暗器不同,纵使没有丝毫的武功,都能够用它击杀江湖的高手,何况魏仲浸淫暗器二十余载,是极乐宫的暗杀王者,谁能够挡住他的暗器。
它的名字是暴雨梨花针,射出时犹如暴雨般密集,很久以前暴雨梨花针的主人能够射出二十七枚,就能够纵横江湖,无人能敌,魏仲能够射出三十三枚暴雨梨花针,暴雨梨花针的狠毒堪称暗器第一,数百年前皇甫师傅,纵横南荒的一尘道长就是死在暴雨梨花针之下。
暴雨梨花针藏到那口箱子内,传闻那口箱子是锻造七种武器的锻造师锻造,魏仲无意间得到它,竟发现它能够使暴雨梨花针的威力暴增。江湖传闻那口箱子中拥有诸多的部件,能够组装成任何想要的武器。
纵然是离别钩、霸王枪都能够组装成,拥有一模一样的威能,但没有谁能够打开那一口箱子,纵是魏仲都不能打开,他暗中藏着那口箱子,就是想有朝一日能够打开箱子取代简玉珩,掌管极乐宫。
魏仲宽大的袖袍中除了一口箱子,还有扁平如匣,长七寸,厚三寸的暴雨梨花针盒,魏仲将针盒藏在那口箱子凹进去的地方,镶嵌得天衣无缝,似命中注定一般,针盒内共藏着八十一枚暴雨梨花针,针盒表面用小篆雕刻着“出必见血,空回不祥;急中之急,暗器之王”。
魏仲看白衣陷进悲痛中,心神失守,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他将一股真劲灌注到那一口箱子中,王盛芝、断情看他袖袍中兀地亮起白芒,突然又熄灭,三十三道暴雨梨花针悄无声息隐匿在黑暗中。
没谁能够扑捉到暴雨梨花针的痕迹,它细如牛毛,破开空气时没有丝毫的声响,箱子能够隐匿暴雨梨花针的气,它杀人于无形,没谁能够看清魏仲的暗器,没谁能够在魏仲的暴雨梨花针下幸存。
出必见血、空回不详,它是杀戮的机器,暴雨梨花针临近?沉浸悲痛的白衣能够躲过一劫。王盛芝提着霸王枪,她的眼睛燃烧着炙热的太阳,她决定帮助白衣,她是一杆宁折不弯的抢,魏仲卑劣的行径使她义无反顾帮助白衣。
王盛芝,她拥有男儿不敌的豪气,拥有胜过女儿家的柔美和娇羞,拥有她爹爹聪明的丁喜一样的机智,但是她这一次却没有能够看透,因为他尚不了解白衣,暴雨梨花针射来的那一刻,白衣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
既然打不过,那就让魏仲放松警惕,以为他误中圈套。
蝌蚪文旋绕着他飞舞,他的衣衫皆被汗水浸透,魏仲很强大,的确非他能够击败的,特别是那口箱子,那口能够隐匿暴雨梨花针的箱子,他该如何接住魏仲射来的暴雨梨花针。
天地间的暗器之王。
魏仲看着白衣清醒,恼怒至极,他知道自己轻敌了,没有竭尽全力,但他想区区的先天境者,如何能够抵挡他的暴雨梨花针。
为何轻敌?他能够射出三十三枚暴雨梨花针,借住那一口箱子他能够射出六十六枚暴雨梨花针,炼神境的强者都不能抵挡。
是的,纵是炼神境的强者,都有可能栽到暴雨梨花针上,他凭什么能够抵挡暴雨梨花针,他想施展岱宗如何,可他连暴雨梨花针的行踪都不能摸透,如何能够算出暴雨梨花针的轨迹来。
“啊!”
他燃烧起来,一股乳白色和纯黑色真劲围绕着他,那是他糅杂自己所有一切形成的罡劲,虚空被灼烧得隐隐塌陷,他紧闭着双眼,临空盘膝吟唱着道藏歌,蝌蚪文嗡嗡作响。
烈阳般的女子如夏季风一般掠来,她站到白衣身旁,霸王枪挥舞时周围的空气流动起来,散着着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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