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笋剑锁情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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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笋剑忽地飞起来,行如风吓了一跳。
这般容易呀!往常他酝酿好一阵,笋剑才会脱手而出,现今它怎么了?是它过于有灵xìng,感到主人着急,自己也迫不及待么?还是由于处在仙山中,他的功力在不知不觉间又有所增长么?
管它呢!稀里糊涂地跟着它走吧,可别卖一个搭一个,将笋剑也给弄丢了,那可就亏大了!
笋剑飘飘悠悠地行着曲线,从紫花丛中穿出,仍旧飞向原来的上山石阶。
行如风愕然:又回到石阶道路干嘛?明明亲见那该死的苹果叼着如意环钻入花丛,怎么?难道我的眼睛看花了么?
不管是眼睛花不花,反正笋剑改变了行走路线,这是最为要紧的。
相信眼睛没有错,但有时眼睛也会骗人的。
行如风抖擞jīng神,折身尾随笋剑而上。
看看前上方的太阳,似乎离开山巅后,仍旧原地踏步,只是由于山上雾气有时浓,有时淡,太阳的颜sè始终处在变化中,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淡黄,一会儿又变金黄了。
笋剑稍不停顿,始终在石阶上方五六尺高的地方低飞。
石阶左侧山崖耸峙,矮树与花草相间;右侧山势平缓,草茂林深,竹子见少,果树增多。
山上有雾气,雾气有些特别,不是四周弥漫,而是一团一团地随着山风走动,一团过去了,便露出苍黑的天空,过一会儿,又有一团飘过来,遮挡了天空。石阶却清楚得很。
笋剑飞行一阵,突然往左侧一偏,在一个所在打起转来。
行如风腾跃过去,只见石阶与左侧山崖交界处,有一片亩许大小的花草,花草高大,与小树相仿佛。红sè的花冠硕大,像只铜盆,墨绿sè的花叶状若蒲扇,密密匝匝地连成了一片,似乎连一根绣花针都透不过去。
笋剑正是贴着花草上方尺许高的地方做低空盘旋。
莫非那该死的苹果将如意环叼在花草丛中么?
既如此,笋剑因何不钻进里面寻找,只顾盘旋做什么?
“笋剑笋剑,寻找如意环!笋剑笋剑,寻找如意环!”行如风再次发出指令。
笋剑似乎有些迟疑,但架不住主人一个劲儿催促,突然升高一丈,然后“嗖”地一声,从一个硕大的花冠中间穿过,“扑簌簌”地响了几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干嘛呢……咋还不出来?”行如风以意念召唤笋剑回来,如同泥牛入海,再无消息。
是了是了!笋剑又没长着手,如何将如意环取出来呢?
不对呀!如意环中间不是有个铜钱大小的圆洞么?用剑尖插进里面去,不就挑出来了吗?真笨!
笋剑真笨假笨不知道,但它不听调遣是肯定的。
行如风急了,施展“凌虚踏步”,朝那破碎的硕大花冠飞去。落脚之处,颤颤悠悠,那些蒲扇大小的叶子正垫在他的脚底下。
他蹲在“蒲扇”上,使劲拨开下面那些叶子,想从缝隙中查看笋剑和如意环的情况。他断定笋剑就在下面,因为从上至下,有十来片大叶身上有窟窿,显然是被笋剑所洞穿。
咋就看不见下面的情景呢?
他弯腰使劲掰掉下面两片大叶攥在左手,右手施展“大络玄空掌”,向下一按,只听“啪啪啪”一阵大响,脚下的大叶均都落地。
“看来,软的不行啊!”
他一高兴,纵身而下。只听“噗噗”一阵乱响,那些被打落在地的大叶又向下落去,行如风脚下失去依托,跟着它们顺势而下。
“呼呼”地风声响起,眼前一片漆黑,下降速度在逐渐加快……
行如风脑子里“嗡”地一声,暗道:“完了!我掉地洞里去了!”
急切中,他将左手中的两片大叶匀出一片交与右手,然后两臂张开,以加大风的阻力。同时,以意念提气,施展“凌虚踏步”。
这一招真管用,他下降的速度明显地慢了许多。
尽管这样,等他真正落到实地上时,也是大大得摔了一跤。
爬起来,认真检查一遍。他感到除了两个足跟与脚踝疼痛外,其它地方并无大碍。
周围漆黑一片,难辨东南西北,只有头顶上方露出一线亮光。他知道,他就是从那个地方失足掉下来的。他估计,自地面到洞口,约莫仈jiǔ十丈。
没死,值得他庆幸,庆幸之余,烦恼接踵而至:“这么高的距离,如何才能上去呢……”
………【第163章 神仙封印】………
洞底很松软,似乎洞顶那不大的缺口常有大叶子飘落,经年累月,积满了厚厚的一层。
静下心来,行如风才明白了笋剑的用意,它或许已觉出下面有个地洞,或许那如意环就在洞里,恐怕主人掉下去危险,苦于无法表达,才会踟蹰不前。
“唉!我若不逼它,啥事也没有;顶多豁出去,如意环不要了。”
想起如意环,他灵光一现:如意环肯定在附近,否则笋剑不会冲下来。现在两个宝物均陪在身边,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由于他掉下来时,对笋剑控制意念已散,它落在何处他也不知。
于是,他盘腿坐下,默运神功,召唤宝物。
不远处有白光泛起。那是笋剑在发光!
笋剑在发光,那么如意环呢?它橘黄sè的光芒哪儿去了呢?
但笋剑只是发光而已,并未像他期盼的那样朝他飞来。
“怎么了这是?它也累了么?还是消极怠工,不服从命令?”
他无奈地摇摇头,站起来,向发光之处走去。
借着亮光,他发现洞底很是宽大,少说也有一顷面积。地势不太平坦,低洼处有烂泥堆积。
笋剑恰好插在烂泥处,剑尖、剑身均被烂泥掩埋,只余剑把在外面,幽幽地发着白光。
他走至烂泥边,用脚轻轻一试探,松软异常,脚底下有水浸出,估计这是个烂泥塘。他担心陷在里面,便将脚收回。
笋剑所插之处,距离行如风所立之处有十几丈远,以他轻功造诣,飞过去不成问题,但摸不准那里的情况,他不敢贸然做出动作——已经吃过一次亏了,不能一而再,再而三!于是,他便围着泥塘转起圈来。
这泥塘约有两亩大小,比较圆,靠岸的地方都比较光滑,似被泥浆的升降运动划成这样子的。
升降运动类似cháo汐运动,行如风在东海神仙岛见得多了。
他想,泥浆倘若能做升降运动,那只能说明有外力在起作用。
这儿又不是大海,会有什么外力呢?他实在搞不懂。
搞不懂不要紧,至少得将笋剑取回来才行啊!
眼望近在咫尺的笋剑,行如风灵机一动:愚蠢啊!笋剑可不是一根木棍啊,它比木棍重多了!况且它还有一个锋利的剑尖呢!它从那么高的地方冲下来,一头扎进泥塘,应该连根没入才对,因何会将剑把留在外面呢?不言而喻,它下面有硬物啊!
哈哈!肯定是这样!
行如风不再犹豫,腾身一跃,纵出十几丈远,落在笋剑剑把前。
果然,脚下的泥浆不太黏稠,刚刚没过他的脚面便停止下陷,踩在如同石头般的硬物之上。
下面是啥东西呀?光光溜溜的!
管它呢!想将笋剑拔出来再说。
于是,行如风开始拔剑。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笋剑纹丝不动!
“邪了门儿了!漫说我还有一定功力,纵使没有功利,纵使它插在石头里,也应该晃悠晃悠不是?咋会这样呢?”
行如风脸上冒汗了,要知道,他在上了数不清的台阶时也没冒汗啊!
他开始祷告:
“天上的玉皇,地上的龙王,还有各路神仙!我是来自东海神仙岛的行如风。笋剑是太师傅上水真人交给我的,我要将它带走!祈求各位大神赐给我力量,好让我将它拔出来吧!”
祈祷完毕,他再次拔剑。
情况依旧,毫无变化。
唉!白忙活了……难道说笋剑就此丢在这里不成?
他两脚陷在泥里,手足无措,心里一个劲儿地打鼓:“我算老几呀!神仙怎么知道我……”
猛地,他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名字,这名字竟和笋剑的名字一致,何不再试试呢?
于是,他重新祷告:“天上的玉皇,地上的龙王,还有各路神仙!我是来自东海神仙岛的白疾笋,插在这里的也是白疾笋。它便是我,我便是它,我们俩密不可分。它留在这里,我也走不了。但我还要用白疾笋干大事,不能久留此地。乞求各位大神赐给我力量,好让我将白疾笋拔出来吧!”
祷告完毕,他冲着天空及四周作揖,然后,俯身拔剑。
他刚握住剑把,眼前突现一道金光,光艳夺目,“刺刺”作响。
“怎么了这是?”行如风大吃一惊,猛地撒开了手,向后退了两步。
他刚退出,就听“噼啦”一声,金光将笋剑周围的烂泥炸飞,露出锅盖大小的一小片空地,接着,金光隐去,响声归于沉寂。
神仙灵验啊!
行如风又高兴起来,低头一瞧,这片空地像被铲过一样,未留半个泥点,当中是笋剑,笋剑的剑尖插在一个巴掌大小、青黑sè的环中——正是如意环!
他恍然大悟:怪不得适才他召唤如意环时,没见它发光呢,原来是被埋在烂泥里了。
笋剑一点儿也不笨呀!这不是刚好插进那个铜钱般大小的圆洞里面么?
他上前一步,又去拔剑。
情况如故——还是拔不动!
还教我怎么办啊?行如风大大地不爽。
正在此时,金光再次泛起,但柔柔地毫不刺眼。
他好奇地看着这连绵不断的金光,不明就里。
金光在开始的时候,只是杂乱无章地四处飞shè,过了片刻,便以笋剑为轴不停地旋转,后来又自右向左匀速滚动起来。滚着滚着,金层表面出现了文字,它们是:“道……德……天……尊……之……封……印”
每个字次第呈现,间隔时间只在一眨眼。七个字逐一呈现完毕,接着仍是“道……德……天……尊……之……封……印”,循环往复,再无新的字体呈现。
“道德天尊之封印,道德天尊之封印?道德天尊……呀!道德天尊不是太上老君么?”
行如风不由惊叫一声:“这下面有十分厉害的妖兽么?缘何惊动了太上老君的大驾、到此封印呢?还是赶快脱离险境为妙……”
甫一动念,他便见脚下的金光倏地全敛,空地上乍现一行字——“有缘人可解”,字为灰sè,与脚下硬地面的颜sè几乎相同,不仔细辨认,难以看出。
“有缘人?莫非我便是那个有缘人?”
行如风不想逃了,蹲在地上看着这几个字,苦思冥想破解之法。
………【第164章 封印破解】………
解开封印,解开封印!太上老君的封印能够解开吗?
行如风一手托着面颊,一手攥着剑把,冥想破解之道。
笋剑剑把有热力传来,一丝一缕,若有若无。时间久了,他的手心里开始浸出汗渍,他浑然不觉异样,以为是自己将剑把捂热了。
笋剑何等威力?既然能够劈开西山和北山,那脚下硬硬的东西岂不穿一个大窟窿!因何只插进一个剑尖呢?
虽然剑尖上套着如意环阻住了插进速度,但总能拔出来吧!
是自己无能,还是另有他故?
对了!还是封印在作怪!
那该死的苹果,一定是它将如意环衔来至此,以便引诱笋剑上当。
谩骂又有何用?问题是,苹果将如意环衔来至此,一定有原因。难道“大白兔姐姐”不是苹果的主人,而是脚下这彷如石面的东西么?
如意环在此,那个苹果哪儿去了?
在cháo湿的泥土气息中混杂着一缕幽香,钻入行如风的鼻孔。
幽香,那是苹果的幽香!
适才明明只有cháo湿的泥土气息,怎会突然之间便有了苹果的幽香呢?这儿的确古怪,何种情况,一想便来。
他嗅嗅剑把,略有香味儿;嗅嗅如意环,香味浓郁。“看来,那苹果不是凭空消失,而是被如意环反噬,已融在它的体内……唯有这样,才能合理解释香味的由来。”行如风如是想。
如意环居然能反噬物体!它还有什么功能?玉珠仙子为何不对他言明?
时间在流逝,空旷的洞底死一般寂静,唯有笋剑正发着柔和的白光。
行如风手握剑把,感觉那层光华正逐渐变暗,赶紧又将意念进一步加强。
笋剑的光华瞬时大盛,但过了一会儿,光华再次渐渐黯淡下去。
“怎么?是我累了么?还是内力在逐渐丧失?”
动念才起,他发觉手握剑把的手臂开始微微发麻,里面似有蚂蚁乱爬的感觉。过了会儿,“蚂蚁们”似乎连成了一线,如同“蚂蚁搬家似的”纷纷奔向了手心的劳宫穴。
“不好!内力外泄!”行如风大吃一惊,想将手张开松开剑把。
但——他的手业已松不开,五根手指已被吸住,然后便觉有丝丝热气通过劳宫穴向剑把里输送……
那丝丝热气便是真气,先天真元之气!
行如风知道,若真气丧失殆尽,他只有死路一条!
他拼命提气、意念、运用神功压制真气的外泄。
没用!一点也没用!
真气如同滔滔东逝水,源源不断地失去,失去……
正当他昏昏yù睡之际,剑尖上的如意环渐渐发出了橘黄sè的光芒,随着光芒亮起,它开始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到后来,几乎看不出它在转动,只见一个橘黄sè的漩涡。
奇怪的是,随着橘黄sè的漩涡形成,行如风的真气停止外泄,片刻之后,他感到些许真气在回流。
生机,生机!命不当绝!谢天谢地!
笋剑又开始发光了,渐渐地。
行如风有劲了,渐渐地。
他不再尝试松开笋剑,因为真气回流的速度在逐渐加快、增强。
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念!顺其自然方为正道!
紫府里似乎有信息传递,非意念所为,似乎它原本就存在,像胎儿孕育在母体中,又仿佛天地初开时的混沌。
那信息虽无声无息,但像仙乐似地在紫府中飘来飘去,最后形成了这样一段字符:“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呀!这是紫府在提示我么?我怎将道德天尊的《道德经》给忘了呢?这封印乃为天尊所施,理当用天尊道法来解呀!成功与否,尝试一下何妨?
于是,行如风开始默诵《道德经》:“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恒无yù,以观其妙;恒有yù,以观其徼。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行如风记忆惊人,过目不忘,早在神仙岛时,早已将《道德经》背得滚瓜烂熟,虽不尽领悟全意,但好多意思还是懂的。懂得意思,更有助于背诵——这次他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道德经》洋洋洒洒五千言,他背了好长时间总算将它背完。
当行如风背完最后一个字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
但见笋剑光芒大盛,将诺大的地洞照得如同白昼。同时,如意环突然增大了数倍,从笋剑的束缚中自行脱出,套在行如风的胳膊上,带着他飞上了半空。
幽香,苹果的幽香!难道苹果里暗藏着神力?难道神力注入如意环后,它也会像笋剑一样能够携带他飞行么?
不管怎么说,是如意环将他带至空中的,此乃事实!他记得在如意环套住他胳膊的刹那间,笋剑剑把同时产生了一股推力。正是这两股力,帮他飞上了半空。
此刻,如意环橘黄sè的光华托住了行如风的身子,围着泥塘缓慢地旋转着。
行如风目前对空中飞行早已不感到新鲜,他的兴趣已集中在了下面,集中在笋剑身上。
此时的笋剑并未受到行如风控制,但光芒依旧。他难以揣测其中的道理,默默地望着它,静观其变。
约等了半盏茶时间,猛听下面炸雷一般大响,震得山摇地动,就连半空的如意环也上下颠簸起来。
炸雷一响,烂泥四溅,像雨点一样飞到岸上,堆积了两三尺厚的泥巴围堰,原先的泥塘已不是泥塘,露出一个状如半圆的山包来。
笋剑插在“山包”中间位置,光芒四shè。
吼!吼吼——
闷雷一般的叫声,尾声凄厉,荡人魂魄,让人听得心惊肉跳!
什么声音?是谁在叫?
行如风仔细观察,很快便有了答案!
因为“山包”的一端露出了一个漆黑的大脑袋,渐渐向上抬起,眼似红灯笼,阔口如山洞,牙齿如同小石板一样排列两行。
啊!哪是什么山包啊!分明是一个特大乌龟壳!
再仔细一瞧,它哪是什么乌龟呀!分明是只上古神兽——赑屃!
………【第165章 神秘的赑屃】………
上古神兽赑屃赫然出现在巨大的地洞洞底,令行如风始料未及!
眼前的赑屃身长十丈开外,那巨大头颅连同脖子大约有三丈,身负背壳,背壳亩许大小,玄青sè,高高隆起,酷似一座小山包。
行如风悬在半空,看不出赑屃的体高,只能见到四只粗大的腿和短尾巴。
此刻,赑屃的身子开始颤动,那山包一样的背壳也跟着上下颠簸不已。笋剑插在背壳的制高点,光彩依旧。
吼!
又是一声大吼,惊天动地!
在赑屃的吼叫声中,笋剑“嗖”地一下倒飞出来,在行如风脚下方围着赑屃旋转起来。
“是谁在控制笋剑?是谁在控制如意环?”行如风大惑不解。
值此行如风疑惑时,原先的泥塘业已发生了变化,但见赑屃四周的空隙处,“汩汩”地冒出了清水,转眼将空隙填平。
原先的泥塘变成了池塘。
吼!
这声吼叫声音低沉,赑屃显得有点惬意,沉浮了几下,赑屃在水中打起转来。那巨大的背壳在转动中,宛若一条在漩涡中挣扎的乌篷船。
水既满,笋剑便停止了旋转,托着长长的如同白缎一样的光线,飞向了赑屃头前的泥巴围堰上,一头扎进去,“滋滋”连响,白雾蒸腾,转瞬将原先的泥巴烧成一块焦土。随即,笋剑的光华趋于黯淡,但未泯灭。
“是赑屃在cāo纵笋剑么?不然,它干嘛飞到那儿去呢?”
疑云充满行如风的脑际。
“白疾笋,你过来一下!”声音沉闷,略带嘶哑。洞壁回声连绵不断。
“是谁在叫我?”行如风举目四顾。
“白疾笋,是我在叫你!”这次他听清楚了,那声音出自脚下。
“莫不是赑屃在喊我么……”他还在迟疑,就觉身子已轻飘飘地向笋剑落下的地方飞去。
如意环带着行如风飞到笋剑旁,复回原状,仍是巴掌大小,兀自在他头前转圈。
行如风一抬手,便将如意环抓在了手里。
“白疾笋,知道我是谁吗?”
嘶哑的声音发自赑屃之口,果然是它在说话。
行如风凭借直觉,感到不会有危险,便道:“我知道您,您是上古神兽赑屃!”
赑屃的大脑袋做点头状,道:“谢谢你帮我解开了封印!”
赑屃大嘴虽张,但说话时并不活动,声音似乎是从喉咙里挤压出来的。
“举手之劳,小菜一碟!”行如风胆子一壮,不免失去谦逊。
“白疾笋,你虽是天造之材,但目前乃是个凡人,若没有白疾笋剑和那个黑环子助你,光靠记忆中的一篇《道德经》,还是解不开封印的,明白么?”
“明白……哦,也有点儿不明白……”行如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明白什么?”赑屃道。
“好像,好像我的笋剑和如意环没有受到我的控制……而似乎是您在指挥它们呢。”
赑屃断言道:“我被封印压制,发挥不了神通,无力指挥它们。”
“那……指挥它们的是谁呢?”
赑屃道:“指挥白疾笋剑的是太上老君的神念,是无形的东西,与封印共存;封印在,神念在,封印解,神念无——且不去管它!而指挥那个黑环子的却不是神念一类的东西,它是有形的;虽不是真正意义的形体,但看着极像,他便是我弟弟。”
“您弟弟?”行如风惊道,“原来您还有弟弟哪!”
赑屃道:“你没听过‘龙生九子’的话吗?我便是老大,下面有好多弟弟呢。”
“哦——如此说,您有八个弟弟呢,它们都来了吗?”行如风说着,便环顾四周。四周空荡如许,毫无异状。
赑屃道:“别找了!来一个就够了!”
行如风面呈赧sè,道:“一个?我咋见不到呢……”
赑屃道:“我弟弟有点儿惧怕你那个白疾笋剑,不敢离你很近,尤其是它发光的时候,更要远离。”
行如风道:“您弟弟无疑是神兽一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怎会惧怕我的笋剑呢?似乎没有道理的……”
赑屃道:“我真实的弟弟当然不会惧怕你的白疾笋剑了,但他的化身就不行了,若被剑光扫到身上,便极有可能破裂。是以,若要让他现身,你必须将剑收回。”
行如风道:“他出来后,不会伤害我吧?”
赑屃笑了,笑得比哭还难听。笑完道:“你们是老朋友了,岂有伤害之理?若不是他将你带到这里,你哪能在仙界一游呢?”
行如风顿悟道:“原来您说的是貔貅啊!”说着一招手,将笋剑收回,插进长靴中。
赑屃见行如风收回笋剑,顿时发出难听的笑声夹杂着断续的话语:“嘎嘎……你这小朋友……桀桀……还算聪明……嘎嘎……桀桀……”
这有什么好笑的!真是少见多怪!
行如风不敢当面制止,只是可怜巴巴地望着它,心中默念道:赑屃爷爷!赑屃祖宗!求求您老人家,还是别笑了!再笑,我的小命就没了!
赑屃似乎从未如此大笑过,大脑袋晃悠个不停,一直笑得咳嗽起来才算作罢。又过了一会儿,它似乎才缓过劲来,轻咳一声,道:“弟弟,出来吧!”
随着赑屃的语声,右侧的洞壁上冒出了一大团黑影,约莫数亩方圆,接着,黑影逐渐缩小,越缩越黑,一直缩到粗如瓦缸,长有一丈才停止,继而,乌光泛起,它便原地蠕动起来。
“真麻烦!”行如风暗笑。
片刻,那黑家伙终于现出原形:脑袋像龙,并生着两只犄角;身子像马,但肋间似乎生着翅膀;额下生着长长的胡须;尾巴向上蜷起。
呀!这不是貔貅又当为谁?
貔貅现形后,只是一闪,便从洞壁来到池塘边,与行如风并排站在了一起,咧开大嘴似乎冲着赑屃笑,但没有声音。
行如风已见过貔貅三次了,每每见之,它均如魅影一般,飘忽不定。
现在是第四次,距离又是如此之近。
他猜测:它既是一个化身,抑或幻影,没声音发出实属正常。
但貔貅具有神通,这是肯定的。
行如风想了想,冲着貔貅深施一礼:“晚辈小子拜见神兽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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