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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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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已当空,香肠也吃完了,老何把云烨送出屋子,两人都抬头看天,有些忧愁,如果是一男一女的话,云烨很希望把这种感觉继续下去,只可惜身边的是一个像面包一样的胖子。

    有人在吹胡笳,这里叫潮尔,最早是两片芦苇叶子,后来逐渐就成了笛子的模样,生音哀怨,让人有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这不好,胡笳十八拍不是一个吉祥的曲子,朔方城现在不需要哀怨,不需要复杂的感情,需要的是战士出征的雄壮,比如希特勒的军歌就很不错,哪怕是鬼子进村的音乐也远远超过了这首让人断肠的胡笳十八拍。

    就在隔壁院子,吹胡笳的就是该死的许敬宗,他在自伤自怜,还是要别出心裁的引人注意?

    不管了,他成功了,成功的引诱了好奇心比天还大的云侯爷。

    很潇洒的姿态,除了一个肥肚皮有些碍眼,其他的都好,斜靠在院子里的影壁上,披散的头发刚好遮住半只脸,月光一照,简直就是贞子在世,潮尔再发出鬼叫一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你觉得你很惨?你觉得把你弄到朔方是我故意害你的?”云烨本来想转身就走的,还是忍不住发话了。

    “下官午间还在东羊河上与家人漫溯,晚间就接到军令,要来这大漠荒垂之地,下官的命运之奇,大唐罕有。”许敬宗停止了吹潮尔,笑着对云烨说。

    “我听说过一句诗,不知你听过没有?”云烨问他。

    “若说军阵杀伐之术,下官的确不如云侯,但是要说诗词歌赋,许敬宗自信不输与人。”很牛的回答,他有这个底气。

    “有一个家伙也像你你一样自哀自怜,写了一首诗,前两句就是,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和你现在的处境很相似哦?如果有机会,你们可以谈谈,会找到共同语言的。”

    许敬宗搜素枯肠怎么也想不起这两句诗的出处,从诗里得知这也是一位朝官,为何自己会不知道这两句不错的诗呢?一定是云烨现写的,来难为我。

    “云侯可否把全诗赐教,好让下官开开眼界。”他打定了主意要云烨难堪。

    “全诗是这样的,一封朝奏九重天,夕贬潮阳路八千。欲为圣明除弊事,肯将衰朽惜残年。云横秦岭家何在?雪拥蓝关马不前。知汝远来应有意,好收吾骨瘴江边。怎么样,还有几分意思吧?”

    云烨不用担心许敬宗会知道这首诗,韩愈还不知道在哪那,云烨可以用他的悲哀狠狠地抽许敬宗的脸。

    诗是好诗,许敬宗学富五车,自然是识货的,云烨还作不出这样老辣的诗,更何况,这首诗是一个上年纪的人作的,这可以肯定,自己竟然连这样的好诗都不知道,真是活该被辱,他虽然傲,但是在学问上却不肯苟且,随即低身向云烨致歉:“下官的确孤陋寡闻,不知这首诗出自何人之手?我朝还没有因为上奏被贬官的先例,难道说是前朝官吏?”

    “那人叫韩愈,这不是重点,我想要对你说的是,你不缺才干,短短一月朔方城为之一新,你居功甚伟,但是你为何不把你的才干用到一个合适的地方?你到书院的目的我很清楚,你心里也明白,既然你起了不该有的想法,接受反击也就顺理成章,书院不是一个用来施展权谋的地方,有一个,我会清理一个,哪怕用一些手段,你只要肯低下身子做事,少操些闲心,你的仕途不止于此,你想想吧,我说话懒得绕圈子,总觉得那样很蠢,你如果认为我羞辱了你,你就来报复,我接着,只是下次就没这么轻松让你逃过去。”

    不管许敬宗如何想的,云烨有自己的骄傲,作为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人,他才不在乎将来的历史会变成什么样子。他离开了许敬宗的院子,只留下发愣的许敬宗。他有些累了,准备回去睡觉,他完全没有发现就在墙外最黑暗的角落里,有一个人正在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离开……

    (未完待续)

 第八节 鲁班锁

    九月,关中平原上还是草木葱茏之时,朔方古城已经下了第一场雪,纷纷扬扬的大雪,覆盖了整个草原,今年草原上日子并不好过,先是大旱,紧接着就是蝗虫,虽然没有关中的蝗灾那么可怕,也损失了好多的牛羊,草不好,自然牛羊的膘情就不会太好。颉利平灭了叫嚣的最激烈的几个部族,用他们的人头传檄四方,草原安静了,没有其他的声音了,在颉自得意满的时候,他亲爱的弟弟突利已经暗中和大唐签订了盟约……李靖不见踪影,李绩也不见踪影,就连朔方古城的大头子柴绍也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了,大唐朝廷一片祥和,大家忙活着为太上皇李渊准备寿诞,没人理会那几位失踪的人,全当他们去秦岭里为李渊打猎去了,今年收成不好,难道说还不允许大家用野味来凑一份礼物?

    云烨就在朔方上蹿下跳,谁能想到堂堂的太上皇,专门用军报,千里迢迢的到朔方催债,不就是几两金子吗?还把利息算了个清楚,这已经不是驴打滚的利息了,这是鲸鱼翻身的利息,凭什么连你夜半尿频都算在我的头上?你少找几位美女,至于尿频吗?

    柴绍面色古怪,薛万彻,薛万仞哥俩表情木讷,估计已经傻掉了。

    都是老何造的孽,他家的车队浩浩荡荡的在长安城里四处炫耀,说是塞外的胡子人傻钱多,要多好骗就有多好骗,一匹麻布就换三头牛的传说一出,长安市上一片哗然,老何家早就破败了,自然不会在乎贵族的脸面,干脆撕破脸就做了商贾,让大家羡慕之余,不免多了几分鄙视。

    老何是在严格遵循云烨的说法,就是不吃独食,自己已经捞了一大块子肥肉吃得满嘴流油,自然要拉上穷弟兄们一起吃肉,只有人多了,这生意才能做得长久。

    认识老何的都知道,那个胖子纨绔还没有这样的眼光,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当他们知道大名鼎鼎的三害之首云烨就在朔方,齐齐的闭上了嘴巴,只是快马联系家里在朔方的子弟,想知道详情。

    长孙见到云烨挣钱总是眼红的,这回不好找李二给云烨施压,因为李二当恶人的次数太多了,太多了就会伤情份,这小子现在恐怕就是在长安,也会远远的躲开皇宫,上次太上皇还说起云烨欠他钱的事,有些失落,说这小子现在也不进宫了,可能早忘了他这个老头子。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找云烨要债的军报就是这么来的。

    皇家总想在所有的事物上插一脚,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控制欲在作怪,还好,长孙现在还知道了用太上皇来做幌子,稍微掩饰一下自己对金钱的浓烈渴望,这说明她还没有堕落到无所顾忌的地步。

    大唐有好几万官吏,她似乎只认准了云烨一个人来坑,在柴绍,薛家兄弟的眼中这是宠信的标志,家书一般的勒索信让他们几乎崩溃,皇家对云烨不见外啊,这种亲密的关系,不是钱可以换来的,李家的女婿柴绍心里也生出那么一丝嫉妒,他从未被李渊或者李二勒索过,他认为这是一种幸福。

    云烨不这么认为,他总是被欺负,这让他胸中充满了怒火,自从他来到大唐,遇到的全部是强力人物,虽然他也可以虐待一下比自己弱小的人,自认为比这些野蛮的古代人高了那么一点层次的他,实在是做不出来,哪怕在陇右踹别人屁股的时候,他也不会忘记给那些人一点补偿,长孙没有给补偿,等价交换这个词不存在于她的字典里。

    云烨让自己安静下来后,继续看那封勒索信:听说草原上有一种紫色的羔羊皮,皮质轻柔,做成大氅,显得高贵大方,让他在朔方留意一下,弄上百十张,回来好做几件衣服,还有一种叫淫羊藿的药材具有强身健体之效,挖上几车,回来熬粥喝,至于报酬嘛就从那些赌账里面扣除,剩余的就随便拿几车草原上多的没法数的牛黄充充数,他老人家也就将就着认了,长辈嘛,在后辈身上吃些亏也是应该的。

    看到这里云烨立刻想昏厥,淫羊藿好办,草原上很多,您老人家把他当饭吃也没关系,来的时候孙思邈找人挖了好多,可以满足需要,壮阳嘛,那个男人不需要呢?紫羔皮云烨手里也只有七八张,那东西太少,草原上不产紫羔皮,只有一些从西域来的商队里有,价格不菲,就这几张还是云烨咬着牙买下来的,准备回去给奶奶辛月她们做几顶帽子。至于牛黄,老何宰杀了几千头牛,才找出来不到十斤牛黄,你们要几车?

    “云侯何须忧虑,太上皇从不向臣下开口要东西,这次太上皇发了话,不光是说给云侯一个人听的,是说给朔方五万将士们听的,能替太上皇分忧,是我等臣子义不容辞的责任,不要说只是几车俗物,就是要颉利的人头,我辈也当倾尽全力,紫羔皮?牛黄?老夫就不信穷搜朔方千里之地,会找不齐这些礼物?”

    柴绍是好人啊,大好人,能自动把黑锅扛起来的人都是好人,知道他想在老丈人面前表现一下,有些吃云烨的醋,老丈人要东西不找他这个女婿,而是找云烨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这让他觉得自己被边缘化了。

    薛家兄弟更是摩拳擦掌的要表现,薛万彻已经开始往外走了,边走边对柴绍说:“大帅且请安坐,末将这就到周边百十个部落走一遭,区区几车礼物还不在话下。”

    皇帝的马屁云烨不想拍,但是你不能阻拦别人拍,尤其是这种可以为自家解难的马屁云烨觉得多多益善。

    “薛将军,您这一趟顺便也弄些牛羊回来,咱们的肉干储备还有些不足。”云烨追出去对薛万彻喊。

    礼物有了着落,心里自然愉快,这次的军报是李渊的命令两年来第一次走出了皇宫,长孙明白,李二明白,李渊也明白,这是他们试着和解,试着相互信任,只是方式有些粗暴,当然是对云烨而言,皇宫里的几位大概不会考虑一个小小的侯爵难处,他们只是需要这个机会,而云烨是唯一可以提供这一平台的人选。

    大人物,大人物的麻烦解决起来才要命,玄武门之变,把李家的亲情泯灭的一干二净,以至于唐王朝从李二开始直至灭亡,他们的皇位传承都是充满血腥的。前面有车后面就会有辙,所以李治接着杀,武媚娘再接着杀,然后到了李隆基没多少兄弟可杀了,就建造了十六王宅,把兄弟当猪养起来。

    李二杀兄,杀弟,杀子,杀女,他的心恐怕早就全是窟窿了吧?一个正常人遇到这些事,不变成疯子,或是变态才怪,李二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成了天可汗,不能不钦佩他的坚强,或者他就是一个天生冷血的人。

    老庄他们不许云烨单独出去,尤其是在朔方这座烽火边城,最远只能来到城墙上远远看看大草原。雪后的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反射着刺眼的白光,有几根枯草,艰难的露出头,旋即被几只喜鹊衔了去,装点它们的新居,野兔在雪地上趟出一条条雪沟,大概饿极了,连头顶的老鹰都不顾了,只是在努力的寻找可以吃的草籽。

    关中不再有补给运来了,一尺厚的大雪阻断了所有的交通,唯有战马才能在雪地上艰难的行走,薛万彻这次的巡视,看来不容易,不过他有一颗向皇帝献媚的滚烫雄心一定会战胜眼前这些小小的麻烦。

    军营里现在乱糟糟的,军士们把能穿在身上的东西都穿上了,每个人看起来都像一头来自洪荒的野兽,有些笨拙,更多的却是凶悍。

    柴绍带领的是李家的起家军队,其中就有五百玄甲,以前只在历史课本上见过,现在见到真容,让云烨对这冷兵器时代最完美的杀戮机器有了详实的认知,全身铁甲,也叫十三铠,胸前有两片明晃晃的护心镜,遮住要害,不光是人披重甲,就连马也是全身甲胄。云烨上前拎了一下,很重,连人带马的铁护具至少有八十斤,看玄甲骑兵身材并不高大,身负重铠却天下无敌,也不知是何道理。

    作为军营里的闲人,处处受欢迎,所到之处无不笑脸相迎,让幸苦干活的孙道长极为不满,这位送一把精致的弯刀,那位给一条镶着大块金银的腰带,还有几个五大三粗的士兵给侯爷送来一个精美的木盒,一看就是檀香木做的,放在手里沉沉的压手,推辞不掉,只好收下,又吩咐赏赐了这些士兵一些酒食,自然是皆大欢喜。

    云烨总觉得那个给自己盒子的士兵有些古怪,回到住处,从礼物堆里翻出了木盒,打开一看,大吃一惊,木盒里居然是一把鲁班锁,还是十二柱的,云烨对这东西很熟练,在工厂里没少用公家的材料做这些小东西,自己就用机床加工过一组经典的六柱鲁班锁,里面奇奥无穷,不想在这里见到,让他有一种恍然隔世之感。

    吩咐老庄去找那几位军士,那几个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种诡异的情况云烨还是第一次遇到,长安没有鲁班锁,早在制作麻将的时候云烨就考察过大唐玩具市场,没这东西,是谁送过来的?

    按下第一个锁柱,移开第二根,云烨随手解开鲁班锁,发现在鲁班锁中心的空隙里夹着一张纸条,打开看,上面只写着三个字,白玉京。

    (未完待续)

 第九节 复杂与简单

    白玉京是云烨从李白的诗里撷取的一个名词,据说是月亮的别称,他很喜欢这首诗里的空灵气质,特意记住了他,在朝堂上为了平息胸中怒火,随口编造出来的一个神仙地,知道的人只有朝堂上的那些人,谁料想在这荒僻的朔方居然也有人知道白玉京的事。

    大唐的朝会怎么跟筛子似得处处都是窟窿?腹诽了几句朝廷高官的大嘴巴,云烨一时间产生了一种要捉弄人的心思,吩咐老庄找来一位木匠,他打算做一套十五柱的鲁班锁,然后再看看对方的反应,再考虑要不要拿出二十四柱的让那些土鳖们开开眼,他很期待这个故事的结果。

    能做出完整的鲁班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难能可贵的人才了,更何况混入军营把这东西交到云烨手上,这需要一个周密的计划,要知道云烨是不出军营的,他可不愿意被突厥人的探子悄无声息的把脑袋割掉当酒杯,小命他一向看得很重。

    听候爷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老庄全身都被汗湿透了,他不敢想象侯爷出事后的情景,回想到贼人离侯爷只有一步之遥,他就后悔的狠狠在自己脑袋上捶个不停。

    制止了老庄的自残之举,好言安慰他几句,都是家里来的老人了,不必为这么大的一点小事自责,云烨相信,如果真的发生了危险,老庄一定会挡在他前面,这就够了,自己是后世的一个小人物,现在混到了有人替自己去死的地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后世的那些戴墨镜的保镖,有几个会替自己的雇主去死?欺负弱小倒是一把好手。

    “侯爷,咱把这事上报给大帅吧,这是他的地盘,小的就不信把那几个贼人找不出来。”

    “老庄,你没弄明白一件事,这些人似乎对我没有恶意,如果有,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了。如果贸然上报,必然会结仇,没有必要和不熟悉的家伙结仇,这不合算。他们送来的东西很奇特,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小贼可以做到的,这里面有很深的智慧,似乎要考教我的见识,那就来比试比试吧。”

    鲁班锁是一个很奇特的玩具,相传早在春秋就出现了,可惜已不可考据,有很多的人相信,现代的建筑模型就是从鲁班锁里得来的灵感,总之这是一个很有用的东西,没想到他们居然研究出十二柱的锁来,让人惊讶,要知道他们没有电脑做模型演算,只能靠自己的大脑来搭建一个三维模型,一步步推演,步骤极其繁琐,这需要很精密准确的思维。

    木条很快就做好了,在木匠打磨完毕后,云烨开始搭建十五柱的鲁班锁,老庄瞪大了眼睛看着云烨一条一条的搭建,弄不明白几根木条有什么学问在里面。

    云烨长嘘了一口气,花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搭建完毕,手法有些生疏了,随手递给老庄,老庄习惯性的用手掰一下,发现松散的木条搭建起来之后,十分的结实,宛如一个整体。

    “我也在锁里放了一张纸条你把它挂在咱们的院子门口,就回来,不要再理会,明早再看,如果有人取走了,他们会继续和我联系的,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还有哪些手段,哈哈,朔方城终于让我感觉到有趣了。”

    老庄打开大门,把鲁班锁挂在大门上,还左右看看,没发现有人,就吹熄了挂在门口的灯笼,关上门回去了。

    他们似乎忘记了还有这回事,一回到屋子,云烨就和家里带来的护卫一起围坐在一个铁炉子周围,满意的吃着大锅里的牛杂,云烨还不时从旁边种着豌豆苗的木盒子里割一把豆苗,放进锅里涮着吃。

    柴绍现在的叫总管了,刚刚任命的金河道行军大总管,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全军戒备,所以酒是喝不成了,程处默也来不了了,云烨居住的府兵营还好些,可以随便走动,程处默呆的中军大营现在恐怕连鸟都飞不进去。

    云烨是来镀金的,他知道凡是参加了这场战役的人都得到了巨大的好处,升官的升官,涨爵位的涨爵位,发财的发财,前两项和云烨没关系,李二话说得很明白,二十年之内是不会考虑云烨升公爵这回事的,这话还是长孙传达的,让云烨在皇宫里伤心了半天,害得李承乾一个劲的安慰,还说要云烨等等,等到他继承了皇位,第一件事就是把云烨的爵位提成公爵,并且发了誓赌了咒。

    云烨一出宫门就笑的直不起腰,现在的这个侯爵就很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其实最适合云烨了,朝堂上也安静了,不再有言官说朝廷待云家过厚等等屁话,有李二的那句话垫底,就足够了,他说不会轻易给云家长爵位,相对的也就不会轻易的给云家降爵位,在满朝的功勋贵族里,人人都在为将要到来的爵位划分奔走操劳,唯有云家安稳如泰山。

    至于成乾的发誓赌咒你还是把它当作某种难闻的气味,不要理会,是人就有肠蠕动的功能,某些时候需要释放一下肚子的压力,释放过后全身轻松。

    云烨不怀疑李承乾在说这话时候的真诚,这一刻,他就是这么想的,可惜的是皇帝不能活在真诚这种无聊的氛围里,他需要权衡,有时候做出来的决定会和他最早的初衷南辕北辙,话说,这都是利益闹的。

    美美的睡了一觉,老庄打开院门,门上挂的鲁班锁不见了,报告给了侯爷,却发现自家侯爷笑的像只刚偷了一只肥鸡的小狐狸……朔方城也有农夫,虽然数量不多,也耕作着城外的数万亩田地,这里只能耕种一季粮食,产量也不高,但是由于地多人少的关系,每个农户家里也算得上殷实。

    刘老汉家里来了很多人,家里的小孙子今天过周岁,乡亲们纷纷前来祝贺,你一篮子鸡蛋,我两斤米酒,我家出两只蹄髈,他家拿来一只羊腿,农家嘛,就是这样一辈辈互相帮衬着过来的。

    十六岁的孙媳妇笑的甜美,抱着孩子让周围的邻居们参观,这可是女人家露脸的机会,七斤多的胖小子,谁不伸出拇指夸赞一声。

    她不停地往屋子里间瞅,孩子的爷爷,父亲,伯伯,叔叔,还有一些年纪很大的长辈们躲在里面已经很久了,哪怕是给孩子取名字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这中间脸面都不露,由不得人胡思乱想,难道说他们不喜欢这个孩子?小媳妇眼圈有些红了,十分的委屈。

    他不知道,就在屋子里,是几个人围着一个木头疙瘩在研究,轮流从手上传过一遍后,年纪最大的老农咳嗽一声,让乱糟糟的场面安静下来。

    “这就是大唐那位年少的侯爷给我们出的题,老夫数了数,共计有十五柱,老夫无能,从昨晚解到现在也没有头绪,就看你们的了,老夫相信,我们想要知道的答案就在这把锁里面,解不开锁,只是枉然。”老农话说完疲惫的靠在身后的柱子上,闭上了眼睛,一夜的苦思消耗了太多的精力。

    “爷爷,这就是一块破木头,待孙儿取过斧头,剁开就是了,何须您这么费神。”说完转身就要去找斧头。

    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他的脸上,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农夫怒不可遏,指着年轻人说:“这是学问上的较量,不是比拼力气,我公输一脉怎么就出了你这样混账,先祖一身绝学,名扬天下,所作所为皆有鬼神莫测之机,虽说留下这把锁看似玩笑,实则大有玄机,族中有大智慧者费尽心思才把这锁从六柱拓展到十二柱,那位少年侯爷只用了两个时辰就解开了咱家的锁,并且在此基础上又制作了十五柱锁具,其才可谓惊采绝艳,当世无双,我等只应敬重,怎么能自欺欺人的用斧头砸开,这样做你要丢尽我公输一族的脸面吗?”

    小媳妇听见公公在骂丈夫,赶紧跑进来,看见丈夫脸上红了一大片,鼻子流着血,连忙把孩子放在中间的桌子上,去找湿布给他擦脸。

    云烨在制作鲁班锁的时候使了一个心眼,没有按照常规套路制作,而是把所有的机关设定在一个木条上,只要抽开这一个木条,鲁班锁就会自然散架,老农按照常规的解法,想要寻找正确的套路,哪里会找得着,就像人头上的簪子,只要把簪子抽掉,头发就会散落下来,后世的发烧友研究了无数玩法,这是一种比较经典的玩法,用来唬人最好了。

    小媳妇抽泣着替自己丈夫擦鼻血,众人也被吸引了目光,没人察觉那个一岁的小家伙,趴在桌子上,口水滴答的在咬那把鲁班锁,老农发现急忙取过来,放在手上擦孩子滴在锁上的口水,只是轻轻一擦,就发现掌中的鲁班锁悄然散成一小堆木条。

    众人惊愕之余轰然大笑起来,老农笑的最是厉害,脸上的皱纹如菊花般散开,抱着小重孙亲了又亲。

    (未完待续)

 第十节 公输班

    老农两只手拢在袖子里,一个人坐在磨盘上,想着什么,斜倚着背后的大石碾子,越发显得瘦弱。家里的客人已经散去了,农家的欢乐是短暂而热烈的,有一顿丰盛的食物就算是极乐了,饭吃完,自然也就各回各家,只留下几个勤快的妇人帮助主家收拾碗筷,她们刻意避开了老农身处的地方,那怕那里还有一个顽童放在地上的碗。

    全家躲在屋子里偷偷的看老农,猜测着那个少年侯爷纸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为什么老爷子看完就伤心欲绝,一个人坐在磨盘上已经两个时辰了,为什么还会有泪水留下来?

    老爷子刚强了一辈子,不要说孙子辈没见过他流泪,就连同辈的兄弟也没见他哭过,如今,往日坚硬的像一块石头的家主哭的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

    前些天老家主接到一封信,就是那封信让他动用了以前从未动用的家族密线,只是把一个木盒交给一位侯爷,然后密切注意这位侯爷的动向,这对家族来说是危险的,尤其是与官府打交道更是危险,公输家族吃够了权贵的苦头,何必再自找麻烦,安安静静的躲在家里教育子孙不好吗?

    云梯败于墨子之手,勾,拒败于禽滑厘之手,公输家族的每一次失败都有族人人头落地,所以早早绝了士途上进的心思,只是隐在人世间家传手艺代代相传,虽然大业年间遭遇了大不幸,家族人口损失过半,这些年不是也缓过来了吗。

    老农拢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云烨写的纸条,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十个字。

    “又一个想做石头的蠢蛋,”这就是云烨给的回复,语气极为无礼。

    老家主看到这十个字内心却掀起了万丈狂澜。

    的确是变成了石头,的确是变成了石头啊,只有石头才会抛妻弃子,只有石头才会眼看族人遭难而不闻不顾,只有石头才会在家族最危险的时候说一句,我要求长生,就离开,看不到嗷嗷待哺的幼子,看不到白发苍苍的老父,不顾惜妻子的哀求,脸上带着笑容,踢开抱腿的孩儿,走的何等的干脆。

    以前不知道,云侯的这十个字彻底解开了老夫六十年的疑惑,父亲,你走的时候,已经是一块石头了吧?

    老农袖手回到屋子里,笑着对家人说:“不妨事,我只是解开了心结,有些难过罢了,你们不必担心。”

    “父亲,那张纸条上到底说些什么?”一个四五十岁的农夫问他。

    老农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了儿子,让他自己看。

    瞄一眼那十个字,农夫大怒。”父亲那狗官敢如此藐视我公输家族,孩儿这就取出大黄弩将这狗贼射杀,以消心头之怒。”

    老农摆摆手让儿子稍安勿躁,看着他的两个同辈兄弟说:“老三那时年纪还小,记不得事,大哥你也以为这句话是在侮辱我公输家族?”

    一个更加苍老的老农坐在火盆旁边,看看手上的纸条对家主说:“如果按照叔父当年的行径来看,此言不虚。”

    “大哥,家父年轻之时,才智胜我等百倍,如果世间真有成仙之人,家父应该是最有可能之人,云侯说仙人都会成为石头,只看家父所作所为,此言不虚。”

    “父亲,您不是说过爷爷是得了疾病才亡故的么?”

    “甲儿,这是公输家族的一段耻辱,为父不欲让后世子弟也出现和他一样的事,所以就隐瞒了这段往事,现在也到了该让你们知道的时候了。”

    老农坐在火盆边,给全家的晚辈讲述了自己父亲是如何的为了求取仙道,斩情绝义,故事不长,却让人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寒气,再配合上老农语不成声的叙述,全家老少痛哭失声。

    “家里再敢言长生者,逐之。”

    这是公输家族的新家规,全家人齐声大喊:“再敢有言长生者,逐之!”

    云烨躲在屋子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会就跑出院子往外瞅瞅,可惜,只有空荡荡的街道和满地的白雪,眼看着日头就要西下,还是没人来,屋里的酒已经热八遍了,都快没酒味了。

    老庄不知道今天的客人是谁,只知道侯爷非常重视,不但自己亲自下厨,还拿出家里最好的酒款待贵客,也不知客人的身份高贵到了何种地步,上次柴绍大总管来家里,侯爷也没有亲自下厨,更不要说那两坛子美酒了,想不明白这朔方城里还有谁值得侯爷如此上心。

    云烨断定今天会有客人登门,还是那种真正有才华的高人,如果把这位高人弄回书院,玉山书院必将实力大增,所以他一改往日的懒散,不但亲自下厨,动用美酒,连自己房里的青菜苗也不放过,他决意要给那位高人留下最好的印象。

    天边的红霞逐渐变黑,夜幕也降临了,老庄挑出两个灯笼,把门口照的透亮,希望客人看到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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