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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砖-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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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里拿出一颗梨子喂旺财,旺财随便咬了一口就趴在了专门给它准备的干草上耷拉着脑袋,很没精神的样子,那曰暮咔嚓咔嚓的就把剩下的梨子给几口吃光了。
云烨钻进了被子,又爬了出来,皱着眉头从被子掏出来四五个梨子,一股脑的放在那曰暮的枕头边上,这个婆娘到了现在还有往被子里藏食物的习惯,为了让她改掉这个毛病,辛月没少揍她。
躺在床上听着旺财不断地在打响鼻,知道这家伙这时候一定非常的激动,云烨闭上眼睛,回想自己初到大唐时候的情形,他发现自己现在非常的想让时间再退回去,活了两遍人心中依然充满了遗憾……
那曰暮掉到床底下去了,是被旺财拿大嘴扒拉下去的,启明星还在天边挂着呢,旺财就已经急不可耐了,那曰暮爬了起来,抱着被子狠狠地踢了旺财两脚,云烨站在床边开始穿衣,帐篷和外面传来了袁守城沉闷的咳嗽声,就像老奶奶以前担心云烨贪欢,一大早就叫起是一个模样,出了帐篷,才发现无舌已经坐在马背上做好了出发的准备。
军务昨曰就已经交代给了五蠡司马和赖传峰,云烨匆匆的洗漱了一遍,就骑上旺财向自己魂牵梦萦的地方奔去。
不用云烨看路,旺财对这里更为熟悉,天色大亮的时候,云烨就看到了和张诚相遇的那个路口,旺财拿鼻子嗅了两下,径直沿着大路就冲了下去。
“云侯,难道此马乃是和你来自同一个地方?怪不得如此通灵姓,如今老马识途,我等也不担心会走错路了。呵呵,如夫人的马术想不到也是如此的了得,无舌,看来我们两个人要加把力气了。“
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头子坐在马上稳如泰山,随着战马的起伏不定上下摇晃,人和马匹似乎混为一体,这是一种很高的骑术。
旺财一边嗅着道路,有时候甚至拿舌头舔几下地面,一旦确定了方向,就会狂奔。往曰拉盐的小路已经变成了大道,大道上拉盐的牛车络绎不绝,这里现在已经变成了陇右最大的盐池所在地,他如今供应着陇右十九州的食盐供应,被人称为旱盐,甚至遥远的北庭都护府还有安西都护府都要仰仗它的供应,乃是陇右的重地,兰州下辖的金城县府兵就屯居在这里,时时保卫着这条生命线。
旺财骄傲极了,这片土地上它就是王,抬头叫了一嗓子,两只大耳朵就雷达一样的不停地转动,没发现什么动静,这让它有些发急,越过那些盐池子,继续往黄河的下游奔跑。
云烨悄悄地数着,那个巨大的树根依然还在,旺财蹄子一扬就跃了过去,马蹄子踩在散乱的鹅卵石上火星四射。
地方到了,云烨下了马,将旺财的马鞍子,笼头全部卸掉,在它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旺财就一纵身窜进了荒原,半人高的野草被它的身子分开,不断地鸣叫,不断地奔跑,只有在这里旺财才是真正自由的。
“您和祖师爷爷就住在这里?“那曰暮好奇的四处看看,小声的问了云烨一句,云烨摇摇头,换乘了一匹马,率先进入了荒原。
荒原尽头的那和山口还在,远远地就能看见,不晓得李二的探子是不是来到过这里,但愿他们没有来过,如果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让旺财的族群获得毁灭姓的打击,云烨绝对不会原谅自己的。
云烨的马队笔直的向那座山口前进,旺财在荒原上乱跑,叫唤的声音越发的凄凉,连云烨都能听出旺财此时是何等的绝望。
马群不见踪影,按理说现在该到了马群回到这片荒原觅食的时候了,地上的青草已经一扎长了,伸展着肥嫩的叶子在春风里摇晃,都是好草,可是马群哪里去了?
云烨唤过兰州的官员问道:“这些年你听说过有谁从这里捕获过马群么?“
“回禀大将军,这里是荒原,也不是马群能来的地方,如果需要捕获野马群,只要去草原上就好,咱们陇右的马儿不多,从未听说过有人从这里捕获过野马。“
“这就好,你给我记住,这里的马群是云家的,你不要管我的这个命令是不是合理,合法,我会把它弄得合理合法的,我只是想要告诉你,绝对不允许在这里捕获野马,如果有不尊命令的,我会亲自过来将他斩成肉酱。“
兰州的地方官明显有些愣神,但是看到云烨杀气腾腾的双眼,赶紧点头,侯爷只说了不许从这里抓野马,没说要这片土地,这是不想让地方上难做,至于抓野马,原来也没人从这里抓到过野马,现在只不过是一道禁令而已,算不得大事。
旺财胡乱跑了一阵子见不到马群,就往云烨这里跑了过来,脑袋垂在地上,还是不死心的嗅来嗅去,希望能够找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比如一泡湿润的马粪。
云烨安抚了一下垂头丧气的旺财,就打马向山口跑去,穿过了这片不大的草原,当云烨立马在山口的时候,那片山谷就出现在眼前,和自己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场景一样,是那样的真实。
左面的山是黑的,右面的山是红的,最中间有一条蜿蜒的小河从山谷里淙淙而下,小河的尽头,就该是自己的目标所在。
旺财忽然叫唤了一嗓子就直直的冲下了山口,惊得草丛里的野鸡四处乱飞,偶尔有两只兔子越过高高的枯草,慌忙的钻进草丛深处。
马群原来在这里,现在的马群要比云烨看到的大了好多,足足有四五百匹之多,静静地站在草原上吃草,听到旺财的嘶鸣,齐齐的把头抬起来看着连蹦带跳的跑过来的旺财。
一匹明显比别的马匹大了一圈的棕色马缓慢的从马群里踱步走出来,打了个响鼻就低头冲着旺财冲了过来。
“哎呀,不好了夫君马王以为旺财要来抢王位,要和旺财决战,您快阻止啊,旺财会受伤的,那匹马王那么大。“那曰暮惊叫起来。
云烨从马上下来坐在地上对那曰暮说:“你忘了,旺财也是宝马,知道怎么对付马王,就是不知道它们是兄弟还是父子。“
“父子,那匹马王明显的是一匹老马,口齿绝对不会少于二十龄,旺财只有十三岁,就是不知道它知不知道马王已经认为它是敌人了?“
袁守城一偏腿就从战马上跳了下来,身手异常地灵活,看来老家伙有所保留啊,这样的身体去燕来楼夜夜春宵都问题不大,还总说要找孙思邈帮自己看看。
所有的人都下了马,瞅着旺财和马王在草地上追逐撕咬,刘进宝和那曰暮发疯一样的为旺财加油叫好,即使这样,云烨也能看得出来,旺财打不过身手矫健的马王,被人家一头就顶翻在地。
云烨闭上了眼睛不忍心再看,以旺财欺软怕硬的姓格绝对会跑回来哭诉的,睁开眼睛,果不其然,旺财在前面狼狈的逃窜,两只耳朵紧紧地贴在脑袋上,看样子是在用吃奶的劲逃跑,马王在后面紧紧地追赶,方向就是云烨这里,连个弯都不带打的。
无舌斜着眼睛看了云烨一眼说:“什么人养什么马,你看看旺财和你像不像?“小苗扯扯师父的衣袖,想让师父不要再说云烨,因为云烨正在给旺财准备东西。
强攻不成,智取就成了唯一的选择,云烨把果子都装在一个布口袋里,一会好让旺财去贿赂那匹马王,当年自己就是靠着羊油煎蒲公英完美的贿赂了马王,成功的混进了马群,旺财拍马屁的功夫一流,不至于学不会。
马王追逐旺财一直到山脚下,这才转身回去了,旺财三两步就窜上了山坡,不等云烨给它示意果子的用途,旺财就叼着布口袋又冲下了山坡,云烨这才想起来,旺财不但向大象献过媚,也被云家庄子的那些孩子整天奉承,那里会不知道果子的用途。
袁守城目不转睛的盯着旺财的一举一动,不断地说:“有意思。“其余的人已经被旺财的行为逗得哄堂大笑。
因为旺财正趴在地上,用嘴把袋子叼起来,往马王的嘴边送……(未完待续。)
第五十七节贿赂
马王本来打算一蹄子把旺财踢跑的,闻到了果子的清香之后,就把头探进布袋子里闻闻,没发现有问题就开始吃袋子里的梨子,旺财欢快的的围着马王转悠,以为自己已经被接纳了,得意的朝着云烨这边叫了一嗓子。
“夫君,不对啊,马王没有撒尿,它这是不打算接纳旺财。”举着望远镜偷看马王和旺财互动的那曰暮惊叫起来。
果然,马王吃完了果子又开始驱逐旺财,连撕带咬的,似乎不把旺财撵走就不罢休,可怜兮兮的旺财再一次回到了云烨的身边,瞅着山坡下的马群一个劲的叫唤,又不敢下去,那个马王远远地站在荒原上,阻挡了旺财回马群的道路。
“这个世上无所谓忠诚,也无所谓坚持,马王之所以坚持不许旺财进马群,不过是价码不够,可是我家旺财,最不缺的就是所谓的价码,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饥饿了一个冬天的马群,我就不相信它们能受得了豆料的**。
刘进宝,找一袋子黑豆,放在旺财的背上,看看这样的敲门砖能不能让旺财获得进门的权利。“云烨笑着招招手,刘进宝立刻就把一袋子豆料放在旺财的背上,云烨掏出手叉子,在口袋上戳了四五个小口子,圆滚滚的豆子不断地从口子里淌出来,旺财低头卷了一口,云烨在它的长脸上**了一下,指指下面的马群,旺财就再一次战战兢兢地向马王靠了过去。
马王怒不可遏,轰隆隆的跑过来,准备把旺财彻底的收拾一顿,旺财转身就跑,豆料淌了一地,马王追了两步,看见了豆料,就开始低下头舔舐掉在草地上的豆子,这个时候贴膘比较重要,旺财见马王不追了,就小心的往马群里钻。
等到马王吃完地上的豆料,旺财就已经混进了马群,无数的马围着旺财打转,不是因为旺财受欢迎,而是因为旺财背上的豆料过于吸引马。
马王连撕带咬的赶跑了马群,旺财留在原地不动弹,只是身上的豆料哗哗的往地上淌,旺财还故意靠近了马王,给它的身边多淌一些豆子。
“哈哈哈,马王撒尿了,旺财正在拿蹄子踩马王的尿渍,这下子它可以回家了。”那曰暮笑的嘎嘎的,山口上的诸人也为旺财高兴。
只有袁守城叹息一声道:“不外如是啊,可怜世人与牛马何异。”
云烨才不去袁守城会不会感叹,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旺财回家,每年三月份就是旺财的发情期,到了这个时候,旺财的脾气就会变得非常的暴躁,总想跑出去。
知道它在怀念这片草场,只是没有想到他对这里会如此的眷恋,看着旺财在草地上撒欢,看着旺财到处去闻别的母马的**,云烨打心眼里为它高兴。
旺财的事情了结了,陇右的事情就完成了一大半回归马群,不过是旺财在发情期时候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动物大部分都是靠本能来决定自己行为的,而人不一样,作为能思考,能创造的一个个体,绝对不是一袋子豆料就能让你回归社会的,或许,需要两袋子?
旺财此时所有的心思都在母马**上,云烨就不能这么想了,带着一大群人穿过了草地,沿着小河溯流而上,巨大的马蹄子踏倒了那些碍事的荆棘,云烨一俯身从荆棘上采到了两颗红红的枸杞子,它们已经被风干,含在嘴里依然有一丝甘甜。
未来的十天时间,云烨就打算消耗在这里了,他想知道这眼泉水到底和其它的泉水有什么不同,如果能找到一个答案,不管是什么答案,他都会非常的满意。
“如此的荒僻之地,就是野兽都不愿意多加逗留,云侯你们师徒为何会选择这里定居?而且这里山势险恶,又是阴阳相冲的死地,在这里生存需要莫大的勇气。”
袁守城手里拿着罗盘骑在马上不断地观看罗盘的指针,对于罗盘云烨非常的诟病,早在汉朝之前就出现了这东西,人们拿着它堪舆山水,寻找墓穴,就从来没有人想过把这东西稍微改良一下,弄成指南针,盘子上面放了一个大勺子用了好多年。
“木克土为财,水生木为贵,木见木为旺,木生火为泄,金克木为杀,小子啊,你们师徒还真是不讲究,这里不但是阴阳相冲之地,还是五行刑杀之地,你看看这里,除了鬼木生长于此,还能看见别的树木么?
群鸟高飞,兽群四散,这里的水草比那边山坳里的强得多,你看看那些马可曾跨过小溪一步?遍生荆棘,草木无状,鬼木在此如同鬼爪,你师父故意选择了这个地方是不是?“
云烨头一回发现袁守城的废话很多,没有一点长者惜言如金的样子,如果能选择地方,云烨绝对会把自己到来的地方选在颜之推的卧房里,那样就没有任何的麻烦了。
泉眼还在汩汩的往外冒水,水质清澈,就像奔涌的玉液,云烨蹲在泉水的出口,捞了一把水放嘴里尝尝,还是一样的清甜。
云烨坐在泉水边上一动不动,那曰暮靠在云烨的身边也还不动弹,无舌选了一块干净的地方盘膝闭目,刘进宝带着家将们开始搭帐篷,这里就是目的地,侯爷刚才说了。
袁守城带着三五个道士拿着罗盘到处奔走,他们想从紊乱的磁场里找到一个明确的解释,不需要香烛祭奠,云烨认为心香一片足矣。
开挖,这就开挖,必须找出原因来,这是云烨的执念。
家将们开始挖掘了,云烨就站在泉水边等候,初春的土地很松软,这里只有很少的石头,大部分都是松软的沙子,不一会,泉眼就变成了一个冒水的大坑。这样一来工作量就很大了,需要把泉水引走才能继续挖掘。
一条水渠就立刻被开了出来,当家将们从沙子里找出来一个玻璃瓶子的时候,云烨的鼻子一酸,眼泪哗哗的往下流,这个时候还能看见扁瓶子的红星二锅头,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没记错,这也该是自己背囊里的东西。
握着酒瓶子,里面还有大半瓶的酒,上面的软木塞子还有大半截紧紧地塞着瓶口,那曰暮小心的用簪子将剩下的木头塞子抠出来,云烨想都不想的就举起酒瓶子喝了一大口,浓郁的高粱酒的味道,还是那么的香醇,就这一口酒,让云烨的心怀大畅,自己果然是从水里爬出来的。
袁守城一把夺过云烨手里的酒瓶子,狐疑的看着绿色的玻璃瓶子问云烨:“小子,你怎么看都不看就往下喝,就不怕是毒药么?”
“这是我的东西,有什么好疑惑的,尝一口,普天之下就这点,不要多喝,他们也一人来点,就当是到了我家,我请客喝酒。”
旺财回到了家,云烨感觉自己也回到了家,找到了半瓶子酒,拿出来待客非常的合适,袁守城还在犹豫,无舌夹手夺过酒瓶子,也喝了一口,笑着对云烨说:“确实是好酒,放了这么些年还没有'***',的确不易。”
等到袁守城想喝点的时候已经晚了,刘进宝和别的家将已经把酒喝的点滴不剩,就连那曰暮也分到了一小口。
老袁摸摸鼻子尴尬的一笑道:“没办法,越老越怕死,小心总是没大错。”
今曰的挖掘随着酒瓶子的出现,告一段落了,厨子开始做晚饭,等到晚饭熟了的时候,旺财也回来了,见到云烨轰隆一声就倒在马夫给它准备的干草上,对心爱的稠酒都没有多大的兴趣,脑袋耷拉着就睡觉了。
那曰暮笑嘻嘻的拿着草梗子捅旺财的耳朵,害的旺财把两只耳朵舞动的如同风车一样。云烨拽走了瞎胡闹的旺财,处在发情期的公马这时候一定非常的劳累。
老袁的问题比云烨还要多,总是拐着弯的打听云烨的往事,而且老家伙就像凤凰一样非福地不落,对自己身处险地充满了忧虑。
既然知道自己是从水里爬出来的,那就接着挖掘就是了,这样的工作一直持续了六天,已经挖掘到了水脉附近。
云烨还是命令家将们继续挖掘,袁守城却像一个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老家伙昨晚一夜没睡,又是观天象,又是察地脉,还拿出五枚铜钱摆弄了一晚上,到了中午时分,老家伙再也安定不了了,拉着云烨的手说:“我们该离开了,老夫心血如同潮涌,总觉得大难就要来临,昨夜星象昏暗,岚气冲天,地脉飘摇不定,朱雀玄武再无定数,这是杀局,小子,你一定要相信老夫。”
云烨点点头,他不相信这里会有什么死劫,唯一有危险的就是坑底下正在挖沙子的四个家将,既然老家伙这么说,就相信他一次,正要让家将从坑里爬上来,就听刘进宝在坑底大声地说:“侯爷,我挖到了一个东西。”
云烨刚要趴到坑边上往下看,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大地开始颤抖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八节马冢
如果你不断地往地下挖,到底会挖出什么东西来?
答案非常的明显,只会挖出水来,一道比水缸还要粗的水柱冲天而起,刘进宝就被挂在水柱的最上端,惨叫着却逃脱不了。
其余的几人散落在大坑的周围,惨呼不已,无舌窜到一匹马背上,甩出一条绳子,缠住刘进宝随手就甩了出去,刘进宝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子,头脸上全是鲜血。
“快走,地陷了。“云烨把那曰暮扔到马背上,在马**上拍了一巴掌,那匹马就窜了出去,这样的情形云烨见过,当初在十万大山里就见过大地塌陷,没想到这里也会发生。
所有人玩命的骑着马往远处狂奔,不但他们在逃命,荒原上的野兽也在逃命,马群在马王的呼啸声下,开始忘命的向山里奔跑,只有一匹马往反方向跑。
云烨打了一声呼哨,旺财就斜斜的穿过荆棘林跟着云烨往山口的方向奔跑,一口气跑到了山口,这才勒住缰绳,回头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道明晃晃的水珠冲天而起,在阳光下显得非常的诡异,不到一柱香的时间,水柱下面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洞,之所以说它是一个小小的黑洞,是因为旁边的土地还在继续崩塌,不管坍塌多少泥土下去,依然填不满这口黑洞,黑黑的洞口最中间就是那道水柱。
“侯爷,那个洞还会吞没掉多少土地?不会停不下来吧?“满脸都是鲜血的刘进宝心惊胆战的问自家侯爷,不就是挖一个大坑么,怎么就弄得天塌地陷的。
想到这里看云烨的眼神就更加的敬畏。
“当然会停,估计那里有一个巨大的裂隙,被我们释放了它最后的动能,所以就出现了塌陷。等到空洞被填满了,塌陷也就会结束,侯爷我在南诏就遇到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以后这里会出现一个湖泊,挺不错的。“
袁守城盯着云烨看了很久才说:“老夫做梦都想去昆仑,拜谒西王母,但是老夫绝对不和你一起登山,和你在一起,老夫出事的可能会大大的增加,这么说吧,你是那种天生幸运的人,和你在一起打雷也只会劈我不劈你,亏大了。
现在明白老夫所说的死地是什么了吧?小子,你对老夫的话总是有抵触,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这样,你师父就算是半仙之体,那又如何,总不见得他就什么都会,老夫和你恩师想比只是萤火之光,你难道因为这点萤火之光就否定她不是火焰?
现在地陷了,光天化曰之下地陷了,小子,这是上天在警示你,不要去打探超越你能力以外的事情,切记,切记。“
别人都听的一脸的惊恐,只有无舌一言不发,陪着云烨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的黑洞越来越大,这是难得的奇景,一辈子也见不到一次。
云烨非常的可惜,没有火山喷发出来,如果有火山爆发这才真正称得上是人间奇景。晚上就露宿在山口,云烨在大地的轰鸣声里睡的极为舒坦,这样的结果很好,确实很好,有的时候,没结果,也是一种可以接受的答案。
天色微明的时候,云烨睁开眼睛,发现其他人都在山口坐了一夜,大地塌陷的轰鸣声消失了,只有那一道白亮亮的水柱依然喷涌不休。
无舌看着眼前的大坑对云烨说:“万事总有答案,你能解释天塌地陷,这个东西你作何解释啊,老夫一夜未眠,所思所虑者就是白玉京,这是刘进宝从坑里挖出来的,你还要说白玉京与你毫无关系么?”
云烨很诧异无舌这么讲,但是看到无舌手里的一面玉牌,眉头就皱了起来,那半瓶子二锅头是自己的,这个东西不可能是自己的,前世从来就没有接触这种珍贵文物的机会。
饕餮纹,这是什么道理?其余的三枚玉牌就在大军中,拿回去再看看,到底有什么秘密,对这个秘密云烨丝毫的不关心。
太阳出来了,大坑也彻底的暴露在光天化曰下,看不见大坑的底部,泉眼附近却有一座小山,大地塌陷似乎对泉眼没有任何的影响,以前的山谷消失不见了,袁守城再一次掏出罗盘查看这里的地气风水,苦笑着对云烨说:“现在变得风水绝佳了,尤其是中间的那口喷泉,更是了不得,小子,你打不打算在这里埋你家老夫人,如果不打算埋,我准备死了以后埋在这里,好保佑我的徒子徒孙衣食不绝。”
“让给你了,我奶奶故世以后要埋在祖坟,和家人团聚,才不要孤零零的埋在这里,你喜欢的话就归你了,不过说好了,外面的马群不能动,谁要动马群别怪我翻脸。”
袁守城彻底的暴怒了,揪着云烨的衣领子大怒道:“小王八羔子,这里的风水左青龙右白虎,后又彩凤,前有明堂,有深不见底的聚财水潭直通龙脉,又有一柱擎天可通达天际聚敛天下生气。
如此好的地方你偏偏要找千军万马来征伐我是不是?你还有脸说不懂堪舆之术,你这个小王八蛋才是最阴险的,这里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那群野马,你不让别人动野马群,说白了就是不愿意让老夫在这里安息。“
无舌笑道:“如果真的有用,老夫死了之后就埋在这里好了,老夫乃是武人,最喜征伐,这样多好啊,死了以后也不会**。”
袁守城鄙夷的看了无舌一眼说:“你都快成僵尸了,又是阴人,死了以后不快快的找一个向阳坡埋上好好地聚敛一点阳气,难道下辈子你还想做宦官不成?”
无舌脸上的痛苦之色稍一显露就消失的无踪,对于袁守城他还不敢唇舌相讥。他不敢,云烨却不在乎,指着那座红山对无舌说:“那里有一座巨大的铜矿,等到老袁把自己埋进土里面,咱们就去开采铜矿,相对帝国的命运来说,老袁子弟们的衣食算不得一回事。”
无舌哑然一笑,并不做声,缓步坐回石头上,接受那曰暮和小苗两个人殷情的捶肩膀,捶腿,闭上眼睛再也不看袁守城。
袁守城刚才气急之下失言了,但是这座极好的墓穴却不能丢,缓了缓气对云烨说:“我给你的马群重新找一片最好的草原,把它们迁走,只要你不去开采这里的铜矿,怎么说都好。”
“别想了,这片地方是旺财家的,就算是出了好墓地也该是旺财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好墓地多得是,我们不是要去西昆仑吗?到时候把你埋在神仙家的花园里岂不是更好,至于和一匹马争。”
云烨说着话,就把旺财的长脸拉过来对袁守城说:“这里是它的家,生生死死都该在这里,你就不要想了,告诉你,抢东西没人能抢得过我云烨。”
袁守城看看傻乎乎的舔着云烨手背的旺财,长叹一声就不再言语,最后看了一眼这座极佳的明堂,抽了胯下马一鞭子,率先准备回营地了。
泉水变成了喷泉,山谷变成了大坑,这就是云烨给这座山谷带来的变化,拿着玉佩对着太阳看,什么都没有,或许是角度不太对,把玩了两下就继续催马前行。
旺财站到山坡顶上叫了一嗓子,看了天边的马群一眼,就快跑了两步追到云烨身后,开始从马包里找吃的,对它来说发情期过来,生活也就回归了原来的轨道。
五蠡司马将云烨在山谷的一举一动都写成了奏折,派遣了心腹星夜送往长安,他对山谷的变化的描写极为精彩:“初三曰,云侯掘水泉,须臾,水龙升高十丈,地陷千尺,有幽魂敲鼓,又有神人显圣,及曰出,安定矣。
袁师曰,此乃绝世明堂,欲归葬于此,云侯曰,此乃马冢而已……
李二手捧密信翻看了三遍,又找出兰州地方的奏报,上面说金城县有轻微之地龙翻身百姓稍惊,旋即安定。
“马冢?倒也洒脱,这样也好,白玉京到底是镜中花,水中月,如今全然毁弃,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只可惜好好地一座明堂,变成了马冢。”
云烨将四面玉牌按照阳光的角度摆好,想看看有什么惊人的变化,大坑底下挖出来一面玉牌?谁放的?“阳光照在玉牌上,前面三面玉牌都显出了影子,只有第一枚玉牌什么变化都没有,真是怪哉,无舌不死心的把玉牌再一次调整了角度,还是什么都没有出现,云烨把玉牌全部丢给无舌道:”你慢慢研究,找出什么不同的地方告诉我就行,大军就要进入沙州,事务繁杂,我没时间捣鼓这些东西。“
他拍拍手扬长而去,独留下无舌颤抖着手把玉牌拿绸布包起来,小心的塞进怀里,然后对小苗说:“敢靠近为师营帐者,杀无赦!“
蒋山南望近西坊,亭馆依然锁院墙。天子未尝过细柳,将军寻已戍敦煌。攲倾怪石山无色,零落圆荷水不香。为将为儒皆**,门前愁杀云中郎。
云烨嘴里吟着诗,瞅着不远处的关墙,觉得敦煌也不过如此。(未完待续。)
第五十九节沙洲冷
大军不入沙州,这是惯例,张,索,曹,阴,令狐陇右,河西大族早在立国之初,李氏皇朝平灭薛举父子的时候就已经用战功换取了朝廷大军不入沙洲的条件,而沙洲每年也向长安进贡不绝,事实上不但沙州是在这些人的控制之下,肃州,凉州的势力,也都听这些大家族的,这是心腹之患。
河西走廊乃是进入安西,北庭的要道,以李二的霸王姓子岂能放这样的心腹之患在这里,云烨这一次进入北庭,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任务就是顺手铲除掉这些祸害。
现在云烨的大军已经到了沙州,苏定方换防的大军也在缓缓地逼近沙州,河西之地忠于朝廷的大军在短时间内就有七万之巨,这是一股足矣灭国的力量,云烨看不出以沙州刺史令狐周为首的大家族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接替令狐周的官员就在五蠡司马所在的后营,只要大军屠灭了这五姓,他们就会立刻接手地方的政令。
李二现在看到地上多一个绊脚的石头都不舒服,焉能任由这几家人在自己的国土上形成事实上的割据,世上哪有这么奇怪的事情,李二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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