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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医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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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文永安便站起身来,走到茶几前,接过张伯递过来已经沾饱了墨汁的狼豪笔,一笔一画慢慢地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上面。幸好“文永安”三个字的笔画少,这才让她勉强写得能看,不至于糊成一团。只是签完字后,文永安自己往生死状上一看,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
第一次提笔写字,文永安能把字写得清楚就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风骨笔力什么的,就不用提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文永安看看自己那歪歪斜斜占了大半个页面的签名,再看看宣纸上苏云秀之前写的那一手漂亮的颜体楷书,只觉得自己的名字那叫一个刺眼,简直就是在糟蹋这么漂亮的一件书法作品。
和文永安同样想法的还有君老,只是君老看了看已经羞愧地红着脸低下头的文永安,最终还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可惜”两个字给咽了下去。
苏云秀却是不以为意,接过文永安已经按下自己的手印的生死状的同时,顺便将刚才写好的第二张纸递了过去,说道:“麻烦准备好这些东西。”
君老抢在其他人面前接过这张纸,未看内容,先欣赏了一番上面的字,然后才仔细看上面的内容:“这些都是……药材?”
苏云秀微微颔首:“正是。这些是要给文永安用的药材。麻烦尽快备齐送来。”
君老的视线在药材后面的数量上扫过,嘴角忍不住一抽:“这么多?”
“你不会以为‘三阴逆脉’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病症吗?”苏云秀挑了挑眉,说道:“哪怕是最顺利的情况,少说也得三五年才能初见成效。这期间的各种汤剂药浴都不能断,自然是要这么多的量的。”不过,其中有一部分是苏云秀故意夹进去的私货,这个她是万万不会往外说的。
文芷萱接过药单匆匆扫了一遍,咬了咬牙说道:“没问题。”以她的财力,这点药材还是能够备得齐的。这些药材看似多了些,比起之前数年为文永安治病的花费,却又算不了什么了。
苏云秀又补充了一句:“这是第一个疗程所需要的药材,回头进入第二个疗程的话,方子得再换一个。到时候我会把新的药方给你们的。”
只要能治好女儿的病,钱不是问题,哪怕是倾家荡产,文芷萱都愿意,于是她继续点头,再次说道:“没问题。”
“很好。”苏云秀满意地一笑,说起最后一个要求:“另外,文永安需要住在我这。”
文芷萱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问道:“为什么?”
☆、第五十六章 距离产生美
“为什么?”文芷萱差点没站起来跟苏云秀理论:“凭什么把安安留下?”
苏云秀根本不理会文芷萱;只是双手交叉合十置于膝盖上;微笑地看向文永安的方向。
文永安亦是一愣,但见到自己的母亲反应那么大,心里暗道一声“不好”;赶紧一口应道:“好!”然后转头看向自己母亲的方向,撒娇道:“我已经答应了小姐姐说治疗过程中一切听她的,妈妈不会害我做个言而无信的坏孩子吧?”
“可是……”文芷萱舍不得女儿:“你还那么小;我怎么放心得下?要不;我也留下来陪你吧?”说着,文芷萱就自顾自地下了决定:“不如;在附近买了房子住下,我每日里陪着你过来便是了。”
苏云秀一挑眉,冷笑了一声,听得文永安心里直发毛,赶紧开口劝道:“不用了妈妈,我已经长大了,一个人就可以了。再说了,君爷爷也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一个电话过去,君爷爷还能不管我吗?”
好说歹说,撒娇耍赖,文永安使尽浑身解数,最后装生气拿翻脸当威胁,好不容易才劝得自己的母亲口头上放弃。文永安有些惴惴不安地偷偷看一眼苏云秀的神情,只见对方似笑非笑,便冲她露出一个带着几分讨好之意的笑容。日后她就得在苏云秀手底下讨生活了,当然要先跟人打好关系了才好,不然,苏云秀不用动什么手脚,只在替她开药方的时候用几味苦药就够她受得了。
比起年长的文芷萱和君老,这一行三人中,反而是最为年幼的文永安看得最清楚,自己的母亲和君老已然将苏云秀父女俩给得罪了而不自知,如果让他们留在这里陪着自己,反而会拖累了自己,文永安是怎么说都不可能让自己的母亲留下来继续得罪人的。
文永安有些忧郁地想着,别人家是当娘的担心自己的女儿不懂事得罪人,就自己家,是当女儿的担心自己的母亲不会看眼色得罪人。
虽然嘴上文芷萱是答应了自己女儿的要求,但实际上,她心里并没有把这个当成一回事,只想着回去后再慢慢跟女儿说道说道,就不在别人家里吵闹了。
苏云秀见着这对母女终于勉强达成了协定,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既然说好了,那就这么定下来吧。你们今天先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再过来开始治疗,我这边也要收拾一下客房,以后文小姑娘就住我隔壁吧,也方便我看护一二。”至于今天晚上回去后,文芷萱母女怎么闹,那就不关她的事了,反正她的病人是文永安而非文芷萱。
事情说完了,文芷萱一行人就准备告辞离去了,苏云秀此刻却是想起另一件事情开口说道:“等等,还有最后一件事。”
起身到一半的文芷萱闻言又坐了回去,只是提高了警惕看向苏云秀:“还有什么事?”总觉得对方每次开口都有不好的事情。
苏云秀只说了两个字:“诊金。”
苏夏嘴角顿时一抽:这么直白地要钱……女儿啊,老爹我好像没短过你的零花钱吧?
并非是苏云秀缺钱花才如此做的,无论前世今生,苏云秀手上都不曾短过银钱。前世的姐姐,今生的父亲,都是善于经商的主,对她又是极大方的,苏云秀便是一辈子都没个进项,也不差钱花,她也不是贪财好钱之辈。只是苏云秀亦是傲气得很,哪肯一辈子吃软饭要人养?自然是要弄点能养活自己的营生的。刚好,她是神医,自然有无数人上门求医,遇着有钱人,她便狮子大张口,开出天价来,反正对方等着她救命,再肉痛也只能乖乖付钱。
苏云秀扔出这两个字之后,苏夏回想了一下,截止目前为止,苏云秀总共就接过两个病例,文永安算是第三个,之前的两个都是自动自觉地付了诊金,倒没让苏云秀讨过,倒是文芷萱……
自己的女儿之前救过她女儿的命,结果她上门来后,一句“谢”字都不曾出口,更不用说付诊金了,顿时苏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了。虽从不曾与文芷萱打过照面,但因着重生前做过的一些错事,即使如今已经清零重来,但苏夏心里对她还是存了几分崇敬与愧疚的,才对文永安的事这么上心,多次劝着自己的女儿在有可能的情况下尽量救人一命,结果如今一见面……
苏夏也只能感叹一句“距离产生美”了,顿时有些想撂开手不管了。只是看着文永安这么个小姑娘,苏夏又觉得她可怜,也不好叫自己的女儿见死不救,让这么个小姑娘香销玉殒,便干脆闭嘴不再提这件事,任由女儿做主便是,只是暗自后悔此前为了此事而多次让女儿不悦,琢磨着要如何弥补回来。
文芷萱和君老却是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苏云秀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见状,苏云秀略一挑眉,“小声”地“嘀咕”道:“上回在步行大道的时候没收你诊金就算了,反正那回是我自己要出手救人的,便算在自己头上好了。这回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省得一个个都拿我当冤大头。”这亦是苏云秀的一贯做法。若是她自己起了兴趣,主动上门要诊治的病人,对方付诊金她照收,不付诊金也无所谓。但若是他人上门求医,这诊金就是不能省,哪怕只收一文钱意思意思一下,也要收,省得坏了规矩。
这话说得够直白了,文永安腾得一下就红了脸,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文芷萱回想了一下,发现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了。她以前带着文永安求医的时候,诊金药费谢礼什么的,都是别人在替她打理的,她只要带好孩子就是了。结果苏云秀出手救人那次,她身边没带着人,回去又光顾着操心女儿的病,倒忘了交代这件事情了,现在说起来,确实是她们无礼在先。
君老见着文芷萱母女的反应,便知道确有其事,心下决定回头立刻备份厚礼送来,嘴上却只字不提此事,只是说:“既然说定了,那明日我们送安安过来的时候,将药材并小安的生活费和诊金一并送上。”
说完,几人便带着苏云秀开出的单子告辞离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送走客人之后,苏夏直接拉着苏云秀进了书房,关门落锁,然后准备跟女儿科普一下一些道上的常识。苏夏是很不愿意自己的女儿跟自己以前一样进入这个圈子再也无法脱身,只是看如今的架势,君老似乎已经看中了女儿的医术,女儿想完全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事情,还不如他事先把情况分说清楚。苏夏琢磨着,女儿好歹上辈子也是混江湖的,应该还是有点经验的……吧?
岂料苏夏刚起了个头,才说完君老的身份,就听到苏云秀说道:“啊,这个我知道。”
苏夏嘴角抽搐了一下,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苏云秀很老实地回答道:“薇莎那边听来的。”
就算是苏云秀对此略知一二,苏夏还是继续跟她说了下去。薇莎知道的再多,也不可能比苏夏知道的更多,许多隐秘之事,连君老的心腹都不清楚,苏夏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全部都一股脑地倒给了苏云秀,最后总结道:“说这么多给你,是让你自己心里有个数。至于要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我不会干涉你。”
说着,苏夏就深深叹了口气。照他的本心,他宁可女儿一辈子都不知道这些,开开心心地当个神医,做些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好了。
却听苏云秀说道:“我是医生,也只是医生。管他是不是江湖中人,想求医,就得按着我的规矩来。”便是当年,坐拥天下的唐皇也是按着规矩重金聘请她入宫为御医的。
苏夏沉默了一下,问道:“如果对方不肯讲规矩呢?譬如说,用武力?”
苏云秀一扬头,傲然说道:“那也得他们能抓得到我再说。”想当年,她谋害唐皇失败后出逃之时,禁军封城都没能把她留在京城,官府发下海捕文书,天策府领命追缉,照样让她成功地逃入了恶人谷。经历过了这种大阵仗,苏云秀早就被磨砺了出来。
只是……
苏云秀突然想起一事,顿时拧起了眉,有些担忧地看向苏夏:“我只担心,他们拿父亲你来威胁我。”上辈子她在姐姐死后便是孤身一人,万花谷又及时将她除名,她无牵无挂,自然无所畏惧。这辈子却有着家室连累,倒不能像上辈子那般肆意。
闻言,苏夏心里一暖,缓缓说道:“无妨,我自有自保之法。”无论来文的还是来武的,只要女儿那边没事,苏夏都有十足的把握来应对。
不愧是血脉相连的父女,两人所思所想却是一致,都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着对方的安危。
苏云秀想起了迪恩,终是略略放下心来。
☆、第五十七章 痛苦的药浴
次日,君老和文芷萱送文永安过来的时候;还带了一卡车的药材。苏云秀看着单子她开出的药材上面全部都有;只是数量多少有差,连苏云秀原本以为短时间内弄不到的几味药都在上面;就是数量少了点。单子最后另外附了一页纸;上面是一些不在她开出的药单上的名贵药材;很显然,这一页清单上的内容,是额外奉上的谢礼。
除了药材,文芷萱还带了两张银行卡,明言一张是诊金;另一张会按月打入文永安的生活费;全部都交给苏云秀。自然,文芷萱没忘记另外替自己的女儿准备好零花钱,文永安自然也有收到一张卡。
此外,文芷萱还把文永安用惯的东西统统带了过来,倒让文永安尴尬得不行,跟苏云秀告罪一声之后拉着母亲进了房间。苏云秀对此倒无所谓,抬脚直接去后院的药坊。
药坊那边,管家张伯正在指挥工人把文芷萱送来的药材卸下收进仓库里,见到苏云秀来了,便向她报告了下现在的进展。苏云秀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把药浴房打开,两个小时后我要使用。”
张伯应了声“是”之后问道:“还是之前的药方吗?”
苏云秀摇了摇头:“不,今天不是我要用,换个方子。”说着,苏云秀从包包里翻出一个小型资料夹,从里面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纸递给张伯:“接下来一个月,给文永安用药浴房的时候,用这张方子。药材就从新送来的这一批里面取,用完了直接找她要。”
张伯原本在认真地听着苏云秀的吩咐,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嘴角抽了一下,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应了声是。只听苏云秀又说道:“给文永安熬的药,也从她母亲送来的这些药里面出,方子我回头给你。”
先把这两件比较急的事情交待清楚之后,苏云秀又交待了其他几件事,才转身回屋。苏夏在为自己的女儿耗巨资建起这座药坊的时候,特意修了长廊连接药坊和主屋以遮阳挡雨,苏云秀便顺着长廊慢慢地踱回了主屋。
到主屋的时候,文芷萱和文永安已经说完私房话下来了,母女俩的眼睛都有些泛红,苏云秀只当是没看到,径直对文永安说道:“等等把自己洗干净,这几天先用药浴汤剂把你的身体调理一下,顺便把基本理论给学一下,等调理好了再开始修习内功。”
文芷萱便问道:“我能在一旁看着吗?”
苏云秀这才发现文芷萱还在的样子似的,直接一句“你怎么还在”把人给噎得半死,文芷萱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几分恼怒之意来。文永安心道不好,赶紧打圆场,正色向苏云秀道歉道:“妈妈只是太关心我了,想多陪陪我而已。”
因着有文永安在中间打圆场,苏云秀才没有因为文芷萱这句带着几分不信任的意味的话而翻脸。文永安心里也捏了一把汗,好说歹说,才终于把自己的母亲给劝走了,只是文芷萱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一脸的忧心忡忡。
待到只剩下两个小姑娘的时候,文永安的肩膀顿时就垮了下来,苏云秀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了句:“你们母女真有意思,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谁才是当娘的那个。”
文永安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娘只是技术宅天然呆而已,就我们家那情况……我再不多长两个心眼,我们母女俩不得让人给生吞。”
昨天被苏夏科普过不少八卦的苏云秀了然地点了点头。就文芷萱那种容易得罪人的个性,要是没人护着,在世家大族里可真没法活了。虽然时代不同,古今有异,不过昨天晚上听了一肚子的八卦的苏云秀觉得,人心这东西,几千年来都没变过,世家大族内里的那些污槽事,虽然表面上看上去不一样了,但内里的本质还是没有变过。
闲聊几句过后,文永安就乖乖地跟着苏云秀顺着长廊进了药坊,然后直接被苏云秀塞进了药浴房内的浴室里。
文永安好奇地看了一眼房间里那个浴池和边上雕刻成各种不同形状的出水口,然后乖乖去把自己洗干净。等她带着一身水气从浴室里出来时,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热气,文永安看到浴池里已经放了一半的水了,隐约可以看到水底似乎铺着些什么东西,便问道:“现在是要做什么?”
苏云秀一指浴池,言简意赅地说道:“下去,坐在中间呆着。”
看着浴池里还冒着热气有些滚烫的水,文永安心里有些发毛,不过看看苏云秀,文永安终究是一咬牙,踩着浴池边上特意砌出来的台阶下去。
刚一碰到水,被略高的水温一烫,文永安条件反射性地把脚往回缩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苏云秀,闭上眼睛咬着牙就往里走,边走边安慰自己就当是泡温泉了。浴池并不大,文永安两步就走到了中间,坐了下来的时候水刚好漫过她的肩头。这个时候,文永安已经稍微有些适应这些水的温度了。
苏云秀笑了笑,赤着的双脚往下一个台阶,然后就这么坐在浴池边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文永安说道:“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一天至少要泡两个时辰才够,另外每天晚上临睡前喝一碗汤剂。你现在气血两亏,得先把身体调理回来,不然没办法开始修炼内功。”
文永安好奇地问了一句:“练内功有这么多的讲究吗?”
“你难道不曾听说过这么一句话吗?穷习文,富学武。”苏云秀淡淡地说道:“就算你只练内功不练招术,不需要打熬筋骨,但精血不足,如何练气?再说了,你习内功本就是为了强身袪病,为了强练内功而伤了身子,反是本末倒置了。”
“哦。”文永安点了点头:“我听小姐姐的安排就是了。”
苏云秀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略带调侃地说道:“不过,首先,你要能坐得住才是。唔,第一天,就帮你一下好了。手举起来。”
文永安便乖乖地把手举了起来,按着苏云秀的指挥放在眼前。也不知苏云秀按了哪里,在文永安惊愕的眼神中,浴池两边的内壁上缓缓伸出夹板,正巧将她固定住了,只留了个脑袋在外面和双手在外面。文永安眨巴眨巴眼睛,不明所以的看向苏云秀。
苏云秀并不解释,只说道:“你等等就知道了。”然后右手托腮,看着文永安,有几分感慨地说道:“年纪小,长得好,就是占便宜啊。”
文永安不知道苏云秀为什么突然做此感想,只见苏云秀失笑地摇了摇头,问她道:“你知道最近有多少人为你向我求情吗?”
文永安老实地摇了摇头。
苏云秀淡淡地说道:“我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帮你说好话,觉得我不应该见死不救。”屈指算来,除了最近在闹脾气的迪恩之外,她身边的人,统统都有帮文永安说好话。
文永安微微一愣,然后很是不安地向苏云秀道歉:“对不起。”被身边所有人明着暗着指责,那种被孤立的感觉……文永安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苏云秀叹了口气:“算了。谁让你生得好,又这么可怜,小小年纪就快死了,刚好又只有我能救你不让你死,也怪不得他们一个个都在劝我。”
正如苏云秀刚才感慨的那样,年纪小长得好,就是占便宜,便是“见死不救”的苏云秀,也觉得文永安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死掉实在是太可惜了,略动了几分恻隐之心,不然就不会松口答应了。左右这回是她就是动动手动动嘴皮子,能不能活下来,全看文永安自己能不能挣出这条命来了。
文永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却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便动了动。
见状,苏云秀眼里带上了几分笑意:“开始觉得酸胀麻痒了?”
“嗯。”文永安诚实地点了点头:“而且越来越难受了。”
苏云秀说道:“忍着吧。”
文永安也只能忍着,只是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云秀要用夹板把她给固定在浴池里了——要是没夹板,她早就坐不住了。那种从外而内一点一点渗进来的酸、痛、麻、痒,几种感觉混在一起,难受得她直把想全身的皮肤都给挠破,幸好苏云秀提前将她的手固定住了,不在……文永安打了个冷战,真心实意地向苏云秀道了一声:“小姐姐,多谢你了。”
听了这一声谢,苏云秀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文永安用的药浴方子,是苏云秀特意改过的,药效不变,甚至效果更好些,就是连带的副作用,让用这药浴的人有些受罪。也亏得文永安小小年纪却心志坚韧,嘴唇都咬破了,硬是没有叫出声来,只是闷哼出声,听得苏云秀越发心虚。
两个时辰下来,文永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被苏云秀从浴池里捞上来的时候都有些恍惚了。苏云秀抱着文永安,神色有些复杂。这个方子的副作用,就算是个大人来了,也不一定受得住,文永安居然硬生生熬了下来……
轻轻叹了口气,苏云秀心里有了决断。
☆、第五十八章 考虑中
苏云秀虽说年小力弱;但有内力傍身;抱一个小姑娘是没问题的;更不用说文永安因长期病弱,体重比同龄人轻得多。
将文永安抱到隔壁房间的床上,苏云秀掀开包裹着文永安的浴巾,右手一抖亮出金针;缓慢而凝重地插进了文永安的身上。
当文永安醒过来的时候;刚要起身就发现自己身上插满了金针;顿时吓得不敢动弹了;整个身体都僵在那儿,只是小幅度地转动着脑袋;看到正好推门进来的苏云秀的时候简直快哭了出来:“小姐姐;我能动吗?”
苏云秀小心地捧着个药碗走了进来;碗里黑色的汤液散发出一种苦涩的香气。闻言,苏云秀挑了挑眉,说道:“先喝完这碗药再说。”
“哦。”文永安很是纠结地看着苏云秀把碗送到了她唇前,抬头看向苏云秀。
苏云秀微微一笑,问道:“难道你想让我拿根勺子来,一勺一勺地喂?或者我直接用灌的?”
文永安赶紧摇头。她打小就把药当饭吃的,中药不知道喝过多少,自然知道喝这些苦涩的汤药的时候,最好是能够一口气全喝下去,这样也就是苦一下而已,如果一勺一勺地喝,那就得苦很久了。
不过……小姐姐,难道没有我自己喝这个选项吗?文永安默默地心里纠结了一下。苏云秀喂药的动作很是熟练,没多久,一整碗的药水就全部进了文永安的肚子。
嘴里还残留着药汁的苦涩的文永安还没松一口气,就觉得那碗药水化作了一道火焰一样,从自己的喉咙一直烧到了心脏,痛得她浑身发颤,却是全身僵硬动弹不得。
苏云秀仿佛没看到文永安痛苦的神色一般,专注地调整着文永安身上的金针,或挑或捻或压或转,种种手法不一而足,与寻常医者所用的针灸之法却大不相同。在苏云秀的动作下,文永安只觉得那一股火焰分散了开来,流入了自己的四肢百骸,渐渐地融入了自己的骨血之中,仅留下那种焦灼过后残留的痛楚,更多的却是仿佛将每一块肌肉都浸泡在了温水里的暖意。
直到苏云秀说了一声“好了”,文永安才坐起身来,看着正在收拾金针的苏云秀,真心实意地说道:“小姐姐,今天真是辛苦你了。谢谢!”
苏云秀唇畔微微扬起一抹愉悦的弧度,说道:“今天你也辛苦了,休息一下吃完晚饭后直接进来书房找我。”
文永安乖乖地应了一声“是”,然后按照苏云秀的吩咐,在指定的时间里按时踏入了苏云秀的书房。
先被苏云秀的藏书数量惊了一下,文永安小声感叹了一句:“好多书,我还以为进图书馆了。”然后文永安走到了苏云秀的桌前,向苏云秀打了声招呼:“小姐姐,我来了。”
苏云秀头也不抬地扔下两个字:“等着。”
于是文永安就乖乖地站在那里等着。
书桌上摊开了一幅横向卷轴,苏云秀正站在桌前,提笔落墨,书房内寂静无声,仅有两道浅浅的呼吸声,以及纸尖与宣纸摩擦时产生的细微声音。
文永安站到脚都酸了,却仍然没等到苏云秀的话,于是只能继续站着,变换着身体的重心让左右脚轮流休息一下。虽然心里有些焦躁,但文永安还是强自按捺了下来,只盼着苏云秀早点写完字好让她解放。
不知过了多久,苏云秀终于写完最后一个字,搁笔收墨,对着文永安微微一笑,问道:“等很久了吧?”
文永安点头,就事论事说道:“是挺久的。”
苏云秀眼里浮现出几分笑意和赞许,一指旁边的藤椅,说道:“坐吧。下次来的时候,如果我还没忙完,你就先在这里坐着,看看书也好。”
“哦。”文永安乖乖地应了一声,与苏云秀隔着一张透明玻璃桌相对而坐,然后看向苏云秀。
苏云秀问道:“还记得我当初提过的,治疗你的‘三阴逆脉’的方法吗?”
“记得,小姐姐说是让我修炼至阴的内功。”文永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练了内功,我就能像书里的大侠那样,飞檐走壁武功高强了吗?”
“只要你有那个天分。”回答过文永安的问题之后,苏云秀的神色一肃,连带文永安都不自觉地将腰板挺直了几分,正襟危坐。
只听苏云秀缓缓说道:“我一直在考虑,是仅将《云裳心经》的前三重心法传授给你,让你能以此收服体内的阴气便可;或者是代人将你收入七秀坊门下,将七秀绝技倾囊相授。”
文永安微微一愣,注意到了“代人”二字,便问道:“小姐姐不是七秀坊的吗?”
苏云秀微微颔首:“当年公孙二娘是有心将我收入门下,只是最后我还是入了万花谷杏林一脉。”事实上,公孙二娘看中的是她姐姐的天分,她不过是顺带的,只要她姐姐肯拜师,公孙二娘并不在意能否将她收入门下。
虽然年纪小,不过文永安平日里经常看些小说打发卧病在床时的无聊时光,武侠小说自然也在她的涉猎范围。根据从武侠小说中看来的经验,文永安有些担忧地一连问了三个问题:“那你是怎么学会别人门派的绝技的?你能将别人门派的绝学教出去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虽无师徒之名,不过我好歹也在公孙二娘门下学过艺,也算半个七秀弟子,自然知晓七秀坊的武功路数。至于私传武功……”苏云秀笑了笑:“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虽说私传武功是江湖大忌,但七秀坊与别的江湖门派不一样,对这个倒不是特别苛刻,倒也无妨。”
七秀坊最初便是公孙大娘为了收容孤女而建,传下武艺半是为了强身半是为了自保,与寻常江湖门派不同。对于传授武功,真正威力强大的部分自然是极为严苛,严禁随意外传,然而粗浅的入门功夫却是不禁的,因着唐皇推崇公孙剑舞,当时长安贵女,哪个不会两手剑舞?
饶是如此,苏云秀原本也只打算先教了文永安入门心法。这入门心法又是不同,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入门心法并非秘密,几乎都有在江湖上流传开来,寻常武林人士也能习得,只是若想再进一步,须得通过考验拜入师门方可习得更为高深的部分。只是文永安的情况,仅仅只是入门功法却是无用,照苏云秀的估计,文永安至少要将《云裳心经》学到三重以上才能勉强压制住“三阴逆脉”的发作。
“再说……”苏云秀的眼神黯了黯:“无论是七秀坊,抑或是万花谷,怕是早已烟消云散,世间难寻了。如今我将七秀绝技传授于你,也算是将七秀坊传承下来。”
千年的时光,沧海桑田世间巨变,依苏云秀这段时间来的了解,如今修习内家功法的都没剩下几个了,更不用说各门各派的精华奥义了。昔年盛极一时的江湖武林,如今竟没落至此,让苏云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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