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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转生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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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长,搬出张丰村七天未到,张孝志骤得怪病,发丝脱落,指甲色变紫且伸长,皮肤溃烂风干,面瘦如骨,齿臼陆续脱落,脾性暴躁十分,时常失控近于癫狂,一旦发作就往外边跑。老张夫妇起先也被吓得不轻,甚至一次差点被伤及,但毕竟是二老认的不似亲子胜亲子的义子,每当张孝志癫狂跑到外边,由于张老婆子腿脚不便,心怀忧虑的老张只好独自漫无边际去寻,即便清楚张孝志清醒后会自己回来。几十年土生土长,老张可十分清楚这几片深山中几处常有猛虎出没,吃人不吐骨头,纵然义子张孝志身手过于常人,可难保也斗不过山中的畜生。这回张孝志不知是第几次癫疯“外出”,老张寻遍前者可能去的地方,甚至孤身冒然入猛虎出没的深山,却如何也找不到张孝志,寻寻觅觅整整两天依然无果。回家一趟仍没看到张孝志回家身影的老张脑中忽然冒出怎么想也不可能的念头,内心大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起身往生养自己几十年的地方赶去。
当老张还未踏进张丰村立有刻写三个大字石碑的村口,扑鼻而来的便是一股淡淡血腥味,大惊失色,轻手轻脚小心进村,还未走几步的路程,忽而闻见几声竭斯底里的惨叫,张丰村总得就留下那么几口人,老张一听就了然是前不久还当面破口指骂自己的张红丫头,不觉中脚步加快了几分,途中所经几处居然血痕遍野,而后一拐角处惊鸿一瞥,首入眼帘的,千想万想的老张不管如何行思坐想,都想不到如此之场面,曾一度以五谷杂粮为食的凡人且更是自己的义子,正趴在一具女尸上狼吞虎咽地啃食其尚且温热的血肉,犹如流传的异事中那了无人性嗜血成性专吃人血肉的夜怨,吓得老张脸色一时间无了血色,腿脚抖颤地躲在几步远处的墙后,大气不敢喘。
良久过后,老张神色总算恢复些许,小心翼翼将头探出,却陡然间见到一张满脸血腥的脸近在咫尺。
又是几声惨叫,没了动静。
可怜身在几百米开外的张老婆子不得而知,依然满怀期待又几分担忧地等候父子回家。
可连续等候两日之久,张老婆子还是没等回父子二人,心中忐忑万分,焦虑不安之下,拄着一根木杆独自一人外出,稍坑洼的路就得摔跤,皮肉伤没少受,却仍是锲而不舍地去寻父子二人,好在脚下是从小长到大天天走过的泥土,倒不至于迷途,只是步履蹒跚,边走边呼唤父子二人,但始终得不到回应。寻至临近暮时,张老婆子在山脚下踌躇不决许久后,终还是斗胆涉足山林,沿山路缓缓而上。
黄昏夕阳似娇娘逢见心仪之人几分腼腆落在枝头,山林栖树丛的虫鸟百声。
林间露天下有一块山石,两个上山狩猎的农家人悠然坐于其上,相谈甚欢。
聊过一通后,满腮黑胡的壮汉看看天色,声如闷雷,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这时正好是野味出来觅食时段,这片山林一带野味尤多,再等一会功夫咱俩到埋下傢伙的地方瞧瞧,不说全能逮着兔子山鸡啥的,但至少一两只起码是有的,嘿,这老朱俺可是敢打包票的。老王,你可不知道,上次运气好的不行,在这俺就一口气逮着八只野味,卖了七只,剩下的那只回家让媳妇烧了吃了,味道可绝啦,包你儿子庭仙喜欢。不过可不能贪心等久了,不然天黑下来就不好办了,此山有猛虎,若是遇上,九死一生都不好说。听说这几年来好几人被猛虎吃的骨头都不剩。”
老王一副老实人模样,点点头,随即略些怨道:“瞧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拉着我家庭仙尝尝野味一发不可收拾,岂会隔三差五嘴馋得不行往你老朱家跑?”
老朱拍着肚皮哈哈大笑,道:“你儿子庭仙跟你一个样,生的性子随你,脸皮子薄,每次跑到俺家说是来找我儿子土豆玩,可哪次不是瞧瞧私底下问土豆有没有抓到野味回来,这熊娃逗得不行,每次土豆在饭桌上说了后可把俺和孩子他娘笑坏肚子了。”
脸色无奈的老王唉声叹气一下,愁眉苦脸道:“唉,可不是,成天喊我给他弄些野味回去,耳朵都起老茧了,好几次只得撇开田里活儿给他解解馋。”
老朱拍拍生出一个读书人的多年相好,打趣道:“依俺看,你老王还是别到田里干活算了,又赚不了几个钱,还不如随俺一起上山打猎,打几天歇息几天,可比你天天往田里跑舒坦多哩,银两赚的也不少。”
佯怒的老王呸了一声,巴掌扇撇开故意嘲笑自己的老朱的手,故作冷脸。
瞧见老王表情的老朱又是笑了几声,继续拍着前者的肩膀,促狭笑道:“哟,生气拉?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俺老朱还求不来呢。咋滴?若你觉得你儿子烦人,大可让他做俺儿子,土豆就送你啦。”
老王又呸了一声,憋得内伤,这次似乎真气头上来,起身就走。
装糊涂的老朱更是紧跟而上,不停在闷声不吭的老王耳根旁唠叨笑话。
两人就这么一个话痨不停,一个默然比哑巴还哑巴,左耳进右耳出,一齐看了看上午埋下傢伙的地方,运气不错,逮着三只野味,随即又往最后一处行去,那是个陷阱,若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吃上山猪肉,还可卖些银两。
二人行至,大喜,陷阱上铺着的枯枝枯叶不见,匆忙跑到陷阱边,可这么一瞧着实让二人吓坏了。
陷阱里是一个头发稀疏,似魔似鬼的怪物,十指指甲紫长,满脸血性,浑身干涸血迹。
老王两人俯瞰而下之时,那怪物亦是抬头一望,三人对视。
二人起身便跑,连刚之前抓到的野味也不顾了。
怪物霍然跃出陷阱,奔跑如豹,眨眼工夫便逮着了腿脚跑起来较慢的老朱,老王见状不妙,急忙回头,冲撞开那怪物救下老朱。
老朱吓得惊慌失措,捡回一条命后竟忘了顾及救下自己一命的老王,疯了一般狂奔,却失足滚下山。
怪物逮到落在后头的老王,双手一扳,便将后者身躯活生生撕成两半,大口进食。
可啃食一会儿后,怪物的眼神回色些许,似乎理智再次归来,一脸茫然,手足无措,眼前的场景如梦,旋即一历历画面涌入脑海,他突然抱着头跪在地嚎嚎大叫,而后怔怔出神凝视之中,看着抬起颤抖的双手,喃喃道:“怎会这般报应……”
旋即,他如疯子在林间狂奔,大嚎大叫,疯狂大笑,止步于山间一汪潭水,俯身望着微波不徐的水面,捧着脸庞,自言自语道:“我是谁?我叫什么名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良久,他神智终于恢复正常,走在回家路途,边走边提醒道:“对,我叫张孝志,张孝志,我还有义母,还有家……”
突然间,他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可不一会儿又从不远处传来惊飞群鸟的虎啸声,紧接着一声惨叫,熟悉的声音令得他再次疯一般往那处赶去。
他赶到之时,只见到老人的半具尸体,旁边还有一公一母两只老虎和三头小虎在咬啐着残肢肉食。
骤然,难以置信的他嘴唇剧颤,双眼发红,一声怒喝急身冲下,将五头老虎活生生撕成粉碎,打成一滩肉泥,血迹遍地,分不清人血还是虎血。
张孝志跪在地上,双手抖的如同风中摇摇欲断的脆弱树枝,想去触摸老人的身子,却如何都触摸不到,悬止半空,如千石重物牵扯着双臂。
刚恢复不久的神智转而逐渐模糊的他想起当初在柳苑城河神祭祀之时,魏江江底一位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少年搅局,将本是服予水中花莲上的女子的一个蛹茧,弹入自己腹肚,所以才有今天的因果报应。
仇恨袭脑,丧失理智。
仅存的一丝理智消失之前,张孝志慢慢吃完老人的尸体。
吃时,两行滚烫清泪。
他好不容易有一个家,因此而幻灭。
而另一个躺在另外一个地方的他,比他好,因为他有个家,今晚家中还有妻子坐在饭桌边等着他归来,迟迟不肯动碗筷。
但母子俩不知哪怕等一辈子,终是阴阳相隔再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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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酒桌有杀气
风月楼形呈锥状,顶层只有那么几间香气各异的厢房,大多嬷嬷亦或“金屋藏娇”的女倌闺房,为无数人心向神往的圣土。南青三大城辈出美人,柳苑居一席,而其建的青楼更是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大大小小,令人眼花缭乱,莺莺燕燕,实乃采花贼登足常地。类似采花贼登青楼偷香窃玉这种事端屡见不鲜,故而柳苑每座稍有名气的青楼皆会召拢一两靠山,拉些打手过来充当护花者,凡青楼负名的倌娘,往往其居所周围打手越多,而作为回报,这些青楼老鸨则得给靠山开些他人求之不来的门路。但反观风月楼,奇葩一朵,打手人数不过双手指数,却鲜遭采花贼潜入。顶层乍一看空无一人,当一行三人登上且行于环廊之时,突然“戒备森严”,两道身影分别出现在天窗、廊檐,瞧二人模样,一看便知习武之人,身强体壮,气势凛然。领路的丫鬟说了几句话,二人便消失的无踪无影,让聂庄二人啧啧几声,也不知在感叹些什么,反倒是书生气的元章又触景生情摇头吟诗了。聂庄捅了捅吴东旭腰,后者方才回过神来,一脸尴尬。丫鬟抿嘴微笑,先前上酒远观时,倒还觉得这位看似文质彬彬的读书人颇为豪放,可一路登楼只有身后的少年相与言,而其举止约束,有些矫情,刮目相看。三人继续前行,走前头的丫鬟,笑不露齿道:“没料想吴公子敢来风月楼在女子面前竟是腼腆之人,先前见吴公子与叶公子相谈饮酒豪气,不曾想为读书人,今得以初识,大让小兰感觉吴公子与其他的读书人不同。相信明日乡试对吴公子而言,应是下笔如有神才对。”
闻言,从登楼到现在缄口无言的吴东旭终于舍得开金口,又些紧张又些羞赧道:“借你吉言。”
在一旁的聂庄翻白眼,至于紧张脸红么?
小兰转过头,见状,双眸笑眯成弯牙,掩嘴笑道:“若刚才小兰哪里出言不逊,还望见谅。”
吴东旭红透了脸,摇头道:“没有没有,不敢当不敢当。”
三人行止于门前,小兰推门而入,檀香幽淡,转角处的珠帘后一桌酒席边正襟危坐二人,一男一女。随聂庄二人入座,小兰便先退至萧清儿身侧,提壶斟酒。
聂庄再次见到萧清儿时,忍不住打量几下,心中一阵惋惜,唉,这么好看的女子,居然出身青楼,天公不作美,造化弄人呀。随后便四顾环视了一番,再与坐在对面从一进门时就死盯着自己瞧的大公子哥金满门干瞪眼,眉目传神,“另有…奸…情”。
而吴东旭在望见容颜胜过丫鬟小兰百倍的萧清儿当即,出奇的淡定,脸不红心不跳,举止若然,古怪的眼神在聂庄与金满门之间飘来飘去,随后恍然大悟,敢情二人仿似故识,原来是关系不一般的“好友”,不然怎会眼神如此含情脉脉?可当小兰最后为元章斟酒时,后者的神态瞬间回到解放前,神态瞬息万变,耳根红,低头嚅嚅嗫嗫道了一声谢。小兰莞尔而笑,就回到萧清儿身侧。
这时,萧清儿方才开口道:“酒桌匆忙备上,还是清儿托徐娘让厨房准备的,略些清淡简略,往三位公子不要见怪。”
第一次进萧清儿香房的金满门一听,急忙摆手道:“哪里哪里,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腻口,不如清淡来得更好些,萧*今日邀金某入席,已是荣幸至极了。”
一旁聂庄无拘无束,随便应了一声萧清儿的话,夹起菜肴自个儿先开吃,不顾旁人眼光。吴东旭则客套几句,毕竟今日本无无他一席之地,若不是蹭聂庄的脸光,想必绝无他的那口碗筷。
三人相比之下,聂庄显得异类,大吃大喝,屁字没说一个。金满门脸色不悦,可惜此下场合不宜,否则照这位爷的作风,肯定得揪着对面大吃大喝不懂事的少年狠狠打个半死不活。
察知对面金满门的异样,聂庄只是微微一顿,稍稍瞥了一眼前者,一笑置之,继续大块剁颐。而萧清儿心思灵巧,瞧出酒桌气氛怪异,举杯朝聂庄道:“多谢公子当日相救,替小女子解困于水深火热之中,若非如此,唯恐早已不在人世。小女子先敬一杯。”
此话一出,不仅眼神凌厉望着聂庄的金满门大吃一惊,连萧清儿贴身丫鬟小兰亦是如此,但吴东旭不清楚河神祭祀一事,多是满头雾水,吃惊较少。
首魁不愧是首魁,琴棋书画舞样样精通,连喝个酒也豪气,说完之后,左手遮杯,仰头一饮而尽,聂庄回敬,小兰斟酒。
金满门脸色旋即如常,收起之前争锋相对之心,狐疑问道:“那条江水蛟龙是你干的?”
只知道吃的聂庄白了一眼,反问道:“难不成你还想有河神祭祀伤害无辜啊?”
萧清儿与丫鬟哑然失笑,尤其是金满门一脸吃瘪无言以对的表情,不得不佩服聂庄的胆气,敢跟柳苑城出了名的大公子哥叫板的,恐怕除了刚不久前被金满门千言万语哄骗送走的大哥金满堂,聂庄是头一个。
金满门面色尴尬,又问:“你是一名术士?”
聂庄又白了他一眼,道:“以金府隐秘的碟报手段,查出点名堂应该不在话下吧?”
牵扯到“私事”上,金满门识趣地不说话,再怎么无脑,他还是知道事情轻重与否的,面子什么的便是过往浮云了。只不过金满门难免揣测眼前的少年,纵使他本身非武夫一介亦非懂点皮毛的一名术士,可关于一些修士的气机和术士的气象懂得却不少,出生金府,从小就耳濡目染,当日水龙横空出世于众人眼前,金满门可不是什么信邪之人,当然信不过魏江有河神的说法,回去后私底下侧面问过父亲金汉忠,得知并非修士所为。不是修士?唯一的可能只有术士了,而且这名术士道行定在幻境或以上,眼前的少年?据所知南青横断三川那位入幻境的术士时也都二十出头了,且还是天下公认入幻境最为年轻一辈,可眼前的少年显然比自己还小,看上至多十六岁罢了,要不要这么妖孽?
聂庄一杯酒又没了,小兰再给倒上,此时萧清儿见金满门沉思不解惑,抿嘴而笑,对于这位大公子哥,她不排斥,其痴情萧清儿早已了然于心,就是有些花花肠子,但行事作风良好。不像金玉其中败絮其外的纨绔子弟,喜新厌旧,今朝海誓山盟,他日约誓却如窗纸一捅即破,化为泡影。此类世面,她萧清儿见多麻痹,对付这些浪荡子弟直接赏个闭门羹,故而迄今首客之席尚还空缺。当初在花魁大会上,金满门恰好在场,一见钟情,扬言非萧清儿不娶,此生独钟,不想堵到刀口子上去了,屡屡让日后的首魁萧清儿冷脸相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金满门勉强算是言出必行,而且以金府之力,抢夺一名青楼女子有何难?好在金满门品格高雅,心静神定,耐得住性子,倒让萧清儿另眼相看,日子久了,也就以礼相待,否则今日金满门就不会坐在酒桌边。而前不久金满门拒婚一事闹得沸沸扬扬,萧清儿莫名动了一丝情愫,可身不由己,即便有情但却无缘,只因为她是一名青楼女子。闪过思绪的萧清儿轻轻一笑,往后如何,听天由命,大多难逃一命。
与吴东旭闲聊几句后,聂庄瞅了瞅满脑门子问号的金满门,似乎猜到其所想,停下筷子,笑道:“金二少就别瞎想了,虽然我是懂点道家法术,却仅仅止步于皮毛而已,之所以能凝成水龙,还是拜江底潜伏水下那三人所带的符文所赐。”
贴身丫鬟的小兰再度一惊,以往*不论有什么心事都会跟自己说起,二人虽是主仆相称,但更似姐妹关系,可此事却从提起过。
符文?江水底处有三人?
简简单单的一场河神祭祀有暗流涌动?
聂庄与吴东旭二人静静吃喝,而金满门难以置信地转望萧清儿,后者突然叹了一声,平静道:“清儿自幼孤苦,卖入风月楼,地位卑鄙,受尽世间冷寒,先利而后义者何其之多,当初金公子在花魁大会上所言,莫怪小女儿自视清高,不以礼相待公子,只是人生孤身在世身不由己,不得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长久以来,其实清儿有句话早想与金公子说,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今日萧清儿在此谢过金公子以往对小女子之信任。”
金满门仿佛身心颓然一般,在她面前从不自称“本公子”“本少”的他惨笑道:“我爹一直骂我痴傻的像我大哥,但我偏偏不信,钻牛角尖儿,只要是他派到风月楼的碟子,全都被我赶了回去,跟他没少吵架。一气之下,我就自己带几名高手背起这附包囊扛下,虽不至于太重而感觉累,好歹有个憧憬不是?但今你亲口说出,我还是不愿相信,可却不得不信。”
背靠椅子,仰头长呼一气后,此时此刻怎么看全无吊儿郎当样的金满门继续说道:“你又是何苦,像你如此聪慧的女子,会猜不到,柳苑城内他们设下的棋子会少吗?多你一枚不多,少你一枚不少,何必自己往火坑跳呢?”
萧清儿面色惨淡,小兰不清楚*与金满门言谈隐幕,但瞧见二人气色莫名惶惶不安。
这时,收起好奇心的吴东旭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竖起的耳朵放了下来,听的他云里来雾里去的,说些什么听都听不懂,索性埋头喝酒吃饭,一副你们聊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的表情。
金满门一把抢过小兰手中的酒壶,仰头猛灌,酒水洒满桌地,而后“嘭”地一声将酒壶摔在地上,萧清儿淡然,聂庄三人被吓了一跳,金满门双手狠拍桌子,撑起身子,一口气灌一壶酒入肚,面色渐红,对萧清儿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再有一次选择,你可愿当笼中雀,安逸地过完下半辈子?”
静的可怕,金满门犹如一头近于暴走的野兽,呼吸沉重,而萧清儿沉默良久后,强颜一笑,微微摇头。
金满门缓缓坐下,又欲痛饮,却发现没酒了,萧清儿让丫鬟小兰下楼再拿些酒来,自知不久后便得离开风月楼这是非之地,转而对金满门微笑道:“多谢金公子陪清儿共饮最后一餐。”
金满门面无表情,良久后,转头对吃个不停似是置身事外的聂庄沉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聂庄淡然嚼菜,随后放下筷子,抱胸道:“如果我不说呢?”
金满门眯眼,笑道:“你以为逃得掉?”
聂庄摊摊手,轻松说道:“反正进退两难,干嘛要逃?古话说的好,船到桥头自然直。”
小兰拿了两壶酒进来,而后斟酒。
眯眼的金满门旋即松开眉头,释然笑道:“既然如此,看来是本公子多虑了。不过记在你救过清儿*一命,本公子敬你一杯。”
二人起身举杯相碰,饮尽杯中酒水。
坐下后的聂庄忽然杀出一句,令得在场所有人心惊肉跳,除了一人之外。
“咦,怎么喝酒还喝出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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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一剪梅
不得不说聂庄的一句话瞬间让酒桌的气氛变得沉重古怪,金满门手指轻转酒杯,眼神凝重直视对面的少年,而萧清儿三人更是不明所以,错愕地望着聂庄,杀气从何而来?难不成后者准备大打出手?就在不合时宜的一句话杀出后片刻,明亮灯火照耀,依稀可见几道人影映窗纸,有人蹲守在房外,几乎同时出现,剑拔弩张。
随后,泰然自若的聂庄缓缓放下酒杯,夹起一块鲜肉丢入嘴中,满嘴油水,没心没肺道:“都看着我干啥,吃菜呀,凉了不好吃。刚才见你们两个要死不活的样子坏了雅兴,我只想让大家一起好好吃顿饭而已嘛。诶,外面貌似有人,要不要喊进来一起吃喝啊?嗯?你们一个个这么看着我作甚?咋都一个眼神?难道我说错话了?”
几人无言以对。
雅兴?亏得说的出口,当下还有雅兴可言?
沉住气的金满门摆摆手,映窗纸的几道人影眨眼不见,气氛本就死沉,如今聂庄冷不丁冒出一句“善”言,雪上加霜。
一番好意被当恶意的聂庄不高兴了,玩弄着酒杯,唉声叹气道:“唉,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呐。”
有人脸色甚是难堪。
见色不妙的吴东旭立马在桌底下用脚踹了踹聂庄,示以眼色,眉目传神。
脸色不好的金满门冷笑道:“哟,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不仅本事了得,嘴皮子上的功夫更是无人能及,话里藏刀,一语多关,骂多人啊。”
萧清儿正欲出言调解和气,视若无睹的聂庄停弄酒杯,端详之,看似漫不经心道:“怎么,不是么?相聚一时是相聚,相聚一世也是相聚,咋就都喜欢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还没到生离死别么?”
一针见血,恍若惊醒梦中人。
方知聂庄本意的金满门愣神片刻,大笑几声,吴东旭几人亦是领会,相视一笑,前者招呼小兰快快倒酒,雅兴似乎归来,放声道:“我金满门游手好闲,草包一个,非圣贤君子,书读的也少,没想到小弟你年纪轻轻,心胸却如此豁达,本公子不如多矣。”
寡言的吴东旭突然凑合上去,挖苦道:“所以我说叶兄不当读书人可惜了。”
聂庄厚颜无耻道:“当然啦。”
萧清儿噗哧一笑,几人而后觥筹交错几回,或许酒意上头,连一见到小兰便赧然的吴东旭也不羞口羞脚了。兴头上来,萧清儿自荐舞弄一曲,几人拍手叫好,金满门嗓子不错,唱曲相和,曲后吴东旭吟诗抒情,算啥也不会的聂庄架子最大,吃吃喝喝一旁观之赏之,时不时与已然心平气和的金满门闲聊几句。直至深夜,吴东旭不胜酒量,也不敢贪杯,毕竟明日还得赶去乡试,故而最早离去。以往喝酒如喝水的聂庄似乎酒不醉人人自醉,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而金满门和萧清儿亦是酩酊大醉,纷纷倒下,小兰最为无奈,身为下人,不得不照顾三人。
小兰见三人不省人事,放下手中酒壶,走近萧清儿,一手探出,欲将后者扶起之时,一只手凭空出现,抓死小兰手腕,令得其惊诧不已,一张人畜无害眉清目秀的脸在一旁,丝毫看不出醉意,少年嗤笑道:“狐狸尾巴终于肯露出来了?”
小兰一脸茫然,试图挣脱,可手腕动弹不得,惊讶于少年的握力,而嘴头上故问道:“叶公子所言何意,奴婢实在不知。”
“哦?是么?”
聂庄猛然将其手腕翻过,只见一柄小巧匕首暗藏袖中,露出一寸尖头,寒芒莹莹,聂庄握力加大,沉声问:“你不是小兰,你到底是谁?”
小兰嘴角微翘,露出一抹诡异笑容,旋即其整个人体形容貌变幻,眨眼后竟是变成一名男子,转而袖中的匕首腾空飞射出袖,聂庄侧身躲过,但也让男子挣脱而开。
聂庄摆出一副痞子样,戏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那天江底苦头没吃够?哦,不对,你此次潜入而来应该来报仇雪恨,杀人灭口的吧?”
男子神色狰狞,冷笑道:“今日失策,栽就栽在我还是低估了你。小小年纪,一身本事倒不小,想必师出高人。不过即便如此,又怎样?纵使你身后之人乃南青皇帝,和流沙作对,唯有死路一条,自取灭亡!”
聂庄一怔,疑惑不解:“什么流什么沙?”
然后后知后觉的聂庄又呸了一声,“他娘的老不死的臭和尚算高人,小爷我脑袋砍下来给他当尿壶!”
男子依旧冷笑,但他清楚斗不过眼前的少年,那天江底三人都不敌其一人,更遑论他单身一人之力,而后脚步缓缓后退,随即破窗而出。
视若不见的聂庄毫不在乎,站在原地嘀嘀咕咕,转而朝死睡在地上的金满门道:“金二少打算装醉死装到什么时候?”
本已醉死的金满门身子忽然动了一下,起身拍去灰尘,整正衣装,笑而不语地看看聂庄一会儿,意味深长,然后抱起萧清儿离去,未与聂庄道一声别,未说一句话。
聂庄耸耸肩,随之离开风月楼,至于那名男子,在其破窗之际,金满门安插在附近几名虎视眈眈的修士便已动手。如今看来,聂庄对金满门的感观大大不同以往,大公子哥?草包一个?明显装疯卖傻,掩人耳目,真人不露相,若非如此,之前与其作的暗语他也不会心领神会,恐怕今夜这场以假乱真的演戏到头来都无法引蛇出洞,还会使得萧清儿香消玉殒,而且自己也会成为金满门盯梢的人之一。
独自走在街道上,聂庄自言自语道:“流沙是什么?莫非是一个宗派?嗯,差不离了,否则那名男子也不会与易容术相似却更为高深的幻化术,而且达出神入化的火候,应是某位关门弟子,当初江底另外与他随行的或许和他师出同门,只是不知道其他两人在哪,如果清楚的话,也好把戒空交代的这件事办好了。”
“不过那人口气倒是不小,皇帝都奈何不了叫流沙的这个宗派?呃,难道是戒空以前和我提起的天底下几个超然势力宗派?不会吧,哪个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闲的蛋疼自找没趣?”
“话说回来,那男子心思也算慎密,想来潜伏在风月楼观察动静已久,利用小兰伺机行事,阴险得很,还好小爷我机智过人,不然萧清儿备的那桌酒菜就是断命饭喽。”
一想到萧清儿,聂庄就不免邪恶,河神祭祀那天在江底为了救她,可是搂搂抱抱将其女子之身几乎摸了个遍,啧啧,水中触感,真是爽,过瘾。
嘿嘿,如果回去跟戒空炫耀一番,他还不嫉妒死?
可忽而想起一人一事的聂庄,不由得几分感伤,叹息一声。
“唉,可怜了小兰。”
事情会至此地步,意料之外,更是情理之外,聂庄绞尽脑汁也想不到,那时只不过为救被殃及池鱼的萧清儿一命,谁知实则伤人害己,而自身不觉中还淌入一滩浑水,佛家所说的因果,大概就是这样了吧?倘若那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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