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阴阳转生录-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少年单脚跪在擂台裂开的一块大石上,微微颤抖的双手置空,滴滴鲜血,血流不止,聂庄五官歪扭,呲牙咧嘴,就是疼痛得不行,别无他样,这种伤势,对于一年大半时间呆在偌大凶险恶兽林的聂庄而言,太过家常便饭了。

    难得戒空放自己出门一趟,本想好吃好喝好玩一番,可这次太他娘的晦气了,前不久就差点一命呜呼,而今双手又险些残废,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可就奇了怪了,为何多日不见,当时江底“狭路相逢”的第三人模样变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还成了柳苑城众所周知如传说中专吃人的夜怨的怪物,更要命的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邪门歪道的秘法将身体弄成这样,不仅无畏于真元暗劲,还能显而易见看清自己施展的幻境虚影中的真身,邪门邪门,如若用的是千影神行术,想必另种结果。唉,憋屈,空有一身本事,却不能如愿施展,还得藏藏捏捏的,这不能用那不能用,臭和尚都交予自己一些什么狗屁不是的东西,太没道理可言了,虽然自己平常喜欢和那个正经儿的戒空明里暗里对着干,但凡他一脸肃穆告诫的话,还是会遵从的,多年相处,有些事情孰轻孰重,了然于心,最重要的是自己的亲人除了就庙里那么独独两个,没了。

    直到今天,方才真正把第一件事情给办好了,杀与不杀,一念之间,何况第三人和死人没什么区别。

    第二件事只是时间问题,第三件事情有点莫名其妙,真不知臭和尚在想些什么。

    陷入沉思的少年抬头而望。

    前方光着一只臭脚丫衣着古怪的霜发人款款走来,点住聂庄两处穴道,一手轻抚少年肩上,随即展颜道:“小伙子,欢迎来到百家武道。”

    …………

    翌日,清晨。

    随意包扎了双手伤口的聂庄在太一山山脚下一间无人居住的房舍睡了一宿,大清早自然醒来,就发现屋外吵吵嚷嚷,敞开门一看,门外林荫石道坐立着数十人,瞧见众人围观过来,那眼神犹如寻到猎物般。聂庄毛骨悚然,急急忙忙关上门。

    可门没关上,一只手探了进来,将少年拎了出去,一群人围着如同看猴子盯着聂庄,问这问那,大多是打着招收弟子的主意来的,有几位弟子站在外边,脸皮子薄,不善言辞,较为羞赧,而其他弟子挤破了头塞进人群,打破砂锅问到底,来请教聂庄指点迷津的居多。在最外边,可见还有好些莺莺燕燕,似乎也是一大早赶过来瞧瞧昨夜新入百家武道的弟子,亭立远望,少年眉清目秀的面庞入了双双秋水长眸,一时之间,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已经彻底认命让人宰割的聂庄欲哭无泪,衣衫不整,他突然明白一句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

 ;。。。 ; ;
第二十八章。百家武道 四
    百家武道两山近来兀然冒出一个“书呆子”,宁愿放弃众多良师的教导,日日夜夜只影单行,埋头苦读钻研,成天捧着一本书在看,走时看,饭时亦看,三更半夜仍在看,哪怕上趟茅坑都看,而几乎走火入魔的他每看完一本武学,便自个儿就地比划,时不时托腮沉思半天,随后起身演练几番,大多摇头晃脑,显然不得其中精髓,倘若不经意间恍然大悟,时而三更半夜仰天大笑,吵的隔壁早已入睡的同居弟子破口大骂;而时而又出奇淡然,只是若有所思微微点头,喃喃自语。如若实在悟不透,他便到辞典阁顶楼再换一本书,往往止步于读懂书中之意得精髓,并未勤加苦练。在旁人看来,无异于做无用功,与前不久擂台比试的映像作比较,实在刮目相看,连当初有意愿和他结交共识的一些弟子渐少,且一个个吵着你争我抢要收下少年的门师大多也是“心灰意冷”,见他人如此表现,各个摇头叹息,真想不明白其人小小年纪,文武二道究竟是如何达到这般高度,不论习武之人,亦或文道术士,技不求多,而志在于精,贪得无厌,反而物极必反,空有无穷尽的本事,却皆如鸡缚之力。而此猜忌怀疑刚一冒出,不翼而飞,得知的人中不晓得谁人胡诌了一句“定是有所奇遇,得了高人毕生功力的传授”,许多人疏而远之。聂庄对此充耳不闻,依旧沉浸于书海演练之中。

    太一一合两山辞典阁顶楼共有二十三本晦涩玄奥的上乘功法和武功秘籍,鲜有人将其中之一领悟高深,哪怕多数资质异禀的弟子,止不过悟得一星半点,沾点皮毛而已,再想钻研下去,难如登天。少年废寝忘食苦读二十三本,待他尽数熟记,倒背如流之时,已入百家武道十日有余。

    临近正午,还书后出了太一山辞典阁的聂庄站在门口伸伸懒腰,背完二十三本书后总算身心愉悦多了,这些天看的全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字语,讲的什么人力法天地寰宇乱七八糟的东西,看都看不懂,反正臭和尚交代的事,熟记完了就成,至于书中内容,能懂多少就懂多少,不太过苛求自己,随缘,不懂的指不定哪天就顿悟了,一如往常戒空所教的,不全是自己误打误撞许久后方才弄个水落石出的吗?

    聂庄环顾四周,这个时候本该有不少午习的弟子来辞典阁隔壁的场地修习,却“人烟稀少”,少年过了好久后才恍然大悟,原来两山大多数人都跑到下方去忙活去了。

    三天前,紫雷炸响,两道惊天紫虹自百家武道二山注入大地,柳苑城地底机关皆启,清风不徐微波不兴,但有千百块飞石陆续从地底钻出,漂浮上空,组成擂台三百六十五,悬空高低相差无几,大小大同小异,遮天蔽日,再在二百丈高空,那方擂台尤为巨型,约莫可容千人许。再往上,有如砖瓦片状物圈圈漂浮旋绕,时快时慢,高低间距尽不相同,远达丈,近则半丈咫尺。两山门师合计六十一位,各自管辖数十方擂台,另派一位弟子坐于擂台边漂浮的小石墩上督查记名。百家武道选拔打辰时起,至暮时,时日有半旬之久,总分三道关卡:初选三千,复选剔二千留一千,决断只留五百人。

    可怜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犹如浪潮涌动万马奔腾般远道而来,云聚柳苑,多达数十万人,却只从中选出五百人入名百家武道。故而有的人参加选拔只为切磋技艺,有的人则揣着结交新识而来,有的人徒徒来观摩学习,但凡是来者谁人不想入名,好以飞黄腾达?因为百家武道幕后由南青皇室承办,天下各大门派辅之,倘若有幸入名,谋得一官半职不谈,说不好还可迈进那些大家门派的门槛,可谓无尽好处,终生受益,再痴心妄想一点,如果从云云众人脱颖而出,还有望可入天下那些超然势力宗派。

    功名利禄,文武境界,简简单单的八个字,曾几度让天下多少人为之趋之若鹜?可沧海桑田,浪沙又淘尽了多少英雄豪杰和乱世枭雄?

    所有弟子中算聂庄闲的最慌,机智如初没选择归入哪个门下,方才侥幸逃过“一劫”,没到下方去忙活,而聂庄离开山顶的辞典阁后随意在半山腰处找了个草地躺在那儿,悠然自得闭目养神。

    不经意间他忽然在冥想,回想书中阐述的那些一招一式,手舞,足动。

    “……曲水中长而取,屯之汲湖海,绵绵延延,干涸而发,润泽则收积……”

    “法,横也,是为捭,天地万象循循有规,以求其利,功在不舍,其势出于计;武,纵也,是为阖,浩宇万物生而有息,以求其时,志不在究,其力攻于天。法武,捭阖者,天地纵横……”

    “北海有玄武,龟息微弱可屏气长久,可时辰,可日,可月,可年,时长不等;玄武吐息千里,不动如泰山,巍巍巨观,路行缓慢,十年四十九里耳……”

    “……”

    少年朗朗书声,气势磅礴,手一挥,道:“风具来。”

    无风,无雨,云在天上倒是有那么几朵。

    手再一挥。

    “万剑归宗!”

    没有一把剑。

    “一刀斩天地!”

    毫无动静。

    “立地我即昆仑,我不动,山不动。”

    话是霸气,可一切原模原样。

    聂庄似乎在胡言乱语,那些归来而途径去吃饭的弟子门师纷纷侧目而视,不少人都嗤笑嘲讽少年“读书”读傻了,连颇为看好聂庄的周不悔也忍不住扼腕叹息。

    聂庄还躺在那儿喃喃自语,沉醉其中,突然打了一个哈欠,砸吧砸吧小嘴,辗转侧身,细若蚊声道:“困了。”

    草地上响起了轻轻鼾声。

    不远处那位拄着拐杖的南宫老人小眼睁大些许,叹道:“呜呼!道不来,我不去道,天地之道,我亦道。天能生此子,千年几轮回?”

    然后这位老人又望了望那道衣着古怪的背影,摇头道:“俗尘蒙心,不如多矣。”

    老人转身,小步挪移,拐杖敲打在地上,宛如音律有序可循,就像老人离开前留下般那句话般耐人寻味。

    “脚下路脚下走,他人言他人心,不如我知我心哟。”

    …………

    一觉醒来,聂庄四下闲逛,兴致来潮跑到石桥俯瞰下方三百六十五方擂台各处的比试,激烈无比,打得天昏地暗,乒呤乓啷,直至暮时落幕,观时怔怔出神,偶尔瞅见几人使出的招式,依样画葫芦,很是笨拙,不得其中之要。

    随着大群弟子回来,有点饥肠辘辘的聂庄屁颠屁颠跟在人中往锄禾庄去吃晚饭。锄禾庄有个很奇怪的现象,吃饭时,男女弟子会很自觉分开坐在一块,谁也说不明白其中原因。

    百家武道和天网一样,有个让聂庄嫌世俗风气太重的臭规矩:干多少活,吃多少饭。

    聂庄是个奇葩的例外,先吃饭,再干活,还可以欠着赊赊账,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给开的后门,不过挺好的。可别人就不好了,难免争议不休,上门找茬的不在少数,聂庄也没什么关系,忍气吞声,前提是那些没事找事的人不越过自己的雷池界限。

    饭时,锄禾庄不像往常那样各自吃各自的,安安静静,偶尔小声交谈,但这几天不同了,一个个议论那些比试,叽叽喳喳,言无不尽。

    人群中有人突然拍桌,有意高声道:“嘿,今日第十七场比试的那人,修为虽只是混沌之问道,可他的一招见龙在田了不得,可谓大开眼界啊,至纯至刚,如有龙吟咆哮,啧啧,没想到世间还有如此武功。”

    隔几桌又有人附和道:“哦?果真如此?那可真是巧了,今日我甲戌擂台有位女子修炼一身至阴至柔的功夫,能凭空凝冰,对手只让他一招就冻成一块冰雕了,要不是我拦着,就让那女子把冰雕和人一起给打碎了。”

    又有几人起哄相和。

    聂庄侧耳稍作听闻,不禁无奈一笑,冷不丁评论道:“戊戌擂台十七场那人武功至纯至刚倒谈不上,他应该是多年在炎热的环境下修练,才使得打出的最强一招让感觉至纯至刚,其实他那套掌法属于刚柔并济的门路,品阶想必不低,要不然让他瞎猫碰见死耗子练出了一些名堂也不可能打出那一威力不俗的一掌。此外,说实话,他的那一掌可没有什么龙吟咆哮,只是掌法打出之时,火候勉强达到要求,牵扯周围风动,一瞬间骤然出手,风声呜呼听起来几分像龙啸罢了。

    而甲戌地八场比试的那位女子并非完全因为她修炼的武学所致,难道你当时没察觉到那位女子气质寒气凛人?依我猜,她人体质偏阴寒,五行之水偏支冰性,可惜走错了路,从小习武,却不去学道法,浪费了浪费了,不然成就肯定比如今要高上不少。

    还有……”

    有人打断还想往下说的聂庄,耻笑道:“哟,聂南郭果然眼力出众啊,连我们都没看出来,你就看出来啦?”

    聂南郭不知道是谁给聂庄取的外号,用来嘲笑得了高人毕生倾传的聂庄跑到百家武道来滥竽充数。

    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哄然大笑。

    聂庄耸耸肩,埋头吃饭。

    但群人中的三两桌上,听到聂庄说的话不由得停住筷子,稍稍看了看少年,眼神怪异。

    一晃又是两日过去。

    四月十五,夜有明月如盘,劳累一天,许多弟子早早便已入睡。

    无所事事的聂庄趴在窗口举头望明月,这时隔壁同居的那名弟子房窗也打开了,探出一只脑袋,瞧见聂庄,笑道:“哈哈,聂庄你也是为了听萧笙曲的?”

    此人聂庄只知道他姓柯,是个随性人,自来熟,逢谁不出一时半会就能混熟,百家武道不以异样眼光看待自己的,他算一个。

    聂庄一愣,不明白道:“萧笙曲?”

    那人一脸‘猥’琐笑容,手指朝聂庄点点,一副“我还不清楚你”的表情,道:“还跟我装,等会看你不露出狐狸尾巴。”

    聂庄直接翻白眼。

 ;。。。 ; ;
第二十九章。百家武道 五
    太一山偏尚武,男弟子占多数。一合山重文,一般而言,女子体弱力乏,却与生具来有着不俗的魂魄之力,故而术士较多的一合山中女弟子比起太一山多有一倍,且美人也多。而聂庄常常闲来无事就到一合山晃荡,其中之意,不足为外人道。

    夜深人静,又有空灵悠扬笛声。

    吃饭跑到太一山睡时住在一合山的聂庄望着夜空发呆,耳闻笛声突然惊喜不已,原来是上一次在下方听到的曲子。

    再望石桥,这回总算看清那位女子的装扮了。

    紫衣,长笛,散发垂条,远远望去,她举止神态自若,安然恬静。

    住在聂庄隔壁那位姓柯的弟子已然陶醉,痴痴然。

    聂庄这才想起自己到百家武道忘了打探她的消息,小小年纪没学好,受假和尚戒空的感染,静静眺望石桥那身紫衣的少年当下已是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曲到一半,有琴声附和,幽幽动听,柔情似水。

    仔细一听,应是从太一山山脚那排弟子房舍传出的。

    琴声响起没多会儿,紫衣女子停奏,回一合山。

    一片埋怨声,聂庄其中之一,忍不住想冲到太一山山脚下把那人揪出来好好揍一顿,少年断定上次敲奏钟乐捣乱之人肯定也是他。

    不过还好,得知那身紫衣原来是一合山的弟子,打算今晚离开百家武道去办第三件事的聂庄随之释然几分,来日方长,见面的机会多的是,如若混脸熟了,想听笛曲就听嘛,不愁这一时半会。

    隔壁那名弟子转过头,扬拳对聂庄恶狠狠吐怨言道:“他姥姥的,三番两次都是这样,如果让我知道那人是谁,管他是谁的弟子,肯定第一个跑过去打他一个满地找牙!”

    聂庄打趣道:“这么喜欢人家?”

    他毫不犹豫说道:“当然。不说对面的太一山,光是一合山这边,谁不倾慕程韵?那些女的都心生嫉妒。”

    聂庄不禁一愣,疑惑道:“不至于吧,这个什么程什么韵长得真有那么好看?”

    姓柯的弟子讶异道:“不会吧,你连咱们一合山二长老洪且的亲传大弟子程韵都不知道?我柯炅三年前第一天入名百家武道,入耳的第一个人的大名就是程韵,她人不仅长得貌美如花,如今道行更是幻境一品,而其芳龄方才二十五,文之天赋可谓异禀。

    哦,或许你没拜师,不知道太一山和一合山一些事儿。其实每个月两山各门弟子都会相互切磋比试,筛选出五十名弟子,然后代表两山对决,而程韵已有七次,刚好去年夺魁一回。

    诶,你可千万别小看一次,能在两山这么多习武学文的弟子中夺魁,难得不要不要的。顺便再跟你扯点别的,你别表面上看我们一合山和太一山明里斗暗里斗,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实则是一家人,而所谓二山即百家武道,那是世人以偏概全,两山止不过南青真正的百家武道其中一个分支罢了。

    我说这些呢,就想告诉你,只要能在两山对决中进入前五十甲,即可代表两山去参加百家大会或者文武大会,随你喜欢,这个是由自己决绝的。

    而程韵七次有四次进了前五十,这些年名次越来越靠前,从初入一合山时成象一品的一合山选拔垫底五十,到去年幻境一品两山对决的首甲。啧啧,实在不可思议,短短三年内,竟然有人能进步这么快,换作是我,不吃不喝不睡都做不到。所以说,人人都觉得要不了多两三年,程韵极有可能会到傀儡道行,超过他的师傅洪长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倘若到那时候,程韵想要再五十甲中夺魁,肯定不成问题,而且去百家大会或者文武大会被那些大家门派相中的可能性随之而然大些。

    可惜就可惜在程韵四次中,两次去百家大会,两次去文武大会都不如人愿,但即便如此,喜欢她的人仍可以堆成一座一合山了。但话说回来,我说聂庄,你都呆了好些日子了,这些事情还不知道?这些日子真钻研那些书钻研傻了啊?”

    聂庄刚想找个机会扯开话题问问他名字,柯炅倒先“不打自招”了,不过听他啰里八嗦这么多,也算对百家武道了解了几分。

    不过柯炅说程韵幻境一品夺魁?那混沌之六劫的修士又当如何?太一山与一合山的云云弟子中不是有那么几位半只脚跨入傀儡或已入六劫的?怎会如此不济?

    对了,十有是这样。

    如果按常理而言,想来是对战时所练之术法属性相克对手的缘故,程韵方才夺魁,且她人身为一名术士,幻境一品本就足以匹敌初入混沌之六劫还未遭天劫淬体的修士,如此来说的话,夺魁倒不是没有可能。

    脸皮厚得可以的聂庄若有所思点点头,随即毫不害臊地拍着胸脯,故作清高道:“瞎说,什么钻研傻了!我是那种下流的好‘色’之徒吗?!也不看看,我聂庄可是冰清玉洁,守身如玉,风流倜傥,洁身自好的好青年!谁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去打听一个认都不认识的女子的底细,再说了,……”

    聂庄唠唠叨叨良久,柯炅已是满脸黑线,嘴角抽搐半天,随后嘭地一声关窗,熄灯入睡,睡前还可听见他嘀嘀咕咕,在骂聂庄傻不拉叽的。

    聂庄习惯性地耸耸肩,随后跳窗而出,准备离开百家武道。

    百家武道不论是太一山亦或一合山,资质可嘉且勤能补拙的弟子不多,但也不少,往往在夜深人静其他弟子就寝之时,一些四下无人的地方,总会有那么几个发奋图强的弟子仍在练功感悟,即便近些时日百家武道招募忙得不可开交,依然忙里抽闲,持之以恒。

    二更天,有人在林中舞剑,劈石裂土,剑气若风呼啸,剑影寒芒道道,过了好一阵子,动静这才消失。

    “剑客本身的势气是有了,手中的剑气也还马马虎虎,剑罡差些火候,练段时间即可弥补不足之处,可就剑势欠奉,而剑意更加不堪入目。”

    林中忽然有人在说话,舞剑之人顺声而望,瞧见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年伫立林外的台阶上,他并未恼怒,反而略些讶然道:“是你?”

    闻言,聂庄一怔,问道:“师兄认识我?”

    那人收好剑,转身正面朝聂庄笑道:“正好前段时间那场比试严某也有所目睹,虽然当时只是远观,对于你的面貌并不是很清楚,但你身上那股独一无二的生息,还是能辨认的。况且如果换成他人,又怎会不知?人人在传新入名一位弟子文武兼备,道行幻境,修为问道,在太一山和一合山中能挑出这样的弟子,寥寥无几,这么大的事情,是个人都会上门见上这名新人一面,混个脸熟。”

    打着哈哈的聂庄经不起夸,挠挠头,颇为尴尬,“神魂颠倒”道:“师兄你在练剑?”

    聂庄察觉自己明知故问了,面容僵硬。

    严某不计较,点头应了一声。

    举止显得约束的少年搓搓手,手指了指山下,赔笑道:“我有事,先告辞了,就不打扰你练剑了,嘿嘿,你继续,继续。”

    严某喊住欲将下山离去的少年,不耻下问道:“师弟你刚才说到气、罡、势、意四点,不知能否给严某一些意见?”

    师弟,严某,听起来好矛盾。

    聂庄挠腮,忐忑疑问道:“你不嫌弃?”

    不明此话本意的严某神情茫茫然,旋即恍然聂庄所言何意,哑然失笑道:“流言蜚语而已,全都无凭无据,信它作甚?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有缘在此逢见聂师弟,此乃为乐也,古人曾言‘三人行,必有我师’,说不定聂师弟你一番提议,还可让我突破剑道的桎梏。”

    既然别人这么说了,聂庄也不搪塞,手托下巴食指摩擦,沉思道:“严师兄修练的剑术,刚好是出自那本前不久我看过的《屠龙剑谱》,其实我觉得这本剑谱章序排列错乱了,不知写这本书的人是有意的为之还是无意的,有种可能就是撰写《屠龙剑谱》之人并非屠龙剑术创始者本人,而是后记手写下的,导致后辈人觉得修练起来老是碰壁摸不着头脑。其实这套剑谱所记载的剑术,应先练剑意,再而气、势亦或势、气,一般的剑法入门先练剑气,而屠龙剑法反其道而行之,先剑意,至于后面再练剑气还是剑势无关紧要,二者谁先谁后收效如出一辙,因为屠龙剑法是由意浓薄发而生气势。再就是剑罡,这个只能靠日积月累凝聚而成,没啥窍门可言。”

    严某瞠目结舌,问道:“你练过屠龙剑法?”

    少年摇头,随后辞去。

    这位师兄呆呆望着下山的身影,忘了回应他的辞别,良久过后,喃喃自语:“真是这样?”

    不知几日过后,一合山林中夜夜有人舞剑,突然有一天,那位舞剑之人惊呼道:“聂师弟诚不欺我!”

 ;。。。 ; ;
第三十章。第三件事
    狼塞州西北地势较高,山峰连绵,东南则低洼地带,水流繁多。魏江上游水流湍急,下游河道狭隘,汇聚顺流而下,惊涛拍岸,浪花千尺,若逢天大雨,常有洪涝天灾。柳苑城三十里外的邻居古河城正处东南,水乡之城。古河城原名邰城,建城以来,年年有洪乱发生,故而召集民力,将中游水道开凿分流,成三河,再将下游水流汇聚点的河道开凿,亦分三流,三三六条,分散成河而流开,从此洪涝灾害除去,且还滋养了原本狼塞州一片方圆几十里的荒凉,俯瞰整个水流网络,犹如古时金文的“古”字,而邰城恰恰处于“古”字之中,久而久之,人们就称邰城为古河城了。古河城水运畅通,作为狼塞州水路枢纽,与西凉州、和州、满州相接,常有往来。古河城清水莲芦苇生长旺盛,有奇观,夏日炎炎花莲万紫千红,接天连叶,之后夏末至深秋,芦苇如金黄麦浪一片,日暮时分,风起飞扬芦苇花,披针如天女散花。水乡之城周围水道繁多的同时,古河城的渔业属狼塞州内发达之地,没有之一,倘若打渔时节划竹排漂荡于大的出奇的芦苇荡中,还可听闻渔夫放喉高歌,歌声洪亮,相较笛琴筝箫,独有其风味。

    依然风和日丽,芦苇荡里白鹭几只,几伐竹排摇曳,果然不出意外,有人在吟唱,依稀可见微波荡漾的水面浪花一朵朵,是人家的顽皮孩子在戏水,乐呵呵的。

    一叶扁舟,大张渔网洒下,头戴斗笠的老翁坐在小船边,双脚浸入水中,他从兜里掏出一抓煮熟的白饭,洒入渔网围成的圈圈内。没过多会儿,老翁便起身收网,满载而归。

    他只洒网一回。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远处的岸头两人在那儿招手,老翁喊了一声“来喽”便撑起竿子划船过去,路逢一些老相识人,还会打打招呼,乐怀几句。船靠了岸,主仆二人上船,老翁问候一句,刚好撑竿,只听见后头有人在喊:“老伯等等,捎我一程!”

    船上三人头转望之时,就见人跳上船了,丫鬟不乐意了,指着“不速之客”理论道:“你这人怎么这样,都没经过人家同意就跑上来了,什么意思啊你?”

    丫鬟又看了看自家的小‘姐’,恍然大悟,长长哦了一声,绕着一个劲儿站在原地赔笑的上船人打量,一边质问道:“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对我家小‘姐’美色图谋不轨,不安好心?”

    平静坐着的粉衣女子无奈笑着摇了摇头,与老翁相视一笑,而上船人正打算开口辩解,丫鬟却抢了先机,大大咧咧撩起双袖,作势要大打出手,上船人立马跳回岸头,制止道:“诶,好汉不跟女斗啊。”

    还死猪不怕开水烫嘟囔道:“尤其是母老虎。”

    丫鬟恼怒,粉衣人拦住,司空见惯的老翁将下了船的上船人叫回,撑船驶向古河城而去。

    狼塞州三大繁华之地的繁华各有千秋,中数柳苑城最甚。与柳苑相比之下,古河城繁华地段并非处在城中心,而是城外的港口。港口三千八百三十二丈七尺,绕古河城,呈环形,酒楼客栈星罗棋布,商摊数不胜数,车水马龙,马车推车较多,多是卸货运货。

    小船驶到城西港口处,四人分道扬镳,主仆与老翁同行一路入城西,上船人道谢后往城南方向去了。

    声色惹人耳目却鲜有人敢光明正大盯着瞧的粉衣人对走在前方拎着筌箵的老翁问道:“关伯,最近有我妹妹的消息吗?”

    关伯摇头道:“城内找遍了,我还派人到外面打探去了,可仍是杳无音讯。唉,二小‘姐’一个人在外头,真让人担心。”

    粉衣人忧心忡忡,心有灵犀的丫鬟眼尖,挽着小‘姐’的臂腕安慰道:“小‘姐’安心啦,二小‘姐’只是心情不好出去一阵子,以往不都过了些时候就回来了吗?况且她的武功不弱,肯定没事的!”

    老翁揭底道:“那都是被老爷派人抓回来的。”

    丫鬟朝关伯挤眉弄眼,后者没领会,粉衣人忧色未减,叹息道:“希望她人没事。”

    丫鬟挤弄得眼睛都疼了,老翁总算让前者如意一回,说道:“吉人自有天相,大小‘姐’无需多虑。”

    丫鬟附和道:“就是就是,而且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