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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女盗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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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烟……」她的这声惊叫,让宇文聿天的心彻底碎了!
  随着心碎,他也感觉到自己的身子与脑子似乎一点一滴的回复了,尽管还无法立即正常,但他已不再是完全不受控制。
  已经过了日之交界吗?现在……已是十六吗?
  那么……他的十五魔咒,是该开始消褪了……
  「聿……天……」身子里那种痛彻心扉的被撕裂感,让穆飞烟一时之间几乎停止呼吸,但是感觉到宇文聿天完全僵直的身子,以及他不再恣意妄为的举动,她担、心地喃喃唤着他的名。「你……怎么……了……」
  「飞……烟……」听着她尽管含着痛楚却充满关心的低唤,再望着沿她雪白腿际流下的血丝,宇文聿天的脑子空白了、眼眸蒙胧了!
  上苍啊!他竟……这样夺了她的处子之身!
  他竟以这样的面貌、这样残忍的方式,夺了她的处子之身……
  「你……不舒服吗……」望着宇文聿天眼中涌出的泪水由血红色缓缓变淡,望着他眼底深深的痛楚与自责,穆飞烟摇了摇头,安抚道:「没关系……我……很好……」
  她怎么可能好?!
  一个如此清白的身子、一点润泽都没有的身子,却被他这个人不像人、兽不像兽的家伙如此暴力的侵入……
  「我真的……没事……」感觉着破身的痛楚已开始缓和,穆飞烟低喃,「不许你……责怪……自己……」
  「抱歉……」望着身前女子由内心深处散发出的温柔,宇文聿天泪流满面。
  不要对他如此温柔,他不配、不配……
  在一声又一声的歉疚中,宇文聿天想撤出自己的坚挺,但却办不到。
  因为他并没有完全回归控制的身子仍然留恋她的紧窒、她的温暖……
  上苍啊……为何要让她受到这种苦……
  可事已至此,他能做的,就是尽可能不让她痛苦、不让她难受……
  「抱……歉……」因此,在泪语声中,宇文聿天低下头,含住她的右半边乳尖,轻轻舔弄、啃啮了起来。「飞……烟……」
  「唔……」
  他这回的逗弄虽然仍带有一丝野性,但却多了更多的人性,所以穆飞烟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然后在乳尖被他含住并向外扯去时,感觉到一股如电击般的战栗由周身蔓延开来……
  他……开始恢复了,是吗?
  脑中细细的思量,但穆飞烟的思量在右半边乳尖被宇文聿天含住,左半边乳尖也被他用手指掐住时,再也无法继续。
  她的身子开始发热,四肢开始虚软,而双边乳尖再度挺立起来……
  「聿……天……」那夹杂着霸道与温柔的抚弄,令穆飞烟再说不出任何话,只能轻声娇喘。
  而听着她不再带有痛楚的轻啼声,宇文聿天的眼眸也不知不觉地深邃了。
  他的双手像膜拜似的,尽可能轻柔地揉弄着她迷人的浑圆双峰,舌尖紧抵着其上的蓓蕾,来回舔舐……
  「呃……」那无尽温柔的逗弄,让初经人事的穆飞烟完全无法思考,只能仰起头无助地嘤咛,「啊呀……」
  她觉得身子缓缓升起一股又酥又麻的异样感觉,依旧被他贯穿的花径也逐渐泌出一股热流,而这股润泽使得他俩熨贴得更加契合,让她彻彻底底感受到他的存在……
  「美……」抬起头,轻舔着穆飞烟的脸颊、颈项,宇文聿天不断地喃喃说着,「你好美……」
  「我……呃……」不由自主地仰头任他舔舐自己颈间的柔肤,穆飞烟喃喃娇语,「聿天……我……」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说什么,只感觉到一股热流渐渐漫向四肢百骸,而被他深深占有的花径中则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细碎疼痛。
  这一阵阵疼痛很古怪,小小的、细细的、不知该如何言说,却让她无法自己地款摆腰肢。
  老天……她想要他……想要他……
  望着穆飞烟动情后不自觉的反应,听着她如梦幻般的呢喃,宇文聿天突然将自己的火热坚挺整个抽出,然后在她抬起如丝媚眼望向他时,再用力一刺!
  「啊呀……」身子被宇文聿天这么一刺,穆飞烟再也忍不住地吟哦出声,同时领悟到原来自己喜欢他,喜欢他的一切,喜欢他如此待她,好喜欢……
  「要……你……」口中喃喃说着,宇文聿天开始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穆飞烟的花径,望着她的双乳因他的用力撞击而漾起炫目的乳波,望着她胸前的香汗由乳沟缓缓滑落……
  而他的大掌,也在一回又一回占有穆飞烟时,悄悄地往下伸去,滑过她白皙平坦的小腹,攫住她身下那颗湿润敏感的肿大花珠!
  「聿天……啊……」
  这种双重的占有,令穆飞烟的身子剧烈地战栗,身下蜜汁开始汩汩地流出,沾湿了他的坚挺,也沾湿了他的掌心……
  她的双腿再也收合不拢,为他盛开的花瓣,也因他手指的来回滑动而颤动不已……
  他好激狂,激狂得令她无法自己!
  所以,她只能目光迷离地任由双乳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到他宽阔的胸膛上,任由紧窄的花径一回又一回地被他强力占有……
  「我是……你的……」肿胀的丰盈、敏感的尖端来回擦撞着他火热的肌肤,穆飞烟娇喘吁吁地轻啼。
  「你是我的……」感受着两人裸躯交缠的暧昧,望着她嫣红颤抖的樱唇,宇文聿天低吼着,毫不保留地将坚挺贯入她又紧、又湿、又滑的花径之中。
  这样的欢爱过程,是穆飞烟从不曾想到的。
  宇文聿天的动作虽仍有一丝粗野,但他的眼眸已变得温柔,听着彼此身躯撞击而出的暧昧声响,感觉着花径被他一次又一次地冲入,她发现一股熟悉的压力开始在下腹蕴积、盘旋,然后升高、再升高,让她除了娇啼之外,再无其他办法……
  「聿天……要我……啊啊……」已然失去平素沉着冷静的穆飞烟,此时只能紧搂着宇文聿天的颈项,在每一回他用力挺腰时放声尖叫,「啊呀……」
  深入,真的太深入了,但她完全地包容他,包容他所有的力与爱……
  「飞……烟……」一回又一回地进入到那美丽身子的最深处,宇文聿天根本无法克制自己想要完全拥有她的情思!
  她明明那么小、那么紧,却又那么湿,那么热,那么让人留恋……
  用手托住她的雪臀,宇文聿天让穆飞烟背对着他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另一手握住她的纤腰,将她抬高、放下、抬高、放下!
  「我……啊啊……」
  身子,在宇文聿天疯狂占有的情况下缓缓紧绷了,穆飞烟的意识在那愈来愈强烈的冲击下,逐渐迷离破碎。
  而那股一直存在着且愈来愈难耐的压力,却令她的身与心不断地紧绷,让她迟迟无法释放而不住地娇喘媚啼。
  「我……给你……」
  望着穆飞烟绝美的容颜盛开如花,望着她的红唇再无法合上,宇文聿天突然将她往前一推,大力抽出自己的坚挺后,让她跪倒在他的身前,然后伸出双手紧握住她的浑圆双乳,一挺腰,由身后猛烈地刺穿她!
  「啊啊……」
  这疯狂的一刺,几乎刺入她花径最深处,穆飞烟身子一紧、花径一缩,眼眸霎时瞪大!
  她体内最深处的压力,因宇文聿天的这下侵入而彻底爆炸了!
  当花径开始疯狂地痉挛、当一股惊天快感直冲向四肢百骸时,穆飞烟再无法克制地放声啼叫起来!
  「啊呀……聿天……啊……」
  老天,这就是……男女欢爱的……感觉吗……
  太刺激也太令人无助了!
  四肢因高潮的到来而颤抖不已,不断流出的蜜汁彻底弄湿她的腿,而体内那种四处乱窜的欢愉几乎让人晕眩……
  原来,这就是被他所爱的感觉……
  「你好美……」
  听着穆飞烟在抵达高潮时无助的尖叫与吟哦,望着她脸上掩不住的春色情潮,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阵阵女人香,宇文聿天闭上了眼。
  她,快乐了!
  可是不够,还不够,不够他先前带给她的痛,以及事后将带给她的苦……
  在泪眼蒙胧中,宇文聿天一回又一回地将坚挺贯穿穆飞烟柔媚的身子,感受着被她剧烈痉挛的花径所包围住的绝妙快感,克制着自己最终的释放。
  因为不可,他绝对不可……
  纵使如此,他却依然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去爱……他此生最想爱的女子……
  第六章
  当穆飞烟幽幽醒来时,她只觉得四周好亮、好亮,而且似乎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草香。
  轻轻睁开眼眸,穆飞烟望着有精致雕花的床顶,望着围绕在她床旁的淡紫色轻纱……
  这是归仁庄,而她正置身于那间宇文聿天专门为她准备、但她却从未入住一天的睡房。
  她试着坐起身,却发现自己不仅四肢酸麻,全身还有多处隐隐作痛,就连身下的最私密之处,也微微刺痛,但她感觉得到有一股舒适的凉意缓缓融化她的不适,而她的手也被人紧紧握着。
  「我没事。」望着坐在轻纱帐外的男子,穆飞烟抬起手,撩开轻纱,拭去他脸上的泪痕。「你好些了吗?」
  原来她嫁的男人真的很爱流泪。
  原来如钢铁般坚强的男人流泪时,是如此让人心疼……
  只不过,穆飞烟的发现宇文聿天并不知晓,他依然一语不发地望着她,任泪水一滴滴由眼眶滑出,滴落床榻。
  「如果我哭的话,你是不是会觉得放心些?」穆飞烟抚着宇文聿天的颊轻声说道。
  宇文聿天缓缓摇头。
  「那就扶我起来,躺得我都累了。」
  小心翼翼地将穆飞烟扶坐起来,宇文聿天任她的如丝秀发披散在他怀间,哑声说道:「我这一生必不负你……」
  「听你这么说,老实讲我有点开心,可又有点不开心……」倚在宇文聿天的怀抱中,穆飞烟喃喃说道。
  望着她若有所思的眼眸,宇文聿天静默了半晌后才又开口,「我……弄疼你了?」
  「没事。」微微侧头想了想,穆飞烟低下头,「还挺……新鲜的……」
  「是吗?」望着穆飞烟原本苍白的双颊突然飞起一阵红霞,宇文聿天的心怦然一动,声音更瘖痖了。
  窗外微风轻拂,柳树枝儿随风摇曳,屋内却再无人声,只有宇文聿天用手轻轻为穆飞烟梳理长发的些微沙沙声。
  「你知道我喜欢听你的嗓音吗?」许久许久后,穆飞烟突然抬起头望着宇文聿天。
  「不知道。」愣了愣后,宇文聿天老实答道。
  「你现在知道了,所以往后有机会多说些话给我听。」
  点点头,宇文聿天给穆飞烟这个承诺,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种「机会」竟多得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往常经年不见人影的穆飞烟,开始在归仁庄长住,空闲时便四处拜访姐妹,要不就是坐在一旁听家人们天南地北的闲聊。
  虽然觉得穆飞烟的举止有些不对劲,但宇文聿天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所以他也只能将疑惑深深藏在心底,不断地说服自己「她只是想休息一阵」,然后日日伴着穆飞烟,过他以往从没有想过的生活……
  清晨,他与穆飞烟一起在庄外散步,白日,则前去异人居打点生意,午间,接在三王爷府读书的擎日与嫣儿回家吃饭,夜里,与穆飞烟一同坐在屋顶上,看着满天的星斗,相拥而眠……
  这样梦幻般的日子,足足过了半年,过得宇文聿天都几乎记不起他最不应该忘的事了。
  只不过,半年后的一日,这个「不对劲」却成真了!
  那日,正当宇文聿天在生意日渐兴隆的异人居中打点时,远远就见到阿大的庞大身躯直直冲向店铺门口。
  「尊主、尊主,夫人她晕倒了!」
  「现在呢?」宇文聿天一个箭步立即窜出门外,向归仁庄的方向狂奔而去。
  「送到花神医那儿去了!」
  听到阿大的话,宇文聿天立即转向朝花蕊的梅轩奔去,才刚到门前,就看见坐在大门前石头上的花蕊望着他喃喃说道:
  「真是说人人到……」
  一个急停,宇文聿天沉声问道:「飞烟她……」
  「没事,飞烟姐让我在这儿等你,告诉你她要在我这儿休养些时候。」花蕊跳下石头背身说道。
  「我能见她吗?」宇文聿天又问。
  「自然可以。」花蕊指指梅轩中的一处房屋,「不过她正在休息。」
  「我不会吵她……」
  话声才落,宇文聿天的身影便已消失,只留下花蕊一个人站在梅轩门口,望着手上的梅树枯枝发呆。
  熟睡中的穆飞烟依旧美得惊人,但她的脸色却苍白得让人心痛。尽管心痛如绞、心急如焚,但宇文聿天只敢静静地站在窗外,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原以为穆飞烟只是受不了西京城污浊的空气,才会身体不适,但让宇文聿天不敢置信的是,自穆飞烟被送至花蕊那儿后,整整一个月,他都没得到可以带她回家的许可。
  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
  望着穆飞烟的脸色一日比一日惨白,望着她的身形一日比一日消瘦,宇文聿天简直快急疯了!
  但花蕊的医术举世知名,他不敢也不会怀疑她的能力,所以不懂医术的他,只能将穆飞烟留在梅轩之中,然后日日来到梅轩伴着她,在她清醒时,轻声细语地对她说话……
  这日,宇文聿天按照习惯来到梅轩探望穆飞烟,与她说说话。奇怪的是,她的姐妹们也陆陆续续抵达,而且个个神情哀伤、若有所思。
  「宇文,你先回去吧,你在这儿,我们姐妹怎么聊啊?去去去,学学你其他哥儿们,自己找乐子去!」待穆飞烟终于沉睡之后,望着日日按时来报到,一待就待上几乎一整天的宇文聿天,花蕊叹了口气地瞪着他。
  「抱歉……」
  抱歉归抱歉,可宇文聿天的身子连动也没动,依然坐在穆飞烟静养的房门前。
  「你好歹也先回去看着孩子们,」在一旁看得好笑又好气的艳娘索性站起身,一把将宇文聿天拉起。「要不变成了野孩子,看你以后怎么跟飞烟姐交代?她可是把孩子们当宝贝,别说我没告诉过你。」
  艳娘的话,看似起了一点成效,但宇文聿天依然站着没动。
  「不走是吧……行!」这回,换翟菁眯眼了。「反正你就是要看飞烟嘛,反正你打从心底不相信蕊儿的医术嘛,好,我现在就把她拉起来让你带回家,让你自己好好照看去!」
  翟菁话才说完,宇文聿天的身影转瞬即逝。
  「真的走了?」望着那豹一般迅捷的身影,艳娘揉揉眼喃喃说道,「我没眼花吧?」
  「嗯,真的走了。」望着宇文聿天消失的方向,花蕊长叹一口气,「再不走我都快疯了……」
  「我们也快疯了……」此时,曲未来、花吹雪等一帮姐妹们缓缓地由门外走进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愁容。
  十二个姐妹在花蕊的指示下,鱼贯地走到梅池旁,然后各自据着一角,不发一语。
  时间,就在这种诡异的寂静中流逝,直到一声轻泣在池畔响起。
  「搞什么鬼啊,为什么上天这么爱捉弄人……飞烟姐好不容易遇上这么一个好男人,遇上这么一群好家人,可是却……」
  艳娘此话一出,就像启动了开关似的,所有姐妹们仰天长叹的仰天长叹,暗自垂泪的暗自垂泪……
  一股不舍,心疼与悲凄,缓缓弥漫在梅池畔,那情景简直让人心碎……
  「不许哭、都不许哭!」许久许久之后,翟菁首先抬起微红的眼眸斥道,「你们全忘了飞烟说过的话吗?」
  「我没忘,我不哭……」花吹雪低着头,擦去眼中怎么也拭不完的泪滴喃喃说着,「因为我答应过飞烟姐……我要……笑着……看她走……」
  「我也不哭了……」花蕊别开脸,不想让任何人再看到她眼中的无奈与热泪。「飞烟姐早就告诉过我们,她这一生别无所求,只要能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就算明知自己只能活到二十四,她也无怨无悔……」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穆氏盗墓家族要遭受到这劳什子血咒?为什么从三代前开始,穆氏盗墓家族族人的生命就每隔一代必须少掉十年?为什么到飞烟姐时她只能有二十四年的快乐?又为什么这血咒无法可解……」
  「有法可解,只是我们解不了……」
  「这世上究竟有没有赤血玉珠啊?若有,怎么可能我们这些年来倾全力去搜寻却一无所获……」
  「要告诉宇文吗?他一定……」
  「飞烟姐说了,她会自己告诉他……毕竟这世上,只有她最了解他……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初八之前,为飞烟姐办一个……她永远会记住的……生辰……」
  「初八……」
  「初八」二字一出,梅池畔又是一阵静默。
  「其实……虽然飞烟姐经年不在我们身旁,永远看来淡淡漠漠,可我们姐妹们发生什么事,她全知晓,并且总会在我们最需要她的时候,出现在我们身边……」又不知过了多久,成若华轻声慨叹。
  「我还是受不了……我不要飞烟姐走,我不要……」一向感情丰富的艳娘再度轻泣。
  「对于生死,飞烟比谁都看得透彻,所以,不要让她因为我们对她的留恋,而……走得……有圭礙……」轻轻搂住艳娘的肩,翟菁望着天空喃喃说道。
  无双门姐妹们的泪滴犹在脸上,远处树丛间的宇文聿天,浑身血液已几近凝结。
  原本他只是想知道穆飞烟究竟得了什么怪病,想知道为何已过了一个月她都无法起身,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得到的答案竟会是……如此的残酷。
  穆氏盗墓家族所受到的血咒……二十四……赤血玉珠……
  只能活二十四?血咒?赤血玉珠?初八生辰?
  「不可能的……这不是真的……」
  宇文聿天不断地摇头,但无论他怎么摇,都摇不掉脑中听到的话语,以及那群无双门姐妹们眼中的泪滴……
  上苍,她为何不告诉他?
  上苍,她又为何那样的无欲无求?竟自成婚后便不曾在他面前提及赤血玉珠,更不曾告诉他赤血玉珠对她的重要性!
  她若明说,他就绝不会因为贪图自己的一点点幸福,而让她陷于这种痛楚之中……
  她不说,是因为她是穆飞烟。
  她不说,是因为自她出生后她就明白,死亡对她来说是那样一件可预期的事,所以她早看开生死,就着自己的意愿,过她想过的生活,做她想做的事。
  「她根本……从没真正想知道赤血的下落……她想的只是……如何在有生之年,让别人得到幸福……」
  此时此刻,宇文聿天终于明白,那日在西京城城门外,就算他回答的是「不知」,她依然会帮助他和他的「家人」,让他们走入西京城……
  是的,在众人眼里,她是那样的冷漠、事不关己,但其实,她的内心比任何人都柔软,就如同那些姐妹们说的一般……
  「飞烟!」紧握双拳,宇文聿天将自己的掌心刺出十道血印。
  老天,他好恨!
  若不是他,她也不需多受这一个月的苦!
  若不是他迟迟没将赤血交给她,她也不会变得如此憔悴,更不会让那么多好人为她伤心难受……
  要怪,就只能怪他真的以为他可以像普通人一样,拥有一些小小的幸福,毕竟这人生的路上,他走得多么辛苦……
  可若不是她,他与他的家人们怎能拥有这种幸福?
  是她,给予他全新的生命,而他,恋栈着这种生活。
  不是没有挣扎、不是没有矛盾,但每一天他都告诉自己,再一天、再一天就好,只要他能看到擎日与嫣儿真正走进人群,看到那群「家人」再不受人侧目,那时,他就可以安心了……
  而今,他彻底明白,这些都只是借口!
  因为其实他最想要的,是多看她一眼,多陪在她身旁一刻钟……
  可如今,再没有时间了!
  是时候兑现他的承诺,将赤血……交给她了……
  ※※                      ※※
  初五,在归仁庄有一个小小宴会,来的全是至亲好友,虽然人数不多,气氛却温馨热闹。
  所有的人团聚在庄后的园林之中,一边聆听着西门展的高妙琴艺,一边欣赏着月色说说笑笑。
  人群之中、星月之下,宇文聿天静静地坐在穆飞烟身后,轻轻梳理着她的如丝秀发,而手,微微地抖颤着。
  「爹,您也该把面具拿下了吧?」没有发现宇文聿天的颤抖,只发现他的温柔,坐在一旁的嫣儿突然抿嘴笑道,「老戴着多难受。」
  「嫣儿……」愣了愣,宇文聿天望着好像突然间长大成熟的女儿,眼眸一热。「爹……不难受……」
  「爹,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您为什么总要戴那个丑面具,」另一旁的擎日也开口了,他的眼眸一闪一闪,脸上有股难得的沉稳。「可是,我跟嫣儿现在已经长大了、懂事了,更何况,有您在,有娘在,有大家在,我们再不怕别人说我们什么了!」
  这是……他的孩子……
  他真的长大懂事的……孩子们……
  「你们……」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宇文聿天只能看着所有人对他露出微笑,然后任由泪水流下脸颊,直抵下颚。
  「孩子每一天都在长大,」侧身摘下宇文聿天脸上的面具,穆飞烟的神情那样温柔。「以后可有你感动的了。」
  以后?他们还有以后吗……
  别过脸去,宇文聿天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而除了穆飞烟之外,所有的人都不忍地别开眼眸……
  这温馨的夜,很短,也很长,长得足够令穆飞烟永志于心。
  「我累了,进去歇着了。」当黎明来临之际,穆飞烟终于站起身。「往后大伙儿……一定要开心。」
  「飞烟姐……你安心歇着……我们一定……努力做到……」
  所有的人都带着笑容,望着穆飞烟。
  看着那群姐妹们的微笑,月光下,穆飞烟也笑了。
  她的笑容很浅,但却笑得那样自然、那样美、那样不染一丝尘埃……
  带着那抹笑意,穆飞烟缓缓走入房内,但她才刚进门,就听到宇文聿天的脚步声。
  「谢谢你来陪我……」拍拍床榻,穆飞烟深深凝视着宇文聿天俊朗的脸庞。
  「我……」宇文聿天坐在床榻边,嘴唇有些颤抖。「你还好吗……」
  「很好。」她将身子靠在床头,笑望着宇文聿天,「从来没有像今日这样快乐过……」
  「那就好……」热泪,不断地涌上眼眶,那股酸涩令宇文聿天几乎睁不开眼。
  「我今天很开心呢……」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泪,穆飞烟喃喃说着。
  「我也是……」握住穆飞烟的小手,宇文聿天将它贴在自己的颊边。
  「我明白你已知晓了,」轻叹一口气,穆飞烟的睫毛上沾染了几颗水珠,「抱歉……我应该早些告诉你,让你有所准备的……」
  不要对他说抱歉,因为该说抱歉的人是他啊!
  「抱歉……我明日一早便会主动离去,而孩子们……就由你来告诉他们吧……我终究……还是少了点勇气……」望着哭得像个孩子似的宇文聿天,穆飞烟的泪也滴落脸庞了。
  「嗯……」
  「我好感谢上苍让我遇见了你,让我明白夫妻……家人……是怎么一回事……」将头倚在宇文聿天怀中,穆飞烟觉得一股强大的睡意缓缓来袭。
  她明白,这是昏睡的前兆,但无论如何,有些话她要告诉他,告诉这个看似坚强,其实内心柔软至极的男子。
  告诉他,她会记得,初次聆听他低沉迷人的嗓音时,她胸口的那股悸动。
  告诉他,她不会忘记,乍见他湛蓝如天空的清澈双眸时,她心底那股安详宁静的感觉。
  告诉他,在与他相处的每一个日子里,她都是快乐的。
  告诉他,她懂他的苦,心疼他的坚强,喜爱他的泪……
  「我总算没有……白走……一遭……」
  望着紧紧抱住她流泪的宇文聿天,穆飞烟的心中只有感谢,感谢他出现在她身旁,感谢他了解她,感谢他给了她一个完整而温馨的家,感谢他让她在离开之时,人生如此圆满……
  「哭吧……但过了明天,只许笑……」
  眼眸,缓缓地合上,穆飞烟沉入睡梦中。
  「飞烟……你也一样……过了明天,只许笑……」望着她已陷入昏睡中的绝美容颜,宇文聿天喃喃说道,然后俯下头轻吻她的红唇。「是我该说抱歉,特别是对你的那群好姐妹们,还有……我们的家人……」
  所以,请他们一定要原谅他,原谅他深深的不舍及依恋,原谅他为了想多看她及他们一刻,而让他们体会这种人生至苦的离别……
  轻轻地将唇离开穆飞烟的唇,宇文聿天再一次凝视她的容颜,无论泪水如何模糊了双眼,也不移开视线。
  许久许久之后,他终于闭上酸涩的眼,然后缓缓举起右手,将五指深深刺入自己的胸腹间!
  腥红的热血顺着他的手掌缓缓流出,一颗沾血的圆珠被他紧握在掌心里。
  是的,赤血,在这里。
  当初,「豹族」的先知族长为了让他降生于世,用颤巍巍的手将赤血玉珠由体内取出,植入他的体内,以一命换取「豹族」血脉的未来……
  但由于他半人半人兽的体质无法负荷,虽然表面上他比任何族人都接近人类,但每逢十五,他就必须承受体内被赤血压抑住的兽性彻底爆发之苦……
  对于自己的宿命,宇文聿天从来没有怨怼,也没有疑惑,直到明白穆飞烟竟也被卷入他的宿命时。
  所以如今,他终于明白,他的降生、他的磨难,都是为了等待。
  等待着完成「豹族」赋予他的使命,等待着见到她,成就她最美的瞬间……
  他的孩子与家人们,没有让他失望,而她,更没有让他失望。
  因为今夜的月光下,她那一抹浅浅的笑颜,已足够他忍受千百个轮回,以及失去她的痛……
  「飞烟……」
  忍住心中那股极大的痛楚与不舍,宇文聿天温柔地望着穆飞烟,用手轻轻掐住她的双颊,然后将由自己腹中取出的红色血珠用衣裳擦乾净后,放入她的口中。
  赤血玉珠缓缓地在穆飞烟口中放出耀眼光芒,宇文聿天举起双手,在离她身前三寸处,使出全身内力,运气将赤血缓缓挪至她的胸口……
  「今世……无缘相守……来世……愿为……犬马……永生……相伴……」
  望着赤血在穆飞烟的胸口泛出阵阵红光,直至最后消逝无踪,宇文聿天流着泪笑了。
  他笑着用最后的力量飞跃出窗外,找寻他最后的栖身之所。
  但在离去前,他依然留恋地回头望了一眼。
  纵使他明白,在泪光中的这一回眸,不仅是生离,更是死别……
  第七章
  四年后。
  一名身材曼妙的女子,穿着一袭湛蓝衣裳走在月光下的山岭间,容颜绝美,肌肤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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