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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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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脸。
女孩走的很快也很急,眨眼的功夫已到了我的跟前,可她却似乎根本看不见我,依然朝着我的身体撞了过来。
“喂。”我伸手去拍她的肩膀,可是我的手却什么也没有碰到,而她却已经从我的身体之间穿过,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我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身体完好无损,没有任何感觉,可是我却真切地看见她从我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
为什么会这样?我突然想起灵异电影中的情景。难道,我已经死了?难道,我已经成为了幽灵。
我惊恐地转过头去,那个女孩依然旁若无人地朝着那走廊的楼梯走去。然而,当她走到楼梯口时,却突然停住了。她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开始一步步往后退。很快,我从那台阶的尽头看到了一团黑影,黑影正一步步踏上台阶。女孩惊恐地捂着嘴,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慢慢地我看清了那团黑影,那是长长的乌黑的头发,一个身穿白衣的头发遮脸的女人正一步步地朝那女孩走去,然后向她伸出了魔鬼般的爪子。
女孩一脸惊恐,张大了嘴巴,她似乎想喊叫,可是那披着头发的女人的十指却牢牢地卡着她的喉咙,她连一点声音都喊不出来,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我来不及细想,立时冲了过去,朝着那身着白衣披散着头发的女人挥拳打去,可是我的拳头却从她的脸上穿了过去,我什么都没有碰到。而那恐怖的女人却猛然地扭过头来,一只隐藏在长发后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嘴唇上泛起一丝狰狞的微笑。
又是这张熟悉的“脸”,又是这个见过数次的表情,极度的惊吓让我迅速往后退开,然后滑倒在地上。
就在这时,女孩突然一脚踹向那女人的腹部,求生的挣扎带来巨大的力量,将那女人踢翻滚下了楼梯。松开气息的女孩开始疯狂得尖叫,刺耳的叫声很快惊醒了寝室里的其他人。
一扇扇关闭的房门被打开,很快走廊里涌满了人。
“野川雪!”人群里不知谁大喊了一声。而这声音却如同上万伏的电流穿过我的身体。
野川雪?难道……我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块地冲下楼梯。刚才那个恐怖的白衣女人此时正卷缩在地上浑身颤抖,她那长长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不过我还是看不清她的脸。
“原来一直是你在制造恐慌!”又一个声音响起,我随着声音看去,人群中一个女孩手中拿着一顶长长的假发,指着野川雪怒道。遗憾的是,虽然在我的周围有这么多人,我却一个也看不清,只能看清她们的身体,看不清她们的脸,每一个女孩的脸都是一片模糊,而她们似乎也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正闪过这个念头时,那个拎着假发的女孩突然把手指向了我:“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凶手!”
话音刚落,所有人一下将我围了起来,每个人都伸出了手指着我,说着同样的话,“原来是你,原来你就是凶手!”
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刚才卷缩在地上不住颤抖的野川雪突然人间蒸发了。那群女孩正慢慢地将我包围,正慢慢地缩小着圈子。我看不到她们的脸,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被长长的头发遮住,只露出一只可怕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嘴角泛起一丝狰狞地微笑。
我不顾一切地翻过楼梯的扶手,推开未住我的人群,跑到窗户边豪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就在我跳出窗户的那一刹那,月光突然没有了,周围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而我的身体不停地下坠,不停地下坠,直到失去了知觉。
当我再次睁开双眼时,已置身在一片草丛里,夜色中正飘着细雨。我慢慢地站起来,很快就看到了前方的凉亭。
“这又是什么地方?”我已不再觉得惊讶,我似乎已经能够适应这个错乱空间的瞬息万变了。然而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声响,是石头磨动的声响,我立即趴在了草地上。
透过草丛,我看到有一个人影慢慢地从草丛中爬了出来,白色的衣服,遮脸的长发——又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女人!这次她又会干些什么?
她十分费劲地拖动着一块大青石,似乎在掩盖什么,然后脱下了白色衣服,接着取下了长发,立时一张熟悉的面孔落入了我的眼帘。这个人,居然就是我。
“是的,我在真实的世界里看到了另外一个我,一个要将我杀死的‘我’。”我的脑海里此时又泛起了孟丽遗书中所写下的那段话。而此刻,我见到了另一个“我”!
第十六章 迷离夜
PART 1。
“年轻人,你的情况很不乐观。”这是我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
年迈的心理医生给我递过了一杯清水:“先喝口水舒缓下你那紧张的神经吧。”
我接过杯子将水一饮而尽,整个人似乎立即清醒了许多。
“你的精神世界很混乱。”老医生戴上了一副眼镜,坐回到了他的书桌前,在病历上开始写着什么。“在你的身边发生了很多离奇的事件,朴素迷离的经历让你的精神世界陷入了一种不常见的混乱状态,在你梦里反复出现的那个白衣女鬼到底是什么的化身?”
我惊讶,“你能看到我的梦?”
老医生严肃地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那种超能力,那是电影小说里才会有的能力,我不过是把你催眠将你自己带入你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并通过外界给你一定的引导,让你自己看到自己精神世界中那些深层的不为自己所知的东西。”
“可是你是怎么外界指引我的?”我开始回想着刚才在被催眠状态下所陷入的那个混乱世界的每一个细节。
“这个问题似乎与你来的目的并没有什么关系?”老医生看了我一眼。
“老先生,请你告诉我,因为这也是我来此的目的之一。”我诚恳地说道。
“好吧,从你的梦里我基本上可以大致掌握你的个性,你是个好奇心极重的孩子,而且意志也出奇的强,居然还能在那种状态里清醒的意识到是梦境,不告诉你的话你是不会死心的。”老医生笑了笑。
此刻我开始对他产生了敬意,居然能如此清晰明了的看透我的内心世界,同时也开始惊叹心理学的神奇之处。
“你有没有听说过与一个睡着的人进行对话的故事?”老医生继续延着刚才的话题说了下去。
我摇了摇头。
“当一个清醒的人向一个正在说梦话的人说话时,他所发出的信息会传递到那个正在梦中的人的大脑,如果这个人当时的大脑皮层较为活跃,也就说还没有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时,他便会对这些收到的信息做出反映。”老医生说道。
“也就是说这时就可以与睡梦中的人进行对话了?”我问道。
老医生摇了摇头道:“这不一定,你向一个处于睡梦状态中的所发出的信息达到他大脑时是会被扭曲掉的。他接收的是一个不真实的信息,具体是什么样的很难把握,那就要看他当时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梦境状态了。打个简单的比方,你梦见你和朋友去郊游,坐在长途汽车上你慢慢睡着了,当到达目的地时你听见你朋友喊你,他喊你的内容是‘快点起来,目的地到了’。而当你醒过来时,却发现你在寝室里睡觉,你的同学正在喊你,喊你的内容却变成了‘快点起了,要迟到了’。”
“那您是如何与梦中的我沟通的?我的梦里似乎并没有与你对话或者听到你的声音。”我问道。
“我与你的这种沟通不是一般的与梦者的沟通,你所见到的梦境完全是在我催眠的指示下产生的,因此在与你进行对话时信息不会被扭曲,而你梦境中一幕幕扣人心弦的画面根本就让你察觉不到我在外界给你的任何信息。我看不到你的梦,但你却很详细的描述了你所见到的一切。现在还是那个问题,你梦里反复出现的那个白衣女鬼究竟是谁的化身,我想要先了解一下你身边接触的女性。”老医生说道。
“这不是化身,是个真实的影响。我亲眼见到了这个‘女鬼’。”我心有余悸地说道。
“这个世界上没有幽灵,幽灵在你的心中。把你身边发生的事说出来吧,梦是现实的夸大,是破碎记忆的再现。” 老医生说道。
此时,我对面前的这位年迈的医生已经完全地信任,于是便将从与前田丽子的相识开始一直到林渡雨的死亡全盘向他托出。
PART 2。
与孟娜在校园中分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忧郁。平时我很少留意别人的眼神,不过今天做完那个心理治疗后,我开始学会了这种观察的方法。也许正是这种独特的忧郁的眼神才让我如此地喜欢她,一种爱与怜交互的情感。
我一个人在校园里懒散地游荡着,边走边回想着那个老医生对我病情的分析。当他在听我叙述完我所经历的这一系列离奇的事件后,非常严肃地给了我一个提示——“心理暗示”。我不明白这个提示的背后到底是什么,我迫切地请求他告诉我准确的结果,可他却摇头不语,最后才说我的情况非常复杂,至少存在着两种可能性,而无论是哪一种可能性,其都是心理暗示所致。
究竟是什么样的心理暗示,究竟是如何的两种可能性呢?我开始回想我在被催眠的状态下所置身的那个混乱的世界,希望从中找出答案。
现在正是黄昏时分,也是校园中最热闹的一个时候,冬天的寒冷丝毫阻挡不了学生好动的天性。我需要找个地方好好的静一静。
我喜欢躺在我的床上去思考问题,可现在我却不想回寝室。自从林渡雨死后那个原本融洽、温暖的寝室已经变了样,如今充斥了冷漠。寝室,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解决睡眠的旅店。
教室在这个时候是一定没有人在的,不过没有暖气,在那里根本呆不上半个小时。这个时候我能去哪呢?我抬头四处打量,“钟楼”很诡异的落入了我的眼帘。怎么我又跑到这里来了,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牵引我。是的,和孟娜散步时每次都会莫名其妙地经过这里。
不过阅览室的确是可最好的去处,至少不会嘈杂,不会像在教室里那样寒冷,那里在十点半熄灯之前不会停止暖气供应。自从找到林渡雨的尸体后,我一直没有去那里,也许是应该去看看了,说不定还能有什么发现。
我有点后悔当初带着别人走进去,还惊动了院方,这好不容易才发现的进入校园“禁地”的秘道,如今也被封死,看来很难再进到那片树林里了。不知为什么,想到这里我有点难过,林渡雨生前发现的秘密,一个让他失去生命的秘密就这样被埋葬了,我替他的死感到可惜,可以说这也是我一手造成的。
他为了找到这条秘道,花了很多的心血。对了,我也有东西要找,为什么我忘了呢。我完全被周围所发生的事情干扰了,因为林渡雨的反常我开始把注意力转向了他,然后又发现了那条秘道,接着我又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停尸房的旁边。是的,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在被外界的事物干扰,打乱着我所应该进行的每一个步骤。首先应该是前田丽子所说的两年前校园中关于尸体复活的传闻,为了弄清这个问题,结果那个恐怖的白衣女鬼出现了,并且不停地出现一个奇怪的梦里。然后唯一的目击者灵敏死了,为什么当初我不去追问呢?我后悔我当时没有继续追究这个问题,因为当时我的注意力又被引向另外一件事——野川雪的心理治疗记录。这事还没有弄清楚,马上注意力又被引到了停尸房的盗尸事件,然后那个白衣女鬼又出现了。接着就是去寻找线索,寻找谁有那停尸房钥匙的线索,结果唯一的线索孙老头死了。最后是陈一铭给我的那几本日记,是的,我应该去寻找那本死者日记中所记载的带着诅咒的日记,那个不知道是谁写下的恐怖的日记,可是偏偏这时我又被林渡雨的奇怪举动所转移了目标,然后就是发现了那条秘道。
似乎每当我要着手顺着一条线索寻找下去的时候,总会发生一些别的事情来分散我的精力,把我引入另一条线索中,然后在众多的线索里被缠绕,被搅乱。这一切是巧合还是……
想到这里我不由一身冷汗,然后发现自己已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了阅览室。既然已经来了,那就顺便找一找那本带着诅咒的日记吧,从现在开始我不能在搅乱了,我要坚持着这条线索一步步深入下去。
我用眼睛扫视了一下服务台,还好,今天当班的不是王思悦。自从林渡雨的尸体被发现后,所有认识我的人都会对我保持着警惕,这肯定会影响我寻找那本日记。
从那些死者的日记中得到的信息,他们都是在阅览室里发现这本日记的。我慢慢走向书架。那个遮掩地道入口的书架如今已经被拆掉了,地道的入口也被灌上了水泥封堵了起来。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开始在其他书架中搜寻起来。
那本日记,会放在哪呢?应该和这秘道的机关一样,被放置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想到这,我走向了哲学专区。哲学类的书籍对于医学院包括理科学院的学生来说,基本上都是无人问津的。于是我开始在那些已经积满了灰尘的书架上一本本查阅起来。
很快,一本题为《释梦》的书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好奇的抽出这本书,然后又很快地将它放回原处。“不行,我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其他东西干扰了,我要先找到那本日记!”我在心里默默念道。可是,此时这本《释梦》却像有魔法一样让我的视线无法从上面转移。那个错乱的空间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心理暗示”。我又一次想起了老医生最后给我的这个提示。“到底他从我在被催眠状态下所产生的梦境中看到了什么结果,为什么不愿意说?”这个问题开始在我的脑海中缠绕。
“也许弄清我所将面临的那两种结果对目前而言比找那本日记更重要。是的,或许还能从梦境中得到一些提示。”我一边自言自语说着,一边又一次抽出了那本《释梦》。
我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翻开了书的第一页,上面印着一个熟悉的名字——佛洛伊德。这是一个19世纪杰出的精神病医生,也是一个非常神秘的人物,他对人类精神世界的认识似乎有着一种与身俱来的天赋。当然,这些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我并没有读过他的著作,不过凭着对他的略知一二,我开始确信这本书绝对不会和中国的《周公解梦》一样。我开始翻开了书的第一个篇章,很快我就被其中的内容吸引而浑然忘却了一切。
PART 3。
如果不是阅览室的管理员来提醒我就快熄灯的话,我想我将会一直沉浸在这部伟大的著作中。我非常想把它带回寝室一口气读完,遗憾的是我没有带上借书证,只能依依不舍得将它合上放回了原处。
走出阅览室的时候,我默默地对自己说道:“明天,我一定要把它看完。”
离开钟楼,我在宿舍区百无聊赖地逛了一圈,我在等着寝室熄灯。我不愿意看到赵军和徐志飞那种奇怪的目光,最近一段时间来,我都是在熄灯后才回寝室,我回那里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睡觉。
和以往一样,回到寝室时他们都已上床睡了,我知道他们其实并没有睡着,不过我们彼此也并不说话。我独自梳洗完毕然后钻进了被窝。躺在床上,仰望着窗外明朗的夜空,我开始又一次品位起佛洛伊德的那本《释梦》,然后尝试着去分析自己的那个错乱的梦境。
“梦是现实中已被淡忘的记忆的夸大再现”,这是在整个绪论中反复出现的观点,可是在我的梦里没有一处可以用这样的一条来解释,那个佝偻的孙老头,那个白衣女鬼,那坐禁地中的凉亭,总之一切都是在我现实中留下深刻记忆的。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恰恰相反,梦很难反映出一个人在白日里所注重的事物。在这本书中,提到了许多精神病人的梦境,作者经常使用了解对方梦境的方法来进行治疗,是的,梦也是人们精神世界和心理状态的一种表现形式。
浓密的树林和那条鹅卵石的小道,是我从那扇铁门的缝隙中所窥探到的景象。孙老头的小木屋会出现在那里,来源于我两次去停尸房,那条林间鹅卵石的小道让我不自觉的在潜意识里将这两处地方联系起来。那么那不停扭动的树枝呢?我想起了那晚与林木森去调查盗尸事件时第一次走入那片密林,寒风吹动着那些多年生木本植物,发出“哗啦啦”的声响。而在梦境中这一景象被夸大地映射出来。
现在一切都变得很清晰了,那闪烁着绿色荧光的台阶,暗示着“钟楼”秘道内通往校园“禁地”的出口,那个拿着手电的人一定就是林渡雨,在潜意识里我希望着他找到出路,而最后在那条台阶上发现了他的尸体,于是这一幕隐藏在我潜意识中的景象出现在了梦中。
进入铁门后所置身的那条走廊和所看到的一切,来源于吴院长给我所讲述的关于野川雪在重度妄想症下所扮演的那个角色的故事,而我最后看到的我自己,也许就来源孟丽遗书中的暗示。
所有的一切在梦中被联系起来,虽然错乱无章,但是都映射出这些人和这些地点与校园中所发生的这些离奇事件有着重要的联系。可是我见到的我为什么会是那身女鬼的装束!
想到着我不禁出了一身冷汗!
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的。如果我真的有过这样的行为,是不可能记不起来的。
“梦是现实中已被淡忘的记忆的夸大再现”,我的脑海里又一次浮现出《释梦》里的这句话。莫非真的有一些我所做过的事被我淡忘了吗?怀疑之后我很快再次否定。这样的一种行为是不可能被淡忘的,但是又为什么出现在梦中?一个矛盾的结在我的心中缠绕起来。
我很快想到了野川雪的那份心理治疗记录,遗憾的是那是一份不全的资料,除了知道她有重度的妄想症外,没有一点有价值的信息。野川雪,她当时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在记忆中留下了痕迹?在这个问题的反复揣测中,我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PART 4。
又是一个阴暗的早晨,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又要下雪了。刚从床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梳洗,寝室管理处就有人来通知八点准时去吴院长的办公室。
“准没什么好事。”我心里念叨着。反正也不用去上课了,索性就倒在了床上开始抽起烟来。我很少在早晨抽烟,而此时休眠了一整夜的呼吸器官似乎也还没完全苏醒,浓烈的烟味呛得我不停咳嗽起来。
我狠狠地把刚点燃没抽两口的烟砸出了窗外,“最近似乎什么都在和我做对。” 我一边骂着一边顺手拿下挂在门背后的毛巾,然后径直向漱洗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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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来水管里的水冰冷刺骨,可我却任由着它激打着我脸上的肌肤,仿佛这种刺骨的冷才能让我感到舒服,至少能让我总是觉得发胀的大脑稍微清醒一些。最近一两个月来,每天早晨醒来都会觉得头昏昏沉沉,而且似乎逐渐严重。我记得之前自己从来不会这样,醒来后总是生龙活虎的。可现在,却好象总也睡不够。
清澈冰冷的水不停地从水笼头里“哗哗”喷涌而出,我用毛巾擦拭着脸。漱洗室长长的水池边上围满着刷牙洗脸的人,这个时候这里总是很热闹,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似乎只听得见那水管里喷涌而出的水声,这声音在我的耳畔越来越大,逐渐将周围一切的声响淹没。
我稍稍楞了下,然后又一次将毛巾用水打湿开始擦脸,就在这一瞬间我却感到水池前的镜子似乎有些异样。我不禁抬起头来向镜子中望去,一个女人的影像落入我的眼帘。她披着头发,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整张的脸,透过她那长发所留出的细小的缝隙,可以隐约见到一只直勾勾瞪着的眼睛。
男生的寝室楼里怎么可能有女人?何况这是大白天,而且周围还有这么多人,是的,从镜子中的反射中我依然能见到那些排队等着漱洗的人们喋喋不休的场面,虽然我的耳中只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可是她却这样真切地站在我的面前,站在镜子里面,更让我惊恐的是她的手里也拿着一块毛巾。
我慢慢弯下腰去,将头凑到了水笼头旁,她也慢慢弯下腰去,做着与我完全一样的动作。我悄悄用眼睛去瞄镜子中的影像,却看到她也正用那只半隐半显的眼睛在瞪着我。那只似乎有魔力的眼睛,当我的视线与它相对的那一刹那,突然觉得那只眼睛变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强大的吸力将我整个人卷入其中!然后我便在那无尽的黑暗中不停地下坠。
“喂,你到底洗完了没有,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在这里发什么呆!”一个沉闷的声音如同夏日雨季的闷雷瞬间将我击醒,周围的喧闹又回到了我的耳畔,我用力晃了晃脑袋,镜子中反射出的是我自己的影像。我没有说话,拧干了毛巾转身离去。
回到寝室里我匆匆披上了件外套便走了出去,方才的那一幕开始不停地缠绕着我的思维。镜子中反射的一切到底预示着什么?将之和我的那个梦境联系起来之后,不由心跳加快。
“不要去想了”,我在心里默默地念着,然后扣紧了衣领,挺了挺身子朝着去院长办公室的路走去。
走进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吴院长正和上次我来的时候一样,坐在他那舒适的椅子上喝着茶,而在我那天所坐的沙发上,正坐着两个陌生人。
“林原,坐。”吴院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我在办公室的角落里找了一张椅子坐下,远远地离开那坐在沙发上的两个陌生人。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两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有一种奇怪的警觉。
“其实今天喊你来也没什么别的原因,我想你大概也猜到一二了,这两位是刑侦大队的同志,他们是来了解有关林渡雨的情况的。”吴院长说道。
又是来了解关于林渡雨的情况,从他的尸体被发现之后,我已经应付了不少这样的场面,从班导师到院长,现在又论到了公安。无数次的询问已经让我感到厌烦,因为无论我怎么叙述都无法让他们满意。其实在他们的眼中早就把我当成了凶手。
“我只想和陈一铭谈。”
“陈一铭现在在外地执行任务,所以关于林渡雨的案件由我们来接管。”一名陌生男子很客气得道。
“那就等他回来再说,我还有课,对不起。”我没声好气地扔下一句话便起身径直走出了院长办公室。
“林原,你站住!”身后传来了吴院长的怒斥。
我慢慢地转过身去,用愤怒的眼神瞪着他道:“你们还没有证据证明我就是凶手,你们也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任何自由,不要拿你的院长身份来压我,那天的情况我已经说了无数次,我不想再对任何人说了。公安局想要了解情况,就叫陈一铭来,我会等着他。”
离开了院长的办公室,我的心情突然似乎好了许多。我自己也想不到方才我会如此大胆得冲撞院长和那两个警察,也许是积郁了太久的心情得到了一种发泄吧,现在校园里的空气也似乎带着一股清甜。
我并没有去上课,而是走向了“钟楼”,我要把那本佛洛伊德的《释梦》读完。
早晨的阅览室总是特别的冷清,几乎看不到一个人。今天值守的管理员依然不是王思悦,白天当班的一般都是学校的老师。
一进入阅览室,我便径直朝昨天摆放着那本《释梦》的书架走去。可是我转悠了半天也没有能找到那部著作。
奇怪,我记得昨天明明是放在这里的,怎么会没有?难道被别人借走了。应该不会,昨天我是最后一个离开的,接着就关门了。如果真的是有人借走了,只可能是今天早晨。我看了看表,八点二十。阅览室八点才开门,这么早谁会来呢?于是我走到了服务台。
“老师,我想请问一下……”
坐在服务台下的值班老师慢慢地抬起头来,我这才看清他的样子。他戴着一付金丝眼镜,年纪约摸二十六、七岁,俊郎的面容和时尚的发型给人留下难忘的印象。“你有什么事吗?”他放下手中的书对我笑了笑。
“我想问下有没有借过一本佛洛伊德写的《释梦》,我昨天走的时候放回原处的,但是今天却没找到。”
戴眼镜的老师笑着道:“是的,今天我一来就有人借了,好像是心理学研究会的一个老师吧。”
“我非常需要这本书,你知道他的借阅期限是哪天吗?”我问道。
“哦,我帮你看下。”说这他翻开记录本,“下个星期一。”
“谢谢了。”我说着便准备离开。可就在这时我又改变了主意,没有找到《释梦》,但是既然来了,就先找一找那本传闻中的日记吧。想到这我又走了回来。
“怎么又回来了?”戴眼镜的这位老师疑惑地问道。
“反正都来了,就找点别的书看看吧。”我随口说道。
“你早上没课吗?”
“没有。”我又随口撒了个谎。
“很少有人这么早就到阅览室来看书的,现在的学生已经不像我们那个时候了。”他突然开始发起感慨。
我尴尬地朝他笑了笑。
“对了,既然是这样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他突然问道。
“哦?什么忙?”
“我有篇论文想回去拿下,你能不能暂时替我看一下。”
“这个,好吧。”反正也没什么人会来,我就答应了下来。
百无聊赖地坐在服务台前,我随手翻阅那些借阅记录。很快这些枯燥的东西让我觉得乏味,我开始希望他能快点赶回来,然后我可以去寻找那本日记。
服务台的下面是一个没有门的柜子,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杂物,年代似乎有些久远,有些纸张都已经泛了黄。反正也是闲着没事,我便弯下身去在里面翻了起来。
试卷、借阅记录,作废的图书证,这柜子简直就像个垃圾桶。突然,在这些杂物中我看到一本红色卷绸的厚厚的本子,包装非常精致,不像是用来做借阅记录的本子。里面会是什么内容呢?我好奇地将之拿了出来,翻开了第一页,于是一行清秀的字迹展现在我的面前。
“这里,将记录下我未来四年的大学生涯。
——南宫小雪”
日记!难道这就是那本带着诅咒的日记!南宫小雪,一个很不错的名字,这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孩,难道就是这个女孩留下了诅咒夺走了这么多的生命?
我迫切地准备翻开第二页,可就在这时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
“谢谢你啦,没人来过吧。”是那个年轻的戴眼镜的老师。
“没有。”我慌忙将那本红色的日记本藏进衣服里面。
“呵呵,你去看书吧,这里还是交还给我。”他边说边走了进来。
“我该去上课了,不然要迟到了。”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去翻阅藏在衣服里的那本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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