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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俏萌厨-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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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正害了篱庄百姓的罪人!”
叶临德往后小退一步,“廖大人此言差矣,连州城谁不知廖大人是静亲王的知交,时常聚在一起品酒论诗,就在世子爷失踪的那段日子,静亲王还深夜拜访过廖大人,关系可见一斑。”
廖知府牙齿磨得咯吱咯吱响,他早知道叶临德对知府之位虎视眈眈,初始以为他在京中无人,无帮衬,不会有甚作为对他亦无影响,不想……如今他遭难,叶临德怎可能不落井下石。
他此生休矣!
“走吧。”陆天祈的目光随意地扫过二人,皆非君子,至于叶临德,也不过是小人得志,能逞笑几时?
叶临德赶忙跟随陆天祈头也不回地走出牢房,见到青天白日,叶临德吁了口气,走在阴森森地牢里,他是紧张的。
虽然牢笼里关的不是他,可他同样产生了畏惧心理,他同陆天祈这等流着皇家血脉、天生尊宠富贵的人不同,他为了权势,必须步步险招。
临崖而走,他自然担心失脚摔落。
叶临德见时辰尚早,打算请陆天祈去喝茶,他妻子曹氏昨儿从一茶商手中重金买下一匣上好的信阳毛尖,那毛尖儿细圆紧直,翠绿中渐显白毫。他昨晚试了一泡,汤色明亮,香味醇鲜,是茶中极品。
京中贵家郎君,谁不风雅,风雅者必好茶道。曹氏帮了他大忙,为此他特意夸奖了曹氏几句,交代曹氏带了女儿,多去打几套喜欢的金饰,多做几件衫裙。
叶临德正要开口,陆天祈寒若腊月冰的声音就响起,“叶司马,听说你府内大小姐被继妻害死了?”
陆天祈犹记得莫瑶同他控诉地方官时瞪眼撅嘴的模样,莫瑶提起廖知府时神情是鄙夷和不屑,提及叶司马时,他可以感觉到莫瑶的愤怒甚至伤心。
既然莫瑶在替叶家大小姐打抱不平,那他便也插一脚,在旁敲打叶临德一二,若叶家大小姐还活着,叶临德日子还可好过些,若真被害死了,他要让叶家人活在恐惧之中。
叶临德脸色巨变,亏得他反应快,猜测陆天祈应该是听到了甚流言,轻咳一声,尽量让声音显得底气足,“想是市井流言传到世子爷耳中,让世子爷见笑了,贱内确实是续娶,但绝无苛待下官亡妻的孩子,长女实是得了怪病,故只能关居内宅深闺,还请世子爷明鉴,还了下官和贱内清白。”
好一个老奸巨猾的狐狸,陆天祈内心冷笑,面上表情依旧冷淡,“喔,那是我道听途说,偏听偏信,冤枉叶大人了,即如此,我也不好多言,只叶大人自己要小心,别以为将官衙公事理顺就可高枕无忧了,京中那些御史可不是吃素的,向来无风起浪,何况,你这种有风的。”
说罢,陆天祈一甩袍衫,径直翻身上马离开……
叶临德站在阳光下打寒战,陆天祈说的是甚意思,京中那些御史台大爷,怎可能搭理他这小地方官?难道?
难道……叶临德不知道是该惊、该喜,还是该忧。
叶临德悔恨地连拍几下大腿,哎呦喂,他终于想起那倒霉催的嫡出女儿叶听瑶了,只不知那孩子现究竟在何处。
距离陆天祈和叶临德几个市坊远的南市街道上,叶听瑶搂着阿呆打了个喷嚏,叶听瑶搓了搓鼻子,嘀咕道,“阿呆别扇翅膀了……”
阿呆无辜地嘎一声,往叶听瑶怀里钻了钻。
第040章 白鹅
叶听瑶买了做糕点的食材,便回了铺子,现在只她一人,买食材容易做糕点也容易,可卖糕点难了。
二楼茶室的改造暂时不用想,一楼的橱柜叶听瑶也暂时不打算买,为了不坐吃山空,不变成陆天祈那种妄想守一钱袋就过一辈子的人,她必须努力赚钱。
叶听瑶转头‘呸’了一下,她怎么又想起陆天祈那没良心的白眼狼了,虽然莫叔他们没事,可陆天祈在危险境况下,可以不管他们死活……对于这种人,还是彻底心寒,从此不见了最好。
一旦见面,她保不住会冲上前扇他巴掌,同时让阿呆专门冲着他关键部位拧,比如脸啊命根子啥的,将他拧成个猪头三。
叶听瑶忽然打个寒颤,她是不是太狠毒了点儿,罢罢,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去厨房收拾收拾,做些糕点出来,明儿一早在铺子门口摆个摊。
她的糕点在此处无人能及,先赚口碑,将来就不愁没销路。
叶听瑶计划做当地常见的小豆凉糕和双色红枣糯米糕,到厨房洗净手,刚将糯米粉、糙米粉、豆粉按比例调好,叶听瑶就发现她犯了个低级错误,她买了各种粉面、坚果、蒸笼,却忘记买白糖和糖霜了。
还好没掺水,叶听瑶喊了正在楼上扇翅膀跳舞自娱自乐的阿呆一声,阿呆就叼着钱袋子一摇一摆的下来了。
“阿呆,咱们还得出门一趟,刚好你的酥鱼快吃完了,再给你买一盒。”叶听瑶取几颗碎银子放进腰间小荷囊里,抱着阿呆,特意将边门仔仔细细锁好,铺子看着跟空无一人似的才出门。
刚走到街头,阿呆就蹬着蹼‘嘎嘎’叫起来,叶听瑶顺着阿呆的长脖子看去,原来是一只大白鹅被绑了脚,栓在家店铺门口。
有几名顽童拿了石子儿砸它,被栓着的大白鹅愤怒的嘎嘎乱叫。眼见一颗石子儿砸在大白鹅脑袋上,大白鹅摇摇晃晃差点晕过去。
叶听瑶上前想将顽童赶走,顽童皮的紧,哪里肯听,无奈下叶听瑶取出几个铜板,让那些孩子去买糖人玩,孩子拿了钱才一哄而散。
阿呆和那只大白鹅痴痴对望,估摸是同情大白鹅了,阿呆呆萌的小眼神硬生生覆上一层唤作沧桑的朦胧。
叶听瑶不忍直视,拍了拍阿呆小脑袋,“阿呆先和姐姐去买糖,一会回来了,我去问问那东家,可愿将大白鹅卖了,若肯,姐姐买了回去给阿呆做个伴。”
阿呆蹭了蹭叶听瑶,朝大白鹅嘎嘎嘎说了一通鸟语,大白鹅竟然听懂了,感激地看着阿呆和叶听瑶,弯了弯脖子。
叶听瑶朝大白鹅挥挥手,领阿呆去办正事,糖铺子在另外一条街,到了糖铺,叶听瑶仔仔细细挑选了五斤晶莹无杂质的白糖,交给掌柜一称重,掌柜开口便说糖有五斤二两。
叶听瑶眉毛一挑,漫说她现在是精打细算的过日子,就算她不缺钱,也看不惯短斤少两缺诚信的行为。
“掌柜的,这斤数不对,你那秤砣子怕是轻了些。”
掌柜不悦地瞥叶听瑶一眼,先才叶听瑶裹个头巾,他未留心看,这会仔细瞧了发现是个极俊俏的小姑娘,掌柜嗤笑道,“我这可是金杆秤,一两一钱都少不了,小姑娘可别乱讲话搅我生意。”
“哼,将你那秤砣子的缺角补上才是金杆秤。”叶听瑶扫了眼柜面上摆着的一些已称量过、用纸包好的白糖,随手掂起一袋,“掌柜的,十五两七钱,您在上头写个一斤也不为过。”
“这一斤三两四钱,那九两三钱……”叶听瑶又随机地抓几袋白糖,皆精确到‘钱’为单位报出重量,本就是在闹市区,叶听瑶的绝技引来不少顾客和街坊围观。
掌柜面上挂不住了,正好周围也有人在质疑,“小姑娘,该不会是你信口胡乱说的吧。”
叶听瑶自信一笑,环视一周,见旁边有位挑瓜果卖的大爷。
叶听瑶两步上前拿起一根刺瓜,“大爷,您称称,是不是五两三钱。”
大爷赶忙从篾笼里掏出秤子称了,朝叶听瑶点头赞道,“小姑娘好本事,比秤还要准。”
周围看热闹的看高兴了,竟还喝彩叫好,叶听瑶得意地瞧着掌柜,她可是掂物知重的,看他小样儿还敢不服气。
掌柜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好了,真服了你,按五斤拿走,再送你一袋,快走吧,别搅和了我生意。”
叶听瑶见掌柜还肯送她一袋,也乐意拿了走人,可先才围观的闲人还没瞧够热闹,不知谁起头开了个玩笑,言他们也要买糖,可要让叶听瑶掂重,掂了说多少他们就掏多少银子。
叶听瑶本没兴致,那掌柜却发现商机,拉住叶听瑶放低身段请求帮忙,还言叶听瑶肯帮忙,那些白糖就全白送了。
叶听瑶想了想,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
眨眼功夫,本极为冷清的糖铺子就被密不透风地围了起来……
之前陆天祈在同叶临德分开后,并未回他暂时落脚的客栈,而是一人骑了骕骦骢到南市,他想去拐角的那间铺子看看。
莫瑶说拐角铺子位置好,她做的糕点香能飘三条街远,想想真是傻气十足的言论,可他竟然认同,还肯帮她站柜台,太可笑了。
陆天祈路过一家糖铺子,余光瞥见铺子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人,也不知在瞧甚热闹,莫瑶没事也喜欢凑热闹,朝人多的地方挤,多幼稚啊……
陆天祈收回目光,到了莫瑶租铺的那条街,见一群顽童一只手拿糖人,另一只手拿石头,正在砸一只乱跳乱窜可怜兮兮的大白鹅……
陆天祈眉头皱了皱,他不禁想到阿呆,那只蠢鹅和莫瑶一样,呆头呆脑的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罢罢,陆天祈烦躁地翻身下马,走到店铺内,将一锭银子放在柜面上,不容人拒绝地将大白鹅买下,不想这大白鹅还有点儿心气,初始不肯跟他走,可被他瞪两眼后就蔫了。
陆天祈拎着大白鹅,目光遥遥地落在街道另一头的铺门上……
第041章 错过
店铺门是锁着的,陆天祈仰头看向二楼,浅浅阴影下的格花木窗紧闭,透了冷寂和凄凉,许是当初租铺时莫瑶楼上楼下跑了数趟的缘故,铺子隐隐有些许烟火气息,撩拨得陆天祈心神不宁。
陆天祈在店铺外静静地站了一刻钟,最终缓缓低下头,转身一手牵了骕骦骢,一手拎了大白鹅向坊市外走去。
大白鹅不停挣扎扭动,陆天祈见大白鹅一直扭脖子往铺子方向张望,不禁扯了扯嘴角,“倒不知这蠢物在眷恋何物。”
……
叶听瑶手称白糖技能替糖铺掌柜卖出了数百斤白糖,铺子空了,人群也散去了,叶听瑶累的瘫软在椅子上,左手掂白糖掂的都快断了。
叶听瑶不禁感慨连州城的闲人和爱凑热闹的人真多,她自诩已经够人来疯,可也不会为了见人称白糖而去凑挤,再买一堆用不上的白糖回去。
掌柜喊住正要抱五斤白糖离开的叶听瑶,将先才叶听瑶支付白糖的钱取出,塞回叶听瑶手里,“姑娘实是热心人,今儿帮了大忙,一开始短斤少两确实不好意思,我也是没法子,生意不好,就想了旁门左道,一定改,五斤白糖当报酬送你了。”
“掌柜的这怎么好意思呢,您也太客气了。”叶听瑶一边说一边将铜板放回荷囊里,咧了嘴嘿嘿傻笑。
掌柜见叶听瑶抱着糖带着鹅很是辛苦,认真道,“姑娘买这许多糖回去作甚,一时没用完记得封牢了,否则受了潮,会减损甜味的。”
叶听瑶笑道,“我打算做糕点的小买卖,五斤糖一天就用完了,正因为如今不方便保存,所以明儿我会再来买新鲜的。”
掌柜颌首道,“明儿姑娘尽管放心过来买,一定给你留最好的。”
叶听瑶谢过掌柜后离开糖铺,又帮阿呆买了酥鱼,这才慢悠悠地往回走,快到她租住的街道时,阿呆背了酥鱼,甩下叶听瑶,摇摇摆摆地朝前跑去。
留叶听瑶在后面抱了沉甸甸白糖跟的艰难,叶听瑶知晓阿呆是记挂那只被欺负的大白鹅了,这混家伙,估摸是个重色轻友的。
欢脱的阿呆到了街头猛地刹住脚,呆呆地转了两周,嘎一声,晃着脑袋朝叶听瑶跑回来,叼起叶听瑶的裤脚死命儿拽。
叶听瑶扶额,她已经累了一下午,不得已还是跟着阿呆小跑,不免嗔道,“阿呆,拢共两条能穿的裤子,拽破了你可就没酥鱼吃了。”
阿呆明显急红了眼睛,啥也听不进,待叶听瑶气喘吁吁地跑到原先绑大白鹅的地方,才知晓阿呆为甚那般激动,此处已然鹅去地空,欺负大白鹅的顽童们也都散去。
看到阿呆扇翅膀跳脚的焦急模样,叶听瑶忍不住蹲下身安慰,“阿呆别担心,说不定是掌柜舍不得大白鹅被欺负,所以带回屋里去了,我去问问铺子里的掌柜。”
不等叶听瑶站起身,阿呆就自个儿扇翅膀跳进铺子里。
叶听瑶同掌柜说明了来意,掌柜一愣,先看了看叶听瑶,又看了看在柜台上虎视眈眈瞪着他的阿呆,满头雾水地说道,“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瞧中那只蠢鹅,你们来迟了,大约半个时辰前,有一位白衣公子进来用一锭银子将鹅买走了。”
‘嘎!’阿呆愤怒大叫,叶听瑶则被惊的目瞪口呆,“一锭银子?掌柜您没开玩笑吧,那只鹅要卖那么贵。”叶听瑶咋舌,就算大白鹅还在,她也舍不得买啊。
掌柜摇摇头,“不过一只畜生,又不能下金蛋,哪里值那许多钱。是那公子,进来一声不吭放下一锭银子,开口拢共只说了‘买鹅’两字。啧啧,那公子容貌很俊美,就是太过严肃,一看便知不好惹。一只鹅卖一锭银子,哪里有不允的道理。”
叶听瑶摸了摸阿呆的脑袋,安抚道,“阿呆,对不起,姐姐来迟了,大白鹅一定是被买到好人家享福去了,总比跟了咱们吃苦受累的好是不是。”
掌柜嗤笑道,“一只家禽,还享福呢,估计那公子是瞧中我养的鹅肥美,一下子馋了,准备买回去杀了炖汤好好补补呢。”
阿呆掀起翅膀就扇过去,吓的叶听瑶赶忙将阿呆搂住,否则阿呆冲上前将掌柜的拧坏了,她可没钱赔。
掌柜被扇一脸毛,气的大骂道,“你这鹅有病啊,你们还买不买别的东西,不买赶紧给我滚出去,别在这添乱。”
叶听瑶累了一下午几乎筋疲力尽,没力气同掌柜的对骂,既然大白鹅被买走,她也不能强求,“阿呆,咱们回去吧,陪姐姐做糕点。”
阿呆耷拉着脑袋,两翅膀垂在地上拖了走,显然十分伤心和扫兴。
叶听瑶心里也犯嘀咕,不知那公子为何花一锭银子去买只呆头鹅。
……
陆天祈回到客栈,陈风和宁汉看到主子手中多一只白鹅,初始以为是阿呆,仔细看了发现长不一样,感情主子将他们全打发走,就是为了去买鹅?
陆天祈面带恼意,进了屋就将大白鹅丢到角落里,大白鹅拧着脖子根本不搭理他,那对同阿呆一样的黑豆眼竟还隐隐透着恨意。
白鹅傲娇的模样儿,气的陆天祈恨不能将它毛全拔光了,简直比那只被莫瑶宠上天的呆头鹅还要招人讨厌。
他就想不明白了,这蠢鹅在坊市时分明被顽童欺负得极惨,他是它的救命恩人,咋就不知道感恩呢?
他还指望不久的将来再遇见莫瑶和阿呆时,这只大白鹅能挡在他前面,如此他不至于被莫瑶那蠢女人欺负的太惨……
想到莫瑶,陆天祈神情一下子松缓了,莫瑶应该还活着,毕竟一直没有见到尸体,就不知莫瑶那又贪婪又愚蠢的女人,何时会带了玉佩来寻他,命他为她开个酒楼……
陆天祈正沉浸在思绪里,陈风在屋外敲门道,“主子,有贵客要见您。”
陆天祈微微皱眉,在连州郡,除了锒铛入狱的王叔,还有何人能被陈风称为贵客。
陆天祈疑惑地打开门,看到来人时双眼闪现出惊喜……
第042章 贡品
门外站的不是旁人,正是皇上派下来的暗查贡品被劫一案的五皇子陆天景。
“天景,怎么会是你?”陆天祈惊喜地说道。
陆天景扬唇一笑,合起手中题‘怀雅’二字的山水画竹心折扇,“怎么,不欢迎?”
“哪里,进来说话。”陆天祈将人迎进屋。
陆天景与陆天祈年龄相仿,自小一起在崇文馆学习,皇上常将他们带在身边教导,而陆天祈父亲穆亲王在世且留京中时,亦同时教他们武功、骑射与各种领兵、行军、排兵布阵的兵法知识。
成长如今,二人文采骑射皆精通,极其出色优秀。
二人是对彼此都再了解不过,是关系亲近的至交好友和兄弟。
“伤好完全了?你杳无信息的这段时日,可有发生甚有趣的事情?”陆天景端起陆天祈亲手斟的茶汤,浅尝一口,捉拿静亲王一事他已了解,懒得再多问。
陆天祈无奈地摇摇头,“一言难尽,受伤失忆后一直在农庄生活,借住在当地的农户家中,那里本是恩泽地,可最后因为我,农庄遭受了灭顶之灾。”
陆天景双眸亦显出怒气,“静亲王此举实是可恨,我听闻后亦十分震惊和愤怒,”说罢陆天景叹了口气,“你借住的那户农家怎样了,可有遭害。”
陆天景知晓陆天祈表面上看着冷漠不好亲近,但实际上是个极念恩情、滴水之恩愿涌泉相报的人,若收留他的那户农家出事,他会深深自责,一辈子难以释怀。
陆天祈面上略显自责,“差点被杀害,我赶到救下了,现在除了他家大儿子受伤颇重暂时昏迷未醒外,其余人皆安然无恙。”
“如此就好。”
陆天景见陆天祈神色仍旧凝重,不解道,“既然恩人家无事,你为何仍愁眉不展,是否还有未了心愿。”
陆天祈苦笑,“莫家人是无事,但他们家收留的一个女子却失踪了,那名女子,才是真正发现受伤的我,并将我带回莫家养伤的人。”
“可有派人去寻。”陆天景心咯噔一跳。
“派了,只生未见人,死也未见尸,真真的如同人间蒸发般。”陆天祈将茶饮尽,若杯中物是酒多好,能借他浇愁。
“想来是还活着,许是有了更好的去处,便不想再打扰你们。”陆天景苍白地安慰了两句,拿了匣茶叶放在桌上,“天祈,这是叶临德司马赠的茶叶,信阳毛尖中的极品,你留着路上喝。”
陆天祈诧异地看着五皇子,“你亦是好茶道的,此茶路上做解渴饮多浪费,回京后我们可请茶师煮上一壶。”
陆天景打开折扇轻轻摇着,“父皇此次命我下连州郡,除了要找到你,还要求我体验坊间黎民百姓的生活和疾苦。”顿了顿,陆天景郑重地说道,“天祈,若你身体能行,最好明日就押送静亲王和贡物回京,父皇那日唤我去书房,有模糊地提几句关于贡品的事。”
陆天祈将茶碗放回桌案,“对于贡品,我亦有疑惑,初始不知并封国究竟进贡了何物,此次将静亲王和山匪一网打尽后,我才发现原来贡品俱是金银奇珍和罕见药材,照理并封那样一个附属小国,不该有这般巨大的财富。”
陆天景赞同地点头,“这就是蹊跷所在,父皇说的极隐晦,但我隐约猜测到一些,这一车财物并非并封国贡品,而是另有来源,详尽我也不知,父皇亦不可能在此时告诉我,所以天祈,未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你还是尽快进京为好。”
陆天祈蹙眉略思索片刻,颌首道,“好,我明日便回京,你呢,皇上要你体验民间疾苦,你又有什么打算。”
陆天景不以为然地笑道,“我打算在连州城逗留数日,接着顺官道至江南东道,再沿水路去四处看看,约莫要月余才会回京城。”
“皇上做此安排也算用心良苦了,回去后别让皇上失望。”陆天祈拿起那匣茶叶,“茶叶我先带回去,叶临德果然是个知道投人所好的。”
“放心吧,时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你早些休息,明日尽早动身。”
陆天祈起身送五皇子。
陆天景想起一事回首问道,“你似乎对叶临德印象不好,这次打算如何安排他。”
“我与他其实无过节,只是听莫家收留的姑娘提起过叶临德的内宅,故此人人品不可信,放任他留连州郡升任知府,我不放心。既然功劳不可不计,我就请皇上将其调入京中,在京城里为官,可得如履薄冰。”
“哈哈哈,”陆天景笑道,“可不是,有御史台那些老家伙盯着,官再大也得夹紧尾巴,朝廷风气严谨,可知父皇确实是明君。”
陆天景走到门口,看了眼缩在角落的大白鹅,戏谑道,“原以为你会更喜欢猎鹰,不想你是此偏好,可那只鹅似乎对你有怨气。”
不等陆天祈回答,陆天景便大笑着离开。
陆天祈恼恨地瞪了大白鹅一眼,思及明天要回京,陆天祈吩咐陈风去准备,他则要去同莫家人说一声……
……
之前在牢狱外,叶临德被陆天祈一番话吓的两股战战,他也没心情品甚上好的信阳毛尖了,只巴巴儿地送去给五皇子,以期能探点口风,或得个准信,不想毛尖送了,可五皇子对此事一无所知,只言皇上交代过,由穆亲王府世子全权负责。
叶临德回到司马府,就见曹氏领了女儿叶茹怡,端了茶汤、点心、补品在书房外等候他。
曹氏虽已年过三十,可保养得当,肌肤白皙无一丝皱纹,五官美艳一如当年,若非绾着妇人高髻,咋一看,倒似年方双十的姑娘。
叶茹怡遗传了她娘的容貌,锥子脸,五官同样艳魅张扬。
看到叶临德,母女两迎上前,曹氏温柔地说道,“夫君在公衙里辛苦了,天渐渐热了,我特意去厨房炖了冰糖燕窝羹,夫君尝尝可还合胃口。”
叶茹怡也在一般凑趣撒娇,“爹爹,娘为了炖这盅燕窝羹,一下午都在厨房闷着,手还差点儿烫了呢。”
本以为叶临德会同往常一样夸赞和怜惜她们,不想叶临德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若有炖燕窝的闲工夫,还不赶紧去寻回瑶瑶……”
第043章 叶家
见叶临德提到叶听瑶,曹氏和叶茹怡皆变了脸色,曹氏极快地隐去面上的慌乱,而叶茹怡显然不满她父亲忽然说起她的嫡出姐姐叶听瑶。
叶茹怡不悦地撅起嘴,“爹爹提她做甚,我们在这替她担心,可她指不定在哪逍遥快活呢。”
曹氏赶在叶临德发作前瞪了叶茹怡一眼,斥责道,“没规矩,怎能这样说你姐姐。”
说罢曹氏跟在叶临德身后进书房,轻声道,“夫君,当初瑶瑶失踪,我亦十分着急,当即派了家丁至山路找寻,无奈数日未果。之后为保全瑶瑶名声,我不敢将事情闹大,而夫君亦同意了不为此事惊动官府……如今事情过去了近半年,瑶瑶纵是未遇害,清白恐怕也是……倘若真寻回来,定会坏了叶府名声,茹怡和皓儿年纪尚小,都会被连累的。”
曹氏眼中的忧惶,尽显出她作为母亲对叶茹怡和叶皓的疼爱。
叶临德微闭了闭眼,心下叹了口气,曹氏口口声声担忧她的孩子被连累,确实未真正担心过瑶瑶的死活,看来他亡妻的儿子和女儿,是真的受委屈了。
叶临德一直无心理会内宅,认为府内有主母打理便万事大吉了,平日他在官衙要应付许多事情,确实也无精力操心这些。叶临德心里终于产生一丝愧疚,看向曹氏的眼神带了不满,“哼,她不是你女儿,说的就轻巧容易。”
曹氏身躯一颤,很快镇定下来,也不亲热地唤夫君了,哀戚地说道,“老爷,您这般说话,叫他人误以为我苛待原夫人的孩子,要让我如何自处,如何有脸活下去。老爷,您凭心说说,晨儿和瑶瑶的生母走的早,您一直忙于公事,两孩子哪处不是我悉心照顾、一点一点带大的,晨儿五岁那年高烧不退,我在屋里守了三天三夜,虽然坏了脑子,可好歹命保住了,而瑶瑶呢,我可曾短过她一星半点的吃穿用度,无奈瑶瑶那孩子性子弱,总藏着掖着,躲在人后不肯与我们亲近……瑶瑶失踪后,我担心的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说着说着,曹氏开始哽咽,执起帕子轻轻摁了摁无半点泪水的眼角。
叶茹怡见状干脆搂住叶临德的手臂,一边摇一边撒娇,“爹爹,你今儿怎么了嘛,这般凶,都吓坏我了,而且爹爹确实冤枉娘了,娘对瑶姐姐无微不至,可瑶姐姐却连一声娘都不肯叫,娘为此没少伤心难过呢。”
叶临德回忆起他亡妻的一双儿女,摇摇头,也确实是没用不争气令他失望,再回头看曹氏委屈的模样,念及其平日的温柔可人,心又软了下来,缓声道,“是我语气重了,可这一次,是真有麻烦,你可知外面已经再传你将正妻的女儿害死了,现在穆亲王府的世子都听说了这事,质问到我头上……世子爷是在提醒我,倘若我有机会进京当京官,此事会成为他人把柄的,所以,必须将瑶瑶找回来。”
曹氏和叶茹怡听到叶临德可能调升为京官,欣喜的对视一望,叶茹怡更激动的几乎跳起来,一把搂住曹氏,“娘,太棒了,我们能和爹爹一起进京,这样我就不用和娘……”
曹氏暗暗地捏了下叶茹怡的手,叶茹怡猛地反应过来,赶忙闭上嘴,若先才说漏嘴,她父亲指不定又会联想到甚不好的事去。
“别高兴的太早。”叶临德气的眉毛一跳一跳。
曹氏将叶茹怡拉至身后,佯装愤愤地说道,“外面怎会传如此不堪入耳的流言,也难怪夫君回来要生气。可是夫君,我们为了保全瑶瑶的名声,不是已经对外说瑶瑶是得了重病,必须深居内宅养病,不得随意出府见客么,难道这样还不行?”
叶临德坐在矮榻上,接过曹氏奉的茶汤,“此说法在连州郡行,在京城不行,若你被人盯上,被人拿了此事说项,对方是可请名医过来替病女医治的,到时候你是让治还是不让治,被发现端倪又该如何?”
曹氏眼珠子转了转,凑上前说道,“夫君多虑了,漫说升调这事儿还未有准信,说不定老爷是留在连州郡升任知府呢,就算将来去京城,这事反而更好办,京城里无人见过瑶瑶,若真有人不长眼的来挑事,随意寻个婢子假扮成瑶瑶便是,还能叫人认出来不成?”
叶临德端着茶碗思索片刻,颌首道,“去京城多半是板上钉钉了,空穴来风,世子爷不可能凭空胡说……真到那时候,也只能出此下策。”
叶临德执茶盖拨去茶汤上的浮沫,清雅的茶香散溢满书房,叶临德靠在矮榻上,神情放松下来,阖眼道,“终于熬出头,竟然还有我叶某人担任京官,站于天子眼下、朝堂之上的这一天。”
曹氏同叶茹怡互望,也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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