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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第三世-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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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期盼成了灰,反而有些庆幸,不来也好,省得她看到自己如今成了废人的样子,与其被怜悯,不如两相遗忘。贵为皇女,她身边不会缺少俊男美侍,说不定早就忘记了他是谁了。也许皇上松了口,她却没了兴致,厌弃了便连探望也成了多余。

每想到此处,心中便痛如裂锦,恨自己心灰意未冷,不知何时对不应属于自己的东西竟动了痴念。

慕晨轩用力的抠紧了薄毯下一动不能动的废腿,连出恭都要人服侍的人,还想用这腌臜的身子连累她吗?想着自己这半年来的经历,生死不过是帝王的游戏,就是腿能站起来又怎样?曾经恩情,如今的爱恋,这心该何去何从?若是被她知道自己干过的事情,又该如何面对?

想到这里,他心痛如蚁咬,额角不知不觉出了一层冷汗。

知道每到夜晚必会如此,慕晨轩颤抖着手拉开抽屉,看着抽屉里静静的躺着的自己写的书信,满篇便只有一个心字

。原来情到浓时,尽是无语。辗转自问,从什么时候心迷失了,竟然不自知。直到生死一线,相思入骨,才明白自己情之所钟。

他摩挲着已经干涸的墨痕,心痛才逐渐安定。乌黑的墨迹丝丝渗入薄薄的宣纸,深刻而绵长,便如他的心意,一经书写,无可更改,只能任墨香沉入心底,除非付之一炬,情了,心亦无存。

正自伤,耳边听得门轻响,慕晨轩以为是孙氏拿夜宵进来了,回头却见是陌生的访客,身着藏青色的斗篷,摘下遮住颜面的风帽,才看清居然是皇上御驾亲临。

圣颜威仪天成,在长年位居人上、不怒自威的目光下,慕晨轩似乎又回到那漆黑不见天日的所在。恐惧象毒蛛丝在他的心中蔓延,脸上却依然平静:

“草民身体不便,恕不能给圣上行礼问安。”

他目光黑亮,被朦胧的月色镀上了一层银光,象两颗熠熠放光的黑宝石一样。皇上眯起了眼睛。

经过了地宫之中的地狱之刑,他的目光竟然还是这样明亮夺目,要知道那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她所见过的心志坚固之人也经不住那样的幽闭的煎熬。她原本以为他即使不失去心性,也必变得胆怯瑟缩,没想到见了她居然还能这么镇定如常。本是抱着试探之意,在留去之间犹豫,只一眼她又起了杀心。

“朕曾赐你毒酒,但是终是难免恻隐之心,留下你一条命,让你脱胎换骨。如今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不吝让你再选一回。过几日朕会在宫中举办游园会,京中的名门贵女、世家公子都会受邀参加。那天宫中会效民俗选出一名占花郎,朕不妨告诉你,朕其实早选好了,若无意外就是你。朕会恩准你自选新娘,那些名门贵女,无论是否已经婚配,你都可以选,嫁过去你就是正君或者平夫。如果那样的话,朕想听听你会选心儿吗?”

皇上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慕晨轩的眼睛,他一直很平静,即使听到那个出人意料的皇恩浩荡的主意之后,眼睛仍然幽深不见底。只是猛然听到心儿两个字的时候,眼睛波澜初现,很快垂下了浓密的眼帘。

他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下,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抹苦笑:

“我已非完璧之身。”

“哦,你不打算选心儿吗?”

“我可以谁也不选吗?请圣上准我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居然还是一样的回答。

看着慕晨轩淡然的样子,皇上只觉的气往上冲。

为什么世界上会有这样一种人,明明被你捏在手心里,压碎了,揉扁了,在心中他也决不弯腰?

恍惚间,皇上似乎看到煜君倔强的目光。

这样的男子至情至性,只是留在身边太累。倒不如宫中那些侍君们,见了她便是曲意奉承,乖巧听话,玩物似的。虽也花样繁多,不过目的都很简单,不过争宠二字。高兴了宠宠他们,不高兴了丢在一边,那些人留在身边反而轻松自在。

“你这是在和朕说话吗?便是朕的驸马,在朕的面前也要自称一声奴侍。”

“我不是皇上的驸马。”

他抬起眼睛看着她,目光耀若宝石。眼中有难掩的恨意。

他的身心不过是帝王眼里游戏,口中的戏言。

他在故意激怒自己。诚如她所料,一双废腿便能让他自己退却。越是动了真情,反而好应付,根本不用她算计,他便自己落进圈套了。

皇上似乎看到一只小动物在猎人的陷阱里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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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游园会你便不必再去了。”

皇上转身,走到了门口,却听慕晨轩忽然叫她

“我想去一趟游园会,请皇上恩准。”

皇上已走到离门口一步处。

“奴。。。奴侍恳请皇上。”

他淡色的唇轻颤,秋水样的目光已是笼上了寒烟翠。

看着他握出清白指节的双手,紧抿的唇角,皇上心中忍不住起了怜惜之意。心下恍然,他和宫中的侍君是不同。宫中的侍君们象是菟丝草,虽软弱,却攀附着,随境遇屈伸。他却如美玉一样,看起来至坚,反而易碎。面对这份坚强中的脆弱,便是铁石心肠也难免动容。

难怪心儿喜欢他,若是他真心对待心儿,留在心儿身边何尝不是幸事。

皇上走到慕晨轩的身边,觉得自己的心一团柔软。想起自己那些早夭的皇子,想来若是在的话,也该出嫁了。

她再开口时,语气中虽仍威严,却没了苛责:

“朕看你也是一个聪明人,只是做为男子,凡事太过伤怀反而不是福气。朕是天子,为了心儿,你没有的朕都可以赐给你,可是你没勇气接受,那连朕也帮不了你。”

说罢见慕晨轩看向她的一双眼睛澄澈明净,似乎在一瞬间折射出异彩,方才只道这双眼睛明亮,却原来盛满希望的时候,这双眼更动人。

皇上走的时候,心里难得的高兴,想起自己本来是来试探,有意拆散他们的,没想到到了最后却做了说客,不禁赫然。

她刚才一高兴差点把腿能治好的事情也透露给慕晨轩,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在她心中总有一丝忧虑,还是等到他们大婚的时候再说,权当贺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打算让男主女主这章见面的,但是没见成,下章就该见面了,不过我现在的心情和皇帝妈差不多,不知道该不该拆散他们,亲们觉得呢?

33第三十二章

第二天就是七月初七了;晚上李琮心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想了慕晨轩这么久;明天就要相见了,能不辗转反侧吗?

早晨起来梳洗穿衣,备选的衣服散了一床;千挑万选,最后才选中了一件七锦彩织长袍,据说是用七种珍禽的羽毛织就的;整件衣服炫丽夺目;却丝毫不俗艳。

李琮心站在镜子前面;看着镜中的丽人觉得挺满意;忽然瞥到镜子里身后的如月撇了撇嘴。

“如月,想什么呢?”

“我说了,主子可别恼我。主子变了。”

李琮心吓了一跳,时间过了这么久,她都快把她不是四皇女这事给忘了,难不成如月发现了什么端倪。

“哪变了?”

李琮心假装随意的问。

“主子过去很少在意自己的衣着,对人总有股狠劲,很强势,很有女人味儿。”

“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没有女人味儿了?是不是嫌我对你太好了,想我象过去那样揍你了?”

李琮心向如月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如月对她的威胁丝毫没有表现出害怕,收拾着床上的衣服,不紧不慢的说:

“过去,我很怕主子,也很崇拜主子,现在主子让我觉得很亲近,有时候觉得象亲兄弟一样。”

李琮心到了现在算听出来了,如月把她都当同类看待了,根本感觉不到她的魅力所在。

“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嘴里虽然说着狠话,可是等坐到马车里,李琮心仔细一想,又觉得如月的确是说了大实话。

习惯这个东西还真是可怕,虽然她来到这里这么久了,却还是保留着过去在那个世界里对男子的依赖心理,还是无法适应这里的性别转换。很快她把这种思考转到了慕晨轩的身上,这样心无大志,用如月的话来说没有女人味儿的自己,对慕晨轩来说是不是没有吸引力啊?可是该怎么做才能象个女人呢?她努力的搜索着前世对于男人的记忆,不管扮酷还是死皮赖脸,真要模仿起来,才发现完全没有头绪。

她一路胡思乱想,想象着一会儿和慕晨轩见面的情形,等到了皇宫的后花园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她没有问皇上慕晨轩会坐在哪儿。

而此刻的皇宫后花园里,夕阳洒下金色的余辉,一切都显得朦朦胧胧的,亭台楼榭间,那些大家贵眷的公子们三三两两安坐在几案之后,喝酒品茗,皇戚高官也三五成群的把酒言欢。她在诺大的花园中转了半天,既没找到慕晨轩,也没有见到皇上。

李琮心把整个御花园都快转遍了,每一桌都不避嫌的上前去仔细看过了,有的公子见到她羞的低下了头,有胆大的主动搭腔的,她心不在焉的敷衍两句一概选择无视,正找得两眼冒火,忽然听到一声“晨轩”从假山后传来。

现在对于晨轩这两个字,李琮心的耳朵就是雷达,即使声音再低也能准确捕捉,何况那喊声因为震惊显得特别刺耳。李琮心转过假山,同时看到了最想看到的人和最不想看到的一幕。

慕晨轩一身白衣,更显得仙人之姿,安坐在几案之后,李琮瑄抓着他的一只手,脸上因为狂喜、震惊扭曲着。两个人定格在那里久久对视,从旁边看过去,就象是久别重逢的恋人。

她居然叫他晨轩!在李琮心的记忆里,自己叫慕晨轩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干脆不叫名字,还从来没有这么亲昵的称呼过他。

强烈的压抑住想要冲出去把李琮瑄的那只可恶的爪子从慕晨轩手上拿开的冲动,李琮心的脚步踯躅在假山一侧,她想看看慕晨轩面对着李琮瑄是什么反应,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时间漫长的象被无限拉长,直到旁边的一个岁数大些的男人去推慕晨轩的胳膊,低声的叫他:

“轩儿,轩儿。”

慕晨轩才如梦初醒一样,慢慢的把自己的手从李琮瑄的手里抽出来,垂下眼眸,淡淡的说:

“夫人认错人了,我姓赵,叫赵重轩。”

“不会的。”

李琮瑄懵懂的摇着头,整个人似乎扑到了慕晨轩面前:

“晨轩,我怎么会错认你,你居然连我也不想认了吗?”

“够了。”

李琮心冲了过去,拦住了李琮瑄又一次伸向慕晨轩的手。

“呵呵”

李琮瑄被推的趔趄了一下,看清了是李琮心,忽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

“晨轩,你还认识她吗?来,你告诉她你是谁。”

李琮心看着慕晨轩黑眸中自己小小的身影,很多被卷进了汹涌的漩涡里。

“殿下。”慕晨轩无意识的小声的呢喃。

李琮心下意识的用手去摸慕晨轩消瘦的脸颊。

“慕晨轩!”

李琮瑄咬牙切齿,气得浑身打颤。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慕晨轩会被别人抢走,看着慕晨轩痴痴的眼光,她觉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活生生的从身上撕裂开的疼痛。她丧失了理智一样的,上前去拉慕晨轩。

慕晨轩和李琮心正完全沉浸在两个人世界里,随着哗啦一声巨响,桌子翻了,慕晨轩趴在了地上,两条腿无力的拖在身后。

“晨轩”

“晨轩!”

“轩儿~”

慕晨轩脸色惨白,自嘲的弯起了嘴角,谁也没看。

李琮心和李琮瑄同时冲到了慕晨轩身边,争着想去扶他,不想他让另外一个人碰,你推我挡的打了起来。

这是李琮心和李琮瑄第一次过招。李琮心练武的时候,对手只有柳言,柳言再严厉认真,那毕竟不是实战,总归在潜意识里对她会手下留情。可是李琮瑄不同,她下手阴毒,招式诡异,李琮心刚开始一交手,有点手忙脚乱的应付不过来。但是李琮心所习的气功心法却显然强过李琮瑄,正面相遇时,掌风扫过,居然压的李琮瑄有些喘不过气来。

李琮瑄也知道李琮心开始习武的事情,不过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她的武功能精进这么多,想她自己已经习武十几年了,竟然也需用全力才能勉强应付,着实吃了一惊。

两个人打了十几个回合,忽听鼓掌的声音,她们同时寻声音看去,见皇上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周围还站着几个大臣在窃窃私语。两个人都吃了一惊,凌空对拍一掌,飘然分开落地,向皇上施礼问安。

皇上丝毫不见恼怒,反而笑呵呵的,一付心情大好的样子:

“两个皇儿武功都精进了不少,为了一个男子各展英姿,果然是年少风流。我看赵公子知书达理,温润娴淑,和两个皇儿倒也般配,难得的是,可巧遇此佳节,不如今天母皇就成全了这一段佳话。赵公子,朕这两个皇儿俱是人中龙凤,你中意哪个,告诉朕,朕便成全了你们。”

慕晨轩已经被孙氏从地上扶了起来,坐回原处,低头不语。

李琮心说:“多谢母皇成全。”

目光却看向慕晨轩。

李琮瑄悠然一笑说:

“四妹先别忙谢恩。四妹人才出众,钦慕四妹之人数不胜数。我见赵公子身子也不大好,只怕将来在四妹府中难免受气。不象我家中只有容景一人,容景脾气又好,两个人正好做个伴。依我看来,四妹还是把赵公子让给我吧。”

李琮心气极反笑:“笑话,三姐已经娶了正夫,我可还未曾大婚,赵公子嫁过来,就是我正君。我李琮心今天在此立誓,今生只娶他一人,绝无反悔。他到了我的府上,又何来受气一说。”

“哈哈哈,四妹更会说笑,别的不说,光留欢馆中被四妹送去的男宠少说也有十几人。。。”

“放肆,都给朕住口。朕说了,让赵公子自己选。赵公子,你选好了吗?”

皇上打断了争执,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慕晨轩。

慕晨轩低着头也能感觉到对面灼人的视线。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

就算他换了身份又能怎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永远也不可能抹杀。

话说出口的时候,没伤人先伤了自己,他低眉顺目的说:

“启禀圣上,奴侍谁也不愿嫁。”

“怎么朕的皇女你都看不上吗?”

皇上语带不善。

“奴侍不敢,承蒙两位皇女看重,只是不管奴侍选了谁,都会让另外的一位皇女不快,若因奴侍卑贱之身,而引的两位殿下失和,奴侍万死难辞其咎。故而奴侍谁也不选。”

“好,难得你如此顾全大局,不愧是大家公子。今日的占花郎非你莫属,来啊,把给占花郎准备的夜明珠一斛赐给赵公子,朕准你日后自选妻主。”

皇上在几个人中间挑完了火走了,剩下一群人站在原地纠结。

容景不知何时到了李琮瑄的身边,看着李琮瑄盯着慕晨轩的眼神,平生第一次尝到了妒火中烧的苦涩。

他百思不得其解,妻主那么稳重有涵养的一个人,怎么会为一个男子如此失态,她曾经说过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人的,这男子虽然长的好看,可是妻主不是一个好色之人,为什么会这样?

容景眼中含泪,只是顾全着体面,心中憋着好多话不敢说,实在受不了了,才在皇上走了后,偷偷拽了拽了李琮瑄的袖子,看着李琮瑄,满眼哀求。

李琮瑄憋着一肚子的火,难得皇上开了金口,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她满以为慕晨轩正好依着皇上的意思,顺利回到她的身边,没想到他居然会拒绝。

他怎么敢?怎么会?

当着众人的面她不便发作,心想等着瞧,这辈子你都别想逃出我的手心去。

她狠狠的瞪了慕晨轩一眼,和容景走了。

孙氏第一次见皇上,心中本来紧张,可是一见皇上连带着两个皇女都对自己的儿子另眼相看,心中不免得意,尤其是看到赵家的世子赵云瑾在一边羡慕怨恨的眼神,心里莫名的舒坦,憋了好多年的怨气都好象轻了不少。

如今的慕晨轩在他的心中更加的宝贝的不行,他怎么端详自己这个儿子怎么爱。见慕晨轩脸色发白,一拉手,手心冰冷,孙氏忙体贴的问:

“轩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慕晨轩一直低着头:“爹,我有些累了,咱们先回去吧。”

孙氏哪有不依的,一连的点头,让身后的小厮来抱慕晨轩走。

那小厮刚来到慕晨轩身边弯下腰,就被推开了,李琮心一把抱起慕晨轩就往外走。

“殿下,别,放我下来。”

慕晨轩再也无法强装镇静,腿动不了,用手去推李琮心,不知道为什么却使不出劲来。在她怀里,被熟悉的气息紧密围绕着,他浑身软的有种无论怎么挣扎也出不去的无力感。

孙氏在旁边一路小跑着追着李琮心,见李琮心一脸怒色,不敢硬拦,只好气喘吁吁的边跑边劝:

“殿下,使不得啊,还是让小厮们来吧,不敢劳烦殿下。。。”

李琮心抱着慕晨轩径直来到了自己的马车前,慕晨轩已经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头靠在她的肩头,眼看着就要被她抱上马车了,忽然看向她,眼睛象蒙了尘的宝石,雾蒙蒙的。

“殿下还要再强抢我一次吗?”

一句话,把李琮心所有的冲动都打回了原形。

把人抱走容易,可是心呢?若是果真只是这具身体,原来在宫里的时候,早要了。

“殿下,我府中的马车在这边。”

孙氏在一旁看着李琮心铁青的脸色,战战兢兢,可是为了儿子该说的话还得说。

李琮心最终把慕晨轩送回了赵府的马车,自己也跟着上了车。

难道这么久了,他真的对自己一点心也没有吗?这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还有柳言、如月陪着她一起吃的苦,不管怎么样今天她得把话问清楚。

孙氏见了,没敢上车,慕晨轩在车里撩起车帘对他说:

“烦请爹爹先等等,我和殿下说几句话。”

放下了车帘,车中就剩下李琮心和慕晨轩两个人了,慕晨轩叹了一口气说:

“殿下有什么话只管说吧。”

李琮心看着他淡淡的神色,强忍着泪,眼睛里都是血丝,平时想了那么多的话,真等到能说了,一时竟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为什么不答应嫁给我?我等这一天等的有多辛苦你知道吗?是不是因为你的腿,不想连累我,所以才拒绝我?你别傻了,行不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一点都不会在乎的。”

李琮心急切的说了很多话,却发现根本表达不清楚自己的意思。

“对不起,我只是忘不了从前的事情,没办法和曾经强迫自己的人在一起。我的腿不劳殿下记挂,如今我母亲是御史台大夫,府中有的是人照料。话既然已经说清楚了,殿下请下车吧。。。从此你我再无牵连,殿下自己保重。”

慕晨轩单调的语气,似乎在陈述别人的事情,只是在让李琮心下车的时候,哽了一下。

四条视线胶着,空气似乎都凝结了,直到慕晨轩低下了头。

李琮心走的时候,觉得心都麻木了,反而不痛了。

话说到了这种地步,再纠缠下去也没有用了,而且如果再多呆一会,她难保自己不会竭斯底里的揪住慕晨轩,把他硬拉回去。

回到了府里,如月把维尼放在了李琮心的床上,脖子上还系了一只大蝴蝶结,想给她一个惊喜。

李琮心见了,发狠的把维尼扔到了地上,憋了一晚上的气象山洪一样,瞬间爆发了出来:

“把它给我扔了,我再也不想看到它。”

“怎么了,主子没把慕公子接回来吗?”

“以后别再提他,人家根本不愿意,谁离了谁都照样活着,我也不是离了他就活不了了。”

“说的也是,只要主子想要,什么样的男子没有。虽说慕公子长的是好,不过在永安殿的时候,比慕公子还好看的人又不是没有,主子还不照样弃若蔽履。

。。。

“如月,咱们府里有酒没?”

“皇上前些天刚赐了上好的贡酒。”

“拿来陪我喝两杯。”

晚上,如月陪着李琮心一直喝到三更天。刚开始的时候,如月还一个劲的给李琮心倒酒,见李琮心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到后来,如月拦都拦不住了。喝到最后,李琮心趴在桌子上哭。

如月直叹气。

原来话说的那么大,全是嘴硬,心里还是放不下人家。话说他的主子怎么让个男人给搞成这样,过去对付男人的手段都哪去了?

早晨起来的时候,宿醉让李琮心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脸色也不大好,如月同情的看着李琮心若无其事的更衣洗漱,小心翼翼的问:

“主子,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没事儿。”

午饭的时候,李琮心吃了几口菜,没吃饭。看着挺好吃的黄焖鱼翅吃了一口怎么也咽不下。

晚膳干脆没动筷子,刚摆上来就撤了。

“主子,这有事没事的,您也不能不吃饭啊。”

李琮心听若未闻,坐着没动,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如月有点着急:“主子,没事吧,您可别吓奴才。”

“如月,我该怎么办啊,我根本忘不了他。”

李琮心看向如月,眼睛象兔子一样红通通的。

“那把他抢回来不就得了。”

“不行啊,人抢回来,心不在这儿。况且他现在是御史台家的公子了。”

“那忍一忍,过过劲儿就好了,奴才就是这样,有什么巴望不上的,就忍着,过几天就忘了。”

“那我可就一辈子都这样了,缓不过来了。”

“主子您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奴才心疼啊,奴才倒是有点馊主意。”

“啥主意?”

李琮心无精打采的,虽然知道如月也不可能有啥好办法,不过聊胜于无吧,听听总比绝望强。”

“奴才要说了主子可别骂奴才蠢。奴才从小本来是伺候侍君们来着,看多了,也懂的些。有些新侍君刚进宫的时候,皇上正新鲜,天天招寝,便傲气了起来,对着皇上也敢推三阻四的,别别扭扭的,等到皇上有了新人,他反而着了急,天天盼着皇上,想着皇上。这人啊,都是这样,你越上赶着追吧,他越跑。若我说啊,不如主子再找一个新的、好的,刺激他一下,慕公子要是着急了,上火了,说明他这心里其实是有主子的,若是还是若无其事,那主子索性就死心忘了他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早还有一更,最近特心烦,所以小李同学也心烦,发现她和我心心相通。

34第三十三章

“我对新的、好的没兴趣。”李琮心有气无力;继续杵着脸发呆。

“只是找个幌子;假的。”

“那多不好;我不喜欢利用别人,况且好端端的公子,跟我出去走一遭;让别人以后怎么嫁人。”

“哎哟,我的主子,您这什么时候变成菩萨心肠了。

“是你的主意馊。”

李琮心背转身去躺着;懒的再理如月。如月不甘心的在床边转来转去;眼珠一转又凑了过来。

“那就找人假扮一个吧。。。找府中的小厮;慕公子都认识。。。不如去青楼买一个没破过身的倌人回来得了。”

李琮心正伤心的要死;也被如月气的笑喷了,这一笑,心情似乎轻松多了,故意板着脸说:

“好啊,居然敢引诱自己的主子到青楼去找小倌,小心我撵你出府。”

如月一脸的委屈:“奴才全是为主子着想,再说了,我说了的是清倌人,并不是那些脏了身子的,买了来,将来留在府中做小厮,总比呆在青楼强,也算咱们积德做了好事,主子既是菩萨心肠,咱府中又不缺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如月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其实一直在腹诽:你也就敢欺负我,若是真有本事,自己搞定了慕公子,也不用我在这里跟着瞎着急。

“胡闹。”

李琮心别过脸去,不理如月,心想,我这个皇女当的也太可怜了,找不到男人,还得花钱买来假扮,越想越丧气,直想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此时,御史台府的别院里,给慕晨轩的诊病的大夫刚走不久,孙氏看着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慕晨轩唉声叹气。

自从昨晚回来以后,慕晨轩就病倒了,今天一天饭都没吃,话也不说。大夫刚才说了,他身子受过重创,本来就气血亏虚,最忌忧思过重,气血郁积,久必成恶疾。心病难医,让孙氏多劝道慕晨轩,凡事需想开些。

“轩儿,你是不是喜欢四殿下?为什么不答应皇上嫁给她,四殿下论家世自是没的说,论人品和轩儿也匹配,我看她也是真心喜欢你。。。”

孙氏一个人唠唠叨叨了半天,慕晨轩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

“轩儿,爹知道你没睡,你到底怎么想的,给爹个话,省得爹替你着急,只要你说了,爹绝不勉强你,凡事都遂你的心愿。”

被孙氏逼得实在是紧了,慕晨轩睁开了眼,黯然无光的眸子茫然的看向孙氏,声音嘶哑:

“爹,您是嫌我碍事了吗?想赶紧打发我出去。”

“轩儿,你说这话是要爹的命啊。”

孙氏说着拿起手帕来直抹泪。

慕晨轩吃力的抓住他的手:“爹要是真疼我,就带我回乡下吧。”

孙氏自从进了京城,就一直和慕晨轩呆在别院里,很少到前院的正屋去。满府都是洪氏的人,连下人们看着他的眼光都带着疏远和鄙夷,他住的不舒心。现在一听慕晨轩说要跟他走,孙氏一下子怀念起了在乡下的快乐生活。

“好啊,反正这里爹也住不惯。这几天等你身子好点,咱们收拾收拾,爹和你娘说了,就带你走。”

这一天夜里,瑄王府也不平静。

李琮瑄回到府里的时候,一身的酒气和脂粉气,容景走过去扶她,在她脖子上看到一块淡淡的印迹,猛一看象一抹胭脂红。

昨天游园会后,容景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李琮瑄,可是她让人把他一个人送回了府,人就没了影,一直到现在才回来。心里经历了整整一天一夜备受煎熬的折磨,如今又看到李琮瑄这样一个样子出现在他面前,再好的教养,容景也憋不住了。

把小厮都打发了出去,容景给李琮瑄端了一杯茶,然后一个人低低的哭了起来。

“够了没有,在外面就够心烦了,你好好的哭什么哭?”

李琮瑄猛的不耐烦的嚷了一句,容景吓的一抽气,相识以来,李琮瑄从没对他发过脾气。

“妻主是烦容景了吗?还是妻主真的喜欢上了赵家的公子?”

“够了!”

李琮瑄把茶杯掇到了地上,摔了粉碎,热茶水溅到了容景的身上,吓的他一哆嗦。

“我娶你有什么用?让你娘替我向皇上奏请立太女,到现在她连个动静也没有。你整天装什么假正经,你看看你这穿的象颗大白菜,让人倒胃口。”

李琮瑄说着把容景剥了个光,大声叫小厮拿府中舞姬的衣服进来。容景又羞又愧的浑身象筛糠一样抖,勾着身子想遮掩羞处。李琮瑄当着下人的面,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拎到身边,把舞姬一件大红的透明纱衣套在了他身上,刺啦一撕,裙摆撕短到了腿根处,容景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全都露在外面。

容景从小养优处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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