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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田园本秀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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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栋悠悠的在心里念着秦陆的名字,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
出了纤羽楼已经快到正午,门口等着的小厮打量着和萧子栋一起出来的女子,将所有的话咽了下去,他恭敬的走到萧子栋身前,轻唤了句:“少爷。”
萧子栋似是在想什么事,他低低嗯了声,转而看向身后的女子:“宝春妹妹,你放心,我会为你赎身,给你一世安稳,你给我些时间,我会来带你走。”
“多谢强子哥。”女子低眉顺眼间又多出几分妩媚,绵柳酥腰,当真是极好的颜色,惹的路上往来的行人不禁多看了两眼。
萧子栋依依不舍的上了马,凝视着女子柔柔一笑,女子怕他忘记了什么,再次提醒道:“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那个秦陆好过的。”萧子栋微微一笑,于小厮策马而去,荡起的尘土之间,女子久久凝视的眼眸中多出一丝胜利的诡谲。
“姑娘,没想到这萧公子还是个痴情种。”身旁的丫鬟低声冷笑道。
女子眼眸幽幽,脸上的留恋之色褪去,她深邃的眉睫之间多少显出一丝算计的冷然:“那又如何?他爱的又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他心里的替身,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当真愚昧。”说完女子头也不回了走了。
另一边,璃漪坊终于在这个夏初和忆心歌坊达成了合作的协议,二坊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试图将整个天遂最好的歌艺舞艺统统整合,演绎一场又一场世人赞叹的表演,而璃漪坊也正式改名为璃忆歌舞坊。
宝春再也藏不住身份,以第一当家人秦陆的身份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而风四娘的出面也将早年的关系网再一次紧密的拉紧,莫玉暗中操作,生生将段家的实力打探了个明白清楚。
宝春开始周旋于各个官场之间,以他们坊子名目出去表演的机会越来越多,坊子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再加上燕无心态度的明朗和跟公主府关系的密切,又有更多人猜测起这位秦陆老板的身份和目的,宝春每天游走在刀刃之上,倒也应付自如。
也在此时,彭家彻底被段家更名改姓,彭家产业的招牌纷纷挂上了段字,商业之广占据了天遂贸易的三分之一。
而冥冥之中,有另一股商业实力也在悄无声息的展开,势必掀起一道不小的风浪。
天遂的初夏不是很燥热,下了几场雨,整个天遂也沐浴在崭新的阳光下,变的更加古朴跟灿烂。
彭于谦的到来显得有些突兀,他依旧一身月白锦衣,并没有落魄的失落,而是更加清逸潇洒,只是眉宇之间多少显得苍老了。
宝春算准了彭于谦来的日子,如今天遂的格局发生了变化,而纤羽楼大有关门之势,但这远远不够,斩断段家利用歌舞坊的形式笼络势力只是第一步,至于第二步,在见到彭于谦的那刻,宝春突然有了别的想法。
今日的宝春穿了一身金色长衫,腰间锦带之上嵌着一块上好的雪白羊脂玉,她手握一把山水折扇,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几分风流的气韵,倒也不显得粗俗,能将金色穿的低调奢华,她也倒费了些心思。
二人礼貌一笑,各自落了座,茶水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二人都想到了曾经。
他想起那个夜晚,那个孩子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跟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虽生气,心里却是欢喜。
她想着初入彭府的气派,彭于谦的冷漠与妄自尊大,还有那凄迷暗哑的箫声。
他们都会想到,那一年的夏天,他们泛舟湖上,谈着本不属于那个年纪的话题。
然而,物是人非。
如今,他们一个是落魄少爷,一个是风生水起的坊主。
世事更迭,仿佛人也跟着衰老沧桑了,留下的只有那份浅薄的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
“茶很香。”彭于谦淡淡一笑,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儒雅与淡然。
人都是会变的,变成我们心痛的模样,但是宝春又是开心的,至少彭于谦终于学会了调试自己,他不再是当年那个固执自我的孩子,而是在岁月的磨砺下学着微笑以对,不管这笑容下到底有几分出自真心,他都试着去改变了。
“比不得彭府的。”宝春淡淡的答。
“上次多谢你相助。”宝春真挚的看过去,眼里多出几分认真。
彭于谦微微愣神,却还是淡淡道:“举手之劳。”
“这次算我欠了你,但是并不代表以前的事就可以一笔勾销,段婉欣我也绝对不会姑息,这点我希望你明白。”宝春说的毫不客气,语气生硬。
彭于谦低眼看着茶水中自己灰色的眼眸,突然觉得口中苦涩,可是苦涩到了嘴边却依然是淡淡的微笑:“如今,我应该叫你王宝春,还是秦陆。”
“王宝春早就死了,所以……”
“那么陆爷,今日我便开门见山的说了。”
宝春抬眸看去,微微愣神半响说不出话,她以为今日彭于谦到访无非又是想让自己卖他个情面,好原谅段婉欣的过错,可是他还是不了解她,这些年,她受够了被人追着跑的日子。
见宝春不答话,彭于谦才道:“想必你已经知道如今彭家的尴尬处境了吧,那是我祖辈打拼下来的基业,如今毁在我的手里,我的确罪该万死,不管之前我做了如何伤害你的事,都已成为过去,我只能说当年是我太过意气用事,但是今日我还是诚恳的来这里求你,求你帮我夺回彭家的一切,我答应你,会给你一半的财产作为补偿。”
“彭大少爷,你以为你还是当初的彭于谦吗?就算你是当初的彭于谦,我也不再是当初的王宝春了,我会为了区区一半的财产而同我的敌人合作吗?你到底是什么目的,还请你说明白了。”
“如果,以我能帮你探听到刘氏的消息作为条件呢?”
“什么!”宝春蹭的站了起来,“你知道我母亲的下落,她在哪?”
“目前我还不知道,但是只要你答应与我合作,帮我拿回彭家的一切,我会答应你帮你找出刘氏的下落。”
“好,我答应你。”宝春几乎没来得及去细想便答应了,只听门外传来一声冷笑:“我好歹也是股东,你们商量什么可别忘了我。”
宝春和彭于谦定睛看去,门口站着的男子一身白袍,风流不羁的外表下却又冷摄逼人,偏偏眉眼间三分柔情三分冷漠,青丝随意的披着,却又不显得脏乱。
见是燕无心,宝春脸上随即露出坏坏的笑:“不是晚上再相见的吗?这会就心急了?”
燕无心恶心的剜了眼宝春,这丫头总是没大没小的,人前人后不给他面子的调戏他,好歹他也是一代萧王吧。
待燕无心走近,宝春伸手勾上他的肩膀,对彭于谦介绍道:“这位是鼎鼎大名的燕老板,也是我的红颜知己,他说话你只管当放屁就好,这个家我做主的。”
“死丫头。”燕无心白了一眼宝春,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丫头的开场白,永远带着几分调皮和不郑重,可是他又喜欢她这样没大没小,最起码据他观察,只有对他的时候,她似乎更显得放松和自在。
彭于谦打量着燕无心,眼中闪烁着复杂,连带着燕无心也跟着沉默,眼中同样出现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光,就连宝春也觉出了不一样。
只见彭于谦微微一笑,眼里没有任何波澜的道:“弟弟,我们终于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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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二更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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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示爱
夜色如水,满园的竹叶幽香,碧波荡漾,倒映着夜空寂寥月色,美丽却落寞。
宝春倚靠在窗前,仰头望着天上明月,她面色酡红,身上的淡淡酒气混杂着处子的香甜,偏偏那身锦衣将玲珑的身段拉的修长,多少让人看的醉了。
燕无心品着酒,他微微有些醉意,却依旧保持着本来的姿态,慵懒中不失高洁,衣袍的领口有些松了,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完美的胸线。
不知何时,他们就习惯了这样不说话,各自怀揣着心事,却又彼此信任的喝着酒,偶尔他会吹起乐曲,听她极尽刻薄的挖苦和嘲笑,他觉得她是懂他的,所以他对她的情感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此时,他们之间又响起了凄迷的乐曲,玉箫在手,他吹尽人世沧桑,人情冷暖,却又不卑不亢,奋勇向前,他活的屈辱,却也因此站在了另一座高峰,这便是人生,是属于他的人生。
宝春只觉得心口一热,很多事她本是不愿意再提起的,其实关于燕无心的身世,她不是没有猜到,那日的意外相遇,那熟悉的曲调,再到他府里看到了那把和彭于谦相同的玉箫,她便联想到了所有的事,只是今日再听他的曲子,便明白了其中曲折。
当年的男子还是懵懂年纪,被安排了婚姻,他以为那就是爱情,是每个男人应该有的责任,可是命运偏偏如此可笑,让他体会到了心动,体会到了何为真爱,他冲破了封建的牢笼,只为给那份真挚的天荒地老一个归宿,然而女子的身份是不被大户人家所接受的,于是他选择了和她一起逃走,去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面对正妻,他多少有着愧疚,偏偏他的正妻是那么骄傲的人,竟不知道如何留下自己的丈夫,哪怕是一句服软的话都不肯说,她看着他离开,手里握着他送给她最后的念想,她多想跑过去告诉他,她已经怀孕了。从那天起,女子的心开始恨,她知道府里派出去找他的人太多太多了,总有一天会找到他,她想过无数个报复他的方法,最终还是选择了生下孩子结束自己的生命,她觉得只有自己死,才会让他一辈子亏欠她,才会记得她,然而女子的选择却最终将这恨转嫁给了自己的孩子,孩子从未断过找寻父亲的心愿,却不想那些找寻的人不知其中深意,竟对逃亡的前主人步步紧逼,男人没有和女人找到属于他们的世外桃源,他们似乎一直在逃亡,因为男人怕,怕女人被抓回去就是乱棍打死的下场,他要保护她,还有他们的孩子。
燕无心,取意没有心肝的意思,不是他本就无情,而是他始终不明白,为何那个大户里住着的哥哥不曾想过放他们一马,为何父母宁愿自己死,也不愿意带着他一起,他们难道不知道,留下他在这个无依无靠的世上,本来就是一种折磨吗?
曲毕心悠悠,燕无心看着窗前流泪的女子,突然感到一丝慰藉,这些年似乎只有此刻,他才觉得生命原本应该是另一个样子,会有个人和你一样,承受着过往的折磨,却依然坚强的活着,哪怕那种生活的姿态让自己感到恶心,但是仍然义无反顾的向上的活着。
好在,这个世界还有和自己一样的人。
轻揽过女子,燕无心冰凉的脸上有了一丝温暖的润色:“你想的没错,他的确是我的哥哥,是我父亲临死前嘱咐我要认回的哥哥。”
“可是我恨他,我恨他当年步步紧逼,以至于母亲和父亲不得不用死来成全他的恨。”
“这个世界本没有公平可言,有些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有些人生来就要被唤作野种垃圾,可是那又如何,我依然有权利追求我想要的。”
“这些年我一直不屑父亲临死前的嘱托,他希望我认祖归宗,希望祖宗的祠堂里能有我的名讳,然后我根本不屑姓彭。”
“当我知道彭家没落的时候,我的心里无比的畅快,我甚至想过有一天我高高在上的看着那个家伙来求我,彭家不是自命清高吗,彭家不是认为我母亲的身份是败坏门风吗?我偏偏要他们最心疼的孩子跪在我这个野种的脚下,任我凌辱。”
“我是没用的,那一年当我第一次看到彭于谦的时候,我所有的恨都化作了悲伤,他虽然身在大户,却并不见得比我过的好,无非是牢笼里的又一个父亲,我于是知道,就算我不去找他报仇,他也会郁郁而终,比起他,我至少还有选择生活的权利,然而他却只能为了彭家生,为了彭家死,可笑之极。”
“丫头,我前面的二十年从未真正得到过什么,但是剩下的几十年,我却想开心的活,你愿意不愿意陪我。我也许给不了你光鲜亮丽的出身,却可以凭借我的一技之长让你一世安稳,我希望你考虑看看。”
这算是表白吗?将自己所有的往事血淋淋的铺在眼前,然后捧出自己的心,作为交换的筹码,你是真的想要给你爱的人一世安稳,还是不愿他抢走属于你的这份独特,你是怕他,还是怕自己?
宝春怔怔的看着燕无心,只觉得他说的话里有五分真五分假,至于那不确定的成分里,或许也存在了他的私心,彭家对他的伤害太大,他怎会轻易的原谅他们,只是他又不知道该如何说服自己的心,所以拿她来做挡箭牌,希望从她这里得到一丝安稳的慰藉。
她听的懂他的曲子,也懂得他的心,所以她才觉得难过,觉得心伤。
“我,不愿意。”宝春淡淡的答,她擦干眼泪,大踏步的准备离开,却被燕无心一把揽进了怀里:“别走,你别走。”
宝春使劲的挣扎,从最初的不满到完全的发泄,她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用尽了全力,将他的胸膛打出一个个微红的印记,她不知道她在气什么,更不明白她为何要如此。
“嗯唔……”
挣扎间,燕无心的唇已经附上她的唇,一向有礼数的他此刻竟也乱了分寸的攻城略地,一路强行深入,他的心中有强大的怒火,从彭于谦那日吹箫时看着她的眼神便开始膨胀,直到昨日他亲自到访,用他的方式想要再次走入她的生活,为什么,为什么他喜欢的,他都要夺走。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屋子里回荡,燕无心凌乱的丝发遮住了眉眼,他嘴角滑过一丝冷笑,是他失态了。
燕无心简单的整理了下丝发和衣袍,再次恢复了最初的冷淡和漠然,他眼里带着不屑和嘲笑,终是道:“原来你心里在意的还是他,帮他夺回彭家,打败段婉欣,然后做彭家的大少奶奶,再也不必人前笑脸,倒也不**份。”
“燕无心!”宝春怒瞪着他,嘴唇上还残留着燕无心舌尖上的血滴。
“怎么?我说错了吗?你我是一样的人,都不可能放下过去,放下这些年的屈辱,可是我却讨厌你看到他时的留恋,他害你父亲残废的事难道你忘记了吗?”
“你怎么知道?”宝春警惕的倒退一步。
燕无心冷冷的看着她的反应,心里百般不是滋味,难道于他们之间,只有利益的合作?她如此对自己和别人不同,难道没有一丝一毫别样的情分?
“我对彭家的恨有多少年,他府里的事我如何不知?况且你当日看到玉箫时候的神情我便觉得不对,还有你对段家的耿耿于怀,虽然你已经克制的很好了,不过你别忘了,你在了解我的同时,我也在费尽心思琢磨着你的过去,在这天遂十年,想打听的到当年的来龙去脉虽要费些功夫,对我燕无心来说却也不是难事。”
“原来你从未信任过我,那还有什么好说。”宝春冷哼一声,扭头便走。
“丫头!”燕无心握紧拳头,看着宝春挺直的脊背大呼一声,他在害怕什么呢?怕她这一走以后大家就只是合作的关系了吗?她再也不会来这里喝酒了吧,她说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安静,喜欢这里没有酒肉逢迎的喧嚣,喜欢他吹的曲子,喜欢月色总是可以铺洒满园的思念。
“燕老板还有何吩咐?”
“你真的要帮他?”
“是。”
“你这是在冒险,你帮了他很可能会激怒段家,若是他们对你出手,你未必应付的来。”
“这就不劳燕老板操心了,我自有我的办法,这些年不也过来了。”
“段家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燕老板您究竟要说什么?还请您给句痛快话。”
“我是不想你受到伤害,你明白不明白。”
“燕老板的关心秦某记得了,不过这始终是我自己的事。”
说完,宝春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刚迈出房门,她突然顿住了身形,声音有些哽咽,却极尽冰凉:“如果你有出自一点真心,或许我真的会相信你许我的一世安稳,可是你不该为了自己的私心,若你真的相信我,便不会因为嫉妒而阻止我,说到底,无非是你不懂自己的心。”
不懂自己的心……呵呵。看着宝春离去的背影,那些话久久在耳边萦绕不去,燕无心无力的坐回了软塌上,仰头便是几口烈酒下肚。
他喃喃自语的笑道:“丫头啊丫头,为何你总是一眼便看穿了我,可是你可曾真正明白过我的心,我说的那些话并非全部出自假意啊。”
门外传来清浅的脚步声,进屋的小厮看到一地酒坛识趣的没有抬眼,只是禀报道:“爷,段小姐来了。”
燕无心愣了半响,他苦涩一笑,也许那丫头说的对,他对她从未真心过,不然他也不会瞒着她和段家的人有来往了。
“请。”燕无心眉睫一抬,悠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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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院落的西北角,亭台高束,月色洒了满园银色,多少显得苍白了些。
月色下缓缓而来的女子,一身红衣,比起当年,如今的段婉欣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不似当年那般眉眼间还透着几分率直的天真,那双丹凤眼美目传情,不失情致,却总是让人莫名的不敢直视,仿佛一看便会溺死在那深幽的黑潭中,如今的她依旧喜欢红衣,却再也不会觉得喜庆可人,夜色中,她摇曳着身姿,宛若一直开的正盛的曼陀罗花。
“燕老板。”段婉欣柔媚一笑,眼里的算计却丝毫未减。
燕无心头也未抬的冷冷道:“说好了不来这里找我,你又失信了。”
段婉欣并没有因为燕无心的态度而生气,而是挨着燕无心坐了下来,举手投足间有着暧昧的挑逗,她食指纤纤,抬起燕无心的下巴,仔细打量着这个有五分像彭于谦的男子,如果说彭于谦是冰,那么这个男人便是雪,都是冰凉彻骨,但是这个男人的眼里却多少显得柔软了些,看的她思绪悠然。
“你这是改了主意了吗?我从你眼中看到了不一样。”
燕无心打落段婉欣的手,只是道了句:“自重。”
段婉欣冷笑着,随口端起燕无心身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酒极烈,入喉烧心,那份炙热过后十分忧伤,然而却叫人上瘾。
“你我都是可怜人,不是吗?”段婉欣杏眼微眯,眼里带着酒后的迷乱。
“我和你不一样!”燕无心厌恶的瞥了眼段婉欣,冷冷回道。
“不一样吗?”段婉欣仰天而笑:“为了让彭于谦失去所有,你出卖了多少消息给我,难道你都忘了吗?怎么?如今看到他如此,你又觉得愧疚了吗?还是那贱人不在你计算之内,你嫉妒他们之间的情分了呢?”
四目相对,女子眼中的试探和一针见血叫燕无心红了眼,他大喝一声打落了桌上的酒杯,烈酒挥发而出的香气刺鼻而伤神。
的确,那女子的出现是个意外,当从段婉欣口中知道了那女子的身份,他也只是为了借用她的手更好的打击自己那个高高在上的哥哥,可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心,原来也在这相处中渐渐沦陷,她也有她的恨,可是她始终光明磊落,甚至不屑去耍卑鄙的手段,所以他才讨厌她的接触,讨厌她充满光明的眼睛总是盯着自己,窥探着自己的心,他甚至害怕在她面前吹曲,害怕她读懂了自己的龌龊后会是怎样的鄙夷。
直到那日,彭于谦的出现解了她的微困,直到他们的眼神交汇时,彼此对于过往的释怀与怀念,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终于明白了彭于谦多年找寻她的心境,他们都是内心孤寂渴望知己的人,而这些年的沉淀,彭于谦终于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他才会不顾自己和段婉欣拼命吞噬掉彭家的产业,也要换那丫头的一生平安。
“以后你再也不要来找我了。”燕无心长袖一挥,说的决绝。
“燕老板这是要做好人了吗?”段婉欣冷笑看着他,见燕无心眼神幽幽仿佛并不想回答,又道:“你现在才良心发现未免也太晚了点吧,而且,你也不配不是吗?”
“我警告你,你别想对她做什么,否则……”燕无心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神的狠厉却说明了一切。
“否则什么?杀了我?还是去告诉她你同她合作是你我暗中操控,目的只是为了夺下她的坊子。”
“段婉欣,你别欺人太甚,我可不是彭于谦,你最好给我小心些。”
“那是自然,”段婉欣意味深长的笑笑,盯着燕无心的眼神中也出现了奇异的色彩:“就是不看在你哥哥的面子上,我好歹也要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是?”
燕无心手下一松,他的心跟着一紧,是啊,就算他心里喜欢又如何,他和公主之间的约定才是他今生的桎梏,无法逃离,他那些信誓旦旦的话,终究不过是一场泡影。
哈哈,哈哈……
段婉欣的笑声在空气中弥散,她缓缓消失在夜色中,那身红衣的光晕在夜色下泛着冷漠的光,叫人心寒。
燕无心无力的坐在了地上,他苍白的脸上突然留下晶莹的液体,将他分明的脸上布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忆心坊后院的门缓缓打开了,红衣女子左右看了看,寂静的街道上传来蝉鸣的低吟,等待她的马车上放下一个阶梯,她再次左右看了看,这才放心的上了车。
一声鞭响划破了夜空,马车缓缓而行,与马车背道的方向,突然闪出两道凌厉的光芒。
莫玉冷笑着看着离去的马车,在宝春身侧道:“陆儿,你料的没错。”
宝春久久注视着远去的车影,直到再也看不见,才淡淡说了句:“回吧。”
莫玉只觉得今日的宝春有些出奇的沉默,仿佛并没有因为发现了对方的秘密而感到兴奋,他看着宝春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不得不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色渐浓,漆黑的暮色之上孤寂的圆月独享夜空,却实在寂寞。
宝春屋里的灯还亮着,风四娘还在喋喋不休的捶胸顿足,她实在无法接受自己的合作伙伴原来另有所图,她吵吵了半天,见莫玉和宝春都保持着沉默,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爆发道:“喂,你们倒是说话啊。”
“说什么?”宝春抬眼道,眼里依旧是淡淡的神情,叫人捉摸不透。
莫玉使了个眼色,风四娘心领神会的压低了声音,这才注意到宝春从进门到现在的异样,她伸手握住宝春的左手,关切的道:“陆儿,你别多想。”
宝春淡淡一笑,并未回答,风四娘索性看向了莫玉,道:“喂,你们是如何发现燕无心和段婉欣有勾结的。”
莫玉看看宝春,见她没有反对的意思,才缓缓道:“其实还得多亏了陆儿的细心,当日你们去了纤羽楼,虽然发现那里的风格是模仿当年陆儿之手,可是陆儿却似乎知道段婉欣并没有经营坊子的手段,于是派我去查,而这时纤羽楼又突然提出了要与我们一决高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几经周折,我才无意中发现其实纤羽楼真正的操作人是燕无心,他才是真正帮段家在幕后经营的人,段婉欣早就派人查我们坊子幕后真正的掌舵人,也似乎猜到了陆儿的身份,于是他们将计就计,想借比赛的事让我们夺得名声,再内外吞掉我们的坊子,毕竟,纤羽楼早就不适合当下的新形势了。”
“这个燕无心原来如此毒辣!”风四娘听罢气的一拍桌子。
“其实我看那燕老板倒未必是真的和段家有关系,只是各取所需吧,当年彭老太爷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却一味的不寻回来,最后害得这个孩子四处流浪,那燕老板心里有恨也是无可厚非的。”
“即便有恨,也不能帮着外人害自己的哥哥啊,不管怎么说他依然姓彭,况且当年的事,谁又说的清楚。”风四娘听了莫玉的话愤愤不平道。
莫玉温柔的看着风四娘,轻拍她的肩道:“好了,你也莫要因为他们的事气坏了自己的身子。”
风四娘看着莫玉的样子,心里一软,娇羞的点了点头,她再次担心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宝春,悠悠道:“陆儿啊,你也别为这样的人生气。”
“生气?”宝春抬起眼睑,笑的轻松:“我为何要生气?”
“你……”见宝春如此,风四娘更加担心了,若说这燕无心确实居心叵测,却实在是个难得的知己,她很久没见过这丫头和谁聊的如此畅快了,哪怕是斗嘴嘴角也都是带着笑的。
宝春看出了风四娘的心思,淡淡笑道:“四娘,我真的没事,我不说话只是在思考一些事罢了。”
“陆儿想到了什么?”莫玉也不禁感兴趣道。
“我是在想,当年的事真的是彭家所为吗?当年我和彭老太爷接触过,他虽然门第观念十分强,却也不像是个赶尽杀绝的人,可是我们查到的结果却是彭家的人步步紧逼导致燕无心父母惨死,彭家的下人们当真这么不明白主子的心思吗?还是有其他的人钻了这个空子?”
“你的意思是?”
“即便当年的事段婉欣没有参与,可保不齐她那个土匪出身的老爹,若说彭于谦的爹回来了,掌管了彭家,他的女儿又有什么机会成为彭家的大少奶奶,又如何能顺利的将彭家的产业据为己有。”
“陆儿说的不错,当年的事过去多年,的确有很多值得推敲的地方。”莫玉眼神一紧,似乎也想通了这其中的细枝末节。
风四娘见二人都已心中有数不免着急,道:“那这么说,我们是准备帮彭于谦了?”
“不是帮,是各取所需。”宝春微微一笑,看着窗外的月色眼神幽幽:“段婉欣既然会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我们也不能由着她这么玩。”
“陆儿下一步怎么做,你就吩咐吧。”莫玉眼神一眯,笑的意味深长。
“彭于谦那边帮我约个时间见见面,选最好的酒楼,声势最好大些,让段婉欣知道也无妨,另外川儿进宫的事也该加把火了,里面有了自己的人,好歹可以分一分段家的神,还有……当年的事,我们也该找个时间透露些信息给燕无心不是吗?就当是做好事吧。”
“你放心吧,我明白怎么做。”
推开半合着的窗,女子清冷的眸子对上夜空,有些事不是她想面对的,却不得不为自己的心讨个说法,段婉欣,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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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了思绪有些混乱
下一章
第八十一章 重新认识
此时正值夏季,天遂的夏天不是很燥热,漠北的风吹过高高的边塞城墙,一路狂沙肆虐,天空被刮成了土黄色,极压抑极沉闷的盘旋在头顶,大地也跟着晦涩了。
即便如此,天遂的热闹丝毫不减半分,各个商家酒楼还在极尽手段的招揽着客人,小贩们的摊子久久不愿撤去,吆喝声隔着好几条街都可以听到,行人倒也自在,各自赶着路,或者躲进附近的酒家小酌几杯。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福鼎酒楼,从早上开门,这家店的店小二便把要进来的客人拦在了门外,以至于快到中午,酒楼还未开张,老板倒也乐的自在,在柜台里随意拨弄着算盘,偶尔喝口手边的热茶,全然没有因为没开张而有丝毫的不快。
不是福鼎酒楼的老板不爱银子,而是福鼎酒楼昨天接到一笔数目不小的定金,将整个福鼎楼包了下来,老板自是喜欢这样财大气粗的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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