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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盆洗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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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妈妈和步娇也掺杂在人群里,小小不敢露脸,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去撇四周的人,唔,全部都是黑衣黑裤罩着黑纱,一点也不具有观赏价值,还是师父好,虽然现在距离太近造成了审美误差,不过至少不会疲劳。

黑市的人听说在他们的场子里闹出了事情,也派了人过来协助,步天下将右手在腰间一插,气势就好像是钱塘江每年涨潮时那般汹涌滂湃,吓得那来人一个哆嗦,身子也低了几分。

“不知道阁下有何吩咐。”

噢噢噢,这就是做贼心虚,小小躲着看好戏,忽然又想到自己和司然亦在一起的样子,莫非也是这幅模样?难怪她每次要做什么说什么,那个混蛋都能够知道得一清二楚。

“既然人找到了,那么我也就不找你们的麻烦了。”步天下先给了个糖果,那人松了口气,他忽然话锋一转,要求甚是无理:“只不过我的朋友受了伤,我不放心这里的医药,所以想要将他带出去疗伤。”

“这……”

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

众所周知,这黑市向来是颇为神秘,参加黑市的人除非是闭市,不然是不许出这个交易场所,步天下明知故犯,大概是因为他得了理,料想黑市也不敢给他脸色。

果然,那人虽然神态有些为难,可是也没有断然拒绝,只道向上头请示一番,便转身离去。

此举甚得他意,方才他背小小的时候便感觉到她似乎已经得手,既然事成,此地便不宜久留,先走为妙,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那个被小小牵了货物的摊位是有苦难言,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对这些小货物的损失只能是既往不咎,就这样,步天下春风得意地怀抱美人,看着司然亦龇牙咧嘴地跟在自己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回了游家的小石屋。

好在司然亦受的不是什么重伤,只是重重磕在石壁的那一下波及到了他的筋骨,小小在石洞里也将自己的爪子磕得乌青乌青,步天下看着疼得直喘气,花妈妈含笑看一眼步天下,不由微晒:受伤这种事情,果真还是要有人心疼做起来才好。

她和战善将受伤的两人拽到一边,直接拿出药膏来想要给他们上药,小小忽然想到自己怀里的那个宝贝,赶忙伸手进去往外一掏,闹得战善红着脸转身过去,非礼勿视。

“你要的东西,是这个么?”小小笑眯眯地完好无损的盒子放到花妈妈面前,花妈妈微愣,又笑开,只是眼睛眉梢总是含着那么一点儿哀伤,道:“是了。”

总算是不虚此行,小小大大地松了口气,花妈妈将盒子收好又返身回来,对着小小礼貌鞠躬,道一声“多谢。”小小难得受到如此待遇,有些害羞地摆摆手:“不用。”

司然亦被冷落一旁,心底极度不平衡,唯恐天险不乱:“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竟然值得花妈妈如此劳师动众?”

花妈妈脸色一白,手指骨节微微吐出,咬了下唇语气凄凉:“不过是花楼的一种药。”

说是药,战善也算是在行,他眉心高皱,有些不确定地看一眼被花妈妈放在一边的盒子,道:“可是我怎么觉得这东西的味道,像是——蛊?”

语不惊人死不休,花妈妈神色凄楚,却也不再隐瞒:“的确是一种来自苗疆的蛊,我不愿意让它再祸害江湖,便用东西将它收了。”

战善嘴角微抽,眼神撇向了战宇,后者抓头挠腮,憋得满脸通红,似乎有些讪讪。

这东西便是当年他们带出苗疆的东西之一,只不过在路上让无良的小偷给打了劫,气得战宇一怒之下便发誓要入主江湖,报仇雪恨,只可惜后来玩得不亦乐乎哦,倒将最初的目标给忘得一干二净。

见东西寻回,战善难得沉重地将战宇一拽,毕恭毕敬地对着花妈妈道歉,花妈妈已经是蛊毒深种,时常会受到这东西的折磨,原想着若是让她知道这玩意是从何而来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可是如今瞧见这般场景,也软了心肠,道:“无碍。”

战善于心不忍,赶忙上前承担责任,说是要帮她清除蛊毒,花妈妈惊异未定,小小瞧见她的脸上飞过一丝绯红,在心里猛地一拍手——皆大欢喜。

司然亦掩了嘴打哈欠,似乎是看不惯这边百传千折的苦情戏,伸手朝着战善的方向挥了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上点药,疼。”

战善从花妈妈那头惊醒,抓了抓后脑勺,傻傻一笑,屁颠屁颠地奔了过来。

见小小的眼神还呆呆地看着自己,司然亦忽然弯起嘴角露出一个魅惑众生的笑容,将衣服微微一扯,露出半边美好肩光,真是刚柔并济又风情万种,小小险些阵营失守,步天下棋高一着,终是成功将小小解救到自己身边,捂了她的眼,语气不善:“来,我给你上药。”

色诱无效,司然亦耸了耸肩,乖乖转身过去让战善给他上药,小小的爪子也被步天下小心捧起,步天下朝着上面轻轻吹了吹气,声音都轻轻柔柔:“疼么?”

又不是划伤刀伤,小小摇头:“师父从前打的比较疼。”

步天下五雷轰顶。

四周的人的表情忽然暧昧起来,也不知道这群不纯洁的人到底想到了哪里,那一日的确是他不对,他因为看小小一直都学不会他步家的轻功步法,一怒之下便随手抽了一边的柳树枝招呼到小小身上。

当时小小不哭不闹,只是抱着头到处跑,步天下抽了许久,才突然发现是自己急火攻心,为此面壁思过整整懊恼了三个星期,小小当时不知,只以为这也是师父的惩罚之一,小心肝被闹得茶不思饭不想,以至于现在想起来,还觉得那柳条抽在自己身上,是当真生疼。

从此以后,步天下才彻底明白了,自己完全没办法对小小下狠手,若是用师父的身份,除了教导她东西之外便无法再让她获得更多的历练,碍于面子,也不好总是将她藏在羽翼之中奇。сom书。从此江湖上便多了一个江湖七少,常常无事便将步天下引出流云居,谁又知道他每次都是借着这般借口跟在小小身后,护着她,为她善后。

哎哎哎!大家别出声,心知肚明就好。

他有错在先,如今也只好老实补过,从一脸奸笑的步娇手上接过药膏,先在自己手背上揉散了,这才舍得小心翼翼地擦伤小小的爪子,一副呵护备至的模样。

小小的手在他和司然亦那个混蛋签订条约时还是肉呼呼的,没想到这么快竟然就瘦成这幅模样,步天下在心底捶胸顿足:步家家业失传了也就算了,可不能再让他的宝贝徒弟受罪了。

小小撅嘴,看着自己的小爪子皱眉又松开,步天下以为她是感动,正打算着给她一个阳光明媚的笑容时,便听见她吸了吸口水,道:“师父,我想吃鸡爪子了。”

……

黑市的人姗姗来迟,等到这边折腾得差不多了,刚才那个唯唯诺诺的身影才嗖的一声从暗处出现。

步天下已经将斗笠带好,清清嗓子拿出气势,咄咄逼人:“问得怎么样?”

“主人说了,阁下的两位朋友能够随着阁下一起出去,至于其他人……”

“我们会留在这里,生意还没做完呢。”桑琪之淡淡接话,那人似乎是卸下了重担,步天下看一眼司然亦,后者对着他摊开了手掌心,大概是表示同意了这个决定。

将在一边无所事事想鸡爪的小小拎起,步天下磨着牙对着黑市的人道谢,那人在前头领路,司然亦扶着自己的腰在后头跟着,眼看着机关在自己面前一一打开,后头的光线已经完全被隔绝开来,步天下轻轻捏紧了手心之中刚才桑琪之趁其不备偷递给他的小蜡丸,垂下了眸子。

尘埃初定

大约走了一百余步,小小忽然嗅到空气中有奇怪的香味,她刚刚想回头通知步天下和司然亦,却不料身后的步天下却先她一步,将一枚清香的药丸凑到了她的鼻尖,咬着她的耳朵道:“不要说话。”

难怪黑市的人会这么快就松口,原来是早就打好了主意要对他们下手,司然亦和步天下都心知肚明,这药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伤害,只是会让人失去暂时的记忆,也就是完全将黑市的地理位置给忘记。

假装中药昏迷,小小他们的步伐开始变慢,而是脚下的步子也开始晃晃悠悠,在前头带路的人不疑有诈,便选了正确的密道,将他们送了出去。

外头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到了深夜,只有寥寥几颗星子挂在天边,为了不暴露自己,步天下和司然亦都选择呆呆站在山洞前一声不吭,虽然四周时而传来几声猛兽的嚎叫让小小有些心悸,可是身边有这两个男人在,她还是静静地立于他们身侧,一起等待着。

在身后监督的人终于离去,步天下松了口气,司然亦揉着自己受伤的腰撇嘴,小小看了看黑漆漆的山道,不由有些担心:“我们这么样,能下山去么?”

“有我你还怕什么。”步天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又从旁边扯了几丛农家生火用的茅草和柴枝,困在一起,做成了几个简易的火把。

“一个一个轮着点,总能走到山脚。”他将做好的东西分别递给小小和司然亦,小小笑眯眯地接过抱在怀里,司然亦偷偷瞧了一眼她脸上的幸福微笑,却是一句话也没有再多说。

果真如步天下所料,等到他们点完最后一个火把,人也已经站在了山脚下的镇子里,拍开了客栈的门,在小二有些不满的眼神里要了两间上房。三人走到楼梯口,正要分道扬镳,步天下忽然伸手拦了司然亦,道:“先去我和小小房里,我有事情要说。”

呀,小小原本以为是他们两个男人一间房,她独自一间房,却没有想到步天下还是坚持着要和她一起睡,虽然有些讷讷,不过她还是听话地跟在两人后面,顺便小心地将门掩好。

确定了外面没人偷听,步天下这才将刚才桑琪之递给他的蜡丸从身上摸出来,司然亦将它放在蜡烛下微微一烤,外头的蜡油便化掉,露出里边的一张小纸。…qī…shu…wang…他看了看上边写的话,睁大了眼睛,忽然又笑起来:“我就说怎么会有人对我们这么敏感。”

小小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暗语,赶忙将纸条抢到手里,只见这上面有一排娟秀的小楷,密密写到:桑家家主在黑市。

难怪第一轮客人出现时会有人反复地想要知道他们的来历,难怪她在摸到花家的情蛊时会忽然莫名其妙地被人推倒,还好巧不巧地落在石洞里,司然亦起初便觉得不怕,生怕小小遭到什么不测,所以才特地同着她一起跌到这石洞里,好歹也能护着她一些。

“我明日便去通知游翎然,至于你——”步天下看了看受伤的司然亦,接着道:“就留在这里养伤吧。”

司然亦笑:“正合我意。”眼神却撇向小小:“不过,恐怕要麻烦爱徒留下来照顾我这个伤员了。”

小小瞪圆了眼睛,这男人又得寸进尺!好吧,虽然他身上的伤是因为她才受的,虽然他也老老实实同她说了自己和步天下的赌约,但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妨碍男女主角培养感情,是会被驴踢的!

步天下似乎有些不忍,只是看了看小小又看了看司然亦故作痛苦的表情,叹息一声,还是妥协:“好吧,小小,你就留下来照顾他这个伤、员。”

事情便这样定了下来,司然亦满足地离开了步天下和小小的房间,深夜已经没有热水,小小把鞋子踢了滚到床上,扯了一半被子睁眼看着步天下,撅嘴:“师父你真的要走么?”

就算命知道虽然步天下看起来老是没个正经,可是认真起来却是谁也阻止的不了的,小小还是忍不住地想亲耳从他口中听到答复。步天下褪下外衣的动作顿了顿,转头过来:“怎么了?”

啊啊啊,为什么又是这样衣衫半褪的模样?小小捂脸,这些人一个二个都没有自觉,男人无防备的时候最最可爱,他这个样子分明是想引诱人犯罪,小小赶忙将被子盖住脑袋,闷声道:“没事了。”

换来步天下一声轻笑。

客栈的房间不大,被子却不少,步天下将柜子里备用的薄被铺到小小身边,整个人躺了下去,小小反身对着墙壁,只听见身后的呼吸声愈来愈平,咬了咬下唇,终还是转身过去。

好像每次都是师父看着她睡觉,她从未瞧见师父的睡颜,每日不是她因为步天下的怀抱窝得太舒服而提前梦回周公便是一睁眼就瞧见凶如罗刹催她起床练习的步天下,她有些怯怯,老是觉得自己在做坏事一般,轻手轻脚地撑起上身,低头看着步天下。

紧闭的双眼眼角上挑,眉头因为安静的睡眠而舒展,薄唇微抿,不似醒来时那样张扬,小小的脑子里有的全部都是他平素欺压她或者被她气得跳脚的样子,这般乖巧地让人忍不住地想要亲近的师父,却还是第一次见到。

禁不住弓了身子,慢慢地俯身下去,视线所及是他的睫毛,小小心虚地屏住呼吸,快速地,轻轻地吻上他的唇角,瞧见身下的人并未有任何反应,赶忙转身恢复刚才的姿势,在心里偷笑。

啊啊啊,第一次占师父的便宜=v=!她赚到了!

自然无法看到,身后那双忽然微微张开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喜悦的光芒,和唇边缀着的那一抹了然的笑。

似乎是半梦半醒之间,小小觉得有人在推她的肩膀。因为昨夜的偷香,她整整乐了大半夜,真的用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睡着,现在正是两眼发黑昏天暗地的时候,哪里还有心情睁眼,只咕囔几句,又翻身入睡。

步天下收拾好了包袱,看着小小这死猪模样又是叹气又是无奈,先是想伸指弹弹她的额头,可是又怕吵醒她,手指来到她额心的时候忽然转变了动作,轻轻揉了揉她的太阳穴,帮助她入睡。

小小喟叹一声,整个身子都松弛了下来,步天下将放在床头的包袱拎起,侧身在她眉心印下一个浅吻,自言自语:“等我回来。”

等到小小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身边哪里还有步天下的影子,她刚刚撑起身子,坐在床头看着她睡觉模样的司然亦便开始哂笑:“舍得睁眼了。”

小小东张西望,两手还不忘抓着被子遮挡身子,凶巴巴地开口:“步天下呢?”

司然亦乐:“你问我,我又怎么知道?”

……果然是错过了,小小垂下眼睛,小爪子将被子挠得乱七八糟,司然亦幸灾乐祸落井下石,将手上的药瓶递到小小手心里:“来来来,给本大爷上药。”

上你个毛线!小小也顾不上自己穿着的只有里衣,将被子一掀,就着司然亦的脖子将他华丽丽得摁到在床上,正要去拔他的衣服,楼下的小二上楼来请客人下楼吃饭,虚掩的门板被人从外一推,小小和小二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您,继续。”小二谄媚地打着抖儿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司然亦在小小身下哼哼:“我们继续……”

下了楼,用过早饭,小小还是不确定地出门查看,司然亦捂着腰跟在她后头,小二的眼神又是一震颤抖,真好像小小是什么如饥似渴如狼似虎的存在一般。司然亦见小小扒着门板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地出声:“别看了,他早走了。”

“什么时辰?”

“卯时三刻。”

平日里她若是不偷懒这个时辰一定是起床了,谁知道昨夜偷腥心虚,到头来反而是因小失大。小小捶了捶自己不灵光的小脑瓜子,嘴里嘟囔:“怎么越来越笨了?”

“你也知道。”司然亦毫不客气,“我早就说了别在跟着步天下这个师父,会越学越笨,你偏不信,这下自己知道了吧。”

小小横他:“你又聪明到哪去了?”

司然亦笑:“我知道先下手为强。”

哪怕终还是慢了那人一步,可是这无关魅力也无关身手,只不过是阴差阳错。

没了兴致和他吵闹,小小奄奄地转身想要回房,司然亦继续小尾巴似得跟在她身后,开门,关门,插上门闩,小小正准备着将这只苍蝇挥出房间,却见他忽然沉了脸色,将椅子一抽,正面看她。

“怎,怎么?”这样快就换上一副阎王爷的臭脸,看得人心虚胆寒,小小骨子里果真还是存着初遇他时那股子小偷遇捕快的恐惧,整个人也朝后缩了数步,趴在了床上。

“你这女人的脑袋从来都不想事的么?”司然亦无奈,“我最后一次问你,我和步天下之间,你是否是选择前者?”

就算否认也骗不了这男人的眼睛,无论是小小和他在一起的神态还是语气,都和同步天下在一起的有天壤之别,她虽然没心没肺,却总是与人有着若有似无的疏离,唯独看向步天下,她的眼底才有满满的欢喜和相信——真是毫无天理。

小小抓着脑袋想了许久,撇嘴看他:“我不知道……”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自己对他是喜欢还是师徒之情。”司然亦的嘴角抽搐,“你只需想清楚,如果有一天,步天下娶了别的女人,你又该如何?”

撕心裂肺?痛不欲生?还是惆怅满怀、悔不当初?不,不,这些都不够,小小脸色惨白,却还是依然挤出一个笑容,对着司然亦摇摇头:“不敢去想……”

这——才是最最具有这个女人风格的回答吧。司然亦苦笑,就是因为太过相信步天下,竟然宁愿委屈自己将未来的一切都抛之脑后,只珍惜现在,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她早就明白步天下这男人居无定所,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时候才会为了别人安家,便一直这样默默地等待着,竟然连自己的心都一起欺瞒过去。

“你还记得我同你说的荼蘼的事情么?”

“一刀一鞘?天下无双?”

司然亦吸了口气:“从今往后,把这件事情忘记。”她已不再是他能够奢望的能让他死心塌地掩藏锋芒的刀鞘,已经有另外一个男人先入为主。“一心一意跟着步天下。”然后……

他转眼看向窗外,“啊,忽然好像再吃一顿早点,陪我一起吧?”

兴师问罪

此后的日子若是真要用言语来概括,大概就是寥寥数字——风平浪静。

离黑市结束的日子越来越近,只是步天下那边却依然没有任何消息,司然亦不知道着了什么邪,身上的伤口竟然一直未好,小小只能任劳任怨地每日帮他上药,受他的蹂躏。

只是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想着那个人,唔,从前在流云居时并不觉得,因为他迟早有一天会回到那里,只是这次出来,遇见了这么多的人,才真正明白了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就算是步天下,恐怕也很难独善其身。

小小蹲在客栈的门口反复地撅嘴画圈,俗话说好人有好报,师父……一定没有问题的吧?

这幅可怜兮兮好像被主人遗弃的小狗一般的神情尽数被从楼上下来的司然亦收进眼中,他的腰伤原本就好得七七八八,只是见小小整日神不守舍便琢磨着给她寻些事做。好吧好吧,他承认自己的确是存了些私心,想着要再多多亲近这个女人,可如今却又不忍她这般惶惶然,上前揉了揉她的脑袋:“你莫非是在给客栈看门?”

“我又不是大黄狗!”小小怒,只是看了看自己蹲着的身子和所处的位置,的确是和黄狗没什么两样,立刻起身拍拍有些皱的衣服,蹿进客栈里:“你来找我做什么?”

“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司然亦明知故问,狼手又不规矩地摸上了小小的脸颊,啧啧啧,比步天下走的时候瘦了许多,明明每日都有进食,可是她茶不思饭不想,好生生一个人也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若是步天下回来瞧见了,想必是会揪着他的领子喝道:你到底是怎么照看我家小小的。

他算了算步天下离开的时间,的确比他料想的要久了许多,不由正色道:“你当真想见到步天下?”

小小就事论事,揪了自己的头发放在指尖把玩,声音有气无力:“是啊。”

“这样。”司然亦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小小仰头去看他的表情,却见他眉眼弯弯好似凝着无限笑意,分明就是幸灾乐祸的表情,立刻鼓了腮帮子,拿眼睛瞪他:“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司然亦淡笑不语,只是垂在身侧的手指慢慢收紧,捏成一个拳头,继而又松开。

……

第二日醒来,依旧是天朗气清。秋末的阳光都比平日里看起来可爱许多,小小起身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平常的这个时间,自己床边永远蹲着那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可是今日,却怎么也瞧不见他的身影。

大概是下楼去吃饭了吧。小小这样想着,梳洗完毕走下楼梯,向小二问起司然亦的去向时,却听到小二道:“这位公子今儿个大清早就离开了客栈,说是有事要远行,对了,他还留了封信给姑娘您,我这就去找。”

小小拿不准司然亦的心思,一直等到小二将司然亦留下的信封交到她手里,她才满腹心事地上楼关门,打算看看他到底写了什么。撕开封泥,只见男子大气凛然的字体好似刀刻斧凿一般留在了宣纸之上,却是——“与卿香囊黯然伤,憾却相知已娶时。”

她不由皱了皱眉,从前步天下教她诗歌时她最是头疼,就算想破了脑袋也猜不透这些才子佳人在这寥寥数语间寄托的哀思,如今司然亦忽然转了性子,用这般文绉绉的话题来同她道别,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唔,既然想不明白,便不去想,小小又翻了翻信纸,却发现在这首小诗的背后还藏着一个大大的一字,她转了又转,看了又看,终于忍不住妥协叹息——司然亦想要说些什么,她是一点也猜不到边际。

他这次忽然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他身上的伤分明没好,这样冒冒失失也不知去哪,万一发生了意外又该如何?

若是当真说起来,他也算不上讨厌。

捕快小小见得最多,酒囊饭袋便撇开不提,那些向上巴结溜须拍马以求飞黄腾达的人往往让人觉得恶心,像他这般战战兢兢却又并非一板一眼死脑筋的捕快实在是难得一遇,小小将信封小心翼翼地收好,忽然发觉如今就留下自己一个人,完全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才好,画完圈,望完天,吃完饭,她终是无所事事到了极致,躺倒在床上,眯眼睡去。

她的睡眠向来浅,可是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她却睡得意外香甜,浑浑噩噩昏天暗地之际,直觉有人推开了她的门,她却无力睁眼,有男人轻微的脚步行到了她的床头,温暖的手掌覆盖在了她的眼睛之上,她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和唇角,并未有任何伤害的意思,便放心大胆地再次睡去,分外香甜。

一觉醒来,天色昏暗,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被人点上了蜡烛,小小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忽然发现桌上已经摆好了酒菜,一个男人背对着她,似乎有些瘦削,烛光明灭之间他的肩膀被尽数勾勒出来,她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声音也有些沙哑:“师……父?”

“叫步天下。”那人应声转过身来,似乎是松了口气,嘴里头还骂骂咧咧:“司然亦这小子真狠心,竟然用了这么重的迷药,害得老子回来还以为小小被他害出了什么事。”

呀,原来是司然亦在信封上放了迷药,小小恍然大悟,摸了摸空到不行的肚子,瘪嘴:“我睡了多久?”

“从我回来之后,你整整睡了八个时辰。”

……见小小若有所思,步天下又接着解释:“司然亦这小子急冲冲地杀到了游翎然的队伍里,说是要把我换回来,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便快马加鞭地赶到了客栈,估计再过几个时辰,武林之中的所谓正派就要把黑市包围,到时候,桑家人估计插翅难飞。”

原来如此,难怪他几日前才会那样问她是否想要步天下回来。小小从未料到他竟然是如此守信之人,不过是她的随口之言他便当真这样尽心尽力地帮她达成心愿,她忽然觉得心下一片柔软,忍不住地起身将鞋穿了,坐到步天下身边,懂事道:“是该好好谢谢他。”

步天下忽然伸手将她抱在腿上,从后边揽着她,小小从未同他有过这般亲密接触,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步天下坏笑地将脑袋搁在小小肩膀上,压低了声音故作神秘:“我说宝贝徒弟,我们似乎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解决清楚。”

什么事情?小小开始回想往事,她做事虽然迷糊,不过绝对不会犯大错,见步天下这样发问,她的眉心打结:“游翎然不是去围剿桑家的余孽了么,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解决的?”

步天下不满:“你还记不记得,我要走的前一天晚上,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我在这个房间里……然后……”小小忽然想到那一日的情景,声音立刻由高到低,变成了蚊子哼哼:“然后,睡觉。”

步天下不屈不饶:“除了睡觉,你还有没有对为师做些什么?”

“没,没没。”小小赶忙矢口否认,步天下忽然斜眼撇向她,里边夹杂着刀剑棍棒万般杀气,她心虚,哪里还有余力抵抗,未屈打就已经成招:“我看师父睡得安稳,就忍不住……”

“忍不住什么?”

“嗯嗯嗯……”小小咬着嘴唇,似乎是难以启齿,步天下才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她,继续紧追:“说清楚些。”

“就是……恩恩你。”小小的脸颊上红艳艳好像初春最最娇艳的桃花,步天下笑出声来,将她的身子翻了个面,直接跨坐在他身上,双手紧紧箍住她的肩膀,生怕她逃走一般:“是不是这样?”

语毕,他仰面吻上了日思夜想的嘴唇,小小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头开始天旋地转。

这一回,步天下该不会又中了什么媚药吧?

……

步天下有所拿捏,虽然是依依不舍,可是也只是索取了一个迟到了许久的吻,小小浑身无力,半趴在他身上,哼哼喘着气:“师父,你没中毒吧?”

她个混蛋!步天下炸毛,莫非你师父我看起来像要靠药才能发威的男人么,半是威胁地将她继续抱起,盯着她的眼睛:“你要不要试试。”

“呃?”试试什么?药?小小赶忙摇头,步天下有些意犹未尽。

偷偷看一眼桌上的酒菜,小小挣扎了一下想要从步天下腿上下来,步天下不肯放人,将她又换了个面,自己将筷子握住,对着她道:“你要吃什么,我喂你。”

这态度,这差异,小小想到自己从前被他训练时的模样,怎一个千差万别了得,她有些惊疑不定,含了步天下喂给她的清蒸鸡肉,道:“师父,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好事?”

自己家的宝贝徒弟开窍了,这自然是好事。司然亦说得对,先下手为强,虽然这天下能够和他相提并论的男人已然不多(咳咳),不过也不保证会不会时不时冒出想司然亦这样一时鬼迷心窍觊觎上她家小小的男人,他们俩的事,还是早点定下来的好。

步天下打定了主意,喂菜的动作也麻利了许多:“的确是天大的好事。”

喝了鸡汤,味道不错,小小砸砸嘴,“好事情要大家分享,师父,说来给我听听。”

“嗯嗯。”步天下清清嗓,“为师我……决定——要成亲。”

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小小只觉得自己脑顶好像忽然聚集了一大片乌云,轰隆隆雷电交加,向前一扑,从步天下的胳膊里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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