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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男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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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位宁馨,显然是深谙此道,她避过了画中的某些细节,只说好的。
周长发于是喜笑颜开,仿佛自己捡到了宝贝一样,被宁馨用那种悠缓的语调一夸,整个人都要飞上天了。
周楚被这他这滑稽的模样逗笑了,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堂姐周颖。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周楚,真不是什么软柿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一仰脖子,干了杯底留的一点茅台,周楚站了起来,埋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一边整理一边道:“宁女士的点评果真是恰到好处,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鉴赏家,不应该只捡好话说,好歹该让周董知道这一幅画到底值不值他购买的价吧?”
宁馨眉头微微一拢,侧过曲线玲珑的身子,看向周楚。
周楚朝她一笑,也慢慢地走了过来,那一身显老的唐装在他身上,却平白多出一种翩翩风度来。
全场都愣住了。
这里少有几个不知道宁馨是谁的人,周楚这犊子,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找死啊!
这边几个搞收藏的都明白这道理,可平白出来个周楚,明晃晃将这样的潜规则说出来,这不是扇他们脸吗?顿时有几个人不乐意了,不善地盯着周楚。
周长发没说话,看看几位艺术家,又看看宁馨那平静而美艳的面庞,有些不知所措。
宁馨站在那里没动,她唇角的弧度并未放下:“不知这一位,怎么称呼?”
“宁女士好,我叫周楚,您可以称我为小楚。”
周楚礼貌得很,微微朝着宁馨点头致意,竟然有一种风雅味道。站着的时候,脊背挺直,苍松翠柏一样朗朗昭昭。
周长发见到两个人交谈,已经是皱紧眉头了。
他女儿周颖,更是见周楚不爽,她学过好几年的古画鉴赏,都不敢夸下这海口,这小子竟然说宁馨“不应该”。
“堂弟该不会是来找茬儿的吧?你倒是说说这画有什么问题。”
这话还真没说错,周楚他就是来找茬的。
他特别实诚地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看着很像老实人。
“堂姐,我也不是找茬,只是恰好学过一点鉴赏,也难得见到唐伯虎真迹,这不是有些激动吗?您等我来看看……”
他从周颖的身上收回目光,却慢慢走到了这一幅立轴画卷前。
泛黄的纸卷,画面上一体态微微丰腴的仕女执着纨扇,秋风扫叶,将其裙摆也带着摇曳起来。
湖石在右下角,墨色较深,笔力遒劲。
从整体上来说,的确是一幅佳作,可细节上却有颇多的不严谨之处。
“正如宁女士所言,此画笔法洗练,这一幅乃是淡彩白描。用笔简洁明快,有刚有柔,有粗有细,乃是刚柔并济,又粗细相合。”
“画面极其简单,背景也很空旷。国画手法之中,有最不同于西方油画的一点,便是留白。很多东西,往往只有画上的一个点,比如画花鸟,只有一茬树枝,一只鸟。换到西方油画,就要画出树木,甚至是蓝天白云。”
“此《秋风纨扇图》留白手法便堪称精妙,重点也很突出,仕女面含愁态。结合此画成画的背景,唐伯虎作此画之时,乃是潦倒落魄。古人云,自古逢秋悲寂寥。诸位请看这一笔,秋风袭人,裙摆翩跹,更觉此画中人弱不禁风……”
这些都是夸,七分的夸。
众人都耐心地提着,国画之中的留白、此画里一个重要的丛竹双钩技法,都被周楚点了出来。
而且后面的成画背景,是宁馨还没有讲到,但周楚却也了如指掌。
本来众人是等着奚落他的,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还说得头头是道。
细看周围几个艺术家的表情,就知道这周楚没有说错。
不是说这周楚不学无术吗?
怎么觉得……有那么一点不一样的地方呢?
宁馨是第一次见到周楚,也是第一次见到敢于在这种场合站出来反驳自己的人。
她大度,微一垂首:“我年纪比你大,就厚着脸皮叫你一声小楚。看得出小楚对国画有不浅的了解,可瑕疵,又在何处呢?”
周楚道:“宁女士火眼金睛,乃是行家,周楚不过班门弄斧,还望您莫要见笑。”
周颖闻言,几乎要气歪了鼻子。
靠,这小子到底听不听得懂人话,说不说得来人话啊!
什么叫做“班门弄斧还望您莫要见笑”,知道自己是“班门弄斧”那你还说个毛啊!
周楚心知自己那话一出,肯定有人吐槽自己,他扫了一眼,却已经是胸有成竹。
他伸手轻轻指了一下图中仕女脖子的位置:“这一条线,大家可以仔细地看一看。明显比这一笔要重了许多,而且轻轻地弯折了一下。这是用笔的时候手抖,所以有这样的瑕疵。兴许是唐伯虎先生作画之时,联想自身窘境,心有戚戚,体现到画上,却造成了个‘美丽的误会’了。”
其次,还有画中的闲章。
闲章乃是为了填补画中的留白,或者压角用的。
这一副图中,也有一枚。
“闲章的瑕疵,并非唐伯虎之过,而是后来的收藏者所造成的。铃印之中有作画者本人的印章,也有后来的收藏者和鉴赏人留下的铃印,铃印也是判别此画真假的一个重要信息。可此画之中的这一枚铃印,却盖错了位置。”
“前面讲到,此画乃是白描,留白手法乃是其精髓。可这一枚铃印的存在,便将此留白的意境破坏殆尽。正是因为铃印的存在可能破坏画原本的布局构图,很多收藏家往往将自己的印盖在不显眼的地方……”
他指着的,正是题字右侧的一枚铃印。
周楚不讲的时候,众人不觉得,这一看,还真是越来越不顺眼。
原本收藏过这一幅画的几乎都是名家,人家盖印盖在哪里,根本不是他们能点评的。可这周楚,一句两句三句,丝毫不给面子,直接说铃印盖错了位置,这胆气!服!
瑕疵的确是有,敢说出来的人很少。
周长发听了,却是心有惴惴,他打量一圈这些个鉴赏家的表情,顿时明白过来:怕是这周楚说的不假!
“周董也不必介怀,这小子,也就能说出这些无关紧要的。整体上来看,此画还是相当漂亮的,从艺术上来说,已臻化境。收藏价值更是不低,确为真迹。”
那之前跟宁馨搭话的秃头,没忍住,出来驳了一句,看周楚方才侃侃而谈,出尽风头,心里有些不大待见他。
周楚一听,乐呵了,这秃头简直是上赶着来被打脸啊!
他咳嗽一声,看向那秃头:“其实……正如您所说,这些都是小瑕疵,可大问题,我还没说呢。”
“你!”那秃头被周楚这话呛住,差点气得跌脚,“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周楚眉毛一扬,眼角余光不经意地一扫,就瞧见宁馨眼底波澜不惊,也注视着他,似乎对他将要出口的话很感兴趣。
这一刻,周楚忽然心里痒痒的。
他收回目光,仔细将整幅画又看了看,才轻描淡写道:“这是一幅二揭画,价值大概是整画的三分之一。”
很多人听了这话,半天没明白过来,揭画是什么东西?
可周围几个行家里手却都齐齐色变,就是一旁的宁馨都睁大了美目,惊诧不已。
秃头道:“揭画不过是传说之中的手艺,早已经失传了,你这不是开玩笑吗?”
所谓揭画,就是将当时作画用的画纸,一层一层地分开。作画的墨迹,一般都是深深浸透了画纸的,再这样慢慢一揭,每一层纸上都留有画家的真迹,再经过裱糊,几乎能够跟原画一模一样。
做个形象的比喻,画纸就像是千层饼,画作本身就像是千层饼上穿的一个窟窿,揭画,就像是将千层饼一层层揭开,每一层都有个窟窿。
于是,揭画又有一揭、二揭、三揭的说法。
“最外面那一层,便称之为一揭,也是最值钱的,二揭次之,三揭更次……以此类推,手艺最好的匠人能揭把一幅画揭成七张……这一副《秋风纨扇图》就是第二揭。”
周楚解释了一下揭画的渊源,看那秃头不服气,似乎还想反驳自己,便笑道:“这位先生若是不相信,可以立刻将这一幅画拆了外面的装裱送检。重点查一下这画真正的厚度,一定会有惊喜的。”
这一回,众人都没了声音,看向了周长发。
一时,满场静默。
忽然之间有个声音插了进来,“我家臭小子胡言乱语,不知在说什么胡话呢,大家别介意,别介意……”
这会儿竟然是周援朝走了回来,一拽周楚的袖子,就给众人赔着笑脸。
周长发一张脸都拉成了马脸,众人面前也不好发作,冷哼了一声。
周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知道周援朝不想惹事儿,干脆地道了声“抱歉”,转身被周援朝揪着耳朵坐回去了。
第十一章 全场注目
一坐回去,周楚心里就不高兴了。
老子出个风头容易吗?
就这样被揪回来,也太没面子了……
郁闷的周楚,再次埋头在桌面上,使劲儿吃。
吃,吃,吃穷周长发这傻逼!
怀着这样阴险的念头,周楚一面应着周援朝低声的训斥,一面继续吃,活像是饿死鬼投胎。
他是郁闷地吃,一脸愤愤模样。
那边的宁馨似乎觉得周楚这样子有些莫名的喜感,竟然一弯唇,笑了起来。
她扭过头,纤长十指在身前微微交握起来,对周长发道:“周董,我只懂鉴赏,揭画的事情,却是不大明白的。保险起见,您还是跟小楚说的一样,送去检验一番吧。我看他似乎挺懂国画鉴赏的。”
宁馨一开口,周楚整个人就受到了全场注目。
只不过……
他还在吃……
吃……
周楚浑然不知自己已经遭受了又一次的注目,他又被郑淑华掐了一把,“妈,你干……”
“什么”两个字,终于还是没能说出来。
在所有人诡异的目光注视之下,周楚咳嗽了一声,放下了筷子,坐着不动,眼观鼻,鼻观心,活像座乐山大佛。
众人打量了一阵,这才逐渐地收回目光,心里却是已经有了对周楚的印象了。
这小子,是朵难得的奇葩啊!
说得头头是道,还断言人家的画是揭画,下去就化身饕餮,吃个没完,人才啊!
周楚这一顿饭,注定是吃不高兴了。
有人拍了拍他肩膀:“周小哥儿,我们对你说的揭画有些感兴趣,咱们聊聊?”
聊聊?
周楚咽下喉咙里的鱼翅汤,抬眼看,原来是之前被他反驳过的秃头。
周楚想了想,低头看了看这一桌的菜,好吃的基本都进了自己的肚子;再一看隔壁桌,还那么多没动过的呢。想来这些人都好面子,周楚是个厚脸皮,十分豪爽地坐过去了。
“承蒙您看得起,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一抱拳,周楚客客气气地。
宁馨见了这动作,却是眼前一亮。太标准了,行云流水,教科书一样。
刚刚宁馨坐过来,就有几个老学究说了,那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子,可这时候看着……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
以宁馨看人的目光来看,非但不是不学无术,还是个扮猪吃虎能藏拙的。
周楚坐下,对面就是宁馨。
两个人之前在《秋风纨扇图》上有过一次交锋,周楚一见她,便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方才言语多有冲撞之处,还请宁女士见谅。”
秃头没风度地甩了他个白眼:“这时候倒是知道巴结了,刚才看你振振有词……对了,那揭画……”
说到底,这才是众人感兴趣的。
宁馨也道:“我们都是对这有所耳闻,却不清楚,你讲讲吧。”
美人都开口了,周楚怎么好拒绝?
他慢慢地讲了自己所知,都是从唐伯虎那里听来的。他之所以确定那画是揭画,还是唐伯虎告诉自己的。画是用宣纸画的,唐伯虎当时画了这画,有个友人觉得很好,可唐伯虎怎么也画不出第二幅来,干脆叫了个工匠来揭,一揭就揭出了四幅,现在还有几幅不知道在哪里呢。
听着周楚开口不俗,众人都点点头。
周楚说得差不多了,秃头忽然道:“我要考考你。”
“啊?”
周楚以为说完了自己就可以吃饭了,结果这牲口说还要考考自己?!
“我知道你是为着咱们这一桌的鱼翅汤来的,你若答不上这些问题来,不仅没有鱼翅汤,还得给咱们道个歉。这里都是业内有头有脸的,被你一个小子下了面子,咱不服。”
秃头似笑非笑,只等着周楚给自己回复。
周楚扬眉,瞪眼:“你……”
“宁女士今日这一身衣服,颇为不俗,你干脆来点评点评。”秃头懒得搭理周楚还没出口的反驳,直接出题了。
话到了嘴边,周楚舌头一卷,又给吞了回去。
他一下改主意了,如果这一题是宁馨,未必不可以。
目光一转,周楚就看向了宁馨。
宁馨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直接地注视过,一般男人们见到她,都是看一眼就移开目光,生怕冒犯。可这周楚,太过坦然了。
他光明正大地看着宁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表情,心里都已经笑翻了。
这可是一饱眼福的大好机会啊。
此时不看,更待何时?
好在周楚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用自己的目光将宁馨全身测量过一遍,周楚才一本正经地咳嗽了一声:“宁女士是个很有品味的人。”
头一句就开始夸。
几个老学究对望一眼,眉一抬,得,咱不说话,听听你怎么掰。
宁馨今日穿这一身,自然是极有韵味儿的,可她不怎么相信,周楚能说出来。
即便是对国画有了解,也不代表在国学方面就有精深独到的研究,所以她垂眸微笑:“哦?我竟不知我这么个俗人,也有品味。”
这话就是说来逗弄周楚了。
他也不介意,知道自己跟宁馨之间的差距很大,人家不一定相信自己有那本事。
周楚不辩解,只道:“诸位都听过一首有名的诗:言琴上有琴声,放在匣中何不鸣?若言声在指头上,何不于君指上听?这一首是苏轼的。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宁女士头上的一枚犀角发簪,乃是一把古琴的形状,却没有雕刻琴弦。想来是借此回答了苏轼的问题。”
好眼力,好联想。
宁馨微微点头,却不插话,继续听着。
“同时犀角一直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说法,配着这雕刻,有琴瑟和鸣之意……”
忽的一顿,周楚见到宁馨微微皱了眉。
他觉得自己没有说错,可宁馨的表情实在是捉摸不透。
周楚想想自己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话锋一转,却开始说宁馨的耳坠:两朵錾银的十瓣莲,莲花底座上刻着一枚‘卍’字。
“佛家雍仲本教就是两个卍字连接在一起,中间两朵莲花。这一个符号,象征着无上大圆满,看得出宁女士是一个对生活充满了期待,喜欢圆满的人。”
圆满?
再多的圆满,不过求而不得而已。
宁馨心底觉得有些嘲讽,这周楚,虽能说清楚每一件饰品的渊源典故,可宁馨只觉字字句句化作刀剑,在剜她的心。
“今天宁女士穿的是一件旗袍,领口位置是一个八卦盘的模样,用镂空花纹的形式表现出来。下有一片树叶状的刺绣。“相传当年伏羲初得八卦图,便是将之抄录在一片树叶之上,后来见到一只白龟爬过,才参透八卦奥妙。”
“宁女士这领口,是伏羲创八卦。”
宁馨听着,心底虽还被愁绪笼罩,可却依旧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周楚仿佛得到了鼓舞,他弯身,表示了对宁馨的谢意,却又道:“最后,可否劳烦宁女士伸一下右手。对……”
宁馨微怔,皓腕轻轻抬起,修长的五指,没有做过任何的美甲,指甲圆润而透着粉色。
一根红绳,穿着一枚铜钱,就系在她纤细手腕上。
周楚说到:“红色锦绳可保平安,去晦气,这是诸位都知道的,自不必说。可将铜钱戴在手上,却是让人佩服了。古代铸铜钱,外圆而内方,《钱神论》中戏称其为‘孔方兄’。”
“这一枚铜钱的学问,可就大了,事关做人道理。”
这一枚铜钱,扯到做人上?
下头有人笑出声来,该不会是要说人家宁女士爱钱吧?
他们等着看笑话,可周楚压根儿不是那么低级的思想境界。
被唐伯虎用国学洗脑了那么多天,周楚觉得自己早就摆脱了低级趣味。
他悠然道:“中国人做人,讲究的是中庸之道。可中庸不是无能,而是一种韬光养晦和含蓄平和。如何能做到智慧的中庸,而不是愚蠢的庸碌无能呢?”
“答案,就在宁女士的手腕上。”
周楚说完,却不说答案,自己悠哉悠哉地坐下了。
众人简直没弄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答案到底是什么啊?”
“妈的,这小子就知道卖关子!答案呢!”
“是啊,这跟这一枚铜钱有什么关系……”
宁馨听着周围哄哄嚷嚷的声音,又看到周楚已经直接埋头下去扫荡他们这一桌的吃食,便明白周楚是故意的了。
她轻叹了一声,回答了众人的疑问:“做人,当如铜钱,外圆内方而已。”
“中庸之道乃是儒家的最高标准,‘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周楚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抬眼看了宁馨一眼。
宁馨正好也注视着他,两人目光对视,周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雅。
不过宁馨这样的女人,应该不是只会看外表的那种。
周楚朝她一笑,终于微微坐正了身,拿了一旁的纸巾擦手,接道:“宁女士说得极是,不过我觉得朱子所言更浅白一些:中庸者,不偏不倚、无过不及,而平常之理,乃天命所当然,精微之极致也。”
男人因为知识而具有魅力,又因为有自信懂礼仪而更有气场。
周楚此刻一句话,让宁馨死水一般的心,忽地起了波澜,像是被风吹皱的湖泊。
她低头握住自己戴着铜钱的右手手腕,这是……找到所谓知己的感觉吗?
这一枚铜钱她带了几年,所有人都猜测它价值千百万,可宁馨很清楚,这一枚铜钱不过是五块钱从古玩市场上就能买到的。
周楚么……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不再言语了。
这边方才玩儿得热闹,周长发那边看到,就有些不大高兴了。他拍了拍周颖的手:“去吧,别被那小瘪三给抢了风头。”
周颖轻蔑看了那边周楚一眼,却对周长发道:“爸,你放心吧,我怎么可能被周楚比下去?”
她款步走到场中,语笑嫣然,声音柔和:“诸位来宾,今天正好是新春佳节,宴会如果这样继续,未免也太过无聊。颖颖前几天学了一支舞,就用此舞来恭贺新禧了!”
众人都是一愣,不过转瞬又热烈地鼓起掌来,大声叫好。
周楚正遗憾宁馨目光转开,不能继续交流,周颖这妞就开始闹腾。
他心里长叹一声,得,他还是继续吃吧!
第十二章 孔雀舞
周颖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周长发文化程度不算是很高,所以在周颖的教育问题上花了大力气。
如今的周颖,一举一动都可媲美真正上流社会的淑女名媛。
她在跟众人道过祝词之后,便登台表演。
一曲孔雀舞,鲜活灵动,腰肢和手腕都很柔软,透着一股子轻灵劲儿。周颖脸上的表情,甚至也是灵动的,浑然化身优美又骄傲的孔雀,将这一曲的精髓诠释得淋漓尽致。
周楚虽然没看,可吃着吃着听见音乐声停了,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自然就知道周颖这一支舞跳得是有多好了。
周长发挽着自己女儿的手下来,笑容满面,可是大大地露了脸。
宾客们又开始恭维起来,周长发一路拉着周颖谦逊地走下来。
等到了周楚这一桌,猛然瞥见那小子竟然还在埋头吃吃吃!
周长发气得一哽,差点没一口血喷出来!
周颖在上面卖力地表演,满堂都是喝彩声,可周楚这犊子竟然只注意着满桌的菜?
这时候众人都注意到了,周颖更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觉得周楚未免太不识抬举。就算是看不懂也该给面子鼓鼓掌,他倒好,一吃就跟把脑袋都扔进碗里了一样!
“贤侄啊……”
周楚继续吃,他还没意识到这一声“贤侄”喊的是自己。
郑淑华再次使出掐人大法,揪了他一把。
周楚“哎哟”一声,总算是抬头了,“大伯?”
周长发阴着脸,呵呵一笑,却是想要逼周楚出一个丑了。“小楚觉得你堂姐的表演怎么样?”
周楚傻眼,愣愣道:“好。”
“……”周长发差点憋死,好一阵才缓过来。
周颖给他顺了顺气儿,却上前一步,看似礼貌实则傲慢:“我看堂弟也是个有学识的,今日咱们是一家人,我已经献丑了,堂弟不如也来表演个节目,给大家助助兴?”
“对啊!你堂姐都来了一曲,你也表演一下啊!”
“都是一家人,不怕丢脸的。”
“哈哈,小楚也来给咱们表演表演嘛!”
一群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在那儿起哄,个个都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周楚冷笑。
呵呵,这分明是知道老子什么也不会故意来为难呢。
老子又不是傻子,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答应的。
丢脸就丢脸了,他不怕丢脸。
可今时不同往日,周楚一把拉住想要为他拒绝了这要求的父母。
他抽了一张纸巾,似乎很满足地揩了揩嘴,又站起来,手指轻轻一动,就把那餐巾纸丢入垃圾桶。
周楚长身而立,微笑看着周颖:“堂姐既然这样说,我也不敢不从,那就献丑了。”
这回答……
这回答有些不对啊!
周颖有些惊疑,不过转念一想,就觉得周楚是打肿脸充胖子。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学习那么多的才艺的,周楚知道那些国画国学知识,几乎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直到看到周楚走上台,周颖也没往深了想。
台上正好有一架古琴,周楚走过去就看中了这一把琴。
手法纯熟地拨了拨琴弦,方试了试音,这边宁馨就已经轻“咦”了一声。
有个老学究立刻眼前一亮:“试音这一手,滚拂过去,声如连珠,也是一把好琴啊。”
秃头咂了咂嘴:“也是好指法。”
哪儿管他人怎样说,周楚这边却在手指触碰到琴弦的时候,就平心静气了。
古时君子,必得静室焚香,心境如止水,怀着对这一张琴的敬畏,才敢抚琴。
此时此地,倒不必讲究那么多。
他扫一眼众人,各个都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甚至这时候还有人在窃窃私语。
有人脸上挂着讥讽,伸出手来极为不尊重地指着周楚,甚至戳着他脊梁骨:“看,这臭小子,还敢弄古琴,玩儿坏了,他赔得起吗?”
“这弹的是什么啊,怎么不继续了?哈哈……怕是打肿脸充胖子喽……”
“哈哈……”
这嘈杂的现场,跟之前周颖表演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可周楚想的,实在不是这些。
他没忍住,抬眼一看,宁馨端庄地坐在他视线的尽头,眸光清浅,注视着他。
周楚嘴唇一拉,便扯出个笑来,心底一动,原本准备弹的《广陵散》,却忽然变了调。
有人注意到了周楚手指的变化,那按住琴弦的手势和位置,都完全换了一换。
“铮”地一声响,清音划破现场的嘈杂。
也不知怎地,瞧见这年轻人端整肃穆地坐在琴案之前,大多数人竟然觉得这个时候说话,可能会成为没有教养的表现。
现场,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古雅的琴声,从周楚指尖流泻而出。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周楚的声音,带着一点沙哑,可混杂在琴音之中,却是无比和谐。
琴音节奏缓慢而凄切,像是坠落的雨滴,一闭上眼仿佛便可以感觉到凄风苦雨。
周楚拨弦的手指,从缓慢,一变而为急切,忽然手指一挑,反指勾弦,拉出一个长音,略带着尖锐,整个曲调便更觉冷落。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琴音渐歇,末句一拨,却是“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一句。
周楚一唱而三叹,吟咏之声伴着琴音,渐渐地低下来。
直到这一个“喜”字,所有压抑的音符,汇聚在宫商角羽徽的河流之中,悠然散去。
周长发等人的表情,莫不都是傻愣,根本听不懂周楚在说什么,也听不懂他谈的这是什么。只有对此了解一些的周颖,听了之后握紧了手指,丽容微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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