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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神的夏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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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记的疼痛感很快消失,我的意识仿佛又回到了脑袋里。我开始回忆起昨晚发生的点滴细节。
窗外的枝头上挂着露珠,清晨的鸟啼声明显有些疲软无力。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星樊来接我,回到旅馆后,我们各自分散,然后洗完澡回到房间,再然后……
我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那杯清黄的茶水,以及那个人将茶水推到我面前的表情。
“喝下去。”命令般的口吻。
如果我昨晚真的死了,唯一有可能就是芙蕾在那杯茶里下了毒。不,也不能这么肯定,人体的机能这么复杂,随随便便就死过去了这种事也不是说不可能发生。况且我这种体质本来就奇怪,之前也完全没想去弄明白自己身上的秘密,所以重生程序只不过是我一己臆断,根本没有凭证。
我一边下床,一边走到门边。
吱呀。老式的门发出一阵扭曲的开门声,我探出头看着空空如也的走道,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不可能。我又一次推翻了刚刚的设想。芙蕾和我只是萍水相逢,我们恰好住在同一件旅馆,公用同一间房,平时的交流少得几乎为零。在交往中我也能感觉的出,她对我并没有恨意,她根本没有杀我的理由。
正想着,我突然感到右手一紧,门被什么人突然拉开,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抬头顺着那突然出现的阴影望去。
“笑,你发什么呆啊。”七月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漫不经心地扶着门,双眼凝视着我。
“没事。”我转身回到房间,现在可不能让那两个杀人疯子知道这件事。
七月在我背后发出一阵象声词,似乎对我敷衍的态度表示不满:“笑,你太不够意思了,有了星樊以后就完全不理我了吗?昨晚我敲门你也不开,星樊抢了我的衣服,我可是瑟瑟发抖了一个晚上啊,我好可怜。”
“什么?”我突然在他的话里意识到什么。
“啊,你现在连我说的话都不爱听了,我说我好可怜。”
“不,不是,是之前那句。”
七月闷着个脸,皱了皱眉:“星樊抢了我的衣服,他这个强盗!”
“别打岔!”我一把抓住他,“你刚刚说你昨晚敲我的门了?”
“是啊,人家都要把肺也敲出来了,你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啊,太伤心了。”
“不是……”
“我就知道,其实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吧。”七月的脸皮又开始厚起来。
“不是这个问题……”
“啊?这打击太直接了吧,我脆弱的小心脏还没做好准备呢。”
没时间再跟七月胡扯了,我突然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如果昨天七月真的有敲过门的话,就算我睡得再死,我也不可能没有听见。根据刚刚的异变来看,唯一的解释就是,我死了,确实是死了。
想到这里,我一刻不犹豫地揣起地上的包:“七月,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回来!你和星樊别掉以轻心,这里说不定有我们的敌人。”
“啊?”
他的声音很快消失在耳畔,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冲出了旅馆。
一夜雨露,坑洼处积起的小水塘被我奔跑的步子踩乱,裹着污泥的脏水溅在了我的裙子上。我现在急切地想要弄清楚真相,而唯一有可能帮助我弄清真相的只有一个人。我一边跑一边从口袋里翻出昨天十三号给我的那张便条纸。没错,现在唯有依靠那个所谓上天下地,无所不知的海盗头子了。
温雅酒店位于城东最繁华的闹市区。从我居住的小旅馆过去,最方便的交通就是乘坐陆下列车。
在站台买了票,我坐了大约半个小时的地铁便抵达了温雅酒店。
出了站台,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耸立在我的面前。虽然比纽兰德的皇家宾馆还是差了些,但在梅莓城中,这座建筑无疑是标志性的了。
根据十三号给我的房间号码,我很快在大堂迎宾员的带领下找到了电梯的方位。
温雅酒店的垂直升降电梯也是绝对的豪华设计。除了镀金的外壳外,每架电梯还配有一名绝色美女作为电梯小姐。由于鬼刀老大住在顶楼的总统套房里,那电梯小姐听到我报出楼层号码的时候还不由地小小吃了一惊。
我从来没有比现在这刻更紧张过,我感到背后一阵发凉,好像有什么人在跟着我,是谁?
电梯的双层大门缓缓合拢,我匆匆一瞥那人流不息的酒店大堂。交替穿梭的人群中好像突然闪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苍白的脸,漆黑而无神的冷色调眼睛。她依旧穿着初见时的那条格子长裙,打扮得和这个城里的普通女子并没有太大两样。
是芙蕾……
我第一次感到,原来真正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那种等待死亡的过程。
电梯停在酒店的顶层,双层门向两侧打开后,电梯小姐恭敬如宾地对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向我示意了鬼刀老大所在的总统套房的位置。
安静的气氛诡异般地蔓延,走道上铺设着华丽的红色地毯。
我站在那个1号室的门口按动了门铃,铃声穿透了性能良好的隔音门传进了我的耳畔。不一会儿,门锁被“咔”得一声开启,一张清秀的花瓶脸很快出现在我的面前。
十三号看到我站在门外的时候似乎还有点小小的震惊。他眨了眨眼,对我说:“笑小姐,你还真的来了!”
我顺着他侧开的身子走进房内,一眼便在这个大得离谱的总统套房内找到了鬼刀。
海盗头子的日常生活似乎和想象中有点不一样。眼前鬼刀老大顶着着个机械透视镜,拿着螺丝刀之类的工具,专心致志地研究着他那条无比自豪的机械腿。黑色的眼罩被卸在一边,一头利落的短发被一块黑色的头巾包着,看上去颇有几分专业机械师的风范。
“镊子。”他的手在空中晃了晃,我只看到原本站在我身后的十三号飞似的冲了过去,然后迅速地在一堆长得差不多的工具中挑出了鬼刀老大想要的那个,恭敬地递到了他的手上。
看来这个机械狂又开始摆弄他残缺不堪的身体了。比起我的特殊体质,或许鬼刀老大的那种才叫奇迹吧。
等机械狂终于告一段落的时候,已经快接近正午了。他大汗淋漓地拽下了眼睛上的透视镜,扔到一边,张开双臂躺在沙发上喘气。从他的表情来判断,似乎心情不错。
第一次看到鬼刀老大没有带眼罩的双眸,远远地都有一种被惊艳的感觉。鬼刀在沙发上喘完气后,才慢慢将视线聚焦到远处的我身上。他唇边的胡渣轻轻抖动了几下,那性感的嘴角上扬了起来:“小姑娘,你可真是孜孜不倦啊,竟然都追到酒店来了啊。”
鬼刀一边说一边站起身,那条刚刚整修完的机械腿走起路来丝毫不受阻碍,感觉比肉腿还要肉腿。
他走到我的身边,直接拎起我的衣服把我扔到了沙发上。
果然每次碰到海盗头子都是被他扔来扔去的命运,谁叫我这么瘦弱,那家伙又是拥有连配电室铁门都拉得开的神力。
“安顿”完我以后,鬼刀老大挥了挥手,十三号很快心领神会地在我们俩面前的茶几上放上了两杯七彩冰沙,我愣愣地看着那两杯冰沙,杯口的地方还微妙地插着两把装饰用的小伞。
“别客气,尽管吃。”鬼刀老大一边说着,一边端起了他面前的那杯冰沙,咕嘟咕嘟地往喉咙里倒。
现在虽然是春天了,但气温并不高,人们大多都还穿着外套,连吃冷饮的都少,更别提是冰沙了。我默默地看鬼刀老大吃完,干干地咽了咽口水。
“小姑娘你有什么事就尽管开口问吧。”鬼刀老大大概是喝了冰沙,心情大好,那双眼睛也比平时有神不少。
“头领先生不是生意人吗,难道这次破例,不收费就允许我问?”
“哈哈哈,怎么可能,小姑娘你可是我的金矿山啊。之前我的情报中可没有你是暮隐家的媳妇这条消息,要知道暮隐家可是我们道上最有钱的大佬家族,情报费这么一点小钱事后再跟你们管家结清就行了。”
我突然想起了燕尾服那张吝啬的嘴脸,要是被他知道我在外面顶着暮隐家媳妇的头衔挥霍无度,下次回到山庄一定会被他在暗地里诅咒至死。我打了个哆嗦,但还是厚脸皮的转向鬼刀老大发问道:“我想问的就是你上次说到一半的事,那个关于我为什么能死而复生的事。”
“哦,那个啊,哈哈哈,亏得你是问我,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再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紧张了起来。
鬼刀弯下腰,伸出食指抵在唇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要知道这个秘密,代价可是很昂贵的哦,小姑娘,你确定要买吗?”
“我要。”算了,被燕尾服诅咒就诅咒吧,下次在暮隐家好好干活还债。
鬼刀老大神秘一笑,随即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胳膊。他的手腕灵巧地一扭动,我左边的衣服袖子不知道怎么得就顺着胳膊掉下来了。
“哦?”他看到我手下的印记,唏嘘了一声,“小姑娘,这么些日子没见,你又已经浪费了一条命了啊。”
“什么?”我惊道。
这家伙竟然知道?慢着,上一次鬼刀老大看到我手臂内侧的印记是在玛丽皇后号的配电室内,在那之后我根本没有死亡的记忆,如果有的话,那么就只有昨晚。这么说,我昨晚果真是死了?
“为什么你看到这个就知道我死了一次?这些记号代表什么?”
鬼刀老大释然一笑,甩开我的手重新坐回到沙发上:“这些记号是亚陆一族的古文字,你看不懂也算正常,因为他们早在猫族灭亡的时候跟着灭绝了。”
“猫族?”我对这个深埋在记忆中的词汇感到惊讶,“你知道猫族?那猫神又是什么,和猫族有关系吗?”
“喂喂,小姑娘,你不是吧,你早就得到了猫神赐给你的九条不死之力,你竟然不知道猫神是什么?哈哈哈,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有些人拼了命地要得到那些东西,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地得到了却还不晓得珍惜。”
“头领先生,说清楚一点,我智商低,理解不了你刚刚的话。”
“行行行,顾客就是上帝,你要我正着说,反着说,倒着说都行。”
“你慢慢说,从头到尾的。”
第四章
鬼刀将自己的那条机械腿搁到了茶几上,镶缀在裤子上的金色链条发出一阵丁玲哐啷的撞击声。
“老子没做海盗之前,也曾在纽兰德的军队里服役过。小姑娘,你能想象吗?那种枯燥到死的工作。”
我摇摇头。
“军人的守则只有一条,那就是服从,服从一切的命令。”鬼刀挑了挑眉,语气间对那段日子的厌恶之情表露无疑,“当年老子只有还不到二十岁,以流民的身份被捉回纽兰德的军队服役。哈,能在军营里活下来的都是疯子,他们弱肉强食,甚至每个月都会举行一次所谓的‘屠杀会’,两两格斗,以消除军队中的弱势力。皇族不需要没用的人,他们只要强者。”
“后来呢?”
“我当时服役的部队是7…3…1军营,我就是在那个时候听说了这种神奇的力量。”
“你是指能够重生的力量?”
“没错,就像你这样。死了以后,还能毫无伤痛的活过来。这对我们军人来说可是天方夜谭的奇迹啊,你知道当时有多少人趋之若鹜地想要得到这种力量吗?”鬼刀老大的眼神突然暗淡了下来,我下意识地感到在他的眼睛里有一种悲伤情绪,但他掩饰得很好。
鬼刀淡淡地哼了一句:“那家伙也是,那家伙做梦都想得到这种力量。”
“那家伙?”我意外地发现了他眼神中的一丝柔软,好像经年的流水,我第一次看到海盗头子这么温柔的表情。
“她是整个军营里的传说。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只有你这般高,弱不禁风的样子,好像一个巴掌就能把她拍到。我不屑地看着她,心想这样的女人怎么会出现在军营里呢?简直是太好笑了。”
鬼刀老大仿佛在回忆中寻找着昔日的感觉,那种感觉毫无保留地渗透在他的一言一语中:“可是就是这么弱小的她,竟然战胜了军营里所有的男人。当那些男人败在她脚下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原来有一种叫做‘女人’的生物,她们这么迷人。”
“头领先生,你喜欢她?”我试探性地问道。
他愣了愣,眼神中的光晕随即扩散开来:“哈哈哈,她确实是一个很特别的女人,强大而古板,身上总是有一种特殊的魅力。遇见她的那年,她不过才十四岁,却已经做到了队长的位置,高高在上。哼,我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她,毕竟我的这只手,就是她砍断的。”
我看向鬼刀老大的电钻手,无法想象他口中那段尘封的往事。
“她是一个杀人机器。当时军营里大家都叫她‘皇室的走狗’。没错,她是一条狗,衷心无比的狗。她向往那种可以死而复生的力量,向往到连自己活着的意义都盲目地无视。她只是个单纯的信奉者,直到死的那天都是。”
“你说……她死了?”我惊讶地问道。
鬼刀老大垂下眼皮,烦躁地扯下了绑在他头上的头巾。
“抱歉,我想抽支烟。”
说着,他自顾自地站起身,朝着远处的地方走去,背影有些寥落。不久,我看到白色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
“呵,抽了这么多年,这玩意儿还是这么臭。”他回过头,在一团缭绕的烟雾中凝视着我,“说到哪了?抱歉,离题了。对了,直到遇到你之前,我始终都不相信那个传说是真的。不过看来,这个世界上果然是有奇迹的啊,你手上的那个印记就代表中你已经获得了猫神的九命之力。小姑娘,你真幸运,不是吗?”
我抬起手看了看那个如同胎记般的红痕:“你是说这个?对了,头领先生,你是怎么知道我中间又死了一次呢?”
“因为那个印记显示的就是你还剩下的生命数啊。”他顿了顿继续说,“这是亚陆族的古文字,上次我见你的时候图形的字符是‘五’,这次是‘四’,所以我知道。”
“这么说我还剩下四条命?”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从鼻间缓缓吐出白烟:“是这样。”
在遇到暮隐家族之前,我从未死过,自然也从未意识到自己竟然拥有这样神奇的力量。想来,自从和暮隐家族产生瓜葛开始,我总是凶多吉少。从山庄摔落死了一次,被红夫人先斩后炸死了一次,“蜘蛛”头领娜丽用长剑刺穿了我的胸,然后里曼又将有毒的液体注射进了我的身体……如果原先有九条命的话,我确实在遇到鬼刀老大的时候死了四次。这么说,昨晚我果然……
鬼刀老大抽完一支烟,重新坐回到沙发上,眼神略带疲倦。
沉默了一阵,我问道:“对了,能告诉我那个人的名字吗?”
“谁?那家伙?”
“嗯。”我点点头。
鬼刀笑起来,微微眯起的眼缝中夹杂着一丝自嘲的意味:“她叫芙蕾,芙蕾?库斯塔索。”
走在回程的途中,我的心异常凌乱。
午后的站台内人群稀少,但还是能够听到杂乱的交谈声在我左右耳交替回响着,我听不清那些人在说什么。
事情竟然有了如此微妙而可怕的联系,让我始料未及。从鬼刀老大那里“买来”的情报,让我对那个从未有过深入交谈的同住人感到不寒而栗。根据鬼刀老大所说的,他在军队服役大概是五年多前,如果那个时候芙蕾只有十四岁,那么她没有死的话,现在也快要将近二十岁了,这和小旅馆内的那个芙蕾的年纪大致相仿。更重要的是,我昨晚莫名其妙的死亡,和她确实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回想起芙蕾身上时时透出的古板、严肃和不善言语的气质……是的,那种和梅莓城普通女子不一样的感觉,正是她浑身散发出的冷漠的军人气质。
“二号站台的乘客请注意,列车即将进站,请退到黄线后站队,注意安全。”
橘色的亮光从我的左眼侧边缓缓亮起。列车和铁轨的摩擦声越来越响,地板开始轻微的震动起来,周围松散的人群纷纷簇拥到我身边等待列车进站。
脖子有点冷,不知道是列车驶进站带来的冷风还是一种寒意,我突然感到心头一凉。
仿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的后背,我刚想回头,身后涌来的人群又把我的视线冲淡。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我突然感到一个冰冷的触感抵上了我的背脊。
那突然而来的力量将我轻轻一推,我的身子惯性地倒向前方。当凌乱的脚步失去平衡的时候,我看到了左眼旁那道顿时变得刺目起来的光。
“啊,当心!”有人在我的身后大叫,但那声音很快被行驶过来的列车轰鸣声淹没。
嘶——
刺耳的刹车声吞没了我的听觉,巨大的冲击力将我的身体弹飞。滑落的过程中,我的余角瞥见那道定格在反射板上的身影,那个慢慢淡出人群的那个身影。啊,亚麻色的辫子,格子长裙,是她……
“啊!有人掉下去了!”
“是个女孩子!她被列车撞到了!”
“天哪,身体都被撞碎了吧,人间惨剧啊!”
“真可怜……”
身体疼得要命,我分不清自己的四肢是不是还连在身子恰当的部位。就要这样又死一次吗?耳畔响起来了嘈杂的声音。站台的广播还在播报着下一班次的列车进站时间,冷眼旁观的人群围了满满的一个半圆。
第一次觉得,世界真吵。
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好像被安放在一个临时的“停尸间”内。我撩开身上盖着的那块白布,活动了几下筋骨,手还是手,腿还是腿,看来没有和鬼刀老大一样堕落到残疾人的队伍中去。
跳下那张安放我“尸体”的桌子,我左右张望了几番。
这应该是一个类似储藏室的地方,四周堆放着不少货柜,显得安放我“尸体”的那张桌子有些突兀。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刚想开门,便听到门外传来了交谈声。
“头儿也太可恶了,竟然让我们在这里看守尸体,还好现在不是晚上,我可最怕鬼了。”
“没让你小子去清理现场算不错的了。刚刚杰克回来说,那地方简直太恐怖了,血溅得到处都是,我看他的手套上还沾着血呢,摊上了这么个活,他可真够倒霉的。”
“呵!我宁愿去干清扫现场的事也不要在这里和尸体共眠。神呐,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赶快把那东西弄走。”
“喂喂,对死者太不敬了吧,当心半夜鬼上身。”
“你少吓唬我,要上也先上你的身。”
“哈哈哈……”
隔着一道门,两个看守的对话我听得一清二楚。虽然我不是有意的,但毕竟又是出动警车,又是要别人清理现场的,平添了这么多人的工作量,实在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如果我现在冲出去的话,非把门外二位吓成傻子不可。考虑到不是人人都能像暮隐家或者鬼刀老大一样接受死而复活这种事,如今作为一具“尸体”的我还是少在普通人面前露脸比较好。
正想着,门外又传来了第三个声音:“喂,你们两个,过来帮忙清理!”
“可是头儿,这里还有具尸体需要我们看着呢。”
“叫你们过来帮忙就过来,少在那给我废话!”
“是!是!走吧,当心晚上真的有鬼上你的身,哈哈。”
脚步声远了,外面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声音。我悄悄地打开门向外张望了两眼,除了一个刚好路过的老太太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任何人注意到我这具“尸体”偷偷地溜走了。我想明天造成的《梅莓早报》的头版一定是关于我的尸体神秘消失的新闻。哎,看来想低调也不行了。这个梅莓城也快要呆不下去了呢。
抬起手臂看了看那深红色的记号,果然又变了形状。根据鬼刀老大说的,恐怕现在这个字符正是亚陆族古文字中的“三”吧。我还有三条命,哎,挥霍得真快。
我想我应该不会认错那个将我推下站台的人,都说人的感官在死亡逼近的刹那将会到达极致,所以我确信,我当时看到的那个人,除了芙蕾,不会是别人。
如果一切的猜想都是对的,芙蕾是国家的军人,既然为政府和皇室卖命,那身为国家A级通缉犯的暮隐家族自然是她的敌人。但疑点还是存在,第一,她为什么要对我动手?第二,鬼刀确实说过,她死了。那个叫芙蕾?库斯塔索的女人已经死了。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那个芙蕾究竟是谁?
有太多问题想不明白,时间也不早了,看样子得赶回去和星樊、七月商量一下,并且早日离开梅莓城。毕竟被盯上的不只是我,他们可能更加危险吧。
溜出站台的时候发现外面的太阳晒得正大,由于中央列车撞了人正在停运阶段,站台外聚集了不少无法乘车的旅客。我顿时又感到一阵自愧,低着头匆匆地闪了。
既然地铁已经不能乘坐了,我准备改换陆上交通。
站台外的等候人群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很多人都开始打电话呼叫出租车。我伸手一摸,不仅一分钱也没有,背包也不知道忘在哪里了。此时正好看到远处驶来一辆棕色马车,我招手拦了拦,那匹棕马吁的一声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长着么大还没试过做马车,毕竟价格又贵,对行驶的道路要求也高。但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虽然我现在身无分文,但可以到了目的地在给钱,不像出租车必须用限时卡来付账。
我毫不犹豫地钻上马车,对车夫说明了小旅馆的方位,那匹棕马便在车夫扬起的马鞭声中喀拉喀拉地小跑了起来。
我心神不宁,仿佛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路边的景色渐渐地荒凉起来,那马跑了一阵,我突然发觉马车的行驶方位与预计的产生了偏差。
“那个,车夫先生,会不会走错路了?这里好像不是回旅馆的路啊。”
车夫压着低低的帽子,苍白的脸沉在帽檐底下,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马车又在摇晃中跑了一阵,四周出现了高耸的水泥石墙,仿佛一种古建筑的旧址,被废弃了好多年。想不到梅莓城中竟然还有这样荒凉的地方,我感到有些吃惊。
一股冷风漫过我的视线,我突然发现眼前那低着头的车夫帽子里,钻出了一小撮亚麻色的发丝。
眼神被那熟悉的发色定格住,我伸手摘掉了那个车夫的帽子,秀丽的亚麻色长发散开,迎着风飘扬起来。与此同时,我再次听到了马匹的吁声。
“车夫”在那马匹的背脊上顺着摸了两下,以示安抚。一个对动物这么温柔的人,转过身来看向我的眼神却显得如此冷血二残酷。
“你是芙蕾?库斯塔索?”我谨慎地望着那个在一天内杀了我两次的女人。
她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小小的震惊,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张万年不变的冷血面孔。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想她或许对我的问题并不感兴趣。
她掏出了一块白色的手绢,然后猛然将我压倒在地上,捂住了我的口鼻。
面对这样的她,我几乎无任何还手之力。
手绢上的麻药很快模糊了我的意识,不过在象征性的挣扎中,我第一次看清了她那双充满了冷色调的眼睛。漆黑而无神的双眸,意外地沾满了陈年的伤痕。那真的,是一个二十岁少女的眼睛吗?
我顿时失语。
第五章
那座旧址可能是当年战乱时留下的遗迹,四处都是人去楼空的废墟。十三号踩在一块瓦砾上,那瓦砾瞬间化成了灰烬,冷不防地让他摔了一跤。
他抓着头皮从地上爬起来,侧着脑袋骂了去脏话。暗淡的视线中满目苍凉,手机屏幕小小的微光印在他的脸孔上,才刚过六点,这里的天暗得真早。
十三号又不禁佩服起老大来,料事如神的老大好像知道会出事一样,在笑小姐离开酒店后立刻派他去跟踪。想不到刚跟着进了地铁,竟然发生了那样恐怖的事。
他是第一次见识到那所谓的死后重生这种事,虽然之前有挺老大提起过,但能够这么快亲眼看见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果然这个世界上有比老大还要无敌的人,他以前真是井底之蛙了。
以十三号的判断来说,那不仅仅只是一场事故,分明是有人在暗中下了杀手。不过说到底,笑小姐是暮隐家族的人,有仇家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了。先不说国家的通缉令,就算是在黑道上,那个家族也是出了命的招人嫉妒。想到这里,十三号又不禁庆幸,自己跟着老大真是跟对了。
带走笑小姐的是一辆马车。照理说有马车出现在那种地方实在太诡异了,况且根据他的目击,那马车分明是冲着笑小姐而去的,证据就是之前有另一个陌生的大叔想要上车,车夫理都不理就兀自行驶过去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马车载着笑小姐来到了这个不知名的遗迹之地。陪着老大来梅莓城并不是一两次,他还真没见过这么荒凉的地方,要说没事,那才出鬼了呢。
只不过待他赶来的时候,只看到那马车空空如也地停在空地上,车上一个人都没有。笑小姐八成被那人给带走了吧,他一边深入那堆废墟寻找,一边发短信给老大报告这里的详情。
合上手机,十三号觉得这次一定是笔大买卖。站在他的角度来看,要是救得了暮隐家的人,他们老大还不在道上名声大造!哈哈,想到这里,十三号更加激动了,仿佛光明的未来就在眼前一般。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找到笑小姐了吧!反正她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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