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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初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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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约解除,我心里莫名其妙地怅然若失。
“多谢!有劳了!待定下婚期,小王必定请各位大人喝喜酒。”明煦笑得合不拢嘴。
陈司长摸了摸山羊胡子,笑道:“那就多谢小王爷了!你们赶紧去吧。”
我们离开姻缘司。
“我还是觉得这金镯很是怪异。”
“没有的事,你别信那个邪教妖人的话。你难道不相信自己的感觉?”
“我……信。只是我们这样用欺诈的方法解除婚约,太对不起表哥了。”
他嘴一撇:“他上辈子不但欠你的,还欠我们家的。”
我睫毛微微下垂,但这辈子我欠他的。
他带我来到宗人府。经过一系列程序,我们在大红烫金的结婚证书上签字按下指纹。
“只要皇后同意盖上凤玺,这婚书就生效了。你们进宫去找她吧。”主事官员说。
“多谢朱大人!”
我打量着手中这鲜红软缎作外皮、防伪水印银票纸张作内芯的结婚证书,又好气又好笑。太祖啊,太祖!
明煦带我来到穿越必去之地二:皇宫。
皇宫是在原先唐朝的基础上改造的,面积缩小不少,只剩一半大小。小部分被改成国家图书馆,免费供天下读书爱好者查阅书籍;其它部分全被改成师资培训中心,专门负责培训全国数万家学堂的授课先生。太祖及其后三帝都很重视教育,每年至少有10%的财政收入用于其上,就所占比例而言远比我们那个时代要高得多。
来到正阳门。守卫宫门的士兵头领得知我们来意,立即飞奔进去通报。其他士兵给我们放行。
我们在坤宁宫拜见了皇后。她气度雍容、华贵端庄,身材略显丰腴,头上梳着高高的宫髻,两侧各斜插几支金步摇,面上施了一层淡淡的薄粉,长长的蛾眉斜飞入鬓。该有三十六了吧,看不出一丝皱纹,保养得极好。
“臣侄携新妇拜见皇伯母。”明煦拉着我跪拜了下去。
皇后面上浮现出一丝莫测的笑意:“请起。赐座。”
“臣侄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皇伯母批准这婚书?”
皇后接过我们两人婚书,一番打量。“贤侄真是好手段,竟能解除那婚约。连本宫都自愧不如。”
明煦面上泛出一层红晕:“臣侄惭愧!”认识他这么久,第一次见他脸红。
“贤侄私自定下婚书,就不怕雍王怪罪?若是本宫批准这婚书,雍王反倒前来兴师问罪,本宫当如何自处?”
“皇伯母心知肚明,批准这婚书,对您亦是有百利无一害。”明煦微微一笑。
“雍王真是生的好儿子!”皇后会意一笑,牵动眼角、嘴角数条微不可见的细纹。
“多谢皇伯母夸奖!”
婚书顺利被盖上凤玺。我们已是合法夫妻。对皇后再三拜谢,我们离开坤宁宫。
“我们去拜见一下太后、太妃。”
宫人通报后,我们走进慈宁宫朱漆大门。
在慈宁宫,我们不但见到了太后,还意外碰到太妃和南平公主明燕。
太后,和我奶奶长得很像,一脸福相,看起来很是慈爱祥和。太妃比她年轻几岁,五十四五岁,笑容和蔼、慈眉善目。明燕,我和年纪相仿,圆圆的脸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很是可爱。她和太子明熙、豫王明然为一母同胞,俱为皇后所出。
三人得知我们今日已领取结婚证书,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太后、太妃大发雷霆,责备我们目无长辈、行事轻率。她们似乎并不知晓我曾经订过亲。明煦费了一番唇舌,才将太后、太妃安抚下来。他担心雍王见我们私自成婚会发怒,请求她们对皇帝说情,下赐婚圣旨。
太后应允下来:“待雍王和荣贵夫人抵京,哀家会请他们进宫商议婚期。”
“谢皇祖母恩典!”我们磕头谢恩。
我们打算告退,被明燕叫住。
“木姐姐,那巧克力和万花筒真是你发明的吗?”
明煦瞪了她一眼:“该叫什么?”
“呃,堂嫂。那些是你发明的吗?”
“不能算。是我们木家和叶家生产的。”
“哦。”明燕两只黑眼珠转了转,缠着太后撒起娇来,“燕儿好喜欢吃巧克力。皇祖母,您可不可以把燕儿嫁给……静海侯?”
一脸黑线。哥哥,你恐怕还不知道有人因为喜欢吃巧克力,想嫁给你呢。
“你年纪尚小。此事以后再议。”
“我一点都不小,只不过比堂嫂小几个月。”
“此事得和你父皇商议。”
“哦。好吧。”明燕垂头丧气。
“时辰不早了,煦儿夫妇留下来用午膳吧。”
“谢皇祖母恩典!”
只有五人用膳,我没有见到皇帝、太子以及豫王。用餐之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对太后说:“孙媳久闻高宗皇帝精通工笔仕女画,不知能否有幸瞻仰其墨宝?”
明煦深深看了我一眼。
“这个容易。待会哀家给你写个手令,你们自己去皇家档案馆调阅就是。”
“多谢皇祖母恩典!”
有太后的手令,进皇家档案馆畅通无阻。我们在高宗皇帝藏品馆内找到一百一十七幅工笔仕女图,其中有三十二幅属于同一女子,萧湘雨。那些泛黄陈旧的画卷上,她时而低首沉思,时而拈花微笑,时而起舞弄影,时而吹笛抚琴。她是端庄典雅、恬静娴淑的萧湘雨,她是妩媚妖娆、风情万种的萧湘雨,她是倾国倾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萧湘雨,她亦是红颜薄命、令无数后人为之扼腕叹息的萧湘雨。
“这回你该信了吧。”明煦说。
“我除了徒具几分外貌外,气质、才华、性格与她相差十万八千里。”
“不管如何,这一世的你,我仍旧喜欢。”
“我也喜欢你。”心中涌起无限柔情。
“我们要好好珍惜这世的缘分。今后你可不要再轻信别有用心之人的挑拨离间。”
我点头应允。
第五十七章 重圆
刚返回雍王府,宫里下了圣旨,将我赐给册封明煦为妃。我们进宫叩谢圣恩。我们在御书房觐见了皇帝。他相貌端正,和雍王有三四分相像,身体微微发福,全身散发着令人敬畏的帝王气派。再次回到王府,我给明煦画下前世相貌。
晚饭后,他带我游玩长安夜市,二人尽兴又开心。这千年之前的夜市,比起我们那个时代的一点都不逊色,不愧为一国之都。
十五,雨天,没有出门。他抱着我几乎长达十二个时辰。幸好房内有冰块降温。
十六,晴天,雍王夫妇及两郡主抵京。雍王踢开我们房门之时,我依旧躺在明煦怀中,而他正一调羹一调羹地喂我绿豆刨冰。
雍王顿时大怒,指着明煦痛骂道:“逆子!为父是怎样让他们交代你的?你竟然还没将这丫头还给叶家!”
“为何要还?思思已是儿臣名正言顺的王妃。”明煦毫无惧意,悠然起身,将圣旨和婚书拿给雍王过目。
雍王呆立当场。
“父王,荣贵夫人昨日已抵京,留宿于慈宁宫。还请父王即刻进宫与其商议婚期。”
“我怎么生出你这种混账儿子!”雍王将圣旨、婚书一股脑摔在明煦身上,怒气冲冲地离开。
“我奶奶他们来了?我要去看看。”
“好吧。我会和你一起去。”他很勉强。
静海侯府。我们被哥哥拒之门外。他痛骂我:“朝秦暮楚、朝三暮四、三心二意、见异思迁、水性杨花,是木家的耻辱。”他痛骂明煦:“寡廉鲜耻、卑鄙下流、厚颜无耻、阴险狡诈、禽兽不如,是皇族的败类。”
明煦不以为意,淡淡一笑:“大舅子,我和你妹妹本来就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你若是发泄够了,就让我们进门吧。”
哥哥对他怒目而视,迟疑片刻,后退两步,放我们进门。
“哥哥,南平公主想嫁你。你可能会成为驸马。”
哥哥一脸不屑:“谁稀罕?我才不想做驸马,一辈子都被女人压着。”
“她很可爱,你不妨考虑一下。”
“可爱?疯丫头一个,第二个你。”
我讶异道:“不会吧?”
“什么不会?她本来就是。”
“哦,你不喜欢就算了。表哥他……还好吗?”
“你还有脸提表哥?”
“他究竟怎样了?”
“那天他恶战邪教教主,元气大伤。昨日他和我们一起抵达京城,听说你单方面解除婚约嫁给明煦,当场气得吐血晕倒在地。”
我如遭雷击,情绪失控,拉住哥哥:“快带我去见他!”
明煦扯开我手臂,满面寒霜:“就这么关心?你现在可是我的王妃。”
我抬头望了望明煦,那股冲动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我……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我们先回去!你奶奶现在不在家,等她回来,我们再来。”
“若连看都不看就离开,今后请你别再进这个家门!”
明煦板起了脸,很是不悦。
“让我去看看。”
明煦冷哼两声。
“就一眼,好不好?煦哥哥。”
明煦勉强点点头,将我小手紧捏于他满是汗水的掌心。
这个侯府不及扬州的一半大小。哥哥带我们来到表哥居住的留云阁,直上二楼,他轻叩房门,在门外呼唤了一声。表哥在屋内低低地应了一声。
哥哥推开房门,带我们走进去。绕过花鸟红木屏风,只见冬阳一人静静地守在垂着白色纱帐的红木大床床边。
冬阳一见我们,猛然站起身,怒吼道:“你们滚!”
“妍儿!”表哥虚弱的声音中透着难以抑制的惊喜。他勉强支起身,撩开纱帐。他面色苍白如纸、形容憔悴不堪,看似比明煦当初失血更多。
我内心阵阵剧痛,如有刀绞,大滴大滴的眼泪不由滑落下来。“表哥!”我挣脱明煦,扑到床沿。
明煦一把将我从床边拉起,强行要拽着我离去。“够了!”
我挣脱不得,突然间几幅画面挣脱某种束缚,跳入我脑海,我头痛欲裂,昏厥过去。
醒来依旧是雍王府。
明煦寒面坐在红檀木床的床沿,见我醒来,他冷哼一声,转身背对我。
我拉了拉他衣袖,他依旧对我不理不睬。不理就不理呗。我静静地躺着回想那些画面,都是些和表哥的过往。我和表哥真的曾经有过去,可我却遗忘了。哥哥骂的一点都没错。
明煦缓缓转身,双眸中闪烁着可怕的愤怒火焰:“我这么宠你,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星星都给你摘下来,你竟然还在想他!”他猛然扑过来,死死将我压在身下。
我试图推开他,反抗无效。“干什么?太重了。”
“我们是夫妻,你说我们应该干什么?”他恨恨地反问道。
“不要!”我惊恐万分。
他眯起桃花眼,捏住我下巴,嘴边浮起森然冷笑:“还知道害怕啊?看你以后还敢将本夫君不放在眼里吗?”他迅速脱得精光,又扯烂我薄薄的衣裙。
“你说过,在我成年前会守住底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我说过的话不算数。”他俯首在我身上吻了起来。
“你……我们还要过一辈子,难道你真打算让我恨你一辈子?”
他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当真?你不会跟那小子跑了?”
“不会。”我见到表哥有时会情绪失控,但内心的感觉仍是偏向明煦。
“好吧。今日就饶了你。”他终于肯移开,在我身侧躺下。
宫里来人宣我们进宫。
我们匆匆清洗完身体,换上盛装,乘上马车。
慈宁宫。我们一一拜见太后、太妃、雍王夫妇、奶奶。
奶奶神情复杂地望着我,目光停留在我脖颈间,面色微沉。
“我们商议过,你们婚期就定在八月初八。”
“谢皇祖母恩典!”
“太后,按风俗,女子成婚前应该呆在娘家。今天就让臣妹带她回府吧。”
“嗯。”太后点点头。
“绝对不可以!”明煦失声尖叫。
“放肆!太后面前岂容你如此大呼小叫?”雍王怒道。
“煦儿知错。”明煦强压住内心的不满,低声服软。
在皇宫用过晚膳,我乘上奶奶马车,与她一起打道回府。明煦马车一路尾随我们。我们向南行驶,他亦向南;我们转弯,他亦转弯;我们向东,他亦向东;我们停车,|Qī…shu…ωang|他亦停车;我们进府,他亦跟着进府。
“世子,请回吧!”
“荣贵夫人,太后是答应您让本王爱妃回静海侯府,但并未禁止本王夫妇同住。”
“你!”奶奶狠狠地瞪着明煦。
“拿什么架子?还不快向奶奶道歉!”
“奶奶,煦儿鲁莽。煦儿不想和思思分离片刻,还请奶奶允许我们同住。”
“老身怎敢阻拦世子?”奶奶冷哼一声,转身拂袖离去。
“奶奶!我们住哪儿?”我忙对着奶奶的背影呼道。
奶奶并未回头转身,只冷冷丢下三个字:“思雨阁。”
思雨阁?仔细回想白日里的情形,它竟位于表哥所住之留云阁的对面。两处楼阁隔水相望。
进入思雨阁。没多久,奶奶派来丫鬟春兰、秋菊。明煦不太喜欢有人干扰,让她二人留于楼下,未经我们召唤,禁止上楼。
我站在阁楼之上,轻轻推开纱窗,眺望绿水彼岸的留云阁。银色的月光下,它全身仿佛笼罩在一层朦胧的白色轻纱之中,似梦似幻。脑海中突然跳出一首古诗:“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表哥身体虚弱成那样,何时才能康复?背后两道冷冰冰的目光紧紧盯着我,我蓦然转身。
明煦薄唇紧抿,容颜俊冷。“很想见他是吗?”
“不是。”
“你的心思还瞒得了我?”他狠狠捏住我下颚,面上浮出冷酷的笑容,“我就如你所愿。”他运足中气,向对岸吐出三个有力的字:“叶——初——晓!”
“何必?你放过表哥吧!”
“心疼了,是吧?”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还不够吗?”我猛然将他推开,转身试图关上窗户,被他点住。
“我就想折磨他,怎样?”
“我居然会喜欢你这种人!我到底是搭错哪根神经!”我对他怒目而视。
他冷哼一声。
过得片刻,表哥在冬阳的搀扶下来到二楼栏杆处。他脸色依旧苍白、毫无血色,乌黑的长发如瀑布般垂泻在纯白丝质里衣上,整个人飘渺得就像游荡于人间的幽灵。
“妍儿!”表哥不由激动地颤抖起来。
明煦将我扳转,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最好不要!否则你会后悔!”
“是吗?我可不喜欢受别人威胁。”
“关上窗户,我们还有未来。你若是继续下去……”
他猛然俯首堵住我下面的言语,接着一双手滑进我里衣,在我身上灵活地抚摩游走。我全身上下不由起了一阵战栗。
我阖上牙齿,一口咬了下去,穴道受制,力道有限。他仅眉毛微皱,并未抽回舌头,双眸冷冷地盯着我。不知这样僵持了多久,他向对面瞟了一眼,神色微异,缓缓分开,解开我穴道。我转身回望,对面栏杆处已空无一人。心里一片伤感。
十七,我没有离开思雨阁半步,没有开口讲过一个字。雍王府送来冰块。我看了一眼,依旧没有言语。待我们吃完晚饭,春兰、秋菊收拾完餐具,退了下去。我任由他抱着躺于凉塌之上。相对无言,我陷入淡淡的哀愁中。
一更天,晚风送来一阵凄凉哀婉的笛声。吹笛之人,中气不足,笛声时断时续,宛若游丝,几不可闻。一盏茶时间后,笛声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十八上午,哥哥来看我。
明煦摆起了一副冷面孔。
哥哥见我懒散地躺在明煦怀中,面色亦阴沉下去:“前两天皇后有意给表哥赐婚,幸好奶奶严词拒绝了她。表哥很想来看你,但碍于你的现在身份……”
至始至终,我一言不发,只是淡淡地望着哥哥,眼神恍惚而忧伤。
哥哥见我没有任何反应,从怀中拿出那块墨玉:“表哥托我把这玉交还给你。”
明煦顿时戒备地绷直了身体,吼道:“拿走!”
哥哥并不搭理他,双目凝视着我:“你的意思呢?”
“戴上就能改变现状?圣旨和婚书,你能奈何吗?”
“不试过又怎么知道?你何时变得如此悲观?一点都不像从前的你。”
“少来蛊惑人心!你快给我滚!”明煦怒道。
“小王爷,请你搞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家!”哥哥语势凌厉,伸手来拉我。
明煦一把将我推开,和哥哥交起手来。
“小王爷,打坏了我家东西可要赔的!”
明煦冷哼一声:“吝啬鬼!”
“都给我住手!”我怒喝。
他们对我不理不睬。打着,打着,两人打出阁楼,飞上水边那棵高大的梧桐树。
“不许伤了对方!”我大声对他们吼叫。突然右手一紧,整个身体被拉入后方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抬头一看,是表哥。冬阳亦来了。
他气色比前两日稍微强了一些,但面色依旧很苍白。他幽幽地望着我,从怀中掏出一块墨玉。
呃?这里也有一块?难道哥哥刚才那块是他自己的?
正疑惑间,明煦已察觉我心思,失声惊叫:“你们调虎离山!”
表哥立刻将墨玉系上我脖子。伴随温凉触感而来的是无数个熟悉的画面,它们瞬间填充满了我脑海。奇怪的是,我状态很好,没有一丝头痛的感觉。辟邪玉生生压制住了缚魂镯。
“表哥,我不对起你,我负你太多,我没脸见你。”我心底非常愧疚,但还是情不自禁地紧抱住他。我作茧自缚,如今的局面还有可能挽回吗?
“是我无能,无力护你周全。”
明煦飞身进来,怒喝道:“思思,快放手!你答应过我不会跟他走的!”
哥哥从后面一把扯住明煦,两人又纠缠不休。
“我不是君子,我说过的话不算数。我只跟着我内心的感觉走!”
明煦气得脸色发青、咬牙切齿。
表哥带我离开思雨阁。冬阳紧随我们。
“表哥,我们去哪里?”
“进宫请皇上收回成命。外婆已经等候我们多时了。”
“嗯。但圣旨很难改变吧。”
“是不容易。但皇上英明神武,必可明辨是非。”
马车上,冬阳向我询问冬梅的去向。我告诉他实情。
我们对皇帝如实陈述事情的来龙去脉。皇帝大发雷霆,痛骂我一番,召来雍王父子,将明煦用欺诈得来婚约之事告知雍王。雍王脸色铁青,要求明煦立刻解除婚约。明煦说我已是他的女人,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碰过。表哥容颜惨淡,但态度强硬,并不肯放弃。皇帝令宫人给我验身,宫人回禀称童贞未失。皇帝问我选择谁。我自知愧对表哥,可是我真不想和明煦在一起。于是,皇帝收回封赐我为雍王世子妃的圣旨,将我判还给表哥。明煦、雍王与我们一道出宫。明煦离开前,阴冷地丢下一句话:“明天,你们必会为今日所为付出惨痛代价!”
我们在哥哥的陪同下,带着圣旨,奔赴姻缘司、宗人府。历经周折,终于成功解除那个婚约。众官员见我如此反复,个个都摇首嗤鼻,轻蔑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在我的怂恿下,表哥测试了试情石,其耀眼程度不下于明煦。而我没敢再试,生怕它会变得晦暗无光。
第五十八章 大寿
今天十九,太后六十岁大寿。京城的主干道两侧全部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普天同庆的热闹景象。
奶奶一大清早就被接进了皇宫。我们只需申时进宫即可。观看姐姐舞蹈彩排,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申时,进入太和宫。一名女官引领姐姐及众少女舞者前去偏殿,我们则进入正殿。正殿内外摆满了宴席,至少有一两百张。正中主桌是太后、太妃、皇帝、皇后的席位。往下,殿正中空着,两侧摆上了二十余张宴席,主要供后宫诸妃、皇子公主、各国使臣、诸王和众郡主、一品官员和各公爵等入座。奶奶身为一品荣贵夫人,我们有幸可以位于此列末席,若按哥哥的从三品侯爵的品轶排座位,我们恐怕连廊道都坐不上。
等候了近一个时辰,太和宫内外几乎座无虚席。
雍王全家均已入座。明煦一直冷冷地盯着我和表哥,面上阴晴不定。瑞王全家亦已到来。紫雾趾高气扬地挺着个大肚子,在瑞王小心翼翼的搀扶下,缓缓入座。哥哥抬头望了她一眼,神色微黯,垂下眼帘。
接着,太子、豫王及三名小公主现身。太子,十八九岁,相貌清秀俊美,很像文弱书生。一名妙龄女官陪伴其右,容貌颇似表哥,必为初雨。豫王,十三四岁,五官很精致漂亮,但有点偏于阴柔。南平公主一进大殿,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就瞟向了我哥。哥哥眼帘低垂,未曾正眼瞧她。她有些生气,嘟了嘟嘴,很不高兴地带着两名妹妹就座。
新罗派来的使者是仁德亲王金铒,年近四十,相貌清瘦。他入座后,一直端端正正地坐着,甚为拘谨。契丹派来的是太子耶律金辰,二十几岁,长相中上,身材彪悍魁梧,坐下后居然跷起了二郎腿,坐没坐相,一看就不是好人。回纥、天竺、陆真腊诸国派来的使者均为高级官员。
酉时正,鼓乐响起,太后、皇帝等依次进入正殿。殿内殿外,所有人皆起身行礼,待皇帝讲完贺词后,方才落座。
各国使臣、众位王公大臣、文武百官开始进献贺礼。各种奇珍异宝、名人字画、文物古玩、奇珍异兽一一呈上,令人眼花缭乱、叹为观止。雍王府送出的是纯金打造的真人大小佛像,虽没创意,但出手真够阔绰。我们家送的是八名绣娘花一年功夫绣成的一幅长达五尺的《福寿图》。哥哥说:“‘一寸缂丝一寸金。’这缂丝画卷,价值亦不菲,最重要的是心意至诚。”贺礼送到后面,越来越轻。官阶较低、家境并不富裕的官员,一般送的是薄礼,有送自己写的字画的,有送茶叶的,有送当地特产的。太后不在意礼物轻重,一一笑纳。
太后和皇帝各自讲了一段致谢词后,宣布寿宴正式开始。
乐声响起,歌舞登场。每一个节目上场,那名立于正殿之上的女官都会事先通报。这年头就有节目主持人了。
最初上桌的是茶和饭前点心。御膳房的点心真是美味可口!我一向嗜好甜食,连吃好几块。表哥禁止我再吃,因为后面还有很多菜肴。
接着,冷菜、热菜流水般地摆上席面。看着这些精美的菜肴,我食欲大增,本想开怀大吃特吃,但一想起春节期间的那次发福,顿时食欲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上来一道菜,若是自己喜欢的,浅尝辄止。若是不喜欢的,筷子一下都不动。表哥淡淡一笑,似乎对我的想法已了然。
新罗国、契丹、回纥三国舞姬献舞。端庄秀丽、温柔典雅的东方丽人,健康丰满、妩媚动人的北国佳丽,深目隆鼻、婀娜妖娆的西域女郎一一登场,真是大饱眼福。紧接着,西南都护府和安南都护府相继派遣多名舞姬献上吐蕃歌舞和苗族歌舞。
太后、皇帝盛赞。
女官大声报出:“下面请广陵郡主,为太后演奏《生辰快乐》。”
宫人将琴具摆放好。明蕉走到大殿正中,对太后、皇帝鞠躬行完礼,在七弦琴后方摆放的座椅上坐下,流畅地弹出一连串熟悉的音符。我顿时噎住。只见明蕉轻启歌喉,用如黄莺般清脆的嗓音唱道:“祝您生辰快乐,祝您生辰快乐……”
表哥见我面部表情怪异,低声说道:“这是太祖皇帝传下的乐曲。”
我点点头,继续埋头吃菜。
明蕉演唱完,太后悦,赏赐她一对夜光杯。
“下面请赵丞相次女赵梦寒,为太后献演《麻姑献寿》。”
我和表哥互换了下眼神。幸好我们这边换了,不然要撞车,糗大了。
赵梦寒十五六岁的年纪,五官端正、相貌清丽。她这支《麻姑献寿》与碧珠跳的那支略有不同,增加了五名少女伴舞。跳得不错,确实狠下过一番苦功。跳完,她献上一盘寿桃:“臣女赵梦寒,祝太后福如东海水长流,寿比南山不老松!”
太后赞,赏赐她一对南海珊瑚。
赵梦寒谢恩后,退下。
“下面请荣贵夫人之孙女木思媛,为太后献演《千手观音》。”
这舞蹈名字在这年头很新鲜,殿内九成以上的人翘首以待。
殿内光线微暗,姐姐携众少女舞者鱼贯入场。她朱唇轻启:“臣女木思媛,祝太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太后点头称善。
姐姐后退数步,与众少女舞者摆好POSE。轻灵的乐声响起,殿内同时亮堂起来。众人皆屏气凝神、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观看这圣洁高雅、姿势优雅曼妙的舞蹈。
一曲舞毕,众人仍沉浸其中,呆呆地望着她们,直至那个契丹太子热烈的掌声响起。一时间,众人遗忘了宫中的规矩,无一不鼓掌叫好。
太后神情激动,赞道:“美哉!妙哉!哀家活了数十年,从未见过如此华丽壮观、姿态优美之舞蹈!世间有此舞,天下众舞皆可休!”
“谢太后盛赞!臣女愧不敢当!”
“皇儿,你说该怎么赏赐她呢?”
“此舞确实可谓举世无双。朕常闻荣贵夫人之孙女、静海侯之妹木思媛,品性端良、贞静娴淑、知书达理、国色天香。今日一见,传言果真非虚!伊如此品貌、如斯才华,可配储君。”
“儿臣不要!”太子蓦然站起身。
“放肆!”皇帝发怒。
“儿臣有初雨一人足矣。请父皇将初雨赐于儿臣为妃!”
我抬头看了看初晓,他剑眉微皱。我掐指算了下,他们刚出五服,按律是可以成亲。
“你想反了天啊!”皇帝大怒。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不想与一个毫无感情之人度过此生。”
“如此美人,贵国太子竟不懂得欣赏?贵国皇帝,不如将她送予本王吧。”耶律金辰放肆地笑着,用生涩的汉语说道。
“我国之事,还请贵国不要来掺和!”皇帝一脸威严。
耶律金辰面上笑容不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皇帝继续训诫道:“身在皇家,婚姻之事岂能由你恣意妄为!不管愿意与否,你必须娶她为妃!至于叶司仪,可容以后再议。”
太子不再吭声,缓缓坐了下去。
明煦突然站起身,走到殿中,鞠躬作揖:“臣侄有事禀报皇上!”
想起他昨天的恐吓,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皇侄,请讲!”
“木思媛早与其表兄叶初晓有私情,若册为太子妃,势必有辱皇家颜面。”
第五十九章 祸端
明煦这话无异于投下一颗重磅炸弹,殿内哗然。他将此事当众抖了出来,用心真是险恶。皇帝、太后、太妃很震惊。皇后面无表情。wωw奇Qìsuu書网奶奶和哥哥神色焦虑。表哥愁容满面。
怎么办才好?我低声对表哥说:“若是找你对质,你千万不要承认!”他没有点头。
姐姐愣了会,辩道:“没有!你信口雌黄!”
“有这种事?”皇帝看了她一眼,接着狐疑地打量起明煦。
“臣侄所言千真万确、绝无虚言!叶初晓此人道貌岸然,是个十足的伪君子。他在自身已有婚约、又明知木思媛是太后相中之太子妃的情况下,尚与其纠缠不清、暧昧不明。今年正月十八,两人曾试图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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