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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夜初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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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十岁生日、初霜六岁生日,我给她们各做了个大大的蛋糕,两个丫头开心疯了。后来,我派人将蛋糕制作配方及流程送回扬州。因为闰九月,这一学期有点长,好不容易熬结束。五个多月的时间,似乎有些我以为已经死了的东西在悄悄地蔓延滋长。同样,短短的几个月时间,我的万花筒、巧克力及蛋糕风靡全国。临走前,我查了下帐,姑父开的账户已有九千两之多,林叔开的那个也有三千多两。
第二十六章 亲事
四个多月没有回扬州,我很想念家中。学堂一放假,我当天夜里就动了身,带着身材越发臃肿的芸香返回扬州。我们先乘马车,在车上睡觉,第二天下午到了扬州对岸的润州,然后改趁船渡江。
此时天空比较阴沉,呈现着压抑的铅灰色。芸香说,看样子要下雪了。我们在扬子津渡口上岸,再继续坐马车。马车一进南城门,被拦下。
我撩开车帘,只见一人头束银冠,身着大红锦袍,肩披白狐披风,端坐在于白马之上,甚是英武非凡。他原本白皙的面容,因冬日凛冽的寒风染上了层浅浅的红晕。他一见我,面色微沉,墨色双眸之中满是无尽的怨恨。
“你居然为躲我躲到苏州去!”他怒吼一声,跳下马,径直向我走来。
我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他,连忙对吕伯喊道:“快走!”
明煦一把将吕伯扯下,自己跳上马车。
吕伯怒道:“你想干什么?”
明煦对吕伯不予理睬,质问我道:“还想往哪里逃?”
我正色道:“逃?我只不过是想回家。”
眼见明煦逼近,芸香将我护在身后,慌忙道:“小王爷不要伤害我家小姐。她不是自己想去苏州的。小姐,她其实是很想念小王爷的。”
“芸香,你不要胡说。”她护我心切,我能够理解。但她这样的话说出去,会令明煦误会的。
明煦讥笑道:“她还会想念我?有了叶家那小子,她不早就乐翻了天?”
芸香忙说道:“在苏州时,我曾听到小姐有念‘青青子衿’思念小王爷。”
“芸香你住嘴!”她这样说,真是越描越黑了。
明煦眼中闪烁着一抹狂喜:“思思,我真是太高兴了!”
我正琢磨着该怎么打击他时,他突然用狐疑的眼光打量挡在我身前的芸香:“你丫鬟是不是怀孕了?”芸香闻言,身体一抖,缓缓从我身前移开。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芸香不过才十五。”真是扯淡!怎么可能嘛!
明煦撇了撇嘴角:“十五还小吗?你自己问问她吧。”
我忙拉着芸香衣袖说道:“芸香!你快告诉他,你只是长胖了。”
“小姐,我,真的有了,六个月了。”芸香低下头颤抖地说着,不敢看我。
我惊愕地瞪着她,好不容易吐出两个字:“谁的?”
芸香将头深深埋下:“是……清竹。”
“你们……”我想起当初哥哥为了防范明煦,每次都是要我和他同坐马车,而他的书童清竹则和芸香同坐一辆。
明煦笑道:“你们家真是有意思。看来我必须早点把思思娶回家了,免得被人给拐跑了。”
我怒目瞪着他:“你给我滚!”
他嬉笑道:“思思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我对不住小姐,让小姐蒙羞了。”芸香低声哭泣起来。
我安慰她道:“哭什么?真傻!我现在就回家叫奶奶给你们补办婚礼。”
芸香点点头。
“思思,我送你回家吧。”明煦笑了笑,在吕伯位置坐下,给我们驾起马车。
吕伯在车后怒吼:“快停下!”
明煦掏出块碎银子往车后一丢:“自己回静海侯府。”
马车咕噜噜地转着。我看着明煦那挺拔的背影,思绪纷乱、心如乱麻。明煦,你别对我这么好。
一路上,他问起我这几个月的情况。我简单讲了一下。他夸我居然能发明出万花筒。我告诉他,万花筒并非我发明,我只是靠姑父家在这里进行了推广。他说,思思能画出图样,也很不简单。当他得知我中秋节回过扬州时,很失落,说自己竟然不知道,问我心里究竟有没有他。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敷衍道,时间太匆忙了,来去得各一天。
不久,洁白无暇的雪花从空中纷纷扬扬地飞舞下来,飘落在他的头上、肩上,在他身躯上覆下了薄薄的一层。心下微微慨叹,从行李中取出纸伞给他遮上。他头稍稍偏转,对我欣然一笑。
马车在侯府前停下。明煦跳下马车,长臂一伸,不容我拒绝,将我强行抱下马车,又小心翼翼地放下。我不是娇弱的人,但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真是很好。
我扶芸香下马车,将纸伞递给她,然后对明煦说:“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
明煦一把拉起我双手。他宽大的手好温暖,从掌心传来的暖意自下而上蔓延,直达我心底。
“思思,看着我。”
我依言,只见他那明亮的黑眸中,流露出款款深情。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字字铿锵有力,似要印入我心底。我不禁为之动容。
“拿你这套去骗别人吧!别总来烦我妹妹!”哥哥走了出来,怒视明煦。
明煦微微皱眉,辩道:“我是真心的。”
“你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会有真心!你不过是因为得不到我妹妹,才对我妹妹如此纠缠!”哥哥讥讽道,一把拉住我往回走,“妍儿不要相信他鬼话,我们回去!”
“思思,相信我!过两天,我带你一同进京求皇上下旨赐婚。”明煦的声音是很诚恳,但是我想起以前听到的和那天看到的。哥哥说的没错,我不该为他这种人动心。
哥哥冷冷一笑:“恐怕要令小王爷失望了!我家妍儿已经订亲了。”
我大惊:“什么时候的事?”
“小表妹满月过后,姑父送奶奶回扬州,直接下的聘。”
“怎么把我蒙在鼓里?表哥他好像也不知道啊。”我觉得很奇怪。按理说,订亲这种事应该很隆重,难道是因为还在一年丧期内?
“这门亲是迟早的事。”哥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怎么办?表哥和姐姐到现在还没行动。
明煦冷笑道:“订亲又如何?我就不信,皇上和太后叫你家退亲,你家还敢不退?”
哥哥嘴角浮起一抹讥笑:“你以为皇上和太后有权解除这婚约吗?好好去查查律法书籍吧,看看上面到底是如何写的。妍儿,我们走。外面雪大。”
我们走进府门。我回首望了望明煦,他伫立在纷纷白雪中,面色极为阴沉。
我出于好心对他说:“你快回家吧,雪下大了。”
他面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
“妍儿,别理他。”哥哥叫家丁关上大门。
“哥哥,奶奶现在在家里吗?”
“在。怎么了?你有事?”哥哥觉得很奇怪。
我指了指芸香对他说:“你的清竹干的好事。”
哥哥上下打量着芸香,讶异道:“怀孕了?”
芸香窘迫不安地点了点头。
哥哥微微愠怒:“这个清竹真是的。我会让他负责的。”
“嗯。谢谢少爷!”
第二十七章 过年
将芸香的事告知奶奶后,我直奔姐姐的丽媛居,急匆匆地冲了进去。姐姐的房内,火盆“嗞嗞”地燃烧着木炭,烘烤得屋内温暖如春。姐姐正静静地看着书,眉宇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忧愁。杜鹃在一旁拨弄着火盆,火光映得她脸蛋红彤彤的。
我大声叫道:“姐姐!”
姐姐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些痛楚,勉强笑道:“妍儿,你回来啦!”
我发自内心地赞道:“嗯。好久没见姐姐,姐姐更加漂亮了。”
她羞腆一笑。
我看了看杜鹃,那事可不能让她听到。“姐姐,我有事想和你商量。先让杜鹃出去吧。”
待杜鹃离开走远后,我对姐姐说道:“姐姐和表哥打算怎么办?”
她秀眉紧攒:“我能怎么办?妍儿嫁给表哥也很好,至少我会放心。”
“我不会嫁给表哥的。最好姐姐能和他在一起。”
“妍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她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是真的。”
我本以为她会更加开心,但她面色却渐渐阴沉下去:“有奶奶和姑父阻止,我和表哥是不可能的。”
“我记得姐姐以前说过,要和自己相爱的人相守。为什么还没行动就先泄气了?”我有些奇怪。
她满面忧伤:“以前我没有意识到困难性,现在却是明白了。”
“姐姐没试过又怎么知道?”
“不用试也知道,我们要在一起绝对是难于登天。”她一副认命的表情。
“有这么严重吗?我看那些小说中,不都是打个包袱就轻轻松松地私奔了?”好奇怪。
她悲哀地说道:“你不懂。私奔是不难,但要逃脱掉追捕实在太难。”
“那怎么办?表哥他能想出办法吗?”
“我看很难。”
“还是等表哥来拜年时问问他吧,或许他会有办法。”
“但愿如此。”
过了两天,明煦亲自来府里接我一起进京,被奶奶严词拒绝。僵持半天后,他不情不愿地被他老爹领走。
奶奶给芸香、清竹临时安排了个小院子,并派人通知了他们父母。待他们父母来后,定下婚期。成婚那天,芸香抱着我痛哭。她以后再也不能陪伴我,我心里也很难过,但仍安慰她,结婚的好日子应该高兴才是。芸香风风光光地出嫁了。我心中一片失落。她在我眼里一直就是我的好姐妹,没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形式分别。
奶奶给我调来新丫鬟,听到她名字时,我顿时愣住。她竟是丁宁。丁宁亦是十四五岁年纪,眉清目秀的。她告诉我,她四月份就来了,只是没有俞护法的安排,她进不了侯府,只好在绸庄找了个差事。这几天,府里来绸庄挑丫鬟,看她年纪合适就选中了她。她还问我知不知道俞莲的下落。她说,俞莲四月份在杭州一带与教中失去联络,教主怀疑俞莲出事了。我敏锐地嗅出一些阴谋的味道。丁宁在芸香屋中住下,她非常黏人,试图二十四小时监视我。我越来越讨厌她。
这冬天阴冷阴冷的。我几乎足不出户,整天围着火盆。百无聊赖地在房内闷了两天后,搬到离我住处很近的姐姐屋内,和她聊聊天、就着火盆做烧烤。姐姐香闺从此真的名副其实了——肉香飘飘的闺房。后来哥哥有空时,把他叫来一起吃烧烤。兄妹三人,天南海北、海阔天空地闲聊,喝喝茶、吃吃烧烤,真是其乐融融。有一天,我们烤鸭脖子时,我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连忙跑出去,丢下一脸茫然的哥哥姐姐。我好不容易找到林叔,向他提议制造羽绒服、羽绒被和蚕丝被。林叔从谏如流。几天后,林叔拿来样品,做工极好,柔软又舒适。
林叔说,今年已经晚了,明年秋天这些新物件一定能卖火。我同意他的看法。三天后,他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套衣被。有了这些,这寒冷的冬天也没什么可怕的了。我们继续闷在屋内。月底时,我发现我们三人都胖了一圈。他们本来偏瘦,胖了点反而更好,而我是有点太丰满了。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动力去锻炼身体,就算我有苗条的身材又能给谁看呢?表哥?他不爱我。圣偃月?没有结果的。明煦?太风流、太花心。
大年初一清早,给奶奶了拜年。她给我们每人发了一只八十八两银子的红包。“你们现在都是小有身家的人了,别看不上我这老太婆的几十两银子。”
哥哥疑惑道:“怎么会?奶奶说我们小有身家?”
“你们现在每人钱庄账户上都有了几千两银子吧。”
他们很惊讶。
巳时,林叔带着他的两位徒弟来给奶奶拜年,也给我们每人包了一只红包。
下午,姑父一家、大姐三口子都到齐了。红包。当天姐姐和表哥未有所行动。
初二这天,来了不少亲戚朋友给娘祭拜。
到初六晚上,他们仍未有行动。我按耐不住,独自跑去表哥住处——逸静轩。表哥正和冬阳在屋内下棋。真有闲情。
我一来就想赶走冬阳。
冬阳强烈抗议:“虽然表小姐和少爷订了亲,但晚上这样独处会招人非议的。”
“我和表哥有要事相商,麻烦你回避一下。”我
初晓开口道:“冬阳你先下去吧。”
冬阳嘀咕着离开了。
“表哥,你们什么时候行动?”我很疑惑为何他到现在都没行动。
他表情复杂,一副迟疑不决的样子。
“你倒是说啊。”我都替他们急死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他一脸沮丧:“我爹他太厉害,我们逃不掉的。”
“还没行动就放弃了?”怎么都这样啊?
他眉头紧锁,十分苦恼:“若有办法,早就行动了。”
我沉默良久。“干脆你们就结为真正的夫妻吧。”表哥十六,不算太小。姐姐十四,有点小,但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此话有如平地惊雷在他耳边炸响,他震惊地瞪大双眼,一张俊脸忽红忽白。
我解释道:“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不由得奶奶和姑父不答应。”
“这……”他犹疑不定。
“走吧。”我强拉着他跟我来到丽媛居。我发现丁宁已经在那里了。
我怒道:“你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叫你安分地呆房间里吗?”
“我得看着小姐。”她一副很尽职的模样。
我用可以媲美马锦涛嗓门的声音怒吼道:“我又不是犯人,要你老盯着。你快给我回去!”
轰走了丁宁,骗走了杜鹃,只剩下我们三人。
“我给你们看门。”我走出房间,轻轻关上门。
等了足有二十分钟,屋内一点动静也没有。进去一看,两人规规矩矩、整整齐齐地坐在床边。
我疑道:“你们不会吗?”
初晓面色一红:“该怎样?”
我面红耳热地将某些小说中描述的和那次看到的,给他们讲解了一遍。
两人面色皆赤。
“应该够详细了,你们试试吧。”我再次走出去。
可过了很久仍然没动静。我再次走进去。姐姐是羞涩地偎依在初晓怀里了,可两人依然衣裳整齐。
我惊疑道:“还是不会?”
红晕又浮上两人面孔。
我叹了口气说道:“算了,今天就这样吧。”
第二十八章 青楼
从姐姐院内出来,我对初晓说:“我带表哥去青楼吧。”
“不,我不去。”他很囧。
我缠着他说道:“去吧,去了才能学得会。”
“我不学。”
“要有个男人样,去青楼算什么啊。那个明煦比你还小几个月,都不知道去多少次了。”我搬出绝佳范例。
“他是他,我是我。”初晓有点生气。
“对不起表哥,我不该把你和他那个烂人相提并论。”
“没事。”
沉默了片刻。“青楼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可是不去又怎么学得会?难道表哥真的不想和姐姐在一起了?”这个理由够分量吧。
“我……”
“为了你们的将来,去吧。就一次。”真是邪恶,我就像那条引诱夏娃吃禁果的蛇。
“好吧。”他声音微如蚊吟。
“稍稍等我一会,我去换身衣服。”
将头发束起,换了身男装。初晓是直接被我拉出来的,应该没带银票,我便揣了些银票带在身上。我披上狐裘,蒙起面纱,来到原地。初晓仍在,幸好没走。我亦给他蒙上面纱。
初晓带我飞过院墙。我记得这条街前面不远处有家车马行。我叫初晓停下,在那里租了一辆马车。我让他坐车内,自己驾车来到同乐街。怕被人认出,我没带他去万花楼和天香楼,驶过几家,在一家名为“丽春院”的妓院前停下。这名字让我想起了韦小宝。
“就这家吧。”我们下了车。
门口的老鸨一见我们,脸上笑开了花,热情无比。“两位公子请进!”说着,一边眼睛不停地扫描着我们的面纱。
“别打量了,我们不想被人认出。”我拉着初晓进了门。厅内很是温暖。我们脱下狐裘。
老鸨娇笑道:“请问两位公子想找什么样的姑娘?”
“给我哥哥找个好看的,还得精于房术的。你先挑几个来看看。”
她将手伸到我们面前:“行,不过得先付银子。”
我掏出一张五十的示给她看:“够吗?”
“够!够!五个都够了。”她拍了拍手叫来了五个。
我逐一打量,微微摇头,这样的货色怎么配得上初晓?“都很一般啊。把你们这院里最好的叫出来吧。”
老鸨微微一笑:“雅仙已经有客人了。碧珠和琼玉也是我们这院内拔尖的。她们一夜得三十两,你这银票不够。”
“只要给我哥哥找一位就行了。我不需要。”
老鸨娇媚地笑道:“这位小哥说笑了,哪有来这里不找姑娘的。看你这年纪也就十一二岁,我给你找个嫩点的吧。”
“你先把碧珠和琼玉叫出来让我们看看。我的呆会再说。”
老鸨叫来碧珠和琼玉,长相不错,身段很好,都是十五六岁年纪。
=奇=“哥哥,你中意哪个?”我征询初晓意见。
=书=“随便。你选吧。”他声音很低,只有坐在身旁的我才能听得见。
=网=“那就右边的那个吧,皮肤光滑细腻,□□饱满,摸起来手感应该不错。”
老鸨虚伪地赞道:“小哥真是好眼光。碧珠的房术可是我们这里数一数二的,保证可以让这位公子□。”
“嗯,行。记住一定要用羊肠套。”
“那是自然。”
碧珠款款走来,拉起初晓的手。初晓有点抗拒。
“哥哥,你跟她去吧。凡事都有第一次的。”我推了推他。
初晓在碧珠的半拖半拉下上了楼。
“小姐,我们这里还有男倌。”老鸨附耳对我笑道。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我蒙着面纱,她还能看出来?这眼睛未免太毒了吧。
“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鸨娇笑道:“小姐明眸善睐、肤若凝脂、气若兰馨,加上这耳朵打过耳洞……”
耳洞?我听姐姐说过,六七岁的时候,娘给我打过耳洞,但我不想戴耳环,打了之后就没戴过。这几年已长得抿合了,不过只留下些淡淡的印痕,她居然还能看出来。
“你厉害!”
老鸨笑道:“做这行的,不长点眼睛怎么行?小姐要男倌吗?”
“不必了,你给我找个弹曲的吧。”我把银票递给她。
“我叫琼玉给你弹吧,她的琵琶堪称一绝。”
“好的。”我打量着这空荡荡的大厅,“我怎么觉得你这里有点冷清。”
老鸨犹豫了一下,说道:“实不相瞒,前段时间我这里出了点事,一下子就冷落下来。”
“呃?说来听听。”
“两月前,兴泰茶铺的周老爷在红凤那里折腾了半宿后,夜里猝死了。第二天,我们这里就遭到官府查封。我多方疏通关系,一个多月前终于解了封,但从前的熟客都不敢登门了。今天除了雅仙的那位老相好,我这里就来了你们两位贵客。”
“哦。这样啊。”难怪她一见到我们两个人就像见到了银子。
琼玉怀抱着琵琶坐下,试拨了两下。
只听见“砰、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初晓从楼上跑了下来。碧珠紧跟着下了楼。他们上去不过才三四分钟。
碧珠秀眉紧拧:“妈妈,他不肯脱衣服,我拿他没办法。”
初晓跑到我面前,拉起我手,急道:“我们走!”
“为什么?”
他面上浮现出愧疚之意:“我错了,不该来这里。实在太对不起媛儿了。”
唉,表哥。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不过感动是一回事,你总这样,以后该怎么才好?
“这年头痴情的男子还真不多了。小哥说这银两怎么办?”
“碧珠姑娘已经尽力了,算她的吧。”
“多谢公子!”碧珠福了一福。
“我们走吧。” 初晓又重申道。
“不忙。既然来了,听听曲子也无妨。琼玉姑娘,请开始吧。”
初晓迟疑了下,坐下。
琼玉手抚琵琶,十指拨弄起来,声音如珠落玉盘般悦耳,如行云流水般流畅。
初晓立刻沉浸其中了。
我对老鸨招了招手,递给她两张一百的银票,对她耳语一番。她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退下着手去安排了。
曲毕。
我笑道:“哥哥,觉得怎样?”
他由衷赞道:“幽怨感伤、哀婉缠绵,这首《出塞曲》弹得确实好。”
“承蒙公子夸奖!”琼玉盈盈一拜。
“能得到我兄长赞赏很不容易,这五十两赏你。”
“谢谢小公子!”她再拜。
“现在该走了吧。”初晓再次说。
“不忙,还有更精彩的节目。”我的贼船可是上来容易,下来难的。
突然厅内光线一暗。原本燃烧在四周的数根白色巨型蜡烛均熄灭了。靡靡的丝竹之乐在厅内悄然响起。八名身材婀娜的舞姬从偏门鱼贯而入。她们随着音乐节奏扭动着身体,缓缓移动到我们面前。
领舞的那位,贴近了初晓。他吓了一跳,站起身,抓紧我手:“我们走!”
“看完再走。”我强按下他,轻轻击掌。
厅内又亮如白昼。只见妖娆舞动着的八名舞姬身上仅披有半透明薄纱,曼妙玲珑的□在明亮的烛光下,若隐若现。领舞的那位正是碧珠。
“啊!”初晓发出一声惊呼,闭上双眼。
碧珠像水蛇一样黏了上前,贴上初晓,勾起他脖子。
初晓裸露在面纱外的皮肤立刻涨成紫红,红得似乎要渗出血来。他想伸手推开碧珠,但指尖刚触及她香肩,吓得赶紧一缩。“你,你,走开!”
“给我睁开眼睛!”我狠狠掐了他一下。
“不!”他很顽强。
我命令道:“我是在磨练你的定性。你若连这都看不下去,要是以后做生意遇到这种情况,还不是被对手给吃得死死的?快给我睁开!”
他不为所动,仍是紧闭双目。
“再不睁开,信不信我半夜爬上你床强占了你!”忽忽,我是魔鬼,我是撒旦!
他身体一抖,双眼依然紧阖。
真是失败!我挥了挥手,让舞姬们退下,又递给老鸨两百两:“这大冷天的,她们真不容易。”
“多谢!你们……不是兄妹吗?”老鸨疑道。
“我家相公对男女之事不开窍,真是让你们见笑了。”
“不敢。”
初晓辩道:“我们没成亲不算。”
“未来的相公总算吧。”
他没再反驳,面色已恢复正常,但仍紧闭双目。
看着他那张毫无表情的死人脸,我不由怒从中起:“看来,表哥是真的希望我强要你了。”
“不是。你不敢。你也怕对不起媛儿。”
“不敢?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我不敢!”被他说中,心底狂怒,猛然站起,扯掉面纱,横跨到他身上。他始料未及,方寸大乱,惊呼一声,睁开双眼。我用内力钳制住他双手脉门,咬扯掉他面纱,贴近他上身。他挣脱不开,惊慌无比,连呼“不要!”
老鸨知趣地退下了。
心底抑制太久的感情喷薄而出,我疯狂吻上他柔软的嘴唇,肆无忌惮地进行攻城略地。他逐渐停止了挣扎。那原本僵硬挺直的身体,在我的百般□下,开始绵软灼热起来。我松开钳制他的手,环上他的腰。他没有反抗,任由我搂抱着、亲吻着。待我感觉呼吸难以为继时,将头和他分开。我喘息着偎进他怀里,鼻息里传来淡淡的清茶香气,耳畔尽是他急剧狂乱的心跳声。
他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幽幽地叹道:“我们这样,如何对得起媛儿?”
“姐姐说过,愿意和我一起做表哥的娥皇女英。她应该不会怪我们的。”嘴上说着,心里很虚。我无耻地做了感情上的第三者。
“你竟也梦见了!”他心头大震。
“是的,我梦见了。”我微微苦笑。
一声轻叹,他缓缓伸出双臂将我抱住。我就这样偎依在他怀里,暖暖的温度、清新的气息,让我眼帘逐渐开始下垂。
“你们这样成何体统!”一声怒吼,如惊雷般在厅内炸开。我睁眼扭头一看,是姑父!冬阳紧随其后进入大厅。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初晓大惊失色,慌忙站起将我抱放在地上。
我转身护在初晓身前:“姑父要责罚就责罚我吧,都是我的错。带表哥来的是我,强行坐到他身上的也是我。”
“你!”他瞪我的样子很吓人。
我慌忙摆出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表哥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我不带他来学学,以后怎么为你们家传宗接代?”
“两位公子只是听了首曲子,看了支舞,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老鸨忙跑进来维护。
姑父没有搭理她,慢条斯理地对我说:“你就这么着急?”
我辩道:“姑父,表哥都十六了。”
他冷冷道:“可你才十一。”
我顿时语塞。
他极其威严地说道:“今晚的事我不再追究,都给我回去。”
我们尾随他们离开丽春院,临走前我塞了两百给老鸨,要求她保密。她欣然应允。
第二十九章 约定
夜已深,室外寒气逼人。我头脑清醒了很多,深深自责起来。我怎么可以如此三心二意!一边惦记着偃月,另一边却又眷念着初晓。今天实在不该对他那样,我明明许诺过姐姐的,却又来横插一杠。真是无耻之极!
叶府的朱伯给我驾车,冬阳给姑父和表哥驾车,我们从后门返回侯府。从后来的情形看,其他人并未得知此事(奇*书*网。整*理*提*供)。我自觉无颜面对姐姐,之后好几天都没往她房内钻。
初八,姑父、姑姑带着众表妹返回苏州,惟独留下初晓。我们仅吃饭时碰面,他总是低头吃闷饭,不敢看我们。
十二这天午餐时,姐姐眼神呆滞、神情恍惚、心事重重。初晓仍旧闷头吃饭。整个席间,两人没说一句话。
午餐完毕,初晓又和冬阳一齐返回逸静轩。我在途中追上他,轰走冬阳。
我慎重道歉道:“对不起,表哥!”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他面上平静无波。
“那天的事,还请表哥当作没发生。”
他凝视着我,眼中隐隐含有怒意:“这种事还可当作没发生?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那天是我无礼,还请表哥见谅。从今往后我退出,我会尽力促成表哥和姐姐的。”我不敢再看他,欲转身离去。
初晓拉住我手臂:“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只会给表哥带来无尽的麻烦。就算没有姐姐,我和表哥也是没有结果的。” 是我错了!我迟早要去圣灵教,本就不该招惹他。
初晓疑道:“你在担心明煦?我们家不见得会畏惧他。”
“不是的。表哥,你不明白的。”只觉得心底隐隐作痛,酸楚的感觉不停地在蔓延。
“你说清楚点。”
“说不清的。表哥,请你放手吧。”
他渐渐松开了手,怅然若失。
我看着他离开,亦转身。才走几步,只见转角处雪白的梅花树下,静静地站立着一个绰约的人影。她神情凄苦无比,眼里闪烁着盈盈泪光。
“姐姐!”她都听到了吗?
她强忍着心中的悲伤说道:“该退出的是我。妍儿和表哥已有婚约,我不该继续再纠缠下去。”
“表哥喜欢的是姐姐。你们应该在一起。”
“我和表哥杳杳无望了。我,我很快就要入宫了。”
“入宫?”
“早上宫里下来太后懿旨,要我着手准备寿宴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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