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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玄魔-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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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潜居先生曰:“夫聩者不可督之以分雅郑;瞽者不可责之以别丹漆;井蛙不可语以沧海;庸俗不可说以经术。吾子苟知老农之小功;未喻面墙之巨拙;何异拾琐沙而捐隋和;向炯烛而背白日也。夫好尚不可以一概杚;趋舍不可以彼我易也。夫欲隮阆风陟嵩华者;必不留行於丘垤;意在乎游南溟;泛沧沧海者;岂暇逍遥於潢洿。是以注清听於九韶者;巴人之声不能悦其耳;烹大牢飨方丈者;荼蓼之味不能甘其口。鹍鹏戾赤霄以高翔;鹡鸰傲蓬林以鼓翼;洿隆殊途;亦飞之极。晦朔甚促;朝菌不识。蜉蝣忽忽於寸阴;野马六月而後息;鯈鲋泛滥以暴鳞;灵虬勿用乎不测;行业乖舛;意何可得。余虽草梨餐之不充;而足於鼎食矣。
35。3故列子不以其乏;而贪郑阳之禄;曾叁不以其贫;而易晋楚之富。“夫收微言於将坠者;周孔之遐武也;情孳孳以为利者;孟叟之罪人也。造远者莫能兼通於岐路;有为者莫能并举於耕学;体瘁而神豫;亦何病於居约?且又处塉则劳;劳则不学清而清至矣。居沃则逸;逸则不学奢而奢来矣。清者;福之所集也;奢者;祸之所赴也。福集;则虽微可著;虽衰可兴焉;祸赴;则虽强可弱;虽存可亡焉。此不期而必会;不招而自来者也。故君子欲正其末;必端其本;欲辍其流;则遏其源。故道德之功建;而侈靡之门闭矣。姜望至德而佃不复种;重华大圣而渔不偿网;然後玉璜表营丘之祚;大功有二十之高;何必讥之以惰懒;而察才以相士乎!夫二人分财;取少为廉;余今让天下之丰沃;处兹邦之偏埆;舍安昌之膏腴;取北郭之无欲;诚万物之可细;亦何往而不足哉!北辰以不改为众星之尊;五岳以不迁为群望之宗。蟋蟀屡移而不贵;禽鱼餍深则逢患。方将垦九典之芜草岁;播六德之嘉谷;厥田邈於上士之科;其收盈乎天地之间。何必耕耘为务哉!昔被衣以弃财止盗;庚氏以推譬厉贪;琉广散金以除子孙之祸;叔敖取塉以弭可欲之忧;牛缺以载珍致寇;陶谷以多藏召殃。得失较然;可无鉴乎!”
35。4於是问者抑然;良久口张而不能嗑;首俯而不能仰。慨而嗟乎;始悟立不朽之言者;不以产业汨和;追下帷之绩者;不以窥园涓目。子以臭雏之甘呼鸳凤;擗蟹之计要猛虎;岂不陋乎!鄙哉;子之不夙知也!之道;昔曾不行;孟轲扬雄;亦居困否;有德无时;有自来耳。世无离朱;皂白混焉。时乏管青;骐蹇糅焉。砾积於金匮;瑾瑶委乎沟洫;匠石缅而遐沦;梓豫忽而莫识;已矣;悲夫!我生不辰;弗先弗後;将见吴土之化为晋哉;南民之变成北隶也。”言犹在耳;而孙氏舆榇。
34。6抱朴子闻之曰:二君之言;可为来戒。故录於篇;欲後代知有吴失国;匪降自天也。若苟讳国恶;纤芥不贬;则董狐无贵於直笔;贾谊将受讥於过秦乎!切辞正论;攻过箴阙;退则端诚杜私;知无不为者;谓之门音騃徒苦。夙兴夜寐;退食自公;忧劳损益;毕力为政者;谓之小器俗吏。於是明哲色斯而幽遁;高俊括囊而佯愚;疏贱者奋飞以择木;絷制者曲从而朝隐;知者不肯吐其秘算;勇者不为致其果毅;忠謇离退;奸凶得志;邪流溢而不可遏也;伪途辟而不可杜也。以臻乎凌上替下;盗贼多有;宦者夺人主之威;三九死庸竖之手。忠贤望士;谓之党人;囚捕诛锄;天下嗟嗷;无罪无辜;闭门遇祸。微烟起於萧墙;而飚焚遍於宇宙;浅隙发於肤寸;而波涛漂乎四极。金城屠於庶寇;汤池航於一苇;劲锐望尘而冰泮;征人倒戈而奔北;飞锋荐於户衣闼;左衽掠於禁省;禾黍生於庙堂;榛莠秀乎玉阶;云观变为狐兔之薮;象魏化为虎豹之蹊;东序烟烬於委灰;生民火焦沦於渊火;凶家害国;得罪竹帛;良史无褒言;金石无德音。夫何哉?夫人故也。;是以偏嗜酸咸者;莫能知其味;用思有限者;不能得其神也。夫应龙徐举;顾眄凌云;汗血缓步;呼吸千里;而蝼虫岂怪其无阶而高致;驽蹇患其过己之不渐也。若夫驰骤於诗论之中;周旋於传记之间;而以常情览巨异;以褊量测无涯;以至粗求至精;以甚浅揣甚深;虽始自髫龀;讫於振素;犹不得也。
32。8夫赏快者必誉之以好;而不得晓者;必毁之以恶;自然之理也。於是以其所不解者为虚诞;慺诚以为尔;未必违情以伤物也。又世俗率神贵古昔而黩贱同时:虽有追风之骏;犹谓之不及造父之所御也;虽有连城之珍;犹谓之不及楚人之所泣也;虽有疑断之剑;犹谓之不及欧冶之所铸也;虽有起死之药;犹谓之不及和鹊之所合也;虽有超群之人;犹谓之不及竹帛之所载也;虽有益世之书;犹谓之不及前代之遗文也。是以仲尼不见重於当时;大玄见蚩薄於比肩也。俗士多云;今山不及古山之高;今海不及古海之广;今日不及古日之热;今月不及古月之朗;何肯许今之才士;不减古之枯骨!重所闻;轻所见;非一世之所患矣。昔之破琴剿弦者;谅有以而然乎!入山林,诚欲远彼腥膻,而即此清净也。夫入九室以精思,存真一以招神者,既不喜諠譁而合污秽,而合金丹之大药,钅柬八石之飞精者,尤忌利口之愚人,凡俗之闻见,明灵为之不降,仙药为之不成,非小禁也,止於人中,或有浅见毁之有司,加之罪福,或有亲旧之往来,牵之以庆吊,莫若幽隐一切,免於如此之臭鼠矣。彼之邈尔独往,得意嵩岫,岂不有以乎?或云:上士得道於三军,中士得道於都市,下士得道於山林,此皆为仙药已成,未欲昇天,虽在三军,而锋刃不能伤,虽在都市,而人祸不能加,而下士未及於此,故止山林耳。不谓人之在上品者,初学道当止於三军都市之中而得也,然则黄老可以至今不去也。”
或问曰:“道之为源本,儒之为末流,既闻命矣,今之小异,悉何事乎?”抱朴子曰:“夫升降俯仰之教,盘旋三千之仪,攻守进趣之术,轻身重义之节,欢忧礼乐之事,经世济俗之略,儒者之所务也。外物弃智,涤荡机变,忘富逸贵,杜遏劝沮,不恤乎穷,不荣乎达,不戚乎毁,不悦乎誉,道家之业也。儒者祭祀以祈福,而道者履正以禳邪。儒者所爱者势利也,道家所宝者无欲也。儒者汲汲於名利,而道家抱一以独善。儒者所讲者,相研之簿领也。道家所习者,遣情之教戒也。夫道者,其为也,善自修以成务;其居也,善取人所不争;其治也,善绝祸於未起;其施也,善济物而不德;其动也,善观民以用心;其静也,善居慎而无闷。此所以为百家之君长,仁义之祖宗也,小异之理,其较如此,首尾汙隆,未之变也。”
或曰:“儒者,周孔也,其籍则六经也,盖治世存正之所由也,立身举动之准绳也,其用远而业贵,其事大而辞美,有国有家不易之制也。为道之士,不营礼教,不顾大伦,侣狐貉於草泽之中,偶猿猱於林麓之閒,魁然流摈,与木石为邻,此亦东走之迷,忘葵之甘也。”抱朴子答曰:“摛华骋艳,质直所不尚,攻蒙救惑,畴昔之所餍,诚不欲复与子较物理之善否,校得失於机吻矣。然观孺子之坠井,非仁者之意,视瞽人之触柱,非兼爱之谓耶?又陈梗概,粗抗一隅。夫体道以匠物,宝德以长生者,黄老是也。黄帝能治世致太平,而又昇仙,则未可谓之後於尧舜也。老子既兼综礼教,而又久视,则未可谓之为减周孔也。故仲尼有窃比之叹,未闻有疵毁之辞,而末世庸民,不得其门,修儒墨而毁道家,何异子孙而骂詈祖考哉?是不识其所自来,亦已甚矣。夫侏儒之手,不足以倾嵩华;焦侥之胫,不足以测沧海;每见凡俗守株之儒,营营所习,不博达理,告顽令嚚,崇饰恶言,诬诘道家,说糟粕之滓,则若睹骏马之过隙也,涉精神之渊,则沦溺而自失也。犹斥佣坛幔粤柩艉钪ǎ滩杂︽逯剩陨鏁d猿之峻,非其所堪,袛足速困。然而喽喽守於局隘,聪不经旷,明不彻离,而欲企踵以包三光,鼓腹以奋雷灵,不亦蔽乎?盖登旋玑之眇邈,则知井谷之至卑,睹大明之丽天,乃知鹪金之可陋。吾非生而知之,又非少而信之,始者蒙蒙,亦如子耳,既观奥秘之宏修,而恨离困之不早也。五经之事,注说炳露,初学之徒,犹可不解。岂况金简玉札,神仙之经,至要之言,又多不书。登坛歃血,乃传口诀,苟非其人,虽裂地连城,金璧满堂,不妄以示之。夫指深归远,虽得其书而不师受,犹仰不见首,俯不知跟,岂吾子所详悉哉?夫得仙者,或昇太清,或翔紫霄,或造玄洲,或栖板桐,听钧天之乐,享九芝之馔,出携松羡於倒景之表,入宴常阳於瑶房之中,曷为当侣狐貉而偶猿狖乎?所谓不知而作也。夫道也者,逍遥虹霓,翱翔丹霄,鸿崖六虚,唯意所造。魁然流摈,未为戚也。牺模Ь鄞Γ浔辉逍澹燮湮郑胗胍蓣胫肴阂远劳廑迮级喔T眨俊
抱朴子曰:神农四经曰,上药令人身安命延,昇为天神,遨游上下,使役万灵,体生毛羽,行厨立至。又曰,五芝及饵丹砂、玉札、曾青、雄黄、雌黄、云母、太乙禹馀粮,各可单服之,皆令人飞行长生。又曰,中药养性,下药除病,能令毒虫不加,猛兽不犯,恶气不行,众妖并辟。又孝经援神契曰,椒姜御湿,菖蒲益聪,巨胜延年,威喜辟兵。皆上圣之至言,方术之实录也,明文炳然,而世人终於不信,可叹息者也。仙药之上者丹砂,次则黄金,次则白银,次则诸芝,次则五玉,次则云母,次则明珠,次则雄黄,次则太乙禹馀粮,次则石中黄子,次则石桂,次则石英,次则石脑,次则石硫黄,次则石台,次则曾青,次则松柏脂、茯苓、地黄、麦门冬、木巨胜、重楼、黄连、石韦、楮实、象柴,一名托卢是也。或云仙人杖,或云西王母杖,或名天精,或名卻老,或名地骨,或名苟杞也。天门冬,或名地门冬,或名莚门冬,或名颠棘,或名淫羊食,或名管松,其生高地,根短而味甜,气香者善。其生水侧下地者,叶细似蕴而微黄,根长而味多苦,气臭者下,亦可服食。然喜令人下气,为益尤迟也。服之百日,皆丁肚倍吏於术及黄精也,入山便可蒸,若煮啖之,取足可以断穀。若有力可饵之,亦可作散,并及绞其汁作酒,以服散尤佳。楚人呼天门冬为百部,然自有百部草,其根俱有百许,相似如一也,而其苗小异也。真百部苗似拔揳,唯中以治欬及杀虱耳,不中服食,不可误也。如黄精一名白及,而实非中以作糊之白及也。按本草药之与他草同名者甚多,唯精博者能分别之,不可不详也。黄精一名兔竹,一名救穷,一名垂珠。服其花胜其实,服其实胜其根,但花难多得。得其生花十斛,乾之才可得五六斗耳,而服之日可三合,非大有役力者不能辨也。服黄精仅十年,乃可大得其益耳。俱以断穀不及术,术饵令人肥健,可以负重涉险,但不及黄精甘美易食,凶年可以与老小休粮,人不能别之,谓为米脯也。
五芝者,有石芝,有木芝,有草芝,有肉芝,有菌芝,各有百许种也。
石芝者,石象芝生於海隅名山,及岛屿之涯有积石者,其状如肉象有头尾四足者,良似生物也,附於大石,喜在高岫险峻之地,或卻著仰缀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截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而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晦夜去之三百步,便望见其光矣。大者十馀斤,小者三四斤,非久斋至精,及佩老子入山灵宝五符,亦不能得见此辈也。凡见诸芝,且先以开山卻害符置其上,则不得复隐蔽化去矣。徐徐择王相之日,设醮祭以酒脯,祈而取之,皆从日下禹步闭气而往也。又若得石象芝,捣之三万六千杵,服方寸匕,日三,尽一斤,则得千岁;十斤,则万岁。亦可分人服也。又玉脂芝,生於有玉之山,常居悬危之处,玉膏流出,万年已上,则凝而成芝,有似鸟兽之形,色无常彩,率多似山玄水苍玉也。亦鲜明如水精,得而末之,以无心草汁和之,须臾成水,服一升,得一千岁也。七明九光芝,皆石也,生临水之高山石崖之间,状如盘碗,不过径尺以还,有茎蒂连缀之,起三四寸,有七孔者,名七明,九孔者名九光,光皆如星,百馀步内,夜皆望见其光,其光自别,可散不可合也。常以秋分伺之得之,捣服方寸匕,入口则翕然身热,五味甘美,尽一斤则得千岁,令人身有光,所居暗地如月,可以夜视也。石蜜芝,生少室石户中,户中便有深谷,不可得过,以石投谷中,半日犹闻其声也。去户外十馀丈有石柱,柱上有偃盖石,高度径可一丈许,望见蜜芝从石户上堕入偃盖中,良久,辄有一滴,有似雨後屋之馀漏,时时一落耳。然蜜芝堕不息,而偃盖亦终不溢也。户上刻石为科斗字,曰得服石蜜芝一斗者寿万岁。诸道士共思惟其处,不可得往,唯当以碗器著劲竹木端以承取之,然竟未有能为之者。按此石户上刻题如此,前世必已有得之者也。石桂芝,生名山石穴中,似桂树而实石也。高尺许,大如径尺,光明而味辛,有枝条,捣服之一斤得千岁也。石中黄子,所在有之,沁水山为尤多。其在大石中,则其石常润湿不燥,打其石有数十重,乃得之。在大石中,赤黄溶溶,如鸡子之在其壳中也。即当饮之,不饮则坚凝成石,不复中服也。法正当及未坚时饮之,既凝则应末服也。破一石中,多者有一升,少者有数合,可顿服也。虽不得多,相继服之,共计前後所服,合成三升,寿则千岁。但欲多服,唯患难得耳。石脑芝,生滑石中,亦如石中黄子状,但不皆有耳。打破大滑石千许,乃可得一枚。初破之,其在石中,五色光明而自动,服一升得千岁矣。石硫黄芝,五岳皆有,而箕山为多。其方言许由就此服之而长生,故不复以富贵累意,不受尧禅也。石硫丹者,石之赤精,盖石硫黄之类也。皆浸溢於崖岸之间,其者可丸服,其已坚者可散服,如此有百二十,皆石芝也,事在太乙玉策及昌宇内记,不可具称也。
及夫木芝者,松柏脂沦入地千岁,化为茯苓,茯苓万岁,其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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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权贵如腐鼠《庄子?秋水》载:惠施在梁国作了宰相,庄子想去见见这位好朋友。有人急忙报告惠子,道:“庄子来,是想取代您的相位哩。”惠子很慌恐,想阻止庄子,派人在国中搜了三日三夜。哪料庄子从容而来拜见他道:“南方有只鸟,其名为凤凰,您可听说过?这凤凰展翅而起。从南海飞向北海,非梧桐不栖,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这时,有只猫头鹰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只腐烂的老鼠,恰好凤凰从头顶飞过。猫头鹰急忙护住腐鼠,仰头视之道:‘吓!’现在您也想用您的梁国来吓我吗?”宁做自由之龟一天,庄子正在涡水垂钓。楚王委派的二位大夫前来聘请他道:“吾王久闻先生贤名,欲以国事相累。深望先生欣然出山,上以为君王分忧,下以为黎民谋福。”庄子持竿不顾,淡然说道;“我听说楚国有只神龟,被杀死时已三千岁了。楚王珍藏之以竹箱,覆之以锦缎,供奉在庙堂之上。请问二大夫,此龟是宁愿死后留骨而贵,还是宁愿生时在泥水中潜行曳尾呢?”二大夫道:“自然是愿活着在泥水中摇尾而行啦。”庄子说:“二位大夫请回去吧!我也愿在泥水中曳尾而行哩。”是贫穷,不是潦倒《庄子?山木》载:一次,庄子身穿粗布补丁衣服,脚着草绳系住的破鞋,去拜访魏王。魏王见了他,说:“先生怎如此潦倒啊?”庄子纠正道:“是贫穷,不是潦倒。士有道德而不能体现,才是潦倒;衣破鞋烂,是贫穷,不是潦倒,此所谓生不逢时也!大王您难道没见过那腾跃的猿猴吗?如在高大的楠木、樟树上,它们则攀缘其枝而往来其上,逍遥自在,即使善射的后羿、蓬蒙再世,也无可奈何。可要是在荆棘丛中,它们则只能危行侧视,怵惧而过了,这并非其筋骨变得僵硬不柔灵了,乃是处势不便,未足以逞其能也,‘现在我处在昏君乱相之间而欲不潦倒,怎么可能呢?”巧论三剑,一言兴邦战国时代,赵国的赵文王特别喜欢剑术。投其所好的剑士们纷纷前来献技,以至宫门左右的剑士达三千人之多。他们日夜在赵文王面前相互拚杀。每年为此而死伤的人数以百计,但赵文王仍兴趣不减、好之不厌。于是,民间尚剑之风大盛,侠客蜂起,游手好闲之徒日众,耕田之人日益减少,田园荒芜,国力渐衰。其他诸侯国意欲乘此机会攻打赵国。太子赵悝为此忧虑不已,召集左右大臣商量道:“如此下去,必将国破家亡,为别国所制。诸位大臣中,如有既能悦大王之意,又能止剑士相斗者?吾将赏赐千金。”左右异口同声说:”庄子可担此任。”太子问:“庄子是什么人?”一大臣答:“庄子是个隐士。其才足可经邦,其能足可纬国,其辩可以起死回生,其说可以惊天动地。如能请他前来,定能顺大王之意,又能救民于水火。”于是,太子便派使者带上千金去请庄子。庄子见了使者,听明来意,说道:“此事何难,竟值千金之赏?”坚辞不收千金,而偕使者一道去见太子,问太子道:“太子赐我庄周千金大礼,不知有何指教?”太子道:“闻先生神明,特奉上千金作为您的学生们一路上来的开销。先生不收下,我赵悝还敢说什么呢?”庄子说:“听说太子想要用我庄子的地方,是欲绝弃大王的癖好。倘若臣上劝大王而逆大王之意。则下有负太子,我也会受刑而死,要千金何用?假使臣既能上讨大王之欢心,下又使太子称心,我在赵国何求而不得呢?”三天后,庄子身穿儒服来见太子。太子便带他去见赵文王。文王长剑出鞘,白刃相待。庄子气宇轩昂,神色萧然。入殿门不趋,见大王不拜。大王道:“太子介绍您来,欲以什么教给寡人?”庄子道:“臣闻大王好剑,故特以剑术拜见大王。”王说:“您的剑术有何特长?”庄子说:“臣之利剑锋利无比,臣之剑技天下无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文王听了,大为欣赏,赞道:“天下无敌矣!”道:“夫善舞剑者,示之以虚,开之以利,后之以发,先之以至。愿大王给机会,让我得以一试。”文王道:“先生且休息几天,在馆舍待命,等我安排好后,再请先生献技比剑。”于是,赵文王以比剑选择高手,连赛七天,死伤者六十余人,得五、六位佼佼者。便让他们持剑恭候于殿下,请庄子来一决雌雄。庄子欣然前来,赵文王下令:“此六人都是高手,望您大显身手,一试锋芒。”庄子答道:“盼望好久了!”赵文王问:“不知先生要持什么样的剑?长短何如?”庄子答:“臣持什么剑都可以。不过臣有三剑,专为大王所用。请允许我先言后试。”大王点头,道:“愿闻三剑究竟何样?”庄子道:“此三剑分别是:天子剑、诸侯剑、庶人剑。”大王好奇相问:“天子之剑何样?”庄子道:“天子之剑,以燕溪、石城为锋,齐国、泰山为愕,以晋、卫两国为背;以周、宋两国为首,以韩、魏两国为把,包以四夷,裹以四时、绕以勃海,系以恒山,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夏,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按之无下,挥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维。此刻一出,匡正诸侯,威加四海,德服天下。此即我所谓天子剑也。”文王听后,茫然若失。又问:“诸侯之剑何如?”庄子道:“诸侯之剑,以智勇之士为锋,以清廉之士为愕,以贤良之士为背,以忠圣之士为首,以豪杰之士为把。此剑直之亦不见前,举之亦不见上,按之亦不见下,挥之亦不见旁。上效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效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动,四海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此乃诸侯剑也。”文王听了,频频点头。文王接着问:“庶人之剑又如何?”庄子道:“庶人之剑,蓬头突鬓垂冠,浓眉长须者所持也。他们衣服前长后短,双目怒光闪闪,出语粗俗不堪,相击于大王之前,上斩脖颈,下刺肝肺。此庶人之比剑,无异于斗鸡,─旦不慎,命丧黄泉,于国事无补。今大王坐天子之位却好庶人之剑,臣窃为大王深感遗憾!”赵文王听了,马上起身牵庄子双手上殿。命厨师杀鸡宰羊,好酒好菜款待庄子。赵文王绕桌三圈。庄子见了,道:“大王且请安坐定气,臣剑事已奏完毕了。”文王坐下,沉思良久。赵文王自听庄子畅论三剑后,三月未出宫门。自此戒绝好剑之痛,一心治理国家。那些剑土自觉再无出头之日,个个心怀忧惧,不久都纷纷逃散或自杀了。人生本如是迷茫吗一天,庄子靠椅而坐,仰天而叹,沮丧得如失魂落魄一样。弟子侍立在旁,说:“先生为何嘘叹?人之形体真可以使如槁木,而心固可使如死灰吗?今之靠椅而坐者,不是昔之靠椅而坐者吗?”庄子道:“问得好。而今我丧失了自我,你可明白?”弟子道:“自我是什么?弟子愚钝,实不明白。”庄子道:“天下万物,都是彼此相对。故没有彼就没有此,没有你就没有我,这就是相反相成,可不知是谁使成这样的?是冥冥之中的道吗?道又是什么样子?骨骼、五腑六脏,遍存于一身,自我究是什么?我与谁亲近些呢?都喜欢它们,还是有所偏爱?如此,则百骨九窍、五腑六脏彼此有臣妾关系吗?如果皆是臣妾,这些臣妾之间到底是相互制约呢?或是轮流为君臣呢?难道其中真有主宰者吗?唉,人生一旦接受精气,成就形体,不知不觉中精力就耗尽了。天天与外物争斗摩擦,精神耗尽象马飞奔一样,而自己却不能制止,不亦太可悲了?终身忙碌而不见成功,颓然疲役而不知归宿,可不哀邪!虽说身体不死,有何益处?心神也随身体消亡,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时,本来就这样茫然吗?亦或只我独觉迷茫而别人都不迷茫吗?”齐一万物,莫强分别弟子问:“人与天地相比,谁大谁小,谁贵谁贱?”庄子道:“人成形于天地,受气于阴阳,立于天地之间,犹如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一般,实在太渺小了,又凭什么自尊自大?计四海之位于天地之间,不似蚁穴之在大漠中乎?计中国之在海里,不似小米粒之在大仓库中吗?天地万物无数,人不过是其中之一;人与万物相比,不似毫毛之在马体乎?”弟子似有所悟,道:“先生的意思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吧?”庄子说:“有这方面的意思。”弟子问:“那么我以天地为大、以毫末为小,可以吗?”庄子道:“不可!任何物体,从度量上讲无法穷尽,从存在的时间上讲又无休无止;可以无限地分割下去,来无始,去无终。因此,大智大慧的人对待远近的看法是:小而不以为少,大而不以为多;知量上各无穷也。他博通古今:远古虽遥不可及,但不感困惑;近虽伸手可及,亦不踮脚去取,知时间上各无起止也。他知天道有盈虚消长、得失存亡,故得而不喜,失而不忧。他明白天道坦荡,故生而不悦,死而无憾,知终始之变化也。计人之所知的东西,远不如其所不知的东西多;其生之时,不如其未生之时长久。以其至小,求穷其至大之域,如此则迷乱而无所获世。由此观之,又怎能知道毫末就足以定为至小至细的界限呢?又怎能知道天地就足以穷尽至大之域呢?”弟子道:“我明白了。先生您是说:大中有小,不要以大为大;小中有大,不要以小为小。”庄子道:“似不确切。不如说:大上有大,小下有小。大无穷,小亦无穷。”弟子问:“那物里物外,怎样来分别贵贱,怎样去区别小大?”庄子道:“站在道的立场去看,万物无责无贱;站在物的立场来看,自贵而相贱;以世俗的观点来看,贵贱不在自己本身,都以外在的荣辱毁誉作标准。以外在的差别去看,因其所大而大之,则万物莫不大;因其所小而小之,则万物莫不小。如果懂得天地如同株米,毫末如同丘山,则无所谓大小之别也。古时候诊尧、舜相禅让而称帝,但子之与燕王哈相禅让而亡国;商汤王、周武王相争而称帝,但白公争夺王位却自取灭亡。由此观之,争让之礼、尧梁之行,贵贱有时,不一定常贵常贱。大柱可以撞破城门却不能塞住洞口,用途不同也;骐骥一日奔驰千里,捕鼠不如狸猫,技能有别也;猫头鹰夜能抓蚤,明察毫末,但白天即使双目圆睁却不见丘山,性能有限也。帝王禅接有不同的方式,或同姓相传,或传给他姓;三代间继承的方式也不同,或父子相继,或兴兵讨伐。但如不合时宜,有背世俗。则称之为篡夫。如合其时,顺其俗,则称之为义士。可见贵贱有时,不由自主也。我说弟子,你怎能了解贵贱之门、小大之家?”真人行世,入火不热,沉水不溺弟子问:“怎样才算了解大道的人呢?”庄子道:“了解道的人必定通达于理,通达于理的人必定明白权变,‘明白权变的人才不会因外物而害累自己。有至德的人,入火不觉热,沉水不能溺,寒暑不能害,禽兽不能伤。这是因为他能明察安危,安于祸福,谨于去就,故没有什么东西能损害他。”弟子问:“世士真有至德之人吗?”庄子说:“孔子即是。”弟子问:“何以见得?”庄子道:“孔子周游列国,推行仁义,虽到处碰壁,仍坚持不懈。其忧国忧民之心,可敬可佩、可歌可泣也。一次,孔子游说到匡地,被卫国人层层包围时,仍弹琴高歌,满不在乎。路人见孔子,问道:‘老师您有什么可乐的呢?'孔子说:‘过来!我告诉你吧:我早就忌讳贫穷。仍难免潦倒,命运所制也;我也早就向往腾达,仍未得富贵,时运所限也。当尧舜之时而天下无穷人,非智得也;当继纣之时而天下无通达者,亦非智失也。时势使然也。行于水中不避蚊龙,此是渔夫之勇;行于陆上不避狮虎,此乃猎人之勇;白刃交于前,视死若生,此乃烈士之勇;知穷之有命,知通之有时,临大难而不惧者,圣人之勇也!仲由,你且坐下。我的命运自有老天安排!'不一会儿,有身披销甲的人走过来,向孔子道歉:‘很对不起先生!我们以为是阳虎,故包围起来。现在才明白误认先生了,我们马上撤退!'孔子可谓通达权变的至德之人啊!”利害唯己,谁贵谁贱弟子又问:“先生说,以道观之。无贵无贱,无大无小。那么有没有一定的是非标准呢?也就是说,先生您知道万物有一个共同认可的真理吗?”庄子说:“我怎么知道?”“那您知道您所不知道的原因吗?”庄子说:“我怎么知道?”“那么万物就不可知了吗?”庄子说;“我怎么知道?即使如此,我不妨尝试着说说。怎么知道我所谓知不是不知呢?又怎么知道我所说的不知不是知呢?我且试着问你几个问题:人睡在湿地上则会腰痛,泥鳅会这样吗?人在树上则心惊胆战,猿猴会这样吗?这三者谁知真处?人喜欢吃蔬菜肉食,廖鹿吃草,蜈蚣爱吃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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