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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媚乡春-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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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炳根压低声音,跟狄庆槐耳语起来……

    这天他很晚才回到徐宅,玉贞正舒舒坦坦地坐在客厅的沙上,漫不经心地看着电视;她面前的茶几上,已经嗑下了一大堆瓜子皮儿。

    见狄庆槐进来,她就问跟炳根谈得怎么样。狄庆槐在她身边坐下,说:“我先问你个事儿。”玉贞眼睛盯着电视,嘴里咔咔不停地嗑着瓜子,腾不出工夫说话,只支起耳朵听着。但狄庆槐却又不吱声了,戒备地四处看看,一副很神秘的样子。玉贞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不用那么鬼头鬼脑的,老头没在。人家现在混了个什么区政协员,公事多了,每晚好像都有应酬呢。”

    狄庆槐严肃地说:“别瞎扯了。我问你,炳根是不是安排你当了‘密探’?”

    玉贞一惊:“什么‘密探’?!”

    “他是不是让你监视店里的其他店员,还负责查进出账什么的?”“这是他告诉你的?”

    “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吧!”

    玉贞想了想,撇撇嘴道:“他肯定觉得他很有手段是吧?”

    狄庆槐点点头:“有这个意思。”

    玉贞笑了:“其实他自己也是个‘十三点’,让人家给算计着呢。”

    “你快说说,怎么回事?”

    “茂源商行的法人代表是马老板,在我进店不久,马老板就约我见过几次面,要我注意炳根的一言一行,随时向他报告……”

    “喂,等等!你跟马老板见过……几次面……到底几次?”



………【黄金有价女人无价】………

    3o9。黄金有价女人无价

    玉贞知道说漏了嘴,正在想怎么应付,这时幸好徐宅的老保姆出现在了客厅门口。狄庆槐连忙对玉贞使个眼色:“走吧,该睡觉了。阿婆,请你把这儿打扫一下。”说着他关了电视,跟玉贞上楼去了。

    老保姆走进客厅,一边收拾茶几,一边有些诧异地往楼上看。当然她什么也看不到,因为狄庆槐跟玉贞一上楼,就紧紧关上了房门,站在窗前继续说话。

    他似乎忘了刚才的话题,只告诉玉贞,经过炳根一番开导,他已经打消了离开珠宝店的念头;无论如何,他们能在上海站住脚,还是全仗了姑父。

    玉贞听了之后很高兴,说:“这才是聪明人嘛。你真要离开这店子,白手起家另起炉灶再开个什么店,那太难太难了!”

    狄庆槐有些隗疚地说:“也许是炒股的那二十来万又弄了回来,我这脑袋就热了。”

    “二十万在这地方能算个什么呀?连租间像样点的铺面,一年的租金恐怕都不够。有这么个现成的珠宝店让你玩儿,没有后顾之忧,你才好干你自己的事啊!”

    狄庆槐说:“炳根也是这意思。他想约我跟他一起做家电生意,也算开辟第二职业吧。看来人人心里想的,都是自己有朝一日能做一回真正的老板啊。”

    “那就干吧!不过只有二三十万做本钱,倒腾家电真是少了点儿。”

    “这事你就不要操心了。玉贞,现在你得跟我说说了,那个马老板是怎么回事……”

    玉贞有些惊谔地回头瞪着他,原来他压根儿没忘记这件“大事”!

    玉贞不禁气恼地说:“狄庆槐,我不过就跟他见过两三次面,难道你怀疑我……?”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外面过道上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碎了的声音。两人对视一眼,瞧着紧闭的房门。玉贞似乎听到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这可是狄庆槐在当珠宝店经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情况”。她悟出点儿什么来,于是走到床头,打开了音响;刺耳的摇滚乐顿时震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除了这可怕的声音,狄庆槐可是什么也没听到。他捂住耳朵大叫道:“关了它!你接着说。”

    玉贞关了音响,指指房门小声道:“庆槐,隔墙有耳,你就不要多问了。找个时间我就带你去见见马老板,好不好?”

    狄庆槐想了想,不再说话了。

    跟马老板见面,是下—个周末了,地点在西郊的一个度假村。

    这里花草茂盛,楼台亭阁古色古香的;有人工湖,还有专供钓鱼的鱼塘,其他娱乐设施也一应俱全。瞿玉贞领着狄庆槐来到一个刻意装饰出几分野趣的茅草亭子,让他在这里等一下,自己先去拨马老板。狄庆槐有些不快地问为什么,玉贞解释说:

    “这人臭规矩挺多的,他不愿见陌生人。我们冒冒失失去了,弄不好大家都尴尬。”

    狄庆槐哼哼道:“架子还挺大的呀。你没跟他预约过?”

    玉贞说:“怎么没预约,预约了他也是这德性,有啥办法?庆槐,忍着点儿,这人以后我们用得着的。”

    说完她就走了。狄庆槐便在亭中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心中的火气已经在酝酿了。

    其实这位名叫马旭中的投资公司兼茂源电器商行老板,就在不远处的鱼塘边,坐在一张白色的沙滩椅上钓鱼呢。他是个看上去很体面的中年人,穿着名牌休闲装,蛮有派头的。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他的几个朋友,围着放了不少饮料和啤酒的白色小桌聊天。玉贞过去后,马旭中连忙站了起来,满脸笑容地对她说:

    “瞿小姐,怎么才到?我等你好一阵儿啦。”

    看着他的那些朋友用肆无忌惮的目光上下打量自己,玉贞有些拘谨,低声道:“马先生,我把人都带来了,你还是见一见吧。”

    “人,谁?”马旭中一愣,似乎完全忘记了有这回事,但马上又想起来了,“哦,对对,你在电话上说过,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

    “嗯……也可以这么说吧。”玉贞迟疑着回答道,一边往狄庆槐那边看了看。

    马旭中重新坐回椅子上:“在这之前,你可没跟我说过你有什么男朋友嘛。”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问过嘛。”玉贞干巴巴地回答。

    “我以为根本用不着问的……”马老板回头向湖中甩出竿子,“好好,既然是你的男朋友,我就没有必要见了。”

    这话太露骨了,玉贞心里很不舒服,但她还是不愿放弃,继续说:“马先生,他很想跟你认识一下。”

    马旭中信口问道:“他是干什么的?”当玉贞响亮地告诉他,狄庆槐是鑫金珠宝店的经理时,马老板总算打起了精神,点头道:“哦,是吗,那就请他过来吧。”

    玉贞吐出一口气,答应一声,转身离去。马旭中蛮有兴趣地看着玉贞丰满而又窈窕的背影,问旁边一位朋友:“沈兄,现在黄金是什么价?”

    这位沈兄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周身一股子赏花观鱼的文人酸气,踱了过来,回答说:“不太清楚。旭中,你又要想做黄货啦?”

    马旭中眯缝起眼睛,仍然望着远去的玉贞,笑道:“黄金有价人无价啊!”

    姓沈的这位朋友接着摇头晃脑地吟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晴呀……”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玉贞跑到那个茅亭,却不见了狄庆槐的身影。这是怎么回事呢?她知道狄庆槐是个脸皮儿比纸还薄的汉子,难道他生气了吗?

    她四下看看,便喊起来:“庆槐!狄庆槐,你在哪儿呀?!”但是没答应,玉贞真有些急了,慌慌张张地到处找了一圈,仍然不见狄庆槐的人影;当她气喘吁吁重新回到鱼塘边时,连马老板也不见了。她问了那位姓沈的先生,这才知道,当她四处寻找狄庆槐时,急性子的狄庆槐已将马旭中叫走了。

    玉贞紧张起来,手搭凉蓬往远处一看,果然瞧见狄庆槐正和马老板在一起沿着湖边散步哩;两人边走边聊,看上去一切都挺好的。玉贞松了一口气,顺势在马旭中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掏出小手绢擦擦头上的香汗。

    她当然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进行得十分不愉快。

    马旭中先还装模作样地问了一番鑫金珠宝店的情况,又聊了—会儿金价呀、市场呀什么的,狄庆槐也如实作了回答;但他很快就现,姓马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上头,于是立刻转换了话题:

    “马老板,既然你也倒腾过外汇、黄金什么的,那今后我们在生意上肯定会有交道的,我还指望你帮忙呢。你要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也请打声招呼。不过,以后真有什么事,请你直接跟我联系,不用再找玉贞了。”

    马老板笑嘻嘻地瞧着他:“狄先生,这是为什么呀?”

    “马先生,如果你老婆背着你,和我频频约会,你会怎么想?”

    “哦,瞿小姐是你的老婆?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马老板以为她是什么人?卖笑的,还是专门傍大款的‘花瓶模子’?!”

    马旭中并不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古怪地一笑道:“狄先生,你喜欢自由吗?”

    “什么意思?”狄庆槐紧绷着脸问。

    “你刚才提到我老婆。的确我曾经有老婆,而且不止一个,前后是两个;可是那时候我根本不在乎她们跟谁约会;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于是我现在没有老婆了,连半个都没有了,我也就自由了……哈哈!”

    “马先生,你自由是你的事情,可是不要来惹我……”狄庆槐裤兜里的拳头,这时不知不觉地捏紧了。

    “你想说什么,狄先生?”马旭中停住了脚步,镇定自若地问。

    狄庆槐大吼道:“我想说:见你的鬼去吧!”

    然后他撇下马旭中,大步走到玉贞身边,一把拽起她:“我们走,这不是我们呆的地方!”

    玉贞迷糊地跟他走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马老板向她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每周的第一天,生意最好做。徐氏鑫金珠宝店星期一早晨刚开张,来自台湾和新加坡旅游团的几十个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把店子挤得满满的,专挑无锡金饰品、苏州珠宝和杭州玉器买,店员们个个笑开了眼。

    拉上旅行社做海外游客生意的点子,还是经理狄庆槐出的。其实这主意并不新鲜,全国各旅游胜地的商家都这么干,只是老字号的鑫金店前任老板端着“阿拉上海人”的大架子,不屑于拉客上门;

    狄庆槐这只饿虎当上掌柜后,则不管什么老字号不老字号,怎么赚钱怎么做,所以他跟沪上的几个旅行社都搭上了关系,尤其跟他们的导游混得烂熟,回扣给得极大方,所以生意越做越火红。

    这两个海外旅游团走了之后,店里总算清静下来,只剩下一些内地来的女顾客,三三两两在柜台前挑挑选选的,成交的并不多。一个戴着墨镜和精编工艺草帽的老头儿不知啥时候也走了进来,兴致盎然地到处瞅瞅,又伏身到各个柜台,仔细瞧着那些闪闪光的黄金饰,但似乎并不打算买什么。



………【鱼儿上钩了】………

    31o。鱼儿上钩了

    当老头走到玉石柜台前,女领班郑慧彬彬有礼地走了过来,问:“老先生,想要什么?”

    老头不吱声,抬起头取下墨镜,笑眯眯地望着她。郑慧一见惊讶不已,叫出声来:“啊,徐老板……”

    果然是徐世坤!一周前他回香港去了一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他是今天上午才乘东航班机返沪的,一出机场并未回家,而是直接到店里来了。他将手指放在嘴唇前“嘘”了一声,对这位漂亮的女领班说:“别大惊小怪的……狄经理呢?”

    郑慧回答:“一早就来了,这阵儿好像在经理室吧。”徐世坤不再说什么,便径直走向了经理室。

    当他推开经理室的门时,脸色陡然一变,里面空空如也,根本不见狄庆槐的影子!徐世坤转身问郑慧:“他上哪里去了,知道吗?”

    郑慧摇头道:“狄经理什么时候走的,我们谁也不知道呢。”

    徐世坤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狄庆槐的手机。然而刚听到里面“喂”了一声,徐世坤什么也没说,就挂断了。他知道现在就追问狄庆槐在干什么,他一定会满口谎言,问了也白问。

    放下话筒后徐世坤不禁顿生疑窦:这小子在搞什么名堂呢?

    此时的狄庆槐,正在西客站附近的一处家电批市场;他满头大汗地穿行在拥挤的人流和车辆之间,焦急地左顾右盼。后来他终于看见了站在一个货栈前的狄炳根,于是马上奔了过去。

    原来,今天一早炳根打电话十万火急地将他叫到这里,是为了一桩“大生意”!天气在越来越热了,空调销路马上会看好,炳根说他刚从一个朋友那儿弄到一批“三菱”空调机,还是日本原装的。狄庆槐一听就知道,多半又是“水货”,他也懒得多打听,只问什么价位?炳根神秘地比了—个手势:

    “这个数!几乎是‘到岸价’了!每台我们可以尽赚二千块左右!”

    狄庆槐脑子飞快地盘算了一下,点头道:“这倒蛮好。先看看货再说吧。”

    于是他俩一前一后钻进了那个小货栈。可是他们并未注意到不远处停着一辆“帕萨特”轿车,那个曾经跟他们打过交道的无锡金厂的老板孟华荣,正坐在车里,将他俩的行踪,尽收眼底……

    货栈仓房里堆满了尚未开封的空调机,进口和国产的都有,弄得这小小货栈密不透风。货主何四元是炳根新近才联系上的客户,做成过一两笔小生意,彼此信誉都还不错,当然他并不知道,这位何老板的背后,却正是盂华荣呢!

    狄庆槐和炳根在何四元的陪同下仔细验看了货物,都觉得十分满意。狄庆槐拍拍手,扬起一阵灰尘,他点头道:“嗯,不错,东西还真不错。”

    炳根就得意起来,说话也带点儿鼻音了,他催着何四元马上成交。不料何四元却说:“炳根,要不是因为你帮过我的大忙,我欠着你的人情,这个价位,你走遍全上海怕也拿不到的。”

    炳限说:“四哥,我心里有数的,你放心。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们先提一半走,四十台。”

    何四元连连摇头道:“这可不行!这个价位,你真要就八十台全要,不要的话,一台也别要,而且,得付现款,一次交清。”

    炳根瞪大了眼珠:“哪儿有这个道理?”

    “炳根,价钱由了你,”何四元一点也不肯让步,“别的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实话说吧,这事我也是几个朋友一起做的,我一个人做不了主。”

    炳根无奈地看看狄庆槐:“你看呢?”

    狄庆槐想了想,一咬牙点头道:“八十台就八十台吧,我们全要!明天我去银行提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接下来,他俩与货主何四元草签了一份协议,然后告辞走了。

    一出货栈炳根就说:“庆槐,你一口气拿下这么多,我那店子连堆都没地方堆呀,一下子卖不掉,这旺季一过,我们就吃老亏啦。”

    狄庆槐却兴冲冲地说:“傻瓜,谁叫你老老实实地一台台卖零售?这八十台机器你只留二十台,其余的随便加点价批出去,那差价还不等于白拣的?”

    炳根一听不由得由衷地佩服起来,心想这老阿哥“下海”没几天,算盘倒是打得比我还精哩。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直呆在车站广场上树阴下的孟华荣一见他俩乘上出租车离开之后,马上带着一个绰号叫“皮子”的手下人进来了。何四元拉下卷帘门,迎上去喜滋滋地报告说:.“孟老板,鱼儿上钩了!”

    “等钱到了手里再高兴吧。”孟华荣淡然地挥挥手,“炳根是个憨大,那狄庆槐,我看不是个好对付的‘模子’……”

    何四元说:“孟老板,对炳根还是留点儿情面吧,他毕竟帮过我们的……”

    “我明白。这次不过是让他做一回诱饵,我要钓的是狄庆槐这条鲨鱼。

    一边的“皮子”咬牙切齿地说:“上次他把你坑得那么惨,这次我们也不能手软!”

    “那当然。皮子,狄庆槐认识我,我不能出面,这事就交给你和阿四了!”

    皮子和何四元连连点头,孟老板这才带着一脸的惬意,迅离开货栈走了。

    这边狄庆槐跟炳根分手之后,又回到鑫金珠宝店上了一会儿班。刚才在西客站时,他的手机刚一通马上又莫名其妙地挂断了;狄庆槐一看来电显示,是店里的号码,他心里就隐隐有些不安。问过领班郑慧是什么人打电话找他,郑慧摇头说不知道,再问其他店员,问谁谁摇头。

    其实女领班郑慧早已被狄庆槐“培养”成了心腹,前任领班王德才的一系列鬼祟动作,都是她暗中密报给狄经理的。

    小郑三十岁出头,女人到了这个年龄虽已过了花枝招展的气候,却是别有风韵,正开始“如狼似虎”的人生新阶段。她结了婚又离了,每天下班后十分寂寞,上班倒成了一件快事,她喜欢狄庆槐这位五大三粗、做事雷厉风行的“江北佬”。

    郑慧平时有事没事总爱往经理室跑,其实也并不想怎么样,只是找一种感觉。但一来二去狄庆槐也看出苗头来;他倒是精力旺盛,来者不拒,那次跟玉贞大闹了一场后,喝得醉醺醺地来到店里,郑慧又是烧茶又是找醋替他解酒,下班后两人还厮磨着不肯离去,狄庆槐便借着酒劲儿,一边搂着她一边就将手伸进了她的衣衫里,捉住了她的一对奶。

    郑慧也没拒绝,半推半就地任他搓弄,后来兴致上来了,也用一双纤纤素手将这汉子玩弄了一会儿。但他们仅仅到此为止,不言情不谈爱,更没有想到要跨出那一步。狄庆槐酒醒之后,甚至好像根本就把这一时风流之事给忘了;

    郑慧也装蒜,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她是个聪明女人,深知老板和雇员产生这种关系,是非常犯忌的也是非常危险的。

    人生苦短,能逮住机会乐一乐就乐一乐,做一次没有结果的生命渲泄,除除身上过重的压力,便足矣。

    这以后郑慧被狄庆槐一手提拔为领班,便是非常自然的事了?但是今天她无论如何还是不敢违背徐老板的旨意,将他突然来庙暗中查访的事透露给狄庆槐——徐老板临走时告诉每一个人,谁要讲他今天来过店里,谁就结账走人。

    天黑之前狄庆槐和玉贞回到徐宅,一进门就愣住了:徐世坤正坐在沙上,瞧着他们。狄庆槐脸上顿时不自在了,问:

    “姑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先打声招呼,我们好去接你呀。”

    徐世坤摆摆手一笑:“庆槐,你坐下,我有事跟你说。”

    玉贞和庆槐刚刚坐下,徐世坤却说:“玉贞,你找个地方玩玩去吧,我想跟庆槐单独谈谈。”

    玉贞难堪地点点头:“那好,我到外面去走走。”说着她起身走出了房间。

    徐世坤转身问道:“庆槐,你在我那店里也干了这么久了,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很好啊,姑父,你对我一直是不错的……”

    “庆槐,不要说假话。”

    “姑父,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

    “这我知道。可是你要真是觉得在我店里当经理好,那为什么经常都不在店里呢?特别是最近,常常是上班时间都找不到人!”

    狄庆槐一听便明白了:“姑父,这又是谁向你打小报告了吧?”

    “没有。今天我从机场回来,就顺路到店里去了。你不在……”

    狄庆槐松了口气,急忙分辩道:“今天我因临时有点儿急事出去了。”

    徐世坤垂下眼皮,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庆槐,你有什么事,我不会过问的;你要在外面找别的门路,我也决不会阻拦你。”

    狄庆槐终于听出点儿意思来了:“姑父,你是不是觉得,我再呆在鑫金珠宝店不合适了?要那样,我不会赖着不走的。”



………【建了一个新窝】………

    311。建了一个新窝

    徐世坤平静地一笑,摇头道:“庆槐,赶你走的这种话,永远不会从我嘴里说出来的!而是你不安于现状,想图更大的展,对不对?这些我理解,我也支持,我只是怕你在外面吃亏啊!”

    “姑父,你放心吧,我……我在外面可是什么也没干啊。”

    “那好。不过社会很复杂……你要是遇到什么拿不准的事,还是来跟我商量。我在上海滩混了大半辈子了,怎么也能看出个一二三来的。”

    这一瞬间,狄庆槐感动得直想掉泪。他使劲儿点着头:“姑父,我知道了!”

    狄炳根毕竟也是个生意精,他跟何四元签的协议虽是八十台空调,但临到头他却找出种种借口,只付了二十台的款,而且马上让狄庆槐租了辆货车来提货。果然如孟华荣所说的那样,狄庆槐更狡猾,这二十台原装“三菱”空调他居然不厌其烦一箱箱开了查验无误,又守着搬运工一一装上了他带来的货车后,才将转账支票给了何老板。

    何四元临到头却有些犹豫了,借口去验验支票的真伪,溜到货栈后面,将后台老板孟华荣和皮子叫了出来了。

    “老孟,这车货我们是倒贴本给他的,让他们占了大便宜呀。”何四元担心地说,“要是这小子见好就收不肯再来,我们可就亏老本了。他现在就要提走,你看……”

    “让他拉走!”孟华荣胸有成竹地挥挥手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香饵太好吃了,他尝到味道,绝不可能就此罢手的。等着吧,不管是他现在吃进去的还是以前吞下去的,到时候通通都得给我加倍吐出来!”

    何四元出来后已是满面笑容,打了收条,就和狄庆槐握手告别,并且提醒他:“狄经理,余下的六十台你们什么时候提?”

    “放心吧,如果好卖的话,岂止六十台,六百台我们也全要。”

    狄庆槐扔下这句话,上了车扬长而去。

    货车开到茂源家电商行,狄庆槐哔哔按响两声喇叭,见炳根应声而出,他揩把汗,兴奋地说:“炳根,找人卸车吧。”

    炳根脸上却有些惊慌,左瞅右瞧了一阵才低声道:“庆槐,另找个地方搁一搁……”

    狄庆槐拧起眉头,问:“出什么意外了?”

    炳根说:“马旭中明天要到店里来,如果让他看见这批‘私货’,那还不全完了?”

    狄庆槐感到很诧异:“你不是说,他已经飞到广州去了吗?”

    “马旭中鬼得很,”炳根紧张地说,“他今天才买好去广州的飞机票呢。他明天来店里,搞的是‘突然袭击’呢。”

    狄庆槐满腹狐疑地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炳根说:“当然有人给我通风报信嘛。店里会计姓罗,这人你认识……吃这碗饭,不多长几个心眼还行?”

    狄庆槐黑着脸,好半天不吱声了。炳根所说的那个罗会计,他确实认识,本来是马旭中的人,炳根不知用什么办法早把他收买了。可是现在的事儿,谁又说得准呢?炳根呀炳根,你这“十三点”,还洋洋得意个啥,有人给你通风报信,那谁又在给马旭中通风报信呢?这么往深处一想,狄庆槐简直不寒而栗,声音也变了调:

    “炳根,你给我说老实话,玉贞是不是还在暗地里跟姓马的来往?”

    “这话从哪儿说起呀?”炳根不快地嘟哝道,“玉贞整天呆在我身边;上班来下班去,怎么跟他来往?马老板也很少来店里,我的印象中,他们连话都没说过……”

    狄庆槐心里说,你懂个屁,不过还是松了一口气,他断定玉贞不敢背着他干出什么丑事来。“好,那就不管他了。”他摆摆手道,“这批货当然不能让姓马的知道,我找个地方先放一放。”

    “你能找到地方吗,总不能搬到姑父的家里去搁着吧?”

    狄庆槐诡秘地一笑:“我和玉贞,已经找到新的住处了,正准备搬出来呢……”

    炳根现在根本没有心思来关心这个,两人又低语一阵,他就匆匆回店去了;马旭中随时都可能出现在店里,他得回去候着,根据他以往的经验,这位脾气乖唳的大腕儿一来,准没好事儿……

    拉空调的小货车弯弯扭扭绕进了一条小里弄,在一座衰旧的大杂院里停了下来。这儿原来是一家街道民办小厂,后来厂子办不下去了,只好靠出租房子维持着。

    狄庆槐在当鑫金珠宝店经理不久,就感到住在姑父家不是长远之计,于是就有了营造一个小安乐窝的打算。玉贞也是这个想法,她从《新民晚报》的广告中选中了这儿,两间闲置的平房价钱不高,又比较清静;定金早就交了,只是姑父不开口,他俩还不好走。

    那天晚上跟姑父单独长谈了之后,狄庆槐和玉贞都感到,老头已经把意思表露了出来,再在徐宅住下去就太不知趣了,于是第二天玉贞就来这里把房子收拾了出来。

    现在倒真巧,这房子恰好可以用来做存放这批“水货”的库房了。两间平房加起来有三四十个平米,二十台空调放进去,空间还绰绰有余;于是狄庆槐一不做二不休,马上就打电话通知玉贞,当天晚上就从姑父家搬出来。

    狄庆槐如此匆忙地做出这个决定,当然还有一个对谁也没说的理由:昨天瞿志平从狄家湾打来了电话,他没再弹什么公司兴旺达、急需人才盼他回去之类的老调,甚至根本不提他寄回去的那份离婚书秋云到底签没签字,而只是告诉他,他弟弟庆祥最近几天要专门来上海,跟他见见面,把有些事彻底说清楚。

    瞿志平简直像是在哀求他了,说庆槐,你无论如何还是跟庆祥见一面吧,也许对我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最后一个机会了……心情烦躁的狄庆槐根本不去领会这话里面沉甸甸的意味,只是认为还不是那一套,又劝我回去。他早已拿定了主意:如果狄家湾面临了生存危机,我可能会为拯救你们而回心转意;现在你们搞得热火朝天的,回去还有我的戏吗?

    他嘴里连连答应下瞿志平的请求,但电话一挂,他就下定决心,立刻从徐宅搬出来一道理很简单,庆祥来上海肯定先上那儿找他,到时候见了面,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忙完这一切回到徐宅时,玉贞早已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收拾好了;跟姑父告别时,玉贞嘴巴还怪甜的,说徐老伯,我们在你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太打搅你了,我们也实在不好意思了……毕竟是女人,玉贞说着,眼圈儿也红了。狄庆槐心中却还有些别扭,冷冰冰地说:

    “姑父,我们老是住在你家里,你也很不方便;再说,我们长期这样下去,也不是个法子,在上海,我们好歹也得有个自己的窝呀。”

    徐世坤似乎对此早有准备,只问:“那你们搬到哪儿去啊?”

    由于害怕弟弟找上门来,狄庆槐支支吾吾地撒谎道:“我们在一个朋友那儿,借了一个亭子间,先住下再说。”

    徐世坤也不追问了,颇有些伤感地说:“好,好,既然你们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看来你们真是铁了心要搬出去,那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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