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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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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鹰哈哈一笑,说道:“我只不过随口一说,你何必当真?不过你问我此事做什么?”
九婴长叹一声,说道:“我若不将功夫练到那虎头怪客般的地步,将来遇到这等敌人,咱们如何抵挡此人?而且此人与鞑子勾结,深藏不露,不知面貌,正是最可怕的敌手。我此刻武功虽然大进,但依然远远不够。”
苍鹰若有所思,立时明白了九婴的苦心,说道:“所以你想找到逍遥宫昔日的武功秘籍,传授给大伙儿,让大伙儿都练成高明功夫,届时遇上强敌,也有取胜之道?”
九婴说道:“不错,之前在光明顶之上,我本想央求明神师父赠予我明教武功秘籍,但她听了我的打算,却坚然不允,说我的打算有违祖训,明教的最上乘武功只能授予明教地位崇高之人。我当时并未坚持,此刻想来,真是追悔莫及。”
苍鹰笑道:“这糊涂师伯,她只顾自己风·流快活,将秘籍四处送人,对自己人却这般吝啬。”
九婴摇头道:“她传给百洞百寨的秘籍经过篡改,练成之后,不多时便会自行消散,难以持久。而且若无她指点,旁人万难大成。”
两人说着话,已经走过一座悬空石桥,来到一座巨门前头,这石门如同山柱一般镶在石壁上,表面光滑无痕,毫无着手之处,上头也没有浮雕,面前有一火盆,但其中空无一物,不知这门该如何开启。
苍鹰见九婴低头沉思,问道:“眼下该怎么办?”
九婴喃喃说道:“我记得当时爹爹对我说道:‘此门上有巧妙机关,唯有精通玄天伏魔功之人,才能将其开启。只要将玄天伏魔功练到第六层,以鲜血滴入门前火盆之中,魔神便会敞开大门,迎接归来信徒。”
苍鹰闻言大惊,愁眉苦脸的说道:“二弟,你这话说了不等于白说么?咱们谁都不懂这玄天伏魔功,如何开得了这大门?”
九婴犹豫片刻,说道:“我练过这门功夫。”
苍鹰又是吃了一惊,奇道:“你。。。。你练过玄天伏魔功?那你岂不是逍遥宫的。。。。”
九婴凄然一笑,说道:“大哥,以你的聪明才智,你早就该猜到啦,我的爹爹,正是玄夜魔神教的教主阳悟言,我所练的炎火凝冰功,正是我爹爹依据玄天伏魔功的第五层心法创制而来的。”
苍鹰早就知道猜到九婴身世,但知道其中必有难以回首的往事,是以从不相问,反而装作不知,此刻听他一说,只是沉吟不决,陷入沉默之中。
二十四 血流疆场
九婴也不多言,以指甲划破指尖,流下鲜血,滴入火盆之中,却见那滴滴血水在盆壁上略微沸腾,过了许久,却未见效。
苍鹰奇道:“你不说自己练过玄夜伏魔功么?”玄夜教徒往往将玄夜伏魔功称为玄天伏魔功,因玄夜乃魔神名讳,不可提及,苍鹰对此却毫不顾忌。
九婴皱眉道:“不错,我爹爹逼迫我练功之时异常严厉,但练到第五层时,我已然奄奄一息,我爹爹知道难以为继,只能就此作罢。”
苍鹰搔搔脑袋,说道:“那咱们这次算是白来啦。依我说,咱们暂且先回去,待找到修炼玄夜伏魔功之人,再回来开这麻烦的石门。”
九婴神情沮丧,说道:“除我之外,这世上只怕再无人修习这玄天伏魔功啦,要找到这样的人谈何容易?”
苍鹰又道:“那索性你回去之后,再下一番苦功,将这功夫练到新一层境界不就成了?”
九婴猛地一哆嗦,似乎想起极为恐怖之事,他大声道:“不成的!我没法再练,这法子根本行不通。”
苍鹰见他神色惶恐,对修炼这魔功之事极为抗拒,当下也不勉强,低头思索良久,忽然想到周瀚海,说道:“我倒认识一位修炼玄夜伏魔功达到八层境界的高手,只可惜不知他人在何处。”
九婴闻言震惊,失声说道:“你见过有人练到第八层?这如何可能?古往今来。。。。”
苍鹰笑道:“是啦,你的神态与章斧山前辈一模一样,他一见到那人,激动的立即将他视作逍遥宫的教主啦。”
九婴哼了一声,心下微觉不满,他虽为阳悟言教主之子,但早年深受其苦,对逍遥宫与玄夜殊无好感,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投身明教,反其道而行之了。
苍鹰走到火盆边上,将手掌按在火盆壁上,说道:“依我看,这火盆所用材质,也是魂石之属,与外头那凉亭浮雕一般,能够感应气血,随之做出反应。二弟,你再滴上几滴血,我探探这魂石的变化。”
九婴心中生出指望,滴血入盆,血水翻滚,苍鹰使出心法,感应盆内气息变化,片刻之后,他说道:“我可以依照魂石气息流动,依法模仿,强行开启石门,但所耗时光不短。”他这蛆蝇尸海剑本就是掌控内息性质的心诀,虽不能令内力无中生有,但改变内息阴阳之态,却也并非难事。
九婴大喜,忙道:“大哥居然有这等神妙本事?你有几成把握,需要耗费多久?”
苍鹰说道:“把握不小,但少说也得一炷香的功夫。这功夫挺耗心思,我得入定一会儿。”也不多说,在火盆前坐下,闭上眼睛,刹那间神定心澄,如同老僧入定,物我两忘。
九婴心下忧虑,在苍鹰身边踱步一会儿,忽然省悟,暗想:“我还是安安静静的在一旁待着,免得扰乱大哥心神。”在一旁坐下,望着苍鹰,又想:“如大哥不在此处,我对这石门,真可谓一筹莫展,多亏我将他强拉过来。大哥若真能打开这石门,真是何其侥幸?但他居然精通这等转化气息之性的功夫,当真闻所未闻。大哥他到底是从哪儿学到这样的本事?”
就这般胡思乱想,约莫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忽然听闻有数个人声从羊肠小道中靠近,他心下一沉,急忙站起身,撕布袍遮住自己与苍鹰的脸,躲在一根石笋后头。
那几人来到洞窟之中,大呼小叫了一番,满脸急切惊诧,九婴认得其中两人,正是傍晚遇上的黑煞白驼两人,此外尚有不少武人,也做侍卫打扮,瞧他们站姿步伐,武功比黑煞白驼差了许多。
九婴心想:“这些人艺高人胆大,而且见到这等隐秘之地,未必会知会其他人,如此甚好,我将他们在这儿全都杀了,无虞机密败露。”这般想着,待他们走过石桥,他施展神妙心法,陡然从石柱中冲出,使出一招“吞舟巨浪”,掌力排山倒海,砰地正中一人心口,这一招乃是鸿源江河掌中极为刚猛的一招,那人口吐鲜血,朝后疾飞,撞向白驼,白驼急忙一躲,那人又撞中身后两人,但听喀拉喀拉两声,那三人骨骼寸断,当场身死。
黑煞与白驼齐声怒喝,见来人武功奇高,心下惊惧,霎时联手进攻,九婴在两人掌风拳影中穿梭自如,如同鸿雁腾挪,灵动迅捷,斗了数十招,鸿源江河掌的掌力渐渐归拢,那两人只觉动作愈发艰难,仿佛一张大网罩在身上,渐渐收紧,内力被敌人掌力迫回,随时将倒注体内。两人越斗越怕,想要逃走,但已找不到退路。
九婴喊道:“躺下吧!”一招“滴水兴波”,掌力破虚而发,也无需命中敌人,只要与先前空中凝留掌力汇聚,内劲激发,登时便能重创对手。谁知一道人影陡然现身,手臂一震,登时将九婴掌风内劲全数化解,九婴大惊,连出三掌,同时倒退三步,来到两丈之外,只见一人长袍虎面,挡在黑煞白驼面前。
九婴一阵惊慌,暗想:“是那虎头怪客!怎么如此不巧,偏偏在这儿遇上他。”
虎头怪客说道:“阁下功夫不错,老子在江湖上混了几十年,很少见到你这般年纪便能将功夫练到这等地步的人。”九婴虽然蒙着面,但那人眼光老道,从他眼神额头中,大致能推断出他的年纪。
九婴面对此人,委实彷徨无措,但想起苍鹰评语,心头涌起一股不服输之情,他双足微曲,双掌一前一后,双目死死盯着此人,暗生搦战之意。
虎头怪客稍稍点头,说道:“阁下既然向老子挑战,老子焉有避却之理?”一拳缓缓伸出,一掌至于腰际,使得乃是一招‘无功而昌’,九婴见他这一手沉稳精炼,守得严密,不攻自威,隐有海纳百川之意,不禁暗暗叫好,知道此人功夫老辣,劈空掌力威不可挡,唯有避其锋芒,欺身而上,以精妙掌法取胜,身子往前一冲,刹那间来到那人身旁,一招‘平江逆流’,直切此人腹部。
那人陡然出掌,威势刚烈,九婴急忙变招,在他身旁游走,掌力密不透风,从四面八方攻去,可那人随手抵挡,一招一式皆精妙难言,九婴竭力使出鸿源江河掌相抗,虽然这掌法乃是举世罕见的神功,但与虎头怪客火候相差太远,十招之后,已然尽显颓势。
九婴越斗越是心惊,暗想:“大哥说我能在此人手下走个四十招,当真看高了我。这虎头怪客到底是什么人?功夫居然比明神师父更胜一筹。”明王神女修炼百年,夺人内力精血,精研明教诸般神功,修为深湛,恍若仙子,已是当世屈指可数的高手,但此人动手之时,隐然有气吞天地之意,临敌经验更是丰富无比,九婴连使心机,想要诱他上当,却反而被他看破,几招之内便节节败退。
斗到三十招出头,那人一掌袭来,宛若陨星天落,气势惊人,九婴无奈,使出“吞舟巨浪”,与那人硬碰硬对了一掌,霎时只觉内力鼓荡,气血翻涌,被那一掌击飞出去,撞断一块石柱,噗地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匆忙起身,但双足发软,竟然俯身摔倒。他心头一阵迷糊,只想:“大哥尚无法动弹,我得再撑一会儿,好歹要让他逃脱。”
虎头怪客说道:“以阁下这般年轻岁数,练成这等武艺,极为难得,老子也不来杀你,你束手就擒吧。”
九婴缓缓爬起,跪在地上,见黑煞与白驼两人分别从左右走来,他装出不支模样,捂住胸口,颤声道:“我。。。。我投降,我投降!”
黑煞没认出他来,但心头恼怒,气冲冲的抓住九婴手臂,喊道:“叫你逞威风,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九婴陡然站起,手指一弹,拂中黑煞腕骨,黑煞痛呼一声,知道中计,可为时已晚,身子一麻,已被九婴制住,九婴大喊道:“若要此人活命,你们都给我退开了。。。。”话音未落,突然背上剧痛,惊觉那虎头怪客早已来到自己身后,接连封住自己几处大穴。九婴刹那间大惊,心想:“他看穿了我的意图?这人极为精明,将计就计,反而引我露出破绽。”
黑煞心头火起,抽出一柄匕首,随手刺入九婴胸口,九婴惨叫一声,鲜血直流。虎头怪客大怒,扯住黑煞衣领,将他随手扔了出去,骂道:“这人满身疑团,你动手杀他做什么?”伸手替九婴止住鲜血,正想查看他伤势,就在此时,他忽然心生感应,身子朝前一闪,躲开追魂夺命的一剑。
他退开一丈,见到苍鹰以将九婴抱起,他长剑连刺,彷如疯魔,将白驼逼得手忙脚乱,使得竟是昆仑的神禽剑法。虎头怪客想要上前相帮,谁知苍鹰突施怪招,一脚踹中白驼,将白驼当做一件大暗器般推了过来,虎头怪客将白驼一托,从他身下闪过,一掌凌空击出,可苍鹰面前陡然现出气墙,嗡嗡声中,将他掌力挡住。那气墙立时变得极为微弱,徐徐在空中消散。
虎头怪客微微一愣,停止攻势,苍鹰在气墙上一借力,身子反弹,如飞矢般朝前方狂奔,骤然冲入那扇巨石门中。那石门轰地一声巨响,再度合上,将两人与敌人隔开。
二十五 银龙火树
这门后寒风瑟瑟,冷的连骨头都能冻住,苍鹰顶着纷飞寒霜猛冲一阵,见到眼前景象,登时大吃一惊。只见四面皆是水晶般的墙壁,表面光滑,平整清晰,映出两人身影,而在十丈高处,悬着盏盏灯台,闪着冥冥蓝光,又是先前那些发光植物。
苍鹰回头瞧瞧,知道这石门既然闭合,那虎头面具的怪客未必会追进来,即便他有此心思,这石门如此坚固,也难以轻易攻入,念及于此,渐渐放心下来。忽然间,他察觉到九婴身子冰冷,气息极弱,似乎快要断气了。他慌了神,急忙查看他伤势,见他心脏处被破开一个口子,受伤极为致命,只怕连神仙都救不活了。
苍鹰身子发颤,惊恐万分,他想:“二弟死了?他就这么死了?”饶是他久经战阵,见惯了这等生离死别,一时间脑中空白,茫然绝望,不知该如何是好。
过了半饷,他心中暗想:“结义之时,我已经发过誓,要用自己的性命守护阿秀与九婴安全,你如此死了?那我苍鹰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辈?既然如此,那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他冲动起来,只想在墙上一头撞死,结束他这段窝囊废物的人生。
但他暗中知道,他绝不会就此死去,一旦他性命受到威胁,乌鸦便会将飞蝇释放出来。届时苍鹰也许会灭亡,但他又会以另外的身份活下去,开启下一次生命轮回。
他忽然想:“若是央求飞蝇救人呢?他也许有法子救九婴的命,或许。。。。”这念头让他心生希望,但仔细一想,不禁颤栗。他对飞蝇的手段心知肚明,九婴心脏被刺,必死无疑,如要飞蝇出手,定有极为惨痛的代价,也不知会将九婴治成什么妖怪?
就在此刻,他脑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及细想,匆匆在九婴长袍内一阵摸索,果然找出一个金色小球来,正是逍遥宫宝库中所藏至宝“化仙球”,他拿起化仙球,咬咬牙,说道:“二弟,事态严重,我也就不多啰嗦啦,这‘化仙球’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名副其实,但咱们走投无路,我就拿你当做试药之人了。”
他之所以知道这化仙球,乃是飞蝇曾经留下的记忆,至于这宝贝能否真的救人,他可全无把握。他犹豫片刻,在九婴伤口处取过一些鲜血,涂在化仙球表面,只听锵锵几声,化仙球表面金光流动,宛若金水,突然伸出八根金针,分布在化仙球的半边。苍鹰查看金针分布,不住推想人体穴道方位,不多时便找出门道,对准九婴脑门,瞄了少顷,毫不迟疑的压了下去。
金针入体,九婴身子剧烈抖动,双目翻白,神情剧变,苍鹰见他抽搐的厉害,急忙撑开他的嘴,用剑鞘让他咬住,透过金球表面,苍鹰感到金球内气息流转,宛若江海奔腾,顺着金针争相流入九婴体内。那气息之性与九婴体内真气极为相似,或许正是玄夜伏魔功的内力。
如此折腾了一盏茶的功夫,金球徐徐平息,真气收敛,金针溶入金球,表面又再度变得平整了起来,苍鹰急忙查探九婴脉搏,一探之下,忍不住欢呼起来,只觉九婴内息雄健平稳,暂无性命之忧。再去看他心脏,不禁吓了一跳,但见那伤口处透出淡淡的血光,有如残阳一般。苍鹰眼神敏锐,察觉到九婴胸前伤口正在缓缓愈合,皮肤快速新生,肉眼可见。
他松了口气,一时间几乎虚脱,只想好好睡上一觉,但此地如此寒冷,而九婴大伤初愈,万万不能受到风寒。他将九婴背起,握住他腕骨穴,将纯阳内力送入他体内。虽然他内力并不如何浑厚,但这内力号称纯阳,自然温暖和煦,令人如沐阳光,毫无半点邪气寒气,用来取暖,好处不尽。
他沿着四周水晶石墙走了许久,边走边想:“其实我刚刚替二弟治伤,实在侥幸至极,若非他习练了玄夜伏魔功,他的血便没法启动‘化仙球’,而化仙球中的真气也无法为他所用。”刹那间,他心念一动,又想:“二弟体内,此刻有玄夜伏魔功,炼化挪移,蛆蝇尸海剑三大内力,然而他与九狐姑娘身上所现种种异状,莫非正是由于这三门怪异功夫所致?他之所以能吸收四兽轮回玉的内力,乃是由于周行天让他习练了‘仙药炼化’。。。。。”
他越想越好奇,索性将内力深入九婴经脉,果然察觉他鬼河穴洞开,其余诸穴也畅通无阻,他儿时定然被周行天动过手脚,也接受过蛆蝇尸海剑的针灸之术。
苍鹰推想片刻,登时省悟,知道周行天沉迷于武学钻研之道,竟在九婴与九狐身上放手一试,趁着他们尚是幼童之时,逼他们习练玄夜伏魔功、炼化挪移、蛆蝇尸海剑心法三大神功,这三门功夫暗合天意,竟然相辅相成,以至于九婴与九狐体质怪异,一人获得九婴妖瞳,一人获得九婴妖体,而不久之前,九婴习练蛆蝇尸海剑内力之后,与四兽轮回玉生出感应,也是这些内功互相作用的关系。
苍鹰暗暗心惊,心头涌起一片阴云,暗想:“如若果真如此,周行天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如此胡来,又发现了何等奥秘?他到底死了么?若是没死,他此刻又在何处?”
他苦苦思索,不久之后便既释然,知道这般思索只是徒劳无功,眼下可得打起精神,小心翼翼的应付这水晶洞窟中的异状。
他逆风而上,只觉风中雪絮飞扬,贴在脸上寒冷彻骨,他取下一片冰晶,惊觉这并非是雪,而是这水晶石壁中脱落之物,若是吸入肺中,只怕会害出恶疾。于是撕下布片,用水囊浸湿,贴住九婴面颊,快步疾冲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出了水晶洞穴。
苍鹰眼前景致豁然变化,只见一大片空旷平地,两旁长着白色巨树,树上红叶如火,茂密成林,而在林间,不时有狼犬大小的野兽奔来奔去。他心中提防,持剑在手,踏入林间,看到四周落叶缤纷,而脚下传来阵阵热度,极为温暖。他登时了然,知道这些树之所以能在这地下深处存活,倚仗的乃是地热与温泉。若是寻常树木,如此早已死去,但这些树木却处之泰然,天地造化之妙,由此可见一斑。
他忽然对此产生了极为熟悉之感,仿佛他前世曾经在地下生活过极长的一段日子。
他被毒雾吞没,后来,他以毒雾为生。
苍鹰一咬舌尖,借助剧痛清醒过来,驱散那可怖的回忆。正想寻找一处安全所在,就在此时,他瞧清楚了那些野兽的模样。它们四肢撑地,长颈尖牙,双目如蛇,遍体银色鳞甲,背后一对巨翼,一条尾巴有如长鞭,在身后灵活晃动,蜿蝉蛇形。
他猛然想起自己曾经听说过这等怪物,那是一位西域人士向他讲述过西方的一种龙兽。此龙兽与中原天龙极为不同,身躯厚重,仅有四肢,背有双翅,模样微似蜥蜴,口中吐火,极为凶恶,想不到居然真的在此碰上了。
他暗叫不妙,长剑一晃,威胁恐吓,想要将这些龙兽吓退,谁知它们毫不惊慌,绕着他好奇的看来看去,似乎并无敌意。
苍鹰心想:“是了,这树上满是果实,它们并不食肉,性子温顺,也不稀罕我和九婴身上这几斤臭肉。”当下笑道:“诸位龙大人,我苍鹰与义弟遇上危险,来此避难,多谢诸位大人收留我们。”
那些龙兽伸长脖子,在九婴身上闻了闻,发出娇嫩的吼叫,纷纷朝前跑去,跑了几步,回头朝苍鹰点点脑袋,示意苍鹰跟随。苍鹰大喜,说道:“龙大人如此好客,想来是要邀请咱们兄弟二人到仙府中作客了?如此盛情难却,咱们也不客套啦。”
当下毫不迟疑,加紧脚步,追着这些小小龙兽跑了一会儿,觉得它们动作幼稚,满目好奇,只怕年纪幼小。而这地底树林宽广至极,竟不逊于昆仑山下林地,比奴血山林更加庞大,心想:“这一处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这些龙大人的日子还真逍遥自在,也多亏逍遥宫能找到这里。”
跑了约莫二十里地,眼前出现两头庞然大物,这两条银龙身长二十丈有余,双目有如灯笼,煜煜生辉,鳞甲闪耀,光芒耀眼,脸庞生出银须,伏在眼前之时,威严至极,仿佛充斥天地之神。
其中一条银龙突然开口说道:“你既然能来到此处,你是逍遥宫的人么?”声音有如洪钟,震的苍鹰耳朵嗡嗡作响。
苍鹰吃了一惊,但随即想起这龙兽极通灵性,能够开口说话,毫不为奇。于是答道:“在下苍鹰,这位受伤之人,乃是在下义弟,名叫九婴。他乃逍遥宫阳悟言教主之子。。。。。”
另一条银龙声音清脆,有如女性,她说道:“既然是逍遥宫中人,那咱们也不为难你。苍鹰,我问问你,你见过玄夜么?他眼下还好么?”说起玄夜之时,她显得极为关切,语气中满是感激。
苍鹰想也不想,随口说道:“玄夜魔神不问世事已久,但他老人家如此武功,想来定然安好。在下得见二位,当真受宠若惊,不知两位神龙前辈尊姓大名。”
雌性银龙说道:“苍鹰不必多礼,妾身名为银雪,身旁这位乃是妾身丈夫,名曰太白。”
苍鹰见她说话用词极为文雅,颇有古时上大夫之风,不由得肃然起敬,问道:“不知两位神龙前辈为何会来到此处?莫非小人仙缘护佑,竟得以进入仙境么?”
太白说道:“数百年前,我们二人尚是幼龙之时,同族在西域广遭屠戮,无处容身,玄夜先生正欲东游,便将咱们两人一同携带至此,又费尽心思,找到这一处仙家洞天,让咱们两人在此安居,这才得以繁衍后代,开枝散叶。我们二人感念玄夜先生大恩,凡是遇上逍遥宫之人,都会施以礼遇。”
话音未落,果然见一些幼龙飘了过来,嘴里衔着圆滚滚的红色果实,瞧来有些像苹果。苍鹰咬了一口,滋味儿甘甜,果肉柔软,美味至极,不禁赞不绝口。吃了几口,想起九婴来,想要将果实塞入他嘴里,可他昏迷不醒,下颚闭合,死活张不开嘴。
银雪说道:“这位九婴,可是受了重伤么?妾身能感到他体内有玄夜伏魔功的内力,但功力尚浅,远不及玄夜先生那般深厚。”
苍鹰笑道:“启禀前辈,他还差得远呢。他被人一剑刺中心脏,此刻已经缓过劲儿来啦。”
太白和银雪两人看着威风凛凛,颇有仙兽气派,可其实也没什么仙法,更不懂疗伤之术,一听此言,呆了半饷,同时叹气,银雪说道:“我夫妇二人虽通人性,但却不懂治病之法,不能替九婴排忧解难,甚是惭愧。”
二十六 幼兽识途
苍鹰盘膝坐下,将九婴放在身边,一手握住他脉门,将内力源源不绝送去,助他调理体内损伤的气血,银雪问道:“不知二位为何来此?”
苍鹰说道:“神龙前辈,如今逍遥宫流年不利,威势不再,许多武功秘籍早已失传,九婴兄弟身负重担,想要来此找寻逍遥宫昔日武学,重振玄夜教声威。”心底却暗暗好笑:“九婴明明是假公济私,借玄夜教的功夫振兴光明教,这里头黑白颠倒,大大的不对头。”
太白沉吟片刻,说道:“你所说的秘籍,应当是在这林中往南再十里之地,有一处藏经阁楼,但那地方年久失修,又被我二人顽皮孩儿折腾了一番,此时模样不太像样,但里面书籍应当完好无损。”他强装镇定,但难掩心中愧疚,这话说得极为心虚。
银雪见苍鹰默然,急忙说道:“若非我俩体型太大,行动不便,定然会随两位一同前往,聊表歉意。墨翟,你过来。”
只见一只半人高矮的小银龙落在苍鹰面前,抬头左右打量苍鹰,目光中满是好奇,她说道:“爹、娘,这就是你们常说的人么?与那玄夜先生一样?”声音娇嫩,可见她极为年幼。
苍鹰有心吓她,张牙舞爪,瞪大眼睛,喊道:“我不是人,我是猿猴,我专门把小龙抓走,一辈子不让他们回家。”
小银龙奇道:“猿猴又是什么东西?”
苍鹰见这小银龙甚是无知,顿觉无趣,说道:“猿猴就是妖怪,凶残的紧。”
小银龙哈哈大笑,说道:“我才不怕什么妖怪,妖怪要是想要来抓我,我喷出银火,立时就把它烧成灰了。”
苍鹰听这墨翟口气好大,仔细一想,暗叫糟糕,思忖那藏经阁楼只怕已被这些小祖宗给烧的不成模样了。
银雪说道:“墨翟是咱们两人最小的孩子,但口齿伶俐,汉人语言最是纯熟,我这就让她带你们两人前往藏经阁楼。”
苍鹰向双龙道谢,由墨翟引着,穿过层层火树,朝南边阁楼进发。墨翟性子活跃,绕着两人飞来飞去,唧唧喳喳的问个不停,苍鹰也是健谈之人,没多久便与这幼龙聊得极为熟络。
苍鹰问道:“墨翟,你们一家子到底有几口龙?我初始以为数目极多,可后来仔细一数,也没见到多少。”
墨翟嚷道:“你没听说过吗?百年修行蛟成螭,千年面壁螭为龙,咱们爹娘约莫十年生产一次,每次也才一卵,而且他们俩也不卖力,到得如今,也才三十多位兄弟姐妹。”
苍鹰笑得前仰后合,说道:“你爹娘已经恩爱至极啦,若要咱们凡人几百年对着一个伴侣,无论多美多丽,总会腻味的要命。”
墨翟见苍鹰笑得开心,虽觉莫名,也跟着大笑几声。
苍鹰忽然觉得不妙,说道:“你们数量如此之少,若是有外敌涌入,那你们岂不是要糟糕?咱们方才进入这里的时候,已经被人发觉,若是那些人强行将那石门凿开,后果不堪设想。”念及于此,顿时心急如焚,深怕虎头怪客率大军冲入火树林,那这些银龙可得遭殃。可却着实一筹莫展,总不能让这些仙兽从此地迁走。
谁知墨翟毫不惊慌,说道:“你当玄夜先生如你一般没脑子么?你们来时经过一大段水晶洞穴,是不是?那水晶洞穴中暗藏机关,若是有人强行冲破大门,不出一会儿,那些水晶便会炸裂开来,届时银刃漫天,火海弥漫,这条道路就此毁于一旦,谁也找不到这儿来。”
苍鹰又问:“那你们岂不是没法出去了么?”
墨翟说道:“这火树林有两个口子,一个口子便是那道石门,只能进不能出,还有一道口子是一条地底暗流,只能出不能进。不过这林子绵延千里,咱们这一家子活得极为自在,也无需外出。”
苍鹰这才放心下来。
两人一龙在林中穿过,路上奇珍异兽,如丘似海,皆是罕见罕闻。走了约莫半柱香功夫,终于来到那座藏经阁楼前头,苍鹰见这楼两层高矮,破破烂烂,灰尘不断,又不停有硕大老鼠从中钻出,只是苦笑着摇头。墨翟见到一只老鼠,刷地冲了过去,一口将老鼠呑落肚子,行动之快,不逊于灵猫狡狐。她喊道:“这些讨厌东西,每天在阁楼中偷偷摸摸钻爬,咱们负责值守的兄弟姐妹都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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