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蛆蝇尸海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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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激动间,忽然听身后石门发出短促声响,众人回头一瞧,见到石门正中露出一个圆形缝隙,缝隙当中有一个窟窿,图案正与那玉像契合。李书秀点头笑道:“好啦。”将玉像拾起,塞入窟窿当中,那窟窿带动缝隙转动起来,那石门发出隆隆巨响,渐渐升起,很快便露出壮观的入口,还有其后深邃幽暗的通道。
周瀚海将地图拿出来细细翻读,皱眉道:“这其后便没了记载,莫非这地图也不全么?”
李书秀笑道:“周大哥哈萨克语说的不好吧。”
周瀚海从容一笑,答道:“自然不如李。。兄弟这般才德双全。”他语气颇为亲热,隐约有讨好亲昵之意。但李书秀久居塞外,打交道的都是些淳朴汉子,是以丝毫没有听出来。
李书秀拿过地图,指着一处说道:“这地图上说,宝库虽然庞大,但再无危险机关,只需认清道路,便能找到藏宝室。。。。。“
她说到一半,登时露出慌张神色,拿着地图愣愣瞧了半天,又抬头望望远处的苍鹰,神情惊疑不定。
章斧山已经跃回地面,问道:“李兄弟,有什么不对劲儿么?”
李书秀脸色惨白,说:“苍鹰兄弟,你。。。。方才敲击了几下?”
二十九 玉雕光耀
李书秀瞪大一双美目,惊恐万状的望着苍鹰,抿着嘴唇,脸色有些惨白。
苍鹰的脸罩在阴影之中,众人一时瞧不清他的表情,他平静说道:“在下记不清了,好似是六下,又好似是八下。”
周瀚海站在李书秀身旁,关切问道:“李兄弟,你何故如此慌张?”
李书秀颤声道:“我先前记错了数目,这地图上写道:敲击六下,按下不动,便会触发机关,届时万箭齐发,将闯入者尽数杀死。八下便能打开门上缝隙,露出摆放玉像的口子。”也是她一路顺风顺水,一时疏忽,竟弄错了这至关重要的数目,险些害了众人性命,也多亏苍鹰误打误撞,竟然错有错招,化解了这灭顶之灾。
九和郡主说道:“李。。。哥哥,你先前说得清清楚楚,要苍鹰哥哥敲击六下。我虽然站得远,却也不曾听错。苍鹰哥哥一贯机灵,怎么会弄错了呢?他只怕早就知道这机关要敲击八下。”
众人心中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此刻经九和郡主再度提醒,登时想起众多可疑之处来——这苍鹰似乎知道山谷中每一处隐秘机关,精通阴阳五行,八卦风水,知晓皇宫中神殿所在,更熟知这皇宫中鬼怪肆虐之事。他年纪轻轻,医术却妙不可言,居然单凭一柄长剑,就去除了章斧山身上闻所未闻的奇毒,手法之巧,手段之怪,当真难以言喻。
刹那间,这种种疑点,万般巧合,皆汇聚在一块儿,乱成一团,令众人惊疑不定,脑中混乱已极。
赵盛跑到苍鹰身前,大声嚷道:“苍鹰哥哥是和我一道前来这大漠之中的,咱们来到此处,纯是机缘巧合,李伯伯一直与咱们在一起,咱们两人可以替苍鹰哥哥作证。”
章斧山微微颔首,说道:“苍鹰兄弟救了我的命,他对咱们自然没有恶意。若说他居然阴谋陷害咱们,我自然是不信的。但苍鹰兄弟,此地机关重重,危机四伏,你心中所知之事,只怕事关重大。大伙儿此刻同舟共济,自当摒弃前嫌,你若当大伙儿是朋友,不妨全数说出来,让大伙儿心中放心。”
众人连声称是,一齐望着苍鹰,等待他做出回应。
过了许久,苍鹰从阴影中踏出一步,他单手遮住脸,仅仅露出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呈深棕色,在幽暗之中,透着冥冥寒光。
周瀚海身负奇功,善于观察人体征兆,他朝苍鹰注视良久,惊声喊道:“你不是苍鹰兄弟,你到底是谁?”
李书秀心中惶恐,连忙问道:“他怎么不是苍鹰兄弟?进入神殿之后,他一直就在我们身边,未曾有片刻分离呀?”
周瀚海朝苍鹰瞪视,说道:“此人筋骨比苍鹰兄弟宽阔一些,脸颊略窄,脖颈挺拔,他绝非苍鹰兄弟,在下从未见过此人!”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大震,纷纷远远避开此人。章斧山反而走上前,怒道:“苍鹰兄弟人呢?你又是何人?”
那人似乎在发笑,手掌之后,嘴角微微扬起,他说道:“在下自然是苍鹰,片刻之前,大伙儿还不是有说有笑的么?”
此刻所有人皆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传入耳中,幽幽洋洋,慢条斯理,仿佛历经沧桑,对世间万物麻木无情,非但与苍鹰的声音迥然不同,更仿佛鬼魂在众人耳边说话。
一时之间,众人皆觉得毛骨悚然,莫名寒气涌入心头,即便如章斧山这等高手,也不禁深深戒备,双眼死死盯住此人。
赵盛愤愤喊道:“你肯定是偷偷把苍鹰哥哥捉走了!快点把苍鹰哥哥还过来!”他对苍鹰极为依恋,此时情急之下,竟然忘却恐惧,朝那人猛冲过去,李麟洪一时疏忽,竟然没拦住他。他连忙拔出狼牙棒,紧紧追在赵盛身后,想要将他拦下。
那人见赵盛过来,眼中露出狂喜的光芒,身形一晃,众人只觉石窟中光影明灭,一时眼花,等反应过来,发觉赵盛已经被那人单手抱在怀里,发不出声响,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李麟洪心急如焚,大喝道:“放下他!”全身朝那人扑去,狼牙棒当头敲下,风声飒飒作响。那人转身背对李麟洪,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李麟洪在空中陡然失衡,仿佛撞在一堵无形气墙般坠落在地,头破血流,闭目昏厥。
那人叹了口气,不再理会众人,迈步朝宝库中走去。李书秀想要追赶,但也不见那人抬脚,身影一闪,顷刻间消失不见,李书秀跳到宝库之内,借着微弱灯光四处急望,哪儿还有他的影子?这宝库中寂静无声,任何风吹草动都能听得极为清楚,那人行动如风,却仿佛游魂一般沉寂,连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章斧山虽然关切苍鹰下落,但知道此地定有古怪,绝非地图上所说那般平静无事。他在此处被困多年,对这皇宫中的诸多奇事极为忌惮,更加上那人的身手有如鬼魅,他心中涌起极大不安,一时不敢盲目追赶。
李麟洪此时醒了过来,怒吼一声,硬撑着爬起,拾起狼牙棒,踉跄着冲到宝库之中,也不辨明方向,就要胡乱追赶。章斧山拦住他说:“李老弟稍安勿躁,容咱们细细商议。”
李麟洪慌得头发直竖,叫得哇哇乱响,他说:“这鬼抓走了苍鹰兄弟和小盛,老子就算豁出性命,也要救出他俩!”
李书秀问:“鬼?你说那人是鬼么?”
李麟洪虎目含泪,咬牙道:“老子就知道这事儿透着邪乎。早在荒漠之中,苍鹰兄弟就老是念叨着瞧见鬼影,咱们一直没当回事儿。谁知这下中了这鬼的奸计,非但害死了苍鹰兄弟,更累得小盛他,小盛他。。。。”他喉头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章斧山心下更奇,于是便问李麟洪此事详情,李麟洪勉强压下心底惶急,将苍鹰之前在荒漠时遇见鬼影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章斧山听完这种种诡异迹象,不禁深感骇然,他与周瀚海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一丝惊恐神色。
他叹道:“教主,这世上难道当真有鬼怪么?”
周瀚海此刻居然浑身发抖,心中既感激动,又觉得万分惶恐,他苦笑道:“章叔叔,你与爹。。。周大侠相识多年,刚刚那人拦住李大哥的功夫,你可觉得有些眼熟么?”
章斧山闭上眼睛,心道:果然。
他点点头,喟然长叹,说道:“老夫行走江湖那么多年,这等无形气墙的神功,也仅仅知道唯有一人会使。”
周瀚海虽然身负绝顶武功,此刻也双膝发软,心神不宁,忍不住颤声喊道:“魔音气壁功夫!那是周行天周大侠的魔音气壁功夫!”他于这门神功也仅仅是有所耳闻,但此刻听章斧山这般说,心中不由得激荡万分。
李书秀却不曾听说过这门绝学,她问:“章前辈,魔音气壁是什么样的功夫?”
章斧山惨然一笑,说道:“魔音气壁乃我们逍遥宫的暗夜左使周行天最擅长的神功,一旦使出,身前九尺便笼罩着一层无形气墙。这气墙纯由内力凝聚而成,功法巧妙至极,若周兄弟全力运功,可以维持大半个时辰。在这气墙面前,无论是神兵利刃,或是凌厉气劲,皆无法伤及墙后之人分毫。他这功法不知从何处习来,全天下唯有他一人懂得。”
李书秀有些心慌,只觉得背脊发凉,她问道:“但周大哥不是说,那位周大侠已经。。。已经。。。。”
周瀚海颓然坐倒,长叹道:“若果真是周大侠的魔音气壁功夫,只怕苍鹰兄弟真的被鬼魂附体了吧。”
众人尽皆惊恐,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半饷,章斧山说道:“好在咱们手中有此地的地图,那鬼魂附在苍鹰兄弟身上,又掳走小盛,自然有其目的。若我猜得没错,他十有八九也在寻找那处宝藏。咱们只要朝着宝藏前行,总能遇得上此人。届时若要动手,咱们这些人联手与他相斗,即便他是周左使转世重生,咱们也定能将他制住。”
李麟洪冷静下来,虽然心有不甘,垂头丧气,但也知道自己在这鬼怪面前,委实与幼儿无异。若不借助周瀚海与章斧山之力,便是找到那人,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他勉强振作精神,拿起火把,跟在众人身后。
这宝库中通道宽敞,两旁的土黄色石墙上刻着精巧图案,令人瞧得眼花缭乱。李书秀借着火光,仔细瞧着墙上图案,又发觉图案旁刻着乃蛮文字,不由得产生兴趣。
她示意众人暂且停步,沿着石墙走过一段路,发现到此图案便开始重复,她越看越惊,只觉得这墙上的故事匪夷所思,简直如同神话一般。
周瀚海柔声问道:“李兄弟,你发现了什么事?为何如此慌张?”
李书秀皱着眉头说:“这墙上图案详详细细的讲述了这皇宫的由来,这山谷中一切古怪事物的起因,以及这宝库中藏着的宝贝。只是这故事实在太过惊人,只怕是乃蛮王编出来骗骗臣民的传说罢了。”
章斧山被这山谷困了许久,对此地的异象依然摸不着头脑,他一听这话,顿时极为关切,说道:“既然咱们对此地毫无头绪,不如听李兄弟讲讲这儿的故事,若有什么蛛丝马迹,或是危险迹象,咱们也好有个防范。”
三十 怪妖幽影
李麟洪听章斧山在这紧要关头,居然还有闲情逸致,想要听什么故事,心里火急火燎,脸上登时露出急躁神情,紧皱眉头,龇牙咧嘴。
他正想要出声劝阻,章斧山瞧出他心思,笑道:“李老弟,你莫要心急。你是打过仗的人,应当知道轻重缓急,分得清这其中关窍。咱们若是急躁冒进,深入险地,只怕后果不堪设想。不如听听李书秀兄弟所说的旧事,咱们再做打算。你放心,救出小盛与苍鹰兄弟的事,都包在老章身上啦。”
李麟洪颓然坐倒,抓耳挠腮,手足无措,只恨自己武功低微,实在派不上用处,却也不再反对。
李书秀朝那壁画凝视一番,说道:“这上面记载了乃蛮王波拉秃骨乌里发现了此处山谷,并在此地修建宫殿之事。
其时波拉秃骨乌里在草原与沙漠上声威显赫,武功高强,纵横无敌,因而自封为汗。他烧杀抢掠,一路征讨诸国,搜刮了无数金银财宝。
波拉于是耗费重金,请了全天下的能工巧匠,来到这山谷之中修建宫殿。此处并非他定居的皇宫,而是一处寝宫。他打着如意算盘,深怕万一他将来兵败逃跑,便能够来到此处,用机关封住山壁,等追兵一过,便寻找东山再起的时机。
波拉的名声传到辽国皇帝耳朵里,那皇帝有心与安抚波拉,便派着使臣,将自己的女儿一路护送到波拉的营帐,将她下嫁给波拉,并带来丰厚的嫁妆。与那位公主随行的,还有两百位武功高强的侍卫。
其中一人,其姓名不详,但旁人皆叫他飞蝇,此人年纪极小,大约只有十五、六岁,但武功却是所有侍卫中最强的。”
九和郡主奇道:“飞蝇?是蚊蝇的蝇么?”
李书秀想起苍鹰对她说过的话,觉得这巧合当真奇怪,但依旧点头说道:“没错,是蚊蝇的蝇。此人乃故事中最为要紧的人物,故而对他记载详尽。”
她继续说道:“那位公主美貌非凡,有如天仙一般,凡是见过她的男子,无不为她神魂颠倒,倾心相爱,连她属下侍卫中也有不少人对她舍生忘死的倾慕。但她知道自己使命,对波拉的坚贞之心不曾动摇。她与波拉见面之后,波拉当即便昭告诸部,说这位公主从此以后便是他的皇后了。
他对这位皇后真心喜爱,整天与她缠绵在一块儿,享尽温柔富贵,连打仗都顾不上了。谁知两年之后,那辽国皇帝见他软弱,居然不顾亲情,派兵与乃蛮王作战,将他的军队打的溃败而逃。
乃蛮王见大势已去,无心恋战,于是带着五千军队,五千族人,与皇后一起逃往这隐秘山谷。这山谷极为辽阔,土地肥沃,野兽如云,更有无数花果,哪怕这么多人同时入住,住上数十年也并非难事。
乃蛮王来到山谷,进入宫殿,令部族其余人扎营在皇宫周围的丛林中。
他定居之后,回思此次大败,对皇后的恨意愈发强烈,他认定这皇后定然是辽国皇帝派来的奸细,蛊惑于他,令他沉迷声色犬马,不思兵戎,变得荒唐庸碌。随后趁他不备,将他的部族一举击败。
他虽然对她恨的咬牙切齿,但她待人亲切和蔼,颇得族人喜爱,又为乃蛮王育有一对孪生幼子。乃蛮王身边亲友以及大臣都劝他莫要对这位皇后下手,乃蛮王无可奈何,只能将她囚禁在宫内,而他整日饮酒作乐,不思朝政。
那位皇后虽然被囚禁,但在皇宫之内,却并无人拘束于她。她以泪洗面,每天闷闷不乐,她那些侍卫对她忠心耿耿,见她这副模样,心中都着急的很。
有一日晚间,那皇后走出屋子,想在后花园中散散步。她为人坚毅,有忍心抑欲的大决心,虽然青春年少,容貌绝丽,又被丈夫冷落,一整年都未曾见他一面,但她却耐得住寂寞,不曾背叛丈夫。。。”
周瀚海哈哈大笑起来,说:“这壁上故事当真滑稽,这女子独守空闺的事,也值得拿来大书特书?居然还阿谀奉承,把她吹得都快成仙女啦。”
李书秀一愣,说道:“说到后来,你们便知道为什么了。”她抬头望向另一边的文字,续道:“那天晚上,月光皎洁,四周一片黑暗,她走在林间,心头惆怅,正失魂落魄的时候,突然听见在远处的泉水旁似乎有男子喘气之声。
她以为是丈夫又在与其他女子欢·爱,心头一阵刺痛,刹那间涌起一阵冲动,想要去看看那边景象,看看她强迫自己爱上的残忍丈夫,此刻是怎样一副无耻模样。她于是悄悄走了过去,穿过花草树木,绕过灌木雕像,躲在一棵杉树之后,偷偷探出脑袋。
她见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
在树木环绕之下,在一片柔软草地上,乃蛮王脱得精光,正在与一群青色的小鹿交·媾。
只见乃蛮王神情狂热,眼神陶醉,张大嘴巴,笑得十分欢畅。那些小鹿绕着他跑来跑去,眼中神采居然万分妩媚。最奇特的是,那些小鹿嘴中发出旖旎之声,宛若娇好女子,传入耳中,当真令人心醉神迷。
乃蛮王抱住其中一头小鹿,正在疯狂的扭动身子,其余小鹿在他身子旁挨挨擦擦,亲昵的宛若宠妃一般。
皇后瞧见这一幕,当真心如刀绞,觉得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她贵为辽国皇帝之女,身份显赫,骨子里有一份与生俱来的骄傲,可她为了家国天下,不惜下嫁给这边境蛮夷,并且放下尊严,全心全意的爱他。此时丈夫这等荒谬绝伦的恶行,令她肝肠寸断,却也怒火中烧。
她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狠狠扇了乃蛮王耳光,拔出匕首,割断了丈夫身下小鹿的喉咙。
乃蛮王发出野兽般的怒吼,皇后吓了一跳,见丈夫神情恐怖,急匆匆逃离了那处园林。”
众人听到此处,皆感到荒唐可笑,却又不寒而栗,对那皇后十分同情。章斧山说道:“那青牡鹿聪慧机智,最通人心弱点,它们察言观色,定然知道乃蛮王是此地的首领,因而**于他,想要以此换取尊贵地位。”他在这山谷中居住甚久,自然知道这牡鹿的习性。
周瀚海朝章斧山望了一眼,神情有些犹豫,心想:不知章叔叔在此地与那些牡鹿朝夕相处,有没有做过这等无耻勾当?不过那牡鹿动作优雅,声音动听,身形柔和,尤其擅长摄魂之术,若当真一试,也未尝不可,只怕还真有一番异样滋味儿。
想到此处,他嘴角露出微笑,心中涌起阵阵不堪念头。他虽然身负绝顶武功,为人侠义忠勇,但对这情·色二字,向来把持不严。他年纪甚轻,但行走江湖两年多来,也曾有过不少露水姻缘,见到美貌女子,便按不住心头的冲动,忍不住便要勾勾搭搭,出言试探。
李书秀目光流转,似乎心中也颇为震动,她说道:“皇后逃回宫殿,想起丈夫神情,心惊胆战,知道大难将至。她那些侍卫瞧出她心事,将此事问了出来。那侍卫的首领立时做出决断——护着皇后逃出山谷,想法返回辽国,向皇帝禀明缘由,带兵回来,将这被妖孽蛊惑的昏君杀死,夺取部族政权。
他们护着皇后逃出宫殿,马上遭到军队围剿,乃蛮王杀气腾腾,神情狂乱如魔,一马当先,追着皇后的护卫军。他虽然多年未曾上战场杀敌,但天赋神力,依旧武勇难挡。他手下那些士兵都是精兵强将,对乃蛮王誓死效忠,这一番冲杀,瞬间将护卫军追得节节败退。
但那些侍卫对皇后亦敬若天神,对乃蛮王的残忍荒·淫仇恨入骨,他们豁出性命,个个儿奋不顾身,虽然数量与敌人相差悬殊,乃蛮王纵使悍勇凶残,却也一时奈何不了他们,更别提捉住皇后了。
他们边战边退,来到一处深谷之中,那深谷三面临山,易守难攻,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就守在山谷之中,视死如归的守护着他们的皇后。
乃蛮王此时全然丧失理性,变得宛如魔鬼一般,他下令军队猛攻深谷,将里面的人全数杀死,将皇后的首级拿到他身前,他将重重有赏。
双方皆是英勇善战之辈,侍卫们仗着地利,半步也不退却,乃蛮王军队纵然凶悍,但始终没法攻入山谷。乃蛮王气急败坏,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派兵将深谷团团围住,严加看管,不让他们出来。
乃蛮王心中自有计较,他见那山谷四周全是绝壁,连飞鸟也极为罕见。他们被困在里面,总有一天会饿死。届时他们死的苦不堪言,比死于刀剑之下更惨烈数倍。
他就这么围了数十天,每次派兵打探,都说深谷入口处有人把守,无法攻入。乃蛮王被牡鹿蛊惑,本就神志不清,耽于享乐,渐渐居然将此事忘记,幽居深宫之中,日日夜夜与那些牡鹿欢愉,竟然将以往那些妃子全数杀死,当做牡鹿的食物。
部族中谣言四起,人心惶惶,对皇后的遭遇极为同情,但他们却不敢违逆乃蛮王,只能偶尔前往那深谷处张望,想瞧瞧那儿是否还有活人。他们每次查探,皆发现有数人笔直站立在深谷前方,威风凛凛,令人不敢靠近。”
三十一 宫阙凄清事
李书秀从石墙边退开,寻找片刻,在左侧石壁上找到剩余图案,微微端凝,又道:“到了夏季,那处深谷中突然冒出罕见毒气,深谷外的守军被这毒气一熏,不久之后皮肤上便长出脓疮,上吐下泻,差点儿丧命,无奈只能撤退。他们知道哪些深谷中的辽国军队即使没被饿死,也定然会被这毒气熏死。心中虽然对他们颇为怜悯,但却也暗暗松了口气。
等熬过夏季,谷中毒气散尽,他们估摸着山谷众人必然已经死绝,于是派出军队,入谷搜寻,结果发现那些守在山谷入口的士兵,全是用骨架子搭出来的死人。他们浑身的肉都被剔得干干净净,瞧起来既残忍,又可怖。
等他们走入深谷最深处,才发现让人害怕的血液冰冷之事。
所有人都已经死了,无论是皇后还是士兵,全都整整齐齐的躺在地上,大部分士兵的尸体化作白骨,身上的肉连一丝都不剩下。皇后还剩下一颗脑袋,脖子以下全部被啃食干净。大概是妖魔作祟,经过漫漫酷夏,这皇后的容颜依旧鲜活美丽,仿佛活人一般。
他们明白过来,知道这些士兵简直发了疯,为了保存皇后性命,竟然献上自己血肉让皇后为食,这才一直活了这么久。
但又是谁将皇后杀死,吃掉,最后留下面容的呢?
他们发觉这深谷中少了一具尸体。
只怕这些士兵之中有一个人活到了最后,在走投无路之下,他居然将公主杀死,以她的肉身当做自己活命的食粮。。。。”
李书秀说这话时,只觉得恐惧已极,声音颤抖,断断续续,胃里翻腾不停,几欲呕吐,但她仿佛中了邪一般,嘴巴不听使唤,将壁画上的文字一字不漏,断断续续的念了出来。
九和郡主早就已经支持不住,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翻身摔倒,周瀚海抢上前将她抱住,捏住她的小手,将深厚内力注入她体内。她睁开眼睛,惊恐喊道:“这故事肯定是假的,这世上怎会有这样。。。这样凶蛮的人,别说是人,就算是野兽也不会如此呀?”
章斧山长叹一声,说道:“这倒未必,这山谷中恐怕隐隐有着可怕的诅咒,能让人神智不清,举止癫狂。无论是苍鹰兄弟、我、天德道人、乃蛮王、皇后、还是那些士兵,只怕咱们都已经中了邪,像发了疯一般残忍鲁莽。我猜他们之所以吃人为生,便是发癫迷魂的缘故。”
李书秀定定心神,继续念道:“乃蛮部族的人知道那人此刻绝无生还之望,那毒气如此厉害,便是沾染到一点半点,就足以令人奄奄一息,若说他竟能由此活下来,除非他是神仙或魔鬼。他们哀叹一番,将谷中尸体就地埋葬,将此事禀告了乃蛮王。乃蛮王十分高兴,重赏这些人,也算放下了一桩心事。
说来也怪,乃蛮王虽然不务正业,胡作非为,与那些牡鹿厮混,但部族却渐渐复苏,族人安居乐业,日子过得舒舒服服。随后乃蛮王颁布了数条残忍法令,说族人若被这牡鹿所食,决不可报复。若是有人伤害牡鹿,便会连亲人一道处死。
那些牡鹿从此便走下宫殿,在山谷中散播开来,它们横行霸道,吃人无数,族人无不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于是有人进言乃蛮王,说此刻兵强马壮,大可以争雄天下,向辽国皇帝报仇,若真能复兴部族,那整个天下都将是这些牡鹿的草场。
乃蛮王深以为然,于是自从他躲入山谷的五年之后,他重整兵马,领着八千人的部队朝着那虚幻的山壁出口走去。
但在山谷出口处,他遇上了一位坐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那人身穿白色长袍,长发披肩,面色惨白,膝盖上横着一柄血红断剑。他挡在出口前头,对千军万马丝毫不惧,反而用异常冰冷的目光望着所有人。
乃蛮王大声咒骂,喝问此人身份。他军队中有人认出他来,立时惊呼出声,仿佛遇见了鬼魂。原来此人正是那些士兵中活下来的人,名叫飞蝇的少年。那深谷中的毒气居然没将他毒死,也不知道他这些年躲在哪里,为何又偏偏在此刻现身。
乃蛮王手下有一位将领,他问道:‘你在山谷中吃了人肉吗?你这妖魔,你为何还有脸活在世上?那毒气怎么没置你于死地?’
飞蝇说道:‘初为蛆虫,生于尸骸,以秽为食,百折莫死,虫化飞蝇,蝇展薄翅,嘤嘤咛咛,浮沉浊世,已而羽化,何惧消亡?’
他从此不再说话,遥遥挥出一剑,众人觉得眼花,见到空中有血光闪过。
那位将领离他至少有二十丈远,但顷刻间被那血光斩成两截。软绵绵的从马上摔下。飞蝇这一剑轻柔至极,就像是威风拂过,与敌人相触,连敌人身子都不曾摇晃。但威力却远超想象,连这穿着厚重铁甲的士兵都如豆腐一般被他斩断。
乃蛮王以为他发射了暗器,或者安装了陷阱,恼怒的乱吼乱叫,马鞭一挥,令军队冲锋,于是士兵们如同潮水般朝飞蝇涌去。飞蝇随手挥剑,身前散发出红色的光芒,汇聚成十丈方圆的球形,迎着众人滚了过来,凡是被这圆球触碰到的士兵,立时被斩成碎末,那些朝他冲去的百人先锋,在眨眼间全数死去。地面上顿时血流成河,遍地尸块,惨不忍睹。
乃蛮王惊慌起来,他指挥士兵分成三路向飞蝇发动攻击,就像是迎着千军万马的敌军一般郑重,而并非只有眼前区区一人。
飞蝇依旧盘膝不动,手握长剑,随手在空中纵横划过,凡是靠近他身前二十丈的士兵,无论防备多么严密,立时便身首异处。但士兵数量实在太多,很快便将飞蝇团团围住。只听喊声震天,鲜血飞扬,连空气都被血滴染成红色,不时有被斩断的肢体在空中盘旋着飞过。
乃蛮王见部队久攻不下,不免焦躁起来,他大声呼和,战旗挥舞,让前线士兵退下,点了点人数,发现已经死了五百多人。再看看飞蝇,发现他仍然坐在原地,身上有几处伤口,但并不致命,鲜血也已经止住。
乃蛮王于是下令万箭齐发,将这人射得千疮百孔。谁知弓声呼啸,箭如雨下,落在那人头顶,仿佛撞在了无形墙上,箭矢纷纷被内力震断,连那人汗毛都没伤着。”
周瀚海与章斧山同时嚷道:“这是‘魔音气壁’的功夫!”
李书秀叹道:“壁画上没有说这功夫的名字。但那功夫令大军心惊胆战,一时不敢上前。乃蛮王心有不甘,又下令发动了几次猛攻,但飞蝇仅仅坐在地上,半点不挪动身子,剑招随意挥洒,剑气漫天飞舞,虽然敌人有千军万马,但每次围攻都死伤惨重。这场战斗持续了大半天,乃蛮王大败而逃,八千人的大军仅仅剩下三千人。”
章斧山哑然失笑,说道:“古人夸大其词,厚古薄今,原也是司空见惯之事。但这般胡乱吹嘘,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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