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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爱上弦月 经典收藏版:全文+番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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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淫欲高涨的男人整个眼珠都看红了,拖着她便往床边去,她死命的挣扎呼喊,找到机会烈性地在他手臂上狠咬了一口,男人吃痛。
  “他妈的!你个小婊子,老子花了大把银子给你开苞,你竟然咬我。”那男人狠狠地给了她两记耳光,她脸上立即显出五条指印。
  那男人狠捏住她下巴往上一托,又往地上啐了一口痰,继续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今天非要操你一夜,操死你个小贱货。老子就是捏你,就是捏你又怎样?哈哈!”
  这个禽兽,不停地在她娇嫩的花蕾上死命的捏,她痛得泪水不停地都滚落出来。
  禽兽!这个禽兽!这个畜生!
  我愤怒地挥着双臂,无奈那绳索越勒越紧,痛得我不得不停下挣扎。
  她睁着那双清澈而无辜的大眼睛,泪水不停往外流,惊恐地叫着:“不要,你放手,不要碰我。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呜呜呜……” 
  她越喊,那男人越兴奋。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男人用撕碎了她衣裳的碎布条,将她的双手分别绑上床头的木柱上。她拼命地挣扎,扭动身子,用双脚奋力地踢着那男人,却是徒劳。那男人捉住她乱踢的双脚,一把撕了她的亵裤,用力地将她的双腿叉开,他的大手一把盖上她的两股之间,肆意地玩弄着……
  “不要啊!不要啊!老爷,我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不要!不要……”
  “放了你,那老子的银子不是白给了。哈哈哈,老子就是喜欢玩处子,叫吧,叫吧,过会你叫的越大声,老子干起来更爽!哈哈哈!”
  禽兽!畜生!牲口!放开她!放开她!
  我要疯了!
  司行风,你要报复夏之洛,相让她看着这种场景倍受精神的折磨而发疯吗?
  可是我不是她,我不是她,我叫洛宝,我叫洛宝啊,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折磨我啊……
  我闭起双眼,眼泪刷刷地往下直落……
  再抬眼,那男人从桌上拿起一瓶酒,猥琐的淫笑着,打开瓶盖将瓶内的酒洒在她的身上,那酒水顺着她身体曲线到处流淌,那男人邪笑着,俯下身张口顺着她的胸,她的小腹,她的大腿不停地舔着她身上到处流蹿的酒滴。
  这种变态的喝酒方式,最终换成他粗鲁残暴的在她身上肆意的啃咬。
  她惊恐的尖叫哭喊声不绝于耳……
  恶!突然,体内一股酸味直冲嘴里……
  我受不了这肮脏恶心的画面,疯狂地挣扎,可是越挣扎我的双臂就越痛,直到我疼得动弹不了,咬着牙闭着眼……
  “啊――啊――”
  “叫啊,再叫的大声一些,哈哈哈!”
  她毁了,她被毁了……
  满是泪水的双眼里映着那一幕幕残酷的画面,我的心好痛,甚至不敢想象若是换作自己会……
  那绝望的哀号悲鸣,那淫秽不堪的污言秽语,不断地冲进我的耳内,就算我闭着眼不看,但我怎么也摆脱不了那种将我摧残到几近发疯悲号而绝望的声音。
  无论我张大了嘴,多么嘶声力竭地喊着:你个禽兽!你个畜生!牲口!放开她!却始终喊不出声。为什么是我的声音是哑的??为什么我的眼不是瞎的,我的耳不是聋的?我多么希望此时此刻我的眼是瞎的,我的耳是聋的。
  司行风,你做到了,要想摧毁一个人的意志,再没有比这样的精神折磨更让人我生不如死。
  你做到了,让我生不如死……
  寻,你在哪里?你怎么忍心丢下我在这里受折磨?寻……
  抬头一睁眼,就看到那具肥硕恶心的身体趴在那娇小躯体上不停地蠕动……
  酸水再次涌上喉咙,一阵接一阵,我痛苦的不停地呕吐着,胸口的疼痛,手臂的疼痛,都比不让心的痛,精神的痛,原本就已筋疲力尽的我,终于支撑不下去,虚弱地闭上眼昏了过去……
  这残忍的梦魇我以为在我醒来就可以结束,没有,它还在持续着。
  唤醒我的是那小姑娘的惨叫声,她双手的束缚不知在何时解开了,此时正光着身子被迫趴在地上,那个男人象条狗一样趴在她的身后,抬着她的臀部,从她身后进入,不停地抽动戳刺她。
  那刺目的鲜血,顺着她的下体,沿着她爬过的地方,沾满了整个床,沾满了整个房间……
  她哭喊着,挣扎着,缓缓地仍不忘抗拒,不停地爬不停地爬,却总是能被他抓住继续凌辱。
  让我最终崩溃的不是其他,而是我抬头之际,便正对上她那张因受折磨不堪的凌辱此刻正挂满泪痕的面庞。
  原本应天真无邪无忧无虑清丽的面容,现在剩下的只是空洞的眼神,除了痛苦,就是绝望。她就象一个失了灵魂,毫无生气的娃娃一般,有的只是本能的挣扎和逃脱。
  她挥着沾满鲜血的手向我这个方面招来,那无助的神情与动作,宛若根根利刃直插我的心房,一下子将我的整颗心给剜了去。
  啊!杀了我吧!杀了我吧!司行风,你杀了我吧!
  我流着泪无声地嘶吼着,咆哮着。我发了疯一样地强弯着胳膊,企图抱着自己因痛苦而发胀的脑袋,无论怎样的力道始终敌不过那绳索的捆缚。
  心口处的疼痛越来越强烈,我开始抽搐,呼吸也困难起来,只能张着嘴艰难地抢着氧气,泪水挂满了整张脸。
  曾经,每当这样的时候,我总是强烈的恐惧紧张,生怕自己一口气喘不过来,就这么死掉。而现在,我宁愿无法再呼吸,宁愿心悸完全发作,宁愿我就这样的死去……
  寻不在了,夜寻欢也离开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曾经,我一直抱寻还在世的念头活到今日,其实都是自己骗自己……
  我放弃了这种无畏的呼吸,我放弃了求生的意识,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解脱了……
  寻,对不起,我无法再完成对你的承诺,你等我……
  当我想放弃生命的时候,可惜天不随人愿。
  我的体能到了极限,加上心悸的初发,整个人疲惫地瘫软下来,身体的重心全部挂向我的左臂,不停地抽搐着,口中不停地呕吐着胃里仅有酸水了,我以为解脱了,其实我是再度昏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出来,话说我会被大部大大给砍死,但是请原谅我这个后妈,因为这是剧情需要。
话说为了写它,我强忍着吃下早饭,但是到了中午去发现实在是吃不下去,因为一想到这章我的胃中就开始翻腾,写这章是脑袋二度抽筋,话说我能把自己虐成这个样子,真是应了那句天作孽犹可悯,自作孽不可活,我是作茧自缚。
也希望各位意志坚强的大大们能看到我写的这段话后,就当可怜我,千万不要用砖砸我。
话说我内心挣扎了好久的。。。。。。
请相信我,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虽然偶家洛洛风雨经历的太多太多,最终我一定会给她美满的结局。。。。。。她受虐是有原因的,请各位“静待”最终的结束番外。。。。。。



083浮木

  痛!我的胸口真的好痛,是在碰触我的伤口?好痛!
  我缓缓地睁开眼,朦胧间,就见一位梳着双髻的女子拿着湿布在帮我擦着伤口。
  她见我醒来,冲我淡淡一笑,左颊的那个深深的梨窝,让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素净娇白的面容,清雅灵秀,这个时空下,在我见过那么多的美人中,她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姿色,但那双明亮的黑眸及身上散发的独特气质,却显得她的与众不同。
  她静静地为我擦去身上的血迹以及我吐出的污秽之物,若是看到我因疼痛而嗞牙,带着一脸歉意,仍是会微微一笑。
  她是谁?为什么司行风会这么好心突然放她进来帮我擦洗?
  说曹操曹操就到。他来了。
  天亮了么?这一夜终于熬过去了么?
  那女子见了他很恭敬地行了礼,便端着那盆帮我擦洗过后的污水出去了。
  他冷笑着:“才不过是一夜,你就撑不住了,成了这副样子?”
  我虚弱地微微抬眼,无力地扫了他一眼,又垂下眼帘,不看他。
  他疯了!
  我还没有疯,所以,不想跟他一样,也变成一个疯子。
  “有没有想象过自己待在那里面的情形?真正的那种痛不欲生的滋味你还没有尝到。”他欺近我,猛地抬起我的下颚,狞笑着:“夏之洛,我不会让你轻易的死掉,我要让你生不如死,生不如死!你不用着急,很快就会换你待在里面,不过在此之前,我要让你先把这几场‘好戏’的精髓掌握透了,轮到你演的时候才会更加‘卖力’。”
  他将我的脸扭向那缺口,逼着我再看那房间,还是那个小女孩,那个猥琐变态到极点折磨了她一夜的男人不在了,却换成了另外两个身型高大的男人,一看就是打手一类的。
  若不是他的提醒,我以为我的眼瞎了,我的耳聋了,那样可以假装看不到也听不到。
  我憎恨地怒视司行风,我从来没有这样恨过一个人。
  我同情他的遭遇,但是现在却更恨他。自己曾经受过那样非人的虐待,对待和自己有同样遭遇的人,不但麻木不仁,见死不救,毫无怜悯之心,反而变得更加无情、嗜血、残忍、变态,甚至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我用尽全身仅余的力气,忍着被绳索束缚的痛,一头撞向他胸前,恨不能此刻我的头变成一把铁锤,能够砸开他的胸膛,砸开他的心,看看他颗那心是不是铁做的。
  没用的,撞不开,却反倒像趴在他身上。
  他嫌恶地甩开我,辱骂道:“你这个荡妇,到这种时候还想着要投怀送抱?”
  送你个头!司行风,你不是人,你才是魔鬼,是魔鬼。
  对面房间里那淫糜的恶心声音又一阵阵传来,我的脑袋就象炸开花一样,一阵阵的抽痛,被迫软软地将头倒向我的臂膀上,悲恸而无声地哭着。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垂下的余光刚好瞥见他的拳头紧紧攥着,青筋暴露,傻站在那。
  这时,之前的那位女子端了一碗清粥又进来了,她帮我轻轻地擦了擦眼泪后,想要喂我吃粥。耳朵里听着那种惨绝人心的声音,再看看那碗清粥,又一股恶心的酸味涌上来,我想我快要把仅有胃汁也给吐尽了。
  我费力地偏了下头,避开那碗粥。
  那女子又帮我擦了擦吐脏了的嘴角,蓦地,她开了口:“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
  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
  她?我迷惘地望着她,她帮我清理身体时,无论对面屋里的情形怎样,却始终就像个瞎子一样,聋子一样,丝毫对她没有影响。
  她怎么做到的?她是怎么做到的?
  忽然,司行风冲过来,一把打掉她手中的那碗粥,冲着她咆哮道:“不想让她死的太快,才叫你来喂她吃东西,不是叫你来做圣人的。我让你不见,不闻,不想,心自定!”
  说着,司行风莫明其妙地一把拉过她,他怒红了的双眸中闪着奇怪的情绪,随即怒气冲冲地将她给拖了出去,她连挣扎都没有,任凭他给处置,那堵墙再次合上。
  他要对她做什么?
  我缓缓地正了正身,艰难地动了下,双臂的疼痛让我恨不能砍了它们。
  哈哈哈!我想做什么?我能做什么?我现下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除了在这里被强逼听着那种声音,我还能做什么? 
  不见,不闻,不想,心自定!
  “吾法念无念念,行无行行,言无言言,修无修修,会者近尔,迷者远乎,言语道断,非物所拘,差之毫厘,失之须臾。”
  “观天地,念非常。观世界,念非常。观灵觉,即菩提。如是知识,得道疾矣。”
  “当今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无我者,我既都无,其如幻耳”
  “人随情欲,求於声名,声名显著,身已故矣,贪世常名,而不学道,枉功劳形,譬如烧香,虽人闻香,香之烬矣,危身之火,而在其後。”
  “……”
  
  “岑,不是她。”
  霍无影?是霍无影的声音!
  一直闭着眼,静心在念经的当头,突然听到霍无影的声音,我猛地睁开双眼,就瞧见他和夜寻欢两人一脸焦虑的身在那屋里。
  生命就象是即将被吹熄的火光,忽然间又重新燃起,有了新的希望。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夜寻欢,霍无影,我在这里呀!
  我费力地挣扎了几下,虚弱地张开嘴,无声地喊着,他们却听不到。
  “轰”地一声,夜寻欢将那张桌子给掀了,盛怒中的他表情显得好可怕。我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过,不由地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我以为我的泪早已干了。
  霍无影无奈地说着:“你冷静些!你急?急就能找到她?你也看到了,昨夜在这里的,是刚被抬出去的那个,不是她。这京都的每家妓院都找过两遍了,这百花堂已经是第三次了,就连昨夜平远候府我们也走过了。你……” 
  “你给我闭嘴!假若不是你和衡敏突然跑出来乱搅和,她就不会生气,就不会落水,我也不会受伤而让你去跟着她,她也就不会失踪。我叫你守着她,你都做了些什么?”夜寻欢怒吼声一声高过一声。
  他后来没有跟着我,是受伤了?好好的,为什么会受伤?衡敏是谁?那个花神?
  “你怪我?你以为我吃饱了撑着没事做,喜欢来瞎搅和。衡敏的事,还不都怪你自己。谁叫你吃饱了撑着,没事刺激她做什么?你一向够定力,我只不过陪她喝了点酒,你就把我给揍了一顿。嗤!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夜使大人的醋劲一上来竟是这么大,早知道我早就粘着她不放了。你有法子让谷内谷外的那些女人个个对你服服贴贴,你怎么就没法子让她也对你服贴?”霍无影不干示弱地回道。
  我不由的睁大了双眼,生怕他们两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霍无影那天莫明其妙的易容是因为他吃醋,被他打肿了脸?那女人也是因为他吃醋用来刺激我的? 
  “哐”地一声,夜寻欢一把捶散了那张床。
  他指着霍无影的鼻子道:“我不想跟你吵。我明白你和衡敏是来做什么的,我的命我自己掌握,不需要你们为我操心。对于衡成,我永远都会遵守当初对他父亲的承诺。假若你留下来是真心想找到她,我不甚感激,倘若不是,就请你离开,否则不要逼我像对衡敏那样对你。”
  “你明明知道她终有一天会害死你,为什么还要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天下之大,你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非她不可?”霍无影道。
  我猛地一惊,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他?听霍无影的口气倒像是来对付我的,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们的出现皆因为怕我害死他?为什么说我会害死他?
  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其他女人什么都不是。”他郑重地道。
  今生今世,我的妻子只会是她一人……
  啊!这句话宛如钟鼓之音,重重地敲进我的心中。当我决意斩断情丝的时候,为什么他却不愿意……
  “你在逼他们。”霍无影无奈地道。
  “那就试试。” 
  夜寻欢走了,霍无影也走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两人从我眼前消失,我的希望之火再次燃尽了。
  不要走,我在这里呀。夜寻欢,你不要走啊,我在这里,你走了,我怎么办……
  我到底在期盼着什么?
  呜呜呜……
  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除了哭之外,我还有什么选择?
  呜呜呜……
  
  良久,司行风又回来了,除了那名女子,还有一个男人。
  现在我一看到雄性动物就浑身颤栗,我惊恐地看着那男人往我颈下点了两下,便恭敬的行了礼退出去了。
  虚惊一场,原来是帮我解穴的,还帮我解了绳索。
  绳索被解开的那瞬间,我便直直地坠了下去,那名女子连忙用双手托住我,让我倚偎在她怀中。我好比一个在大海中随浪逐流生命即将殆尽的人,垂死挣扎间抓住了一块珍贵的浮木。
  她的头发是披散着的……
  为什么我连累了她,她还对我这么好? 
  司行风冷着一张脸道:“待会就送你到前面去。”
  呵呵呵,该来的还是要来。
  “司行风……”我张了张嘴,轻轻地唤了声他的名字,听到了微弱的声音。
  “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他怒道:“夏之洛,好好的享受你最后的安宁,今晚就轮到你上场了。”
  他说完,转身意欲要走。
  我依在那女子的胸前,吃力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望着他的背影,我嗤笑起来,道:“在以为我死了的五年里,你过地幸福开心吗?哪怕只有一天,你有过吗?”
  他的脚步停住了,背对着我,身子在瞬间僵直了。
  
  
 
084我来自异时空

  我想我的话语是击中了他心灵的最深处,也是最痛处。
  他转过身,凌厉深沉的目光注视着我,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我抬头望了一眼扶我的那名女子,她朝我微微一笑,我则苦笑一下,闭了闭眼,再度睁开眼,道:“这个秘密,曾经,我只对一个人说过,可是他不在了。现在,为了自己不想再受折磨,也不想你再莫明其妙的恨下去,我不得不再说出来。但我有个要求,听完了,不论你信与不信,就当我贪生怕死,就当我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他沉思了片刻,最后从嘴中冰冷冷地挤出一个字:“讲!”
  半躺在那女子的怀中,让我舒服了很多,即使两条胳膊不能动。
  我无力地笑着,费力道:“这事件说出来,没有人会相信,甚至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时空下的人,而是来自异时空。在曾经的世界里,我也不知道会有你们这样的一个时空存在。至于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自己都莫明其妙,就像通常所说的,我借尸还魂了,我这个孤魂野鬼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倒霉,占了夏之洛的身子重生了。”
  说到这,我停下来,稍做休息。托住我的那名女子,也轻颤了一下。我苦笑着,抬眼望了她一下,无力地眨了眨眼,想告诉她我说的是真的。
  转眼便对上司行风震惊的目光,半响,他吐了一个字:“说!”
  我缓缓地继续道:“我的本名叫洛宝,而不是叫夏之洛。夏之洛早在五年前就死了,遇到你的那年,其实她还没有死,但不知她为何少了一魂三魄,无法主宰自己,而是换了我这个鬼来驾驭这具身体。直到你的事抖了出来,我受了鞭刑,差点死去,我的魂与她的相遇了,她也自知自己活不了多久,于是,她成全了我,让我名正言顺的做了这具身体的主人。”
  他们两人难以置信地对望了一眼。
  司行风扯了扯嘴角,不停地摇着头说着:“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你在撒谎,一定是你在撒谎。”
  这些藏于内心多年的秘密,早已压的我喘不过气,如今能找个人来述说,我都觉得是种宽慰,即是那个人仇恨我仇恨到骨子里。
  “难以置信?我就知道说出来没人会信。当我睁开眼时,我也不相信。在那个世界里,有我挂念的父母,有我忠诚的朋友,有我奋斗的事业,有我幸福的生活。六年了,我离开那里六年了,却始终找不到回去的路。久而久之,我也习惯了,我放弃了,或许这可能就是我的命。为了你,我差点再次命丧黄泉,为了你,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把你从撷香阁里救出来,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也没有想过有昭之日你会报复我,因为在我的意识里,我毕竟不是她。”
  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无奈的说,他始终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蓦地,他又发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夏之洛,你编谎话的本事真是一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鬼话?”我费劲地苦笑,又道:“在我们那个世界里,作为一个有思想,有智慧的人,会明白做什么事是对自己有意义、有价值。报仇这种行为,虽然可消一时的心头之恨,但是仇报了,心头之恨一旦消了,也可能失去了自我。想想你这些年来,一直惦念着夏之洛,想要报仇,可是当你得知道夏之洛已死的那一刻,你开心么?之后的日子里,你有一日是开心的么?君子有仇不报。你原本是一个君子,试问折磨了我的这一天一夜,你快乐吗?你有没有想过,昨夜的那个女孩和当初的你一样,无助,凄苦,而对和你曾经遭遇一样的人,你怎能因为想要报复而见死不救?你试图把你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笑的是,你快乐么?”
  “够了!你给我闭嘴!只有折磨你,看到你痛苦,我的心才能得到慰籍,我就会愉悦。”司行风再度狂怒。
  “我痛苦你就愉悦?那为何昨夜你没有胆留下来一起看,亲眼看看我是怎样二度昏厥,痛不欲生,生不如死?你不是想看吗?为何没有?什么原由,我想你心中比我更清楚!我觉得你不是可笑,而是可悲!”
  盛怒之下,司行狂吼一声,一把举起那把椅子向我的方向砸过来,但是,那把椅子却是砸在我身后的墙上,“嘭”地一声碎裂了,散了一地。
  他冲过来推开那女子,恼怒地抓住我的双肩吼着:“你给我闭嘴,闭嘴,闭嘴!我是可笑还是可悲不需要你来说。你说你是另一个人,来自另一个时空,你证明给我看,以为这样就可以为自己逃脱罪名。哈哈哈,我泯灭良知?我就算再泯灭始终也敌不过你夏之洛。你除了拿你这张脸去迷惑人,去骗人,你还会做什么?”
  我咬着唇,忍着痛,回道:“生既无欢,死有何惧?一个一心求死的人,何苦还要再骗人骗己。信也好,不信也好,那都是你的自由。我不过是个倒霉透顶衰到极点的女人,见过衰的,没见我这么衰的。现在我要享受我最后的安宁,希望在我死了之后,你也能够得到安宁。”
  终于,他放开了我,将我推回那女子的怀中,倒退了好几步,踉跄着脚步,带着内心的矛盾与挣扎,仓皇地离开了。
  
  不知道他最终是信了,还是没有信。
  那名女子帮我换了衣服,喂我吃完粥,我疲惫地在她怀中熟睡过去,再睁眼时,已是黄昏,换了间舒适的屋子。
  直觉,这里不是妓院,没有浓烈刺鼻的脂粉味,没有骄淫糜滥的寻欢作乐声。
  可笑的是,我的脚上被拴了铁镣,一边拖着个铁球。嗤!貌似我可以练轻功了。
  坐起身,忍着手臂的疼痛,将两个球逐一抱过来,依在床边,望着脚边那两个铁球,愣愣地发着呆。直到那名女子进来了,才打断我神游的思绪。
  她是送晚膳来的。
  她始终不发一言,自顾自地忙她的,我吃完了,她便收拾,收拾完了,便帮我换药。
  近距离的望着她那张清雅灵秀的面容,出于礼貌,我问了她的名字:“请问……我怎么称呼你?”
  “夏品妤。”她微微一笑。
  “你……姓夏?”我惊愕,原本以为今日清晨时分的那件事,是我连累了她,嗤,没想到因为夏这个姓,早就连累了。
  “嗯。”她淡淡一笑,微微颌首。
  “你恨我么?”我忍不住地问道。
  “恨?为何要恨你?”她反问。
  “因为……”我顿住了,沉吟半分,蓦地,轻笑起来,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夏之洛,这会还问她恨不恨我,真是好笑。“洛宝,很高兴认识你。”我伸出手,表示友好想跟她握个手。
  她微微一愣,不知如何反应,我便不由分说主动拉起她的手,上下晃了两下。
  “你们家乡的习俗?”她笑问。
  “你相信?”望着她,我的双眼不由地睁大了些许。
  她会心一笑,轻点了点头。
  我也傻笑起来,貌似让一个人相信我来自异时空,就好比我是个火星人某一天在地球上找到组织一样。
  “我可以叫你品妤吗?”
  “嗯。”
  对于她,就像是遇到一个久违的知心朋友一样,将自己压抑在心中的好些事,都缓缓地道出。
  我如何来到这里,为什么会遇上司行风?如何救了他?为了他如何受到惩罚?我都说了。
  感觉就是个很奇怪的东西,若是换作其他人,或许我不会说。
  她的反应也让人暗自钦佩,没有惊愕没有愤慨,没有大喜也没有大忧,只是静静地听着。难怪她可以做到不看,不闻,不想,心自定。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司行风会挑她来看着我,这份淡定,不是任何人都与生俱来的。
  心如止水,人淡如菊。
  “朋友,说说你吧。”忽然有了想了解她的念头。
  “我?”她垂下眼帘,再抬眼,轻道:“我,今年十九岁半,清和坊人氏,十岁入宫,还有半年就可以出宫了……”说到这里,她便顿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我哑然。
  她竟会是个宫女?我以为她是司行风的宠妾或侍婢之类的?还有半年就可以出宫了,那为什么会在这里?
  望进她温柔似水的双眸里,我恍然大悟,因为夏这个姓,她被强留在这里。半年,本来只有半年,以她这种低调处事的性格,无论怎样都可以很快平安无事的过完这半年。
  “他什么时候拉你出宫的?是不是昨日?”我咬唇问道。
  “昨日夜里接的圣旨,今晨出的宫。”她应道。
  我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
  哼!曾经,这辈子最后悔的是什么?走路不长眼,乱闯马路。后来遇到寻,虽然再也见不到家人,却也值得。如今,我最后悔的是什么?是到这白虎国来,一路上不但折磨了自己,这会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
  “对不起。”
  她沉默了半晌,道:“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假如不是我的到来,半年之后,她这一生都无须再受他人控制。
  她让我想到了<金枝欲孽>中的安茜,同样的深谙为人处世之道,处处小心,事事谨慎,淡然低调,还有半年就可以出宫了,但最终却因为外力,命运发生了转折。
  “会吹笛子吗?”我问。
  她凝望我的眼神有些疑惑,再次轻轻地点了点头。
  “帮我找两支笛子来好吗?”只是想将那首安茜和孔武笛音合奏的曲子送给她。
  未久,夏品妤拿来了两支笛子,我接过其中一支,道:“即将吹的这首曲子是需要二人合奏的,你听好这第一个声部。”
  将笛子送至唇边,便吹起了那首带着哀伤的曲子。她学的很快,我吹第二段时,她已经加入进来,于是我便改吹另一声部的笛音。
  两缕笛音悠悠扬扬,我和她完全沉浸在这清静无为、虚无缥缈、淡泊清心、远离尘世、超凡脱俗的笛音中。
  良久,当我和她放下手中的笛子,相视而笑。
  她问:“这首曲子的曲名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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