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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满轩尼诗-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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矩点了爱吃的菜,一人一瓶啤酒。吃完饭陈与非想回家睡觉,段云飞拖着她到1502去看他最近淘的影碟。
  一大堆碟片里,陈与非挑了盘新西兰的电影《鲸骑士》。这部电影在奥斯卡颁奖礼上风光的那一年她就看过,一直留有很深刻的印象。电影里毛利女孩用土语唱的歌谣,还有她骑在巨鲸背上在大海里遨游的片断,都很具震撼力。
  三个人并排坐在正对电视屏幕的长沙发上,陈与非夹在两个高大的男人中间,头枕着杜尚文的肩膀,脚缩着塞在段云飞身后,怀里抱只靠垫,安静地看。
  新西兰也许是世界上最美的国家。天空、海洋、群山,无法用语言形容那种纯粹。还有毛利人对传统的坚持,以及对与自然心灵相通的笃信。
  影片里十二岁的小女孩最终凭借勇气和信念骑上鲸背,唱着古老的毛利歌曲,把搁浅的鲸鱼引向深海。蓝色海水深邃无比,那里有能让灵魂安详的宁静。
  段云飞转过头看着杜尚文,对他轻轻一笑。陈与非把头埋进靠垫里,擦掉感动的泪水。杜尚文伸出胳膊搂住她的肩膀,一边摇一边笑,“陈与非爱哭鬼,长大以后没人追,嫁个老公四条腿!”
  陈与非狠狠给他一拳,杜尚文揉着心口嗷嗷喊痛,“震!断!心!脉!”
  陈与非笑着又抬脚踢,脚踝被他抓住,杜尚文突然看见她脚趾上亮晶晶的指甲油,发现新大陆般,“什么时候涂的?”

第十一章(3)
“好不好看?”昨天和吉雪飞一起去做的,大脚趾上还贴了亮晶晶的小钻。
  “女为悦己者容啊!臭美!”杜尚文松开陈与非的脚踝,坐好,握住她的手,一根根地玩着她的手指,“非非,我和云飞,有件事想告诉你。”
  “嘛事儿?”
  杜尚文和段云飞交换个视线,有点肃然,“我的公司最近正在和澳大利亚一间软件开发企业洽谈,不出意外的话,会一起合作一个那边的项目。”
  陈与非扬起眉看着杜尚文,他沉吟着说道:“这个项目如果进行的顺利,我想,说不定可以试着在那边闯一闯。”
  陈与非心里一紧,“你是说……你要离开?”
  “不是现在,就算所有事情进行顺利,也需要半年到一年时间。”
  “你走了,那云飞呢,他也和你一起走?”
  段云飞说道:“澳大利亚的海洋石油勘探开采技术很先进,相关的设备制造工艺也是世界领先水平,我们集团已经开始注意到这块市场,现在正在进行市场考察调研,打算在最近一两年内在那边开发合作项目。等我把公司筹建的事情结束,就想把工作重点转到那一块去。”。
  “你们……”陈与非咬咬嘴唇,“你们已经计划了很久,是吗?”
  “很抱歉,非非,我们……”杜尚文咬咬牙,太阳穴微微耸动,“我们事先没有跟你商量。你别误会,不是我们想瞒着你,只是事情一直没有确定,我们也一直没有下定决心。”
  “那现在呢?下定决心了?”
  “非非,我和云飞都非常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到澳大利亚去。我们亏欠你的实在太多,在这里没有办法补偿,到了国外,我们一定会给你最幸福的生活。你现在缺失的一切,我们都帮你找你,一定找到!”
  这个消息太突然,陈与非一时之间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里,和她相伴在一起时间最长的,就是杜尚文。两人年龄相仿,还在父母襁褓里就被两家家长抱在一起要定娃娃亲,小学到高中都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级,大学考进不同学校,但总是三天两头见面,毕业就更不用说了。二十七年的岁月里,几乎没有一天没有杜尚文的痕迹。这种相伴相依绝不是简单的友情、亲情或爱情,生命已经交编在一起,某种程度上说,他们俩可以算是相貌迥异性别不同的同一个人。
  陈与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想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是泪水跟着一起滑落。杜尚文急切地抱住她,扶着她的后脑,让她贴枕在他肩颈,“非非,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我们一起走,一起走!”
  她的泪水沁在他皮肤上,杜尚文紧紧抱着她,痛惜地吻着她的额头,“非非,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地报答你。继续留在国内,我们根本找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不停地伪装欺骗担心害怕。非非,这种日子已经过够了,我们一起离开,重新开始过一种真实的生活,好不好?”
  陈与非说不出话,只是不停流泪。杜尚文闭紧眼睛,段云飞站起来,伸开胳膊,把他们两人同时拥抱住。
  陈与非明白,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件痛苦的事。丁尼生说过,爱情是自由自在的,而自由自在的爱情是最真切的。不论杜尚文或是段云飞,他们对这种真切的希冀全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对方。
  只是,代价太大了……
  要放弃的、要辜负的实在很多。
  陈与非再次坐在段家客厅里,当段云飞神采飞扬地与聂峰就当前经济形势相互交流看法时,她留心看了一眼坐在旁边微笑着的段妈妈。一个很平静的母亲的微笑,自豪、期盼、怜爱,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无法遮盖的细纹。她拈起一块水果,小心地递进儿子不经意的手里,立刻又以更加宠溺的态度递给陈与非一块水果,不愿意让儿子的女朋友有丝毫被忽视冷落的感觉。
  突然仿佛急痛攻心,陈与非用力把没有嚼烂的水果咽下去,搭手掩在唇边,轻轻咬住指尖。
  

第十二章(1)
“刚才你是怎么了?”聂峰开着车,关切地侧头看看陈与非。
  陈与非摇摇头,“没事。”
  “在为云飞的事担心?”
  “聂峰。”
  “嗯?”
  “你说,要是云飞把尚文和他的事说出来,他家里人会是什么反应?”
  聂峰无奈地笑笑,“我想象不出来。”
  “很激烈?”
  “也许激烈不足以形容。”
  陈与非咬住嘴唇,轻轻叹口气。聂峰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是不是云飞跟你说什么了?他有什么打算?”
  “他们,有出国的打算。”
  “哦?什么时候?”
  “现在还在计划,估计成行要很久以后。”
  “那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我?我没打算。我心里很乱。”
  聂峰了然地拍拍她手背,“相信我,不论云飞他们怎样选择,都比现在这样不死不活拖着好。想要幸福就得争取,这点勇气是必须的。”
  “勇气?”陈与非低语,“这个词在这儿听起来怎么有点不顾一切的意思?”
  “什么是一切?”聂峰爽朗地笑,“能失去的就不叫一切。云飞他们现在顾忌的那些,在我看来不是根本问题。父母肯定难以接受,会吵骂,说不定一哭二闹三上吊,断绝关系赶出家门,这种局面无法避免。不过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爱是改变不了的,一年两年,三年五年,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会因为这种爱不得不试着理解,然后接受。云飞他们要做的不应该是欺骗、隐瞒,而是用感动和说服尽量缩短这个过程。”
  “那你说什么是根本问题?”
  “根本问题就在于,他们对感情的信心是不是足够强到愿意去做这些努力,承受这个过程中的痛苦。”
  “当然!”陈与非声音有点高,“在我认识的人里,他们俩的感情是最坚定的!”
  “坚定不是单向地相信对方,更重要的是相信自己。”
  陈与非在脑子里把聂峰这句话仔仔细细想了几遍,不怎么明白他的意思。聂峰转头看看她皱眉的样子,笑了,“傻姑娘,这些都是哲理,到了我这个年纪才能懂,你且嫩着呢,再多琢磨两年吧!”
  “说的好像你很老似的!”
  聂峰松开方向盘做个摊手的姿势,又握住,突然想起件好玩的事,笑着说道:“今天早上雪飞跑到我办公室让我请她吃中饭,半道上问我一个问题,很深刻。”
  “哦?怎么个深刻法?”
  “她最近认识一个跟我年龄差不多的男人,据她说很不错,小丫头有点动心,又有点担心。就问我,是不是像我这么老的男人性功能已经开始下降,如果是的话,那个男人她就不打算考虑了。”
  陈与非笑得前仰后合,“她考虑得真全面!”
  聂峰从后视镜里看看车后路面,准备拐弯,“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回答她的?”
  “才不想!”陈与非哼哼。聂峰笑着把车拐离马路,驶进他住的小区,把车停在车库里,下车锁好车门。上台阶的时候陈与非拉拉他袖子。
  聂峰回过头来,“怎么?”
  “那什么,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他看着她,一副正在沉吟怎么开口的架势,又突然伸手在她鼻子上一刮,“不告诉你!”说完哈哈笑地走进客厅。沙发上激情一吻后陈与非掐着他的腰,逼了半天,聂峰咳嗽一声清清嗓子正色道:“我对她说,这个问题不能简单用是或不是来回答,那方面能力因人而异,并不单纯与年龄有关,与其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陈与非在他怀里狠狠大笑一阵,“你就这么教育小女生的?”

第十二章(2)
“要不怎么说?告诉她,处在被你质疑年龄段的某人,还有足够的能力让某某人……欲仙欲死,死去活来,活来又死去,死去再活来……”
  她笑拍他一巴掌,“流氓!”
  聂峰盯着陈与非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眉眼间情欲渐深。陈与非叫着抽身想躲,聂峰早已经跳下沙发,一把将她横抱起直奔上二楼去,一路走一路笑叫:“耍流氓去喽!”
  一般来说,到了夏天人就会变瘦,陈与非也不例外。南京这个城市的夏天不仅时间长,而且极其热。今年公司正好还有个在建的工地,陈与非虽说去的次数很少,但每回去都有再多晒一秒就要晕倒的感觉。
  上回招聘的员工已经正式开始上班,一线工人集中组织起来培训,管理部门新进职员各自到相应部门报道。
  陈与非曾经给妈妈陆曼打过一次电话,埋怨她不该拜托段云飞在招聘的时候开后门,“不是我假正经,要找工作别的公司多的是,非要到我们公司来……我知道是一家人,但在一起工作总归别扭吧。外人我能说能训的,她做错了我怎么讲?……也不先和我商量一下,那我以后工作起来多困难!”
  陆曼正好顺着她的话往下说:“困难么就早点辞职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工作,小会计嘛,街上随便抓抓一大把,南京路上丢块石头砸倒十个人,九个是会计,还有一个是出纳。”
  陈与非翻翻白眼,“又来了,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陆曼知道女儿不耐烦听这个,但就是要讲,最好讲到她烦了,马上结婚,那才好,“我告诉你,你上次流掉的那个孩子我去查过了,肯定是个男孩!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吧!”
  陈与非失笑,“你怎么知道肯定是男孩?那么小,B超都还照不出来呢!”
  “算出来的,你不懂!”
  陈与非连连摇头,可能越是生意做得好的人越迷信吧,陈与非父母这几年求神拜佛的香火钱一年比一年多,各种大师也结识了不少,唯一宝贝女儿的命运是他们最关心的。陈与非害怕和妈妈就辞职结婚这个问题多纠缠,胡乱嗯了两声挂断电话。过了两天又联系一次,到底还是托段云飞的关系把表妹介绍到别家公司去了,为了表达歉意,陈与非和杜尚文做东请表妹吃了顿饭,送她一只手机作为毕业礼物。
  吃完饭把表妹送回和同学合租的房子,陈与非坐在杜尚文车里叹气,“她好像不高兴。”
  “别管她,你高兴就行了!”杜尚文摇头笑,“我说叫你别费这个事吧,你偏不听。就在你公司工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是因为云飞也在嘛,我怕我一个不小心让她看出什么来。”陈与非抿抿嘴唇,斜眼看着杜尚文,杜尚文被她看得有点发毛,“干……干吗?”
  陈与非故作亲昵地往他那边凑一凑,杜尚文急用手挡她,“别,我开车呢,有迷魂汤咱们回家再灌。”
  “我不打扰你开车,就问一句话。”
  “什么话?我有权保持沉默吗?”
  “没有。”
  “那,那你说。”
  “尚文,这个问题深深埋在我心里已经很久了,始终百思不得其解。那个……嗯,咳咳,你和云飞,你们俩,谁是攻谁是受?”
  一脚刹车踩下去,汽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后头的汽车猛按喇叭,伸头出来骂。杜尚文看看前仰后合的陈与非,把头转向他那一侧的车窗看看外面,再转回来,咬牙切齿,“哀莫大于心死,陈与非,我对你算是失望透顶!你脑袋里头整天想什么呢!”

第十二章(3)
“哈哈哈,我就是问问嘛,有什么要紧?”
  “这个问题我拒绝回答!”杜尚文脸上有点红,发动汽车继续行驶,警惕地又瞥一眼陈与非,“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陈与非半侧过身看向他,“说了也不会少块肉。这样吧,我们都不吃亏,你告诉我这个,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不上你的当。”
  “保证不骗你,不然是小狗。”
  “嗯,嗯,你说这话有用的话,已经变八百回狗了。”
  “真的、真的,对我就这么一丁点信任也没有?”
  杜尚文斩钉截铁,“没有!”
  “太伤我心了!”陈与非笑着。车外是都市夜晚的灯光,一盏一盏从车边滑过,明明暗暗光线里,杜尚文的侧脸十分英俊。杜尚文小的时候,曾经为了自己比一般男孩柔美许多的脸蛋烦恼过,现在年纪渐渐增长,他的身上多出了几分沉稳坚定气质,不再是那个动不动就脸红的少年。
  “看什么?陈与非,你今天没喝酒啊,怎么看人眼神这么扭曲?”
  “尚文。”
  “别找抽啊,警告你!”
  陈与非抿唇轻笑,“尚文,如果……如果世界上没有云飞这个人,你会不会一直跟我在一起,和我结婚,像以前那样永远对我好?”
  杜尚文脸上的肌肉绷了一下,嘴唇嗫嚅着,强笑道:“如果说这个问题是由前提那些事导致的悖论,是不是有点牵强?呵呵。”
  “尚文……”
  杜尚文转过脸来,唇角弯着,眼睛里已经没有了笑意。陈与非探过身子,把他的头扳正,朝向汽车行驶的方向。她的手指从他的头发里慢慢滑过。杜尚文的头发很软,总是听人说,头发软的人心也软,这话好像不无道理。
  “尚文,我遇见了一个人,我……我爱上他了……”
  杜尚文今天晚上第二次踩急刹车,陈与非歪着身子坐着的,一下子滑下去窝进座位前头的地板上。他急忙伸手把她抓起来放回座位,“谁?那人是谁?”
  陈与非揉着撞痛的头,笑了笑,又在他的正色下肃然起来,“我,我现在还不能说,尚文。他对我很好,等到合适的时候,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为什么不能说?他就是上次那孩子……他结过婚了?还是……”
  “没有!不是你想的那些原因,现在不能说,只是……只是因为还不到时候。尚文你别问,我真的不方便说。”陈与非微笑着把手搭在他的肘上,“我现在很快活,真的!很久没有这么快活过了,我不想瞒着你,尚文,你会为我高兴的,对不对?”
  “当然!”杜尚文喉间有些微酸,他用力吞咽时喉结上下滑动,“当然,非非!”
  陈与非朝他挤挤左眼,“所以说不要为我担心,你和云飞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管你们怎么决定,我永远举双手支持。”
  杜尚文垂下眼帘,睫毛迅速地眨动了几下,眉头紧紧蹙起,“非非……”
  陈与非心里也很感叹,她握握他的胳膊,用轻松的语气催促,“好了,看看你把车停在什么地方吧,马上警察叔叔要来贴条了!赶快走,再不走我胸袭你了喔!”
  她装模作样挥挥狼爪,杜尚文笑着发动汽车,往家开去。
  

第十三章(1)
杜尚文知道了,段云飞自然也知道了,陈与非出来约会的时候,也就不用偷偷摸摸,有时候遇见,两个帅哥还会朝她吹个流里流气的口哨,“花枝招展的,这是勾引谁去啊?”
  聂峰很忙,和陈与非在一起的时候,也常常在家里加班,总有无数的文件要看,无数的电话要打。他忙的时候,陈与非就自己找乐子,看小说、玩游戏、看电视、听歌,或者坐着发呆。
  人有时候需要一种全空的状态,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愣愣地发呆,让身体彻底放松。这个时候如果旁边放一点迷幻的音乐,整个人会觉得在空气中飘,没有烦恼没有心事。
  陈与非像大多数女生一样,喜欢吃零食,和聂峰好上以后,这里当然也得备点存货,方便她随时取用。
  发了会呆,喝瓶酸奶,陈与非站在书房门口往里头看看,聂峰还坐在办公桌后头,一边翻看桌上的文件,一边在电脑里输入什么。她不想打扰他,转身欲走,聂峰眼角看到她的身影,笑着抬起头,“过来。”
  陈与非走过去坐在他腿上,“还没忙完啊?累不累?”
  “不累,还有一会儿就好。”聂峰一手揽着她,另一只手拿起笔,在一份文件上写下几个字,想一想,划掉,又重写一行。
  “我到外面等,不打扰你。”陈与非要站起来,他按住她,扔下笔无奈地说道:“你在外面也一样打扰我。”
  陈与非眨眨眼睛,“那怎么办?”
  聂峰笑,“那,我就先专心地让你打扰一会儿……”
  娴熟的嘴唇在她唇边轻轻触碰了几下,带着他气息的呼吸吹在她皮肤上,痒痒的。陈与非侧脸笑着躲,聂峰的手扶住她后脑,不让她乱动。他的嘴唇很软,很热,很快就融化了她些微的羞涩。聂峰弯起嘴角,笑着回应她试探勾弄的舌尖,手自然地从她身体上抚过去,隔着一层薄薄的棉质T恤,所到之处热力蒸腾。
  抚在她后脑的那只手收拢五指,牵紧指缝里柔顺的发丝慢慢向下拽,发根的微疼让陈与非情不自禁低吟一声,跟着他的动作抬起头来。
  聂峰从陈与非扬起的下巴开始,顺着脖颈的曲线往下滑吮,到锁骨处流连不前,反复亲吻。陈与非喘息着摇动头颅,可甩不开他执拗的手,发丝继续被向下牵,她年轻的身体也被迫向前打开,像一张柔软的弓。
  饱满的胸口剧烈起伏,对他而言,就是种呼唤。
  ……
  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两个人同时怔住,陈与非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推开他,聂峰皱眉握住她的胳膊,陈与非急切低语:“有人来了!”
  “不理他!” 聂峰沉着脸拉开陈与非的手,继续从刚才被打断的地方开始,像赌气的孩子似的,比刚才的动作更激烈。陈与非又急又好笑,抱住他的头,手指插进他头发里,又想推开,又想拉近。
  可是叮咚叮咚的声音锲而不舍,大有不开门誓不罢休的架势。聂峰伏在陈与非胸口低低骂了一句脏话,她笑得差点背过气去,“你去看看什么事,我在这儿等你。”
  聂峰咬着牙松开陈与非,理了理衣服下楼去开门。他习惯自己一个人,没有请住在家里的保姆,只有一个钟点工每天过来打扫。知道他住在这里的人不多,来的人更少,他名下的几处住宅里,这是最清静的地方。
  门刚一打开,吉雪飞的头就伸了进来,两只大眼四处转一圈,最后落在聂峰身上,“这么久才来开门,你在干吗?”
  “我还没问你呢,你来干吗?”
  “吃枪药啦?不欢迎我?”吉雪飞哼哼,推开他自己进去,换鞋后拎着包往客厅里的沙发走,“路过你家,来讨碗水喝行不行啊?”

第十三章(2)
聂峰低咳一声,“就喝水?”
  “嗯!”吉雪飞用力点头。
  他不信任地看看她,“厨房就在那边,自己去倒,喝完了就走吧,我这儿忙着正事呢,没时间招待你。”
  “好的。”吉雪飞笑眯眯把皮包放在沙发上,绕过聂峰身边往厨房走,一边走一边说,“聂老大你真是想不开,钱是永远挣不完的,用不着这么拼命。”
  她说着,突然拔脚就往楼梯上跑。聂峰一愣之下追过去。吉雪飞脚步异常灵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二楼,一把推开主卧室的门。聂峰握着她的左胳膊往后一拉,“你干什么?”
  吉雪飞呵呵地怪笑着,眯起眼睛歪着头盯住聂峰,“你急什么?”
  “你再跟这儿瞎捣乱,我明天就把你送到山西黑砖窑背砖去,你信不信?”
  “我不信,你舍不得!”吉雪飞嬉皮笑脸,“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就是……有点累了嘛,想歇歇,歇歇。”
  聂峰看着她耍宝弄怪,松开手沉声道:“说实话,干吗来了?”
  吉雪飞看着他,三秒后放弃地扬声说道:“好嘛,好嘛,事先声明,可不是我想来的,是二姨让我来的!”
  “我妈?”聂峰皱眉,“她让你来干什么?”
  “她让我来,抓!奸!”
  聂峰差点仰倒,“抓……抓什么?”
  “二姨也不知道听谁说看见你和一个女人手拉手一起吃饭,她让我三五不时过来侦察一下,看是不是有奸情发生……”聂峰在她后脑勺上拍一下,吉雪飞捂着头立刻改口,“……看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
  “真是瞎操心!根本没有的事!”聂峰摇头,吉雪飞不信地撇撇嘴,“那,那刚才我换鞋的时候,怎么看到旁边还有双女鞋……”
  聂峰眉梢一挑,“我秘书上次来送材料的时候下雨,鞋湿了,她丢在这儿的。”
  吉雪飞脸上的表情分明就写着三个字:你骗谁?她转过身往卧室里走几步,停下来看看,又走几步,嘿嘿一笑,蹲下身子掀开床单看看床底下,再跑过去打开洗手间的门,两幅拉开的窗帘背后也拨开看看。
  聂峰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靠在卧室门框上,吉雪飞叉着腰回头看他,“真没有?”
  聂峰不语不动。
  “那那双女鞋哪来的?”
  “无聊!”聂峰声音一沉,“我这儿还有几间空房间,你要不放心的话都找一遍,好好找找,省得我妈不死心。”
  “二姨不也是为你着急嘛!”
  聂峰撇嘴笑笑,转身往外走。
  “聂老大!”吉雪飞出声喊住他,聂峰脚步顿住,不耐地催促,“要找就找,不找就走,我没时间跟你玩。”
  “聂老大,”吉雪飞走到他身后,看着表哥高大英挺的背影,“你……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蔚蓝姐?”
  聂峰的肩头这一刻看起来有点僵硬,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胡说什么!”
  “我才不是胡说!”吉雪飞绕到他面前,抬头看着他,“你心里想什么,以为别人看不出来啊?都这么多年了,也不正正经经谈个恋爱,你敢说不是因为蔚蓝姐?”
  聂峰不语,吉雪飞哀叹一声,“聂老大啊,聂老大,叫我怎么说你好!你这么喜欢她,当初为什么放她走?”
  聂峰弯弯嘴角,声音低沉,“不知道的事不要乱说!”
  “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吉雪飞怒其不争地往聂峰胸口擂一拳,“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蔚蓝姐现在又是一个人了!你要是还喜欢她,为什么不去找她?”
  “吉雪飞!”聂峰表情渐渐严厉,“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以为我愿意理你的破事!”吉雪飞也冷下脸,“宁可自己关起门怀念过去,也不敢去把她找回来,你这种人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吉雪飞说完噔噔噔跑开,聂峰站在二楼走廊上,看着她跑下楼去,跑出客厅,用力把门甩上,乓的一声响,空气微微震动。
  他抬手按按太阳穴,慢慢走回书房。门还开着,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可书房里空无一人,聂峰皱皱眉,四处看了一下,包括书桌底下,哪儿都没有陈与非。走回主卧室检视一遍,她上次来住过的那间客房里也没人。
  走廊最顶头的贮藏室门被小心翼翼打开,陈与非伸出头来看着轻出一口气的聂峰,“人走啦?”
  聂峰笑着点头,“走了。”
  陈与非不放心地又看看,这才走出来,捂着胸口笑道:“吓我一大跳,这个吉雪飞!”
  “你刚才……”
  “哈哈,我一听见她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赶紧躲起来,机灵吧?她来干吗?我怎么好像听见你们在吵架?她都说什么了?”
  聂峰哦了一声,“没有,她路过这里顺道来转转,没什么事。”
  “这就好。”陈与非揽住聂峰的胳膊,叹口气,靠上他肩头,庆幸地笑道,“幸亏我来的时候没带包,不然肯定被她发现。”
  

第十四章(1)
陈与非就职的公司是间外资公司,老美的会计年度和国内不同,是从十月一日到次年九月三十日。每年八月底九月初这段时间,公司召集各地分公司财务人员开会布置决算工作,陈与非是负责具体账务的财务部副经理,一般来说这个会议都是她参加。公司大中国区的总部在上海,段总经理十分体贴地让她在会议结束后多休息两天,回家看看父母。
  回哪个家呢?
  陈与非已经很久不回上海的原因就是这个,她身份证上的那个家里空无一人,爸爸妈妈都和别的人住在别的地方,她插到哪边儿去都尴尬。
  想一想,还是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打辆车去了她的住处。
  陆曼现在住的地方在浦东,离她们以前的那个家很远。一个高档小区里她买了一幢别墅,房产证上的名字是她的女儿陈与非。
  陆曼和丈夫现在偌大的事业始于一间很小的烟酒批发部,两个人文化水平都不高,从身无分文变成腰缠万贯,骨子里还是很根深蒂固地保留了一些属于平民的习惯与意识,例如说有钱就要买房这一点,被夫妻两人贯彻到最完美境界。现在不论是陆曼还是丈夫,保险箱里的房产证拿出来都有一摞,而且上头无一例外都是陈与非的名字,或者包括陈与非。
  不是不爱,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爱,这或许就是大部分父母的悲哀。
  陈与非下车的时候,陆曼已经站在别墅的院门处等,看见女儿十分开心,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箱子递给身后沉默无语的男人,“阿中,来帮非非拿东西呀!”陈与非对着那个叫阿中的男人笑笑,阿中也对她笑笑,两个人的笑容都只浮在皮肤表层,僵硬得让陈与非觉得可笑。
  陆曼这个家,陈与非之前只来过一次,坐在沙发上和妈妈手拉手聊天的时候,阿中就在旁边不时地拿东西出来招待,吃的喝的,堆满茶几。陈与非心中哀叹,坐在这里,比坐在段云飞家里还要拘束。
  这个阿中早年是陈与非父母公司里一个开面包车送货的司机,二十出头的时候就和大他十岁的陆曼好上了,有限的几个知情人都以为阿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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