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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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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飞好奇心大起,道:“是哪句话呢?竟可说服玉晴。”
    安玉晴正处于激动的情绪里,呜咽道:“我爹……我爹说,只有这样做,才可显示他对我们母女的爱。”
    尚未说毕,早泪流满面。
    燕飞自然而然地探手把她搂入怀内去,心中感慨,他明白安世清,明白他为何这样做,因为如果自己处于他的情况,也会作出同样的选择。只恨当他处于那样的情况下时,并没有选择的自由,只好朝另一方向努力,幸好现在一切难题都解决了,只剩下纪千千和安玉晴培养元神的最后难关。
    他更庆幸自己向安玉晴提出与她和纪千千携手离开的保证,不但没有辜负安世清对女儿的苦心,更令他和安玉晴堕入爱河,得到美满的结果。拥抱着她,便像拥抱着一团能融化他心神的热火,一时间,除纪千千外,其它的事物他都忘得-干二净,便像他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安玉晴默默地流泪,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安玉晴从他怀里仰起螓首,轻柔的道:“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燕飞,便感到你是边荒的化身,你体内流的血脉便像边荒的大小河川。”
    燕飞深情的道:“你喜欢边荒吗?”
    安玉晴害羞的把俏脸重新埋入他被她泪水沾湿了的衣襟去,以微仅可闻的声音道:“我喜欢边荒,更喜欢边荒集,那是个奇异美妙的地方。夜窝子在白天是不存在的,只有当夜色降临,夜窝子才诞生于边荒集的核心处;白昼来时,夜窝子又会像l个美梦般消失。天下间,还有比夜窝子更奇妙的地方吗?”
    燕飞从没有想过,对边荒集,安玉晴有这么深刻的情怀,而换个角度去解析安玉晴这番话,她正以她独特含蓄的方式,采迂回曲折的路线,来响应自己对她的爱。
    她和纪千千的分别亦在这里。
    纪千千热情放任,她的直接大胆,可令人脸红心跳。
    安玉晴又道:“你现在是否正要北上去救千千姐呢?”
    燕飞点头应是。
    安玉晴道:“我有预感,燕飞一定会成功的。我会回到家里陪伴爹娘,等待你们的好消息。”
    燕飞呆了一呆,说不出话来。
    安玉晴浅笑道:“很奇怪人家没嚷着跟你去吗?如果玉晴连燕飞这点心意也不明白,怎配是你口中所说的红颜知己?”
    燕飞尴尬的道:“我只是不想玉晴卷入人世间丑恶的事里,而最丑恶的事,莫过于战争。战场上,所有平时看来正常的好人,都会变成无情的杀戮者,因为不是杀人,便是被杀,在那种时刻,人性最令人害怕阴暗的一面,会暴露无遗。”
    安玉晴轻轻道:“人家早明白哩!为何还要长篇大论呢?如果玉晴硬是坚持要随你去,才说出这番话来吓唬玉晴也不迟呢。”
    燕飞感受到安玉晴内在一直隐藏着的另一面,心中爱怜之意更盛,道:“玉晴不用返寿阳去,胡彬会安排支遁大师返回建康,保证路途平安,因为魔门的威胁再不存在。哈!胡彬对刘裕有一个请求,你道是甚么呢?”
    安玉晴兴致盎然的道:“不要卖关子,快告诉玉晴。”
    燕飞道:“他请求刘裕让他有生之年,安安乐乐的在寿阳当太守。”
    安玉晴欣然道:“看看寿阳充满生机朝气的样子,便知胡将军作出了明智的选择,他也是被边荒迷倒了。”
    又问道:“你有心事吗?何不说来听听。我吐露心事后,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燕飞皱眉道:“我的心事,你该知道得一清二楚。唔!还有甚么心事呢?”
    安玉晴随意的道:“说说你的爹娘吧!我从未听你提起过他们。”
    燕飞心中登时像打翻了五味架,各种滋味涌了出来,苦笑道:“这的确是我的心事,可能因我采取逃避的方式,所以似没有这方面的心事。唉!我真的不知该从何说起。”
    安玉晴道:“不说也不要紧。对不起!勾起你的心事。”
    燕飞道:“没关系。自出生后,我便只有娘没有爹。每次看到我娘眼内的忧色和寂寞,我心中便痛恨爹对娘的负心和无情。但现在我的想法已改变过来,爹对娘是情深如海的,他看我时的眼神绝不是骗人的。唉!我有点语无伦次了,玉晴肯定愈听愈胡涂。情况是这样的,我最近才晓得年幼时遇上的一个人,他就是我的爹。唉!”
    安玉晴紧抱着他,道:“不用再说了,你肯把心事说出来,玉晴已很感动。”
    燕飞道:“有机会再告诉玉晴有关我爹娘的事。现在有一件急事,是我必须和千千作心灵的连结,好弄清楚她现在的情况和位置。此事关乎到拯救她们主婢行动的成败,却会耗用玉晴大量的心力,恐怕玉晴在短期内难以复元。”
    安玉晴欣喜的道:“能为千千姐稍尽绵力,玉晴不知多么高兴呢!为甚么要说客气话呢?”
    燕飞微笑道:“如果千千正在安眠,效果会更为理想。”
    安玉晴柔声道:“那便让玉晴送你一程,好让你进入千千姐的梦乡。我从未想过生命可以这般有趣,燕飞你准备好了吗?”
    燕飞提醒她道:“记着要适可而止,妄用心灵的力量,会对你造成永久的伤害。”
    安玉晴微嗔道:“知道哩!首先我的至阴会与你的至阴结合,然后晋入至阴无极的境界,阴极阳生,你的至阳之气会强大起来,令你的元神能无远弗届。当你与千千姐的心灵结合为一,我们联手的至阴之气,会令她的元神得到裨益,补充她损耗了的精神力,令你们之间的传信再没有困难。”
    燕飞一震道:“且慢!”
    安玉晴从他怀襄仰起俏脸,讶道:“你想到甚么呢?”
    燕飞露出苦思的神色,遽震道:“我想到令你们的元神兼具阴阳的方法了。”
    安玉晴倏地坐直娇躯,呆看着他。
    燕飞看了她好半晌后,道:“关键处就在阴极阳生、阳极阴生两句话上。”
    安玉晴摇头道:“我仍不明白。”
    燕飞道:“安公送给我的道家奇书《参同契》内指出,阴之中永远藏有一点真阳,阳之中也永远藏着-点真阴,只是未显露出来吧!我想到的,就是把玉晴至阴之内这点真阳点燃的方法。至于能否成功,我们立即町以知道答案。”
    安玉晴皱眉道:“现今的当务之急,不是要和千千姐的心灵连结吗?”
    燕飞道:“两件事并没有冲突。当我们的至阴之气,浑融无间,我的太阳真火自然而然在真阴内发生,此为天地自然之理,不能勃逆。”
    安玉晴道:“可是水中火发,火中水生,不但非是自然之象,且是逆天行事,你的愿望落空的机会很大。”
    燕飞道:“那便真的要多谢著述《参同契》的魏伯阳。他在第三早便提出先天八卦和后天八卦的关系。由先天至后天,乾坤逆转,先天为体,后天为用。所谓无极而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天地一切变化尽在其中。我们正是要逆天返回浑沌前的先天状况,我们要顺应的是先天之道,而不是后天的道。”
    安玉晴沉吟道:“可是尽管你能令水中火发,可是那个真阳,只是你的真阳,与我并没有关系。”
    燕飞微笑道:“如果我真阳发生的地方,恰是玉晴至阴中那点阴中之阳又如何呢?”
    安玉晴娇躯遽震,秀眸明亮起来。
    燕飞道:“玉晴的至阴之气,经洞极丹改造后,由后天转化为先天,故能练成至阴无极。问题在玉晴那点阴中之阳,仍处于后天状态,故不能和先天之阴结合,生出水中火发的奇事。我要做的,就是令玉晴的阴中之阳,从后天转化为先天,令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这期间玉晴可能还有一段路要走,但不可能的再非不可能了。”
    安五晴呼唤道:“燕飞啊!”
    燕飞再把她拥入怀里,道:“奇异的心灵旅程即告开始。玉晴不要害羞,我需要的是你全心全意、没有任何犹豫的心灵结合,双方间再没有任何界限。当你成为了我,我也成为了你,我方可捕捉侦测到你那阴中之阳,再加以改造和引发。玉晴须仅记着四句歌诀,就是“太极图中一气旋,两仪四象五行全,先天八卦浑沦具,万物何尝出此圈”。所有的可能性,无不被包含其中。”
    安玉晴用尽力气抱着他,心满意足的道:“燕飞啊!玉晴把自己托付给你。”
    燕飞心中燃烧着爱的焰火,那不单只是对纪千千和安玉晴的爱,而是一种广衍的爱;对天地万物的深情,无穷无尽的爱。
    天穴变得模糊起来。
    燕飞闭上眼睛,退藏往心灵的深处,肉体的感觉消失了,只剩下心灵的触感。
    在这片神秘的净土里,安玉晴在等待着他、期盼着他。
    一反上回与安玉晴作元神会合的步骤,燕飞把至阴真气注进她正全力运转的至阴无极内,便若千川百河,奔流进大海里去。
    他们的心灵紧密的结合在一起,再难分彼我,支持着他们的,是烈火般的爱恋。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或许只是剎那的光景,一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这阴气的汪洋核心处冒起,登时激起阵阵涡漩,由内而外往汪洋扩展。
    天地旋转飘舞,他们两心合-的在这动人的世界里翱翔,一股莫以名之的火热,如旭日初升,打破了黑暗,光耀万物,为大地带来了无限的生机。
    安玉晴在他心灵至深处欢呼道:“燕飞!我们成功了。你预期的事,正如你所料般的发生。”
    燕飞响应道:“五晴快乐吗?”
    安玉晴答道:“玉晴从未试过这般满足和快乐,令我再不假外求,不作他想。至阴和至阳的结合,便像心灵的结合般,本身已是任何人梦寐以求的终极梦想,一切是那的动人,那么的完美无暇。”
    燕飞唤道:“我要去寻千千了。玉晴必须排除万念,一念不起的守着那点不昧的阳火,我自会懂得如何借取玉晴的至阴无极。”
    安玉晴欣然道:“燕郎放心去吧!玉晴全心全意的支持你。”
    燕飞感受苦安玉晴对他没有任何保留的爱。这种爱并不止于男女之情,而是超越了人类的七情六欲,-种对生命和存在的热爱。
    在安玉晴亲昵地唤他燕郎的声中,燕飞化作一股能量,越过茫茫的黑暗,寻找被万水千山远远分隔的另一个与他有亲密关系的心灵。
    第八章誓师出征
    建康。
    黄昏时分,刘裕返回石头城的帅府,与江文清在内堂共膳。
    江文清喜孜孜的看着刘裕夹起饭菜送到她的碗里,欣然道:“看我们小刘爷的开朗神情,是否有好消息呢?”
    刘裕轻松的道:“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坏消息是桓玄比我们早一步抵达寻阳,掳走司马德宗,再挟持往江陵去。幸好我们早拟定应付之法,否则会手足无措。”
    江文清不解道:“可以有甚么应付的方法呢?”
    刘裕道:“在司马休之的支持下,我们声称由他处得到司马德宗的秘密诏书,任命武陵王司马遵,代行皇帝的职权承制,且大赦天下,桓玄一族当然不包括其内,如此我们又可名正言顺的让朝廷保持正常的运作。”
    江文清道:“此计定是刘先生想出来的,他特别擅长处理危机。好消息又是甚么呢?”
    刘裕道:“好消息便是桓玄还不死心,仍认为自己有反败为胜的机会,竟于此军心动荡的当儿,派重兵守卫寻阳东的湓口,但兵力不过一万,战船在五十艘之间,由何澹之、郭铨和郭昶之指挥。”
    江文清皱眉道:“湓口城防坚固,不易攻破,你是否轻敌了?”
    刘裕道:“我怎会轻敌呢?一天未杀桓玄,我仍不敢言胜。桓玄需要时间重整军容,我们何尝不需要时间以站稳阵脚。现在征西大军已挺进至桑落洲,与湓口的桓军成对峙之势。”
    江文清熟悉大江水道,晓得桑落洲位于湓口之东,是大江中的-个小岛。不解的道:“这算是个好消息吗?”
    刘裕道:“当然是好消息,巴陵位处湓口和江陵之间,扼守着大江的水道,进可攻退可守。桓玄犯的错误,是误以为两湖军不足为患,才会派军据守巴陵下游的湓口,而我又故意教两湖军按兵不动,示之以弱,岂知我早有部署,在适当的时机,我会教桓玄大吃一惊。”
    江文清道:“桓玄仍拥有强大的反击力,如果两湖军从巴陵出动,夹击湓口的敌人,桓玄可从江陵出兵,沿江东下,我们将从上风被逼落下风。”
    刘裕微笑道:“所以我说要等待时机。”
    江文清嗔道:“还要卖关子?快说出来!”
    刘裕笑着道:“关键处在我有毛修之这-着棋子,他和彭中的水师船队,回巴蜀已有好-段日子,好该做出点成绩来。我对毛修之的能力并不清楚,但彭中却是个难得的人才,如果我所料不差,数天内他们会有好消息传回来。”
    江文清白他一眼道:“难怪你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态,原来早胸有成竹。”
    刘裕沉声道:“我并没有得意忘形,只是正以最佳的耐性在等待着。”
    江文清给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弄得胡涂起来,讶道:“大人在等待甚么呢?”
    刘裕平静的道:“我在等待乎刃桓玄的一刻,然后就是文清委身下嫁我刘裕的时候了。”
    江文清又喜又羞的垂下螓首。
    刘裕目光落在江文清身上,徐徐道:“这一刻,将会很快来临。”
    燕飞把安玉晴送至泗水南岸,方折返边荒集。
    他计算好时间,屠奉三等船抵达边荒集的一刻,于北门入集。他们的归来,哄动全集,不但因他们带回来刘裕攻陷建康的喜讯,更因人人苦候出征的大日子终于来临。
    当夜众人立即举行钟楼议会,出席者有燕飞、屠奉三、姬别、红子春、费二撇、慕容战、姚猛。列席者王镇恶、庞义、小杰和方鸿生。主持者当然是卓狂生。
    程苍古和高彦留在巴陵,阴奇则留在南方为刘裕打点物资的输送,江文清和刘穆之到了建康,都没法出席这个关系到边荒集生死荣辱的会议。
    卓狂生从窗子旁回到他的主席位,欣然笑道:“各位边荒集的能人长老,今天是我们边荒集最值得庆贺的大日子。你们听到声音吗?窗外古钟场挤满了我们荒人的兄弟姊妹,人人翘首望着古钟楼,等候我们会议的结果。只是这个行动,已显示出我们荒人空前的团结。所以此战胜利必然属于我们。”
    众人登时起哄,姚猛和小杰等年青一辈更是鬼嚷怪叫。
    卓狂生一兴奋,又走到窗旁,向外面数以万计的荒人举手狂呼道:“荒人必胜!燕人必败!”
    一呼百喏,外面立即爆起轰天动地的响应,“荒人必胜,燕人必败一的喊叫声,潮水般起伏着。
    直到卓狂生返回主席位,外面的喝采欢呼声方逐渐消歇。
    卓狂生得意的道:“看!我们荒人要把千千和小诗迎回来的心意,始终是那么坚定,热情从没有减退过。”
    红子春怪笑道:“馆主你何时到古钟楼顶说一场书,如果有现在那么多的人来听,可爽透了。”
    卓狂生现出陶醉的神色,喃喃道:“不要说那么多的人,有一半人已相当不错。”
    接着干咳一声,正容道:“经过多月来的部署和准备工夫,只要一声令下,我们可以立即上路。整个行军计划,由镇恶作初步的拟定,再由慕容当家和拓跋当家反复推敲。这方面不如由镇恶来说。”
    众人的目光全移到王镇恶身上去。
    王镇恶双日精光闪闪,道:“这几天天气转暖,部分积雪开始融化,不过天气仍然寒冷,道路仍是难行,不过这对我们并不构成障碍,因为我们可从水路北上。”
    费二撇接口道:“由于手头银两充足,我们在南方大批的搜购船只,然后在凤凰湖的造船基地加以改良,现在有船只二百多艘,如全载满人,一次可以运送五千名兄弟,但不包括战马和物资。”
    姚猛道:“那怎么够呢?”
    卓狂生喝道:“听书要听全套,小猛你勿要插口打岔。”
    姚猛讶道:“你是和我一起回来的,为何你像是无所不晓,我却变成了个傻瓜?”
    姬别笑道:“不耻下问正是我们卓狂生的优点,否则何来甚没小白雁之恋?这方面小猛你该向老卓学习。”
    慕容战笑道:“不要吵哩!镇恶早针对此点想出对策。我们今回的“救美行动”,最大的两个难题,是天气和战场偏远。第一道难题只有老天爷有办法,人是无法解决的,只好待天气转暖,大地春回。不过如果我们待道路积雪完全融解才起行,肯定误了时机。”
    拓跋仪接门道:“所以镇恶想出一个办法,就是利用接近战场的崔家堡为基地,作我们在北方立足的据点。从崔家堡到平城去,快马五天可达。”
    姚猛忍不住的道:“我们何不驱船直抵平城,与拓跋军会合。燕飞你认为我说得对吗?”
    燕飞正想起香素君,拓跋仪今次不是可以见到她吗?闻言皱眉道:“小猛你有点耐性好吗?你听不到老卓说镇恶他们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吗?你是不是想代替高小子的位置,要人骂才觉得舒眼。”
    众人哄堂大笑。
    姚猛尴尬的道:“不说便不说吧。”
    各人目光又回到王镇恶处。
    王镇恶为姚猛打圆场道:“姚兄刚才提出的意见,是我们起始时其中的一个方案,到最后才放弃。不但因我们无法一次过的把所有兄弟、物资和战马送到平城去,更重要是这样发挥不了我们荒人部队牵制、突袭和夹击的作用。只有在接近战场处,立稳阵脚,进攻退守,方可悉从我们的意愿。”
    姬别道:“在过去的两个月,我们陆续把兵员、物资和战马送往崔家堡去,现今崔家堡已聚集了五千名兄弟,由呼雷老大主持。”
    屠奉三道:“难怪不见了呼雷方,此计妙绝。”
    又问道:“慕容垂是否晓得我们有崔家堡这个秘密基地呢?”
    王镇恶道:“定瞒不过他,否则他也不配称为北方第一兵法大家。”
    姚猛一呆道:“如果他趁我们人尚未到齐,发动大军狂攻崔家堡,我们……”见人人都瞪着他,再说不下去,立即闭嘴。
    费二撇叹道:“如果慕容垂能在如此恶劣天气和道路难行的情况下,对崔家堡发动攻势,不如直接去攻击平城,一了百了。”
    姚猛举手投降道:“不要骂哩!我认错!承认自己说了蠢话。”
    屠奉三淡淡道:“你说的绝不是蠢话,只是时机的判断出错。慕容垂绝不会容我们和拓跋军会合,又或联手夹击他。慕容垂亦绝不会直接攻打崔家堡,而会在我们从崔家堡赶赴平城途上,伏击我们,这叫取易不取难。”
    屠奉三的话,为姚猛争回不少颜面,令他得意起来。
    慕容战神色沉重的道:“因受天气的影响,我们必须以崔家堡为前线基地,这也令我们再难成为奇兵。另一方面我们却完全不晓得慕容垂的部署情况,单就这方面而论,我们实处于劣势。”
    红子春骂道:“高小子顾着自己风流快活,不肯回来,如有他在,这小子根本不怕风露雨雪,也只有他能尽悉敌情。”
    燕飞笑道:“不要怪他,他是应该留在两湖的。不过走了个高彦,却来了个向雨田,我已委任他为高小子的继承人,并保证他不会比高小子差。”
    众皆愕然,摸不着头脑。
    拓跋仪道:“我可以证实此事,小飞在广陵时,使人传来口信,教我通知敝族主,召向雨田来为我们效力。”
    卓狂生双目放光的盯着燕飞,沉声道:“以向雨田这么骄傲的人,又和你燕飞处于敌对的立场,怎肯为你所用呢?小飞你要解释清楚。”
    红子春也道:“这是没有可能的。”
    燕飞苦笑道:“怎么都好,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吧!老子我还要赶夜路。”
    庞义讶道:“赶夜路?你要到哪里去?”
    燕飞道:“当然是去探听敌情,别忘了我也像高小子般,不畏风雪。高小子留在两湖和小白雁卿卿我我,我这个作他兄弟的,只好接替他工作。”
    慕容战道:“有我们的燕飞亲自出马,大家都放心了。现在该决定起程的时间,如果立即起行,我也不会反对。”
    王镇恶道:“今晚或明早,分别不大。今回我们出征,兵员贵精不贵多,只有一万之众,但都是经得考验的战士,近几个月来日夕操练,正处于最颠峰的作战状态。”
    屠奉三道:“谁人留守边荒集?”
    费二撇抚须笑道:“正是费某人,不过我只是装个样子,实务由我们的方总巡负责,他对边荒游这盘生意不知多么卖力,令游人宾至如归,当然更绝不用担心安全的问题。”
    方鸿生得费二撇当众赞美,脸都涨红起来,不住躬身回礼。
    卓狂生笑道:“看来一切准备就绪。老庞!你的第一楼兴建好了吗?”
    庞义傲然道:“你失忆了吗?刚才还和我说新的第一楼比以前的更宏伟壮观。”
    卓狂生“啐啐”连声道:“你好象没有来过古钟场看卖艺耍把戏,这叫一唱一和。我问第一楼兴建好了吗?你只该答“兴建好了”,如此我便可以说下去,明天我们的北征大军,就在第一楼前举行誓师仪式,并以红纸把第一楼的正大门封闭,待千千小姐回来亲手为第一楼解封开张,明白吗?”
    众人轰然响应。
    卓狂生大喝道:“就这么决定。明早仪式之后,我们边荒劲旅立即起程。我们荒人从来没有真的输过,今仗也不会例外。”
    慕容战道:“现在我们是否该全体到钟楼之顶,向我们的兄弟姊妹公布这好消息呢?”
    众人再次大声答喏。
    外面静候的荒人们,听到议堂传出一阵又一阵的呼叫,也不甘后人的齐喝采欢呼,声音此起彼落震荡着古钟常第九章踏上征途拓跋仪和燕飞登上小丘,喧闹声仍隐隐从后方的边荒集传来,天上星罗棋布,壮丽迷人。
    拓跋仪纵目四顾,道:“天气的确转暖了,树上的冰挂融掉了大半。我真替你高兴,终于盼到这日子。唉!”
    燕飞道:“为何叹气呢?”
    拓跋仪道:“我在担心千千,事实上每一个荒人心里都在担心,怕有不幸的事发生在她们主婢身上。慕容垂始终是个男人,一旦兽性发作,便再不会对她们以礼相待。”
    燕飞讶道:“别人或许会担心这方面的问题,但怎会是你呢?我已告诉过你,我和千千有遥距传递讯息的异能。”
    拓跋仪苦笑道:“你告诉我是一回事,可是我仍是半信半疑,怕你只是因思念过度,生出幻觉,又或把梦中的事当作真实的情况。”
    燕飞哑然笑道:“你令我开始感到卓疯子的话有道理,人只会选择他爱相信的事去相信。坦白告诉你,我今次要先行一步,是要去找寻一个我亲眼目睹的地方,慕容垂的大军正藏身该处,做着开山劈石的辟路工夫,雪一融掉,他会穿山越岭的直扑平城,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攻陷之,然后干掉小珪,那时我们也完蛋了,所以我绝不容许这个情况出现。”
    拓跋仪难以置信的道:“你亲眼见到?”
    燕飞道:“严格来说,是我通过千千的记忆看到,那是穷山峻岭内一块平坦的高地,搭建起近百间房子,还有数不清的营帐,兵力当超过三万人。”
    拓跋仪一震道:“真令人想不到,慕容垂竞如此深谋远虑,这些房子当是风雪封路前建成的,可知他对攻打平城,早有预谋。”
    又叹道:“如果我们以为他会待冰雪融解、春暖花开之时,才从荣阳动身,我们会被他杀个措手不及,不单小珪没命,我们也不能活着回来。”
    燕飞道:“现在你相信了吧?”
    拓跋仪道:“我不是不相信,但人总会胡思乱想,疑神疑鬼,你又不在我身边,怎能怪我?在乎城附近最大的山就是太行山,隔断了东西,慕容垂藏身的地点该在太行山之内。我的娘!太行山绵延千里,支脉众多,要在山内找某高地,谈何容易,等若大海捞针。”
    燕飞微笑道:“你又忘记我超人的本领了。只要千千在那里,我便能生出感应。还记得当日慕容垂从边荒带走她们的情况吗?千千在哪一条船上,亦瞒我不过。”
    拓跋仪尴尬的道:“你的本领太过令人匪夷所思,令我常记不起来。”
    燕飞拍拍他肩头道:“好哩!就送到这襄如何?”
    拓跋仪欲言又止。
    燕飞见状道:“说吧!大家兄弟,有甚么话不可以说的?”
    拓跋仪道:“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大忙。”
    燕飞讶道:“你要我如何帮你呢?”
    拓跋仪道:“族主现在只肯听你燕飞说的话,其它人说甚么都没有用。所以我把丁宣安排到族主的身边,也是借用你的名义。”
    燕飞道:“你想退隐了。”
    拓跋仪苦笑道:“没有人比你更明白我。我为的并不是自己,而是素君和她的孩子,她害怕战争,我不想令她担忧。”
    燕飞道:“你自己呢?”
    拓跋仪坦然道:“大丈夫马革裹尸,直到今天,我仍不知害怕为何物。不过这只是指上沙场而言,对族主我真的感到畏惧,他变了很多,有点不择手段,也令我感到疲倦,想好好的休息,真正的歇下来。我希望你能为我向他说几句好话,让我在此战后退下来。族主肯定不高兴,不过亦只有你能令他同意。”
    燕飞慨然道:“我怎会不帮你这个忙呢?你放心吧!我晓得如何和他说的了。”
    拓跋仪大喜。
    燕飞再拍拍他肩头,疾掠下坡,瞬即远去。
    刘裕昂首阔步的步下殿阶,簇拥着他的是一众以王谧为首的文武大臣。
    刚才举行的朝会裹,由于牵涉到几个重要的任命,关系到高门大族的利益,引起了人选的激烈争辩,作个幌子的代行皇帝司马遵只有听的分儿,手握大权的刘裕,只提出由谢混当中领军,其它的职位便由王谧去处理。
    刘裕肯让谢混出任要职,并不是因为他喜欢谢混,而是在刘穆之力劝下,又看在谢道韫的情面,勉强同意。真正的情况,是他憎恨谢混,而谢钟秀病情突然恶化,谢混亦难辞其疚。
    宋悲风和他的十多个亲随,正在殿外牵马候他,这批亲随精选自北府兵,没有一个是原大江帮的人。
    刘裕先向王谧等告辞,依足礼数,这才与宋悲风和亲随们会合,策骑奔出皇城,沿途民众见到刘裕,无不欢呼喝采,显示他极得人心。
    宋悲风欣然道:“不到十天工夫,建康已有全新气象。大人肯以身作则,严以律己,又政纪肃然,故能令行禁止,拨乱反正。现在建康政治清明,盗贼绝迹,民心安定,南方大治之期不远了。”
    刘裕惭愧的道:“我哪有这般本事,全赖刘先生为我办事,故能事事得体,件件有方,兼且桓玄的施政糟透了,只要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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