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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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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又转过身来,露出灿烂的笑容,道:“燕人的真正目标是拓跋珪,只要击败他,你们荒人还能起甚么作用?纵然你们夺回北颖口,亦只能苟延残喘多点日子,实无补于大局。”
    姚猛哂道:“凡轻视我们荒人的,终有一天会晓得错得多么厉害。”
    向雨田丝毫不以为忤,洒然笑道:“真的是这样子吗?”
    拍拍背挂的长剑,举步穿林而行,长笑道:“只要我击杀燕飞,边荒集将不战而溃,你们荒人的失败是注定了的。”
    说到最后一句话,他的背影消失林外。
    众人目光投向高彦,后者仍搭着尹清雅的香肩,一副诈伤纳福的姿态。
    卓狂生喝道:“你没有受伤吧?”
    高彦挺起胸膛,神气的道:“以我的武功,怎会那么容易受伤?”
    他说的话登时惹得嘘声四起。
    尹清雅低声骂道:“死小子!真不知羞耻。”
    高彦笑嘻嘻道:“我们打道回府再说如何?”
    尹清雅白他一眼,垂首不语。
    高彦跳将起来,翻了个觔斗,狂呼道:“今回真的成功哩!”
    第三 章白雁南飞
    刘裕和屠奉三登上山峰,俯瞰远近,精神为之一振。在茫茫大海上,以长蛇为名的一列大小海岛,更像一朝西南方游去,半浮半沉的海龟,不惧风浪。
    屠奉三迎风嚷道:“这是最隐秘的海上基地,当形势有利于我们时,我们便从这裹反攻天师军,建立我们的军事王国。”
    刘裕皱眉道:“天师军属这区域的本土势力,该不会疏忽这列有军事战略价值的岛屿,如被他们发觉我们,我们的奇兵之计肯定要泡汤。”
    屠奉三胸有成竹道:“在平时的情况下,我们肯定难逃天师军的耳目,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徐道覆须集中全力应付远征军,对此远离陆岸的海岛群无暇理会。”
    接着指着“奇兵号”停泊的海湾道:“这是长蛇岛内最优良也是最隐蔽的海湾,水深湾阔,风平浪静,只要我们搭建临时码头,可容三十艘以上的大型战船停靠。最妙是其它船只如在群岛外路过,根本看不到海湾的情况。对方必须驶进群岛内,才有机会发现我们。”
    刘裕问道:“如果那种情况发生了,我们该如何是好?”
    屠奉三欣然道:“除非对方战船是数以百计的大举来犯,我们才没法应付,如果只是一、两条探子船,我们可以利用特殊的环境,在海陆配合下,把敌人杀个片甲不留。使消息没法泄漏半点儿出去。”
    刘裕同意道:“这确是最好的办法。不过这里与世隔绝,我们如何可以掌握外面发生的事,而能否掌握情报,正是我们今仗胜败的关键。”
    屠奉三道:“我们在海盐附近临海处,尚有另一个秘密基地,我会带你到那处去,看着时局的变化,远征军与天师军交战的发展,再决定何时出击,肯定可杀天师军一个措手不及。”
    刘裕皱眉问道:“这里交给何人主持?”
    屠奉三答道:“如一切顺利,原振莉会和大江帮所联合组成的海上雄师,会于数天内,由阴奇率领进驻此处。阴奇比我更熟悉这岛群,有他在此主持大局,刘爷可以放心。”
    刘裕笑道:“屠兄计划周详,我当然放心,我们何时起程往海盐附近的基地去呢?”
    屠奉三道:“当太阳移过中天,我们便坐”奇兵号“出发,借夜色的掩护,潜赴基地。”
    接着重重舒一口气,道:“直到今天站在这里,我方有闷气全消的畅快感觉,更感到以往的忍辱负重、辛苦经营是值得的。刘爷有没有海阔天高,任我遨翔的痛快?”
    刘裕心中涌起千百般感受,但旋即被广阔的天地取代,感到精神爽朗,过往所受的屈辱变得无关痛痒似的。
    屠奉三凝望海盐的方向,道:“海盐将会是我们争霸天下的起点,当海盐落入我们手上时,普天下的人当晓得”一箭沉隐龙“并非一个谣言,而是铁一般的事实。刘爷的威力究竟如何庞大,现实里民众的反应,将会老老实实的向我们作出交代。”
    高彦推门进入客栈的厢房,尹清雅木呆呆地坐在窗旁的椅子上,椅旁小几放着她的小包袱,她就那么一言不发,似乎不晓得高彦到来。
    高彦神气的道:“我已安排好,雅儿可以吃到边荒集最棒的烤羊腿。”
    尹清雅指指几子另一边的椅子,道:“你先坐下来再说。”
    高彦终于发觉尹清雅神态有异,知机地依她指示坐下。
    尹清雅淡淡道:“今次的议会比上一回短多了,只有半个许时辰。”
    高彦道:“他们仍在开会,只是格外开恩让我回来陪雅儿,现在我是自由身哩!可以陪雅儿直玩至天亮。”
    尹清雅微笑道:“你今次立下大功,他们有否表示赞赏你呢?”
    高彦欣然道:“即使燕飞斩杀竺法庆,逆转了整场战争,让我们最后重夺边荒集,也没有人当面赞他半句,何况是我高彦?为了边荒集,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尹清雅轻轻道:“我要走哩!”
    高彦失声道:“甚么?”
    尹清雅平静的道:“我肯陪你回边荒集,又等你到议会去作完报告后才走,对你算很好的哩!你不可贪得无厌,尽说些令人心烦的话,变成个婆婆***人,破坏了你在人家心中的印象。”
    高彦呆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尹清雅柔声道:“在我心中,高彦不但是边荒集最出色的风媒,且是最有办法的人,懂得如何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多采多姿,更是刺激好玩。”
    接着抬头朝他一望,俏睑微红的道:“可以给人家一点时间吗?回两湖后我要独个儿静静的想想。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到两湖来找我。”
    高彦凄然道:“你走了,我的日子怎么过?不知道要等到何时,又没法和你通消息。”
    尹清雅道:“我当然有办法和你通信,这方面你不用担心。你是风媒来的嘛!当然该比其它人有耐性。人家肯说这番话,对你算非常好的哩!你不可再逼人家,明白吗?你这蠢蛋混蛋。”
    高彦道:“可是……”
    尹清雅盈盈起立,道:“你们荒人反攻北颖口在即,你必须全力投入这场战争去,为边荒集的存亡奋斗。现在对燕人的情况,没有人比你更清楚,所以你已成了决定此战成败的关键。这是我离开的最佳时刻,你必须振作起来,不要垂头丧气似的。”
    高彦瘫痪在椅子里,欲语无言。
    尹清雅挟着小包袱,移到他身前,俯身审视他的眼睛,轻柔的道:“乖乖的坐在这里,不要说话。告诉你!雅儿并没有后悔今次边荒集之行,以后也不会忘记。这么说还不够吗?你想人家如何呢?”
    高彦指指自己的嘴唇。
    尹清雅现出又羞又嗔的动人神情,接着以迅似闪电的速度凑上香唇,蜻蜓点水的往他嘴上吻了一下,便往后疾退,开门关门,一阵风般的走了。
    建康。乌衣巷谢府。
    谢钟秀穿上远行的装束,进入忘官轩,来到谢道?身旁坐下,道:“钟秀准备好哩!可随时起行。”
    谢道韫道:“船来了吗?”
    谢钟秀答道:“来哩!正在南院码头等候我们。”
    谢道韫向伺候她的两个女婢道:“你们退下去。”
    两婢晓得她们姑侄有话要说,依言到门外等候。
    谢钟秀垂下螓首,似怕被谢道韫从她的表情窥破她的心事。
    谢道韫爱怜的道:“秀秀决定随我离开吗?”
    谢钟秀断然道:“建康再没有秀秀留恋之处,更希望永远不要回来。”
    谢道韫叹道:“希望秀秀不是一时冲动,说到底秀秀生于斯、长于斯,这里怎会没有值得你留恋之处?秀秀和我不同,尚有大好的花样年华待你去品尝……”谢钟秀截断她的话嚷道:“姑姑!”
    谢道媪迎上她抬头望来的目光,问道:“秀秀有甚么心事呢?”
    谢钟秀避开她的眼神,垂首摇头道:“我没有心事,只是想换个环境,自爹过身后,我一直想离开乌衣巷,我怕留在这里。”
    谢道韫平静的道:“秀秀不要瞒我,这几天秀秀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有甚么事呢?闷在心襄会生病的,何不说出来让姑姑为你解忧,姑姑会为你守秘密哩!”
    谢钟秀摇头道:“我真的没有心事。”
    谢道韫叹道:“那你为何哭呢?”
    谢钟秀凄然道:“我只是想起爹吧!”
    谢道韫移到她身旁,搂着她肩头道:“傻孩子,不要瞒姑姑好吗?你是否有心事,姑姑怎会不知道呢?究竟是甚么一回事?快告诉姑姑。”
    谢钟秀崩溃了似的哭倒在谢道韫怀里,梨花带雨的饮泣着道:“没有用的,我们谢家的女儿是否遭到了诅咒,注定了不能有好的结局?现在我只希望能远离建康,从此以后再不知道在建康发生的事,平平静静的度过下半辈子。”
    谢道韫也忍不住泪流满脸,惨然道:“秀秀怎可以如此悲观消极?你的人生才刚起步,谁都预料不到将来有甚么变化,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谢钟秀哭成个泪人儿,摇头道:“我的问题是谁也没法解决的,爱上一个人却发觉我的爱只会毁掉他,还要严词拒绝他、侮辱他,苍天对我太残忍了。”谢道韫为之愕然,再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后,谢道韫问道:“秀秀爱上谁呢?”
    谢钟秀停止哭泣,轻轻道:“是谁已再不重要,一切已成为过去,希望以后再见不到他吧!”
    此时下人来报,行装已搬往船上去,随时可以起航。
    卓狂生进入厢房,高彦仍坐在椅内,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
    卓狂生在另一边坐下,奇道:“小白雁呢?”
    高彦轻松的道:“她走了!”
    卓狂生失声道:“甚么?”接着用神打量他,怀疑的道:“你是否伤心得疯了,所以再不懂得悲伤?”
    高彦没好气的道:“你才发疯。雅儿说得对,我和她都该独自冷静一下。唉!他奶奶的,过去的一个多月都不知是怎样过的,脑袋似在发热发胀。睡觉时想她,吃饭时想她,那种感觉确是难以描述,说是快乐吗?其实是惨不堪言的折磨;痛苦吗?我又从未试过这般快乐。他奶奶的,爱的滋味……唉!这就是爱的滋味了。”
    卓狂生试探的道:“小白雁回两湖去了,你真的不难过吗?”
    高彦道:“你不是劝我要设身处地为她着想吗?现在我正是为她着想,让她有喘息回气的空间。一边是她的师傅,一边是她的情郎,她需要的是时间。”
    卓狂生拍腿道:“好小子!现在连我也被你对小白雁的爱感动,为了小白雁,你改变了,再不是以前只顾为自己着想的高彦,否则你不会放她走。”
    高彦神气的道:“更因为我对自己有十足的信心,嘿!该说我对她小白雁有十足的信心,我们虽没有山盟海誓,且她由始至终都不肯承认爱上了我,但她的动作行为早把她的真正心意彻底出卖。我尚未有机会告诉你其中的精彩情况,哈!但即使有机会我也不会告诉你,因为那属于老子我的私隐。”
    卓狂生哂道:“最精彩的一幕本馆主没看到吗?他奶奶的,就是小白雁为高小子凄然落泪的那一常我警告你,不要打完斋不要和尚,没有我的《小白雁之恋》,你哪来今天的风光?向雨田若不是迷上了《小白雁之恋》,早宰了你这小子。如此说,我可算是你的救命恩人。”
    高彦软化道:“待我有空和那种闲情才告诉恩公你好吗?他奶奶的,你来找老子有甚事呢?商量好了反攻大计吗?”
    卓狂生微笑道:“小百雁走的正是时候,因为你高少又要再上战场,且要立即出发。”
    高彦一震道:“竟连睡一觉的时间也不给我吗?”
    卓狂生道:“一个时辰后我们起程,当然是由你带路,难道由你的救命恩人带路吗?哈!真爽,向雨田竞成了我的说书迷,可知我的《小白雁之恋》写得多么棒。”
    高彦没好气的道:“你令我想起以前的自己,最爱自吹自擂。他娘的!你们拟好了全盘的作战计划吗?”
    卓狂生道:“我们的战略,就是”速战速决“四字真言。趁敌人的援军未至,且是阵脚未稳,我们以雷霆万钧之势,直捣敌人的阵地,杀对方一个片甲不留。哈!这样说当然比较痛快点,卓某人写那本天书时,大概也会这般遣词用字,那样说的人痛快,听的人也痛快。”
    高彦一头雾水道:“我现在不是要听你谈说书,而是要晓得老子须负担的任务。”
    卓狂生道:“作战计划由战爷、仪爷、镇恶和刘先生四个脑袋去构想,你只要去报到便成。我还以为说服小白雁留下要费一番工夫,现在好哩!你回复自由了。”
    高彦骂道:“这样的自由不要也罢。唉!”
    卓狂生道:“为何又唉声叹气?”
    高彦道:“我现在是忧喜交集,忧的当然是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可娶得小白雁。”
    卓狂生道:“一切自有老天爷安排,照我看你和小白雁的姻缘是注定了的,根本不用你担心,也不到你去担心。”
    高彦道:“老子并非听天由命的人,如果是这样,我早失去了小白雁。一切都是我争取回来的。小白雁走的时候,我立下决心,无尽力营救千千和小诗,做妥这件事后,再想小白雁,否则我会被良心谴责。”
    卓狂生道:“这样方是正确的态度,事情有缓急轻重之分,如果边荒集完蛋,甚么也都完蛋了,你和小白雁的事也要泡汤。来吧!我的任务就是把你押往码头去。”
    高彦懒洋洋的站起来,伸个懒腰道:“你道向雨田会否助燕人抵抗我们?这家伙实在教人害怕。”
    卓狂生道:“如果向雨田可以随便大开杀戒,逞荒集现在便不是这个样子,放心吧!向雨田现在唯一的目标便是燕飞,只有干掉燕飞,又或被燕飞干掉,他才可以脱身。”
    高彦朝房门举步,思索道:“向雨田有那么厉害吗?我敢肯定他会被燕飞干掉。”
    卓狂生站起来,先一步推开房门,道:“在边荒集,恐怕找不到一个会因此事而担心的人。他奶奶的!向雨田会比孙恩更厉害吗?孙恩办不到的事,向雨田不可能办到。”
    高彦随他走出房门外,点头道:“对!向雨田绝对不是燕飞的敌手,他挑战燕飞,是自寻死路。”
    卓狂生搭着他肩头,沿客房外的长廊朝客栈的正门走去,压低声音道:“让我告诉你一个军事机密,本想用来对付秘人的火器,已大批的制造了出来,现正运上两艘战舰去,送往北颖口招呼燕人。而我们则轻骑直扑前线,攻燕人一个措手不及。你想想看吧!这边向雨田警告燕人,那边我们的大军已压境杀至。多么爽!”
    高彦欣然道:“老子负责带路,你负责掷火器,战爷他们负责冲锋陷阵,各司其职。哈!你和我都是死不得的,否则《小白雁之恋》如何可以百载千秋的流传下去?”
    两人齐声大笑,喝醉了似的一路跌跌撞撞去了。
    第四 章反击行动
    「奇兵号」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破浪航行,她并不是直线驶往目的地去,而是先绕往东面的大海,远离陆岸,确定没有被敌人发现行踪,方朝基地驶去。
    船在内河行进,即使像大河、大江那样辽阔的河道,要瞒过敌人的耳目,仍是非常困难的事。但在大海行驶,加上有像老手般那么熟水性的操舟高手在主持,几可肯定来无踪去无影。
    今次胜败的关键,正在于能否秘密行事。极可能直至此刻,天师军方面仍以为刘裕身在建康。
    桓玄在干甚么呢?
    刘裕一人独立在指挥台上,任由海风吹拂。屠奉三和宋悲风都留在舱房休息,他乐得一个人可以静心思索自己的处境。
    他绝少去想桓玄,因为每当想起桓玄,他就会联想到淡真和她的耻恨,接踵而来便是噬心的夙仇,这是他竭力避免的。
    唉!燕飞说得对,人是不能永远活在仇恨中的,那是任何人都负担不来的事。
    刘裕从未试过和桓玄正面交锋,但从屠奉三口中,却清楚桓玄不但是超卓的刀手,更是军事的长才,只看他能苦忍至今天,仍按耐着不收拾殷仲堪和杨全期,便知他深明兵法,绝不意气用事。
    远征军的败亡似是不可避免的事,从种种迹象作出推断,远征军事实上败局已成。而远征军最大的弱点,是分别有谢琰和刘牢之两个指挥中心,偏是两人间互相顾忌,只是这种情况,已令两人没法好好合作,发挥战力。
    刘牢之这卑鄙小人会扯谢琰的后腿,利用谢琰的顽固愚蠢,使谢琰和他旗下原属何谦系统的人全军覆没,如此北府兵将完全掌握在他手上。只是任刘牢之如何老谋深算,仍没想过有他刘裕在旁窥伺,等待收成的好机会。
    刘裕之所以会想起桓玄,是因为在击溃天师军后,他将会面对桓玄,这是注定了的事,谁也难以改变。
    屠奉三此时来到他身旁,皱眉道:“为甚么不趁机会好好休息,今晚我们会到海盐探察天师军和远征军交战的形势。”
    刘裕道:“只要我们能联络上魏泳之,便可以尽悉远征军的情况。”
    屠奉三道:“这个人仍可靠吗?”
    刘裕断然道:“绝对可靠,我是不会看错他的。”
    屠奉三道:“这个容易,当海盐陷落后,我们潜入海盐找他如何?”
    刘裕皱眉道:“恐怕我尚未踏入城门,便被人认了出来。”
    屠奉三笑道:“没有人要你以本来面目大摇大摆的入城,你不是北府兵最出色的探子吗?凡探子都懂易容改装的。”
    刘裕哑然笑道:“我真胡涂。”不由想起那晚与燕飞夜闯谢家,自己亦因过于紧张、沉不住气,致失去了方寸,忘掉自己具有探子的手段本领。
    唉!谢钟秀!
    忽然间,他的心湖浮现江文清的美丽倩影。
    边荒集,小建康的码头处泊了二十多艘货船,战马源源不绝的被送上货船去。
    这二十五艘货船是专作运马用的,设施齐备,保证马儿在船上舒舒服服,不用受风雪之苦。
    现在边荒集最不缺乏的便是战马,不但能够应付战场上的需要,且还可以大量的供应给南方。
    整个战略主要是王镇恶构思出来的,他的计议之所以能得到以慕容战为首的荒人极力支持,全因众人一致认同,按照他的谋划行事,确实能人尽其才、物尽其用,以己之长,制敌之短。
    今回反攻北颖口的荒人部队是贵精不贵多,主力军只是二千人,但这二千人却是荒人精锐里的精锐,不但骑射功夫了得,更有丰富的雪地作战经验,而王镇恶、慕容战和拓跋仪三人,也都是精于风雪战的统帅。
    先头部队首先出发,分为两队夹河推进,每队百骑,分由姚猛和小杰率领,探清楚前路的情况。
    接着分由拓跋仪和慕容战指挥,每支各千人的轻骑战士,会沿颖河北上,各分两路推进,好在敌人来袭时可以互相照应。
    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敌方并没有足够的兵力对荒人迎头痛击。据高彦的估计,敌方人数在三千许间,但以工事兵占多数,能投入战争的兵力该不过一千五百人。
    陆上的部队会不停地赶路,全速前进,在明天日出前,部队会停下来,此时由两艘双头舰领航的运马货船,会从水路赶上陆上部队,以新的战马,替换疲乏无力的战马。如果没有下大雪,天亮前他们离北颖口将不到二十里。
    货船会把疲惫的战马送回边荒集去,而由姬别和红子春分别指挥的两艘双头舰,船上盛载大批的凌厉火器,会随时配合陆上部队向敌人全面进攻,直捣敌人阵地。
    整个作战计划,正是针对敌人防御力薄弱、兵力不足和士气低落而设计。对方在风雪的摧残下,已变成疲弱之军,反之荒人则养精蓄锐,气势如虹。
    卓狂生和高彦来到慕容战、王镇恶、刘穆之、程苍古、费二撇、呼雷方、庞义和方鸿生等人身旁时,拓跋仪和他的一千骑士,已在对岸准备就绪,随时可以起行。
    另一边的一千骑兵,亦人人精神抖擞,只要慕容战一声令下,便可以翻上马背,沿河飞驰。
    他们大规模的行动,吸引了一众荒人来为他们送行打气,更有边荒游的团友当作一个余兴节目般来看热闹,挤得码头区人山人海,万头攒动,非常壮观。
    庞义首先奇道:“咦!为何不见小白雁?她不来送情郎上战场吗?”
    费二撇促狭的道:“不是又给小白雁踢了屁股吧!串好你是坐船,如果是骑马的话屁股便要再遭折磨了。”
    众人一阵哄笑。
    卓狂生在高彦抗辩前,代他答道:“小白雁南飞了,高少正伤心欲绝,各位可否积点口德,放过我们情深一片的高少呢?”
    慕容战讶道:“我还以为小白雁永远都不走了。”
    高彦苦笑道:“你们说够了吗?他奶奶的,现在不是去打仗吗?你们却偏像闲得发慌,专来管老子的家事。”
    众人又一阵大笑。
    高彦不满道:“要告诉你们的我全说出来了,老子刚去出生入死,完成了最艰难的任务,那边回来这边却要再到战场去,你们想累死老子吗?”
    程苍古笑道:“你高少身娇肉贵,我们怎会不为你着想呢?所以今回特许你以船代步,上船后睡他娘的几个时辰,等时候到了,镇恶和刘先生会唤醒你,凭仗你对北颖口地势环境的熟悉,拟定进攻的细则。你说哩!你不去怎成呢?我们不是为难你,而是尊重你。”
    高彦颓然道:“各位大哥有令,小弟还有甚么好说的?”
    转向刘穆之道:“先生也去打仗吗?”
    刘穆之有点不好意思的答道:“我从未上过战场,所以不想错过机会。”
    慕容战欣然道:“是时候哩!”
    负责传信的战士闻言,立即拿起手上的号角,「嘟嘟嘟」的吹奏起来。
    对岸的骑队首先轰然呼喊,催骑而行。这边岸上的战士纷纷翻上马背,旁观者则欢呼喝采,以壮行色。
    慕容战大笑道:“今仗我们不但要夺回北颖口,还要宰了胡沛那狼心狗肺的混蛋,为祝老大报仇。”
    说毕踏镫上马,领头奔出。
    刘裕和屠奉三从丘顶望去,海盐火光熊熊,照亮了夜空,蹄音喊叫声,不住传来。城南码头处泊满了北府兵的水师船,超过了一百艘,帆桅上的旗帜在火光映照中飘扬,在此情此景的衬托下,除了耀武扬威外,还予人一种张牙舞爪的感觉,令人感到战争的残忍和冷酷。
    刘裕道:“海盐陷落了!”
    屠奉三沉声道:“该说是徐道覆把海盐拱手让予远征军,不过远征军肯定是空欢喜一场,因为那只是空城一座,无民无粮。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恐怕没法混进城内找魏泳之。”
    刘裕皱眉思索。
    屠奉三讶道:“你在想甚么呢?”
    刘裕道:“我在想小飞和孙恩的一战胜负如何?他们的决战该有结果。真奇怪,当日天师军和燕人连手进犯边荒集,孙恩一副天师军总指挥的模样,不但挑战小飞,还亲自投入战争去,但自此则变得对天师军爱理不理似的。到天师军攻陷会稽,孙恩大事不管,只去追击道韫夫人,这摆明是向小飞下战书,似乎世间除小飞外,再没有事物能惹起他的兴趣,你说奇怪吗?”
    屠奉三点头道:“确实是非常奇怪。据我得来的情报,孙恩与燕飞第二回交手后,把军务交予徐道覆,教务则由卢循打理,他自己则独居翁州,不但不理天师军的事,且对世事不闻不问,连徐、卢两人也似不明白他的转变。”
    旋又不解道:“你似乎曾和我讨论过这问题,是否有新的想法呢?”
    刘裕道:“我是曾向你提及三佩合一的异事,以向你说明并没有甚么天降火石,我更非甚么真命天子,可是你不但不放在心上,还认为小弟我是应天运而崛起的人。”
    屠奉三叹道:“我并不是不把你告诉我的事放在心上,而是三佩合一这类异事太超越我的理解。唉!我是个正常的人,只希望身边所有发生的事合乎常理,如此才有安全的感觉。可是三佩合一摆明是超乎常理的事,任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比鬼神之说更令人难以相信,所以很自然的把此事置诸脑后。你说吧!我们还可以如何呢?这是会令人想至发疯的事。”
    刘裕沉吟不语。
    屠奉三好奇的问道:“你究竟想到甚么呢?为何看着海盐,却可联想到此事。”
    刘裕双目奇光闪闪,道:“据小飞所言,三佩合一可以开启仙门。”
    屠奉三道:“这正是我当时问你的问题,三佩既合壁,那仙门出现了吗?”
    刘裕道:“我也以同一问题问过小飞,当时他的神态颇为古怪,虽答我察觉不到仙门,但我总觉得他言有未荆”屠奉三挥手道:“我明白了,你是否想说三佩合一时,仙门一点不假的开启了,燕飞亦察觉到仙门的存在,只不过为了某一原因,燕飞没有告诉你事实。”
    刘裕道:“只有这个解释最合理,不止小飞感觉到仙门,孙恩也同时感觉到,正因如此,一直矢志成仙的孙恩对仙门以外的其它事全失去了兴趣。”
    屠奉三摇头道:“你的话只说对了一部份,孙恩至少对小飞仍有很大的兴趣。”
    刘裕道:“他对小飞有兴趣,可能仍与仙门有关系。”
    屠奉三深吸一口气道:“给你说得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这种事,还是少想为妙。”
    蹄声自远而近,一队北府兵的骑军正朝他们的方向奔来。
    两人连忙离开藏身处。
    燕飞明白过来。
    离天亮尚有个许时辰,他立在秦淮河南岸一所民房瓦顶上,遥望对岸的夜景,左方是夹岸对峙的秦淮楼和淮月楼,接着是跨河而过的朱鹊桥。
    此时建康仍处于戒严的状态,城内一片死寂,乌灯瞎火,只有一队一队兵卫巡逻的足音蹄响,透出一种紧张的况味。
    虽说安玉晴是不拘俗礼的江湖儿女,可是于她夜息的时刻去吵醒她,终是不太恰当,所以他只好在这里静待黎明的来临。
    他想通的是魔门为何要派出高手于他赴孙恩之约途中截击他。
    魔门打的本是无懈可击的如意算盘,只是完全低估了他。不过也难怪他们失算,因为任他们在连手决战这方面如何经验丰富、老谋深算,仍谋算不到世间竟有「仙门剑诀」这超乎世间所有武学的可怕功法。
    孙恩曾两次和他交手,但仍没法杀死他,魔门的人正是怕历史重演,所以要助孙恩一臂之力。在他们的估计里,任他燕飞三头六臂,但在三大魔门顶尖高手的围攻下,能保命不死冒锋突围已非常了不起,且怎都会负上一定的伤势,如此他与孙恩交手时,必无法逃出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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