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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2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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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人太厉害了。
    王镇恶冷静地起身,沉声道:“我们荒人会奉陪到底,向兄小心了!”
    说罢,随即离开。
    小屋的黑暗里。
    尹清雅轻呼道:“高彦!高彦!你睡着了吗?”
    高彦苦候多时,忙侧身朝向她道:“娘子有何吩付?”
    尹清雅道:“刚才是甚麽声音?是否有人在号哭?”
    高彦道:“在边荒,最多是野狼和秃鹰,刚才是狼的呼叫声,听声音离我们的小谷有五、六里远,娘子不用担心。”
    尹清雅天真的问道:“它们会不会吃人?”
    高彦道:“凡有血肉的东西它们都吃,亦爱吃腐肉,所以在边荒的野鬼,都只剩下一付枯髅骨头,原因在此。”
    尹清雅娇嗔道:“你又在吓人哩!”
    高彦道:“告诉我,你先前说的不是真的,像我一样是在胡诌。”
    尹清雅嗔道:“高彦啊!你说过的话究竟是否算数呢?又说甚麽会待我师傅答应我们的事,才会……不说哩!”
    高彦毫不羞惭地道:“我说过的话怎会不算数呢?问题出在娘子身上,你当时并没有答应我,例如假如师傅如此如此,人家便如此如此诸如此类,此事当然告吹。如此我只好不充英雄,先和娘子成亲,让娘子生下儿子后,才回两湖向岳师傅请罪。”
    尹清雅坐将起来,大嗔道:“你在耍无赖!”
    高彦大乐道:“除非这样吧!你先亲口答应我,如果你师傅肯点头,你便会乖乖的嫁给我,我当然会执行承诺,那我顶多只是搂搂抱抱,亲个嘴儿,绝不会越轨。”
    尹清雅嘟起嘴儿狠狠道:“死小子!还要我说多少次,人家根本没想过要嫁给你。”
    高彦笑嘻嘻的坐起来,欣然道:“娘子真懂得闺房之乐,晓得甚麽时候和我耍几招花枪,其中肯定有一招叫'故布疑阵',另一招叫'欲拒还迎',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娘子的心意。”
    尹清雅听他说得有趣,忍俊不住笑起来,又笑吟吟道:“你试试再唤一声娘子,人家嫁给你了吗?”
    高彦提醒道:“你这麽快忘记了答应过的事吗?既不可以对我动粗,更不可以点我的穴道。否则白骨精出现时,谁给你施展退鬼符法?”
    尹清雅气道:“你才善忘,我说的素女心法禁忌千真万确,没有一字是假的。”
    高彦恨得牙痒痒的道:“天下间怎会有这样的武功?我不相信。”
    尹清雅娇笑道:“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便是事实,你今晚勿要越界。”说罢躺回床上去,打个哈欠道:“和你这小子说话很花力气,雅儿悃哩!要睡觉了。”
    高彦叹道:“亲个嘴儿行吗?”
    尹清雅斩钉截铁地道:“不行!”
    高彦苦笑道:“亲嘴只是高手过招前的见面礼,又不是真刀真枪,会有甚麽影响呢?”
    尹清雅低声骂道:“狗嘴长不出象牙,满口脏言,鬼才会嫁你。”
    高彦碰了一鼻子灰,颓然躺回去,不作一声。
    过了一会,尹清雅又唤道:“高彦!高彦!”
    高彦颓然应道:“你不是很悃要睡觉吗?”
    尹清雅轻柔的道:“你是否生气呢?”
    高彦精神大振,却不敢表露出来,继续一万念俱灰的语调叹息道:“我敢生任何人的气,但怎敢生雅儿的气呢?”
    尹清雅道:“不要扮可怜哩!我比你所谓的明白我更清楚你,今次你是身负重任,切记矩步方行,否则我们会没命回边荒集去,所以你要做个安分的小子,我真不是骗你的。”
    高彦不服道:“亲个嘴儿有甚麽问题?”
    尹清雅没好气道:“亲嘴或许没有问题,但依你那付德性,肯止于亲嘴吗?一发不可收拾时岂非糟糕?”
    高彦大乐道:“雅儿终于答应让我亲小嘴哩!哈!耐性老子当然不会缺乏,否则怎做探子?好吧!睡醒再说,时机适合时便大亲嘴儿,到时你可不要再推三推四的。”
    尹清雅大嗔道:“人家只是打个譬喻,谁答应你亲嘴了?”
    高彦笑道:“说出口的话怎可收回去,今次轮到我悃了,睡吧!”
    第十一章寻人游戏
    大江帮东大街总堂。
    一众钟楼议会的成员,齐集忠义堂内,其它还有刘穆之、方鸿生和王镇恶等人。
    听罢王镇恶刚才的遭遇,人人色变,均晓得在与向雨田的斗争上,荒人已处于绝对的下风。
    忠义堂的防卫由大江帮的高手负责,空前的严密,以免被神出鬼没的向雨田来窃听机密,那就真的是糟糕透顶。
    王镇恶最后总结道:“向雨田不论武功才智,均令人感到可怕,如他一意要追杀高彦,又清楚高彦的探察目标,虽说高少从没有被人在边荒内追杀成功的记录,但今次极可能是例外。”
    卓狂生惨然道:“如被向雨田离开边荒集,今次高小子是死定了。”
    慕容战皱眉道:“卓馆主为何忽然对高少的命运如此悲观呢?照我看是鹿死谁手,尚未可知,胜败仍保持五五之数。”
    姚猛颓然道:“若只是高小子一人,理当如此,可是小白雁也随高小子一齐失去影踪,肯定是这小子舍不下小白雁,携她去了。”
    红子春遽震道:“这小子真不长进,爱得脑袋也坏了,他就算不为自己设想,也好该为小白雁着想。”
    拓跋议沉声道:“所以,我们绝不可以让向雨田活着离开!”又苦笑道:“但如此却正中向雨田的奸计,他正是要把我们逼进绝路,在边荒集翻天覆地的找他。”
    方鸿生脸上血色尽褪,目光投往窗外正不住飘降的雪花,摇头道:“每逢下雨或降雪,我的鼻子就不灵光,除非雪停,否则我确是无能为力。”
    呼雷方转向刘穆之道:“刘先生有甚麽好主意?”
    人人把目光投向刘穆之。
    这位智者仍是从容自若的神态气度,似乎天下没有事能令他着急,油然道:“今次向雨田故意现身见镇恶,好向我们下挑战书,固是绝顶高明的妙着,可是因他也是真情真性的人,兼之镇恶的才智不逊于他,所以他不自觉泄漏了自身的玄机,对我们来说是利弊参半。”
    费二撇道:“或许镇恶只是凑巧碰上他,而所谓公开挑战是这小子忽然而来的念头,先生怎可说得如此肯定?”
    没有人会认为费二撇是故意诘难刘穆之,因为费二撇说出大多数人心中的疑问。
    刘穆之拈须笑道:“自向雨田于镇荒岗行刺高彦不遂,我们可看到向雨田每一个行动,均是谋定后动,只要他达致目的,我们立陷万劫不复之地,而他今次看似随意的公开宣战,亦深合兵家之旨。如果要凭一次巧合才能进行,那向雨田便不是我心中的向雨田。他根本是蓄意在夜窝子让镇恶碰上,再营造可把酒言欢的气忿,刺探高少的所在,这才决定是否要向我们下战书。”
    阴奇恍然道:“对!他该是在黄昏时才入集,因为遍寻高小子而不获,遂把心一横,现身见镇恶。他奶奶的!这小子的确胆大包天。”
    程苍古狠狠道:“这小子很聪明,籍向镇恶透露与花妖的师兄弟关系,令镇恶生出他对自己推心置腹的感觉,这才单刀直入的提及高小子,令镇恶一时不察下,被他看破端倪。好一个向雨田,我真的没遇过比他更有手段的人。”
    姚猛不解道:“他的目标既在高小子,何不直接去追杀他,却偏要在边荒集多磨蹭十二个时辰呢?”
    姬别骂道:“你这小子和高彦混得多了,近朱者赤,变得如他般愚蠢。向雨田这招叫一举数得,首先是要弄清楚我们凭甚麽可以掌握他的行踪;其次是如果我们把边荒集翻转来搜索他,那不但会令边荒集人心惶惶,吓走了所有来客,更间接证实了高彦不是躲了起来,而是出外办事去了。最后是他可从我们搜寻的行动,从而对我们在集内动员的能力,作出精确的判断,若将来他要从内颠覆我们边荒集,便可晓得甚麽手段最有实效。”
    姚猛不服道:“不要把对高小子的怨愤出在我姚猛身上,他是他,老子是老子。”
    江文清嗔道:“现在岂是内讧的时候?大家冷静点,眼前最重要的,是我们比须团结一致。”
    丁宣颓然道:“但我真的想不到解决的妙法。向雨田太明白我们了。”
    呼雷方道:“一动不如一静,我们可否耐心等候停止下雪的时机,然后凭方总的鼻子,迅速寻到他藏身的地方,再像对付花妖般,一举把他击杀?”
    王镇恶摇头道:“这等若明着告诉他我们是凭气味找到他,如此,恐怕他杀人名单内的空缺,将由方总补上去。”
    方鸿生立即倒抽一口气,纵然堂内燃起两个火炉,仍有通体寒冷的感受。
    拓跋议道:“他的所谓杀人名额,会否只是胡皱出来,只是他的惑敌之计?”
    人人望向王镇恶,因为只有他有作出判断的资格。
    王镇恶沉吟片刻,道:“不知是否我的错觉,他似乎是不爱说假话的人,嘿!该是这麽说,他实在太自负了,根本不屑说假话。”
    刘穆之微笑道:“首先我们须对他了解我们的程度作出分析。愚见以为他对我们所知,仍限于燕人提供的情报。由于到边荒集时日尚浅,他该仍未能真正掌握我们的情况。但十二个时辰后将是另一回事。我们这个对手是绝顶聪明的人,懂得如何斗智不斗力,如果我没有猜错,他是不怕被我们寻到的,任我们以众凌寡,他仍有脱身的计策。只要想想,如果他等若另一个燕飞,大家更能体会我这番话。”
    大堂内静至落针可闻,只间中响起沉重的呼吸声。
    江文清道:“如此说,我们不但陷于进退两难、绝对被动的处境,且是立于必败之地?”
    刘穆之从容道:“假若杀不掉他便算失败,我们确是必败无胜。但胜败显然不是用这种方法去界定的,只有当边荒集彻底毁掉,我们才是真的输了,现在面对的只是一时的得失。”
    卓狂生鼓掌道:“说得非常精彩,令我顿然感到混身轻松,从进退两难的泥沼脱身出来。”
    姬别皱眉道:“我们是否以不变应万变呢?”
    刘穆之胸有成竹道:“当然不可以如此示弱。兵法之要,仍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两句话。让我们暂时把高少的安危撇在一旁,想想该如何和向雨田玩这场游戏?”
    卓狂生用神打量他道:“先生的[守静[功夫,我们没有一个人可望先生的项背。”
    红子春道:“请先生指点。”
    刘穆之道:“首先让我们假设向雨田今趟冒险重临边荒集,目的仍是要杀死高少。我这个推断该离实情不远,因向雨田初露行藏,正为了刺杀高少。由此可见他是急于完成他的[杀人名额],还了对秘族的债,好能回复无牵无挂的自由身。”
    慕容战喝采道:“分析得好,确令人生出知敌的感觉。”
    刘穆之淡淡道:“当他寻不到高彦,更发觉我们并不晓得他回来了,由此而想到,我们可能是凭气味才掌握到他的行踪;另一方面,他亦猜到高少不在集内。在后一项上,他仍不是有绝对把握,因为高彦也可以是躲在集内,在某处与小白雁足不出户的享受人生,这与高彦予人的印象相符。”
    拓跋议拍额道:“说得好!反是高彦撇下小白雁独自往北线作探子去,又或携美去进行最危险的任务,会令对高小子认识不深的人难以相信。哈!这般说,向雨田对高小子和小白雁同告失踪,究竟是到了北线去,还是留在集内某处胡天胡地,仍弄不清楚。”
    卓狂生拍腿叹道:“先生的话,能令人生出拨开迷雾见青天的感觉,应付之法,已是呼之欲出了。嘿!当然我仍未想到对付这家伙确实可行的办法,但肯定先生已有定计,对吗?”
    刘穆之拈须笑道:“我的计策,正是针对聪明人而设的,且对方愈聪明愈好,对蠢人反而不会有任何作用。”
    慕容战舒一口气道:“我的心现在才安定下来,计将安出?”
    卓狂生抢着道:“首先我们虚应故事般,在集内各处装模作样的搜查,显示我们对是否能找到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对吧?”
    大部分人都点头,表示同意卓狂生的说法,因为对方既是聪明人,该可从他们敷衍了事的搜索方式,看破荒人根本不在乎他会否去追杀高彦。
    刘穆之不好意思地道:“我的计策刚好相反,因为如此太着迹了,且太过示弱。我的方法是要向对方展示我们不惜一切寻到他的决心,显示我们荒人团结一致、上下一心的威力,令他死去颠复我集的意图。那不论他是孤身一人,还是有大批秘族武士等待他发号施令,他要明攻暗袭,都要三思而行。”
    众人均感愕然。
    方鸿生嗫嚅道:“可是我真的没法在现在的情况下找到他。”刘穆之道:“在边荒集谁人的画功最好?”
    慕容战答道:“在边荒集以绘画称著者,我随时可以说出十来二十个名字。先生是否要用悬图寻人的招数呢?”
    刘穆之往王镇恶望去。
    王镇恶精神大振道:“向雨田的脸相非常特别,身材更是异常特出,只要依我的描述,画出五、六分神似来,肯定有心者可以一眼把他辩认出来。”
    刘穆之道:“边荒集只是个小地方,如果每个人都晓得向雨田的身形长相,他可以躲到那里去呢?”
    江文清道:“如此势将动员全集的人,更怕吓坏来边荒集的游人。”
    卓狂生笑吟吟地道:“今次我又可一展所长哩!我卓狂生别的不行,妙想天开最行,让我化坏事为好事如何?就让我们进行一个别开生面的寻人游戏,令主客尽欢,还可强调此被寻找的目标,绝不会胡乱杀人。哈!够荒谬吧!”
    红子春大笑道:“精彩!他娘的!悬赏百两黄金如何呢?够吸引吧!谁不想发财,只要找到老向,而我们又成功把他围捕,举报者便可得百两黄金。”
    拓跋议点头道:“这个方法最巧妙处,是把本是扰民的事,变成任何人均可参与的游戏。在白天向雨田更难躲藏,如忽然停雪,他将更避不过方总的灵鼻。”
    慕容战道:“我们只须预备一支有足够实力杀死向雨田的高手队,便可以坐着等收成了。”
    红子春喝道:“就这麽办,计划通过。”
    刘穆之微笑道:“这只是计策的一半,还有另一半。”
    众人大讶,静下来听他说话。
    刘穆之道:“我们必须制造一个假象,就是高少和小白雁仍在集内,这更是一个陷井,如果向雨田过于高估自己,大有中计的可能。”
    众人明白过来。
    卓狂生思索道:“如果高小子要找个地方躲起来与小白雁度春宵,会选哪个地方呢?”
    姚猛道:“肯定是集内最安全的地方。”
    姬别道:“最安全的地方,该就是这里,否则刘先生该到别处去。”
    卓狂生道:“可是这里太多房舍,防守上并不容易。”
    红子春道:“可否这般想呢?高小子因为想无惊无险地度过一个温馨难忘的晚上,所以到大小姐这处来借宿一宵,接着镇恶遇上向雨田,大吃一惊下立即赶到这里来,向高小子发出警告,同时召集我们来商量大计。于是在大家同意下,立即展开大规模的搜捕行动,同时把高小子和小白雁送往更安全的地方,以免他受到打扰。而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便恐怕只有……嘿!只有是……”卓狂生、阴奇和丁宣齐声喝道:“钟楼!”
    红子春拍腿道:“肯定是钟楼。”
    慕容战总结道:“现在只剩下十一个时辰,便让我们做一台好戏给老向看,让他晓得我们别出心裁玩游戏的方式,展示给他看我们边荒集不但人才济济,且有惊人的动员能力和高效率。不论他会否中计,也要令他疑神疑鬼,举棋不定。”
    江文清道:“我们应否另派人去照应高小子呢?”
    卓狂生道:“这样做,我们的惑敌之计便不灵光,只要被向雨田发觉我们少了几个不应少的人,一切都变成白费心机。”
    接着目光投往窗外飘飞的雪花,道:“高小子是我们集里最擅潜踪匿迹的人,他更比我们任何人在意小白雁,他既有胆量带小白雁去,当有本事带她回来。我们勉强去帮他,只会坏事,只要向雨田对他们的行踪有一丝存疑,他们或可逃过大难,并完成任务,令我们能在明年春暖前,破掉燕兵的封锁。办事的时间到了,请战爷分配工作。”
    众人轰然应是,士气大振。
    燕飞在平野飞驰。
    今夜星月无光,天上布满层云。
    假如自己成了长生不死的人,会否便等如世人所称的地仙。
    唉!做仙人又如何呢?还不是满怀苦恼?但无可否认的是,自己的确变成别于常人的异物,他再没法像以前般的投入去做“人”这生物。
    如果他真的变成了“地仙”一类的“人”,那另一个地仙该是孙恩,这位名震天下的天师,不但拥有像他这般的灵觉,更与他有着同样的认知,晓得人世只是一场幻梦,这幻梦之外尚有另一个处所。至于究竟这处所是洞天福地,还是修罗地狱,则只有天才晓得。
    燕飞心中苦笑,他真的不明白,孙恩为何仍看不破?对孙恩来说,该没有任何事可以比破空而去更重要。想到这里,燕飞心中一动,停了下来,刚在一座小丘之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
    对!孙恩是有智慧的人,绝不会做无谓的事。既然如此,他约战自己,肯定与仙门有关。
    想到这里,燕飞差点出了一身冷汗。
    他终于勘破了孙恩约战他的动机,同时掌握了击败孙恩的诀窍。
    就在这刻,他感应到被人盯稍着。此人充满了敌意,正在七、八里外的某高处瞧着他。
    以燕飞的修养功夫,心中也涌出寒意。
    对方肯定不是孙恩,却是近乎孙恩那一级数的高手。
    此人会是谁呢?
    第十二章同床共寝
     夜窝子自二更时分开始沸腾起来,因为墨汁尚未干透的悬赏图,像天正下着的雪花般松往边荒集各处,张贴于显眼的地方,列明奖赏的规则,还加上提示,例如要辑拿的人善于易容,至乎能改变体型之术,灵感当然是来自花妖。
    不过最夺目的,仍是以朱砂书于最上方“黄金百两”四个大字。对目下边荒集内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笔非常可观的财富,只要不挥霍,足够一个普通人家富足两代。
    更没有人认为这是闹着玩的,因为悬赏者是代表边荒集、信誉昭著的钟楼议会,由议会成员集体签署。
    那种反应是没有人想象过的,包括构思这招绝活的刘穆之在内。
    首先受影响的是古钟楼广常到这里摆摊子的都是为多赚几个子儿,现在忽然来个发横财的机会,又有时间上的限制,连忙收拾摊档,全情投入寻宝游戏里去。接着同样的情况扩展至夜窝子内的各行各业,人人收铺关门,拥往街上趁热闹。
    到夜窝子吃喝玩乐的荒人和外客,不但不因此而不快,还大感刺激好玩,联群结队的四处寻找悬赏图上的人。
    好事的夜窝族,一向没事也可以找事来做,何况真的有事,他们更比任何人都有组织,一批批策马驰骋于大街小巷,大呼小叫,更添寻人的热烈气氛。
    到最后整个边荒集动员起来,火把光照遍每一个角落,包括偏僻的废墟。如此水银泻地式的搜索,在边荒集是史无前例的创举。屋宅院舍都不能幸免,能高来高去者就那麽翻墙入屋,当然没有人敢不谨守边荒集的规矩,绝不能乘机盗取或碰坏别人的财物。
    所有制高点均有夜窝族人居高临下监视远近,只要向雨田被逼出藏身处,肯定躲不过人们的眼睛。
    刘穆之、慕容战和拓跋仪立在古钟楼顶的观远台,居高临下监察着整个边荒集的情况。只要向雨田行藏败露,无处不在的夜窝族会以烟花火箭向他们展示敌人的位置,而候命在古钟楼的数十名精锐好手,会依最新的指示信号,赶往围剿向雨田。
    拓跋仪道:“在夜色掩护下,向雨田或许仍能躲藏一时,但天亮后他肯定无所遁形。我们荒人都是老江湖,只要他依诺不离集,今次是输定了。”
    慕容战道:“我却没有你这般有信心。据朔千黛所说的,此子奇功绝艺层出不穷,想想花妖吧!如果没有方总的灵鼻,怎想得到他会扮成女人,不看走眼才怪。”
    拓跋仪笑道:“刘先生早有见及此,所以第一个提示是大家必须联群结队的进行搜索,那任何落单者,都会令人生疑。试问在这样的情况下,向雨田如何孤身在街上走,这已大幅减少他能活动的空间,只能找个隐秘处躲起来,一旦被发现,他便有难了。”
    刘穆之看着仍无休止地降下来的雪花,微笑道:“能否找着向雨田并不重要,因我深信,纵然他被发现行踪,他仍有脱身的本领,最重要是能令他认为高少和小白雁仍在集内,如此我们便成功了。”
    慕容战苦笑道:“我正担心此事,诈作装载高小子和小白雁的马车,即将从大江帮总坛开出,到钟楼这里来。但在眼前的情况下,姓向的那家伙能躲藏妥当已很了不起,遑论监视发觉集内任何异样的情况,真怕这小子根本不晓得有这回事,如此我们将是白费心机。”
    刘穆之欣然道:“正是这种情况,才可以骗倒像他那般的聪明人。希望我没有高估他,照我的猜测,他该是紧跟在镇恶的身后,直跟到东门总坛,看着我方的重要人物逐一抵达,看着所有事情发生。而离开的要人,便只有你们两位,如他真的是那麽聪明,该想到坛内有最需要保护的人,这人当然是高少。”
    慕容战道:“他乃绝顶聪明的人该是毫无疑问,只希望他聪明反被聪明误,否则今次高小子真的很险。”
    拓跋仪道:“我对先生的疑兵之计有信心,关键处在于向雨田发觉小白雁也失去了踪影,照常理论,我们是绝不容高小子带小白雁到前线去执行任务的,他怎猜到高彦是携美潜离。我们也是事后才晓得。向雨田正因心中怀疑,才行此险着,以观察我们的反应。而先生最妙的一着,就是顺其心意,虚虚实实的,给他一个最激烈的反应,然后故布疑阵,装成高小子和小白雁是在大江帮总坛内的样子。”
    慕容战点头道:“对!我确没想及此点,照道理小白雁刚抵边荒集,我们于情于理,好该让高小子和小白雁在集内欢娱一夜,然后高小子才孤身上路去办事。”
    刘穆之道:“向雨田故意向镇恶泄漏他的杀人名单,正是要教镇恶立即去警告高少,虽说他当时从镇恶的反应推测高少早已离集,但也可以是镇恶的惑敌之计,所以我敢肯定他对高少是否在集内,仍止于怀疑,难作定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大有中计的可能。”
    拓跋仪沉吟道:“如果先生的推论正确,此刻向雨田该在大江帮总坛附近某处,我们该否把握这个机会呢?”
    刘穆之道:“向雨田并不是那种行事一成不变的人,相反则是灵通变化,令人难以把握。他虽口出狂言,说甚麽十二个时辰内不离开边荒集半步,但如形势的发展急转直下,威胁到他的生命,他或会立即逃出边荒集去,当是输掉这一场又如何呢?”
    拓跋仪不解道:“先生说的这番话,和我刚才说的有何关系,是否想指出我们没法杀死他?”
    刘穆之从容道:“我是在分析他的心态,如果他有随时遁逃的心,当会藏身于集内的边缘区域,逃起来方便多了。而最有利他逃生的,肯定是颖河,最妙是勉强来说,颖河流经边荒集的部分仍可算是集内,因为对岸有多座箭楼。”
    慕容战一震道:“先生确不负智者之名,你的推断肯定虽不中亦不远矣,他的藏身处该在颖水附近,危急时便可轻易借水遁,同时又可监察大江帮总坛的情况。”
    刘穆之道:“从向雨田的行动,我们可以看出慕容垂对我们的战术,是经过周详的计划处处掌握主动。首先是由向雨田来打头阵,只要被他成功刺杀高少,不但会在边荒集引起大恐慌,弄得人人自危,更令边荒集失去探听敌情的耳目,致无力反击燕军封锁北颖口的行动。”
    拓跋仪笑道:“幸好高小子福大命大,向雨田两次刺杀他均告失败,于是向小子急了,今晚来此挺而走险的一着,最终目的仍是为了杀高小子。”
    慕容战道:“幸好他曾被识破藏身处,故而心中有顾忌,要待入黑才到集里来,致错失了对付高彦的最佳时机。”
    拓跋仪道:“或许是这样子,但也有另一个可能性,就是他于颖水刺杀失败后。立即赶往北线去,与燕人接触,收集最新的情报,这才赶返边荒集来,更晓得目下最重要的,是干掉高小子。”
    刘穆之道:“高少真能起这麽关键性的作用吗?论武功,边荒集内胜过他的大不乏人。”
    慕容战解释道:“这要分两方面来说。首先是边荒本身独特的形势,由这里到泗水过百里的区域,都是无人地带,有的只是废墟荒村,是情报的盲点,要搜集情报,掌握对方的布置虚实,只有派出探子一法,敌人当然深悉这方面的情况,所以必有封锁消息的手段,在这样的情况下,只有像高彦这种最出色的探子,才有可能于完成任务后活着回来。另一个有资格的人该是燕飞,可惜他身在南方。像上回反击边荒集,便全赖燕飞潜往敌阵,故能一战功成。”
    拓跋仪接口道:“高彦是天生的探子人才,不但头脑灵活,精通探察之道,且有惊人的记忆力,看过的东西绝不会忘记,还可在事后全无误差的默写出来,于这方面的技能来说,边荒集里无人能及。而他最使人放心的,是周身法宝,创下从没有人能在边荒范围内追上他的骄人纪录,否则他也不能在边荒集着麽吃得开。当日符融入集,便只有他能安然离开。”
    刘穆之舒一口气道:“真的明白了,希望今回也不例外。时候差不多哩!”
    慕容战发下命令,在三人身后等待的八位灯女,连忙摆出灯阵,送出信息,发挥高台指挥的威力。
    看到信号的夜窝族,会全力搜索东门大江帮总坛一带和通往钟楼的区域,营造出送高彦和小白雁到钟楼的气氛。
    只要向雨田相信高彦仍在边荒集,延迟了离集追杀高彦,他们便成功了。
    高彦在尹清雅耳旁低呼道:“小宝宝!要起床哩!”
    尹清雅翻了个身,以背向着他,不依地道:“天还未亮,多睡一会行吗?”
    高彦探手爱怜的抓着她肩膀,把她反转过来,见到她海棠春睡的美态,慵懒不起的动人风情,登时说不出话来。
    尹清雅拥被微睁美目,接着瞪大眼睛,讶道:“你竟穿好了衣服,为何我不晓得呢?”
    高彦压抑住吻她的冲动,得意地道:“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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