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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精品小说边荒传说-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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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刘裕早消了气,如果不是得到谢琰如此对待,也逼不出他与司马道子合作的计策,说起来还要多谢谢琰,当然感觉并不良好,且是非常矛盾难受。
    刘裕道:“你有甚么打算呢?”
    刘毅道:“你似乎并不看好今次的出征。”
    刘裕淡淡道:“天师军达三十万之众,占尽地利人和,我们北府兵则分裂作两大阵营,朝廷更居心叵测。你说吧!教我如何看好呢?”
    刘毅道:“天师军人数虽众,但大多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乱民,而我们装备整齐、训练有素,且曾随玄帅历经大小战役无数,作战经验丰富,只要策略得宜,绝不会输给天师军的。”
    刘裕心中暗叹,道:“你们士气如何?”
    刘毅道:“坦白说,我们归附刺史大人,不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而是所有人的决定,更清楚今次是我们唯一翻身的机会,否则早晚会被刘牢之那奸贼逐一害死。”
    刘裕失去听他废话的耐性,岔开道:“可以安排我和朱大将军见个面吗?”
    朱序是淝水之战的大功臣,是北府兵内握有兵权的将领,与谢家渊源深厚,与刘裕亦关系良好。只有通过他,才有机会影响谢琰,论影响力刘毅远及不上朱序。
    刘毅现出古怪的神色,道“宗兄是指朱序朱大将军吗?”
    刘裕心想这不又是废话吗?北府兵内难道有另一个姓朱的大将,何况现在谈的是有关远征军的事,朱序是谢琰的副帅,刘毅是没有可能不知他指的是朱序。由此观之,刘毅是拖在廷时间,好想出办法来拒绝让他去见朱序。这家伙之所以要这样做,当然是不想事情有变。
    刘裕压下心中的不满,道:“是的!你有没有办法?”
    刘毅道:“若你昨天对我说,我仍有办法,现在恐怕已错失良机,今天他会率先头部队先一步上路,为刺史大人的远征军打点。”
    刘裕暗叹一口气,他最后为谢琰生死所作的努力,已错失时机。他敢肯定刘毅仍可安排他在朱序起程前碰头,但这家伙不肯合作,自己有甚么办法呢?
    想到这里,禁不住意兴索然。
    刘毅凑近少许道:“宗兄曾多次和徐道覆交手,对我们今次的远征有甚么忠告呢?”
    刘裕差些儿乘机讽刺他一番,刚说过北府军兵精将良,天师军则为乌合之众,掉过头又来问计于自己。由此可看出他今天来找自己并没有诚意,只是看中自己的军事才能,希望可得到破敌之法。以刘毅的为人,恐怕赢了亦不会有半字提及自己。
    刘裕沉声道:“天师军是唯一能在边荒集全身而退的部队,从此可看出徐道覆的高明,能因应形势随机变化,所以对付他绝不能墨守成规。以前我们能吓退他,皆因我们占有地利人和。可是今回你们出征,形势刚巧转换过来,地利人和均在徐道覆的手上。你们的一举一动都难瞒过他,而你们则如盲人摸象,完全没法子弄清楚他的布局,致陷于捱打和被动。”
    刘毅色变道:“照你这样说,情况岂非对我们非常不利?”
    刘裕想起宋悲风对谢家的关怀,心中一软,尽最后的人事道:“你们唯一致胜之道,是切忌好大喜功、轻视敌人,只当对方是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而要按部就班,逐一收复失土,建立能与建康呼应的据点,行仁政以安抚百姓。并不是人人支持天师军的,只要争取到群众的支持,你们便可以立稳阵脚。”
    稍顿续道:“天师军的缺点是扩展太速,只要你们能稳打稳扎,纵然没有刘牢之的支持,仍可以干出成绩。”
    说罢告辞离去。
    ※※※
    聂天还和郝长亨你眼瞪我眼的,都对尹清雅的反应大惑不解。
    小白雁坐在两人对面,兴致盎然的检看聂天还给她的关于宣扬“边荒游”的文件,没露出些许不愉快的神色。
    聂天还试探道:“上面说的是否真的?”
    尹清雅低声骂道:“死小子!”
    郝长亨心中一阵难过,假如尹清雅晓得高彦死了,会否伤心欲绝呢?他对高彦当然没有好感,但也没有恶感。
    尹清雅乌溜溜的美目朝他们瞄来,“噗哧”笑道:“这劳什子的边荒游定是高彦那混蛋想出来的。你们知道吗?这小子很懂得动脑筋,又好逸恶劳,竟想出在边荒各处荒村密置行宫的方法,到哪里都可以舒舒服服睡上一晚。”
    聂天还色变道:“那上面说的是真的了?”
    尹清雅嗤之以鼻道:“不要听这小子胡诌,清雅是那么随便的人吗?哼!这小子算是老几,竟敢来耍本姑娘。”
    郝长亨愕然道:“高彦在耍甚么手段?”
    尹清雅嗔道:“郝大哥是怎么搞的,师傅你也是的。这个死高彦最多鬼主意,分明是要用激将法引我到边荒集去,人家才不会上当呢。”
    聂天还和郝长亨听得面面相觑,都生出枉作小人的感觉。早知如此,便不用多此一举,要通过桓玄去杀高彦,不但欠了桓玄一个人情,还要担心尹清雅知悉高彦被杀的后果。
    尹清雅笑吟吟的道:“鬼才有兴趣到边荒去,处处都是游魂野鬼。那小子……那小子,哈!笑死人哩!”
    两人只懂呆瞧着她,更不知她为何如此开怀。
    尹清雅终发觉两人异样的神态,奇道:“你们怎么哩?”
    聂天还尴尬的道:“没甚么,你不要多心。”
    两人是有苦自己知,以尹清雅灵巧,可从他们让她知悉边荒游一事的时间,推测出高彦之死多少和他们有关系,否则怎会这么巧的?不过此时已是后悔莫及。
    尹清雅抿嘴笑道:“我知道你们一直在担心我,怕我会投向高彦那只懂哄女孩的混蛋。你们太小觑清雅哩!人家当然会以大局为重,何况师傅和郝大哥又这么疼清雅,清雅怎会做出令师傅和郝大哥不高兴的事?”
    两人枉作小人的感觉更强烈了,还不知如何收拾残局。
    聂天还干咳一声,勉强挤出点笑容,赞道:“清雅这么懂事,我真的非常安慰。”
    尹清雅随手拿起载有边荒游详情的五页纸,就在桌上乐在其中的折迭起来,边笑道:“高小子是个人才,不像他表面般吊儿郎当,我曾想说服他来加入我们,只是他太沉迷于边荒的生活。真奇怪!他救了我,为何荒人不找他算账,还让他主持边荒游?唔!定是他将功赎罪,这小子蛮有办法的。”
    两人瞧着她把纸张变成一只又一只的纸鸟,却再说不出话来。
    尹清雅跳了起来,把五只纸鸟一股脑儿捧在双手里,欣然道:“我要到船头放生这乖鸟儿哩!你们要不要去看呢?”
    聂天还苦笑道:“清雅你自己去玩吧!”
    尹清雅欢天喜地的去了。
    聂天还颓然挨到椅背去,惨然道:“我们恐怕弄巧反拙了,你有补救的方法吗?”
    郝长亨感受到聂天还对尹清雅的宠爱,心想人死不能复生,这种事谁能有办法?当然不能把所想的说出来,只好道:“唯一的补救办法,是要设法……唉!设法令清雅不怀疑高彦之死与我们有关系。”
    聂天还头痛的道:“有可能吗?”
    郝长亨叹道:“只好来个矢口否认。清雅始终年轻,很快会忘掉此事的。”
    第八章 护花使命
    高彦和姚猛谈笑着朝船首走去,说的是昨晚卓狂生使尽浑身解数、尽显边荒第一说书高手身价的《高小子险中美人计》。卓狂生一流的说书技巧,听得全团四十二人如痴如醉、意往神驰,更有人称赞只听这台书,便值回团费。
    最哄得高彦心花怒放的,明明是他见色意动窝窝囊囊的着了人家道儿,卓狂生却把他说成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不怕牺牲、见义勇为的大仁大勇之士,令他差点成为辛侠义眼中最后一个侠客,取代了辛侠义本身的地位。
    整台说书最巧妙的是把前因后果巧妙铺陈,令谋杀事件生动起来,把小白雁之恋绘声绘影穿插其中,引人人胜。
    姚猛道:“哈!真好笑!如果我不晓得你这小子是甚么底细,只听这台说书,还真以为你是情圣。”
    高彦得意洋洋的道:“卓疯子并没有夸大,老子正是这样的一个人。只看老子敢闯两湖的龙潭虎穴,便知老子天不怕、地不怕。”
    姚猛低声道:“如果你不是死缠烂打的央得燕飞陪你去,你敢去吗?”
    高彦登时语塞。
    忽然上方传来慕容战的声音喝道:“谈宝你给我站在那里,不准接近高少。”
    两人回头望去,只见谈宝一睑冤枉神色的站在他们后方,似是正想赶上他们,却被在望台上的慕容战喝止。
    离边荒集尚有个许时辰水路,荒人全打醒精神,不容有失。
    姚猛喝道:“不要解释,更不要说话,谁叫你曾行为不检,遭误会也是活该的。”
    两人也不理谈宝,径自到船首去。
    王镇恶正立在船首处,神色茫然的看着前方笔直无尽的河道,似一点不晓得两人来到他身后。
    两人知他有双灵耳,再不敢说私话。
    高彦迎着河风深吸一口气,问道:“王兄到边荒集后有甚么打算?”
    王镇恶道:“我可以不答吗?”
    高彦笑道:“王兄当然有答或不答的自由,我只是担心王兄在不明情况下,到了关中去。”
    王镇恶淡淡道:“我不是从你处买得消息,除非你是胡说八道,否则有甚么不明白情况呢?”
    高彦不以为忤的笑道:“消息当然没有作假,我高彦两字便是金漆招牌。我只怕你老哥不相信我说的话,糊里胡涂的硬要闯关中。”
    姚猛也抵不住王镇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冷哼道:“王兄不是汉人吗?到关中去对你有甚么好处?”
    王镇恶道:“姚兄是哪一族的人?”
    姚猛道:“我是羌人。”
    王镇恶道:“那姚兄又为何不去向姚苌效力呢?”
    姚猛不悦道:“王兄这句话有点过份了。”
    王镇恶道:“姚兄听不入耳,让我陪罪好了。我只是想说明,我虽然是汉人,并不代表我喜欢南人,而我更没有兴趣为只懂偏安江左的政权办事。”
    高彦恍然道:“王兄定是曾长居关中的汉人,所以关心关内的情况。王兄因何会来南方,现在又想回去?”
    王镇恶道:“荒人不是有规矩不问别人的来历吗?”
    高彦苦笑道:“不问便不问吧!我们只不过是随意和你聊几句吧!”
    向姚猛使个眼色,准备撤退。
    王镇恶叹道:“我的心情很坏,言语上有甚么得罪,两位勿要见怪。事实上两位确与边荒外的人不同,是交得过的朋友。”
    高彦和姚猛面面相觑,想不到他会说出这么客气的话来。
    王镇恶缓缓转身,道:“刘裕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卓狂生的声音传来道:“若想知道刘裕是怎样的一个人,请光顾我卓狂生的说书馆,今晚的头炮说书,便是书宝《刘裕一箭沉隐龙,正是火石天降时》。待明早去探天穴,保证王兄有一番不同的感受。”
    王镇恶目光投往走过来的卓狂生身上,双目精芒烁动。
    高彦和姚猛明白卓狂生对王填恶有戒心,所以特意赶来。因为如王镇恶是刺客,便有可能在到边荒集前动手。
    卓狂生悠闲的来到三人身旁,微笑道:“如我所料不差,王兄该有一个显赫的出身,否则不会认识姚苌。”
    王镇恶颓然道:“那是过去了的事,我不想再提起。”
    卓狂生侃侃而言道:“那就只向前看!”
    走到高起的船首尽端,张开双手道:“边荒集是天下最独一无二的地方,充满了希望。一切不可能的事,到那里都会变成可能。边荒是无法无天,却又最讲规矩;最危险,但又比甚么地方都更安全。只要你到过边荒集,你将永远忘不了她,离开后终有一天你会回来。一个时辰后,我们会抵达边荒集,你要在心里作好准备,当踏足这天下间最开放自由的土地,在这乱世间唯一避世的净土,你定要抛开一切,把所有忧虑全置诸脑后,才能全情投入,亲身体验这动人的城集,那将会是你毕生难忘的经验。”
    在望台和舱厅的宾客都挤到可俯望他们的这边来,听苦卓狂生这边荒狂士对边荒集的“爱的宣言”。
    声音传遍荒梦一号,在两岸间回荡着。
    ※※※
    刘裕回到归善寺,屠奉三和宋悲风正在小亭内说话,看神色该是大有所获。
    坐下后,果然屠奉三欣然道:“干归的事有点眉目了。”
    宋悲风点头道:“我同意奉三的看法,杀干归是我们眼前首要之务,杀他等于断去桓玄一臂,亦可以趁机向桓玄显点颜色。”
    屠奉三朝刘裕瞧来,道:“杀干归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就是激怒桓玄,令他忍不住攻打建康,他愈早发动,失败的可能性便愈大。哼!桓玄啊!恐怕你也想不到有今天,我会以最灵活的战术,要你输得一败涂地,永远不能翻身。”
    刘裕涌起一个古怪的想法,若将来真的能够手刃桓玄,究竟该由自己还是屠奉三下手呢?同时心里苦笑,依目前形势的发展,桓玄杀他们的机会是远比他们杀桓玄大多了。
    屠奉三道:“还记得上回在建康,我曾找过一个朋友,请他把曼妙的消息知会竺雷音。”
    刘裕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噢!我记起来了,就是那个你对他曾有大恩,最后却把你出卖了的帮会人物。你当时还说他只是小卒,不用急于揭破他和寻他晦气,好看看日后可否反过来利用他。”
    宋悲风道:“此人叫苏名望,有一段时间曾为王国宝办事,助他放高利贷,后来自己搞盐货买卖,发了大财,在建康也算是个人物。”
    刘裕心忖海盐要卖往内陆才可以赚大钱,或许因此苏名望与桓玄和屠奉三搭上关系。
    屠奉三笑道:“上次我没有向他报复,证明我做对了。苏名望已成了桓玄在建康的眼线和卧底。今早天尚未亮我便到他家去,看干归会否藏在该处,遍搜不获后,我一直留在那里,等到老苏出门,悄悄追踪他。这家伙非常狡滑,返回在码头区的盐铺后,竟换衣黏须的从后门溜走,到码头区上游另一间米铺去,逗留了半个时辰才离开。这间米铺专卖巴蜀来的上等香米,肯定与桓玄有关系。我虽然没有见到干归,却见到后铺有暗哨把风,干归大有可能藏身该处。”
    刘裕道:“照我当日的情况,干归有数十名手下随行,属高手者大不乏人,凭我们三人之力,实难奈何他。”
    宋悲风道:“可否请司马元显出手帮忙呢?”
    屠奉三道:“在此事上司马元显早答应全力支持,问题在我们必须小心行事,如果轻举妄动、劳而无功,会大大影响司马元显对我们的信心。”
    刘裕点头同意,道:“还有是怕打草惊蛇,如果此事闹大,会令我们和司马元显的关系曝光,也会引起刘牢之或孙恩一方的人的警觉。如此将对我们非常不利。”
    屠奉三叹道:“若有燕飞在,我们便不用这么头痛。”
    刘裕灵机一触道:“如果我们请得陈公公出手,和燕飞出手并没有太大分别。”
    屠奉三精神一振道:“机会有多大呢?”
    刘裕道:“只要我们要求,司马道子该乐意相助,因为此事对他有百利而无一害。”
    屠奉三道:“杀干归必须一击即中,否则将错失良机,再没有另一个机会。干归不杀你是不会离开的,除非是桓玄召他回去。所以我们可以从容布置,我首先是要弄清楚他的虚实,肯定干归是藏身该处,还要弄清楚铺下是否有逃生秘道。”
    宋悲风道:“我们可否利用苏名望引干归上来,再布局杀他呢?”
    刘裕摇头道:“干归的武功,与陈公公所差无几,只有在特定的环境里,而他又没有防备下,我们方有得手的机会。”
    屠奉三笑道:“他愈难杀便愈有趣,如此才可显出我们的手段。我们不用多想,先想办法掌握干归的情况,到他和手下的一举一动全落入我们的眼内,我们始设局定计,令他没命离开。”
    宋悲风皱眉道:“单凭我们三人之力如何办得到呢?”
    屠奉三欣然道:“今次和我来的二十五名手下,不单是我精挑的高手,还随我与两湖帮长期作战,精通各种门道。他们现正展开对干归一方人马全面的监视,记录下每一个出入该处的人,又会挑可疑者跟踪。只要有三天时间,我们定可以弄清楚敌人虚实。”
    刘裕道:“苏名望为何今天要去见干归?怕是已晓得我藏身在归善寺。”
    宋悲风道:“这个可能性很大。”
    屠奉三双目闪过杀机,沉声道:“我们就把杀干归的行动,定在三天之内。只要一找到机会,便以雷霆万钧之势搏杀他。我仍未有完善的计划,只晓得若要杀他,必须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刘裕点头道:“我须与司马元显商量此事,否则如时机来临,再要去请陈公公大驾,就错失良机了。”
    宋悲风道:“王弘想见你,看来有点急事,他却不肯告诉我。”
    刘裕道:“见过司马元显后,我便回这里与他碰头吧!”
    屠奉三道:“干归方面由我负责,申时末我们在这里集合,再决定下一步的行动。”
    宋悲风道:“小裕该尽量避免落单,以免为敌所乘,便由我暂当小裕的近卫吧!”
    屠奉三笑道:“别忘了刘爷是真命天子,杀不死的。我们现在人手不足,最好是分头行事。宋大哥如能找到干归在大江上的船,我们会更有胜算。”
    刘裕心中一动,问屠奉三道:“你真的深信不疑我是真命天子吗?”
    屠奉三微笑道:“以前是半信半疑,一口咬定只为增加你的自信。够坦白了吧?可是经过焦烈武一役,现在你更与死敌司马道子达成暂时的合作,我已认定了你是真命天子,如果没有老天爷冥冥之中的关照,你是没有可能坐在这里的。”
    刘裕转向宋悲风问道:“老哥你又怎样看我呢?”
    屠奉三和宋悲风奇怪起来,感到刘裕先后问两人对他是否真命天子的看法,背后是有目的的。
    宋悲风略一犹豫,道:“我也坦白点好了,甚么‘一箭沉隐龙,正是火石天降时',由于我并不是亲眼目睹,对我的影响不大,当然我希望是真的。可是我对安公的‘九品观人'之法却深信不疑,他看大少爷便看得极准,他认为你是南方的希望,肯定错不到哪里去。”
    屠奉三皱眉道:“刘兄问这些话有甚么作用?”
    刘裕道:“我是想说动你们和我齐心合力去做一件事,而这件事有点像当日我们面对荆州和两湖联军,仍为高小子如何追求小白雁的事伤脑筋相同,可能说出来老屠你第一个不同意。”
    屠奉三苦笑道:“听你这么说,肯定这事是我们绝不该碰的。”
    刘裕微笑道:“假设我真的是真命天子,那不论我做甚么事,也该注定我会成功,这叫冥冥中自有天命在主宰。对吗?”
    宋悲风叹道:“问题是谁能够肯定呢?”
    刘裕道:“你竟对安公没有信心了?”
    宋悲风道:“话不可以这么说,可是……唉!我不知怎么说了。”
    屠奉三道:“说吧!有甚么事便坦白说出来,大家再研究是否可行。”
    刘裕道:“我的目标是要孙小姐幸福快乐,却完全不晓得如何去做,只晓得如果我不为玄帅的爱女尽心力,我纵然得了天下,心中也不会好过。”
    屠奉三和宋悲风听得面面相觑。
    现在他们是自顾不暇,既没有时间更没有余力去理其它事,何况此事非是武力能解决,牵连到建康高门大族的成见,更关乎到正与他们合作愉快的司马元显。
    屠奉三沉声道:“你不是对谢钟秀生出感情吧?”
    刘裕爽快答道:“绝不是这样,我对孙小姐只有爱护之心,没有任何男女之情,亦不会让这事有任何发展。”
    宋悲风叹道:“我很高兴小裕对孙小姐的这番心意,可是却不得不提醒你,孙小姐的事是谢家的事,我们根本无从插手。若要把她送往边荒,只是一件小事。但我们却不能这样做,孙小姐是属于这里的,如她私奔去了,对谢家会造成受不起的沉重打击。”
    又道:“如让建康高门晓得孙小姐的失踪与你有关,你将永远得不到他们的支持,包括王弘在内。”
    屠奉三微笑道:“我倒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保证不会有任何后遗症。”
    宋悲风大喜道:“甚么办法?”
    屠奉三道:“就是刘裕当上皇帝,一切不能解决的事立即迎刃而解。”
    刘裕颓然道:“那还有一段相当遥远的路途要走,恐怕在我当皇帝前,孙小姐一生的幸福早毁在司马元显手上。”
    屠奉三道:“司马元显的人品不是那么差吧?”
    宋悲风冷哼道:“嫁入皇室,有甚么幸福可言?且孙小姐一向讨厌司马元显。”
    刘裕道:“我们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请我们的荒人兄弟帮忙。”
    屠奉三和宋悲风对望一眼,都说不出话来,但心中都欣赏刘裕,感觉到他不是忘本的人,否则只有一点理智,绝不敢管谢钟秀的事。
    第九章 心灵结合
    徐道覆沿太湖南岸策马飞驰,张猛和十多骑亲兵追在他马后。
    太湖的三大重镇——义兴、吴郡和吴兴均落入他手中,只有无锡仍在晋军的控制下。他并不急于夺取占着上游之利的无锡,因为尚未到攻打建康的时候。
    徐道覆驰上岸旁一座高丘,俯瞰太湖的景色。
    这被称为天下第三大的淡水湖,西面紧邻江南的低山丘陵,东岸则蜿蜒曲折,港湾交错。
    自古以来,太湖本身就是个引人人胜之谜,其中有一个传说,在远古时代,一颗巨大的火石从天而降,撞开了一个坑,积水而成了太湖。这当然是无从稽考。
    “平湖万顷碧,峰影水面福”
    太湖浩瀚无际,风光迷人。湖中有大小岛屿四十八个,仿若由大自然之手写下了一幅山外有山、湖外有湖、碧波银浪、重峦迭翠的画卷。
    诸岛之中,不论名气、面积和风光都莫过于位于湖南的洞庭西山,山上峰峦起伏,占了太湖七十二峰的四十一峰。而各峰里又以耸峙于岛中央的主峰缥缈峰名声最著,被誉为太湖第一峰。
    看着洞庭西山彷佛一只巨龟嬉游于万顷金涛间,徐道覆心中想的却是纪千千。不论如何漂亮动人的美女,他都能转眼即忘,只有她是唯一的例外。
    从没有女人能触动他的心灵,偏是纪千千的一颦一笑,总令他神魂颠倒,回味无穷。
    唉!自己己错过了得到她的机会,现在她对自己恐怕只余恨意,这想法令他黯然神伤,甚么成就功业也似变得没半丁点意义。
    张猛催骑来到他马旁,道:“据报北府兵正在建康和丹徒集结兵力,准备分水陆两路南下,攻打我方。”
    徐道覆晓得他误以为自己正思考应敌的策略,故以此打开话题。勉强集中精神,道:“说下去!”
    他非常看重张猛,不但因他在战场上有出色的表现,更因他是智勇兼备的可造之材。
    张猛得到鼓励,绩道:“现在我方的弱点,在于兵力分散,阵脚未稳,能保着所得城池,已可庆幸。敌人则兵力集中,如猛攻其中一城,我们恐怕守不祝”徐道覆点头表示同意。
    张猛道:“敌人兵分两路,正是要教我们左右难以照应,其中从海路来的北府兵水师,更可以攻打沿岸任何城市,包括我们的起义圣地翁州。”
    徐道覆微笑道:“你认为这两支北府兵部队强弱如何呢?”
    张猛欣然道:“当然是以刘牢之率领的水师船队,远比以谢琰为帅的部队强横。刘牢之不但擅长水战,且身经百战,比起谢琰难对付多了。”
    徐道覆道:“胜负关键正在于此。只要我们能避强击弱,打垮谢琰的大军,令刘牢之在没有呼应下变成孤军深入,那时岂到刘牢之不乖乖的撤退。”
    张猛叹道:“真不明白司马道子是怎么搞的,竟派谢琰这种只懂舞文弄墨的人来领军出征,教人难解。”
    徐道覆笑道:“听你的口气,似乎嫌司马道子不派个象样些的人来和你交手。事实上我们该高兴才对。你认为谢琰第一个目标是哪一座城池呢?”
    张猛道:“谢琰或会装作攻打最接近建康的吴兴,但肯定真正的目标是无锡下游的吴郡,如此便可沿运河南下直抵会稽,与从海路来的刘牢之互相呼应。”
    徐道覆道:“你有何对策?”
    张猛道:“只要我们坚守吴郡,截断运河的交通,谢琰的军队将寸步难行。”
    徐道覆道:“这肯定没有问题,却绝非上策。”
    张猛同意道:“这顶多只能形成相持不下的局面,因对方既有无锡作据点,又得到北面的支持。最佳战略,莫如诱敌深入,截断其水陆两路的粮道,再逼他决战。”
    徐道覆淡淡道:“你明白谢琰这个人吗?”
    张猛不屑的道:“谢琰虽是谢安亲儿,却是虎父犬子。他的高傲自负、目空一切,在建康是街知巷闻的事。”
    徐道覆轻松的道:“对付这样一个自恃家势,惯说狂言的人,在我们诱敌深入一计外,再加上他轻敌之心,此战我们将可稳胜无疑。”
    张猛精大振,大声应道:“张猛受教哩!”
    徐道覆目光投往太湖水天交接的无垠远处,想起了到建康刺杀刘裕的卢循,徐徐道:“在南方我只顾忌一个人,此子就是刘裕,他有着令人难以相信的生命力,能在最恶劣的环境下求生,反攻边荒集和大破焦烈武,在在显示出他这种超凡的能力。虽然他现在看来似难有作为,但我们绝不能低估他,他不但在北府兵内有惊人号召力,对我方的军民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只要给他掌握到机会,可如彗星般崛起。”
    张猛沉声道:“刘裕!”
    徐道覆微笑道:“希望这几天会有好消息传回来吧!那刘裕就再不会成为我们天师军统一天下的障碍。”
    ※※※
    纪千千晚膳后,偕小诗返回房内。
    小诗见纪千千神情兴奋,忍不住问道:“小姐今夜心情很好呢!”
    纪千千压低声音道:“你负责为我把守房门,任何人来找我都要挡驾,便说我感到不适,提早上床休息好了。”
    小诗担心的道:“小姐真的不舒服吗?”
    纪千千笑道:“不要胡思乱想,小姐是要在梦中会情郎哩!”
    ※※※
    刘裕、宋悲风和屠奉三蹲在屋脊处,监视着他们怀疑是干归藏身的店铺。从他们身处的角度望下去,前后门均在他们的视线下。如果干归离开,将瞒不过他们的耳目,除非是另有秘密通道。
    此铺是前店后居的格局,有个大天井,且有后院,院内有个货仓。
    此时店铺已关门,但仍灯火通明。
    屠奉三道:“干归藏身于此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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