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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不叫翠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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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迷糊了吧,二姐就是来叫你吃饭的。”
桃花有些好笑地道,小弟难得迷糊,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只是想到外面那一对夫妇,刚轻松了一下的心情又平静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门,就看到梧桐树下摆了一桌子菜,难得的肉香味儿飘散开来,近前一看居然是一盘红烧肉。苏末才想到,自从来到这里,他已经好久没吃过猪肉了。再看居然还有鸡蛋和腊肠,这样丰盛的晚饭得花不少银子,“爹娘”怎么舍得?
“乖孩子,来让婶子看看,又长高了没?”
这才刚走到桌前,就被拉到了一个香喷喷的怀抱里,苏末还没缓过神儿,脸上就被重重地亲了一下。
“……”
对于这样的“艳遇”,他表示无福消受,抱得太紧了,什么时候才能放开啊?好在,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终于获得了自由。
稍稍后退一步,苏末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热情的妇人,柳叶眉,瓜子脸,杏仁儿眼,薄嘴唇,虽说有点儿上了年纪,还是很有姿色的。特别是那双眼睛,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精明劲儿,却也不会让人觉得刻薄。
“慧娘,别吓着孩子。”
一旁坐着和苏贵说话的汉子大笑着道,那张脸,同样的憨厚老实,眉眼之间有七八分相像,一看就知道是大柱的爹。
“瞧你说的,我还能吓着他?倒是你,说话小点声——”
慧娘听了,眉毛一挑,嗔笑道,言行举止间透着几分风情。
苏末默默地在兰花身边坐了,想着这一家还真是——慧娘一看就是个厉害的,再加上长得也不错,居然会嫁给大柱他爹这样的粗实汉子,一看就没有什么心眼儿。
“嘿嘿……”
赵大勇听了媳妇的话,半天想不出怎么答,只得笑了两声应付过去。他这媳妇就是嘴巴厉害了些,心地还是很好的,自己经常提些酒菜过来找苏贵兄弟家里,她就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慧娘看着丈夫那傻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自己当年不就是看他老实可靠才嫁的么?这么多年,他的确是把自己捧在手心里。
他老是提些酒菜,暗着接济苏家,自己之所以默许,还不是为着儿子的亲事,只是这木头心里哪里有那些弯弯绕绕,竟然从来没有往这上面想过。
苏家的桃花,那是多少人家抢着要的媳妇,他们靠着两家的交情,正好来个近水楼台先得月。桃花这孩子,她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一桌饭菜,七八个人,各样心思,注定了这顿饭吃的不安稳。
一块红烧肉落到了碗里,桃花看着对自己笑的一脸亲和的慧娘,淡淡地道:“谢谢婶子。”
被这么不冷不热地碰了个软钉子,慧娘也不生气,又笑眯眯地给苏末夹了一筷子——“乖,瞧你瘦的,多吃些肉,好好补补。”
“谢谢婶子。”
苏末有样学样,淡淡然道了一声谢,他当然不会像一般孩童那样看到好吃的就被“收买”,这种把戏在他这里行不通。
“还有兰花——”
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慧娘神色微微有些异样,不知道为什么,这孩子虽然仍旧是一副病弱的模样,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哦。”
兰花撇撇嘴,对于这种“示好”行为只是撇撇嘴,第一块第二块都不是给她,这第三块没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
饶是慧娘素来八面玲珑,遇到这种情况也差点儿冷场,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
“你们两个少喝一点,明天还要打麦子。”眼看着这气氛有点儿尴尬,秀娘微笑着打圆场,“只要一说喝酒,这两个就不要命了……”
“是啊,是啊,这酒有什么好的,几两黄汤下肚,就找不到北了。”
慧娘忙不迭地接话,要是别人让她这么下不来台,她早就甩脸子走人了,可为了大柱——这儿女,就是前世的债啊!
“你们妇道人家懂什么,这酒可是好东西。”
喝了几杯,胆子也壮了,赵大勇难得反驳他媳妇儿。
“来,喝酒,喝酒!”
苏贵也是一门心思放在酒上,自从他在富安城帮工,就难得和老友一起喝酒了,想来还真是遗憾。
“大姐,有件事我放在心里很久了,趁着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我就想说出来。”
见两个男人喝的热火朝天,慧娘直接同秀娘说道,这桩婚事只要秀娘同意了,苏贵那里还不好说?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秀娘心里一跳,这该来的总是要来,也罢,大家就说个明白。
“大姐,你知道,我们家大柱也到了该娶亲的年纪,这孩子心里一直喜欢你们桃花。咱们两家也是近的,你看这门亲事——”
慧娘咬咬牙,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这拖得久了,说不定就被哪家捷足先登了。
他们赵家虽说不上什么富贵,但也是殷实小康,再加上大柱又是个好孩子,桃花嫁过去绝对不会受委屈。再者说,她们家的情况也明摆着,估计到时候连嫁妆都没有,就算桃花心气儿高想要找个好的,那也要讲究门当户对。
“大柱这孩子我从小看到大,心里也是喜欢的,只是还要看桃花怎么想。”
秀娘也直言道,她们家是受了赵大哥不少恩惠,但这婚姻大事,又不是卖女儿,一码归一码。
“婶子,先不说别的,我们家欠了不少债,我肯定是要帮着还的。还有,我弟弟还需要一直吃药,我如果做了谁家媳妇,少不得拿婆家的银子贴补娘家,单是这两条,你能接受么?”
桃花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万分认真,只是脸上却带着一抹笑。
“我不介意——”
大柱看着微笑的桃花,当真就像是三月里沾了露水的桃花瓣,美丽又惹人怜惜。只是,话才开了个头,袖子就被他娘在桌子底下扯住了。
他向来听他娘的话,虽不解,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慧娘没想到,桃花这丫头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还债还是其次,他们家这个药罐子可是没底儿的,自己家有多少银子也不够往里填——“桃花……这嫁出去的闺女,可从来没有……”都说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这成了亲就是婆家的人了,老是往娘家拿银子,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她还真没见过!
“桃花,你——”
一席话,听的秀娘心酸,可当着慧娘的面,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娘,最近镇里在招绣娘,工钱很丰厚,只是要签两年,我已经通过了考试,过几天就可以上工了。”
冷不丁的,桃花又抛出一个大石头,一下子激起千层浪。
“你这丫头,怎么不和家里商量呢?”
秀娘急得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也气的发白,这两年一过,可不就过了成亲的年龄?到时候难道要当个老姑娘?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儿戏?
“桃花,你,你说的是真的?”
听到慧娘提议两家接亲,苏贵心里一百个乐意,正高兴着,就被二丫头给泼了一盆冷水。
“我已经决定了。”
桃花也不辩解,说完这句就开始沉默,铁了心要到镇上去。
“……”
这下,苏贵夫妇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桃花素来是个有主意的,一旦做了决定,那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脾气倔的要死。
“桃花……”
大柱讷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里也被伤的不轻。桃花这是,不愿意嫁给他吧?
“算了,是我们大柱没有这个福气。”
赵大勇彻底酒醒了,见媳妇一脸的黯然,低声安慰道。他本来没有往接亲上面想,可想想也觉得很是不错,哪知空欢喜一场!
一时之间,整个院里再没人开口,桌上的饭菜仍旧散发着诱人的香气,只是所有人都失去了食欲。
苏末一直以为,在桃花成亲这件事上,他就是个打酱油的,只是她那些话,彻底把自己打懵了。
因为自己,桃花想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是这样的意思没错吧?
心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沉的他快要窒息,呼吸也开始困难起来。
穿越到这里以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么难受,难受到让他有一种快要死去的错觉。
再一次认识到自己是这个家里最大的负担,而他却无力改变现状,这种挫败感,这种挫败感——
“小弟……小弟……”
在一声又一声焦急的呼唤里,苏末意识到,自己又犯病了。这一回,他突然有种再也不要醒过来的想法。
他一直告诫自己,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要坚强面对,这也是苏家人一直的行事准则,可在内心深处,他觉得委屈——
自己过的好好的,莫名其妙穿到这个残破的身体,连疾走几步都怕犯病;在这里,他从一个优秀的大好青年,变成了一个总是连累别人的“废物”;尽管,苏家的人很爱“他”,但是苏家人的爱,桃花的做法,让他觉得压抑到喘不过气来。
可是,还是不甘心!桃花的做法,彻头彻尾地刺激了苏末——如果这是上苍对他的考验,那么他想要证明,无论在哪里,自己都可以做到最好。他要证明,自己不是个只能靠别人庇护的弱者,他同样可以为重要的人撑起一片天空。
曾经一直游离不定的心,在这一刻真正坚定了起来。
抹去心底最后一线回去的念头,他决定做一个全新的苏末。
告别过去,创造一个新的未来!
8无心插柳
苏末这一受刺激,反而顿悟了,不管他能活到什么时候,但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为改变现状而努力。
他决定和桃花好好谈一谈,怎么能看着一个花一样年纪的少女为了自己,牺牲自己的幸福?这样他一辈子都不会安心。至于怎么谈,是个问题——谁要他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子”。
“二姐,你喜欢大柱哥么?”
憋了半天,苏末才找到一个比较正常的话题,应该,算正常吧!
“你喜欢他么?”
桃花正在绣一只蝴蝶,听到弟弟这么问,抬头瞧了一眼,就见他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眼睛眨啊眨的,神情还挺认真。
“喜欢啊,大柱哥人很好。”
只要接触过,很难有人会讨厌大柱,苏末也不例外。而且看得出来,大柱是真心喜欢他二姐。
“二姐和你一样喜欢他。”
桃花微微一笑,看着小弟露出困惑的神色,果然还是小孩子啊,哪里明白“喜欢”有多么复杂。
“二姐,你不想嫁给大柱哥么?”
苏末想了几秒钟,和自己是一样的喜欢,这么说其实她根本不想嫁给大柱?为了确定,他又多问了一句。
“小孩子不要问那么多……等你长大了就懂了。”
桃花招招手,示意弟弟过来,在他头顶安抚地摸了几下。这个弟弟,其实很早熟,对于周遭也很敏感。以前他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肯说,现在好不容易肯走出一步,不能让他再退回原来的壳里。
“可是,因为我,大柱的娘才不愿意的……”
苏末说到这儿,小脸儿上尽是低落的神情,就算做了再多心理调节,对这件事他还是没办法平静以对。
“小弟,是二姐不好,不该那么说……那只是二姐用来打发赵婶子的借口,不然她是不会死心的。”桃花脸上露出疼惜的表情,小弟果然在为这件事自责,之前看他的表情,就有些不对了。“你看这只蝴蝶漂亮么?”为了彻底解开小弟的心结,她决定把自己一直以来藏着的秘密说出来。
“嗯,很漂亮,就像要飞走一样。”
苏末看着帕子上展翅欲飞的蝴蝶,还没有完全绣好,就已经让人赞叹不已。只不过,这和他们正在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二姐喜欢刺绣,不想只做一个简单的绣娘,我想成为技艺精湛的绣师。如果太早成亲,以后就不能专心刺绣,所以我才故意那么说好让赵婶子知难而退。”
说到自己的理想,桃花美丽的面庞带着难言的神采,一双眼睛熠熠生辉,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原来二姐想成为绣师,那你怎么不告诉娘?”
苏末不解了,这有理想是好事儿啊,直接和“爹娘”说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遮遮掩掩的?
“小弟,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告诉娘,知不知道?”桃花闻言,表情立刻凝重起来,再三交代道,“要想成为绣师至少要七八年,那时候二姐就二十多岁了,娘一直想我嫁人,怎么可能会同意?”
这才是桃花真正的顾虑,二十多岁还不嫁人,这放在村里是要被人说三道四的,而且这一辈子自己怕是再难觅良缘。
“嗯,我知道了,保证不说。”
苏末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二姐还真是特别,思想居然已经和现代女性一样,只是在这思想陈旧的古代,她的想法还真是不容易被接受。其实,十四五岁结婚真心有点儿早,等到二十多岁刚刚好!
将心里埋藏的秘密说了出来,桃花还真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也许小弟还只是一知半解,也不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但得到一个人的支持,她仍然很高兴。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绣娘的工钱不少,而绣师的工钱更多,也确确实实能够帮助家里分担,只是这没必要让小弟知道。
“二姐一定会成为最好的绣师。”
苏末开心地道,他和桃花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因为这个“秘密”,一下子亲近了不少。他一定要努力才行,不能输给一个“小女孩儿”。
“这是自然。”
桃花还真是一点不谦虚,不过这倒真的很有可能,因为她拥有一颗最坚定的心。
这天晚饭之后,大柱又来了,见到苏贵笑着道:“贵叔,爹让我来说一声,我们家麦子碾完就把牛给你们牵过来。”
这时节家家都忙,耕牛可是派上了大用场,要不然那么多麦子,单靠用棒子捶打要好几天。
反倒是苏贵很是过意不去,这才刚刚拒绝人家的求亲,又要人帮忙——他知道大勇不会放在心上,可总觉得对不住人家。
“贵叔,我能和桃花说几句话么?”大柱传完了话,在院子里磨蹭了一下才开口道,怕苏贵不答应,又急急忙忙保证道,“就几句——”
不等苏贵答应,桃花在窗口道:“进来吧!”
苏末本来在屋里看桃花给娘描衣服上的花朵样子,听到这话本来想出去,可最后还是没动。他是小孩子,当然不知道什么叫避嫌,以为桃花会叫他出去,谁知道等大柱进屋来,也没听她开口。
“桃花,我——”大柱站在门口,脸憋的通红,头上都开始冒汗了,“你不答应是应该的……我从小听我娘的,这一次也没勇气……”
“大柱哥,你是好人,只能说我们没缘分。”
桃花放下炭笔柔声道,大柱对她们家的好,对她的好,全都是真心实意的。
苏末在一边看的清楚,大柱的眼圈都红了,拳头也握的死紧,显然在极力克制。突然,他向前迈了几步,直直地走到桃花面前。
这是,要做什么?
“桃花,从今天起,你就是我亲妹子!”
大柱说完这句,也不等人回答,就立刻转身跑了出去,像是生怕被拒绝似的。
“……”
这是什么剧情?苏末看的都有点儿傻眼,上一秒还为爱心伤,这下一秒就来了个大逆转。当然,大柱话里的意思他是明白的——就算被拒绝了,以后还是会对桃花好,只是会换一种方式!
他见过多少渣男被拒绝之后风度尽失,这大柱就是古代版的绅士啊!只可惜,没有追求爱情的勇气……
再看桃花,先是有些错愕,然后又开始描样子,也不知道此时此刻心里是什么想法。
“小弟,你喜欢什么花?”一个问的不经意。
“荷花……”一个回答的漫不经心。
“好了,把花样子给娘拿过去吧。”
半晌,桃花放下炭笔,小心把花样子折叠起来,一天头就看到小弟对着自己发呆,忍不住在他额头点了一下。这个弟弟,就是心思太重,病才好的慢。
“哦。”看桃花还是笑的一如往常,苏末也就放心了。他好奇地展开手里的纸,想看看都描了些什么。
“桂花,桃花,兰花,荷花?”苏末一朵一朵看过去,忽然想起来,这可是要绣到衣服上去的。他一个大男人,额,虽然现在只是个男孩子,“二姐,我的衣服上能不能不要绣花?”
“这怎么行?娘不会同意的。”
桃花不假思索地道,女人的衣服上都要绣个花啊什么的,只有寡妇或者家里有丧事才穿素服。虽然男人不用这么讲究,但小弟现在可是当女孩子来养。
“那,不然换成花苞好了。”
看着那一朵盛开的荷花,想想它将会出现在自己的衣服上,苏末就有些头皮发麻。
“虽然也算是花……可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画出来之后,桃花皱眉,这样绣了跟没绣有什么两样?她知道小弟不想衣服弄得太花俏,可总要说得过去。
“嗯,你可以在花苞上面绣一只蜻蜓。”
那少了的一点,苏末倒是很明白,无非就是太单调,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花苞,出现在衣服上确实挺突兀。
“一只蜻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样就可以了,我终于明白了……”
桃花盯着纸,目不转睛,含苞欲放的荷花,上面一只碧绿的蜻蜓,这么一来,画面就整个活了起来。
“二姐?”
苏末看着蓦然变得兴奋的桃花,不知道她这突然是受了什么刺激,嘴里咕咕哝哝说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小弟,我一直想拜三娘为师,请她教我刺绣,可她一直说我的绣品里少了一样东西。我对自己的技艺很有信心,一直不明白她说的那样东西是什么,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
苏末配合地给出一个“然后呢”的眼神,什么都没说,这个时候他什么也不用说,只做个倾听者就好。
“刺绣的时候,我知道绣了花朵,上面一般都会再绣几只蝴蝶,绣了青山还会添上绿树和流水……却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只以为是传下来的习惯。其实并不是这样的,这并不紧紧是搭配,它们所构成的是一种意境。”桃花越说越激动,也不管“听众”能不能听得懂,一径地说下去,“我能把一只蝴蝶一朵花绣的栩栩如生,可它们也只是一朵花一只蝴蝶,只有有了意境,才能让一切变得灵动。到时候它们就不仅仅是刺绣,还可以是一首诗,一幅画——”
现在的桃花就像是练武之人打通了“任督”二脉,突破了最后的阻碍,“武功”大为精进。
“二姐,你说的什么啊,花啊蝴蝶的,还有山和水,为什么放在一起我就听不懂了?”
苏末作出一副懵懂模样,心里却暗自替桃花高兴。“苏公子”从小受爷爷熏陶,琴棋书画造诣匪浅,桃花所说的那些他自然听的明白,苦于不能表现出来。
“总之,这次你帮了二姐大忙了,回头发了工钱给你买糖葫芦啊!”
桃花逐渐恢复了平静,摸摸小弟发顶,微笑着哄道。
“好。”
苏末“乖乖”地点头,对于老是被家人摸头神马的,已经十分淡定了,反正他现在是小孩子——囧。
9愿者上钩
天气越来越热,苏贵和秀娘在打麦场忙的热火朝天,桃花整日在屋里赶制绣品,这唯二的闲人就是苏末和兰花。
看到小弟又在桌边懒洋洋地打盹儿,兰花从椅子上一跃而起——“我们去竹林吧。”这样的天气,在河里美美地洗个澡,再游几个来回,肯定特别舒服。
“……”
苏末想起上次见到的怪人,心里很是好奇,用文艺的说法就是——一看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
两人刚靠近竹林,立刻感觉凉爽宜人,来这里果然是对的。
“小弟,我去洗澡,你就在这附近玩儿吧!”
兰花一看到溪水就忍不住了,环顾了一下四周,随意交代了两句,就直奔那块大石头而去。
苏末在溪边坐了,一手探进溪水里拨了两下,沁凉沁凉的,真舒服,他也想下水游泳。可惜,只能想想而已,他的身体可不容许。
溪里鱼儿快活地游来游去,遇到人也丝毫不见害怕,时不时还甩几下尾巴,溅起一串串水花。
“你们这些家伙!”
苏末抹了把脸,一手的水珠子,不知怎么突然起了钓鱼的兴致。
随手在溪边捡了根细棍充作鱼竿,想一想,还差了鱼线,他索性把绑头发的细绳解了下来,三两下在竹竿顶端系紧。竹竿一甩,他就在溪边煞有介事地钓起鱼来。
“你这样怎么能钓到鱼?不要说鱼饵,连钩子也没有。”
沈清河一早就注意到了这两姐弟,起初也没在意,只是看这孩子好像根本不会钓鱼,这都一盏茶的时间了,他居然还坐着一动不动。
视线再一次在一旁的孩子身上掠过,见他一脸安然神色,反而有些吃惊。小小年纪,能有这样的定性,实在是少见。
这辈子,能让沈清河瞧得上眼的人不多——难得的,他好心上前提醒一句。
迎着光,苏末仰头看过去,那一头白发也好像在闪光,他眨了眨眼睛,颇为“天真”地道:“鱼儿要是愿意,自然会上钩。”
这个怪人,看起来今天心情不错,眸子里的寒气消散不少。
沈清河听了这“童稚”的话语,一下子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身上寒气尽消,嘴角还勾起了一丝笑——“好一个愿者上钩!”
沈清河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隐居在这里,自以为比那些世俗之人超脱,所为也不过是把鱼放回去而已。而一个小小的孩童,居然比自己还要洒脱!
再仔细打量这孩子,却见他似有病态,面色发白,眉毛唇色也极为浅淡,身形纤弱,一看就是先天不足,后天又没有好好调养,肯定受了不少罪。
久病不愈,难得他还有这样的好心态!
“娃娃,你是不是经常晕厥?胸闷气短,四肢无力?”
沈清河已经很久不为人看诊了,这次却想为面前的孩子破例。
“嗯,娘说我这毛病是胎里带的。”
苏末心里突然一跳,他这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高人?这怪人虽语带询问,却完全是肯定的语气,十足的有把握。
“你——”
沈清河正想再说什么,却被突然冲过来的小丫头给挡了回去。
“喂,你想做什么?离我弟弟远一点。”
兰花玩够了,上岸穿了衣服,正准备过去找小弟,就看到那怪人凑在他身边,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她立刻像护雏儿的母鸡,二话不说冲到两人身边。
“三姐,我没事。”
苏末站起来,拍打一下身上的灰尘,摊开手任由兰花仔细检查。
“小弟,我们走。”
兰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确定小弟没有少一根毫毛,这才放下心来。瞪了那个怪人一眼,拉着人就走。
“三姐——”
苏末无奈地唤道,他还想同这个“高人”说点儿什么,却硬是被兰花拖着走了几步。
“三天,再过三天,他还会病发。”沈清河也不急着拦人,只悠悠地抛出这么一句。
“别听他胡说八道,快走快走!”
兰花一听,心里更加不痛快了,这人居然咒小弟病发,心眼儿怎么那么坏!以后,她决定再不带小弟来了,可惜以后不能在溪里洗澡了……
“他每病发一次,寿命就减一分,很快就离死不远了。”
沈清河自顾自地说完,也不再去看那姐弟俩的反应,闲闲地朝着竹楼走去。
听他这么一说,苏末心里重重地一跳,直觉他说的是真话。既然这人如此笃定,是不是也有救治的办法?
“那个怪人,居然说小弟三天后就会病发,还说什么每病发一次,寿命就减一分……当真是胡说八道!”
一直到回了家,兰花仍气愤难平,气鼓鼓地向爹娘复述道。
“你这丫头,竟然带着弟弟去竹林?”
很显然,苏贵和秀娘也知道那竹林里住着一个怪人,应该说村里几乎人人都知道。
“不是……我——”
兰花这才意识到说露馅儿了,机灵地朝着门口跑去,不跑又要挨揍了。
“娘,是我一定要去的。”
苏末赶紧伸手拉住秀娘袖子,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吃定了她不舍得揍自己。
“你不用替她开脱,她是什么性子我还不清楚?”
秀娘佯怒道,到底没有甩开儿子拉着袖子的手。反正,她也是吓唬二丫头的成分居多。
“嘿嘿……”
兰花在门边冲着小弟感激地眨眨眼,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苏贵和秀娘面上看起来没有把女儿的话听进心里,却时时刻刻留意着儿子的状况。
还别说,真让人家给说中了,第三天晚上,苏末真的发病了,且比任何一次都要严重。
这一回,全家都信了,竹林里的怪人,很可能是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说不定他真有办法治好苏末的病。
翌日,苏贵和秀娘买了一些点心,提了一壶酒,全家人一起到竹林里去拜访沈清河。他们也想拿些体面东西,可无奈家里实在没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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