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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华再起-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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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着动摇自己一方军心的惊慌话语。

“好了,三河一战,算是打的当真漂亮!”一直用瞟远镜看向远方的张树声显的满意之极,他移动身体,侧身向着吴长应和刘铭传等人笑道:“准备一起进庐州吧。”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46)收尾

事情的发展果然也如张树声所料,在付出了一千多人的死伤后,太平军的骑兵颓然后退,不少骑兵丧魂落魄之下,在后退的过程中居然自己栽倒在马下。相同数目的步骑大战,居然是以骑兵的惨败而告终,这样的心理打击,确实不是那么容易承受就是了。

骑兵败退,淮军主力与前锋迅速会合之后,彻底打跨了一直后退的太平军步卒,两军纠缠一处,太平军闭营不及,淮军主力汇合在一起冲上了河堤,刺刀闪亮过处当者无不辟易,在大战之前想象的极为坚苦困难的一场血战,淮军付出的代价虽高于用火器致胜,不过明显也没有到不可接受的地步。

打下了河堤,那座看起来雄伟坚固的城寨就显的可笑的多了,赶跑了大量太平军步卒的淮军将士原地停步,囤兵于城寨之下暂时休整,这一仗从早晨打到现在不到一个时辰,不过在当时号称大战的战事,一般白刃相加超过半个小时,死伤超过一成以上,就必定会有部队下去调整休息,以便恢复战斗力,今日一战,淮军前锋军团两千多人顶住对面太平军前后相加超过一万人,做战时长最少一个半小时左右,这样高强度高对抗长时间的对战,特别是在敌军冲出,企图用人数优势拉近距离抵消淮军的火器优势时,两千多淮军将士抗住了巨大的压力,极其漂亮的与占着人数优势的敌军白刃血战,最终咬住了敌军,形成了倒卷之势,最终与溃败的太平军一起,冲上了营寨。

现下虽然城寨还在敌军手中。不过所有的淮军将士都坚信胜利就在眼前了,连这样地困难的地形与坚苦的战斗淮军都不费力的拿了下来,区匹一个用条石与木灰堆起来的城寨,还不放在淮军将士的眼里。

做为第一波攻击带队的营官,左宝贵与聂士成等人受到了张树声地接见,与其一起的,还有在做战中表现特别英勇出色的士兵。虽然战争尚未完全打完。不过胜利在望,连张树声这个堂堂总镇也到了河堤之上,身后太平军原本的营垒中弃尸满地,兵器盔甲旗帜扔地满地都是。这支号称精锐,倚仗地利防守的太平军,败象已成了。

张树声是一路走过来的,几个亲兵要牵马给他骑,却被他严辞拒绝了。身为一军总镇,在这个时候亲自步入战场,总镇的左纛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被春风吹的猎猎做响。而在周围,尽是将士们如雷般的欢呼声与敬仰地目光……人生际遇如此,合当慢慢享受,为将者,如此风光,一生中能有几回?

等到了河堤之上,这种如沐春风地心情却又慢慢消失不见了。身为一镇总帅,他自然也能设身处地的去想象一下胡以晃现在的心情。在战事打响之前,淮军负责情报的张五常自然已经派人送来了胡以晃的详细情报。而事实上,在庐州附近做过团练的张树声对胡以晃也很是了解,对方是什么角色,他心里清楚的很。想想一个统带几万雄兵,坐镇一方的悍将。一生英名尽丧此处。想到此处,心中一时似悲似喜。居然不知道该做何是想方对。

当着困守城寨的太平军将士们地面前,一群淮军将士把敌军刚刚丢弃的军旗收罗了来,虽然太平军不似淮军那样,军旗代表着团队与指挥,作用极其重要,与清军一样,它的军旗也是驳杂不堪,很多就等于是一块破布染上色汇上图案后挂在了竹竿上,就这么弄成了军旗模样。等几十面军旗收罗完毕,在战场上休息调整的淮军士兵们排成了一个简单的队列,一个个手执对方地军旗,在走过张树声身前时,投掷于地。

本来这种仪式是要等彻底打完这一仗才进行地,而最终还会把战场上的旗帜都收罗起来,捡一些完好和有代表性地,派军官带回淮安,在淮安的市民广场当众掷旗,这种仪式在淮安已经形成了固定的传统,不但军人乐之不疲,就是淮安的百姓,每当有这种仪式举行的时候,也都是欢欣鼓舞,兴奋之极。

在军旗投掷到地上之后,所有正在休息的淮军将士一起蹦了起来,不少人仰起脖子把最后一口水喝光,然后振臂举枪,大叫道:“淮军万岁,第三镇威武!”

这种口号也是慢慢深入军中,现在都约定俗成,很多士兵喊起来时很富有情感,想到刚才那一场苦战,不少身上带伤的淮军士兵眼中居然都泛起了泪花,确实,在习惯了用火枪搞定敌人之后,再经历这样一场白刃苦战,成就感就会变的特别的强烈。也正因如此,在敌军还在城寨上奔走忙于防御的时候,张树声就下令搞一场献旗仪式,用来提升兄弟们的士气,而放眼看去所有淮军将士脸上的表情,这一招显然是用对了。

几十面旗帜被一面又一面的丢在了张树声的马靴之前,在丢旗之后,不少淮军将士还忍耐不住往上面吐上几口唾沫,或是故意踩上几脚,在这种献旗仪式之初,对面的太平军显然不知道淮军的用意,在看到这样的场景之后,再蠢的人也明白对面的淮军在做着什么样的事,原本没有一点军旗意识的太平军将士们脸色立刻变的灰白,不少人眼光中也同样泛起了泪花……不过显然含意与淮军将士的不同。很多人低声的咆哮和怒吼着,不过却并没有人敢去找军官请战,刚刚一阵战败,带队的军帅都被胡以晃下令斩了,而在被败兵裹挟着进城寨之后,胡以晃还兀自红头涨脸的叫道:“耻辱,奇耻大辱!”

气的差点胃痉挛的胡以晃不听任何解释,在逃进城寨之后,立斩一名军帅与十余名旅帅,卒长司马以下的军官,也斩了一百多人。在这样一个得了失心疯一般,用通红的眼睛冷冷瞧着自己麾下将士的主帅,将士们哪怕是再愤怒,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摸胡老虎的屁股。

………………不过也没有人知道,胡以晃在下令杀人稳住军心后,已经由着陈享荣镇守城寨子,自己却带着收罗好的三四千精锐兵马离开了阵线。城寨太小,两三万人的太平军根本不可能全集中在寨子里固守,在河堤的营垒失守后,就是以城寨为犄角之势的军营了,刚刚那样乱糟糟的情形,走掉了几千人根本无人注意,就算有人看到了,也没有人敢出声说话。在刚刚的骑兵败退和营垒失守后,胡以晃就认识到三河守不住了,而他斩掉部下稳住军心,换来的就是一点点时间罢了。

“总镇,你看那是什么?”一个随着张树声等人赶到战场最前端的参谋指着远方大呼小叫道。

火光!漫天的火光腾空而起,黑灰色的烟柱腾摇直上,直窜云霄,艳红色的火舌看起来也有十几丈高,虽然隔的老空,也能看到红色的火星在空中飞舞爆炸,令人不自觉后缩几步,好象那炽热的气浪就要舔到自己的身上来一般。

“可恶!”张树声久历沙场,在与刘铭传吴长庆等人对视之后,都是明白了远方发生了什么事。

灰白着脸孔赶到的李鸿章也是手搭凉棚,沉着脸看了一会之后,便是冷笑道:“这敌将倒也有决断,战局一有不利,也是害怕咱们去扫他们的粮食,这便全烧了,倒也心狠手辣的很!”

所谓的“扫”是皖北土话,在场的人全都明白,李鸿章话音一落,诸人都是苦笑。张树声斜瞟李鸿章一眼,却是满脸的无所谓:“淮军不缺他们这点粮食,倒是他们的南京,没有粮食就要心慌!”

话虽如此,他心中也是气恼,对面如此大火,显然烧掉了不少物资,淮军从年前开始扩军训练,钱财物资用的极多,工业化的成果虽大也经不起以几府之地养十万现代雄兵的重压,所以现在淮军做战,物资缴获其实也很重要了……不过些也不必细说,看着城寨后面的大火,张树声知道不能再延误,不然什么也烧光了,当下将手一挥,喝道:“半个钟点之内,给我把这鸟寨子拿下来,然后去灭火!”

得到了休整和士气提升的淮军并没有费太多的力气,先是一个突击就打跨了寨子四周的太平军军营,然后并没有蚁附破寨,而是用火枪和手榴弹形成了绝对的压制火力,寨子的四周墙上就看不到一个活动的敌人,然后好整以暇的淮军将士用刚砍出来还散发着新鲜木料香气的擂木连连撞击,在寨子大门被撞开的那一刻后,里面尚余的几千太平军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投降。

破寨之后的事情便简单的很了,收容俘虏,收缴武器和军旗,武器淮军用不着,连内卫都用不着,不过各地的城管和巡警并不能全部装备火枪,在武器中择其精良的使用,剩下的便回炉重造了。再之后,便是去救火,查封太平军库存的物资,在三河镇内清点物资的淮军诸将士心里都清楚,这一仗后,庐州之役算是彻底的结束了。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47)军人荣誉

三河一下,淮军在救火之后收拾残局,一天之后,第三镇的主力便向着庐州出发,到得城下后才知,胡以晃在烧船之后便返回了庐州城内,召集兵马,席卷了城内的粮草与军资后,仓皇出逃,淮军进城之后扫视了几个仓库后发觉一无所有如同水洗一般,据后来知情的人说,淮军总镇指挥部的几个总镇副总都是满脸铁青,李鸿章更是恨声骂道:“什么都教他扫走了,咱们吃啥?!”

李鸿章是团练出身,不免得有点夸大其辞,不论如何,淮军是不可能会吃饭的事情担忧的。不过第三镇在给了胡以晃重重一击之后,对手的回应却也是极尽狠毒,三河烧船烧仓,庐州的仓库居然在一天多的时间里就扫了个精光,而且据淮军的探马回报,败走的太平军逃的飞快,每个人的肩头还都有一小袋粮食,闻报之后,就连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张树声也勃然大怒道:“以晃这一手闹的太毒,将来见面,一定要给他颗好果子尝一尝。”

淮军打的这极为漂亮的一仗却被对手这样果决的应对破坏了好心情,无奈之下,只得接手庐州这个烂摊子,连年打仗,庐州城内百姓还是很多,平时难得太平时尚且无妨,在这种大战之后的城市里,就需要军队张榜放赈,以安人心,然后计算得失,清点两方死伤,押送俘虏到淮安………………在淮军的战果计算里,战俘也算是一种资源,好在胡以晃再牛逼,也没办法把淮军到手的俘虏再抢走了……

四月中旬,整整两万名的俘虏被第三镇押到了淮安,押送队伍只出动了两个营,正是在三河之役立下赫赫战功的左宝贵与聂士成。

左宝贵说是山东人。且是个回子,不过自幼就生长在淮安,说的一嘴漂亮的江淮官话,这一次三河大捷,他在冲锋集团与太平军白刃战时地表现可圈可点。临阵指挥纯熟老练,在敌人攻下来时应对沉稳,而反攻之时不急不躁,并没有一下子把败退的敌军打跨,而是用缠斗的办法咬住了节节败退的敌军,一直等到主力赶到后,一起冲入了敌营之内。这一仗左宝贵打的极其漂亮精采,他又是淮军中地老行伍了。如他这种资历的军官随时都能提拔重用,在立下这样一场战功后,做个团副或是直升团长是题中应有之意,便是到新成立的地方军镇做总兵官,怕也是绰绰有余了。花花轿子人抬人,既然左宝贵高升在即,张树声索性再卖一个人情。就由左宝贵押送俘虏回淮安,现在淮军一旦有大批俘虏都会有隆重的献俘仪式,而负责献俘的军官,算是那天最风光的人物之一,不论是百姓或是军中袍泽,或是张华轩本人,都会对带队的军官留下比较深刻的印象,由左宝贵统军,便是抬举重用之意了。

至于聂士成……这是个让人头疼地家伙。三河一役,聂士成立功也不小。张树声对这个皖北汉子也极是欣赏,毕竟有胆子潜入敌营,汇制详细情报的军官并不会太多,而且一个明显有远大前程的军官更会谨慎从事,免得在扛上将星前就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而聂士成显然不同,他更纯粹一些,至于此人后来伙同左宝贵一起立下的战功也是不心,张树声原本要处置他,让这个鲁莽的家伙进入参谋部做一段时间的参谋再说,偏这一次对方战功立地不小。如果还如前议如置,怕是有心人要议论他张树声打压功臣,便是聂士成自己怕也会有不好的想法。张树声左思右想,没来由做这种恶人,索性便也让这个二百五一般的营官与左宝贵一起回淮安。如果大帅赏了他新职再说。若是不赏,回来后再做区处。便可以随心所欲了。

左、聂二人带着两个营两千余人的队伍,却是押送着十倍于自己兵力以上的俘虏,一路上却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从庐州到淮安的所有州府县治已经都归淮军的地盘,不少地方打下来都有几个月之久,以淮安政务处料理地方政务的水平,如果一个打下来超过三个月的地方还存在着安全隐患的话,那就是一种不折不扣地侮辱了。事实上,淮安现在的政务体制已经极尽完善,每下一地,淮军先驻防军管一段时间,以内卫部队强力的手腕,狠杀一批反抗者敲打人心,然后就是政务处派驻官员,恢复秩序。然后,全是城管部门恢复城内的生产与卫生等等,接着,全是警察部门的建立,以维持日常的治安。到了这时,内卫部队渐渐不再干涉平常的地方事物,而是查探情报,靖安地方匪盗,防备镜外敌袭等等。

在咸丰六年的三月中旬,正式在所有的控制区域成立内镇,每镇有一定数量的正规军,大量地内卫部队为辅助,这样,在主力部队离开防区进攻敌境之后,新成立的内镇军区可以完全接管原本野战部队的防御任务,甚至按照淮军营务处的设想,就是在主力部队存在的前提下,仍然可以由内镇来做防御地主要工作,负责协调境内地军力配置,刺探敌情,稳定地方,甚至征发军事物资与民这样的辅助性地任务,也可以让野战主力腾出手来,交给地方内镇去进行。这样一来,淮军的野战军镇与地方内镇形成互补之势,可以有效的弥补淮军主力人数不多的不足,而把内卫部队正式编入内镇,也让营务处不少人松了口气……毕竟,这样一支屠刀上染满鲜血的部队以后有了节制,总是会让人放心许多经过锻炼拥有新思维和务实精神的官僚,加上城管与警察,对每个城市人口不一的皖北城市的治理都显的卓有成效,地方迅速安定,土改进行之后农民对淮安政府的拥戴是发自内心的真诚,在得到百姓拥护之后的治理就显的更加容易,而在早期内卫部队的铁血压治下,领地内不可能有任何反对的力量与声音,地方的乡绅们老实的配合土改,安份守已,而商人们则欣喜若狂,在并入淮安管理后,显然在商业上的发展前途比原本清政府统治下要更加顺畅与前途光明。再加上内镇成立,相当数量的内卫部队配合少量的原主力淮军负责沿途地方的防备工作,这使得庐州这个新下的战区到淮安的沿途道路顺畅而安全,根本不必担心俘虏有所异动。

从四月中开始行军,到了月底的时候,大队的俘虏在两个营的淮军看押之下,终于进入了淮安境内。

这个时候的苏北是最美好的,沿途看去,全部是绿油油的麦地,成熟在即的麦子长的半人来高,在微风的轻拂下整齐的摇摆着,让人见之心喜。天气则是不冷不熟,阳光的热力很足,长时间在太阳底下会晒的人额头冒汗,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天气并不炎热,一阵阵的微风吹在人的身体上,令人觉得异常舒适。除此之外,就是道路两边的树木,还有一条条蓄满了绿水的沟渠……在这样的道路和风景下行军,而且是献俘告捷,无论如何,是一件让人非常愉快的事。

淮军献俘是一件大事,虽然这样的形式已经有好几次,在英勇善战的淮军将士的努力下,这几个月来淮军连战连捷,整个苏北和皖北都落入了淮军的掌握之中,如三河之役这样规模的大战已经并不能让人觉得特别的振奋………………不过无论如何,胜利毕竟是胜利,况且克复徐州后,以往的矿山已经恢复了开采,又同时开发了不少新的铁矿铜矿与盐池,人力缺口很大,这一次新解来的俘虏正好能解决不小的人力缺口。

有鉴于此,政务处在这一支队伍距离淮安尚且有数十里之遥的时候就派人前去迎接,计算人数,调查俘虏的年龄与健康状况,甚至把确定名册,分发至各矿山与田地的具体事务都确定了,最先一批两千人的俘虏将被发往海州,那里的海港建设已经进入了二期工程,同时还在修建不少的永固式炮台,需要的人手正是各地州府中最为缺乏的,这些只需要一日三餐就能苦干的俘虏在海州的官员眼里,却是不折不扣的宝贝,只等献俘仪式一结束,就会把他们直接送到海州。

入城之后,献俘仪式仍然是一如既往的激动人心。左宝贵已经参与过一次,他在被调入第三镇之前,却正是在第一镇中担任副管的职务,在攻打江北大营立功后的献俘仪式上当然也大大风光了一次,后来他升了半级,加入了第三镇征战庐州,所以算起来,这已经是他第二次的献俘了。而聂士成则是第一次,沿途山崩海啸一样的欢呼声令他分外激动,等到了张华轩检阅之时,他亲自带队献上敌旗,并且踩踏而过的时候,差点儿连眼泪也落了下来,在他正在心里痛骂自己没有出息的时候,却是愕然发现,在自己的身边左右,不少淮军子弟都激动流泪……其实每一个淮军子弟,在经历这样的仪式之后,其军人的荣誉感与自豪感,总会上升好几个台阶,聂士成的表现,一点也不足为奇。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48)召见

日暮时分,庞大而激动人心的献俘仪式终于结束了。俘虏们被淮安政务处与营务处瓜分一空。政务处当然需要大量的俘虏,营务处也有一些地方需要免费的劳力,因为张华轩一向往政务处倾斜,结果弄的淮军很多事反而要花钱去做,营务处对此大为不满,丁宝桢接掌营务之后威望渐增,军头们发现这个文人大当家有一股天生的蛮霸之气,这一年多来,在淮军军头们的怂恿和支持下,营务处也渐渐把手伸到俘虏中来,虽然大头还是给地方民政,终于淮军也不再是一点好处也捞不上手了。

百姓们在昏黄的路灯的照映下四散离开,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淮安的市政建设进入了一个新的轨道。城内所有的道路被换成了由本地水泥厂出产的水泥铺设,水泥厂要想获得更大的营利,就非得让人见识到水泥的妙处,这种妙处不单是盖房时看得见,而是要踩在脚下。在下水道工程峻工后,就是水泥道路工程,现在进入淮安城内的外地人都会惊诧于脚底下平如境坚如铁的道路,没有灰尘,没有高洼不平的路面,更加没有晴天三尺土,雨天没脚泥,在当时那个时代,就算是在北京也不可能享受到如此先进的道路,而就算是当朝一品,在北京也会容易吃到满嘴沙,在雨天也会尽量减少出行的次数,就算有马车或轿夫。

在淮安。水泥道路与极其负责地下水道工程保障了城内交通地风雨无阻。这里没有什么百年不遇的雨水会让城市淹没在水里。也不会有北方草原刮来的风沙,在道路的两边是刚刚长成型的梧桐树,这种在当地百姓看起来很稀奇的树木引自海外,虽然距离长成材还有不少年地距离,不过将来绿树成荫为百姓遮蔽烈日的暴晒已经是必然之势。而在绿树之间,便是由铁杆与玻璃所制成的路灯。以当时淮安的工业水准。制作这些路灯不难,而以经济来算,却又是严重的不合算。之所以如此,不外乎是要把淮安建成一座新城市的标杆,日后打下的所有城市,俱依此例罢了。自然,还有一些振奋人心地作用。不论是士农工商。还是百战百胜地淮军,能够亲眼看到自己的城市日趋繁荣,总会是一件特别欣慰和长志气的好事。这样一来,几千盏煤气灯就静静的矗立在了淮安府城的大街小巷内,与那些栽种不久的梧桐树一起,默默地注视着一个崭新的时代在淮安这个内陆城市慢慢揭开大幕。

煤气灯算是这时代最好的灯光了,虽然看起来还是发黄,真正论起亮度上,一盏煤气灯却是胜过百盏油灯。在一盏盏煤气的灯地照映下,军队与百姓四散而行,在居住在淮安城中的百姓脸上全是热情洋溢的笑容,在他们看来,张大帅的军队百战百胜。也就代表着淮安城安如磐石。淮安安稳,就代表大伙儿的生活会越过越好。对这一点。所有人都不会有一星半点地怀疑,从张华轩主政淮安地那天起,阖城百姓就生活在了无时无刻不发生的变化之中,所幸地是,这种变化无疑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少人私下议论,大帅称王称帝怕是迟早的事,以淮安府现在的城市发展速度,很快就得拆掉城墙再扩建新城了,将来淮安一大,淮军又打下天下,怕是王气要从北向南转移,淮安没准也会成为新朝首都,到那时,日子怕是要比现在更加好过一些了。

百姓们三三两两的议论走散,淮军们则排成整齐的队列,踩着正步向着城外开拔,他们的牛皮军靴把水泥地面踩的啪啪作响,成百上千人行军时踩正步时产生的共震竟然让沿路的房屋有些摇晃,路灯之下,沿街的百姓都用喜爱中带着敬畏的眼光目送着这支刚刚献完俘的铁军离开城中,到城外的军营里驻扎,而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眼光中,则有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这种火辣辣的眼光让行军中的淮军将士们把胸膛挺的更直,用整齐的步伐前进之时,忍不住也踩踏的更加用力一些。

“功亭,今天咱们回营后就可以休假,三天后才到营务处报道,你在淮安没有家,休了假还留在兵营里做甚?不如到我家里,让你嫂子做点好菜,咱哥俩好好喝上几场,如何?”

左宝贵比聂士成不过大了几个月,言谈之间却是老成的紧,而且当仁不让的以老大哥自居,让心高气傲的聂士成大为不满。

他白了左宝贵一眼,在队伍前带队的步伐却是纹丝不乱:“好容易闲下几天,又在淮安,酒有什么好喝,什么时候喝不得?依我之见,今晚早些歇下,明儿一早,咱们就到讲武堂去旁听课程,艺不压身,多学点总是好的。”

左宝贵却是猛然摇头,乌黑的脸庞上的腮肉被他摇的直晃:“这咱就不去了。行军打仗,咱凭的是战场经验,学的那些东西太过高深,那都是大将总镇们的玩艺。我老左能干个团长就知足了,总镇?不敢想,呵呵。还是早点回家,喝点酒和老婆上坑是正经,再早点生个大胖小子,我左家有个后人,在战场上便也更无心事了。”

聂士成被他说的苦笑连连,却也知道左宝贵所说是出自真心,若是不然,凭他的赫赫战功,再加上出身淮安嫡系,年纪又轻,怕是想进讲武堂早也进了,倒也不必与自己跑去旁听。而看着左宝贵满脸自得的神情,怕是这一次立功升官献俘这么多好事,也不如和新婚不久的妻子见面团圆更让这个老粗军汉高兴。

想到这里,聂士成便也不去勉强,只微微一笑道:“冠廷,你当真是可惜了的。”

左宝贵也知他意,想来以他的战功,若是肯下些水磨功夫学习,再凭战场经验,将来成就必定比现在强过百倍,不过他生性豁达豪爽,倒也不以为意,只是让他去学堂上课,做笔记背战例,学做沙盘重新如新兵一般从头学起,这种滋味想也难受,倒也罢了。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却也愉快。攻打庐州一役算是轻松写意,不过在战场上的一切毕竟不如后方,身处前线,神经中的某一点便被打开,一举一动都是在意紧绷,兵凶战危,再强的汉子也有战阵失手身亡的危险,等到了这淮安城中,放眼看去天空中星光璀璨,而城中景色竟也不遑多让,高楼林立,绿树成荫,沿途马车三轮不绝于途,深目高鼻的洋人寻常可见,至于沿途商号繁多,买卖兴旺,行人如织,而且衣饰讲究,男子红光满面,女子娇艳如花,在这样的城市中漫步而行自然是放松的紧,脑中的弦一松,整个人便是懒洋洋起来。若不是淮军的荣誉感使得这些军官与士兵们不能松懈,也是那些沿途女子的目光做祟,不然,只怕这些刚从战线上下来的淮军将士将不会走出这样漂亮的正步来了。

聂士成几乎也是被这种气氛所感染了,看着抿着嘴一路急行的左宝贵,他几乎要笑出声来……左大哥看来是想媳妇了,走路还是这么虎虎生风。他不愿放弃取笑对方的机会,正要开口说话,却是看到一小队骑兵正向着自己疾驰而来………………他当即就闭上了嘴,对方一身红色的军服与黑色的军帽,淮军中如果不是傻子,都会认出来这是大帅的中军护卫,用淮军中私底下的玩笑话来说,这些中军护军就是不折不扣的御前带刀侍卫。

“是左冠廷管带与聂功亭管带吗?”隔的老远,就有一个肩带一颗铜星的青年军官笑问道:“奉大帅之命,请两位管带到府中相见。”

左宝贵与聂士成两人闻言一震,几乎是不敢相信。两人这一次一起立功不假,而且张华轩赏识也不假,不过淮军现在几近十万人,一营管带这样级别的军官几千人,张华轩是淮军大帅两江总理,不折不扣的开国之主,文武诸事哪一件不要他操劳,如眼前这两人的地位,应该是要等一批军官汇合之后,由营务处安排去见大帅,方为合理。两人当下惊疑不定,却是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而眼前的传令军官,脸上却已经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左宝贵知道厉害,中军护营虽然人数不多,却不仅仅是衣饰华美的样子兵,其中不少骄兵悍将充斥其中,其负责的,却只是张华轩一人的安全,亲贵之重由此可见,而更为重要的,便是其中有不少张华轩的亲族故旧好友门生之类,一营之内哪怕是寻常小兵,也不是可能随便得罪的。

当下自己先行举手抱拳,脸上露出诚挚的笑容,向着那军官道:“多谢老弟了,咱们这就过去!”

聂士成也是醒悟过来,亦是有样学样,与左宝贵一起抱拳相谢。

第三卷 中流砥柱 (149)晋见

前来传令的军官却果然是张氏宗族里的子弟。张华轩之前明争暗斗的张华筑等人早就被踢出淮军之外,当初宗族中人还不以淮军团练以为然,谁料几年过后,淮军却是渐有成大事的迹象,宗族中人这个时候自然是悔的肠子都青了,每日都有不少宗族中人在张府老爷子面前求告,请张华轩分一杯羹给族中人也好,张华轩不厌其烦,便也只能在宗族青年中择其善者培养,只要能堪一用的,便多半留在中军护营里担任军官,毕竟,这样一支近卫强军,还是要掌握在家族手中,心里才会觉得更加安全放心一些。毕竟,与普通的军官和官员不同,张华轩扯旗谋反,别人或可免祸,而淮安的张氏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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