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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长天-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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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吧,叫破喉咙也没人救得了你。”另一个猥琐少年嘿嘿笑着说:“这位是府台大人的三少爷,你若从了他,包你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我四处望望,貌似没有大侠、公子、贝勒爷之类。卖唱父女也不见了踪影。武侠小说里出场的高手一般都是平凡的,但这在坐的,个个都很平凡,应该不会全是高手,所以,我还得自救。
在怀里掏摸一阵,我拿出侍卫金牌。“小子们,看清楚,本官是谁。”俺是正三品,知府不过才是从四品。
贺知府的三少爷伸手想来拿,我缩回,眯起眼睛看他一下。
“贺三少,别理她,谁知道她是那里偷来的侍卫金牌。把她拿下带了回去,说不定还能让伯父挣个功劳。”一个看似精明的小声对贺三少说。
“对,定是偷的。”众人七嘴八舌,家丁下人卷起袖子就扑上来。
我哭笑不得。乱拳打死老师傅。这里七八条大汉,全解决了我也得出一身大汗,现在是十月天耶。
索性尖叫起来,我就不信叫不出大侠来。
果然是叫不出来的,大侠们还在闭关。
我一猫腰,闪躲腾挪几下,避开家丁,直逼贺三少去。他们大概没料到我这女人身手不弱,大意失荆州;我挽着贺三少的辫子,强行将他的头往下拉。“哎哟,大人您轻点儿。”这下子,他倒是相信我了。反手抓了后面桌上一支筷子,我抵住小贺眼睛:“几位,稍安勿燥;本官手会抖,所以你们最好别吓到我。”
配角们七嘴八舌地讨饶,我可不会放人。“贺三少不如就跟本官去见一见令尊吧。”拖着辫子,我就下楼。
“好了好了,胜男,别跟他们罗嗦了。”是阮文的声音!
我又尖叫,放开辫子就往声音来源扑去。
扑在熟悉的怀抱里,听着耳畔低柔的声音:“胜男,又跟这些皮小子调皮?”
“哼,他们调戏我耶。”我抬起头气鼓鼓地说:“你女朋友被人吃豆腐你很高兴哦?”
阮文脸色一变,放开我:“胜男,你在这里坐着,看我替你出气。”
“阮兄,小弟替你料理了就是。”秋飞花把珊珊塞进方子轩怀里,折扇一开,身形略动,兔起鹘落,三两下,那群人就站在那儿不动了。
看着他折扇轻摇的样子,我笑得前仰后合:“大哥,拜托,现在是冬天,你老人家不要拿把扇子装酷好不好?
得意洋洋的秋飞花立马呆掉,酒楼上已经有人在偷笑了。他恼羞成怒,转身大骂:“笑笑笑,谁再敢笑本少爷就不客气了。”
笑声更剧。
秋飞花无可奈何,含恨下楼,临走剜我一眼,狠毒无匹。
小方抱着珊珊凑过来,刚要开口,我打断他:“先找到住处,我这就去带霜月。”
小子闻言,笑得跟傻子似的。
阮文接过珊珊抱着,另一只手牵起我,缓步下楼。
七弯八绕,走到一座小小庭院。
庭院布置得精致秀美,亭台池阁无一不全,几间精舍掩映在碧竹丛中,小方朝前带路,阮文低声向我解释:“这里是小秋的情人的家。”
走进一间厅房,秋飞花倚在椅中喝酒,一个碧绿衫子的美女正在抚琴。
“海棠,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兄弟。小阮,海棠是我多年知交。大家不用拘束,这里就跟我家一样。”秋飞花一边灌酒一边大喇喇地说。
见我们进去,美女停手,站起来敛衽施礼:“贱妾海棠,见过阮公子,方公子,李姑娘。”
珊珊走过去,轻轻拨动琴弦:“姐姐,这个琴怎么跟我的不一样?秋叔叔,你能让这位阿姨教 我弹吗?”
海棠浅浅一笑,走过去耐心地教起珊珊来。
我越看越觉得漂亮,走了出去伏在石桥上看鱼。阮文跟了出来,从背后抱住我,轻声说:“胜男,有没有想我?”
我转身搂住他颈子,点点头:“有啊,我天天都想你。”
他温柔地笑,俯下头轻吻我额头。我扬起脸问他:“文哥,你们来了很久了?”
“胜男,接到你的信,我们星夜赶来,刚刚上酒楼就见你欺负人。”他先香香我面颊才说。“这几天,有人欺负你吗?”
我摇摇头。“切,只有她欺负人,谁有本事欺负她。”煞风景的某只又在一旁接茬。
阮文苦笑着转过去说:“秋兄,知道你轻功好,神出鬼没;可也不要这样子碍人好事吧?”
秋飞花卖弄地站在池中小小假山顶,衣袂当风。“大花猫,你的扇子呢?怎么不耍酷了?”我嬉笑着说。
他步子一颤,险些栽水里去。“叫你别喊我大花猫。”飞下来站我身边恼怒地低吼。
“就喊。谁让你妨碍我跟文哥谈恋爱?”我撇嘴。
秋飞花气急反笑:“好啊,你喊你喊;我还就不走了,你们在那我跟到那。”说罢一撩衣衫,坐在了桥栏上。
阮文和我相视一眼,心有灵犀,展颜一笑,托起我的头,阮文深深深深地吻上我的唇。我全身酸软,只有任他的舌头在我口中嬉戏;他巧妙地引导着我,唇齿相依,纠缠吸吮。慢慢,他的唇离开我的脸庞,滑到我的耳后、脖颈,亲吻舔舐。觉得麻麻痒痒的,我不由轻吟出声。他放开我,呼吸急促,声音沙哑:“胜男,我想你。”
我反应回来,四下张望,倒也空寂无人;想来,秋飞花早就被我们吓跑了。“还好,要是别人看见那羞死了。”耳根烫得难受,我小小声说。
喁喁细语一阵,我看看天色,日已偏西。“文哥,我该回去了。”
他依依不舍,轻轻吻我,从眉眼到发梢,最后停留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一触:“胜男,我会在酒楼等你的。”
大大方方地拥着我,阮文送我回去。长长小巷里没什么人。及至闹市,他放开我,微笑着目送我离去。
回到行宫,霜月早就望眼欲穿了。
看她红了脸欲语还休的样了,我不忍心逗她了:“小霜,小方来了。我们说好了,今晚你准备一下,有人来带你出宫。”
她一下子红了眼圈,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一滴泪珠滑落。“唉,不哭了。有什么好哭的,见了面好好诉诉离情。好了,快去打扮一下,漂漂亮亮的才好。”我推她坐在桌前,翻出她的妆盒。“小霜,我帮你化妆。”兴致勃勃地拿出胭脂水粉,我牛刀小试。“你都不知道,我文哥教我渗透时特意让我学了好久化妆技巧的。”我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姐姐。”她终于哭出了声。“你对我真好。”眼泪扑欶欶往下掉:“本来我以为,此生此世,再也见不到方郎了……”她哽咽。
少不得哄她一阵,待她重新梳洗,我使出全身解数,精心描画。
“怎么样?是不是千娇百媚?”看着镜中人,我得意洋洋。
霜月双颊酡红,星眸闪耀着醉人的光芒,半张樱唇,惊讶地说:“姐姐,这是我吗?”
“爱说笑。不是你难不成是我?”我收拾起东西,出门望天色。说好了秋飞花来带霜月出去的。本来,持我侍卫牌子倒也能出去,但被阮文严辞否决:“不行,这样胜男会引来怀疑的。”
天并未黑透,隐隐约约还有人走来走去;我们跟随扈宫女住在一起,左邻右舍是浣衣局的和绣衣局的;奉茶随侍的自是住在主子下处。本来没交往,从霜月来了后,就跟她们熟了起来。能跟了出来的,都是手巧的或是有眼色的,见我升了格格,又跟那三位主子关系不错,倒是多数都极尽奉承的。
今晚的事,这些人却是障碍;若有那么一两个睡不着的,倒要误事。阮文配了一剂药,让我下在茶水里,现在,正是时机。
让霜月呆在屋里,我开始串门子。
好容易完成任务,回到房间,却见着四阿哥坐着。霜月皱着眉站在一旁闷不作声;老四端着杯茶似有若无的喝。
我照例请安打千,使个眼色给霜月,霜月告了退,出去门口守着。
“四爷,有事?”我简洁地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这里你可不能久留。
四阿哥冲桌上东西点点下巴:“给你送点东西来。听说,你中午出去打了人?”
消息挺灵通的,那我跟了阮文离开他们也知道了?“是,他们调戏我。”
“好奴才,居然敢不说实话!”他怒拍一下桌子。平静一下,他又说:“那今儿你跟了去的那几个男人是什么人?”
我一点都不意外,毕竟众目睽睽之下。“我哥和我哥朋友。”
他神情松懈下来,扯扯嘴角笑一个:“坐下吧,告诉我今儿是怎么回事?回头我替你出气。”
“没什么,我在酒楼吃饭,遇上他们。也没把我怎么着,也就抬了抬我下巴。貌似你们都喜欢摸女人下巴哦。”我坐下,轻松地回答。他神色略变,拉开话题:“明天就要启程了,你早些收拾,我走了。”
我点点头,站起来开门送客。
门外却不见了霜月。院子里空无一人。难道是秋飞花来过了?
好小子,来了也不留个暗号。
我提了几桶冷水进房,洗个澡澡睡觉鸟。
正在穿衣,窗棂被轻轻叩响。约定好的三长两短。我心里一惊,顾不得只着内衣,慌忙打开窗子。黑衣劲装的秋飞花足尖一点,飞身进来。
我大惊失色:“小秋,你现在才来?别人没来吧?”
秋飞花不明所以,背转身子说:“是啊,小霜呢?你先穿好衣服。”
还提什么衣服,小霜跑那儿去了?
我匆匆披件长衫,交待一句:“你等我,我去找小霜。”
冲进旁边屋,一个个正在好眠;我一个个推搡,终于遇上个没睡熟的。“刚才你见霜月了没?”
这是个老成持重的年长女官儿,管着浣衣局事务,也亏得她没喝茶。
“回大人话,才刚小莲说身子乏,霜月替她送衣服去了。”
这死丫头,这节骨眼儿上管什么闲事嘛。“送那儿了?”
“送的是太子爷的莲青缎袍。”
又是这死变态。我飞快跑过去。
半道上遇见同事,又寒喧一阵,听着他们恭贺我,心里却隐隐有不安。霜月今晚的打扮太出挑了,恐怕会生出事来。
远远见太子下处静悄悄的,我心里稍安。及至近前,一众侍卫从人俱是平素相熟的,见了我,倒是有点吃惊,东拉西扯地拦住了我,说什么都不让我进。
我使劲往太子寝殿望,却只见烛影摇红,檐下刘忠守着。耳畔嘈吵,里面就一点异响也听不见。心里七上八下的,偏偏还不能撕破面皮硬闯,我只得强作笑颜跟侍卫们胡吣。
突然重物坠地的声音传出。
我慌了神,霜月别出什么事才好。顾不得规矩了,我高声叫道:“霜月,死丫头,快跟我回去。”
刘忠使了个小太监过来,笑嘻嘻对我打躬作揖:“李大人,您小声些,别扰了太子爷休息。”
左右侍卫巧妙地站位,封住我进去的路。
我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公公,我的侍女来太子爷这里了,我有事,要带她回去。”
“哎哟,李大人,您千万别这么说,这里没人来过啊。”这小太监说起瞎话眼都不带眨的。
又有声音,这次,是霜月的尖叫。
我心里着急,又无法可想;正在进退间,门打开了,刘忠俯耳听了几句,快步走下来。
“太子有旨,宣李大人进见。”
门虚掩着,我伸手推开,霜月呆呆坐在桌边,太子负手立于一隅;听到门响,太子转过身,笑容温雅:“小李子,我不过留你的女婢略坐一坐,你何必急成这个样子?”
我咬牙切齿请个安,走到霜月身边我说:“霜月,你先回去。”春宵一刻,可别耽误了。
霜月不安地看我,却不肯挪步。“霜月,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你在这里是累赘。”我只得不客气地说。
送走霜月,我瞪着太子,不客气了。“太子爷意欲何为?主意可别打到我的人上。”
“兰儿,来,坐下。不用这么心急火燎的。”太子仍是笑容满面,亲自动手掩上门,站到我身边低声说。
我退开一步,恼火地看着他。
他无奈地一笑,坐下,端起茶轻抿。“兰儿,我不过是想请你来陪我说说话。”
“你要说什么?直接找我好了,干嘛吓我的人?”我没好气地说。
他给我倒杯茶,冲我举一举,示意我坐下。
“你一直远着我,叫我怎么说?”他哀怨地说:“若不是今儿我留下你的婢女,你是再也不肯到我这儿来的。”
我气极反笑:“怎么来?刚刚我来人家还拦着我呢。”
“别生气,底下人不懂事,待我好好教训他们。”他扬声叫进刘忠,吩咐:“刚刚阻了小李子的,每人二十大板,一个也别漏下。”
我冷眼旁观,刘忠偷偷望我,瞥他一眼,我转开头,他只得悻悻离去。
太子把玩手中茶杯,闲闲说道:“这两只定窑杯子,是一套儿的。前儿我无意见上头那仕女跟你长得挺像,我就寻思着待你来咱们两个就用它吃茶。”
“太子爷,你有话就说。不要东拉西扯的。”忍了忍,我还是没说有屁就放。
太子俊逸的脸上有丝苦笑:“兰儿,你给我说实话,为什么不肯从我?是嫌我的性子不好么?我答应你,以后都不对你发脾气的。”
我挠挠头,无奈地说:“不是你脾气的问题,其实你也没对我发过脾气;只不过,我对你没感觉嘛。太子爷,你是未来的皇帝,请你不要这样子幼稚好不好?你老婆儿女一大帮,我是不可能跟你怎么着的。奴才我身份虽低,小老婆却是做不来的。”一口气说了大段话,我端起茶一饮而尽。
他伸手来握我手:”兰儿,我对你的心,可昭日月;我应承你,日后给你后宫主位;现在我不能休弃石氏,你得体谅我。”
挣开手,我站起来离得他远远地说:“不是啊,我不要那些个虚名儿,我要的是两情相悦,我对你,真的没感觉的。我有爱人了。”想起阮文,我不由自主微微笑。
“是老四?”太子笑容凝结在唇边,慢慢变得阴戾。“兰儿,你别怨我,我是不得已。”
他向我缓缓走来,面容慢慢变得模糊。我眼皮子沉重,全身酸软无力,悠悠然倒在太子怀里。奇怪的是,意识却全然清醒。妈的,阴沟里翻船;我在别人茶里下药,别人在我茶里下药。
太子抱起我放在了床上;心里又气又急,眼泪就下来了。他轻轻亲吻我面颊,还伸出舌头来舔我的泪。他的嘴唇到处,我就直起鸡皮疙瘩。“不要!”我尖叫,却没见他停止,而且,为什么我也没听到这声音呢?这是什么药啊?我怕得要命,只能拼命流泪。他却并不停止,湿润得让人恐惧的唇细细在我面庞和脖颈游移。
他终于放开了我,还仔细地为我扣上颈中扣子。我不禁松了口气,这家伙好男风,搞不好是不能那个哦。可是,人家的脸被他糟蹋了耶。没过一会儿,一个温热的身子贴上来,我吓得胆战心惊,心里不停唤阮文,却半点办法也没有。他揽我入怀,紧紧抱着我,又开始吻我。我眼泪直流,只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放过我。
他又离开了,我努力想挪动一下却不可得;衣着尚且还算整齐,他也没做什么;只是,他现在是不是去服什么伟哥之类的?
过了很久,我被另一个人抱起;之所以知道不是太子,是因为这个人身上有种陌生的感觉。难道我才出虎口,又入狼窝?
感觉在风中飘一样,我被那人抱走。
眼睛睁不开,口不能言,耳不能听,手脚都抬不起来;我的下场是什么呀!
“好了,这毒虽然难解,却难不倒我。”耳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我试着说话:“这是那里?”“胜男,胜男,别怕。”是阮文的怀抱!我撑起身子,扑到他怀里大哭。
原来,聪明的霜月回去见到了秋飞花后说了事情原委;秋飞花当即前去救我,却迷了路,霜月这家伙指的路方向不对。
我中的是很厉害的迷药,叫什么醉红颜,是古早一个采花的发明的;专门用来采烈花,能让人无力反抗,却能有正常生理反应。当然,这话解毒的海棠不会明说,是我猜的。
我倚在阮文怀里,后怕。阮文紧紧抱着我,不停地轻声安慰。霜月没来成,小方也没埋怨,相反还很是气愤:“要不是我武功不济,我非把欺负胜男的这些王八蛋全砍了。”
秋飞花说:“这一次,算胜男的运气,我可是东兜西转了好半天才找到她。那个男的,我把他宰了。”
听见这话,我大惊:“得快点去带了霜月出来,太子遇袭,这里也是呆不住的。大家快点离开德州吧。”
秋飞花二话不说,重又出去。
海棠也拉了小方回房收拾。
阮文这才重重吻我:“胜男,都怪我,我没能保护好你。”他的凤眼里闪着泪光。“胜男,我再也不会让你涉险了。我会一直跟你在一起。”
秋飞花回来了,没有带人来;一袭黑衣上全是大块褐色污斑。小方焦急地追问。
“没办法了。太子拘押了小霜,看守的侍卫武功太高,我不过能挡百招;这狗太子武功也不错,我用足十成力的飘絮掌都没能宰了他。”秋飞花神情惨然,根本就不敢看方子轩:“对不起,小方,都是我一时冲动,我要是没下重手就好了。是我害了小霜。”
不过说说了这几句话,秋飞花就咳得厉害。海棠扶了他坐下,双掌抵在他后心,替他疗伤。
方子轩并没怎么样,只是一味浅笑:“这是我和她的命,你们已经够帮我们的了,小霜要出什么事,也是天意,她不会寂寞就是了。”
我看了一眼阮文,迅速作出决定:“我这就回宫,说不定我能救了霜月出来。”挣扎一下,阮文却不肯放手。“秋兄,我们把珊珊托给你。胜男,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再让你受一次这样的侮辱,我就枉为男子了。”拥着我站起来,阮文严肃地说。
“文哥,你听我说,我进宫去不会有事的,你跟我去比较危险。”我拉开阮文的手,恳切地说:“我会没事的。”
阮文淡淡的,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决:“不。你不能再去,我们救出小霜就远走高飞;我陪你去世界各地。这皇宫,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再去的。”
他的手干燥而温暖,我反手紧紧握住,用力点点头。
纷纷乱乱中,天已大亮。
我们已经迅速定出方案。
唯今之计,只有趁乱绑架四阿哥,交换人质。只要逃至甘肃,就有与朝廷一战之力;方子轩的云山寨在甘陕绿林道上一呼百应,再不济也能退入准噶尔盆地;只要朝廷鞭长莫及,以阮文和我的现代军事知识和战略战术,偏安一隅也未为难事。
海棠本是江湖中以情报收集贩卖为业的青衣楼中人,青衣楼主属下十三妹中的七妹;以她的人脉,山东至甘肃一路都会有人帮忙。
“胜男,若晴就是青衣楼里的人。”阮文低声告诉我。
海棠有点惊奇:“你就是楼主心心念念的李先生?”
阮文怕我生气,握紧我的手才点头称是。
海棠当即单膝跪地:“属下参见护法。”
我睁大了眼睛。面对小秋小方的疑问,阮文简略说了说。
原来阮文接单时巧遇青衣楼主若晴,在暴露后救了她一命;以阮文的绅士风度,俘虏一个生活在男权社会的女人当然简单如喘气了。就这样,阮文成了仅次于楼主的护法客卿。
海棠对阮文的态度升了好几级,有什么建议提出都要说一句:“请护法示下。”
我却暗中掐他的腰。“胜男,我不是故意的嘛。”他凑近我耳语。

伤情

天已大亮。青衣楼德州分舵下属已经在小院里待命。
青衣楼居然是个女子帮派,外边的美女们各行各业的都有,社会地位最高的一个,是府台贺某的九姨太。
我的心平静下来,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无论将会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是孤单一个人。阮文的手仍放在我腰上,镇定自若地根据我画出的行宫地图制定行动计划。要等天黑,救人才更方便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外面络绎不绝地传来各种消息。
待到中午,一个穿了太监服色的人来了,递交海棠一封书信后匆匆离去。海棠展信阅读,神情变幻。“皇帝本来已经决定今天启程继续行程,因太子偶感风寒,只得滞留几日。”
大家齐齐看秋飞花。小秋欣慰地笑了:“我还以为太子武功有多高,原来,他也要养伤。”
“金丝软甲,一定是他穿了金丝软甲。”我想起侍卫八卦团的秘闻。
阮文正在地图上指画的手停了下来:“海棠小姐,行宫中的线人有多高的可信度?”
“回护法,行宫中线人是楼中姐妹爱人,消息不会有误。”海棠又说:“城中一切已经恢复平静,只是……”她欲言又止,看了看我,又看看小方。
秋飞花皱起眉:“海棠你有话就直说好了。”
“霜月姑娘已经被拘押拷打,太子声称是霜月引奸人入内,行剌太子;李姑娘追贼失踪,如今绿营正满城搜救。”
小方脸上痛苦之色愈浓,虎目含泪,抓起宝剑起身就走。
阮文神情无异,拦住小方:“冷静。”
“我怎么冷静!小秋为了胜男,置小霜于万难险境;如今小霜在受苦,莫非还要让我学你们一样置身事外?等等等,小霜弱质纤纤,怎么受得住严刑!”方子轩弹剑出鞘,愤懑大吼。
“我这就回去,说不定能救霜月。”我咬住下唇站起身。
秋飞花望我一眼,微微一笑:“小方,我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会替你把霜月带回来的。”说罢衣袖一挥,从轩窗中飞身而出。
众人拦阻不及,只得眼睁睁望着他往屋顶上纵跃而去。
阮文叹口气:“这样不行。小秋贸然前往,不过是多陷一个人在里面。海棠,你让下面人去弄个行宫里身量和我差不多的人回来,我进去相机行事。”
海棠领命而出。
阮文照了十三阿哥的一个侍卫韩林的模样化妆。我在一旁给他讲十三的习惯和宫中的规矩。
方子轩呆坐椅上,只是望着剑喃喃:“我为什么不好好练武?连心爱之人都无法保护,我算什么男人?”
我拉了拉阮文衣袖:“文哥,不如我也一同去吧。多一个人到底多一分力。”
“不行。”阮文断然拒绝:“你的身手虽然不错,但遇上高手并无把握;我不会让你去涉险的。”
我摇摇头:“文哥,小霜危险得很。太子此人心理变态,手下偏又高手众多;拘押小霜摆明了是想引蛇出洞。小霜弱质女流,不比我皮粗肉厚;太子又对我有非分之想,我回去说不定会更好一点。”
阮文伸臂抱我,绵密地一个长吻压下:“不要说了。一切有我,我不会让你再去受辱的。我已经请若情替我带枪来了。”
我着急了:“文哥,你理智一点。从北京到德州,快马也要三天,小秋此去半点音讯也没有,我不能在这里干看着啊。”
他迟疑片刻,下了决定:“好,我们一同前往,也好相互照应。”
转头面对海棠:“海棠小姐,珊珊就烦请你照顾了。她对我们很重要,如果有变故,请带她先期离开。”他从颈上拉出一条链子。“把这个交给若晴。”
海棠接过链子,脸上露出了然神色,郑重地点头:“我会的。这里的姐妹就由护法调动。”说罢出了门,没一会儿带进来一个老妪和一个青衣少女。
“冯大娘,小苏,这位就是楼中护法,从现在起,青衣楼唯他马首是瞻。”
阮文淡淡微笑:“你们的任务,就是作好接应,在第一时间安排我们离开。备好马,打通关节,确保任何时候都都出城。”我会意地递过单子:“这上面的东西,马上准备。”
“鞭炮?”冯大娘讶异地说。
我和阮文相视而笑。是的,我们必须利用火药了。依我的本意,只要能带走霜月即可,毕竟感情是存在的,但是,任何事都有不确定性,我们必须先保障自己。
配制出简单的黑火药,天色已经全暗。
秋飞花仍然没有回来,宫里的消息也送不出来,方子轩早被我送了去睡觉。
我心头涌上不良预感,秋飞花若非陷在里面,不会连线人也送不出信的。
在另一间屋里,珊珊正在专心致志地弹着七弦琴。
我忍着泪,吻她一下:“珊珊,对不起,你得跟着海棠姐姐。”珊珊不解地抬头看我:“为什么啊,姐姐,你又要去那里?”“珊珊,你听姐姐说,现在姐姐要去抓坏人,要是有事,你就跟着海棠姐姐,要听她的话,好吗?”懂事的珊珊用力点头:“以前爸爸也是这样跟我说啊,我会的。”
阮文根据我画出的浣衣局小宫女的模样精心替我妆扮,换上宫女的蓝色制服,接上条假辫子,青衣楼几个好手随同我们向德州行宫摸去。
这世上,是没有真正意义上的严密防守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薄弱环节,而德州行宫的漏洞,是由八旗亲贵子弟制造的。在一个墙角,阮文半蹲下,伸出双手并拢,我助跑两步,蹬在他手上,他双手一托,我借势跃上墙头。跳下高墙,脱下身上的男子衣衫,我一个闪身,藏入墙下阴暗。阮文也下来了,留下根长绳;对视一眼,我们开始行动。
轻车熟路地找到我住过的小院,却见各处皆黑,我的屋里却亮着微光。难道是小霜?再说吧,我爬上屋顶横梁,等着我的替身出来。这个宫女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失眠,半夜里会出来伤春悲秋;我也是当值时才发现的。冒充一个文化人对我来说是难了点,但是这宫女貌不出众,也不会引人注目的。
手指并拢,拇指紧贴食指,我击打宫女颈外侧;她倒在我臂弯里。
阮文扛了她在肩上,来到围墙边,学了几声秋虫啁啾,把小宫女绑在绳上,让外围人员拉了上去。深深对视一眼,我们分头离开。
我回到宫女住的地方,爬上炕,小心不碰到同住的其他宫女,我闭目养神。正要睡着,外面响起极低极低的男子叹息。
是太子。因为刘忠压低的声音在劝他回去。
这个该死的。我诅咒N遍变态太子,要不是这王八蛋窥伺我,何至于唱这出?要是非得挟持人质,首选就他;让我文哥好好给他松松骨。
天亮了,随着众人起身梳洗后,管事女官分派活计,我的原身叫柔云,不是过个包衣奴才,被支使得团团转。
一整天下来,没什么收获,只是在不停地做事;及到傍晚饭后,才有了点空闲。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溜去侍卫营,管事女官匆匆过来:“福芸,快,太子处等着那青色羽缎呢。”
福芸从炕上起身,没口子的抱怨:“又让我去,前儿就是送件衣服,送出多大的事;现今让我去,我……”女官一声厉喝:“住嘴。你是不想活了?浑说的什么!”这屋里就三四个人,在女官扫过来的厉害眼风里,倒是人人噤若寒蝉。
“我去吧。”我站起来,淡淡地说。老在这里等着不是个事,秋飞花究竟怎么样,也没个消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女官点点头:“也好,柔云你去。”
抱了衣服,我小心地依着柔云沉静的性子走。
太子下处,小太监接了包袱;我远远望去,并不见任何异状,只是暗地里的侍卫多了不少。他们藏得很隐蔽,却躲不过我的眼睛去;至少,我也像那样藏过。
看来,又白跑一趟。已经两天了,小霜还吃不吃得消?
我磨磨蹭蹭地走,竖起了耳朵,只盼能听到点什么。远远来了群人,是四阿哥和十三阿哥。我靠墙而立,静候回避。有细细的声音传入耳中。
“四哥,这小李子还是音讯全无,这可如何是好啊。哼,她又没当那边的差,怎么就追起那边的剌客了?这事,还得着落在那位身上。”
“老十三,别浑说。我看那位也是真着急,我已经派了人去找了。”
“可别出了什么事才好。明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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