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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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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壳心脏猛烈冲撞着胸腔,毫无缓冲余地,他连惊呼都发不出口。心里像突然塞满了东西,堵得喘不过气。
花叶深终于顿了顿,半晌才低声接道:“后来他还想吃我,被经过的公子看到,救了我。”她盯着小壳脚边的地面出了会儿神,忽然发自内心的笑起来,“其实当时公子也差点被吃掉,饿极了的村民见了他细皮嫩肉的样子呼啦一下就围了过来,要不是‘逍遥游’陈老前辈跟着,呵呵……不过看下午潘钺的样子,也许公子真的很好吃也说不定……”
小壳笑不出。又过了一会儿,花叶深抬起头来看着小壳,眼珠里映出灯笼里的火光。“现在你知道了,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待我?你觉不觉得我像个疯子?”
“……不,不会……”小壳找回自己的声音,却不敢直视她。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过去抱一抱她瘦弱单薄的身子,但他不想动。
花叶深又垂下眸子,“要不是公子,我早就疯掉了,也活不到现在。那时我每晚每晚都做恶梦被吓醒,不敢睡觉,都是公子整夜整夜的陪着我,他没有对我说过什么安慰的话,但是我想哪怕是为了他,我都要活下去。”
“公子爷!”珩川撞开沧海的房门,沧海正在窗边看月亮。
“哎珩川?你来得正好,你帮我去查……”
“还查什么查,”珩川一把揪住沧海,“薛捕头不见了!”
“不会吧?”沧海没什么大反应。
“公子爷!”黎歌气喘吁吁扒住沧海的门框,“暗卫报说有人陷入了雁塔左右的石阵!我还发现唐公子不见了,石阵中一人肯定是他!还有一个不知是谁?”
沧海看着黎歌看了三秒,慢悠悠的转身,缓缓踱着方步微笑着走到桌前,优雅的撩起平整无褶的细绫的后摆,上身前倾温柔的坐在红木雕花圆凳上。淡蓝色的衣摆如休憩的蝴蝶的翅,悠然一翦而落。他抬臂轻轻震了震腕上的绣着沧浪花纹的衣袖,伸出玉一般的修长滑腻的手指端起白瓷茶壶,泛着高光的壶嘴靠着瓷杯沿口,细细一股滚茶倾入杯中。两手捧住杯壁,掌心轻轻搓弄,茶香丝丝缕缕或浓或淡的发散,沧海闭目呼吸。
“爷……”珩川呆呆的看着沧海一系列的优美。
黎歌愣愣接道:“不去……救他们、么?”
沧海微微启唇,浅浅啜了一口淡淡碧色的茶汤,享受的一声太息,微笑道“不急。”
“珩川啊,明天去给我查查十五年前住在顺天府柳树胡同的苏翠巧现在到哪里去了,嫁人了没有。务必查到。”
一个时辰之后。
唐秋池被困在雁塔右面的石林里已经一个时辰零一刻钟了,不过还好,他正呆在石阵中间部位的“景门”里面,景门中平,尚未遇险。眼看将到亥时,唐秋池已无聊得靠着大石头坐在地上数星星,忽然一阵狂风席卷,战马嘶鸣,鼙鼓雷动,尘埃落定,旌旗飘扬,三军呐喊,主帅迎敌——他竟然已被千军万马包围?!
什、什么情况啊这是?唐秋池略一转念,已然明白。但是自己要不要冲阵呢?这是幻象还是真实?来不及想,敌军大将一戟刺到!唐秋池慢了一步,肩上已被划了一条血道。我靠?来真的啊?还他妈挺疼!唐秋池一咬牙,卯劲冲上!
好不容易夺了大将的长戟,将他刺于马下,好家伙!敌兵怒了一拥而上,唐秋池抡开兵刃只杀得个地暗天昏!满天鲜血乱飞,也不知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反正他现在是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了,只顾一味冲杀,也没发现身后一条高大的人影飞速靠近,只见来人: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师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唐秋池回头一见,不禁大赞道:好个“人中赤兔,马——中吕布”!一惊之下,已被来将揪住衣领!望后一提——
忽然间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风,没有沙,没有大将,没有敌军,没有战马,没有战场,没有尸体,连自己手中的长戟也不见了,面前一块大石头,天上一轮明月,满目星斗!回头一看,沧海正面无表情的抓着他的后衣领。
唐秋池满头大汗,气喘如牛,回着头只知道睁着眼珠子发傻。沧海瞟了他肩膀一眼,哼道:“闯阵好玩么?”
“不……”唐秋池咽了口口水,但嗓子眼发干什么都没咽下去。“……好玩。”
沧海放开手,唐秋池伸臂擦汗,咝了一声,肩膀上一条大血口子,呼呼往外冒血。“我……靠!”这他妈到底真的假的啊?!
沧海不再理他,扭头走了。
“哎等……我!”唐秋池撕了块衣襟随便包了伤口,抬头看见一小片淡蓝在石后一闪而没,忙抢上去扯住了那片衣角。
#####楼主闲话#####
写得很爽~三国我喜欢~啦啦啦啦啦~!
他们几个感情方面很值得推敲哦~有空好好剖析一下
第六十二章抽风二人组(下)
唐秋池跟在沧海身后,依然神游太虚,张了三次嘴,第四次终于问道:“哎,你来的时候看见千军万马了么?”
沧海脚步一缓,道:“没有。”
“那,看见上百条死尸了么?”
“没有。”
“那旌旗呢?战场呢?听见钟鼓声了吗?呐喊声呢?”
他说一样沧海摇一次头,他一共说了四样,沧海就摇了四次头。“那、那吕布呢?吕布你总该看见了吧?”
沧海嘴角抽搐,哼了声冷冷道:“也没有。”
“那你看见了什么?”
“有个疯子对着石头大喊大叫,指手划脚,手舞足蹈,上蹿下跳,拳打脚踢,抱头鼠窜……”
“唉。”
“你还想听么?”
“不想。”
沧海憋着笑在前面走,任由唐秋池抻直了他的衣摆跟后面吊着。如果沧海手里再拿个铃铛,那就像极了湘西赶尸的先生。
出了石阵,唐秋池没把手放开,沧海也没有要求。又走了一段距离,唐秋池忽然警觉,一拉沧海衣摆,左右手像捋绳子一样把沧海倒回来,问道:“干嘛又进石阵?”
沧海眉眼含笑,故意道:“你不是喜欢的么?”
“嗯嗯,这回错了,下回不了。”唐秋池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沧海轻哼扭头迈步,没走动,笑叹了一声,道:“薛小驴在里面,你想不想去救他?”见唐秋池犹豫了一下,又道:“那你想不想看他出糗的样子?”唐秋池眼睛一亮。沧海无奈扯起单边嘴角,再次举步,衣摆一扽,腰间紧了紧又松下来,他们走进雁塔左面的石阵。
找到薛昊的时候,唐秋池没有如愿见到薛昊抽风的样子。堂堂捕头大人只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浑身瘫软像个破娃娃一样的四脚大开仰躺在石板地上,刀扔在一边——还有比这个更糗的事情么?比这个更糗的事情是薛小驴立刻满脸鼻涕眼泪的爬过去抱住了沧海的双腿,“大哥啊你可来了呜呜……”间歇时看到了沧海身后一脸感同身受表情的唐秋池,哭声顿止,满面亮晶晶的问道:“唐兄怎么你也在?啊,难道你也……”唐秋池终于忍不住扑过去抱住了薛昊,两人埋头痛哭,却都没有松开抓着沧海衣服的手。
沧海仰天叹息。
要说起来,唐秋池真是个懂得分享的好伙伴,喏,你看他就把沧海的后摆分了一半给薛小驴——也没错啊,赶一个尸体以上的时候就需要用草绳将他们联系起来,可惜现在没有草绳,就只能用衣摆来代替了——两个人一边拽着走还一边聊着天。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诈尸。
“薛兄,你怎会那样的?”
“唉,说来话长啊,想起来我就心酸。我进阵后没多久,就忽然现出一将,阻我去路,只见此人: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镀,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
沧海向天上望去。
唐秋池愣道:“薛兄你好口才啊……”
薛昊不好意思了,脸红道:“嘿嘿,经常听书所以就……哈哈。”
“我说怎么跟‘封神榜’似的。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跟我动上手了!他却不是我对手,被我杀了个人仰马翻,谁知道他突然一揭背后葫芦顶,一道黑烟像罗网一样罩过来,我没躲开就被拿住了,一看那黑烟竟是铁嘴神鹰!”
沧海一脸黑线。
唐秋池投入惊呼。
薛昊继续道:“我刚被捆住又突然能动了,然后又看见一员大将站在面前……”
“还是那人吗?”
“嗯嗯,换人了。那人带着兵马按北方壬癸水,如一片乌云相似。那一员将,面如紫枣,须似金针,带九云烈焰冠,大红袍,金锁甲,玉束带,骑火眼金睛兽,两根降魔杵……”
沧海满头黑线外加大水滴。
“我又跟他打上了!可是还未分胜负,他突然鼻中一响犹如钟声,窍中便有两道白烟喷将出来,我的天!我一下就头昏眼花,站不住脚,又被他的乌鸦兵捆了。可是刚捆上我又能动了,唉,没想到又来了一个将军,又跟我打,我不还手就被打得浑身疼痛,打完一个又来一个,每个我都打不过,哎哟可累死我了!车轮战啊,那谁受得了啊!”
“那你一共打了多久?”
“不知道,从进阵没多久打到你们来之前吧,那时不知道怎么‘忽’的一下什么都没有了。”
唐秋池愣了愣,“你打了快两个时辰啦!”忽然想到薛昊对着石头大喊大叫,指手划脚,手舞足蹈,上蹿下跳,拳打脚踢,抱头鼠窜抽风的样子,不觉又坏坏的笑。
“你见的还都是封神榜上有名的人呢。”沧海回头一笑,像一颗梨膏糖。薛昊吓得浑身一哆嗦,一扽沧海衣摆,“大哥,你生气啦?”
沧海不言。唐秋池挑眉,也扽了沧海衣服一下,坏笑道:“大哥你别生气了。我们俩错了,下回不敢了还不行么!”
“保证。”薛昊点头。
沧海把衣摆从他们俩手里抽回来,自己走了。他俩一看已经出了石阵,都松了口气。唐秋池追上问道:“大哥大哥,你说那阵里的景象到底是真的还假的啊?”
“你说呢?”
“我问你啊。”
“是真的,也是假的。如果你们在里面困久了,会被自己的心杀死的。”
唐秋池薛昊相视一眼,“什么意思?”
“就是可怕的意思。不管你在里面看到了什么,都是真的。”
“那怎么还是假的呢?”
“对啊,你没走错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没有么?那就是假的了。”
“……你听明白了么?”唐秋池问,薛昊茫然摇头。
沧海叹了口气,“阵法中的景象如果是幻象,你的心一动也会成为现实,而人只要有妄念就一定会心动,那不等于是被自己的心杀死的么?没有妄念就已经跳出五行不在三界了,那么人间的阵法还算得了什么?”看了眼他二人紧蹙的眉心,又叹道:“悟性真差。跟不明白的人说什么都是不明白的。”
唐秋池恍然道:“最后一句明白了。”
#####楼主闲话#####
“哎你看见吕布了么?”
“没有。”
“……奇怪……”
“不奇怪,你再呆会儿还能看见奥特曼呢。”
第六十三章被觊觎之塔(上)
沧海敲开了卢掌柜的房门。“打扰您了吗?”
“没有,怎么会?我正愁没有说话的人呢。”卢掌柜看起来很高兴。“听说,秋池和小薛去闯石阵了?”两人在桌边落座。
沧海无奈笑道:“我已经把他们找回来了。唉,我只防着小石头了,没想到淘气的还大有人在。您说他俩去哪儿玩不好,非去雁塔底下的八阵图,不给点教训他们是不会老实的。”
卢掌柜也笑,“那也怪不得他们,要是我的话我也会选雁塔的,谁让那地方最高最显眼呢。”
“您知道那雁塔是什么地方?是方外楼最机密卷宗的放置处,里面的资料能让整个江湖翻三个个儿。世上能随意进出石阵的人只有五个——楼主、陈超、百晓生、皇甫绿石和我。”
“哦,”卢掌柜欣喜的挑了挑眉毛,“很有前途啊年轻人。”
“我刚才进了趟雁塔,”沧海右手托着腮帮子,侧首看向卢掌柜,“我去查佘万足了。十五年前,他二十七岁的时候第一次为‘醉风’办事,刺杀的是少林俗家弟子‘老洪拳’洪人英。因他断人动脉出手狠毒,只此一役便震惊江湖,从此被高价雇佣至今未冷。”
卢掌柜道:“洪人英我见过,真使一手好拳!佘万足刚刚出道就打败了此人,武功真是不低啊。”
“方外楼资料的完整度仅次于百晓生所辖,但雁塔里面佘万足的资料竟然有限的可怜,他仿佛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投靠‘醉风’的时间不详,业师不详,落脚不详,亲故不详,知道的只有人说他是山东口音。看他的武功,最少也有十年功底,那时您在山东还没有退隐,不知您有没有见过他?或者对他有没有什么印象?”
卢掌柜愣了愣,随即笑道:“还对那件事耿耿于怀?也许只是巧合罢了。”
沧海摇头,“我觉得佘万足对您有所顾忌,不然那天不会一看见您就退走,还有……”顿了顿,又道:“您应该对他有恩吧?”
“我一辈子做过那么多好事哪能全都记得?不过我好像不认识姓‘佘’的人吧。”
“或许不是本名呢?”
“那就更没法猜了。二十几年了,容貌也已改变,又不是什么熟人,我怎么认得出来。”
“对了,”沧海眼珠一睁,“也许他找过神医改变过容貌?我们真应该找神医去问一问。”静默了下,又道:“可惜,神医住在函谷关。”
“神医你也认得?”卢掌柜一方面是好奇,一方面是想岔开话题。
“认得。也许比小石头他们还要熟一些。”
“哦,神医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年纪比我大一些,但是很讨厌的人。”
“讨厌?”卢掌柜耷下一边眉毛,“为什么?”
“因为他长得又高又帅,所有的女人都喜欢他,但他却不喜欢她们。最重要的是,他的性格像慕容,而我打不过他。”
“啊?”卢掌柜琢磨了半天才终于皱着眉毛笑起来。“恐怕天下就只有你一个人讨厌他了吧。”
沧海撇了撇嘴巴,“您也这么认为?”
“呵呵,虽然是劣根性,但有时候听慕容跟你讲话我们的确过瘾的很。”
“您……唉。您到底记不记得佘万足啊?”
“哎你怎么又绕回来了!我说了我不记得。唉,你看看你累得瘦了吧唧的,还瞎操心。算了,你也别陪我聊天了,赶紧回去歇着吧。”
“……您真不认识他呀?”
“不认识。”
“哦。”沧海伸一个手指挠了挠额角,按桌起身,“那……您歇着,我走了?”
“嗯走吧走吧。”
沧海慢慢蹭出了门,又跑回去,“哎要不您再想想?”
“哎呀!我知道了!”这孩子,可真罗嗦。
卢掌柜关了房门,缓缓踱到床边,和衣躺下,眼睛盯着床顶,眉头皱起又舒开,两手慢慢交叉枕在头下。“……佘,万,足啊……”
薛昊在走廊里挡住了石朔喜的去路。石朔喜厌恶的转过身,发现唐秋池正站在他后面,肩膀上裹着绷带。石朔喜眉头一皱想跳到栏杆外面,一左一右两只手拦在他身前。石朔喜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壁上,双手环胸看着地面。薛昊和唐秋池对视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石兄你怎么了?”
“没怎么。”石朔喜赌气道。
“我们俩怎么招着你了?”唐秋池皱起眉头,“从回来没多久你就对我们俩爱搭不理的,我们俩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直说,用得着这样么?”
石朔喜猛的抬头,瞪了眼唐秋池,又瞪了眼薛昊,喘了几口气没说出来话,一个人摔着拳头站到栏杆边上。身后的薛昊轻轻拉了他一把,“石兄……”
“别叫我!”石朔喜甩开他,回身咬牙切齿的指着薛昊的鼻子,冲口而出:“还怎么对不起我了?!你……你竟然抱着他抱了一个晚上!”转向唐秋池,“还有你!你竟敢……你竟敢跟他同床共枕……!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石朔喜向天咆哮,一脚愤怒的蹬上栏杆。“最可气的是,他不让我出去,但是你们俩一不见了他就立刻跑出去找!还亲自进石阵把你们俩接回来!岂有此理!可恶!可恶——”
“哈。”薛昊和唐秋池相视愣了半天,才意识到他说的“他”是谁,薛昊恍然,唐秋池坏笑,“哦,原来你——”尾音拖长,“吃醋啊!”
“吃醋个头啊!”石朔喜大嚷,弓起背脊两肩抱紧。薛昊眯起眼睛笑道:“小石头,你怎么这么可爱呀。”
“可爱个头哇!”石朔喜恼羞成怒跺着脚撞开他俩,涨红了脸往回廊的方向逃跑了。低头走着走着,只听身后有人叫道:“小石头!”
#####楼主闲话#####
尘外写的没有废话哦,都是线索,早晚会揭晓,要耐心的看,还要每天签到投票喔~(*__*)
#####楼主自娱#####
佘万足明晃晃锋利的剑尖在月光下指住尘外,满脸阴戾,眼珠白多黑少,死死瞪住剑下的人。
尘外毫无惧色,冷笑道:“佘万足,挣扎也没用,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真实身份说出去?”
佘万足右侧嘴角牵动了一下,表情更加狠厉,“你早晚都会说去。”
“唉,”尘外无奈摊开了两手,“大哥,你太投入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要装了吧。”
“人家不依嘛!”佘万足扔了剑,跺脚扭捏道:“人家好不容易演回杀手,干嘛把人家的结局弄得那么惨啊?”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我写的就是杀手的洁癖呢?不过从某种意义上说,你才是真正的主线人物不是嘛?”
“可是,可是……”
“唉没有可是了,大不了拍完了让你多拿两个盒饭嘛!”
“嗯三个!”
“好好,就三个。”尘外看着佘万足的背影,摇头叹息,“唉,海少要这么容易搞定该有多好……哎?喂?海少啊?是是是……啊!你在哪?哎好你等着我马上找人来救你!你你千万别乱动啊!最重要的是别刮花了脸……”
“快来人啊!海少在树上下不来了——!”
第六十三章被觊觎之塔(中)
“石头个头啊!”石朔喜一边咆哮一边转回身,“哎?……小小小小小、唐?”
沧海扁着嘴站在回廊旁边,可怜巴巴的,“那么凶干嘛……”说着还伸起了袖子擦眼睛,“你从来都没对我大声过……”
石朔喜睁大眼睛手足无措,立时摇着尾巴巴上去,“……小唐,你在撒娇啊?好了好了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
“谁哭了?”沧海拿下袖子,没有眼泪,“沙子跑进眼睛了。你干嘛生那么大气?我本来还要表扬你的,这下完了。”
“表扬我?”石朔喜看沧海没哭才放下了心,“我做了什么值得你表扬我?”
“就因为你什么都没做才值得表扬啊,不像那两个笨蛋大晚上的还劳烦我特意去弄他们出来!”
“……嘿嘿嘿嘿,真的啊?”石朔喜眼珠一转,笑了,“那我这么听话这么乖,有什么奖励?”
“没有啊。”
“哈?那谁下次还听你的话啊。”
“哎你怎么那么麻烦啊?唉算了算了,那就奖励你……陪我看月亮好了。”
“……什么嘛……”
“不愿意要就算了。”沧海转身。
“哎哎哎别走啊,嗯……”石朔喜左右看了看,小声道:“就我们两个?”
“就我们两个。”。
“那……是不是唯一的奖励啊?”
“唉。是。”
“好啊我要!”石朔喜拉住沧海的胳膊,兴奋异常,“走走走,我们去那个最高的塔上……”
“那里不行。”沧海马上拒绝,石朔喜马上垮下脸。沧海抬头想了想,眸子一亮。
“小石头,你会不会爬树?”
“……喂,你行不行啊?”石朔喜仰头看着像怀孕的母猿一样笨拙的沧海,“别掉下来啊!”
“不会的!”沧海回过头向下看着,一只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还悬空招了招,“小石头,上来啊!”
“唉。”石朔喜甩了甩头,轻轻一纵。
沧海仰头大喊道:“小石头你耍赖!你竟敢用轻功!那我不是白付出了嘛?!”
“谁说的?练轻功也需要付出啊,你知不知道那时我有多辛苦?”石朔喜说着,却也开始徒手攀爬。没想到沧海不一会儿就追上来,说道:“我怎会不知道,不管多冷也不管多热都要顶着水盆,提着装满水的铜壶扎马步,两脚底下还放着个香炉,马步太低了就会烫屁股……”沧海说着忍不住抱着树干吃吃笑了起来。
石朔喜也笑,颇有点吃惊的看着他,“怎么你也扎过马么?你不是不会武功的?”
“是呀,但是基本功有练过。”沧海一偏腿,骑在一支较低的横干上。“小石头,你有没有被烫过?”
“你呢?”
“有哇,当然有了!被烫了还要被陈超打,屁股那么痛还要被按在椅子上念一下午书,唉,那个时候我以为屁股早晚有一天会烂掉。”
石朔喜仰天大笑,“小唐你还真可爱哎,你知不知道,我有一次整个坐在香炉上了!哇,那香炉里燃了满满一炉香,我那时候整整三个月一看见香炉就会屁股痛!”
沧海趴着拍着树干,笑得快断气了。“那你的心病怎么治好的?”
“唉,也不知是谁给我师父出的主意,说不用香炉也可以,只要在地上插满尖头向上的箭矢……”他没说完,就见沧海瞪了下眼珠抱树狂笑,差点没从树干上掉下去。
“哈哈哈哈,那个倒霉鬼原来是你!”
“怎么讲?”石朔喜看他笑的样子自己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沧海又笑半天才勉强忍住,说道:“那天鲁水勺来找陈超,问他香炉恐惧症的人扎马怎么办,不巧我刚好在场。”
石朔喜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失口道:“那蠢主意不会是你出的吧?!”已不用问,看那小子表情就知道答案了。“唉!你……你真是冤家啊!没见过你的时候就被整到了!你知不知道,我屁股上现在还有个疤呢!”说着在树干上站起来。
“喂你干嘛?!”沧海大惊,“不用脱不用脱了,我信了还不行么?喂,喂……别、别——唉对不起总行了吧!”
石朔喜撅着嘴巴哼了两哼又系上腰带。两个人继续往树顶上爬。这棵玲珑别院后檐的大桑树足足有七八丈高。枝叶繁密。
“后来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我成了马步扎得最稳的孩子。”
“哈哈哈哈,所以轻功这么好?那是不是也有我一份功劳啊?”
“呸,臭美吧你就!”石朔喜登上树顶,拉了沧海一把,“你说,那时候咱俩怎么没见过面啊?”
“缘分没到呗。”沧海刚刚爬上树顶,向下望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寂疏阳满脸甜蜜的从罗心月房里出来,回自己屋去。
天上的月亮好大好亮好美,仿佛触手可及,可是却永远不能抓到。
沧海叹了一声。
石朔喜兴奋的踢着脚,问道:“哎,你好像对爬树也挺在行的,不会轻功还能爬这么高?”
“是呀,以前和陈超游历的时候,我们经常睡在树上的,虽然没有猛兽袭击了,但是偶尔会碰到蛇。”
“蛇?!”
“哎小点声。”沧海不满的皱了皱眉头。“我也很怕蛇啊。有一次半夜醒来我发现我正抱着一条这么粗的大蟒蛇在睡觉,”两个人一起哆嗦了一下,沧海道:“要不是那树干够粗,我就大头朝下栽下去了。”
石朔喜看着他的容颜,好半天说不出来话。“……后、后来呢?你有没有被大蟒蛇吃掉?”
沧海幽幽笑了一下,“傻瓜,被吃掉了怎么跟你爬上来的啊。大蟒蛇没有吃我,只是听我大叫了一声吓了它一哆嗦,然后陈超也被惊醒,我们俩眼睁睁的看着大蟒蛇从我身上爬下去,钻到树叶里不见了。吓得陈超一身冷汗,吓得我连冷汗都没了。”
“那……那为什么……不吃你?”
第六十三章被觊觎之塔(下)
“那……那为什么……不吃你?”
沧海看着石朔喜傻掉的表情抿唇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好多次了遇上这种事,还有比这个更危险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都死不了。后来听人说,那条蟒蛇可能太冷了才借人的体温暖和一下,本来就不为伤人的。那件事以后我更加明白什么叫死生有命了。”
两个人沉默着。石朔喜抬头,忽然指着远方道:“这里看得到那个塔哎,那里是什么地方?你为什么不让我去?”
“那里是放卷宗的塔。不是方外楼的人进去了会有麻烦的。”
“什么麻烦?”
“你想,如果江湖中人知道你进了那个塔,会有什么后果?那肯定天天被人追着逼问看见了什么。”
“哦,那方外楼的人怎么就没事?”
“方外楼的人身份都有掩护,行踪一般也查不出来。而且,这个园子不是想进来就能进得来的。”
“喔。”石朔喜不再问了,坐在树顶看着月亮,开始不满足。“唉,要是有酒喝就更完美了。”
沧海瞟了他一眼,伸出拳头,“张手。”
“什么啊?别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石朔喜犹豫着把手心朝上,一枚小小的聚花果落在掌中。“……桑葚?”石朔喜有点惊讶,“哪来的?这个时候怎么会有桑葚的?”
沧海拍了拍身后桑树的树干,“刚摘的。”说着也放了一颗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充满味蕾,沧海背抵在石朔喜肩膊,满足微笑。
细看之下,茂密的桑叶间果然生有许许多多果实,石朔喜摘了一把回头,见沧海眯起眼眸,忍不住笑道:“你这个样子像极了一只刚吃完食的猫。”沧海心情很好,没有和他计较,拉过他的手,开始吃他摘的桑葚。
石朔喜问道:“桑葚不是夏天才有么?还有前院的石榴花,怎么也这时候开?”
“不知道,据说是这山坳里的风水好吧。这些东西好像都常开不败的,神奇的紧。”沧海仰起脸,望向天际。也不知是月太亮,还是风太冷,他轻轻的眯起眼睛,上唇微微翘着,下唇光泽而柔嫩。他的留海轻微拂动,映着靛蓝的夜空和皎洁之明月仿佛有些淡蓝色的反光,鼻梁的阴影投在皙白的脸颊,阴影中的眸子冷澈而迷离。
石朔喜吃着桑葚,动作越来越慢,最后停住。半晌之后眼光滑动,语声极轻的幽幽说道:“……月下的你,如此圣洁,仿佛能照见我黑暗中的内心,在你面前,任何人都要忍不住自惭形秽……唉,你圣洁得让任何赞美都成为亵渎,也让我不敢,对你下手……”沧海不觉轻笑,眼睛眯起像弯弯的月亮,回过头来想揶揄几句,却忽然跌入那黑曜石般幽深的眼眸,他在陶醉。他在陶醉什么?沧海的眼中忽然写满迷惘。
“……感动么?”石朔喜又轻声道。
沧海审视着他的神情,“你在拿我开玩笑?”似笑非笑。
石朔喜也在树阴中灼灼看着他,看着看着,笑了。“……当然。”眉心几不可见的蹙了一下,眼神闪烁。
沧海垂下目光,不喜也不怒,无动声色。
“生气啦?”石朔喜笑着碰了碰他。
沧海抬头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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