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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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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神医轻轻笑了。

“还死撑着呢啊……”抬起他的脸就近看了看,笑道:“讨厌我了吗?”又道:“讨厌我了吧?”便见他两道泪泉唰的流下。

神医点了点头,“哭了就好。我也喜欢你对着我笑,不过既然你不笑,那就哭好了。”顿了顿,沉下脸说道:“看咱俩谁斗得过谁。”

那人抽噎了一声,忽然要将全世界的空气都吸入肺里一样长长喘了口气,手脚猛的垂下,往后便倒。却只像靠入神医的怀里,仰起头枕着他的肩膀,又突然弯下腰,咳了一口血。

神医的眼神中忽然有了忧虑。却仅仅是默默用手抹净他口边血迹,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拿茶水润湿了帕子,给他搌了搌双唇。他已完全瘫软在神医怀里,若非抱住,他早已从滑溜的布料上滑了下来。

神医端过那半盏茶,喂入他口中,他迷迷糊糊感觉有水流进来,也便含了,又听有人在耳边道:“吐出来。”他便吐了出来,其余的一概不知。

神医看着他烂泥似的模样,轻轻问道:“我满意了吗?”又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他憔悴容颜,血色尽失的嘴唇,几次想低头亲尝,又几次作罢。最终叹了口气。

向微温的米粥中和了伤药,一勺一勺哺进他口中,他也只是稍稍抿了抿就咽了下去。眉尖又微微蹙了起来。

神医静静喂了一会儿,忽然又不悦低声道:“真想把这碗粥从你脑袋上倒下去。”过会儿,又道:“真想把这碗粥全浇在你心口上。”过会儿,又道:“真想把这碗粥扣在你脸上。”

好容易喂完了这一碗,便见他长睫轻抖,幽幽呻吟了一声,似要醒转。神医不由得目不转睛望住他,毫无意识的捏捏他的脸蛋,柔柔嫩嫩的触感使他停顿了半晌,忽然喃喃道:“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在碗里添满了粥,像没喝过一样。

又过了会儿,沧海才缓缓睁开了眼睛,似还一无所觉,微微抻动身体伸了个懒腰,甫一动,立刻准确对上神医的视线。神医愣了愣。

那里面一片肃穆淡然。

又继续伸完了懒腰。

神医几不可见的将眉头一皱,也不知是笑也不知是怒,哼了一句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象牙抠的玉雕的呀。”

趁他手足无力,忽然解开他前襟,露出象牙抠的玉雕的胸膛,望望他略微慌张的眼瞳,低头鉴定了一会儿,笑道:“还不是和我长得一样。”眼看他海棠幼瓣一般鲜嫩的乳首吓得耸立起来,还是坏坏笑了一笑,手背似擦拭一般缓缓拂过这里,猛觉他全身一颤,垂着眼帘微张着口唇,脸还未红。

神医又用食指在他胸腔上叩了一叩,摸出一把小银刀。

单手固定他回力的双手,银刀抵在心口。

第一百五十九章千万古奇冤(三)

“让我把它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做的,好不好?”喃喃说着,也不看沧海的脸色,小银刀往下一压。i光滑的皮肉跟着陷了一条小沟。

神医停在此处,终于看了看他的面色,他静静望着那把银刀。觉得他在看他了,便撩起眼皮略有些狠烈的对上冰冷凤眸。

银牙咬得很紧。

“还不打算和我说话?”神医耐心问道,挪开眼光,又笑道:“不如你说‘好哥哥,我下次不敢了,饶我这一回罢’,我便放了你,如何?”

沧海也便挪开眼光。i

神医嘿了一声,道:“你真是吃了秤砣了?”在他脑袋上杵了三下,又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和我说话?还是……你在等谁来救你?”

沧海不答,却慢慢从银刀下划动了胸膛。在神医怀里往上坐了坐,银刀从心口直划至腹部,神医叫道:“呀,开了膛了。”

他也不为所动。

银刀在皮肤上留下一道白印儿,又很快消退。

神医笑道:“你怎么知道这刀没有开刃儿?”

“嗯?”笑将他眸子一遮,“算了不吓唬你了。”将刀收起。i还帮他系好了衣服。

他呆呆靠在神医肩头,好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神医将他看了一会儿,甚是无能为力。叹了一声,端起粥碗。谁知舀起一勺还没举到面前,他突然扭头埋入神医怀里,死活不肯出来。

直到神医放下粥碗,两手把他抓出来,借他探头看危险是否解除的时候,才见他鼻子眼睛都红着。又很快钻回去趴着。

神医道:“你是喜欢我身上的味道是吧?好闻吗?”他也不动。

神医又道:“你知不知道筷子打人也很疼的,你想明天两只脚都着不了地是吗?”他也不动。

神医又道:“怎么,你想让我摘了你的下巴然后嘴对嘴的喂啊?还是直接从鼻子里往里灌?”他也不动。

神医又道:“唉,又没让你干别的,就喝个粥都不能老老实实听话吗?”他还不动。

于是神医道:“好吧不欺负你了,快把这碗粥吃了,就让你睡觉,好不好?说到做到。”才费了点劲把他拉出来,端起粥碗,舀了一勺轻轻伸到面前,他还是瑟缩了一下,看的确没什么杀伤力,便犹豫起来。

神医趁时颇厉害的低吼了一句:“吃!”

吓他一抖,嘴巴立刻扁起来,眼泪瞬间蓄满。放声哭了两声,又憋得满面通红,却再也不肯出声。眼泪无声的流。

神医低声道:“说什么你也得把这碗粥给我吃了。不然甭打算睡觉。”沧海哭着哭着又将脑袋一歪。神医道:“你晕了醒了以后也得给我吃,明天早上凉了剩了也得吃。”

于是沧海张开泪眼眼巴巴望了他一眼。神医笑道:“就这么着还是不和我说话?不想吵架吗?”见他双唇动了动,却又咬牙忍住。

神医又道:“其实这么耗着我是一点也不介意啦。”

沧海突的跳下地来单脚站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千万古奇冤(四)

神医正暗自提防,却见他抬手抹了两把眼泪,便毅然决然端起了粥碗,咕嘟咕嘟灌了下去,很有些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的凛冽。

神医很是意外。笑了一笑,只伸长手臂替他向碗内挟了许多小菜,他也不管什么,咯吱咯吱嚼几口便一股脑咽了。神医又将手伸进他衣内贴身儿顺顺他的背,说道:“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哎,我说什么来着……”

沧海强忍着吞了最后一口粥,才大声咳了起来。推开神医的辖制,单脚便跳。

“等着,”神医一把拉回他坐在身上,笑嘻嘻掏了一盒糖果出来,与他脸颊贴了贴,笑道:“这样才乖。i”将漆盒放在他手里。

抱了他起来。走向床边,先把他放在脚踏上,扭脸儿去收拾床铺,他却偏偏一个跟头滚在地毯上去趴着。他真想过去踹上一脚,忍了忍,赶忙铺好了被褥,转头要去抱他,他已自己顺着脚踏爬了上去趴着。

手里紧紧攥着六角小漆盒。

神医站在旁边很久才顺好了气,将他硬翻过来面朝上,向颈边牙印处搽药。他欲要不干,又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神医把气都撒在药膏上,狠狠挖了一大坨都涂在他伤处。

他极力却不怎么有力的扭动一会儿,竟沉沉入睡了。神医给他盖好被子,将左脚露在外面,又上了一次药,收拾了房间。

扭头看他,阖着眼帘睡得正沉。月光忽将他头下一物照得通亮,神医走过去,从他枕下的床褥里面抽出一把戒尺。

《韩非难》里记载着这样一个故事。卫灵公有一个非常宠爱的大夫名叫弥子瑕。当时卫国法中,私自坐驾君王的马车乃是刖罪,但是弥子瑕为探母病而夜驾君车,卫灵公听说了只说他至孝而不治罪。

后来有一天,弥子瑕在果园里摘了一个桃子非常鲜美,便将余桃献给同行的灵公,灵公非常高兴的称赞他“因为爱我而将美味的桃子留给我吃,自己却舍不得吃”。最后却因为色衰爱弛,灵公说他“私自驾我的马车,还将吃剩的东西塞给我吃”而两罪并罚。

这便是历史上著名的“分桃”典故。喻男性相爱。

卫灵公爱色,又因色衰而爱弛,好歹有个缘由和时限。可容成澈与他不过几天前才刚刚同箸而食,今日又无实际罪过,怎么说驰便就驰了?应该剖开心肺看看的,到底是谁呢。

对于各种刑罚,不令人气愤,却令人伤心。虎豹狮麟是互相扑打抓咬为玩耍取乐,之后再蜷在一起互相舔伤。但是,我们是人啊。澈。

伤心。伤透了心。

有人伤透了心在哭泣。近在咫尺。

会是谁呢?伤成这样的心,小成这样的哽咽声,将身心疲惫的人深夜吵醒?房间里面一片漆黑。

床头有人蹲在那里哭得伤透了心。

伤透了心的呢喃。

“……我错了……你是不应该爱上我,只要我偷偷的就够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千万古奇冤(五)

我怎么可以让你被世人唾骂?你该是高高在上万人瞩目的啊……你千万不要爱我,只要我能偷偷的……就足够了……可是……我……好想你也可以爱我……我真的……”

好爱你……

是谁啊……?沧海迷糊着翻了个身,扬起被人紧紧攥住的衣袖,又垂下。因为被攥得太紧。张开指头,摸到一头柔顺长滑铺在我枕边的冰凉发丝。谁呢?这么晚……?好伤心……

谁呢?

清光满户棂,露霭别晴明。

新燕衔泥去,炊烟促作耕。

沧海便幽幽的醒转了。醒是醒了,却没有睁眼。仍只觉手内硬邦邦的,摸了摸,才记起是昨夜事后神医塞给他的漆盒。于是一片惨雾愁云缭绕心间。欲要丢开再睡,又听窗外渐渐熙攘,欲要看看时辰,睁眼却见一个人坐在他床帐里面。

“啊!”沧海猛的坐起,那人猛的来扶,两股力气来得突然,只听“嘭”的一声,沧海额头便碰在神医口鼻。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沧海摸着脑门疼得呲牙咧嘴,神医捂着鼻子血流得稀里哗啦。沧海张着眼睛愣愣看着,双唇微微一开,又蹙了下眉尖闭住。

神医被撞得鼻子发酸眼圈儿就红了,望着沧海颇痛苦道:“你都不问我有没有事吗?”一张口,血又从嘴里流出来。“喔……!”神医惊声轻叫了一句,一边擦血一边道:“糟了白,报应了……”

抬眼望见沧海拧着眉心为难却是含笑的表情,不禁薄怒道:“喂,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打算和我说话吗?”满口的锈味,撩开帐子朝外吐了一口血沫子。

沧海只怔怔看着他,脑中甚为奇怪。一奇昨夜的伤心人,二奇今晨的阴魂不散,三奇这阴魂不散到底是一宿没走呢还是起了个大早。

不过看他身上衣裳换了,怎么也是回去过了吧。沧海嘟了嘟嘴巴。切,又穿我的。叹了口气,向他招招手儿,让出床来叫他躺下,将枕头垫在他脖梗,使头向后仰起。使劲夺回被红着鼻子的阴魂揪住的袖子,下床走了几步忽然一顿。

抬起左脚看看,居然一夜消了肿。

于是很不忿的撅起嘴。既希望罪证多留时日,又希望病体不添新痛,果然很是矛盾。下来梳洗,又听神医在床帐里面叫了两声“白”,也不去理他,自顾换衫束发,神医就自己躺着哼唧。

看看案上神医昨夜磨的墨还未全干,索性坐下先将卷宗补起。

「小瓜,鸣鸟,凤属。

《山海经大荒西经,有弇州之山,五采之鸟仰天,名曰鸣鸟,爰有百乐歌儛之风。

第,龙生九子,性有不同。本为神兽,因其性近于善,而其所亲恶,虽龙子亦为恶也。」

沧海虽近来常读,然写至此处,却似又有领悟。细想一番,又提笔默道:「小瓜虽为凤属,却并非凤生,又因其性转恶,早非圣鸟久矣。

原鸣百乐之音清和,现祥瑞声全无。

第一百五十九章千万古奇冤(六)

听之使人扼善而涨恶,多暴戾,多躁颓,多杀虐。

钟离破遇之荒山,时逢此鸟被围。双倍于其之飞驳三只,攻其独自,尚处下风。不久,又来二只。此鸟不敌,为钟离破所救。

遂相惜为命。小瓜,取险些瓜分之意。」

方写完此段,便听神医道:“在白的床上躺躺都神清气爽。”帐子动了动,他便走出来。口鼻血流已停。

沧海对于他恢复恁快颇觉诧异。搁了笔,掩了纸张,将房门大开。神医向沧海净面水中洗过手脸,又把肥兔子从床下拉出来捅醒,沧海只蹙了眉心并不出言。

神医从袖中拿出一支小竹刷子,抱着肥兔子道:“你看爷爷带什么来给你了?”沧海立刻大翻白眼。

神医又道:“你每天这么脏怎么行?你奶奶不会喜欢你的。”等沧海愣了愣,才又道:“你还想让他天天抱着你吗?那就得刷牙洗脸,还要经常洗澡。”

沧海气得瞪圆了眼睛,咬着牙就是不语。

神医又向脸盆里沾湿了小竹刷子,又蘸了好些青盐,还往兔子嘴里塞了好多薄荷叶,拿竹刷子替它刷起牙来。神医蹲在地上只见一个背影,兔子怎样看不出来,但听喉中所发“嗬嗬”之声,想来定是兔子的感受了。

沧海拧起整张脸,以手掩额。心中只想黎歌她们快些过来。

“嗯,好了,”神医满意叹了一声,“现在该洗脸了。”一手拎起兔子耳朵,一手拎起兔子后腿,站在脸盆边上比划,自语道:“你说,是只把头浸下去好呢?还是直接把你丢下去好?”

沧海吓得赶紧站起来,却听门外走廊那头女孩子的声音说说笑笑越走越近。神医猛回头将可怜的肥兔子塞进沧海怀里,三下五除二脱得只剩条短裤,耗子摔跟头似的吱溜一下钻进沧海被窝,撂好了床帐。

黎歌碧怜紫菂,同瑾汀走进来的时候,看见沧海抱着肥兔子站在地下瞅着床铺发呆。肥兔子正窝在沧海怀里自个儿舔爪心儿洗脸,不知为何今日狂躁的猛揪自己耳朵。

黎歌还惦着他昨晚的不悦,小心望望他的神色,将一束橙黄萱草递入沧海手内,略红了脸低声道:“黎歌今天来的晚了。我想你昨天睡的晚,今早必起的晚些,便没来打扰你,先和她们摘花去了,没想到,你起得这样早。”

沧海望着手中花依然痴愣愣回不过神,喃喃念了句书道:“萱草忘忧……”猛地想起此花之意,心中对黎歌情难言喻。

瑾汀同碧怜紫菂正帮沧海整理房间,猛听碧怜惊叫了一声,忙回头,见床帐又撂下。碧怜很少尖叫,更少吓成这样面色苍白。

瑾汀眉头一皱赶上前撩开床帐,也惊得呆了。

沧海正被黎歌引去了注意,听碧怜一叫赶紧要遮掩,又半途便事发僵住,很有些欲盖弥彰的**。

众人围在沧海床前。

神医赤身躺在床里。床外留着一个人的位置。

第一百六十章武学之极道(一)

“怎么了远鹰?”沈隆笑呵呵的看着忽然垂头丧气的三子,又望了一眼若无其事得过了头的舞衣,笑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们的婚事,你们怎么反而更提不起劲了?”

那两人对视了一眼,各自沉默。沈隆转向三子,道:“远鹰,你说。”沈远鹰又望了舞衣一眼,舞衣低头补花。

沈远鹰摇了摇头。“不知道。”顿了顿,又道:“现在有点想念一个人。”

“谁?”沈隆问。

沈远鹰道:“公子爷。”

这个时候,舞衣却忽然抬起头两眼发光的望着他。iSH沈远鹰微笑了。

沈隆糊涂了。望了望两人,又忽然哈哈大笑拍着沈远鹰的肩膀,道:“你果然是最像我的儿子!想当年,我和你们娘结婚之前也是你这个样子。为了这个,你娘还带了我去看老神医——哦,就是名医大夫了,结果名医说我这是什么……‘婚前恐惧症’!”

沈隆一拍脑门,又哈哈大笑道:“总之我说出来的话是绝不会改的了!你现在,不想娶她也得娶,她不想嫁你也得嫁!”

小两口儿又对视了一眼,情绪上没有太大变化。

沈远鹰道:“爹啊,你吵得别人都睡不着啦。这些事还是回头再说,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哦!”沈隆一拍大腿,道:“我还忘了问你,你到底怎么加入方外楼的?”

沈远鹰忽然笑了,黑亮的眼睛一撩舞衣,笑道:“还不是因为她。iSH”

舞衣想起当初,也忍不住娇羞一笑。

沈隆心中却欢喜觉得这两人真是绝配。

沈远鹰道:“我刚离开沈家堡就遇上了通天派的人。”

沈隆眼珠一瞠,“那是大仇家啊!”

沈远鹰点了点头,“那时候我功夫还不行,只好一边和他们周旋一边逃跑,正跑到一处山林,身上又受了很多伤,马上就要跑不动了的时候,遇到了她,”下巴将舞衣一指,笑着接道:“赶上她淘气捅了马蜂窝,被一大群马蜂也追到了那个山林,正和我走个对脸儿……”

说到此处,二人只笑。沈隆问道:“然后呢?”

“然后……?”沈远鹰又笑了一会儿,才道:“然后我们俩一对视,便一齐跳到旁边的沟里躲了起来,然后马蜂就和通天派的人走了个对脸儿,然后马蜂就追通天派去了。然后我们就认识了。”

沈隆也不禁乐了,“马蜂追得好!反正通天派也不是什么好人!”

舞衣红着脸道:“沈伯伯不要听他乱说,我才不是淘气才捅马蜂窝的,我那天是上山采蜜去的。”

沈远鹰道:“爹你别听她的,别的时候我不知道,反正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哪次见了马蜂窝不捅!”

舞衣脸儿更红了,却显得双眸更是水光荡漾,娇嗔道:“才不是!你不要在沈伯伯面前编排我的不是!”

沈远鹰道:“你就是!”

舞衣道:“才不是!”

“就是!”

“就不是!”

结果又逗得沈隆发笑。

第一百六十章武学之极道(二)

沈隆道:“薛姑娘,你还是叫我‘公公’听得顺耳。”

这下舞衣连耳根都红了,半天才嗫嚅道:“……我是一时情急……他们全听见了……唉,多丢人啊……”

沈隆笑道:“这有什么可丢人,以后你们行了礼洞了房难道还要叫我做‘沈伯伯’吗薛姑娘?”

舞衣羞得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沈远鹰却笑道:“爹,你还叫她薛姑娘?”

“哦,对,应该叫舞衣才是。”

沈远鹰望着未婚妻深情一笑,又道:“她这样还算丢人?您可没见过公子爷丢人的时候呢。iSH”

“哦?”沈隆立刻现出好奇的神色,“看来我还非要见他一面不可了。”想了一想,又道:“远鹰,我看方才那个鸟人挟持舞衣的时候,你们之间的信任好像远远不止感情那么简单?”

“嗯。”沈远鹰道,“那是对战友同兄弟那样的信任。”

舞衣也正色道:“和同僚出来做任务,支持我们胜利的基础便是各自的人身安全,若要保证人身安全最要紧的就是保密和互相协助,而若要做到这些,最最依赖的便是对同伴的绝对信任。”

沈远鹰道:“就拿刚才那种情况来说,最有行动力的就是我和舞衣,只有我们两个保持精神同目标上的一致,劲往一处使,才有可能扭转局面。若是舞衣不信我,我们就无法形成整体,现在也根本不可能坐在一起商量对策,就更会被钟离破分散武力,逐个击破。”

沈隆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沈远鹰又道:“所有方外楼人彼此都绝对信任,绝不会因为某些人的几句话就动摇心志。所以爹,我觉得你应该对方外楼从新认识。”

沈隆面上带着欣慰的微笑,叹了口气,才道:“看见你们,可想而知方外楼到底如何。看见那个钟离鸟人,更是对‘醉风’一目了然。”拍拍沈远鹰肩膀,笑了一笑,道:“你放心吧,爹还不糊涂。”望着舞衣,道:“你说得对,我的确是在险恶中太久了,几乎忘却了人人相亲才是正常世道。”

沈隆没有望向卧倒一片的沈家堡人,而是抬目望入了窗外的夜空。他知道,他若是再自甘堕落,受害的不仅是沈家这几十个人,更是世上千百不知名姓的良民。

沈隆发黄的病容忽然一下像注入了新的灵魂,焕然璀璨。“我决定了,我不能这样下去,我以后一定会重振沈家堡!”

舞衣愣了愣,“……按照一般情况,您不是应该说‘经此一役,想退隐江湖’之类的话了吗?”

沈隆笑道:“我又不老,退隐江湖去做什么?哦,”捋须笑道:“你原来是想做堡主夫人啊!”

沈远鹰也跟着嘲笑舞衣一番,便对沈隆道:“爹,为今之计,我们要赶快恢复内功,好和敌人交战。”

沈隆叹道:“说得容易,我本来就有旧伤,如今添了新伤,又喝了那麻药,现在果真是使不出力。”

第一百六十章武学之极道(三)

沈远鹰不由得垂眸沉默了半晌。i舞衣也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挪坐到他身边,与他臂膀相挨。沈远鹰连眼皮都没抬,却将重心稍移向舞衣,才道:“我刚回来的时候,大哥二哥就说过与‘醉风’打交道无异于与虎谋皮。虽说现在他们是要收服沈家,但是难保不从中生变。”

沈隆点了点头。“如今当真是骑虎难下。归顺‘醉风’,沈家堡除名,反抗‘醉风’,沈家堡覆没,怎么都没好处。除非……”

“除非我们这次能活着出去。”沈远鹰低声接口,眼珠黑得深沉。

沈隆听了不置可否,只是给了一个字的评语:“难。”

舞衣却笑了一笑。

沈隆奇道:“你原本是个不相干的人,可是也许不久就要陪着我们死了,你难道一点都不害怕吗?”

舞衣道:“怕啊。又不怕。”望了沈远鹰一眼,道:“也许有办法可以不用死呢?”

沈远鹰摇头道:“不可以。爹是不会同意的。”

舞衣眼珠转了一转,不说话了。

沈隆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求助于方外楼,等人来救?”果然摇了摇头。“我沈隆绝不受别人的恩德。”

于是便对他挑了挑弯眉。你已经欠我的了,老伯。之后耸了耸肩膀。沈隆老脸微红,被一个明显的事实噎得说不出话。

舞衣耸了耸肩膀,莺声道:“那好吧,我就陪着你刚刚失而复得的儿子死在这里好了。”

沈隆的心里立刻不是滋味。艰难决策了半晌,心一横,咬牙道:“若是有机会,你还是和远鹰走罢。反正你们现在也不算是沈家堡的人了。”

舞衣望了他一会儿,道:“沈伯伯,我们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呀。你既要重振沈家堡,就必须得有你,有沈家堡才行啊,缺一不可。你们男子汉大丈夫是不畏强权,誓不低头,可我是个女人啊。”精明的微笑了。

“大功告成。”舞衣稀罕得了不得的小心将补好的蔽膝系回腰间。“老伯伯,你知道,女人都比较胆小怕事。不巧的是,我恰好也是女人。而且年轻貌美,还没有嫁人。所以呢,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我要找人来救我。”

沈隆愣了愣,却见沈远鹰狡猾的望着舞衣双双而笑。于是沈隆也忍不住微微扬起了嘴角。又重重一叹。

沈远鹰低声问舞衣道:“你打算用什么方法?”

舞衣道:“你带花炮了吗?”

沈远鹰不敢说自己和公子爷设计好、信号烟花已经放出去等话,微一语结,便道:“用那个不好,那么明显的东西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到时候若怕有人来救,狗急跳墙,还不是提前了结咱们?”

舞衣道:“那你说怎么办?”

沈远鹰道:“他们不说给三天时间考虑么,先看看情况再说。”

舞衣默默坐了一会儿,望了眼沈隆,叹道:“也只好先这样。”

沈远鹰又道:“爹,不如趁这个时候恢复内息试试。”

第一百六十章武学之极道(四)

沈隆沉默了半晌,似是苦笑,道:“远鹰,这些年你在方外楼得蒙陈皮老祖指点,功力自是大进,只是爹有一点不明。i方才你将内力输了给我,我觉得你内力甚是深厚,直与我受伤之前几十年的功力不相伯仲,却完全是沈家的功夫,无半丝别派手法。”

“而且看来精力甚旺,前途大有可为。然而爹当年练到你这个地步的时候,却似乎一口装满了水的大缸,以后不管怎么用功,内力都不能再加深厚。况且我的父亲、祖父、曾祖父三代也曾在手札中记载过类似情况,但之前的先祖却都没有。”

“然而沈家世代武学口传心授绝无纰漏,却不知为何有此等差别。爹很想问你,到底是如何将沈家的武功在这么短的年头里练成这程度?”

沈远鹰点了点头,却道:“爹,用不用舞衣回避一下。”

沈隆愣了愣。舞衣也愣了愣,才道:“对哦,我都忘了,方外楼里虽然从来也不讲究,可外面是有规矩的。”起身要走,甚是坦荡。

沈隆忙拦住,倒有些尴尬,道:“不用走,一个是你就快是沈家的人了,一个是我们也不说什么功法口诀什么的……”

舞衣于是复又坐下,“那倒是。i再说,就算你知道了方法,却做不到,也是徒劳。那你们聊,我先睡一会儿。”说完,便靠在沈远鹰背上,闭了美目。

沈隆忍不住干笑了两下。虽知她是无意,却总觉是讽刺自己似的。沈远鹰换做轻声道:“舞衣说得不错,有时候就算知道了方法,也很难做到的。”顿了顿,才道:“比如咱们沈家的内功口诀里明确写着‘清心寡欲’,爹和爷爷可曾做到?”

沈隆猛的语结。

沈远鹰又道:“既是清心寡欲,便不应该争强好胜,更不该利欲熏心。沈家武功纯属刚猛一路,越练威力越大,却越容易动火气,这点爹应该清楚得很。或者以大哥二哥为例,大哥这些年勤练武艺,脾气却越来越大,反而二哥做到清心寡欲悠游自在,虽然不如大哥刻苦,可武功也没比大哥差到哪去。”

“另外,爹你面红目赤,容易动怒,由于失眠而导致眼底发黑,可能还会经常头晕、口干之类,这些全都是肝火过旺的症状,便是勉力习武又不能做到静心之故。”

沈隆认认真真听着,中途未发一言,直到他说完才缓缓点了点头。

沈远鹰见沈隆听了进去,心中着实松了口气。“爹,你也看过其他很多门派的武功秘籍,却很少有很少有书中写到‘重武德’、‘重善心’此类口诀,是也不是?”

沈隆听着,不觉点了点头。

沈远鹰又道:“然而这些秘籍大都是小门小派的武功招式,其实不值一文,亦不是什么高深武学,而真正指导练气的法门却不将秘籍透露。这便是武功强弱的差别所在啊。”

沈隆略微沉吟,双目陡然一亮。

第一百六十章武学之极道(五)

“原来却是差在这里!”沈隆颇有些一语点醒梦中人的灵透。双目瞪了一会儿,又皱起眉头。半晌,道:“可是有些名门大派的人研习重武德的功法,有些小门派练功不太重视武德,可是他们两个打在一起,未必是小门派的人输啊。”

沈远鹰笑道:“所以才说是就算知道了方法,也不一定做到啊。”见沈隆并未解惑,又道:“武学也好,什么也好,到了至高的境界都称之为‘道’,而想上升到‘道’的层次,必须由外家修行转为内家修行,也就是达到人剑合一、心神合一的境界,那就会更多的从心神上去参悟,反而少动刀剑了。”

沈隆不由得又点了点头。

沈远鹰接道:“那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少年时也曾意气风发,却不能达到晚年的功力,这虽和习武年头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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