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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咸话-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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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神医的鼻尖还是和他相距那么近的距离。“唔……”神医又看了会儿,道:“还有脑门上一个包。”狡猾的凭借眨眼的瞬间,落在他敞着衣襟的胸膛上,想起昨晚的触感。勾唇。
“你是不是该跟我坦白坦白,”神医忽然直起前倾的上身,手臂一长就抓过一条浴巾,拉凳子坐在沧海身后,“你头上的包和昨晚铜盆里的水啊。”
“水?”沧海转过身,看了一眼被温柔擦拭的头发,又望向神医,“水怎么了?”
“水很脏。哎转过去。”推动沧海肩头,却见他伸出不利落的右手将贴在后背的湿衣服拉离背脊,就像在药庐地室脱下棉袄以后所做。“你洗什么东西有那么多土的?”
沧海想了想,半转头道:“洗手啊。”
“手干什么来的那么脏?”
“打了药王爷一巴掌啊。”
“结果呢?”
“他飞脚踢我。”伸手指了指额头。
神医停下擦动的双手,沉下脸道:“说谎的孩子将来是要下拔舌地狱的,地狱里的小鬼人手一个钩子,看见你就过来勾一次,不一会儿舌头又长出来,再勾。”手指弯成钩状。
沧海更是忍不住要笑,又甚是无奈,“好吧好吧好吧,我出去玩不小心撞到头了行不行?”阎罗王地下有灵,我可说了实话了,是这家伙不信么。
神医瞪了他一会儿。
沧海道:“你能不能先别擦了,喂我把饭吃了行不行?”
神医转到正面坐了,端起粥碗,“怎么小表弟没喂你么?头发也不管你擦?”舀起一勺。
沧海扁起嘴巴,低低道:“……他说我假装虚弱,”一口喝光调羹里的粥,哭腔道:“不管我……还说我神经病……呜……烽火戏诸侯……他竟然还说我是蜗牛……?”小眉头挑着皱起来。
神医莞尔。夹一块腐乳喂给他,忽然觉得很幸福。“哎,衣服,”指了指他衣襟,“用不用我帮你系上?”
“唔,用。快点。”挺起胸膛往神医手上凑过去,“哎容成澈你不要趁机……”
“趁机什么?”
“……摸我”
“呵呵。”脸红起来的模样真可爱啊。“昨天已经摸过了。”
“人渣喂,叫你人渣你还笑?笑什么笑啊?”
第一百二十三章审问可疑人(三)
“白,”神医左手端碗,右手握住沧海上臂,抬首道:“疼得想哭就哭吧,不用忍着了。看你泪花闪闪又假装欢实的样子,很不舒服。”
听见这话,泪光好像忽然浓烈,又倏忽不见。
“谁说我想哭了。都说了手是麻的。”
神医叹了口气,继续喂饭。沧海默默吞咽。谁也不再说话。偶尔,神医会伸出手给他擦擦口角,他两臂不能动,就阴沉着脸。眼睛依然水汪汪的。
神医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沧海紧盯着他的神态和一举一动,他却从不抬眼望一望沧海的眼睛。
“对了,”神医轻声说着,挑出小菜里的芝麻,“你说让我喂给你的哈,我应该……那么喂才对吧?”箸间的胡萝卜没入红口银牙,没有回答。“嗯,不想说话就不用说了。”一调羹白粥。
“你不问问我吃没吃饭?”低低的温柔的开口。
“我还没有吃呢。我洗过澡就来看你了,你看我头发还没干呢。”伸手帮他拂了拂留海。微笑。“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玩吧?这山庄外面有个湖,冻了很厚的冰呢,到时候做个冰车,也可以在冰上放风筝哦。”
天空愈阴,窗外的光线不很亮,照在碗盘上淡淡一点反光,二人几乎被笼罩在灰色里。
“啊,要下雪了呢,”神医的眼光紧随沧海望向院内,芳菲蕙草飘摇,石阶微风里绿得分外分明,“若是在庄里,下的就是雨咯,到时候淤水的地方就会聚集好多鸭子啊,鹅啊,有时候池塘里那对鸳鸯也会飞过去呢。”
察觉到他咀嚼速度的变化。“还吃吗?”。
摇头。
神医便端茶水让他漱口,又帮他擦了擦头发,拿小金梳通顺,“白,你知道当一种动物温柔的为伴侣梳理毛发的时候,是在宣告什么么?”凤眸垂得更低,更是浅浅在笑。“你。”声音低得听不清晰。
“是我今生唯一挚爱。”
香炉内隔热玉片喀的一响。掩盖了当时所有声音。
“上床歇一会儿吧?”被玉片打扰的思绪复苏,问过以后便把他打横抱起,在臂弯中一颠。轻轻放在床上。留海遮挡着他的脸。他的唇角倔强僵硬。一言不发。
“你等我一会儿,我吃点东西再来陪你。你要是困了,就先睡吧。”
床上那卷类似床单的东西打了个滚,面朝里。
神医坐回桌前,端起沧海吃剩的半碗粥,执了沧海用过的箸,赶集似的一口抢似一口。床内人不知何时用袖子遮着眼睛,沉寂得像睡去。安静的房内碗盘偶尔叮当轻响,案角的香炉冒着虚无飘渺的烟岚。
咀嚼的速度突然慢下来,继而停止。还剩一口的白瓷粥碗握在一只指尖浑圆的手掌心里。碗底突然“咚”的扣在桌上。指尖浑圆的手掌马上握住口唇,双肩压抑,还剩一口的粥碗里忽然多了一滴汤汁。
尚自湿润的发丝覆盖背脊,白衣裳贴在肌肤似乎丰富了颜色。
第一百二十三章审问可疑人(四)
白得像太阳的光。无声像太阳的光。
这日阴天。
神医猛从桌前站起被撞开的凳子刮地发出刺耳的噪音。神医两步跨到床前抓起纤裸的脚踝向床外拖了。
“啊……”右臂被狠狠拽起药香一闪半闭的凤眸侧首对着面前压了上来。神医突然扭转了脸掩口剧烈咳嗽。
惊愕的棕色眼珠与煞白脸孔沉浸惶遽不得自拔随腰后手臂力量失重跌入神医怀抱。胸腔与耳膜共振心脏要跳出喉咙般疼痛。该办?
排山倒海般激烈神医腰身直弯下去背脊高高弓起白色的那卷床单像搭在他背上。他一手揽着他的背冰冷无力也不放手。嗽声渐渐平息。掩口的手重重落在膝上。另一手揽着他的背撇着脸不肯面对。也不放手。还在哭么?
“唔……”闷哼一声怀中人往后便倒神医措手不及脱力的手臂带住他的腰回首正见那卷被单卸进床中闷闷“咚”的一响同时又是“邦”一声随即那人“嗷”的一叫。
“呜……不会那么倒霉吧……”被卷皱着整张脸哀嚎伸足点了依旧愣忡的神医一脚“快点看看是不是又磕了一个包?”
神医趴翻转他的身体对着他后脑底下金饰的宝剑青鞘注目半晌忽然不可遏的轻笑起来。叹了口气。
“白你要是有一天离开我了……”
湿润的琥珀珠子忽然转瞪住神医。神医伸出手把他的脸推转向里。他又扭瞪住他。神医从怀里摸出一块白色手帕盖在他脸上。
“干……”沧海努力抬手拈住手帕一角便被抓开。“不许动。”神医说完他再没力气再抬一次。“干啊?”于是又抗议了一回。
神医道你看着我我害怕。”
害怕?手帕微微动了动。“喂容成澈……”
安静了一会儿。“……干嘛又连名带姓叫我?”
眼前白茫茫一片。两个人都是。神医闭着眼睛一片晕眩。
“为不连名带姓叫你你值得亲近么。”
长长一声叹息。“我以为在药庐的时候我们就和好如初了呢。你总是这样若是有一天你离开我了……”每次都是停在这里。
“?你想我死么?”
“我是说有一天我们不能再见面……”
“容成澈你有必须杀我的理由吗?”
“唉你这人”摸索到一只嶙峋的手“真没有情调。你就不能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么?
“别傻了。”
“哼……”闭上眼睛在安静的房里阴暗晕眩就是无依无靠的感觉吧“唉白白啊……”
“你可不要哭啊喂。白帕子蒙着我的脸你拉着我的手坐在我的床边哭死的人一定是我哎。”
“白你说天会犯么?”
“当然不会。”
“唔我也这么想。如果我们和天的意见相反的一定是我们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审问可疑人(五)
“的是你容成澈……”
“白要是死的人是我呢?你会不会……”不知为何语声又忽然中断。“会不会想我?”
“那你就更不用担心了你死了你管我想?你都管不了。现在你都不能左右我。”
“你了。现在我可以左右你白。对了差不多该把那块帕子还给我了吧?”
“……”
“啊啊想抵赖是不是?那天你挖完野菜我借给你擦脸的那块啊。想说丢在河边了么?可是有个下人说我们走了以后你又一个人捡走了啊要不要我去叫他来当面对质一下啊?”
手臂上忽然感觉轻柔的压按很是舒服。“容成澈。”
“……嗯?”突然间极自然的温柔声音狠狠击中了心房。
“……你你快要死了是么?”
“唔……说呢?”手指停顿一下“也不一定吧?”
“那就是我快死了?”
“喂说呢。”语气里很多不快。
“那为老说离开……之类的话?”
“白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听说过一种‘彼岸花’么?彼岸花开花开彼岸有叶无花有花无叶花叶两不相见生生相惜……”
“你见过?”
“你想若是当初提出追随名医老师到关外学医的人是你陈超他们会这么容易就同意么?不会的。他们当初就没想让我留在楼里。”
“那是因为……”
“算了反正你也一直这么认为。”
“澈……你恨我么?”
“恨。”
“所以……”
“没有所以。”
“假如当初治没有死今天坐上这个位子的人也不会是我。我背负着你的恨和治的怨过了这么这么多年。你应该向陈超他们证明他们的选择了。”
“呵。”
“你笑?”
“你才是真心对我好的人。不过我恨你不是因为这个你也应该很清楚。”
“唉你不要捉弄我了。有一天我们是不是真的永远都不能再见面?是生离?还是死别?”
“对你来说还不都是一样。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白。”
“用不着。你若是想保护我不如保护我身边的人。”
“谁啊?”
“小壳。”
“……他?他哪用得着保护啊?”
手帕底下忽然沉默。他并不为么?
“澈为带我去药庐看那个病人?”
“你应该会想第一吧?满足你的愿望还不好?省得又说我瞒着你。”
“澈我们三个人里面注定会有两个不能留在楼里。就因为我们最是亲近一方有难另外的人绝不会袖手旁观。而楼外的身份和断绝联系会让敌人搞不清谁才是我们的人才是对我们最为有利。假如留在楼里的人是你我也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
“哼就因为方外楼的原因才对我好吗?”
“澈你忘了呀罗姑姑曾经说过要我们和治做一辈子的好啊……”
“澈?”屋内又陷入沉默。
第一百二十三章审问可疑人(六)
“澈你不要哭啊要是在我面前流泪你可要一辈子留在我身边……”蒙面的帕子忽被撤开。眸里的润红无处藏匿。
神医猛地愣了愣又愣了愣才道……你干呢?”
“……手疼行不行?”
“哦”神医拎起白手帕看了看上面的水渍“现在是你在我面前这样做的吧?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望天想了想。
“澈”无力的手忽然反握住神医眼中无尽的祈求同渴望“不是觉得这样很幸福么?想和我一辈子这样过下去么?永远像现在这样照顾我陪我以后我再不要和别人一起去挖野菜了你想出来的点子你为不和我去?还有这样瘫在床上好难过我不要你这样我要你健健康康的那样我也会好好照顾你就像你照顾我一样然后我们一起养一大群兔子种好多好多的白菜给它们吃养着那对鹦鹉然后一起老死在这里……”
“别说了白……”神医垂下头去眼泪落在沧海手背。“白有时候真想弄残了你这样我就是你的天是你的一切你再也不能……不能离开我了……”
“那为总是伤害我?你不我会难过的么?每次都想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白……”神医掩面哽咽泪落如雨“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可能。”
清寒的声音忽然愕住神医的感情泪眼望去那人一脸揶揄的冷笑。“容成澈别以为这样就能收买我的心。”
从讶然而迷茫的凤眸中一颗泪珠填塞了泪痕。顺颊而落。
“我们扯平了容成澈。”
“……你说这些就是为了弄哭我?”
“当然。现在回答我我们在渤海遇到倭寇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说?”神医瞪大了眼睛“你在怀疑……”一声抽噎阻断了他的话“……怀疑我?”顿觉手中一空眼看那人挣扎着坐起来明明湿润的眼珠子仿佛嵌了冰块。
“废话难不成怀疑我?”
神医完全愣住。原本温文而又锋利的眉眼忽然一下变得一塌糊涂。他盯着的沧海的脸忽然一下变得那么陌生。对方却也目不转睛审视的脸。
“少来这套容成澈我不是傻瓜。”冷哼一声“那天没说不代表我不”双腿也蜷缩起来背靠床头支撑脊椎。“那天就是大年初一的滚蛋饺子宴之前说过的吧?你拿走了我的金铃铛我问你时候还我你说等你高兴的时候”瞬间脸黑沉下来轻蹙着眉尖艰难重复道你还说——‘你这么妖冶的美人儿……’”
你这么妖冶的美人儿再不该配妖冶的了。
应该找个样的好呢?妩媚的差不多吧?
喂你这家伙竟会喜欢一身金铃铛的这可得多烦啊你不是喜欢清静么。
呀你?
第一百二十四章拜托我的事(一)
沧海冷声道说过?这话。你应该记得。”眸子一眯,“所以,你会我和那个女孩子的事?还有她的长相?除非……”
“除非你当时在场。”
润泽的眼睛紧紧盯着神医的表情变化,神医失焦的视线只是痴愣回望,脸上泪痕未干。
“啊,容成澈。被我了,你还有好瞒的?”精明的眼睛随字句步步紧逼,“不是和我说没有取道渤海么?”
那好,你跟他们正面交锋过,你看出了?
这么糊涂?是不是有事牵扯了你的精力啊?嗯……
。是不是有让你分心了?
你是不是有一个带钩不见了?是不是送了给那个啊?她送了给你呢?
啊,该不是金铃铛银铃铛之类的?
“那么热衷于查我的行踪,我在渤海遇寇为你不查?又为会我带钩不见了的事?我问过所有这件事的人,他们都说没有告诉过包括你在内的任何人,那么你是的?”
神医的脸色开始变白,之后青,突然涨红了面颊猛咳起来。背脊越弓越高,头越垂越低,最后窝在沧海身边被褥,像一条爬行中突然被冻住的毛虫,不动了。
那一刻沧海他不是假装的,但是那一刻他的心里竟没有一丝一毫怜悯和担忧。沧海也愣了,到底我的心还是不是原来那个了?
“喂,容成澈,”伸脚推了推神医的肩头,“你还活着吗?你这个人渣,给我起来气死我了容成澈想不到你竟然会骗我……”
神医忽然侧过头,从下往上,一只黑着眼圈的凤眸死盯着他,竟把他后面的话盯了。
“……白,”神医又忽然有气无力开口,“我们还是好么?”
一句话说得沧海热泪盈眶,心中稍一含糊,立刻铁石一般坚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那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老实回答,容成澈。”
神医低下眸子,叹了口气,“现在是你气得我快吐血了啊……那个流寇,渤海上的,我查过了。查不到。你不是也没查到么。”
“嗯。”沧海将后脑靠在床头,“带钩的事呢?”
“我有去码头接你……”
沧海猛地一愣。
“可是我看见一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戴着你的带钩从另一条船上走下来,你想,我还有心情站在那么大的风里等你?”
沧海的心忽然在那个时候狠狠揪了起来。“……那金铃铛的事?”
“唉。”神医无力叹了口气,“我能跟踪你,还不能跟踪她么?”
沧海思索一阵,忽然坐直道喂,太变态了这种行径?你竟然跟踪……”
“所以说,”神医扬声打断沧海,却咳了两声,低道那天你们渤海遇寇,我不在。”抬眼望了望沧海,“……还生我气么?”
沧海的眼珠又开始闪烁,“那你在关内收购物资的事呢?”
第一百二十四章拜托我的事(二)
神医仿佛又叹了一声。将毛虫那样的身体伸直,趴在床沿。沧海正等待他的回答,他却没有回答。
沧海盯着他的后脑勺,忽然勾起一抹冷笑,淡淡道你要是不说,我就去问宫三。”
“宫三?”神医马上露出半张脸,拧眉道跟他有关系?”
?沧海微微一愣,不么?“是么,原来不是和他密谋这件事啊,那前些天为总是背着我唧唧咕咕的?”
“唉,唉,你是傻蛋么?”神医抓住他脚踝抻直一条腿,爬了上去。“叫他陪你挖野菜去行不行?”
哼,我当然。“那收购物资……?”
“切。”神医不屑完以后,很久不再出声。
“喂,”沧海抬了抬那条被霸占的腿。
神医跟着高了一高。“别动白,头会晕。”
“那快点说。”
“啧,我就不能有的生意么?以前不就说过了?傻蛋。”
沧海急了。“哎你又欢了容成澈?老傻蛋傻蛋的?信不信我不管你了?”
“……嗯?”
“不是有拜托我的事么?还耍那么多花招?”
“嘘白你小点声”神医支起上身咫尺瞪着他,低声道你都了?”
沧海往后靠了靠脑袋,“当然。我又不是傻瓜。”没有拉开任何距离。两人却用仅能彼此听见的声音低声交谈。
神医看了他一会儿,撅嘴摇头道你还不,你就是傻瓜。”
“哎?你个……”
“别来这套白,”神医用根手指头指着他的鼻尖,“我还没问你柴房着的呢?还有……”
沧海抬不起手,只好撇过脸,轻声道等你有证据以后再说。”
“嘿嘴硬的家伙是等我用刑逼供呢?”
沧海回头盯着他,“容成澈,你也没跟我说实话。”
“该说的我都说了,想去。”
“哎你干?”沧海忽然尖叫,四肢都被抻平压在床上,神医已经爬了上来。“啊救命啊来人……唔”
“别叫了啊,”神医盯着那对惊恐眨泪的眸子,微笑道就是借你躺一下,谁叫你软绵绵的呢,我等这个机会已经好久了,反正你现在没有反抗能力了,不是么?”眯眸得意一笑,“你不叫了我就放手。”顿了顿,“其实你想叫也没关系,你想他们进来会认为呢?”说着,放了捂着他嘴的手,笑容满面的躺在他肩头。
沧海气得喘了半天,“……容成澈你祖宗,你再这样……”
“样?”
“总有一天我会活剐了你”
“哦?‘活寡’啊……”
“是弄死你啊不要随便曲解我的意思”静了静,侧头近看神医右眼,幽幽道……容成澈……你的脸好好笑。”
幽暗的光。
幽暗的清光透过身后的窗纸从两肩上头越过,照射在面前的信纸上。照亮信纸边缘。纸中心最重要的言辞被头部的阴影遮挡。捏纸的两只细长伶仃的手没有颤抖。
第一百二十四章拜托我的事(三)
细长伶仃的手只是随着血管运行微微耸动了半下。左手四指上镶蓝宝石的银戒返出醒目的白光。
虽是暗里璀璨,久视过后也颇耀眼。信纸由于和头脑一般活跃的末梢神经的工作有规律的极轻的摇晃,快失焦的目光从戒指上转动到信纸。依然是笼罩一片,没有焦点。
长吁一声,信纸飘落。清光洒于纸中。
「神策身患无名恶疾,须回天丸方可愈。时“无痰剧嗽”为症。」
“喂,容成澈,快点把我的胳膊医好。”
“?又我了吗?”不跳字。
“暂时……”
“我?”
“饶了你。”
“哈?”手指开始揉按。“话说,有回天丸的消息了吗?”不跳字。
“看来,你很关心嘛。”
“哼。”
琥珀色的眸子不知散何种幽光,如暗里璀璨的宝石,如录满旧事的诗稿,眉尖慧黠一跳。
“让你失望了。”
宁波府。定海县。
这段故事便是生在宁波府定海县,是否同“绍兴府会稽郡”一样听着耳熟?大年三十的那个夜里,有个极度找抽的家伙曾经自认隐秘的钻进过一个后天迟钝脚很臭的少年的蚊帐,连委托带命令的叫这个少年送两封信到永平府昌黎县最大的名叫“最大字画庄”的字画庄里去,最重要的一封送到一个很美很美,说她美还是低说了她的手里。
名叫兰亭的。对事都毫不关心的。这样的岂非最能挑战人的征服?
要么征服,要么被征服,岂非连看到这两个字眼都心生快感?可是这个,所到之处都是征服。她征服别人,别人被她征服。
就像她的顾香彻所遭遇的一样。
不过能成为她的,也是她被征服的一次。
是不是唯一的一次?
如果你敢这么问,顾老板一定会举起他的琴砸你的头的。
风韵绝世的兰老板正漠不关心的饮一碗酒。
粗糙的酒碗,粗糙的酒。粗糙的土墙四壁,油亮的硬木桌子,一盏昏黄的油灯,照着兰老板明月一般的脸庞。今夜的明月带着一脸风霜,鬓微乱,却漠不关心的灌着酒。
粗糙的农家土房里坐着一身绫罗的兰老板。兰老板绝不粗糙,但也绝非精致,她端着酒碗一饮而尽的英姿唯大气二字可表。
兰老板喝酒就像喝水。却远比喝水更快,也更多。
缩在对面墙根底下席地而坐的十几个健壮青年张着嘴巴望着大气的兰老板同兰老板身后墙上的兰老板大气的影子。也许这些长得不赖气度不差的男人并非是缩在墙根底下的,但是在大气的兰老板面前——尤其是她喝酒的时候——这些男人就只能是缩在墙根底下了。
男人们仰望着对面板凳上的她一碗接一碗并不太快并不太慢并不太吵并不太静的喝着酒,很难不带出崇拜的眼神。也许是角度和灯光的关系。但是只有这样的才能被称一声“老板”,难道不是么?
第一百二十四章拜托我的事(四)
终于有个年轻一点的庄稼汉子忍不住了,咽了口唾沫怕打扰雅兴似的轻轻叫道:“大姐……”
于是兰老板漠不关心的关心了他一眼。但酒碗未停。
粗壮的大男孩似乎很是心疼,却道:“大姐,这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我爹喝的时候我还尝过一口,”立刻皱眉撇嘴,“您怎么喝起来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啊?”
众人以为冒犯,兰老板却忽然风姿乍现,漠不关心的笑了一笑。顿引惊艳。
干净短打衣衫的男子壮起胆来,对那庄稼大男孩道:“你懂什么?”持反对意见并要抬高一方时最喜欢说这句“你懂什么”,虽然这男子自己也不见得懂什么。“要我说啊,”干净短打提高嗓门又道:“是你自己心疼大姐喝你们家酒了”
“才……才不是”庄稼大男孩心虚力辩,道:“我只是好奇大姐喝好酒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罢咧。”
“自然是细品慢尝的了”家丁打扮的小子也参与进来,“不然……”
一个酸书生摇头晃脑接道:“子曰,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最机灵的少年立刻举手解释道:“就是好酒也这么喝,那劣酒该怎么喝呢?所以自然是灌劣酒,品好酒了”
兰老板始终没有说话。听了这话忽然开始慢慢的品起糙酒来。
于是男人们开始脸红,又开始兴奋。这表示兰老板一直在听他们说话,且对他们感兴趣,才会反其道而行。
土坯房的门被敲了四下,之后自开,一位健壮的中年男子提着坛酒露出了半边身子,当然他不只有半边身子。
男人们见他来了,立刻齐齐站起,规规矩矩叫了声:“站主。”
齐站主关好门,望了兰老板一眼,对男人们不悦道:“喂,你们这些小子,吃饱了撑的没事做了么,一个个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又指着那个庄稼大男孩,“公子爷一年给你们多少银子,兰老板是公子爷的师娘,喝你两碗酒就这么多废话,要不你干脆退出方外楼算了,连你爹都没这么多意见”
众人皆唯唯诺诺。
齐站主将酒坛子轻轻放在油亮桌子上,对兰亭笑道:“兰老板喝什么都这样,始终如一,是不是?”笑容顿了顿,“……兰老板?”
兰老板手肘抵在桌上,端着酒碗,半晌才抬起眼,“……齐站主?你什么时候来的?”又见对面站了一片,“哎,你们坐啊,不用见外。”毫不关心的挥了挥手。
众人窃笑归坐。齐站主愣住。
兰老板放下酒碗,招呼道:“齐站主,你老还站着做什么?快坐啊。虽说我是忘情的师娘,不过他总是叫我姊姊的,在楼里算来,我们不过是平辈论交,就因为我来替公子爷传话你们才尊敬一些,冲的都是忘情的面子,本来不用客气。”
说着,又拿过一只粗碗,倒了满满一碗酒,双手递上,“前辈请。”
第一百二十四章拜托我的事(五)
好可怕的女人……就因为齐站主叫老了她就发这么大的火,竟然又用“前辈请”三个字就给搂了回来,还给足了齐站主的面子。齐站主古铜色的脸面不禁哭笑不得。
兰老板又问:“卫站主还没来吗?”眼皮挑着,却望着桌面。兰老板很少正眼看人,但是看人一眼足以使你**很久。也许兰老板自己知道,所以就不看人了。或许这点公子爷应该向她学习。
“啊,就快到了,”齐站主毕竟是大丈夫,自然不会跟女人计较,不过再大气的女人遇到年龄问题的时候也都会变得很小气。年龄这个东西,岂非是给男人出气用的?
齐站主笑了笑,“会稽郡并不太远。”
“可是也不太近。”庄稼大男孩望着房顶咕哝了一句。大家又笑起来。
兰老板似乎心情很好,漠不关心的看着自己的手指甲,淡淡道:“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忘情……”说到这里,脸色忽然郑重起来,“公子爷让大家转移消息站。”
“什么?”一句话说得所有人都愣住。
“转到哪儿去啊大姐?”
“为什么要转啊?”
“那我们干什么去?”
“每年还给不给钱了?”
土屋里忽然鸦雀无声。
庄稼大男孩梗着脖子慢慢回过头,极目一群怒视他的同僚,“啊,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头上滴着汗,反射性将两臂抗拒在身前,“嘻……”
“你若真是这种人,”书生哼了一声,“我头一个跟你势不两立。”
见众人撂下肩膀,放松四肢,庄稼大男孩才舒了口气,“主要是你们都爱上我家蹭娘亲煮的饭么,没有公子爷的接济……啊对了到底为什么啊大姐?”在众人出手前转移注意。
虽然不想这么低头,但是公子爷确实是个非凡的领导家。他知道什么时候该用什么人,什么情况该用什么策略。这里的难题,兰老板一句话就可以解决。
兰老板拢了下鬓边头发,毫不关心道:“你们想知道,自己问他去啊。”虽然兰老板接到那封信的时候也想问为什么,且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绝不会像其他人一样,用一些“机密啊”之类的话来搪塞,更不会对任何人说“不知道”。
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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