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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里之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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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气,很好呐……
  
  不过,有小妖怪的心情不太好……
  
  阿篱扭头扫一眼瘫在树下的清影里碎碎念垂头丧气样的邪见,笑容温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非常同情它的主人——杀生丸。
  
  邪见有时,嗯,大部分时候,都是非常聒噪。所以经常被呵斥“闭嘴邪见吵死了”,又或者被踩,被扔石子儿——对于这样心性如孩童一般的小随从,那个大妖怪应该偶尔也会有无力感吧。
  
  呵呵——阿篱再次掩唇,这回轻笑出声。如铃笑声飘向树下小妖的耳中,它猛地抬头一瞪,蹭蹭地挪过来,挥舞着人头杖大叫大喊。
  
  “喂!!!你这家伙,没见我正烦着呢!!!竟然还敢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我说,阿篱,你不准笑!!!”本就圆突的眼睛此刻瞠成铜铃一般,绿色的青蛙脸涨红,歇斯底里的,根本就是拿别人泄气。
  
  呃?发生什么事了?阿篱眨了眨眼,然后温和笑问:“呐,邪见,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为什么你一个人(妖)垂头丧气地回来?”
  
  轻轻缓缓的询问声,如春日和风软软扫过听者心头,听上去温和安然,有安抚的力量。
  
  邪见嘴一扁,顿时又被勾起了‘伤心事儿’,瘫坐在正在吃草的双头兽脚下,眼泛泪光,开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诉自己所遭受的不公待遇。
  
  “呜呜——阿篱,刚刚杀生丸少爷居然拿天生牙劈我——他肯定是拿我来试刀的——我邪见对杀生丸少爷这么忠心,他居然一点也不留情,就直接拔出天生牙来砍我——呜呜,阿篱——”小妖怪已是满心委屈,连控诉边拿自己的衣袖擦眼泪。
  
  墨绿色的衣袖很快被染湿,一大片泪渍湿透布料,那里的颜色转为浓重的湿绿。
  
  汗……阿篱讪讪一笑,只觉得脑后冒了一大滴——比方才面对杀生丸的冷瞪时还有大的,那么一滴冷汗。手移过去拍拍那绿色的小脑袋,温和安慰。
  
  “好啦好啦,邪见,你家最高贵最华丽的杀生丸少爷是不会对你这最忠实的随从邪见怎么样的。别哭了……”
  
  “真的????”
  
  小妖顶一双泡着水的金鱼眼泪眼朦胧泪光闪闪地看着她。
  
  “……嗯。”邪、邪见,这、这种表情真的……非常不适合它。叹——阿篱只觉得嘴角抽搐眼角抽搐,快要忍不住爆笑的冲动,忙捏手攥拳,抿了抿唇,正色说道:“杀生丸绝对不是那种大妖怪,你放心吧!”
  
  其实……她根本不懂它在哭些什么。它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唉。
  
  结果她这么温柔的安慰不成,邪见反而鄙视地瞥她一眼。“切!你这卑贱的人类才没有资格直呼杀生丸少爷的名讳!!!而且杀生丸少爷那高贵的想法又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人类所能猜测到的!!!”它是某妖的头号FAN,死忠奴仆,随时随刻不忘捍卫最高贵最尊敬的杀生丸少爷的形象。
  
  嗯——阿篱嘴角抽搐下,收回自己搁在它脑袋顶上的手,拍了拍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看着它那双金鱼眼,平静诱导。“没错啊,我怎么可能猜对杀生丸少爷高贵的想法呢——所以说……”黑眸里泛起荡漾的琥珀色彩,闪着小小的诡异光芒。
  
  “所以说……”邪见不自觉地接口,表情呆怔。倏地爆发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
  
  “呜哇~~~~~~~~~~那杀生丸少爷是真的想要杀我了!!!呜——”
  
  “……”阿篱默,汗,无语,最后仰天默然。这邪见……再度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一扭身跳下兽背,走到它原本待着的树下去坐着休息。
  
  “杀我,不杀我,杀我,不杀我……”邪见坐在兽背上,一边摘花瓣,一边口中念念有辞。据说是从人类那里听来的方法,可以凭花瓣数知道某些真理,而小妖怪深信不疑。
  
  一朵橘黄的雏菊很快只剩下嫩黄花蕊,细弱花梗随风轻颤,一如小妖怪呜咽一般的凄凉。
  
  “呜哇——杀生丸少爷那时候是真的想杀我——呜呜——”猛地摇头再摇头,它扔了那根花梗,重又拿过身旁一大堆雏菊里的一朵,开始摘起来。“不,我不信!我要再试过一朵——”
  
  含着泪光,三趾的绿色小手拈着纯美雏菊,一瓣一瓣地摘。
  
  “杀我,不杀我,杀我,不杀我……”
  
  一瓣一瓣粉红色的花瓣散入风里,飘到远方天际消失不见。
  
  最终,也会化为尘泥吧……而邪见,却还在实施它的摧花计。
  
  扑、哧——
  
  阿篱别过脸去,任散落的银发掩住半边脸颊。粉唇弯起,偷笑。
  
  呵呵——黑眸笑弯,可惜藏在刘海的阴影里,看不太真切。
  
  树影暗绿,清凉如水,叶缝间落下一地细细碎碎的光斑,风一吹过,那一地光斑便摇摇晃晃,游移如水光。坐在树下的橘衣女子背抵树干,抱膝而坐,在这样的天气里渐渐抵不住睡意,长睫轻颤几下,终于在小妖的哭声还有沙沙的叶声里,安稳睡去。
  
  邪见真的是……非常可爱呐……呵呵。
  
  犹在梦中的阿篱微弯唇瓣,如早樱初绽的浅浅笑意使一张清丽的脸愈发温婉幽然。
  
  绑发的红色丝帕松落,被风吹得翩然如蝶轻扬,又不意间勾到她的指间,仿若纤白的花蕊停了朵红蝶,轻扇翅翼。
  
  ¥¥¥
  
  “你想干什么!!!!”一声尖锐的动物似的声音破空,宛在耳畔。
  
  睡梦中的女子被惊醒,茫然地睁开眼睛,只看到一道逆光而站的清冷身影。白衣红裙的黑发女子站在树影之外,裙摆随风,身体周围还缠绕着几条银蓝色的大虫,背光的脸看不清表情,暗黑一片,只觉得那双清亮无绪的黑眸定定地锁住她。
  
  那是……死魂虫吗?南香弥子对她描述过的死魂虫。而对方身上有死魂缠绕,是……陶人……南香弥子说过,有一个叫鬼女里陶的,善于制造陶人并加以控制。也有些陶人,可以凭死魂来自由活动……
  
  脸的轮廓,熟悉……阿篱敛了敛眉,回视对方的目光多了些疑惑也了些与她的清冷截然不同的温和。对方没有敌意,没有杀气。
  
  而绿色小妖挥舞着人头杖,挡在她前面,如临大敌一般。
  
  在……保护自己吗……
  
  阿篱怔了一下,然后弯起唇瓣,站起身来。手移在邪见肩上,她俯身说道,声音温和。“邪见,你去看着双头兽。这里我来处理。”
  
  邪见看看她,又看看她,眼中满是疑惑。嘟嚷一句“怎么又是一模一样的脸”,然后走开去。
  
  接着,隔着一道树影,橘衣女子和白衣红裙的来者对视,互相打量。
  
  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人……白衣红裙的巫女服,脊背挺直,如一张紧绷的弓。突然,一直默然的她后退两步,整个人暴露在阳光之处,而那张脸终于也完整地显露轮廓和五官。
  
  五官不算精致,但是秀气,如细细揉捏出的陶人仕女。美得清冷,美得脱俗,美得……毫无生气。齐齐的浓黑刘海下,一双清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过来,教阿篱忍不住打了个冷噤。
  
  那张脸,跟自己一模一样。原来……世上真有两个KAGOME吗?可是……她和她是不一样的……直觉告诉她。阿篱垂了垂眸,眼中满是沉思,而对方看向她的目光也满是深思。
  
  那目光除了清冷和探寻之外,更多的是一种不刻意外露而不自觉流露的冰冷与坚韧。如果是在一个男人身上,谓为不近人情,若是女子,则是坚强。
  
  “请问(ANO),你是……”阿篱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道。对方背上也背了箭筒和弓,应该也是巫女吧……
  
  而对方未等她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你,”声音一如气质般清冷无绪,语气平板无起伏,生硬而坚冷。“不是戈薇。”
  
  桔梗定定地看着银发女子的眼,平静说道。“你不是犬夜叉身边那个戈薇(KAGOME)。”脸一模一样,世上三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她是清冷无绪,戈薇是开朗温暖,而银发的女子……温和而内敛,温然而安恬,与她们都不同。
  
  桔梗眯起眼眸。“你,究竟是谁!”
  
  “嗯?”阿篱被她平静却蕴含威压的目光迫得后退一步,背抵树干,怔怔地望着那张不近人情的漠然脸庞。
  
  眼神有一瞬转为茫然。是的,她究竟是谁……连自己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是谁……
  
  身侧飘来小妖哧笑的话。“她还能是谁,阿篱呗!日暮篱——”邪见说道。
  
  
 
                  
 对峙
   显然是听到了小妖怪的话。
  
  “也是……戈薇?”桔梗拧起眉,目光紧紧锁住那张脸——橘色和服的女子。
  
  风撩起她额前的刘海,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同样的一双琥珀样黑眸,她的森冷无绪,而对方的却温和如水。
  
  阿篱挪了挪,站起身子,咬咬下唇,迟疑了许久,始终没能说出一个字。
  
  这个陶人……某个名字在唇舌间缭绕,千万遍之后,硬是没能冒出来。是……桔梗吗?如果对号入座的话……
  
  那么,现在是虚幻还是现实……
  
  她低眉垂眸,目光落到胸前的时之钥上,唇线平直。时之钥……带她来到了什么地方?
  
  及膝的银发同样被风撩动,丝丝缕缕散飞,遮住了她的半张脸,以及唇边略微苦涩的笑意。而对方的纤长青丝也是丝丝缕缕散开,遮住了半边冰清的脸以及紧抿的唇瓣。
  
  同样的两张脸,一银发一黑发,眉目间却各自不同的神采。宛如双生之子,实则天差地别。桔梗仅是死灵的执念所化,而阿篱有血有肉是实实在在的人,与那个犬夜叉身边的戈薇一样——是人。
  
  一样拥有丰沛的灵力,一样拥有血肉之躯的热度。
  
  如果……半妖见到了她,会是什么表情呢……桔梗坏心地想。如果……那个自己的转世见到了她,大概会明白自己的感受吧……原来自己并不是独一无二的,那种感觉……
  
  被风撩起的刘海又丝丝缕缕垂落,掩住了光洁如玉的额头,她的黑眸微敛,里面晕开淡淡的雾意。
  
  白衣红裙的女子打量她许久,最后悠长吁了口气。“你是……戈薇?”她平静问道,表情未明。
  
  阿篱的手指抚上时之钥冰凉的表面,手倏地握紧那枚挂坠,抬起头来坚定地看着她。“我是日暮篱!”
  
  奈落说,世上有两个阿篱。杀生丸说,只有一个她。而对她自己来说……她愿意选择相信,并且坚信——她只是她!
  
  哼——对方闻言一怔,然后掀唇冷笑一声。
  
  “你又是谁?”
  
  “我?”桔梗微翘唇瓣,目光斜向天际。须臾收回目光,冷冷瞥着阿篱,只看得她又是蹭地后退一步。
  
  KAGOME——不可能有两个!!!这个银发的女妖居然可以收敛妖气让灵力高强的巫女一无所觉,太高明的伪装了,会是……犬夜叉的强劲对手!
  
  桔梗后退几大步,隔开一段距离后,这才顿足。“只是恰好同名罢了!KAGOME只有一个,在犬夜叉身边的我的转世。而你……”黑眸瞠圆,目光森然。她厉声呵斥道:“拥有不属于人类的银发的你,是妖怪吧!”
  
  她的目光,冰冷如刀。阿篱悚了一下,感觉手臂肌肤浮起小小的酥麻。
  
  忽而她眉尖轻蹙,紧咬下唇,防备地看着抽箭搭弓上弦的白衣红裙女子。箭头直直对准了她……脚跟一转,她后退一步,已是背抵树干,退无可退。两手下意识地顶住树干毛躁的表皮,她拧眉回视。
  
  说不清楚的颤栗浮上心头。她就是……莫名地害怕了。即使面对着杀生丸时也没有的那种感觉,却出现在此时。
  
  杀、杀气……为什么?
  
  桔梗的脊背绷直如弓弦,握弓的手臂平直沉稳,搭箭勾弦的手指弯屈,指关节洁白如瓷玉。弦绷紧的声音,还有竹弓弯到极限的声音,噼哩,啪啦——
  
  “喂!你这家伙想干嘛!!!你们人类想自相残杀吗!!!真是的!!!我邪见是不会让你得逞的!!!”一道绿色影子冲入两人之间,半边老头半边老妇的人头杖挥舞在弓箭前,企图隔绝那道杀气。
  
  即使是邪见,也显而易见地感觉到了两个有着同样脸庞的女子之间的奇异气流。
  
  “你可别误会了!我不是在保护你喔,阿篱!!!我邪见才不会救卑贱的人类!!!”邪见稍稍斜斜目光,一瞥身后的阿篱,然后大声否认。“这样我们就两清了!!!我可不想欠你人情!”
  
  它还在挂记着在刀刀斋的洞门前的事。
  
  此时桔梗的箭头一移,指向绿色小妖怪。冷嗤道:“肮脏又无能的小妖,闪开。否则……”与阿篱一样的眼睛里浮起森冷杀意,教小妖怪一颤身子。
  
  若是阿篱也露出这种可怕的表情的话……咳!它平时对她可是多有冒犯,幸好她都没有真得生气过。尽管被对方的杀气吓得身体直发颤,邪见仍是扶着人头杖挡在她身前。
  
  “切!!!桔梗,你不是那个卑贱半妖犬夜叉的女人吗?怎么跑到这里来闹事?阿篱跟你无怨无愁——嗯……”说着它下意识地扭过头来,看向阿篱。“喂,阿篱,你应该跟她没仇吧?”
  
  “她叫桔梗吗?”阿篱摇了摇头。“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你听吧!我邪见绝对不会让你伤到她的!!!”邪见挺起胸膛,很有气势地说道。可是桔梗黑眸一眯,杀气袭来,又教它抖抖身体,有些退缩了。
  
  “阿篱!你这家伙真的跟半妖的女人没仇吗?会不会是你忘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小妖又开始碎碎念了。
  
  阿篱看着前面那道明明害怕却坚持挡在她前面的矮小绿色身影,眸光震颤一下,忽然那些森冷地盘旋在心头的东西全然散去。唇瓣微弯,她俯身捡起自己散落在树下的弓箭,抽了枝箭,也是俐落地搭弓上弦,身体绷成一张弓,熟练不输于白衣红裙的巫女。
  
  “邪见,你走开。”阿篱温声说道。
  
  这回小妖怪出奇地耳灵,迅速退到双头兽那边,远远看着。“喂!阿篱!你可是追随最高贵的杀生丸少爷的人类,绝对不能给杀生丸少爷抹黑!”
  
  汗……她朝它那边瞥了一眼,微弯唇瓣。“闭嘴邪见,吵死了。”她敛起黑眸,轻掀粉唇,平板说道。语气学到了某位雪衣男妖的八成左右。
  
  “桔梗吗?”阿篱收回目光,黑眸顺着直指女子的箭头看过去,正色严肃。“听着,我日暮篱不是妖怪,是活生生的人类!所以,不要用破魔之箭指着我,这样是非常无礼的行为!懂吗……”那个“吗”还绕在唇间,轻轻缓缓逸出如风铃轻吟,而与此同时,她松开了屈起的手指。箭离弦而起,卷起蓝色光晕,挟着灵气,直直射向陶人——即使拥有丰沛灵力的巫女,终归是陶人。
  
  “破魔之箭?”桔梗看着那熟悉的光之箭,黑眸一眯,侧了侧身,箭挟着灵气从她脸颊擦过。箭擦过时没有带起血迹,反而是发出一声清亮扭曲的摩擦声。
  
  一缕青丝被箭刃削落,零散风里。原本缭绕在她身侧的死魂虫被箭上所带的灵力光芒驱逐纷纷散去,箭以抛物线轨迹落地斜插她身后,死魂虫才重又聚拢过来。
  
  “好耶,阿篱!!!再射一箭,这次一定要洞穿那个桔梗的身体!!!”旁边小妖挥舞着人头杖欢呼。
  
  “……”桔梗眼瞳一转,冷冷扫过它一眼,抿了抿唇,直直看着名叫阿篱的银发女子。“你怎么会破魔之箭?”也是……巫女吗?
  
  甚至,灵力跟自己一样高强,或者,更强大也说不定。
  
  阿篱再次抽箭,搭弓上弦,箭头对准了她。“我说过,我不是妖怪。我是神社的继承人。”是对方先散发杀气的,她无伤人意,但也不想被伤。
  
  她还要回家……回到他们身边去……爷爷,妈妈,草太,还有由加他们……还有……
  
  眸底,琥珀色彩变幻出深沉的颜色。温和微笑如长辈似亲切的巫女南香弥子,清冷无绪冰山似却澄明的雪衣男妖杀生丸,喳喳呼呼滑稽可笑的小妖邪见……一道一道身影滑过眼前,心一紧。
  
  居然……开始舍不得了……
  
  “既然是巫女,为什么跟妖怪待在一起?”桔梗松弓收箭,冷然问道,已然敛了杀气。
  
  阿篱一怔,抓着弓的手垂落,不知是因为对方突然放弃攻击还是因为她的问题。“巫女跟妖怪……”低眉垂眸,眼底一片茫然。
  
  “喂!你这家伙,跟着我家高贵的杀生丸少爷是她的造化!”邪见大声辩驳道,张牙舞爪,若不是碍于白衣红裙女子身上的杀气和冷气,早就扑上去撕咬了。
  
  “……哼。”桔梗冷冷看着茫然深思无语的阿篱,黑眸一眯,无声无息,再一次抽箭搭弓,箭头直指KAGOME。这一次是毫不犹豫地松开手指,箭离弦而去,直直擦过惊怔女子的肩然后插在她身后的树干上。箭羽轻曳风中,绷出细响。
  
  “……”阿篱瞠大双眼,软软滑坐在地上,只觉得心跳一阵加速。刚刚……差点就……因为她射过来的箭没有杀气,所以自己也没及时发现。
  
  “既然不是妖怪,那就算了……”桔梗收起弓,任死魂虫缠着自己的身体,浮入空中,渐飘渐远。黑,白,红,揉合出清冷女子特有的肃穆和高傲,朵朵银影飘荡缠绕在散成丝缕的黑发间,更是染上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圣洁。
  
  阿篱眼中印出远去女子的身影,紧抿着唇,表情略带茫然。
  
  风送来女子清冷平板的声音。“阿篱吗?刚刚那一箭是给你的教训。在这种妖怪横行的时代,即使只是一瞬间的茫然和软弱,也会被杀死的……身为巫女的你……”一声悠长的叹息散入风里,消失不见。
  
  “和香弥子说了一样的话……”她嚅了嚅唇,垂眸沉吟。
  
  ¥¥¥
  
  吱……吱啦……
  
  手抚上方才被箭擦过的地方,桔梗的黑眸微敛,目光清亮。陶土的脸,蜿蜒裂开一条缝,里面丝丝泄出死魂的光。
  
  “居然……”她嚅了嚅唇,唇线微扬。黑发随风散开,白衣红裙之下,犹如盛开了大朵的黑色曼珠莎华,妖艳诡丽。
  
  “哼。”桔梗哧笑一声,目光斜向身后渐远的山林。“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
  
  跟着杀生丸吗……
  
  阿篱……在心底细细念念着那个名字,眸底的琥珀色清然幽亮。
  
  
作者有话要说:阿篱来戈薇去,真拗口  
                  
 心乱
   邪见抱着人头杖,坐在阿篱对面,瞪大金鱼眼看着怅然的脸。有些奇怪突然而来的消极,只是心内受不付没有生气的样子。
  
  “喂,阿篱,该不会是因为遇到比自己强的巫,就觉得挫败吧?”他喳喳乎乎地问道,话里却是隐藏的关心。
  
  它不愿承认的关心。十恶之末的邪见,非是邪恶无情之谓。善恶本就不够分明。在圣境白灵山流传极广的首歌谣里也唱着:善即是恶,恶也是善,净即是污,污亦是净……
  
  循环反复吟唱的歌谣,是神之旨愿,也像宿命的诅咒。
  
  阿篱抿抿唇,看眼前面盘腿坐下的邪见,抱着自己的双膝,下巴搁在膝盖上。
  
  银色刘海垂落,眼眸掩在发丝的阴影与树阴里。原就是清润温然的子,此刻落寞无依,有些脆弱。
  
  “那个陶人,跟香弥子样的话。”轻声。
  
  邪见把人头杖打平搁在膝上,清清喉咙,似乎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阿篱……”它张口欲,却发现自己无法思考任何。
  
  是太过深奥的问题,于它而言。它不是人类,无法解人类对自身脆弱生命的害怕。
  
  “承认自己有时……是会觉得茫然无措,甚至因此而变得脆弱。得没错。”那是因为,的记忆出现是巨大的落差,有个巨大的缺口找不到源头来弥补。
  
  面对家人和朋友口中的那个自己——某些部分的自己,无法理解。他们总,曾经是体弱多病,曾经因为恋爱而快乐难过,曾经纠缠于课业之后,曾经……无数他们口中的“曾经的”是所无法理解的曾经。
  
  如果害怕,是因为生命中太多未知。未知的未来并不足以让人害怕,但是曾经的未知,却足以打败个人所有的坚强。猜疑,不安,忐忑的心情,是旁人无法解的内心。
  
  陶人桔梗,奈落,四魂之玉碎片,杀生丸,邪见……都出现。在虚拟的故事情节里的人物,个个出现在的生命里。拟或是梦里?无法分清,也无法全然将漫画代入曾经历的事情。如果是虚幻,场梦太过真实,可以轻易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以及逐渐转变的心情;如果是现实,那么……某个巨大的事实真相正等着去找出来。
  
  “阿篱……”邪见看着,再次清清喉咙,仍旧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安慰的话,最后有些丧气地扭过头,看着远处的双头兽无语。
  
  它本想:杀生丸少爷去是么久还没回来,不会是不要自己吧。它想去找他……
  
  但是……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它确实能感觉到对于主人来是个特别的存在。出去闲逛久而未归,是他带回;还有吹奏的那些难辩旋律的笛音,他也没有嫌吵;还有偷跑去泡温泉,他带着它在附近稍事休息;还有……
  
  是杀生丸少爷变,还是他的心内本来就藏个小小的温柔之所,而能打开它的钥匙正好掌握在手里?
  
  但是无论是什么原因,如果他开始在意某些细节,如果在意,就是有无法舍弃的理由。
  
  邪见的脸色阵青白变化,不知是喜是忧。
  
  沉溺于自己思绪中的阿篱自然没有发现它的脸色变化,背抵树干抱膝而坐,目光深沉地看着远处际,沉默无语。
  
  面色平和无绪,不笑也翘的眼角似乎隐约有些安然的笑意。
  
  远处凉风徐拂,双头兽在草地上悠闲自在地吃草。叶声沙沙地响,纯蓝的空白色云团随风飘移,缓慢悠然。时间看似缓慢而逝,但是似水的流年,眨眼也就过。
  
  心恪噔跳。巫南香弥子安然微笑的脸,妖修木沉痛凝望巫的脸,迅速从眼前滑过,闪而逝。
  
  人妖相恋,最终都会是种结局吗?要么生离,要么死别?但是,即使是同类相恋,最终不也是种结局吗?
  
  比如爸爸和妈妈。父母,是相爱的吧……然而爸爸却突然失踪,生死未明。妈妈至今仍坚持独身,等待他的归来。
  
  阿篱抬起右手,五根纤长白净的手指落在胸口心脏的位置。
  
  飘忽笑。“真是的,怎么会突然想到种莫明其妙的问题……”
  
  对于人类来,生命何其短暂,但是对于妖怪,如邪见,又如……杀生丸,人类的生命又何异于朵花开的时间。
  
  而朵花开的时间,再美也只是个瞬间。
  
  瞬间……
  
  失落在脸上闪而逝。“那不是应该思考的如果。”太过短暂的瞬间,的生命承负不起。
  
  对面的邪见小妖爬起身来,往双头兽走去,边碎碎念边驾着双头兽离开。
  
  “阿篱,留在里。身为杀生丸大人最忠实的下属,邪见要出去寻找杀生丸大人……”声音越来越远。
  
  它所在意的,也只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主人战国时代最强的大妖怪杀生丸,至于其他,撇弃于它执着追随忠诚侍奉的心意之外。
  
  阿篱扭头看着空中远逝的绿色兽影,咬咬下唇。倏然明白个事实……
  
  ¥¥¥
  
  和室内暗影森森,阴阴沉沉的气氛。榻榻米上跪坐的妖手交互搁在膝上,姿势优雅,宛如贵族世家的人类子。
  
  妖魅子看着空中浮飞的形如蜜蜂的最猛胜,听着它们带来的情报,血眸由森然无绪转为兴味十足,唇角扬起,扯出抹诡魅异惑的笑纹。
  
  奈落听完属下的报告,长指微抬,示意它们退下。
  
  显然,桔梗与阿篱的相遇细末已经尽数被他知道。
  
  桔梗性中深藏的烈性,即使是沉睡地底五十年,也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更加外露。或者……
  
  “是觉得再没有必要隐藏吗?只为自己而活?”
  
  他侧侧头,看着和室门外森森的草木,微提侧的嘴角,笑得诡异。
  
  “不过,的反应还真是特别……”让人难以理解。
  
  “洁净澄澈的巫之心,巫之灵,巫之力……曾经的桔梗也曾拥有样的灵魂……”
  
  “桔梗,是五十年的地底沉睡,以致于高贵纯洁的心灵也染上墓土的气息吗……带着怨恨死去的巫,还真是悲哀呢……哼哼。”
  
  冷笑两声。
  
  奈落眼前倏然出现白衣红裙的巫背着弓箭侧立的身影。血眸稍敛,眸底幽深,情绪不明。永远清冷高傲又冷静如的桔梗已经死。
  
  眸底,巫的清冷身影逝去,又浮现那张温然微笑的脸。
  
  阿篱……
  戈薇……
  
  那个名字在唇舌间绕来绕去,越绕越有不出来的悠长味道。
  
  在犬夜叉身边的那个戈薇开朗而温暖,而同样叫阿篱的也是如的温暖,只是多份内敛和温和。而战国时代的子,无论曾经是如何的开朗活泼,岁月洗炼,最后也会出落份内敛和温和。
  
  们是如此相像……
  
  自从橘色和服的子出现,他心底就直有种奇怪的感觉——宿命。
  
  抬起右手,原本空无物的掌心突然现出枚晶体碎片。浊黑的光芒。
  
  正是他从那人手中不费丝力气轻而易举得到的那枚四魂之玉碎片。
  
  安安静静的笑意,浅然伊然,带着和桔梗转世般的温暖,但是气息更形温和包容。
  
  “KAGOME,想……”奈落拈着那枚晶体碎片在眼前端详,笑意更深。“知道……宿命样的的出现。”
  
  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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