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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凤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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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她并不觉一丝温暖,亦然感到一股寒意由脊梁处往上窜。
「怎么,有了心理准备,还能怕成这样?你害怕什么?那晚你是如何伺候硕雷的,现在你就如何伺候我。」赵蜀风快速伸出两手,从韩谨两边腰间凹线条处环去她胸前,紧紧搂她在怀。
赵蜀风的举动把她吓傻住, 当她缓过神来,便是一阵猛烈挣扎,不料未痊愈的伤口却在挣扎中再次裂开。
「嘶!」一时忍受不住伤口的痛楚,从她口中溢出了嘶叫出声,随之她感到他的身体一紧,便又见他淡淡的松开了手,但是他并未离开,稍做停顿后,他便双手攫住了她的双肩,猛地把她转过身来,接着一手一拦,把她稳稳的固定在了怀中,不给她丝毫的挣扎余地。
韩谨讶异的抬起疑惑的双眸,却见他漫不经心的说:「我冷,你就给我做暖炉吧!但是我警告你,不许再动,不然我就对你做剧烈运动来暖身。”他的话让她一阵错愕,却也让她安慰了许多,她眨巴着眼眸,忽闪着眼睫凝了他一眼,便乖乖的依在了他的怀中,不再动弹。
月夜下,那张柔美的脸已缓缓舒展开来,一丝淡淡的笑意从她嘴角溢出,因为此刻她也很需要一只暖炉,居然有免费的暖炉供应,那她何乐而不为。但是她疑惑,自己的身体冰如岩石,哪还有暖意供他取暖?也许像他这样的男人,不能用一般的人常理去推断吧!
此刻见她乖的像只未长牙的兔子,赵蜀风情不自禁的垂下眼睫,睨望怀中的人儿,却见她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
「哼!」他闷声冷哼,随即合上了双眸,心想这个女人就是心思多,他可不是为了她的死活才这么做的。他拚死沙场,杀敌无数,何从皱过一下眉头,若是眨一下眼,自身也就成了敌人的刀下鬼,所以对他而言,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他才会想去保全,她也一样。
赵蜀风忽地手一紧,彷佛要把她勒死,她一怔,不解的抬眼睇望他,却见他闭着双眼,眉头紧皱,似乎在想着让他踯蹰的事。
对于他的情绪,她并不感兴趣,但是对她来说,免费的暖枕不用,这才是笨瓜、傻瓜,其它的此刻也都不重要了。她淡淡一笑,便把整个身体全偎依在他的身上,脑袋枕在了他肩头上,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幻想着躺在软软的大床上,抱着自己喜欢的狗熊。
夜风凛冽,猛兽的哀嚎惊人心弦,夜鸟也掺和着啼鸣不休。火堆边声歇人静,打鼾声仄仄而起,与林间恐布的声音会成了一片,然而韩谨却在赵蜀风怀中,睡得很安稳。
月光洒在她甜甜的睡颜上,散发出一环环光晕,夺人眼目,她的睡像很甜美,似乎还梦到了很美好的东西,因为她在笑。然而黑暗中却有一双复杂而不时闪烁的黑眸,紧扣她的矫颜,彷佛视线一刻也无法离开她的脸,直到天边翻起白鱼肚。
一早众人便要赶路,此时太阳透出脸来,朝霞似散开了五色绸缎,光彩流离,四面渐渐渗起红晕,仿佛画笔抚过,条条红绸锦缎牵满天际。
日头越升越高,阳光下也有些耀眼,韩谨娇柔的身体仍靠躺在枯树边,她似乎还睡的很香。又过了一段时辰,她忽地动了动身体,缓缓抬起眼来,看看头顶,已是日上三竿。此刻她肤色愈加红润有光泽,眉目更显清朗,唇似玫瑰花瓣般鲜嫩滴汁,看似她一夜好眠,养足了多日来缺乏的精神。
韩谨支起了身,往人多吵闹处瞅了眼,未见赵蜀风的人影,此刻她想起了昨晚的事,便往身旁寻了眼,却发现自己的身上多了条毯子,可赵蜀风却不知去向。
「睡猪,该启程了。」
「啊!」身后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韩谨大叫着跳起身来,快速往一旁闪了几步,回身看时,却撇见赵蜀风扶着枯树站在毯子遗落处。
「多谢你昨晚做我的抱枕!」韩谨低头整了整衣衫,随口的说了句,便走去了人多处。
赵蜀风凝视着她匆忙离开的背影,脸上的玩味愈渐浓郁,他微微弯起了嘴角,一抹狂傲的笑意染上了他的眉目,看他那富悠然自得的模样,彷佛又在琢磨着整她似的。
众人簇拥着马车再次前行,这一次气氛似乎比刚出军营时要好多,韩谨居然也有些欣赏起马车外的风景来。如今虽是初冬,但是她却仍有滋有味的掀着小窗帘子四处看着,也许是一些怪异的建筑吸引了她的目光,比如树林里给避雨的草棚,山涯上孤伶伶的茅居,静水湖面上竹筏……对她而言,这些都是前所未见的希罕物。
万物萧瑟,但一切都显得很自然,而空气虽寒冷,却十分的清新可闻,恐怕这就是在这世间唯一值得她留恋之处吧!
马车穿林越野,行径多日,倒也让韩谨看了不少的山间奇观、野外美景,这日赵蜀风一行人进了一座小城镇,这是从军营出来之后,第一次路径的城镇,也因此很多事物都吸引了韩谨的目光,很让她感到非常好奇。
「那个老阿婆卖的是什么?那一盒一盒的又是什么?各种各样的小盒子都好精致喔! 」韩谨的脑袋探出马车,感到新鲜的自言自语。在这时代的东西相对都比较粗糙,美而精致的事物还真是不多,所以偶而看到美的事物,难免会让她感到格外的新奇。
然而骑在白马背上赵蜀风,听闻她的这些疑问,便朝着她目光停留处睇望了眼,撇见老阿婆的摊位上摆着的物品,他骤然眉头一紧,淡淡的转过身,眸光凝向韩谨,他自问这女人是不是蠢过了头,怎会连卖胭脂水粉的都不知道?
此刻韩谨满眼含笑,眸光追随着卖艺人的身影,随着马车前行,她的身体越来越往外探出,目光缓缓往后移,突然她睨见赵蜀风冷眼盯着她,她一怔,倏地收了笑,脑袋快速的缩回了马车内。
灰布遮顶、青布四围的马车,与赵蜀风等人停在了一家古老却不失韵味的客栈外,客栈的横扁上提有『井龙』二字。
「下车!」
赵蜀风在马车外一声令下,只见一只纤纤玉手缓缓撩起了马车帘子,单薄纤逸的身影也随之显出,她扶着车檐步出车内,轻轻一跃,稳稳的跳下了马车。
她抬眸放眼一望,连绵起伏的瓦顶无尽头的映入她眼底,古老的街道、楼阁、小屋、宅院……汇成一副绝妙的奇画,此刻她更深刻的体会到,自己存在于一个古老、陌生、无依无靠的国度。
「在看什么,还不快进去。」赵蜀风走到客栈门口,回首却见她一动不动的站着凝望向一处,于是他便似游魂般,轻步走到她身后,忽地在她耳边一声低吼,顿时吓的她浑然一阵哆嗦,随即便低头快步跟进了客栈。
「客官里面请!」店家老板见一帮穿着不俗的人进店,忙上前热情招呼。
赵蜀风微抬起下额,往店内扫了圈,便跨步走进客栈店堂深处,刚站定他便嚷声道:「老板,给几间房,姑娘一间,我一间,其它人分两人一间。」他的声音很大,彷佛想让客栈内的所有人听到似的,他交代了几句便先上了二楼。
对于他让她一人一间房的事,韩谨感到很意外,她愣愣的盯着赵蜀风上楼的身影,脑袋仍在过滤着他的话,突然身后有人推了一把,她瘦弱的身体微微一倾,还未等她有所反应,便被一人拽着手臂拎上了楼梯。
「客官!这是你得房间。」店小二恭敬的说。
「嗯!」赵蜀风轻声一应,便推门而入。
韩谨目送赵蜀风进了房间,便转身对店小二说:「去帮我准备热水与澡盆。」
「是!」小二回应着匆匆下了楼梯,她这才缓步走进房间。
在军营里的几个月来,她都没有洗过澡,只是每天用水稍稍淋一淋身体,就当作是清洁,这对于有淋浴、浴缸泡澡的未来人来说,可想而知是多么恐怖的事,不过再艰难她也已熬过,如今重要的是如何逃出赵蜀风的手心,但是在这之前,她得好好洗个澡。
未过多久,店小二便送了热水与澡盆来。
房内门窗锁紧,水气散布整个房间,雾蒙蒙,淡淡香味扑鼻。韩谨坐进圆桶浴盆内,避开伤口,痛痛快快的把身体洗了个干干净净。
她未在浴盆多逗留,洗完便擦干身体穿戴整齐,一切妥当,她便去把门筛打开,似在等待的坐在了床沿上。
咚咚!不多时,门外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听闻这般的敲门声,韩谨心中自是明白那人是谁,她不慌不忙的悄声站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去门边,背部紧贴白墙。
咚咚……咚咚……!果然如她所测,敲门声是愈敲愈急,愈敲愈大声。
哐的一声!门被重重推开,门扇刹那往两旁的墙壁撞来,韩谨一怔,惶恐间,她忙用手指掰住了门扇格子,不让其晃荡。
门缝处,忽闪过一个身影,隐隐可听到他喘气声,似乎他已是气愤异常,韩谨瞠大双眸,一动不敢动的紧贴墙壁,胸口起伏的像是连绵山丘蠕动。此刻她连口气都不敢喘,因为这是她逃跑的唯一机会,她不得不好好把握。
匡啷堂!一阵脸盆摔地的清脆响声回荡,伴随而来的便是翻箱倒柜寻找声。
「你尽管跑吧!料你也跑不远,这回要是被我逮到,我定让你生如猷畜。」赵蜀风几句阴险的话语出口,他便轻弹嘴角,一抹冷笑亦随之拂面,接着他又说道:「我倒是很看看,你用何种方法逃出我手掌心,真不想把你当猴子耍,可你偏偏就学乖,非想受点苦,那么就怪不得我了,怪就怪你太不自量力。」他的话似乎在跟她说,她猛地心脏一阵狂跳,紧张的身子有些颤抖。她惊恐的盯着门缝处,心想,不会是被他发现了吧!那她是否该乖乖的出去?
刚犹豫着想走出门背后,却又听到赵蜀风玩味道:「游戏刚开始,可别太快结束,不然就没意思了。」他说着,从她眼前门缝处走过,脚步渐远,不多时二楼走廊间便是一阵骚动。
「所有人都给我去找,别放过任何一处。」赵蜀风的嚷声从走廊处传来,踏地板声、下楼梯声也随之四起。
听闻如此吵杂声,韩谨这才安下心来,她静静的听着门外的动静,默数着下楼脚步声,待走廊间平静无波,她便扶着门扉,探出脑袋往走廊上寻了眼。
确定四处已无人,她这才轻手轻脚的从门背后出来,偷偷的闪身出了门,鬼鬼祟祟的走到隔开两房的赵蜀风房间外,谨慎小心推门而入。
进了房间,她顺手轻轻合上了门,便观察起房间内的状况。这间客房并不宽畅,除了一张红木床以外,还有一张桌椅与一些矮小的柜子。她抬眼仰望,头顶悬梁宽而坚实,想必视线也会宽广,但是她不会轻功,也只能眼巴巴的看看而已。
最后她无奈的哀叹了声,目光不情不愿的转向床榻处,接着她快步走去,蹲身拉开垂挂着的床单,弯身一望,见床底下宽敞而空旷,足以躲上几人,她这才嘴往上弯了弯。
矫柔的身体缓缓移进床底下,放下床单,亮光瞬间被挡住,床下陷入一片黑暗,虽说如此,但她此刻却有一线希望,在她心底缓缓滋生开来。可是她不知自己要在床底下待多久,也许要待上几天,抑或睡上一觉醒来便已是阳光明媚,苦尽甘来。
窗外夜风沥沥,吹着窗扇嗡嗡作响,冷风透过窗户缝隙直往屋里钻,她静静的躺着,感觉到地板上的湿气越来越重,一波波寒意从她背部游遍她全身。她的身体不由的微微颤抖着,但她亦然强忍住闭上了双眼,她幻想着自己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有软软的被垫,舒适而温暖……
天色渐黑,不知过了多久,门被人推开,几声脚步声进了房间,紧接着便听到有人说:「晋王!属下四处都查找过,并未发现韩谨,是否要扩大范围搜寻。」
「呼!再说吧!」赵蜀风轻声一语,似有气馁。他走去坐在了圆凳上,眸光在房间内扫射了一圈便又问道:「叫你查探的事,查探的怎么样?」
「属下刚接到消息,明日诸国太子便会经过此城镇。」他的随护恭敬的回禀着,而赵蜀风却又说:「嗯!这家是这小镇上最好的客栈,想必诸楚安也会住来此处,那么明日我们便上路!」
「韩谨不找了吗?」随护惊问了句,只见赵蜀风牵对了一下嘴角,漫不经心的道:「不用再找了,会有人帮我找的。对了,你好去给这家店的掌柜透露一下我的身份。」
「遵命!」
「吩咐下去,叫大家今晚好好休息,一早赶路!」赵蜀风眸光忽闪,说着便又站起身。
待随护出门,赵蜀风便在房间内走了一圈,最后走到床边仰身躺在了床榻上,轻声自言自语:「猫被老鼠耍弄,还是老鼠被猫耍?总之很好玩,你也确实比一般的女人机灵,但是……哈哈!」他没有说完,却突然大笑了一番。
此时韩谨在黑暗中,昏昏沉沉的睡着,听闻耳边一转阴冷声,潜意识触动着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即便她也未被吵醒。
因地板湿冷,天气寒冷,韩谨染上了风寒,她喉咙口养得只想咳嗽,生怕自己睡着了忍不住咳嗽出声,于是她整夜都未能安睡,一直都在床底下受煎熬、忍咳嗽。她整整忍了一夜,此时已是筋疲力尽,气虚若游丝,眼皮也已无法弹不开。。
光线从门窗处淡淡的透进房间,一丝丝微薄的光也从床单处溢进,韩谨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门,进了屋,接着便有人问了句:「晋王!真的不找韩谨了?」
「嗯!启程吧!」赵蜀风淡淡一语。
韩谨昏昏沉沉听闻他们的对话,喜颜随之微微展开,却又无力绽放,忽地胸口一阵骚动,喉间奇养难耐,她骤然紧皱眉心,双手紧抓胸口,强忍那份破喉而出的清咳,许久,终于硬生生吞了回去。
对她来说,这一晚真是度日如年,她一度忍受不住想要从床底下钻出,可无形中有股力量支撑着她继续坚持。
吱吖!门扇掩合声传来,随后脚步声愈渐愈远。韩谨这才如释重担,重吐一口轻气后,便感觉到身体渐渐轻逸,眼前也紧跟着浑浑暗去,最后闯入黑暗的漩涡。
第十二章
傍晚,天空蒙上一层层厚厚的乌云,一席冷风刮起,犹带灰尘与枯叶满天飞舞,似乎一场初冬的第一场大雨即将来临,几滴雨星落下,街道上的行人纷纷散开,各自焦急的找着地方躲雨。
此时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了井龙客栈门前,簇拥马车的几名灰衣男子也相继跳下马,赶车的车夫微微弯着腰掀开马车帘子,只见一位身穿白色锦衣华服、气度不凡的男子跳下了马车,此人生的眉清目秀,长相柔美俊朗,面白如玉,还有他脸上始终有着一抹温文儒雅的笑意,亲和力十足。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诸国太子诸楚安,他自然也是为了参加赵义云的大婚而来。然而此时井龙客栈的掌柜在柜台内便看到门外站着贵人,他顿时眉开眼笑,忙从柜台内迎了出去,弯腰哈背笑嘻嘻的招呼道:「客官是否要住店?」
诸楚安没有出声,直接走进了客栈内,他抬眼环顾了眼客栈内,便轻轻摇了摇头。掌柜见状,忙跟上前来,巴结的说:「别看本店规模小,昨晚本国的晋王可也在我们这店住了一夜,早上刚离去,这会儿他的房间还空着,小的还没舍得给人住呢!要不就给公子住哪间?」
「晋王?」诸楚安一愣,随口问了声。
「就是本国二王子赵蜀风啊!要不是先王死的急,这王位不就是他的。」掌柜得意的说着,却见诸楚安微微一笑,回身淡淡的说:「嗯!那就住那一间吧!来人给赏钱。」他说着便领着仍踩上了楼梯,直往二楼去。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掌柜拿了一锭金子的赏钱,笑得嘴都合不拢,见诸楚安上楼,他忙朝着楼梯口拍马道谢。
上了二楼,诸楚安随处扫了眼,便回身对跟来的小二问了句:「哪间是赵蜀风住过的房间?」
「客官,左边起天字一号。」
「那没你的事了,先下去吧!」诸楚安说着挥了挥衣袖,接着他便走推门而入。
一进房内,一股淡淡香味扑鼻而来,叫人不自觉得望屋寻味。诸楚安在屋内寻了眼,走去圆桌边坐定后,便看向门外进来的灰布衣衫的男子。
这名灰衣男子叫诸景,并不是普通的随护,他无父无母是个孤儿,从小便诸敬烨安排在诸楚安身旁,与诸楚安一起读书识字,练武学艺,然而他对诸楚安自然也是忠心耿耿。
「少主,属下刚接到亦微儿捎来的信,三公主已安然抵达。」诸景在诸楚安面前恭敬的说了几句,便开始帮诸楚安倒了茶水。诸楚安端起茶杯小酌一口,似有欣慰的说:「亦微儿办事确实让人放心,难怪楚姬如此信任她。」此番话说完,他若有所思的站起身来,背对灰衣男子。
此刻他嘴角虽淡淡笑意犹存,可眸中却深似幽潭,一丝哀伤掺和在其中,稍待片刻,他又回身续问:「诸景,从这到赵国汴京还有几日路程?」
「这里是赵国边境的小镇,从这启程大概还有7~8日的路程,只是……」诸景站细细说着,忽地听闻房间一处传来细微的响声,他骤然听了话。
「喀喀…喀喀…!」很清晰的几声咳嗽声。
屋内二人不由的一怔,双双望向声音出处。
「谁?」诸楚安收了笑容,正经的对着声音传来处一声低吼。
许久未有人应答,诸楚安便给诸景使了个眼色,诸景接到旨意,便快速闪身过去,动作轻而谨慎的拉开床单,昏暗处只觉一具娇小、虚弱的身子平躺着,似乎已是奄奄一息。
诸景一脸愕然,抬头望向诸楚安说道:「少主,是个女人,像是病的不轻。」闻声,诸楚安黑眸愈渐深邃,他有些不解说:「怎么会有人躺在床底下?」他说着走了过去,似有一探究竟的往床下瞅了眼。
当看到那张虚弱而又熟悉的脸时,诸楚安猛地一阵错愕,急道:「快,快把她拉出来,小心点。」他也伸手帮着忙,诸景拖出床下的女人后,便抱至床上,此时他才看清其长相,顿时大吃一惊道:「是二公主!」
而诸楚安站在一旁凝望着那张憔悴的脸,见她气息薄如悬丝,他早已脸色煞白,错愕、惊讶、担忧、喜悦等复杂的情绪,全写在了他的脸上。
「诸景!快去叫大夫。」过了数秒,诸楚安惊呼出声,速步扑坐在了床边,两眼紧紧盯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此时她紧闭双眼,眉头不时的微皱,彷佛处于水深火热般让她痛苦无助,忽而她又微微牵动嘴角,淡淡笑颜拂面,这样奇怪的表情,她在短短时辰内,反复做了多遍。
她梦中到底有些什么?诸楚安随着她情绪高低起伏,而眉头紧皱。
「不要啊!放了我……让我离开……求求你了,让我走吧!」虚弱的声音,不时的从她嘴里溢出,那双苍白纤瘦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显得无助而痛苦。
她到底受了多少苦?看着她苦涩的表情,诸楚安的紧紧的揪成了一团,曾经如明珠般娇贵的公主,如今竟成了这副模样,他的心跟着那一声声的叫唤起伏不定。到底是谁把她弄成这样?
「楚姬…楚姬…!」诸楚安坐在床边双手紧握住她的手,声声呼唤着她。
呼唤了她几声,她惊恐害怕的情绪渐渐平稳,慢慢的她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笑意。她的睡梦中有什么呢?让人不由的产生好奇……
碧空湛蓝与海际连成一片,海鸥扑着翅膀在天际遨翔,片片薄帆海中飘荡,海滩上男女孩童赤着脚丫,追逐颜笑,欢声四起。
「小谨,慢点,小心摔跤。」
「唉唷!」温柔的女声刚落,小女孩脚下失足跌落进沙丘中。
「小谨!」不远处男女呼喊着追来,抱起小女孩,紧紧搂在怀里。小女孩幸福的溺在母亲孩里撒着娇,不时的咯咯笑着,清脆而明朗笑声在耳边环绕……
突然昏迷中的韩谨,脸上笑颜又忽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害怕,她又看到了他,她又被他逮到,他把她扔进了红营帐,她又要继续生不如死的日子……
「呜…呜…!」韩谨从绝望中痛哭着醒来,两行热泪从眼角滑落,可她却久久不肯睁开双眼,因为她怕,她好怕再看到那张恐布的脸。
「醒了,醒了!」忽然一阵惊喜声在身边响起。
韩谨一怔,以为是梦境,她便尝试着缓缓睁开了眼,一阵亮光猛地刺透她的双眸,朦胧撇见两人站在床边,可她却又忍不住闭上了眼。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看清了床边站在着的人,她愣愣的盯着他们,见他们满脸欢喜,她便试探的问了句:「是你们救了我?」
「是啊!你醒来就好,吓死哥哥了!」
哥哥?她一阵疑惑,双眸一瞬不瞬盯着诸楚安,便无力的想要起身。
见她要起身,诸景忙拉过一旁的靠垫给她垫在背后,他人长的高大威猛,动作却不失轻柔,此时他一双炯炯有神灰眸中含满了笑意。从小他与他们一起长大,当那日得知她在汝国被误杀,他也是悲痛欲绝,如今见她在一次出现在面前,他心中的一丝希望,又开始蔓延开来。
此时诸楚安伸手去她脸上拨了拨碎发,她一怔,从容的仰了仰身子,避开他的手,可他却仍不失温柔的问:「你怎会在床底下?」对于他的问话,她是无言相告。
此刻韩谨仍感觉到天眩地转,头重脚轻,可她却努力的敞开笑颜,有礼的说:「多谢两位相救,有些事小女子不以相告,还望二位见谅。」她莞尔一笑,微微额首。
可她的话语落,房间内顿时陷入一片死静,诸楚安与诸景互相对望,神情凝重而有些呆滞,彷佛她说的话似惊天骇闻般,让他们难以置信。
对于他们的表情,韩谨无法理解的皱了皱眉头,疑惑的凝望着他们。也不知是否是她说错了话,不然他们怎会如此错愕不堪,难道她躲在床底下之事叫他们疑惑?算了,她也不想与陌生人多交际。
见他们仍不发一语,韩谨便要起身下床,准备离开,不料诸楚安却按住了她的双肩,关心道:「别乱动,你还病着呢!」他稍顿了顿,又续问道:「楚姬!我是哥哥楚安啊!你不认识我?」
哥哥?他叫她楚姬,难道她身体的主人就叫楚姬?而他是她哥哥?她不是一个人?她有亲人?她不孤单?想到这些,她笑逐颜开,欣喜的看着自称哥哥的人。
「公主,你真的不认识我们吗?」诸景眉头打成了结,完全不信这是真的。
「公主?」韩谨眨巴着双眼睇望着他们,脑袋一时也有些转不过弯来。
「你都不记得自己是诸国的公主?楚姬,你到底是怎么了?」见她如此,诸楚安惊慌不定,他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不知她为何会变成这样,然而她已不记得他这一事实,却让他苦不堪言。
韩谨没有再说什么,她低头一阵思索,心想一个诸国的公主,怎么会沦落到同盟国的红营帐下?
能当公主固然是好事,可是若她不是公主,如果执意冒充,那么往后一旦露出破绽,她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毕竟她是来自未来的灵魂,行为举止与这世间的人差异甚多,不难被人发现她的破绽。
「两位会不会认错了人?既然你们说我是公主,那么两位可知我怎会在此?」她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只是很冷静的用话语去证实他们的说词。
「这?」诸楚安与诸景互相对望,却无人能说出个之所以来。
他们不知她为何会在赵国,也不知她为何躲在床底下,更不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所以一切都让他们哑口无言。
「不可能,怎么可能?」诸楚安恍惚着抬头再望,这次把她的脸看了仔仔细细,眼前的这张脸与楚姬的脸确实一模一样,可她的神态与眼神,还有说话的口吻却与楚姬相差甚远,难道他真的认错了人?
在诸楚安观察她的同时,她也在仔细的端详他,眼前的他明媚清秀,鼻梁高挺,有轮有廓唇型宛如用红笔勾勒过似的,俊逸的脸型近乎完美,确实是个美男子。
如今她虽逃出了军营,躲过了赵蜀风的魔爪,可她往后该何去何从,这一点她却从没思量过,她没有亲人,也没有依靠,也没有谋生计能,那她往后该如何生存?
愁绪上心头,韩谨又皱起了眉头,她毫无力气的抬起愁眸,眸光再次触碰见到那张俊美的脸时,她心里顿时豁然开朗。他叫诸楚安?是诸国太子?想到他的身份与地位,她不由的喜上眉梢,愁容渐渐展开。
「唉!楚姬是不可能来赵国的,也许我们真的认错了人。」过了许久,诸楚安亦是开了口,他的情绪显得低落,可他看她的眼神却多了几分魔性。
听闻他否决了她是公主的可能,她心头莫名的一阵失落,也许在她内心深处也希望自己是个公主吧!
事实就是事实,亦是无法改变,但是她也许可以在这人身边谋个差事,暂时做个伺女也行啊!等赚些钱,在为以后打算。
心中有了生存之道,韩谨心宽了些,她挑了挑双眸,翘了翘笑角,向诸楚安搭话道:「小女子姓韩、名谨,如今已无亲无故,不知公子是否可以收留我,小女子只徒个活头,请公子能赏口饭吃。」她说着便要下地,却又被诸楚安拦住。
趁她不注意,诸楚安突然抓住了她的手,紧了紧,便往他的方向轻轻一拽,结果毫不费力的把她拉进他怀中,韩谨一怔,仓促的想起身,可他却贴着她耳朵悄声:「放心,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会好好照顾你的。」他的声音很小,几乎只能让她听到。
为何男人的口气都如此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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