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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凤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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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番话,韩谨仍未发一语,她蹲身从递上拾了几本书,便小心翼翼的跨过书堆,来到书架旁,她心不在焉的把书一本一本的放在书架上,突然她停了手,问道:「我让锦成药王炼制的药,炼制的如何?」紫嫣一怔,似有难意的回道:「你说的那种药已研制出来,可锦成药王说他虽想看到天下太平,但是他不想用自己的药对付无辜的老百姓,所以他怎样都不肯把药给薇儿……」
噗嗤!韩谨突然用书挡着嘴喷笑出声,满面愁容也逐渐散去,她看你来轻松了许多,又开始把手里的几本书放去书架上,淡淡的说道:「不是有解药吗?他为何还会如此担心,难道他到如今还信不过我?那他當初何必要隨你們來京助我,你去跟他说,若他信不过我,那我所做的一切牺牲也就白费了,至於天下太平之日恐怕也极为渺茫。」
「我明白!」紫嫣淡淡的回应着走到书桌边,站在韩谨身後,又道:「再过几日又到一年一度的祖灵祭典,这回赵王来了南赵若又来见公主,这次公主是否见他?还是像前两年一样避而不见,直接回绝?」
韩谨自愿被囚禁以来,赵义云每年都来此劝解,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甚至连她的面也见不着,因为每年将近祭典之日,她便会整日待在佛堂闭门不出,直到赵义云离开南赵,她才会步出佛堂,所以赵义云即便来了景德宫,也无法见着她的面。
「见!」韩谨随口应了声,之後她拍了拍身上的衣物,问道:「离祭典还有几天?」
「五天,赵王大概再过两日会到南赵。」
「呼!那该准备了。」韩谨呼了口气,拨了拨垂荡在脸额旁的发丝,姣好的脸型、白晰的皮肤一如当年,在乌黑的秀发点缀下倒是更显清纯,却少了几分当年的傲气,多了几分小女人的娇媚,丝毫看不出她曾经是一国的统治者。
如今她学术有成,而天下的局势又迫在眉睫,所以也该到了她再度出山的时候,想必她准备了三年也足够。
淡淡的阳光窜进了书房,洒在一堆堆已整理好的厚皮书封面上,韩谨的身影仍在书堆中忙碌着,她卷着衣袖裤管,嫩臂、白腿一并露在外面,不顾形象的搬着书,而紫嫣每次目光扫到她那副模样,都会不经意的皱眉摇头,这点韩谨完全忽略,丝毫不在意,确实这几年散漫而无拘无束的生活,让她变的开朗了许多,而很多无法忘怀的事,她也已能坦然面对。
物枯尽而凋零的季节,没有朝气,有的只是残落的枯叶,凋谢的花瓣,没有光泽的太阳,但韩谨却在这时节复舒,她变的朝气蓬勃,无法想像她曾经有过满心沧桑与悲惨遭遇。
===============这後面还有一段写聂儿的,暂时不知道要怎样写才完美,所以先不写,等有灵感後再写!
第五章
南方天气本来就湿冷,在加上一连下了几日的雨,这日一早雨停了,却是阴天,又没出太阳,偌大的宫院内特别的阴凉。
雨露黏在花草树叶上悠悠欲滴,冷风抚过,花草数林一阵抖擞,水珠随之扬开,洒在空气中随处一片湿漉漉的感觉。
在宫院门处,穿着一身褐色衣衫的赵义云,正由福田领着进院来。赵义云面色清淡,眉目之间却带着淡淡的愁意,他脚步轻缓,略有些踯蹰之意。
「大王这边请!」
福田微微弯着腰,在前面领着路,赵义云的脚步却是愈走愈缓,他忽地顿住了脚步,问:「这回能见到二公主吗?」闻声,福田停住脚,转过身,恭敬的回道:「老奴实在不知,自从二公主住进这宫院之后,奴才们再没见过二公主踏出宫院门。」福田的此番话,让赵义云有些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该不该再去打扰她的清静,但是他真的不想看到她就此孤独一生。
如今天下局势紧迫,赵蜀风为打江山忙碌不觉,因为不想让他为她而分心,所以规劝她的事也就落在了他的头上。虽然他很明白赵蜀风的野心,但是想起他曾经舍命救自己,即便他对自己再怎么不仁不义,他也会想办法去挽救兄弟之情。
赵义云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眸往冷清院内扫了眼,看到那满地的残叶枯枝,他不仅心中感叹,像她如此尊贵之人为何这般作贱自己,已经过了三年,她也该放下一些仇恨了吧!
茫然间,赵义云转眸睇向了福田,脸部表情似有紧张的问道:「你最近有见过二公主吗?她可好?」
「不瞒大王说,老奴也三年没见到二公主的面了,如今二公主是肥是瘦,老奴也不知晓。」福田苦瓜着脸,他满目哀伤,似乎也为她感到心痛。
听闻福田的诉说,赵义云不经意的垂下了眼眸,哀叹道:「唉!她为何如此倔强,又这般顽固?」几句语重心长的话之后,赵义云低头沉默了。
阵阵冷风吹过,两缕鬂发随风追逐,拂过他的脸额,那张愁云密布的的脸却在一瞬间舒展开来。经过一番斟酌,他坚定自己的意愿,不管如何,这次就算用硬闯的,他也要见她一面。赵义云拍了拍身上的外衫,又整了整袖口,便抬腿前行,刚走了两步,突然他又止住了脚步,问福田道:「有件事一直想问你。」福田一怔,缓缓低了头等待问话,却听赵义云严肃的问道:「诸楚安是怎么死的?不可能真的如外界所传是被人暗杀吧?」
福田骤然一阵错愕,本就低着的头越垂越低,他在心里琢磨了一番,为了不让赵义云看出他心中有鬼,他忙说道:「老奴虽服侍了两代帝王,可老奴一向坚守本分,从不敢去过问不该过问的事,所以老奴对此事的始末毫不知情。」赵义云并没有强人所难,他带着满腹疑问漫不经心的跨开了脚步。
过了景象颓废的前院,走完一条长长走廊,眼前的景象却与前院的荒废截然不同,这里没有断枝枯叶,没有满院狼籍,虽建筑在风雨的几载洗刷下看似老旧,却仍保持着原有的风貌。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廉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
一烟清朗的声音从一处传来,赵义云不仅停了脚步,抬起明亮的眼眸寻视而去,突见一片像艳阳般颜色的枫树林,似乎是将天边夕阳映照下的云彩都偷到了这座院子里。地面一层层落叶铺翠叠金,四面寂静无人,只有落叶自在飘洒。
再走近些,赵义云才发现一抹白色倩影在枫树林深处舞动着妙曼的身姿,她舞步轻盈,一遍接着一遍的旋转着身体,飘逸衣衫宛如云绸旋绕着她娇巧的身型,在一片火红中凸显那美妙的舞姿。
眼前的一切都好熟习,虽一幕是在默林中,一幕是在枫树林中,但是却都是同一个身影,同一张带着淡淡笑意却又满面汗水的脸,彷佛又回到了八年前,与他记忆中的一幕相对应,只是如今的她多了几分成熟美,也更显女人的韵味。
那双清澈的眼眸逐渐清澈,不经意间赵义云嘴角微微上扬,好看的眼睛也笑眯起。他两次欣赏她的舞姿,却有着不同的心境与感触,然而有一股冲动促使着他的双腿不断走向她,他的双眸毫无顾虑与负担的被她深深吸引住,甚至还带着一份痴迷。
不知为何,赵义云看到这样的她,竟感到分外喜悦,他唯恐惊到她,便静静的依在不远处的枫树下,等待她舞步停歇。
站在另一处的紫嫣早已发现了赵义云的存在,她缓步走了过来,行礼道:「紫嫣叩见大王!」
一烟轻声却在无意间扰乱了韩谨的舞步,她似有惊愕的停了舞步,扭转头寻忘了过来,见到赵义云的一瞬间,她先假装一怔,随后背过身很无礼的踏开脚步想要逃离。
「楚姬!」赵义云及时叫住了她,可她却头也不回的加快了步伐。
见状,赵义云亦是飞速紧追了过去,挡在了她的面前,让韩谨在来不及停步的瞬间撞进了他的怀中。韩谨惊觉,匆忙想要后退,不料双肩却被赵义云快速伸来的手稳稳禁锢,她一阵错愕,猛然抬眸惊望,水汪汪双眼却与他对视相望。
「为什么要躲着孤?」赵义云的声音淡淡如水,却听得出一丝欣慰。韩谨避开了他的目光,轻轻拍开他的手,稍稍向他福了福身,似有不悦的说:「为何要来打扰我,我已一无所有,难道你连平静的生活都不愿给我?」此番话,让赵义云不情不愿的放下了双手。
赵义云走离了她几步,叹气道:「孤本不想来打扰你,只是怕你会带着痛苦颓废一生,所以才三番两次的来此,今日见你已开怀,又能如此悠闲自在,孤也就放心了。」韩谨不由的低了头,却什么也没说,也没在逃开。见她如此,赵义云脸上浮现了一抹温文的笑意,他淡淡的凝望着她柔和而纯净的脸,喃喃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你都已如此心境,难道我就不得成为你的友人?」韩谨抬眸一睇,忽而手背挡着嘴,优雅的一笑,却没有多言。
紫嫣递了擦汗的干布过来,韩谨稍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理了理垂挂在脸上的发丝,便站在原地顿了顿,最后转眸凝望向赵义云,见他微笑着瞅着她,她莞尔一笑,便怡然自若的领着他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赵义云随意的找了张椅子坐,而韩谨却远远的坐在了另一处,许久也不发一语。赵义云心中很是苦恼,久久沉默之后,他抿了抿薄唇,往书房内寻了眼,见墙上挂着小提琴,一旁摆着古筝,在另一处还有一些其它的乐器,他扶着椅背站起身来,走去拨动了几根古筝的弦,流水般的音色随之回荡。
「这几年来,你都用这些来消磨时间?真是好雅兴,倒是叫人羡慕啊!」赵义云说着拭目看向她,只见她淡淡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此话题没能谈开,赵义云有些郁闷,他注意了眼墙上挂着的那架小提琴,便又走回去坐了下来,这次他选了一个离她较近的位置,坐稳,他瞅着她轻声问了句:「你真去过西域?」
「你说呢?」韩谨轻声回应,并没打开话匣,赵义云也没咄咄逼人,他坐正身体,说道:「你别总是窝在宫里,还是常出宫走走,游览一下山水美景,这样更能放松身心。对了,这么多年没见楚若,会不会惦记?」
「同根,不同命!有你这般好夫君,我自是放心的很,所以也就不惦记了。」韩谨很坦白,她不想欺骗他,因为她确实从没想过她,若不是赵义云提起,她似乎早把她忘了。这回赵义云提起了诸楚若,倒是让韩谨回想起了四年多前敏贵妃临死的那个晚上所说的话,让她不可思议的是,林秀蓉与诸楚若不仅是林天祺的亲生女,而且敏贵妃居然还是诸楚姬的亲姨娘,与她的母妃是双生姊妹。难怪林秀蓉除了身材、神韵以外,与她长的如此相像,这些倒是不难解释了。如今当实人也都西去,有些事不提也罢,但是她曾答应敏贵妃要让诸楚若知道自己的身世,若真把实情告诉诸楚若,这对她也实在太惨忍了些,也许将这秘密随着死去的人一起埋葬,这对其它西去的人才是尊重。
两人各怀心事,各有所思的低着头,此刻紫嫣进了书房,她给赵义云上了茶,便静静的退出了房门。
赵义云手臂放在茶案上感到温温热热,他这才垂眸轻瞄了眼,见茶案上放着一只异状的瓷杯,他忽地瞠大了双目,人也一下子精神了許多,他伸手抓着杯把端起了杯子,仔细的观察了一番,突地他似有玩味的向韩谨投去好奇的目光,说道:「这杯子怎么像只圆滚滚的猪?」他手中的杯子确实是招财猪的造型,外观极为可爱。
「我吩咐陶瓷的工匠所制,这叫招婿猪,有个传说,男子一旦用了招婿猪的杯子,便会成为这杯子主人的夫君。」韩谨似有玩笑的说着,赵义云一怔,双眸呼闪出一波波柔光,他满眶含笑,错愕的紧紧的盯着她,却见她神情自若的又说:「不过这只是个传说,不必当真。因为喜欢,所以如今我这里都用这种杯子,如果你不想用这杯子,那我一时半刻倒也不知去那里给你找杯子泡茶。」
「传说确实不能当真,不过,若真是传说这般,孤倒也荣幸之至。」赵义云随心的说了几句,便捧着那只怪异得茶杯喝了口茶,一股濃郁的水果香味顿时在他口中散开,亦是让他感到新鲜,他放下杯子又问:「这是什麽茶?又是你研制的?」
「好喝吗?」韩谨轻声一问,也端起了茶杯轻酌了口。
「恩!酸酸甜甜的,很特别!」赵义云回味了一番,又端起茶杯喝了几口,
「这是水果茶,多种水果晒干后,与一些花瓣一起冲泡而成。可这些都不是我研制的,我只用了一张嘴,紫嫣就按照我的意思做的妥妥当当的,虽与我想象中的味道有些差别,不过还是挺香的。」
从一只杯子,一杯水果茶,两人说起了茶经,聊起了茶艺,就这样,两人无拘无束的谈开了。对于一些奇特的艺术,赵义云亦是感兴趣的打紧,之后他们从茶艺聊到了民间文化。赵义云博才多学,对民间艺术、雅情雅艺自是样样精通,他侃侃而谈,每说一样,韩谨也是对答如流。
韩谨对北赵的民风习俗了解的程度,让赵义云极为吃惊,他认真的听着她详细而没有半点出入的描述,实在不敢相信她对北赵如此了解。北赵民间习俗极为复杂,每个地区都有不同的文化与风格,所以即便是北赵人也无人对北赵的民族文化等了解的透彻,肯专心去研究的,更是寥寥无几,而他生为一国之君自是从小专研,可她又是如何了解的如此透彻的呢?对她,敬佩臣服二字已无法形容。
自那日之后,赵义云每天都往景德宫跑,往年他都会在南赵处理很多大小事务,这回他完全抛开了正事,一味的沈静在闲情雅意中。
每次韩谨与他见面,都会给他意外与惊喜,叫他一次次的被她吸引,一次次的为她陶醉,甚至有时竟与她通宵达旦的论经颂词,至于要帮赵蜀风规劝她回心转意的事,他也早已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日天气极好,赵义云又带着宫外派人准备的一些希罕物,兴致高昂的去找韩谨。
经过御花园邀月湖边,一转优美悦耳的音声从一处悠悠扬扬的传来,赵义云一怔,似有欣喜的顿住脚步。
一汪碧水柔波微微浮动的湖水,在阳光下荡漾出泽泽波光淋漓,拽人眼目。然而湖边那抹闭目陶醉在琴色音律中的身影,却更让赵义云喜出望外。
「你终于肯出宫院门了!」
一烟带着欣喜的声音打断了美妙的琴声,韩谨轻轻放下小提琴,嘴角微微翘起,淡淡转头凝望,见赵义云已走到了身旁,她便轻声说道:「恩!功归与你,多亏了你这几日的劝导,我才明白不一定守在宫院内不出宫院门才是安定与平静,既然你都真心实意的给了我自由,那我还有什麽可坚持的。」
「你能这么想,真是太好了!」赵义云一阵兴奋,手忙脚乱的从后拿出一个纸包,他瞅了眼暗黄色的纸包,嘴角牵动了一下,说道:「这是你昨日提到的北方玉米面做的包子,今儿一早孤让人去城内寻此物,结果寻获了,虽不如北赵地道,不过趁热你就先尝尝味道吧!改日你去了北赵,再吃地道的。」他边说边把纸撕开,送纸包住热腾腾的包子,稍稍吹了吹热气,便小心翼翼的放塞进了韩谨伸来的手中。
「谢谢!」韩谨道了声谢,便把包子放近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她细细的嚼着,点头道:「恩!好香!」赵义云站在一旁看着她吃的香,亦是笑弯了眉眼,忽而他又试探的问道:「再过两日,孤便要回北赵,你对北赵的文化如此感兴趣,何不这次与我同回北赵,亲临北赵的民间,体会一下民间的风俗文化?」
「其实,我也很想再去北赵看看,虽然曾去过北赵,但是,那时候的我……」一抹伤感抚上了韩谨的脸额,她淡淡的垂下了眼眸,没有再往下说。见她又为往日而伤感,赵义云不仅皱起了眉头,一颗心也在那瞬间揪紧,他思索了片刻,便谨慎的问了句:「你还是很介意过去的事?」
「如果我说,我早已不介意,你说会有人相信吗?」韩谨用很平静的语气反问了他,却顿时让他一阵语塞。此时,她又道:「所以你不要再劝我回到赵蜀风身边,既便我已不再恨他,也不再对曾经的经历耿耿于怀,而如今诸国虽已属赵国,可我的行为却仍涉及到前诸国人民的尊严,也会有损我死去的父王的脸面,所以我是绝对不可能名正言顺的去他的身边的。」她语气虽淡然,可字字句句听来都是严重之语。
湖面上淡淡的波光闪耀,清澈的湖水映着两人的身影,一阵稍强的风吹过,荡起一波波水纹,幽扰着两抹身影的平静。
赵义云沈静在了思考中,那张文雅的脸也显得凝重,他深知她的话意,也明白其中亦由,做为一名统治者,不管在何种境况下都有着沈重的压力与负担,他何尝不是如此,而他邀请她同行去北赵也未想的周全,若他无故带着她回北赵,不知又会惹来多少非议。还有让她回赵蜀风身边的事,他们一直在逼她,甚至赵蜀风用前诸国人民的性命要胁她,虽然这件事并未得逞,可那封信却是千真万确,然而他们又何曾为她想过?
「 唉!」赵义云叹了口气,万般愧疚的睇望向韩谨,片刻,似有理解得说道:「若真是如此,孤也不会再劝你,可去北赵一事,你是否认同?」他还是希望她与他同行,也许他更想把她安置在身边,不管出自何意,他只想好好照顾她,不再让她受苦受难。
韩谨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只是牵动了一下嘴角,淡淡的转过脸面向波光淋漓的湖面,架起小提琴,又拉起了优美的旋律。
第六章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前诸国二公主品行优良,气度豁达,深得孤赏识,特封前诸国二公主为荣国夫人,赐一品功之头衔,及北赵京都良田百亩,宅院一座,侵此!」
那日湖边交谈之後,赵义云当日就拟的圣旨,如此一来,韩谨也就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跟着赵义云回了北赵。
赵蜀风坐在马车内,他身上仍穿着那身黑色镶着银色花纹的衣衫,岁月在脸上留下了痕迹,他变的成熟了许多,那张古董色皮肤的脸看起来更稳重、更有魅力,黑眸炯炯有神依然蕴含着淡淡的邪气,却少了几份骄傲之色。
本以为在五年前就能让她自愿来他的身边,谁知她竟用出人意料的方法解决了亡国之难,之后他想了许多的计谋去对付她,却毫无施展之地,还有那个让他无法查清身世的诸聂天也在一夕之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他更为猜疑诸聂天的身世。然而诸聂天是诸国的新帝王,可他的身世注定他不被重视,诸国与赵国一合并,他也就从此被人忽略,然而赵蜀风却没有一天不在找他。
在这三年的悠悠岁月中,除了寻找诸聂天的去向,他还在为征服她而努力,而那股傲气却在年月的消磨中,逐渐被思念取代,还有她曾经给他的温柔,他没有一天忘记过,虽然她的温柔与体贴带着虚假,只因他从没尝试过幸福滋味,所以因她而感到过的那一丝幸福却深刻的烙印在了他的记忆中。
但是,天生的霸气,不服输的个性,却仍在支撑着他一步步的走下去,然而,如今他费尽心思打江山、收天下,已不只是满足自己的征服欲望。
然而在几日前,他卻得到了消息说韩谨出了禁宫,还被策封,并跟着赵义云回了北赵,为此,赵蜀风很担心,他不知道自己担心什麽,可還是耐不住性子,抛下一切事物赶回北赵。
那日与她一别已是五年,不知她如今是何模样,这几年他一直在暗中窥探着她,至於在那场不战而平的战争中她放弃了统治者的地位,放弃了尊严,还放弃了她一直追求的自由,这些让他错认为她既使一无所有,也不愿来他的身边,但是他却做不到成全她,也许是因为从小失去温暖的缘故吧!他真的很渴望她曾经给他的那份温暖,就算短暂,他也想再拥有一回。
那他到底要如何做才能挽回?他很迷茫,但是不管再次面对她时会是如何场面,即便要他降低身段、放下脸面,他都要把她牢牢的禁锢在自己的怀中,不再给她离开的机会……
「晋王,到了!」
李信有力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赵蜀风缓过神来,弹开有些疲惫的双眸,随即伸手去拉开了马车帘,他抬眸睇望了眼晋王府的宅院,垂眸稍做思索,说道:「直接前望荣国夫人的府宅。」
马车又开始碾着石板路前行,从府门口迎来的袁总管与众位大臣见马车离开,纷纷顿住了脚步,而无人敢上前阻拦。
淡淡的光线从马车帘的缝隙处溢进,温柔的映照上那张俊朗的脸上,却显得赵蜀风的面色更为苍白,邪魅的双眸也缓缓蒙上了一层迷雾,他眉心越皱越紧,一波波莫名的感觉不断从他心底湛起,他有些紧张,也很迷茫,还有些担心。
她经历了那么多次的磨难,又承受着亡国的悲哀,亦不知她如今已成何样,是不是满面沧桑?是不是满心憔悴、容颜尽失、一眉不展?还能在她身上找到当年的韩谨的影子吗?此刻他多么希望她仍像从前一般的倔强,也许倔强才能成为她活的安好的理由吧!
来到荣国府门前,赵蜀风不顾守门家丁的阻拦直接奔往院内,他脚步一阵匆忙来一阵迟疑,紧皱的眉目始终不见舒展……
「紫嫣,跑了,跑了,快追,快追!」
经过偌大的花园,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赵蜀风耳内,那声音欢快而轻松自在,他不敢相信那是她的声音。
赵蜀风顿住了脚步,他垂下头稍稍斟酌了一番,这才抬眸寻向声音处,却在一处景色怡人的假山旁凝见两抹妖魅的身影追逐、欢笑,她们拎着裙摆、弯着身、低垂脑袋在花丛中寻找着什麽,一白一紫两身影,有些分不出谁是谁。
「夫人,在那,在那,它往那处跑了!」突然紫嫣朗着站直身体,伸手指着赵蜀风站立的地方,忽闻赵蜀风的身影,紫嫣骤然停住了举动。
赵蜀风低头寻了眼,见一只毛茸茸的小白兔跑到了他的脚边,他弯下身,不费气力就拎了兔子的耳朵,稳稳的抓在了手中。
「在哪?在哪?紫嫣在哪?」韩谨突然从花丛中冒出脑袋来,她顺着紫嫣指着的方向寻了过去,见草丛中没有小白兔的身影,她便头也不抬的弯着身子追了过去。
听闻韩谨可爱的声音,赵蜀风把视线从兔子身上移开,凝眸望向了那抹向他逼近的身影。那真的是她吗?他不太敢相信,可他却莫名的开口道;「都多大岁数了,居然还玩小姑娘的玩意儿!」
一转带着鄙视之意的冷声,让韩谨猛然一怔,她从容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走道上站立的人,当视线停留在那张俊朗、成熟而不失魅味的脸上,韩谨的心脏骤然一阵狂舞,粉嫩的脸却在此时失了色。
与她四目相对,赵蜀风的心情久久不得平静,也变的异常复杂,他见她安好如初,他提着的心终於放下,见她更妩媚动人,他有些欣喜,也再次为她心动不已,她总是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觉,不管是外型,还是细腻的心思,总叫人恋恋不舍、无法自拨。
赵蜀风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被她征服,虽然他嘴上说的很绝对,可自己的心无法欺骗得了自己,他知道是自己不愿承认罢了。
在偌大的花园中,两人面对着站了许久,紫嫣等人也不敢出声,就这样让时间停住了。
在韩谨水灵的双眸内,赵蜀风看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是伤感,是痛苦,是忧愁……却找不出恨意来。忽而赵蜀风抿嘴邪佞一笑,跨开脚步走向韩谨,在韩谨面前站定,赵蜀风抓着兔子的耳朵拎到她面前晃了晃,似有嘲讽的说道:「按我所知你的年纪可不小了!这麽大的年纪还玩这种小动物,是不是有些装嫩了?」他本想好声好气跟她交谈,可说出口的话却仍尖酸刻薄。
小白兔四腿不停的乱动,被赵蜀风这般抓着似乎很难受,韩谨不仅皱了皱眉,似有怜悯的瞅着小兔子,随之她匆忙收起了情绪,舔了舔艳红的唇瓣,面色自然、神情自若的白了赵蜀风一眼,快速伸手从赵蜀风手中夺过小白兔,怜爱的摸了摸小白兔,说道:「这麽大是多大?我才不过二十几岁罢了,难道就必须跟其他人一样心老、人老?我就不能越活越年轻?」
韩谨调皮的嘟了嘟嘴,微微侧过身,她脸上浮现一抹很自然的笑意,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兔子轻轻的抚摸着。见她如此惹人怜爱的举动,还有轻快的话语,让赵蜀风有些吃惊,他脸上的笑意也愈渐放肆,幽深的眼眸也逐渐变的清澈,眸中夹着邪气的玩味却愈渐浓郁。他真是连作梦也没想到,她如今会是这副俏皮模样,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对,应该说如从前般一点没变,也许他所认识的韩谨原本就是这样的性情,只是他压迫的她隐藏了自己。
不知不觉中赵蜀风伸手去抚上了韩谨的脸,韩谨一怔,匆忙往後仰了仰想去避开,不料赵蜀风没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快速的拦她入怀,紧接着一手抵住她的後脑强迫她溺在他怀里。
出乎意料,韩谨没有反抗,也没有挣扎,她很安静的靠在他的胸膛,静静的听着他一阵猛过一阵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韩谨乖顺的态度,让赵蜀风满心欢喜,也有些担心,这实在不够真实,他不相信她会如此顺从,她再怎么变,还是韩谨,不可能连真性情都会改变,难道她真的想通了?
赵蜀风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味,嘴角溢出了一丝魔魅的笑意,说道:「这样就对了,乖乖的顺从我,对你没坏处,还有倘若你日後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会让你像現在這般安逸的过每一天,这样多好!」赵蜀风的本意是想去劝导与鼓励她,可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仍自大、傲慢、不可一世。说完此番话,赵蜀风的眉头随之微微皱起,有时候他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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