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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凤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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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丝信心在她心底燃烧,嘴角勉强的露出了一丝安慰自己的笑意,可走到赵蜀风的营帐外,那丝笑容顿时僵硬住,变得既苦涩又难堪。
老妈子亦然掀开帐帘,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面而来,数盏灯点亮了黑暗的角落,而她却觉得很刺眼。
赵蜀风身穿白衫,站在灯火阑珊处,背对帐门傲然而立,他的背影看起来傲慢而又冷酷,一股寒气从他体内由内而外的散发,他彷佛冰雕般冰冷而没有温度。
「赵将军……人已带到。」老妈子领着韩谨进了帐,恭敬的禀报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匆匆离开。
瘦弱的身影带着沉重的脚步停在了帐门口,听闻脚步声,赵蜀风微微转动了一下眼眸,一丝邪肆的笑意浮现在了他的嘴角。
帐内陷入了死静中,恐怕连根针掉地,也能清晰可闻。此刻他身上穿着的宽松白色衬衣微微敞开,露出一整片诱人的肤色,累累肌肉在衣衫内忽隐忽现,他这身不修边幅的打扮本身就存在着一种压迫感,然而他一语不发,更是让营帐内的气氛变得诡异,彷佛有种无形压力的在空气中散播,叫人抵制不住心中的恐惧,而不战而败。
被气氛压迫的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韩谨,能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还有感受到自己微微颤抖的身体,她紧紧的抓着衣袖,瞠大双眸凝望着赵蜀风的背影,努力的去控制心中的魔鬼,却愈加陷进恐惧中。
「脱!」低沈而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打破了恐怖气氛。
韩谨一阵心惊胆战,身体不由的缩了缩,却仍一动不动的站立着。
过了许久,赵蜀风似有好奇,头稍稍一偏,又冷冷的说:「听到没有?脱,快脱!」几声冷言过漏,帐内再次融入死亡般寂静中,仿佛已没有人存在。
赵蜀风继续等待她的反应,他就不相信被世人称之为一代英豪的他,会连个女人都征服不了,那么他还如何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征服整个天下?手无寸铁的女子想摆脱现状、改变自己的命运?哼!真是无稽之谈,异想天开罢了!他若想征服一个人简直就是易如反掌,她也不例外,今晚他就要让她知道反抗他是何下场……
「哼!你不脱……是要我帮你脱?」赵蜀风耸了耸脸额,玩味儿愈渐愈浓,他冷笑着转了身,寒眸直射向韩谨的脸,见她低垂着双眸,脸色发白,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一丝魔魅的笑意不由的染上了他的嘴脸。
他还以为她有多么的与众不同,原来也不过如此,跟其她红营帐内的女人没什么两样,一旦知道自己将经历今晚这般的训练,便会乖乖做回本分,想必她亦是如此。
「呵!」赵蜀风鄙视的冷笑了声,便一副无趣的模样,想要转过身去。
转身时,却见她缓缓抬起了眼眸,眸中一道烁光,顿时吸引住了他的视线,他稍顿,便又转过身来,垂眸一阵思索,亦然邪邪一笑,冷眸相望。
「怎么,真的要我帮你脱?」赵蜀风冷冷的说着,一步步向她迫近。
然而这些对韩谨未丝毫作用,她瞠大灵眸,紧盯赵蜀风的一举一动,见他逼近,娇柔的身子浑然一颤,随即背梁却又挺的更直。她在心底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她告诉自己害怕无用,要压制住心中的恐惧,要镇定以对,慌则乱,乱则惨。。。。。。
往后的要发生的事,她一无所知,那么她还担心什么?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没什么过不去,因为危险不会致命,软弱才是致命根本,它会让人堕落,会让人沉沦,也许因此会跌入无底深渊,在无天日可见。
韩谨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便脱口说:「我不想,也不愿意,如果你用强逼的,那我也没办法,毕竟一个软弱的女人,凭力气是争不过男人的。」她的话像是齐天骇闻,让他一阵错愕,他眼眸忽闪,继而平静。他牵动了一下嘴角,冷哼了声,阴沈的问:「你的意思是,我只有体力,没有头脑?」他微微眯起双眸,一副杀意四起的模样。
「不,应该通俗的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只会用一些龌龊的方法对付女人罢了!」此刻韩谨不为他的表面所动摇,她仍努力的镇定着心神,毫不留情的说出嘲讽的话。
「哈哈!」听闻她的那番话,赵蜀风突然仰头大笑出声。
那阵冷笑似乎吓到了她,她双眸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的脸,忽地脑中闪过一副场景,她心头不由的一紧,茫然记起那惊魂之夜。原来那个赤身裸体的男人就是眼前的他,本来痛心的往事早已遗忘,可如今触景伤情,她心底脆弱又被再次触动,不过那波揪心疼痛维持的并不长,不多时,她便又恢复了平静,虽说这份平静是装出来的,可她真的很需要它,如今她已不想再去计较以前的事,不是美好记忆就让它随时光逝去,未来才是她所要把握的。
不经意间,两道异光汇成了一线,仿佛战场上的刺刀,彼此拼杀抵挡,谁都想让对方败下阵去。可韩谨的柔气与赵蜀风的锐气相比,却显得分外脆弱,原以为她不多时,便会甘拜下风,不料那双水灵的黑眸却愈愈渐坚定。
见此情景,赵蜀风似有气恼,犹如乌绸般的眸子不由的微微眯起,不快的容颜愈发寒冷,寒意已从他骨子里溢出。他不明白,为何她那道战栗而害怕的目光,在看他的一刹那似光速般的闪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份不肯动摇的倔强?她居然敢在他面前如此不可一世,难道她真不怕死?还是强忍欢笑,在临死之前讨个好心情?
「你是在用倔强法,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想必你也太小看了我堂堂一个将军。」赵蜀风傲慢的姿态,还有哪不可一世的口气逼迫着她,低沈的说道:「你好像忘了自己身在了何处,竟敢如此藐视本将军,看来你还不知道后果会是如何。」赵蜀风一改态度,话语变的散漫,而带着丝丝趣味,可眼神却依然锐利无比,似乎想要刺透她的身体,窥探她的内心。
“早有所闻,想必怕也是无益,所以怕还是不如不怕。”语气淡然如水,却坚决而果断,不拖泥带水。
“倒是有些骨气,可这骨气用的不是地方。”赵蜀风脸上带着一抹浅笑,讽刺而激荡人心,他说着走向她。
韩谨没出声,只是目光一路追随着他的身影,直到他依近她、用厚实带茧的掌心抚过她的脸时,她才做出一丝反抗,亦然避开他的手,可他却不依不挠。
见此状况,她一双烁眸瞪向他,不管不顾的猛然打开他的手。她面无表情,眼神依然显得倔强,她淡淡然的瞪视他,似乎在等待他接下来的把戏。
「好,居然如此,我就给你两条路做选择。第一条,就是乖乖的做红营帐下的女人,服从我的命令。另一条……哼!那就是死!」他似乎已被她的举动激怒,笑颜忽收,寒意又开始从他的体内慢慢晕开,而她却并没有被赫倒,她低下头,坚定的说:「其实我不想死,也不想做红营帐下的女人,也许这对来说确实可笑,但是我真的很想离开这里。」这是她所向往的,没有半点虚假,她也不想在他面前有所虚假,因为没这个必要。
对她来说眼前的男人是个摧毁她人生的恶魔,他做的这些,不单单是把她的尊严踩在脚下,而是一种对灵魂的侮辱。她本想忽视他的存在,可他逼的她无处可逃,不得不去面对他强硬加注在她身上的悲惨命运,所以既使万般磨难,她也不想就此屈服于他。
「哈哈!」笑声如寒风般阴冷,透刺着脆弱的身心,仿佛要把她就此击垮,然而他的话更让人觉得寒如心骨,只见他魅眼一挑,好笑得说道:「确实可笑,不过这些都由不得你,你最好别再有这种念头,对你没什么好处。」这番磨志气的话,似乎只是赵蜀风个人想法,她并没有因此而丧志,反而变的更坚定。
此刻她神情自若,眨巴着眼睛,淡淡的睇望着他,似乎已忽视了自己的险境。然而她越是如此,赵蜀风越是气恼,似乎他已是气急败坏,怒火由他心底一股股的窜起,彷佛燃烧了他的心智,叫他近乎抓狂。
「哼!既然你无法决定,那好!」他没想到一个弱女子,竟敢在他面前如此的猖狂,他就不信征服不了她,想到此处,他猛地抬起利眸朝帐门外嚷了声:「来人!」
这才是最后致命的一击。
只闻赵蜀风一声大喊,便唤来数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韩谨心头一惊,身子不由的一阵哆嗦,愕然间,她转头而望,却见四五名男子匆匆的进帐来,他们每个都是身强体壮,上身赤裸,下穿一条底裤,短短数秒他们已在她身后站成一排,似乎这些人早就在帐外待命,唯等赵蜀风下命而已。
「怎么样?你要他们,还是要我?」赵蜀风淡然一问,嘴角一歪,得意之色尽显脸面。韩谨仍平静的盯着他,忽地她随口说了声:「他们!」话语没有一丝犹豫,干脆利落,仿佛这只是一场恐吓她的游戏,只要她敢玩,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她强硬的语气却顿时轰动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无一不傻眼,似乎有人认为自己得了幻听,甚至还有人怀疑她真是个疯子,而且是重度疯癫,恐怕已是无药可医。但是此刻她双眸如水,脸如平波,却让眼前的男人多了几份胆怯,然而她内心深处所承受的煎熬,却无人得知。
怯意在她心里滋生,脆弱不堪的灵魂在体内动摇,急促而杂乱呼吸,已无法平稳。她垂下了眼睫,刻意去掩盖那份不安。。。。。。
见她如此,一双冷眸怒视着那张毫无悔意的脸,怒气像暴风雨般侵袭他的脑门,他嘴角微微抽搐,怕是已到忍无可忍的地步。
「你们开始吧!」赵蜀风虽冷冷一语,却听得出他在压力着情绪。
他说完便踏步走去软榻边,倒头躺下,闭上双眸,静静等待着游戏的开始。但是他内心为何如缠丝般复杂,他真的不能让她屈服?难道真的要看着别的男人糟蹋她?心中没有答案,可他能确定,除了赢外,他别无选择。
「你们先等等!」韩谨一声淡淡然话语,顿时让有些人怒颜渐淡,一丝侥幸的意味染上他的眉目,他开始欣然自得,更有一种想大笑出声的冲动。
在这种情况下,她亦然屈服于他,还以为她有多特别,也不过是个在绝境中仍会适当选择的女人,倒是高估了她。
赵蜀风不仅有些失望,他稍稍起身,鹰眼微眯,目光越过将士,眺望被健壮将士围住的韩谨,似乎在等待她求饶,却见她淡淡的说道:「你们一起来恐怕也不会爽快,做这种事情重要的是彼此身心愉悦,这才是目的,不是吗?不管你们是不是服行命令,也请你们为自己的身心愉悦考虑一下,如果认为我的话是对的,那么你们一个个来吧!”平静无波语气,亦带着劝慰之意。
「哈!」赵蜀风措手不及,顿时一阵惊愕的冷笑,甚至已到抓狂的地步。他忽收视线,一阵咬牙切齿之后,双手不经意的紧抓踏檐,抓出哗哗的响声。
此时韩谨垂头丧气,一副不想去反抗的模样,忽而她眉目稍稍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她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帕,随即把丝帕揉成一团紧握于手中,也许她只能就此赌上一把,无论赌蠃赌输她都认了。
韩谨完全忽视了已冲动的站起身、想要往她这边冲来的赵蜀风,她淡淡的瞄了眼眼前的几个男人,接着瘦弱的身体缓缓平躺在了地面,她仰面朝天,闭起双眼,再不动弹。然而在一旁观摩韩谨一举一动的将士们,此时每个人脸上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却没人一个人敢先去亲近她,甚至有人还用怜惜的目光俯视她。
许久,营帐内依旧鸦雀无声,一股杀气却在此时蔓延开来,弥漫在空气中。夜风透过帐帘,拂过灯火,长长的黑影随着灯光晃荡而摇曳。赵蜀风垂着眼帘,怒气刷红他的脸,苍白的指节紧握,吱吱嗄嗄声声作响。
「你们都给我滚。」突然赵蜀风发疯似的狂吼,吼声震耳欲聋。
他忽抬眼帘,煞光随之散播开来。
此时韩谨微微抬起双眸,依然平静的感受着向她冲来的脚步声,当脚步声停住,她便抬起惹人怜惜的目光仰望,淡淡的说:「我不是这世间的灵魂,根本也不属于这里。」她语气似有苦涩,见赵蜀风眉头忽紧,她续说:「求你,放我走吧!」
「哈哈…哈哈…!」回应韩谨的是一阵阵大笑声,她的话似乎好笑到让他崩溃,他从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更没看过像他这样遇上惊险,反倒一脸无辜的女人。
为何人世间会有这种动物?实在太可笑!
赵蜀风忽收笑声,认真了起来,眉目间也染上一抹似笑非笑的意味,他低头俯视仍躺在地面的娇柔身躯,还有那张楚楚可怜的脸,并向她伸出魔爪……
此时在营帐外,一男人身影匆匆的赶来,当他走近赵蜀风营帐外,便见士兵往帐内禀报道:「禀报赵将军,硕将军求见。」
听到营帐外传来的声音,赵蜀风伸向她的手顿时停住,他眉目乎紧,一抹厌恶感浮上脸面,随即他转开了视线,若有所思的瞄了眼帐门,自言自语道:「这么晚了,他来做什么?」不经意间他垂眸凝向韩谨,顿时剑眉一挑,豁然开朗般露出了邪肆的笑意,冷声道:「你先回去!」
闻声,韩谨心中一喜,一抹笑意拂上脸面,她紧盯他的目光也随之错开,迅速的撑起身,飞快的站立而起,随即又仓促的往帐外冲去,彷佛怕他在一瞬间反悔似的。
出了帐门,韩谨快速的寻了眼,撇见硕雷站在帐门外不远处,那只握着丝帕手忽地紧了紧,随即她垂下眼睫,微低着头装出莽撞而焦急离去的模样。
「唉唷!」她撞进了硕雷怀中,轻唤了声。
慌乱中,她赶紧把手中捏着的丝帕,塞进了硕雷的衣襟内,接着头也不抬的向硕雷福了下身子,随即加快脚步与他擦身而过。
凝望着月夜下那抹安然无恙的倩影,硕雷有些紧绷的脸,缓缓舒展开来,朗朗笑颜浮现在他脸上,心中那份担忧也随之散去。
不过,她是怎么逃过冷酷无情的赵蜀风的手,却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让硕将军进来吧!」听闻帐内传出的一转冷声,硕雷这才缓过神来,他低头微微笑着,转过身去,不料却与两到烁光相碰撞,只见赵蜀风微微掀着帘子,懒散的讽刺道:「硕将军这么晚过来找我,不会就为站在本王帐外,看红营帐底下的女人吧!」他说着放下帐帘,走到硕雷身旁,抬眼眺望韩谨远去的背影,随即冷眼朝硕雷一挑,嘴角连带一丝邪意微微上扬。
二人进了营帐,赵蜀风刚坐定,硕雷便笑道:「我已把诸国二公主之死快报送去了汴京,这几日大王便会收到信件,想必这次大王得为诸国二公主之事,屈身降贵前往诸国一趟了,不知这事晋王如何看待此事?」
「这么晚来,你就为了跟我说这些?只怕硕将军不是为此事来的吧!」赵蜀风抬眼冷视站在帐门边的硕雷,心中一丝不甘忽上心头,他又道:「你不必担心,诸国死了个二公主,不是还有个三公主么,对他又没什么损失,再说这次他去诸国的好处可是多的很。」赵蜀风丢完话,头也不回的转进了帐后寝室。
既然如此,硕雷即便也没再多说,便淡淡的转身,出了营帐。
夜色已深,营地营帐内的灯火一盏盏的熄灭,黑夜越来越近,只剩下巡逻士兵整齐的走声隐隐传进帐内。硕雷在薄弱的油灯下看着兵书,突然似有疲倦的捂嘴打了个哈欠,随即他轻轻合上了书本,缓缓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便走去了床榻边,宽衣解带准备歇息。
随着上衣前襟泄开,一块白色的丝帕,顺着衣衫掉落在地,见状,硕雷稍稍一怔,便伸手去拾起了丝帕,看着那块绣花丝帕,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忽地脑中闪过刚才与韩谨对撞的一幕,他顿时淡淡的笑颜展开,欣喜的把丝帕打开在掌心里。
丝帕上没有字,却绣有朝阳斜照三色堇……
「朝阳斜照三色堇。。。朝。。。三色。。。谨。。。」硕雷喃喃念着,心中忽地一片明朗。
第六章
赵国汴京皇宫内,赤墙金瓦,阳光反照,射进金碧辉煌的殿内,灿出烁烁金光闪耀,分外夺目。一锦袍身影端坐在座在龙椅上,他一手紧抓龙椅扶手,领一手拿着书信隐隐做抖,似乎已是愤怒难堪。
此人正是赵国君王赵义云,与赵蜀风是同胞异母的亲兄弟,此时他脸色煞白,眼露怒光,身子亦是有些颤抖,似乎早已气火攻心。
忽地一束怒光掠过堂下,睇向双腿跪地,低头不语的将士,大怒道:「这又是赵蜀风做的好事,他到底想怎么样?难不成寡人一二再,再二三的忍让,换来的却是他变本加厉?」乌云布满了赵义云严俊的脸孔,怒气根本掩藏不住,他紧咬牙关,嘴角似有微微抽搐。
哐!突然赵义云猛地起身,握紧重击在红木桌面,噗的一声,一堆奏折被震落在地,散的殿堂内随处皆是。
「传令下去,明日寡人前去诸国。」赵义云严厉的说着,只见底下的将士忙应声退出了大殿。
对于赵义云来说,与诸国的连姻非常重要,如今赵国若不藉助诸国的财力,得天下必定得花费大把的时间与精力,而与赵国君王定亲的诸国二公主却在汝国被误杀,此次关系重大,若他不亲自前去一趟,恐怕两国会面临断交的危机。
次日,赵国国主出访诸沅国,对外名义上是出访,实质是赔罪。赵国与诸国正是一南一北,两地相隔甚远,来回得花上一个多月的时间。
在路上熬了十来天,终于快到诸国的境内。身心疲惫的赵义云坐在玉撵上,此时脸上仍一副怒貌,也许他还在为痛失诸国二公主之事感到遗憾吧!毕竟诸国二公主是个出了名的才女,她聪慧可人自然不在话下,而美貌虽不是倾国倾城,倒也非俗人能比,最重要她是诸王诸敬烨的掌上明珠,他对此女视若珍宝,对她疼爱有加甚过任何一个子女,若与她成亲,对日后一统天下,必有推波助澜的作用,可这一梦想却就此面临破灭。
「唉!」赵义云不由的哀叹了声。
此时在玉撵外,赵义云的贴身太监玉戈匆匆的走来,他走上前,隔着玉撵的窗帘,恭敬的禀报道:「大王!前面进了城便是诸国的境内,刚诸国使节发来消息,说诸国太子诸楚安与三公主诸楚若,已在京城外等候迎驾。」听此消息,赵义云脸上这才添了几分笑颜。
玉撵又行了一段路,远远的便见靖成外一行迎接队伍,众男子中一身飘逸的纷裳的诸楚若最为显眼,其样貌温雅柔美,她身材玲珑,皮肤如水,眼如杏,发如丝……给人眼前为之一亮的感觉,倒也算是个千里难挑的大美女。
赵义云放下玉撵门帘,嘴角溢出欣然笑意,黑眸中侥幸的意味愈渐浓郁,忽而他脸部表情却又变的忧愁,只见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包着物品的绸缎布,他情绪惨淡的看着手中之物,哀叹声不由的从他口中吐出,接着他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知诸王得知诸楚姬之死后,会有何反应?」如今都到了这地步,恐怕担心也是多馀的。
「大王到了!」玉撵停了前进,玉戈在玉撵外支了声,便掀开了帘子,伸手过来扶他。刚出玉撵,便见诸楚安与诸楚若笑盈盈的向他迎来,诸楚安招呼道:「赵王一路辛苦了,本国为你准备了译馆,赵王先去休息吧!」
「多谢诸太子!」赵义云有礼的回应着,目光却不时的瞄诸楚安身后的诸楚若。
然而诸楚若却不敢抬眸相望,她羞涩的低了头,脸上微微泛红,似乎手脚也有些不知如何摆放。此刻诸楚安也察觉到了赵义云的异象,不知为何,一抹魔魅的笑意却染上了他的眉目,似乎这其中有着阴谋,叫人不由的去猜想此次诸楚若跟随诸楚安前来迎接赵义云的目的。
赵义云住进了诸国译馆,诸楚安自然也留在了译馆内相陪,而本该待在宫中的诸楚若却也意外的留了下来,还安排住在了赵义云的隔壁房间。
秋日,夜风清凉,丝丝柔柔扣心弦。译馆内的景色虽不如皇宫内那般雅致,但在这皎洁的明月的银灰铺洒下,院内的景物更有一番滋味。可是译馆内随处可见的守卫,却很是煞风景。
在房内憋闷得慌,诸楚若便走出了房间,站在走道上,她微微抬头遥望明月,忽而她脸上又泛起了一丝涩味,似乎有想起了白天那双明亮的眼眸,彷佛那张俊朗的脸,刻在她的心头已挥之不去。
吱吖!一转开门声从一旁传来,诸楚若不由的转头睇望,只见一男人身影从她隔壁的屋内走出,当看清来人,诸楚若心砰然一动,紧接着便慌张失措的低下头,转身便要往回房。
「三公主!」赵义云却叫住了她。
闻声诸楚若心慌意乱的顿了顿,这才缓缓转过身来,静静的朝赵义云行了礼数,便低头不语,只是竖耳倾听着向她走来的脚步声,眼下撇见脚步在她跟前停住,她一慌,猛然抬起头来,却对上了那双明亮的星眸,她忙想避开他的目光,却又听他说道:「出来赏月吗?」
「是!」诸楚若有礼的回应着,此刻她的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厉害。也许是因为她从小在皇宫里长大,很少与男人如此近距离的接处,所以感到不自在吧!
见她如此羞涩,赵义云微微的牵动了一下嘴角,便稍转身面朝明月,有感畅谈道:「赵国虽不如你们诸国风景秀美,可月亮却是一样的圆,一样的美。」他稍稍扭头凝向她,见她已微微抬起头来仰望天际,那张俏丽的脸在月光下愈显芳泽,她有些紧绷的娇颜缓缓舒展开来,一抹浅笑含在她闪烁的黑瞳内。
见她放开了怀,赵义云又道:「还是诸国的山水好,能养育出像三公主这般貌美的女子,本国在这方面,势必略输一筹啊!」他的话音落,诸楚若的脸刷的通红,她忙谦虚道:「赵王过奖,楚若哪有赵王所说的如此出众。」她始终不敢正视他,似乎她心中有障碍,想必是碍于他与诸楚姬有婚约的关系。
「哎!别如此见外叫我赵王,直唤我的名字便成,不在赵国皇宫,那些礼数能免则免。」赵义云又搭了话,话语很诚恳,这让诸楚若是愈加的不好意思,她低头喃喃道:「义云兄客气了!」
此时诸楚若心中的那层障碍在无形中散了,一股想要争取的意念浮上了心头,她慢慢走出阴霾中,渐渐变得开朗,竟自己先开口问道:「你见过我二姊姊吗?」
「没有,但是见了你,我能想象她的模样!」提起诸楚姬,赵义云眉头一紧,忽而却又淡淡舒展。
「其实二姊姊比我优秀的多。」诸楚若意有所指的转过身,与赵义云并肩站在月夜下。赵义云见她如此悲观,嘴角不经意的牵动了一下,轻声安慰道:「三公主谦虚了,赵某看若哪位才俊,能娶到三公主为妻,此人必定也是有福之人。」听闻赵义云此番话,诸楚若淡颜渐开,丝丝欣喜染上了她的眉目。
「你去过北方吗?」见诸楚若没出声,赵义云心中自是明白未出嫁女子的保守,即便他又找了话说。
「没有!」诸楚若柔声回应,接着便又道:「我从小在皇宫内长大,很少出宫,除了避暑山庄之外,像这样在皇宫以外的地方过夜,还是头一次。」
「是么!那真是有些可惜!」赵义云随口应答。
「是啊!所以打算往后多出宫走动走动。」诸楚若已是神情自若。
如此一来,俩人聊的更开,慢慢的彼此间的那层隔膜也逐渐破裂,话题越来越广,俩人越聊越多,赵义云这才发现诸楚若也很健谈。
「不知三公主对赵国印象如何?若有机会三公主是否愿意去赵国生活?」突然赵义云问了诸楚若这么两句话,顿时把诸楚若惊住。
他怎会问这样的话?诸楚若不由的自问,可心中却是暖意融融。
过了片刻,诸楚若轻声说道:「若能一睹贵国的风采,楚若自是很乐意,若常住贵国,那得看身边的人,是否值得楚若如此。」
「哈哈!此言即是!」赵义云笑着恭维了一句,之后似有心事,哀声道:「也不知是否有姑娘愿意为了我,千里迢迢远嫁北国,而心甘情愿!」
见他如此悲观,诸楚若一怔,脱口急道:「当然有!」
闻声,赵义云错愕的凝向她,却见她尴尬的咬唇一笑,似有羞愧的低了头,见此,赵义云抿嘴一笑,似有欢喜的说:「那就多谢三公主吉言,有三公主这句话,赵某也就放心多了!」赵义云说了几句,又转了话题。
俩人在走道上欢言笑语,娓娓而谈,乐不思蜀!
此时在院落的走道处,一抹白色身影静静的站着,目光注视着赵义云与诸楚若,见他们有说有笑,聊得很开怀,一份喜色从他眸中掠过,随之又浮现诡魅的笑意,他不自觉得自言道:「楚姬你不想要的,哥哥已帮你推掉,等你回来,便可不必嫁于赵义云,往后你可别再那么任信了!」稍声说了几句,诸楚安似有安心的转身离去。
翌日一早,诸楚安便领着赵义云出了译馆赶去皇宫。
去皇宫的一路上,赵义云仍有些忐忑不安,于是便叫玉戈找来了诸楚安。
诸楚安上了赵义云的玉撵,温文有礼的坐下,见赵义云脸色略差,便雍雅的问道:「不知赵王有何要事?」他注视赵义云的反应,眉头微皱,忽而又放松开来,他心中猜测:莫非赵义云真对诸楚若一见倾心,心生情意?此次他不会是为了要与他商量此事,才把他叫来的吧?想到这里,诸楚安启口问了自己急着想知道的事:「汝国被收复这么久了,不知赵王是否有楚姬的消息?」
「诸太子有所不知,赵某这次前来,名义上是出访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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