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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指尖的涟漪-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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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的时间从眼前一晃而过。
菡瑾眨了眨眼睛,回过身时,正好看见真田透一脸无所畏惧的表情,她弯了弯嘴角:“真田小姐,我们之间的事情,还远不到能两清地地步。我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不只是因为真田家和柳家的关系,更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我的对手看……”
真田透以为她在示好,打起了温情牌,联想到先前对方的嚣张,又觉得自己的想法站不住脚,倒也不敢出口伤人了,犹豫了一会儿,道:“柳菡瑾,不管你今天说什么,我爸爸都不会放过你们柳家的。”
菡瑾笑着摇了摇头,继续不紧不慢地继续着自己的话题:“因为,你没有这个资格。”
真田透脸变得煞白。
“我一直觉得,你那些所谓的中伤我的行径,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只要不造成什么太实质的伤害,我很乐意看着你在那里蹦跶,但是……”菡瑾回头,用一种很认真的眼神来回打量了她几下,才把那“但”字诀后头的东西,说出来,“凡事都要有个限度,虽然你的存在,只不过是为了给我们的生活增加点调剂,有些时候,做得太过分了,我还是忍不住想敲打敲打你——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表演得太过,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如果真田透还能忍,她就不是真田透了。
菡瑾刚一步跨出门口,上了长廊,后头就传来了尖利地咆哮声:“柳菡瑾,你给我站住!”
菡瑾当真就站住了。
她转过身,看着真田透被好不容易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女佣拖住了,使劲想要挣开,出来找自己理论的样子,像是恍然大悟,说道:“真田小姐,麻烦你告诉我千叶表姐一声,玩够了就回家吧,樱井家很担心她。顺便帮我谢谢宫本浩志,这些天承蒙他照顾我表姐了。”
身后安静下来。
太阳晒得地上发烫,顶着大太阳走出真田家的时候,菡瑾想起了昨天的那场大雨。
大雨过后,世界果然清静了不少。
*
真田透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发了死亡邀请函的病人,那种心情,没人可以理解。
柳菡瑾的话,像一把刀一样戳在她的心口上,她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都是柳菡瑾造成的假象,如果她真的知道了一切,就应该直接对付自己父亲,不可能那么好心,特地跑到真田家来找爷爷,一副想要拯救人于水火的样子。
可是,柳菡瑾前所未有的不客气和嚣张,却又让她心惊肉跳。她的第六感一向准确,这种莫名的心慌,让她无所适从。
他们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了一切,盗取柳家的文件,让樱井千叶藏了起来,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失踪的她,趁着柳家寻找樱井的契机,真田家从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打压柳家。
前期的工作都做得很充分,柳家被真田家一路压着打,毫无招架之力,没想到,现在到了后期了,这件事居然被曝出来了。
柳菡瑾知道樱井千叶在宫本浩志那里了,那她肯定也知道自己是怎么通过樱井千叶盗取她柳氏的文件的。
那么,她今天来的目的,就耐人寻味了。
难道是……
真田透扑到电话机前,拎起话筒,拨自己父亲的号码。
按到最后一个数字时,又忍不住迟疑了。
万一……这是柳菡瑾的阴谋……那该怎么办?
柳菡瑾或许存了这样的心思,故意过来挑衅滋事,危言耸听,做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目的就是让她和父亲自认为自己已经败露,自乱阵脚,好寻得一丝喘息的机会,趁机打个翻身仗。
如果真是这样,她要是真打电话给了父亲,那么他们所有人,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会化作泡影。
真田透抱着电话,彻底犯了难。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太会打牌,但是我喜欢看表弟玩同城游戏里的斗地主。
最痛苦的输法,是地主摊开了自己的底牌,让其他三方看见,然后让其他三方绞尽脑汁,最后还是死在他手上。
未央(一)
菡瑾出了真田家的大门,一抬眼,就看见了一辆眼熟的车子,安静地停在那里。
她长舒一口气,笑了起来,紧走几步之后,跑了起来,凭着一股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的冲动劲头,一路奔到了车子边上,停住脚步,曲起手指,在后车窗敲了敲,发出“咚咚”两声闷响。
车窗降下来,迹部转过脸,朝她淡淡地看了一眼,表情同菡瑾的欢欣雀跃形成了鲜明对比。
菡瑾不疑有他,笑眯眯地凑上去,道:“等很久了吧?”
迹部脸板得更厉害了,一声不响地看着她,半晌,憋出了两个字:“上车。”接着,车窗又升了起来。
菡瑾摸摸鼻子,站在原地,左想右想,想不出自己又是哪里惹到这位大少爷了。
不等她再说话,那边车窗又降下来一半,迹部冷哼,用眼角斜她,嗤道:“还在那里发什么愣?你这女人,真是越来越不华丽了!”
菡瑾瞪大了眼睛,叹了口气,绕到另一边,默默地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车子里的气氛一如她预料得那般不好,迹部冰着一张脸,坐在离她较远的地方,双手环胸,不说话。
菡瑾看了他几眼,几次试图开口,都被他刻意制造出来的冷气给煞到了。对方一副“本大爷就是不想理你”的样子,你能耐他何?
车子发动了,菡瑾跟迹部各据一方,前者时不时偷瞄后者,后者却是一动不动地直视前方。如果说之前分给还在车外的菡瑾的眼神,勉强还能算得上鄙视的话,这会儿,他已经连鄙视都不想鄙视她了。
以往发生这种情况,两个人里头,最先妥协的就是迹部。当然,这位大少爷从来不把他引起战争,后又主动跑过去找菡瑾搭讪的行为认为是自己在示好。
今儿个情况却有些异常了,车子驶出了老远,也没见迹部换个动作,调整一下表情。
终于,在车子拐了一个弯之后,菡瑾再也撑不住了,顶着迹部释放出来的气场,开口了:“景吾……你怎么……”想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妥当,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干脆从头开始问起,“你不是说……你要过几天才从英国回来的吗?”
迹部瞟了她一眼,眼神较之方才更加严厉,菡瑾被他看得无端端心虚起来。
正当她以为他依旧不会再理会她的时候,他却说话了:“如果本大爷再晚回来一天,你还要折腾出什么事情来?”态度很恶劣,语气很嚣张,说出来的话相当冲,“你爷爷糊涂了,你这个不华丽的女人脑子也跟着他一块不中用了?”顺便趁机骂一下对方家向来跟他不对盘的老头子,表达对其任由孙女胡来的不满。
菡瑾嘴角一弯,撇过脸去,无声地笑开了。
她轻咳几声,故意用很严肃的口气对他说道:“景吾,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这话要是被爷爷听见了,他肯定会很开心的。”开心你又主动上门,给他理由折磨你了。
迹部原本装冰山的脸抽了几下,有渐渐变黑的趋势。
他自然知道某位老人家的恶趣味。他记得他还很小的时候,对方在他的印象里,明明是个严肃、睿智、慈祥的老人,对自己,相比起其他同龄人,也是比较欣赏的。这些年,确切地说,是自从他跟菡瑾订婚以来,对方的为老不尊,已经越来越没下限了。
迹部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心胸宽广的人,他理解他护孙心切,但是他无法苟同甚至适应有一个比自己长了两辈的人时时刻刻紧迫盯着他,企图找自己把柄的行为。这已经不只是华丽不华丽的问题了。
迹部气恼了一阵子,抬起头时,正好看见菡瑾别过头,用侧脸对着他,整个人正不正常地抖个不停。一看便知是在笑。
他那被柳家某位不华丽的爷爷转移的注意力,瞬间回笼,他再一次板起了脸,并且,比之前更加火大了:“柳菡瑾,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玩很有趣?”
有趣?
菡瑾想起了真田透得意的样子,好吧,确实有点。
不过,看迹部的脸色,这种想法,最好还是不要让他知道了……
“没有很有趣。”菡瑾摇了摇头,侧过脑袋,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不过就是有一点点好玩。”
“好玩?”迹部重复了一遍,挑了挑眉,冷冷地问道,“你觉得在这种时候,跑到真田家去挑衅,很好玩?”
菡瑾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是的,感觉很好。”这些日子以来,压抑的心情,总算捞回了利息。
“柳菡瑾,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迹部哼了一声,“本大爷都不知道,原来你爷爷平时就是用这种方式来教你的!”
现在真田家二儿子和柳家的之间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偏偏柳老头子选择作壁上观,真田家老爷子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被秘密送出了国。
除了盲目自信的真田家某对父女,没有人相信,柳家会这么容易就垮掉。只不过这回,柳家实在是太过低调了,折服了许久,从整件事开始到现在,一直在挨打。人心是最容易浮动的东西,特别是当某些自以为是的媒体,无孔不入地到处宣传“倒闭论”的时候。天天被人在耳边鼓吹,在坚定的心,也会动摇。这年头永远不会缺墙头草和落井下石的人,一旦下注,就不会希望敌方好过。就目前的形势来看,很显然,真田家不管是气势还是人数上,都压倒了柳家。
在两军交战的时候,偏弱势的一方跑到敌方阵营里头。依迹部对自家未婚妻的了解,她虽然看起来一贯比较温和,却绝对不可能这个时候跑过去好言好语,跟人没有顾忌的谈天说地,所以菡瑾这回来真田家,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纯粹来找碴了。
“景吾,你不用这样,我爷爷不可能这样教我,这个你知道。”菡瑾充耳不闻迹部的冷嘲热讽,道,“我今天出门,也不是闲得没事干,一开始便想过来找碴的。只不过没想到真田爷爷不在而已。”她耸了耸肩:“至于后来嘛,就更冤枉了。谁会想到,偌大一个真田家,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派了个真田透出来,朝着我吼了一通。我自认为自己做得仁至义尽,两家人闹到了这步田地,第一个想到的还是要‘先礼后兵’。只不过,人家似乎不给我这个礼貌的机会。”
菡瑾的口气很惋惜,迹部却不觉得这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听到“真田透”这个名字,他就有不好的感觉,一再被恶心,产生抗体是很自然而然的:“那位不华丽的真田小姐又做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菡瑾很轻松地叙述着,“就是一口咬定我是去跟她求情的,然后说要赶我出来,让人报警,最后好像还想打人来着……”总之就是跟市井泼妇无异就对了。
迹部眉头拧了起来。
“你放心,我一点事都没有,因为最后,她什么都没干成,”菡瑾一摊手,笑了起来,“反而被我吓得够呛,估计现在还在那里着急。”
“哦?”迹部突然很好奇,菡瑾会用什么方法去吓她。
菡瑾眯起了眼睛:“我告诉她,鹿死谁手还不一定,盲目乐观要不得,最后输得说不定是她父亲。”
一股异样的安静在车子里头漾开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说实话,我心情一直不大好,”菡瑾一动不动地盯着迹部,半晌之后,把剩下的想法,徐徐说了出来,“真田透敢做,我就敢让她付出代价。我之前一直觉得,像她那样的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翻不出什么大浪。不过,这次之后,我懂得了一个道理,什么事都不能想得太过理所当然,有些人表演够了,如果死赖着不肯退场,作为这场游戏的主导者,我就有义务做适当的清理工作。”
菡瑾敢对天发誓,她对真田透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可惜,对方却不见得会相信她的。这个心理战术的结果,就是让真田透不断在怀疑和不怀疑之间徘徊。
不管真田透的选择是哪一个,她父亲这次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时间拖得太久,他们陷得太深了。
“你……”迹部若有所思,“樱井千叶带真田透拿走的东西……是假的。”是陈述句,而非疑问句。
菡瑾再次点头:“我从来没有说过,那是真的。”她顺了顺耳边的头发,垂下眼睑:“我对一个人好,不代表我必须相信她。我一向认为,这个世界上,能相信的,永远只有自己。”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
接下来的时间里,谁也没有再开口。
直到车子停下来的那一刻,迹部推门而出,菡瑾也跟着从门里钻出去。下车的时候,脚一崴,踉跄了一下,差点磕到地上。
一双手抱住了她。
菡瑾抬头,迹部面露怒色地斥责她:“小心点,走路都不会走了。”
她停顿了一会儿,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迹部瞪她:“又在傻笑什么?”
“迹部景吾,”她喊了一遍他的名字,继续笑个不停,“我真幸运,能遇上你。”
迹部的耳朵红了起来。
菡瑾看着他的样子,用略带玩笑的语气说道:“知道我去真田家,找真田小姐的时候,你没觉得我是想用……咳咳,人间大爱去感化她……这可真是一件好事……”
“……”
未央(二)
菡瑾醒来的时候;车子正晃动得厉害;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茉莉花香味;像是打翻了瓶子,呛人的紧。她皱了皱鼻子;一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耳边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一个熟悉的女音,冷冷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责怪什么人,怒气冲冲道:“不是说这药至少能迷住她两个小时吗?怎么才一个钟头,人就醒了……”
听这对话里头提到“药”,联想一下目前的诡异环境;再白痴也能知道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了。
作为一个已经死过的人,菡瑾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更甚。她闭了闭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一边回忆着自己出事之前遇到的可疑之处,一边想着应对之策。
现在菡瑾最在意的是,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盯上的。
她做事一向有章程,该工作的时候,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计划好,上了日程表的。今天出来,本来是为了给景吾挑生日礼物的。这不是秘密,柳氏的内部员工,特别是高层,只要有心,去问一下公司的秘书就能知道。
再来是路上。菡瑾对待人和事的警惕心虽然重,但也还没到草木皆兵的程度,再加上最近收购真田透父亲的公司,累得够呛,一路过来,她坐在车子里闭目眼神,委实没有时间去关心后头有没有被人盯梢。
最后是精品店里头……景吾和侑士哥哥的生日时间都比较尴尬,处于不冷不热的10月份,菡瑾对于挑礼物这件事,依然是万分头疼。她脑子里最后的记忆是她在选衣服,店里头的花色和样式她都不太喜欢,逛了不少地方。到转角的时候,一个孕妇带着一个拿着冰淇淋的小男孩,小男孩晃晃悠悠把大半个雪球蹭到了她裙子上,然后她去洗手间处理,接着就记不大起来了……
那么,就是那个时侯出的问题了。
菡瑾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大清醒的样子,心里却不屑地冷嗤了一声:这些人倒真是大手笔,老少齐上阵,所谓的孕妇跟小孩,就是为了降低她的防备吧!
车子里只能听见略带尖锐的女人声音依旧在骂骂咧咧,像是几百只鸭子同时在你耳边狂叫,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菡瑾脑子开始轰隆隆乱响的时候,一个粗嘎的男声突然说道:“闭嘴,女人!”就像锯子锯过床腿,刺啦刺啦。
“你……你……”随着这一声没有起伏的呵斥,先头的女人像是被扼住了咽喉,“你”了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似是从未准备好,对方会说出如此无礼的话来,一时之间,被气得不轻,“你是什么东西,也敢跟我这么说……”
“嘀——”车子的喇叭被按响了,随着一声刺耳的长鸣,菡瑾听见在她边上的原本还在怒骂的女人低咒了一句,迅速淹没在了长啸的笛声中。她在心里冷笑,在不睁开眼睛的前提下,脑子里开始勾画起隔壁这位从头到尾都在歇斯底里的女士现在那癫痫似的动作。
“请问,真田小姐,您那发热的大脑现在可以冷却下来了吗?”不同于方才那个公鸭嗓子,这道声音略带阴柔,如果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来它的主人是个男人,“如果不介意,鄙人很愿意为您效劳。”
菡瑾被身后的冷气吹着,坐在她旁边的女人,整个人抖得连躺在边上装晕的她都感觉到了不对劲。菡瑾犹豫片刻,越发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奇怪起来,于是睁开眼睛眯出了一条缝,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真田透那张熟悉的侧脸,在晦暗的车厢里头,白得吓人。菡瑾看着她的嘴像家里池子里喂养的金鱼吐泡泡一样开阖着,好像急欲说些什么,却始终没再敢发出什么声音。
她的前面是副驾驶座。一个理了板寸头的男人,手上环胸坐着,菡瑾目光所及之处,正好可以看见他胳膊上的纹身,具体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图案,反正没有一些影视作品里出现的那么夸张就是了。菡瑾快速思索起来,不一会儿,脑子里就出现了一系列关于这个男人的猜测。不过,都紧紧只是猜测而已。证据不足,无从做出任何判断。
盯了男人许久,也不见目标对象回过头来看上一眼,菡瑾渐渐地也失了兴趣,又朝真田透看回去。
真田小姐早就没有了方才的聒噪,跟一个做错了事即将被家长呵斥的小孩子一样,战战兢兢地坐着,眼神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恐惧,微张着嘴,想发号施令又有所顾忌的样子。这副对比之前判若两人的模样,让菡瑾心里一突,忍不住顺着她的视线往前看去。
坐在她前座的男人是驾驶员,染了一个十分怪异的白头,因为他一直要注意路况,菡瑾半仰在后座上,装昏迷,只能看见他后脑勺绑起的马尾,鲜红的发带衬着身上那条绿色的外套,配合起现在的环境,显得格外诡异。
这个人,要是平时在路上遇见,菡瑾一眼也不会多看,就算不小心扫到了,也会把他当作哪个电视台的搞笑艺人,她怎么也不会把他和绑架之类的联系到一起的。
“你们两个……”真田透挣扎了许久,才用一种很软很无力的调调,宣泄出了自己的不满情绪,“别忘了,他……他可是让你们来协助我的……”
他?他是谁?上次被她看见的、真田小姐偷偷安排的那个黑道世家的男友?
菡瑾想起松井家少爷那副吊儿郎当的痞子样,不禁暗暗摇头。虽然松井家这些年名声有些不大好,可到底也是积蕴深厚的百年世家,把继承人教育成那样,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该会的却一样不会,也算是世间少有的了。如果今天她真是栽在了一直看不起的松井手上,那这个松井,也太有心机,太能装了。
“真田小姐,如果您的眼睛没问题,您就应该看出来,”阴柔男比女人还细软的嗓子,让人听得浑身鸡皮疙瘩直往上窜,“我们现在正在努力把身为绑架犯的您,连同您绑架的对象柳小姐,一起带往安全的地方。”
“你们这是在像我邀功吗?”真田透显然是被他气得不轻了,“不就是找个司机吗?我真田透还不至于没用到连个开车的人也找不到!”
“不就是个司机?”阴柔男“嘎嘎”地笑了起来,突然一脚刹车,直踩到底,让坐在车上的人全部往前一倾,菡瑾是被绑着的,可能是怕她突然醒来逃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些人还在她身上勒了安全带,至于那个副驾驶座的纹身男,也是稳稳当当的,只有真田透,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指手画脚,不知道是嫌碍事还是怎么的,压根就没寄安全带。等车子一停,头就直接磕到了副驾驶椅子靠背上,冲击力不小。
“真田小姐,既然您觉得我这个司机如此没用,不如自己下去走走试试看。”阴柔男显得很兴奋,吹了一声轻佻的口哨儿,“瞧那里,有个警察,您正好可以下去打个招呼,多好的事情。”
真田透转过了头,或许是看见了那个警察,惊恐异常,说起话来也颠三倒四的了:“你想干什么?快开车,他在过来!你想吃牢饭想疯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要是被人发现,你们自己看着办,我绝对不会陪你们一起发疯……”
说话间,玻璃窗被人敲响了。
车子里突然沉默起来,真田透捂住了菡瑾的嘴,拿起一件风衣,直接盖到了她身上,整个人侧过身,挤到了驾驶座后头,看似不经意,实际上死死地压住了菡瑾,不让她乱动。
几秒钟之后,有人吹了一声口哨。一阵风突然灌了进来,菡瑾猜测,可能是把密闭的车窗打开了。
坐在驾驶座上的阴柔男呵呵一笑,说道:“先生,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菡瑾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她挣扎了几下,想要制造点声音出来求助,却发现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她被真田透压得喘不过气来,使了半天劲,只动了动手指,连一只手也没使唤起来。
她现在的情况是,脑子可以转,其他身体零部件处于当机状态。
“这里不能停车。”又一个陌生的声音响了起来,是那个警察。
菡瑾的位置,在驾驶座后头,正好是盲区。她睁开眼睛,乌漆抹黑一大片,只听见那个开车的男人说了一句:“好的,谢谢,我马上把车开走。”
车子又重新启动了,真田透将风衣掀开。
车窗还没有完全关住,风里带来几缕腥气和咸咸的海水味儿,菡瑾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心里头却开始为这丝发现窃喜不已。
虽然错过了最佳的求助机会,但是好歹有了一点点线索。
直到车子开了好一会儿,真田透才犹带余悸地指责道:“你们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你们这样做,就不怕回去以后没法跟……”
“真田小姐,我要是你,就不会先忙着说教……”第一个说话的半寸头男人粗粝的声音乍起,“看看你边上的柳小姐,等你骂完,我想她已经差不多可以自己逃走了。”
被……发现了吗?
菡瑾的呼吸急促起来。
真田透拿出一块手帕,重新捂上了菡瑾的鼻子。
菡瑾拼命屏住呼吸,意识却渐渐模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快结束了。。。
☆、未央(三)
文件不存在;请重新上传
作者有话要说:你妹的,系统升级?文件不存在?
JJ越来越JP了……擦!
要不是编辑通知,我都不知道居然还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跟诸位读者道歉了!
—————————以下防崩————————————
冰帝网球场上,迹部和忍足打完一局,回到休息区,还没来得及擦汗,手机就振动起来。伴随着“兹兹”地震动声,诡异的音乐声充斥了整个球场。
众人先是一愣,面面相觑了一阵,再次对着自家队长的方向时,视线中不觉带上了几分暧昧以及揶揄——众所周知,迹部的手机不只一只,而能在此时此刻如此嚣张地响起来的,除了那位就不做他想了。
向日朝着忍足的方向挤眉弄眼,不料正好跟转身去够手机的迹部对上了,迹部瞪了他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扫过手机屏幕上的号码。
盯了好一会儿,也不见他按下通话键。
距离他最近的忍足最先发现了他的异样,轻声问道:“怎么了?不是小瑾打来的?”
迹部没有回头看他,“嗯”了一声,说了一句“不是”,算是回答了他的疑问,接着,攥着手机直接出了网球场。
忍足直到最后也没弄明白,这一句“不是”到底是在告诉他这电话不是菡瑾打来的,还是在否认他方才的问话,承认是小瑾来电。
迹部走出网球场的时候,叫嚣的手机停了下来,他的脑子里却不断闪现着那个号码。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号码,末尾三位数连号,曾经有一次,菡瑾的手机没电了,用他的手机打过电话,这个号码让人无法不印象深刻。他记得,当时菡瑾是按了这个号拨给……表姐樱井千叶的……
迹部看着手机的眼神顿时深邃起来,樱井啊,一个失踪了许久的人,打电话到他的手机上……且不说对方是什么时候存的他的号,这种行为本身就很耐人寻味。凭空消失了这么久,就算不敢跟柳家老爷子打个招呼,也应该去找菡瑾……
手机再次不死心地吼了起来,迹部迟疑了片刻,即使他再不情愿卷入樱井家那位不华丽的小姐抽风式的离家出走游戏中,此时也不得不佩服对方那百折不挠的精神,去接这通电话:“喂,你好,迹部景吾。”
与他有礼又疏离的口吻不同的是,对方的话说得十分含糊,不过,就算她的声音已经低得如同蚊蚁,迹部还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判断出了她的身份,确实是樱井千叶:“嗯……我……我知道你……”这个带着异国气息的少女,可能是因为家族常年旅居国外,日语发音听起来非常奇怪。
迹部不去理会她说话的方式以及用词,挑了挑眉,依旧不冷不热地询问着:“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对对……有事……”樱井千叶的哆嗦隔着电话都能被人听出来,“小、小瑾她……我跟你说,小瑾她……可能出事了……”
“出事?”
“对,”樱井千叶肯定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前天真田小姐来拜访了浩志……听小惠说,她走的时候带走了两个人……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小惠偷听到了什么迷药,什么绑架……真田小姐和小瑾不和,当时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对劲,浩一大哥告诉我们,真田小姐的母亲有……有精神病史……让小惠和我不要接近她……我听说最近她爸爸的公司被柳家弄得破产了,我总觉得她要对小瑾不利……”
迹部的注意力完全被樱井千叶的那句“绑架”吸引了,他皱起了眉头,并未立刻开口回复。他不确定,这会不会是樱井大小姐心血来潮设计的另一个幼稚戏码。
“喂?你……还在听吗?”樱井千叶絮叨了半天之后,没有等到对方的一句回复,这跟她想象中的愤怒、担忧和急迫大相径庭,让她忍不住停了下来。
迹部定了定神,颇为理智地反问道:“那么,樱井小姐为什么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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