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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世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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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溶一听,有些恼怒的说:“你是什么意思!”

丛惜艾轻叹了口气,说:“惜艾知道说得有些刻薄,但是,这是事实。宫里传闻,惜艾自幼由宫中的人断定所嫁之人必定是皇上,未来的

夫君必定是九王之尊,所以,皇上准允了我们之间的婚事,因为他觉得您就是未来的皇上,不论当时皇上是出于何种原因,或许有某种原因让

他断定您就是他未来的接班之人。但是,别的惜艾不知道,有一点惜艾是知道的,当时被宫中卜师认定未来会嫁九五之尊的女孩子并不是我,

而是我的表妹丛意儿。如今看她最终还是没有与你结为夫妻,想来,或许天意注定的就真的是另有他人。而且,惜艾前几日与您相处,说句实

话,二太子,您,真的并不太适合做什么皇上,您,欠缺一些成大事的筹谋和平静。”

司马溶愣愣的看着丛惜艾,不仅仅是诧异于丛惜艾的话,更多的是诧异于她此时的坦率。她好象打定主意说出所有的心里话。

丛惜艾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有些话犹豫再三没有说出来,她其实更想告诉司马溶的是,在这几日的相处中,她是真的觉得,其实司马溶更

适合做一个闲散之人,享受一下也就好了,做不得为天下百姓着想的事情。他根本就没那个心。她此时这样说,也并不完全是因为她心中依然

爱慕着轩王爷,而是,她以一种冷静的眼光看待自己这后半生要相依为命的男子,说出的真心话,其实,她宁愿他是简单而快乐的,复杂的事

情他确实是处理不了的。

“若是你真的想要替你父王做些事情,或许你可以考虑此时以强硬的态度娶了蕊公主,他们不是已经答应你可以娶她了吗?”丛惜艾平静

的说,“若是有她在,乌蒙国的人多少是有些忌讳的。”

司马溶一愣,下意识的脱口问:“你果然心中不存二人,只想着皇叔,竟然游说你的丈夫再娶她人!”

丛惜艾苦笑一下,说:“就算惜艾不存此念,你的心中可有惜艾的位置,你此时不是一直在恨着我?我不过是替你着想,如果你真的想要

做皇上的话,你首先要学的就是你的大哥的平静沉稳,遇事不乱,你看这几日,朝中大事小事全是由大太子一手处理,做得很是周到圆满,你

是我的夫君,我怎么可能不为你着想呢?这是你可以让你父王另眼看待你的机会。况且,蕊公主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子。”

司马溶表情复杂的看着丛惜艾,他不得不承认,纵然他再怎么说丛惜艾不好,也不能完全无视她的聪明和理智。她说得确实不错,如果此

时他真的娶了蕊公主,纵然他不爱她,纵然他确实是心存他想,也可以以蕊公主为理由让乌蒙国的人出面医治自己的父王!但是,他一定要这

样做吗?丛意儿能够明白他的苦心吗?他可以接受所有的人误解,却独独不能无视丛意儿的想法。

第五十八回 交心

 阿萼盯着自己的姐姐,表情惊愕的很,不相信的问:“姐姐你确定你要嫁给司马溶那小子吗?那简直就是一个傻瓜,还不如丛克辉有趣。

什么样的男人不可以选,纵然轩王爷已经死了,你也哭过了,寻死觅活过了,我还以为你——咳,你怎么突然间答应要嫁他了?!”

蕊公主表情漠然的看着窗外,好半天才慢慢的说:“我是乌蒙国的公主,如果没有了轩王爷,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听从父母的安排,奢望有

机会替轩王爷报仇,杀了那个可恶的皇上!”

阿萼不以为然的说:“那是男人们的事,国家大事与我们有何关系,我到是只希望我是个快乐的女子,你何必如此想不开?轩王爷死了,

还是有其它优秀的男子的,哪一个男子不可以嫁?”

蕊公主没有吭声,一直看着窗外,过了好半天好半天才冷冷的说:“我已经打定了主意,这个司马溶我是嫁定了,而且我还要与他生儿育

女,让我的子女成为未来的大兴王朝的主宰!这是乌蒙国百多年来一直的梦想。而且,只要我嫁了司马溶,我就有机会可以接近如今的皇上,

我岂能允许他如此不讲道理的杀害轩王爷,完全是一个无道的昏君。这种人就根本不能做皇上!”

阿萼叹了口气,说:“随你了,这是你的自由,但是我要说的已经说了,你不听我就没有办法了,你好自为之吧。”

蕊公主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微笑着说:“阿萼,那个丛克辉真的有那么好吗?值得你为了他下嫁?”

阿萼面上一红,嗔怪着说:“姐姐真是会开玩笑,其实我也不晓得他好在哪儿,其实呀,他就是一个浑身上下找不出多少优点也找不出多

少缺点的人,论武艺论才学,都只是普通的人,比起你的心上人,真是差的远了,但是,我就是喜欢招惹他,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的轻松。他

对我并不是象其他人那般,呵呵,有时候还真是有趣。”

蕊公主淡淡一笑,说:“只要你觉得开心就好。”

阿萼心中轻轻叹了口气,为了一个并不放自己姐姐在心上的男子姐姐如此值得吗?而且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司马溶完全没有想到,蕊公主会答应的如此爽快,虽然他知道自己的父王已经取得了乌蒙国国王的同意把蕊公主许自己为妻,但是,他知

道蕊公主一心喜爱着自己的皇叔司马逸轩,如果要蕊公主答应嫁给自己,蕊公主一定会寻死觅活,或者想尽一切办法抵触这个政治婚姻。但是

,令他非常意外的是,蕊公主竟然答应的很痛快,而且完全听从他这边的意见。这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丛惜艾看着司马溶有些困惑的表情,心里头长叹了口气,她也是个女人,她知道蕊公主的一切想法,最起码她知道,蕊公主答应嫁给司马

溶,绝对不是因为司马溶有多么的好,值得蕊公主嫁,蕊公主的目的只是在于可以为轩王爷报仇,以及成全乌蒙国的某些念头。在乌蒙国呆着

的日子里,她多少知道了一些事情,知道乌蒙国一直以来一直存在着野心,想要取而代之,成为九王之尊的帝王。

皇上却满足于大兴王朝的威力,只要他开口,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这帝王之位有着如罂粟般的让人舍不下的魅力。

回到二太子府,丛惜艾先去洗了把脸,一直忙于照顾皇后娘娘,很是疲惫,而且她的身体其实并不适合劳累,如果劳累了,总会觉得整个

人头重脚沉,疲乏无力。但是,她还是在简单梳洗过后,稍微休息一下,赶去了前边。

司马溶正坐在前厅里,苏娅惠安静的陪在一边,这几日,总见着司马溶和丛惜艾同进同去,行色匆匆,她也不敢多嘴,心里头却酸酸的,

不论发生了什么,也许这一对青梅竹马的玩伴还是有着他人不可及的默契。纵然谁也不喜欢谁了,还是无法让他们完全的割舍开。

“父王和皇后娘娘可以参加仪式吗?”司马溶漠然的说,好象事情完全与他无关,对他来说,和蕊公主的婚事已经成了一件纯粹的政治事

件,甚至连厌恶二字都谈不上,只有麻木。

丛惜艾的声音听起来非常的平静。“可能不行。”说完这四个字,她稍微有些犹豫,顿了一下,轻声继续说,“皇上和皇后娘娘的身体都

不适合出头露面,尤其是皇后娘娘,她现在的情形是越来越糟,如果乌蒙国再不拿来解药,她,很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就变成一个老妪模样的人

,现在已经很小心不让她看到任何可以看到影像的东西,而且尽可能让她在黑暗中度过,否则,只怕她会接受不了。至于皇上,他现在的身体

也是极度的虚弱,而且——”丛惜艾看了一眼司马溶,咽回下面要说的话,低下头沉吟了半天,才说,“如果依惜艾的意思看,还是不让他们

二人出现的好,虽然说蕊公主贵为乌蒙国的公主,但是她也只是嫁你为妾,所以,也不必兴事动众,只要简单的举行个仪式就成,府里的人出

现喝杯喜酒就好。”

司马溶没有强迫丛惜艾解释清楚,他多少明白丛惜艾说的话,宫里的太医也隐约的说了些不太乐观的话,有些事情,自己是处理不了的,

还是不要理会的好。“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去办。我累了,想要去休息,没有事情的话,不要让人打扰我。”

丛惜艾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低头依然站在原地,等到司马溶离开房间,她才抬起头来,准备离开。

“惜艾。”苏娅惠突然轻声喊。

丛惜艾有些意外的站住,她几乎没有注意到这房间里还有这样一个人站着,她回头看着苏娅惠,淡淡的问:“什么事?”

苏娅惠犹豫着,低声说:“你,还好吗?”

丛惜艾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好和不好之间。放心,目前只是二太子需要我帮忙处理一些事情,他并不会因此就宽恕我所有的过错,过

了这段日子他还是会想起你来的,你不必担心我会重新得了二太子的宠爱,让你失了获得幸福的机会。其实,你,我,都只是二太子心中的一

个过客,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丛意儿的痕迹,这痕迹不是轻易可以去掉的,就算是心伤得伤痕累累,她,依然是他心头最深的一道,你,我不过

是轻微的小伤,过了就算了。”

“你真的想开了吗?”苏娅惠迟疑的问,眼睛却并不敢看丛惜艾,内心当中对丛惜艾总有一份说不出的内疚和恐惧,面前的女子太聪明,

从小就知道,是自己夺了原本属于丛惜艾的男人,而且原本她应该是丛惜艾的嫂嫂的,如今却共伺着一个男人。

“想开如何?想不开如何?”丛惜艾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悲哀,却并不明显,虽然深刻,“就如丛意儿说过的,有些事情,由不得自己,

就不必为难自己,世上的事,不是别人负我,就是我负别人,论不得对错,丛意儿的消失,意味着,她永远是二太子心中放不下的痕迹,因为

没有得到而珍贵,这是人最愚笨的地方,二太子亦不过如此,而我,何尝不是,失去了才知道懂得珍惜。苏娅惠,有了丛意儿,你我就真的不

必一定求个结果,或许是我们太傻,若是一心一意的只守着一个喜欢的男子,或许幸福,胜过如今。”

苏娅惠愣了愣,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丛惜艾安静的离开,突然落下泪来,一心的委曲化成一声长长的叹息。丛惜艾哪里知道,纵然只是一

时的需要,也说明二太子心里头有她,而自己,这么长时间来,二太子就从来没有麻烦过。丛惜艾犯了再多的错,却仍然可以在二太子心目中

占据一席之地,起码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他是依赖她的。

爱情到了这个时候,留下的竟然只有寂寞。

丛惜艾在床上躺下,觉得一身一心的疲惫,以为可以忘记,以为可以再爱上司马溶,最起码可以不再那么的招惹他的不满,但是,为什么

,在这样疲惫的情况下,竟然想起的还是那样一个身影?一个散漫的,微笑的,饮着酒,看着远方的身影,那个总是在自己无法触摸到的地方

呆着的男子。他,真的走了吗?

站在客栈的外面,司马溶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欣喜,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见到丛意儿,那个对他总是淡淡的女子。

无心师太对坐在阳光下安静无语的丛意儿,在她安静的面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仿佛没有悲哀也没有欢喜,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她曾

经看过丛意儿落泪,一滴滴落得她的心都在颤,仿佛生命突然脆弱到不敢呼吸。但是,更多的时候,丛意儿都是安静的,甚至看不出绝望的味

道,却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情形反而让无心师太一心的恐惧。丛意儿像当年她的母亲,却比她的母亲更加内敛而安静,她用着最大的努力让自

己活着,这就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哀,用尽全心想念着已经逝去的人,却努力活在阳光下,仿佛冬日里最寒冷的时候,就算是阳光也是透着清冷

的淡淡的寒意。

“丫头,好象是那个傻小子来了。”无心师太无奈的说,那个小子,以她过来人的身份眼光看,只是一个活在衣食无忧里的公子哥,是个

没有内容的家伙,不过,这种家伙也有一种好处,就是他可以简单的给丛意儿爱,而不像司马逸轩那样,爱情显得不真实,捉摸不到,虽然爱

得彻骨,却轻描淡写的不着痕迹,爱得让观者心焦!

丛意儿头也不抬,她只专心的看着前面的花草,这个客栈是无心师太特意租下来的,其实,说白了,这儿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小院落,有着

说不出的简朴味道,原本也是一处有些萧条的小客栈,无心师太租下它之后,特意让人收拾了一下,这一收拾到还是蛮顺眼的,反正无心师太

也不晓得丛意儿要在这儿呆多久,京城是她的伤心地,她总不会呆到白头吧?不过,无心师太实在是没有把握猜透丛意儿。

到底是谁留言让她出面救了丛意儿?她到现在也不知道,但是,那个身影绝对不是司马逸轩的,虽然她没怎么见过司马逸轩,但是她还是

见过司马逸轩的,那是个潇洒出众的男子,干净而帅气,绝对不是留言让她得到消息的人,那个故意引她到了悬崖处的人,在她视线中只是一

个飘忽而过的痕迹。

司马溶自己走了进来,看到无心师太,礼貌的打了声招呼,这个婆婆救了丛意儿,他就会对她客气些,因为她救了对他来说,最最重要的

人。“这位前辈,可好?”

无心师太点了点头,看了看司马溶,再看看丛意儿,心中叹了口气,口中说:“你们两个年轻聊,我进屋歇息会。”

司马溶微笑着点了点头,在丛意儿对面坐下,轻声说:“意儿,你真的瘦了许多。”

丛意儿似乎才刚刚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司马溶,有些意外的问:“你怎么来这儿啦?惜艾可好?”

司马溶犹豫了一下,说:“她还好。至少情况比你好一些,她的心比你狠,有些事情她比你更想得开,我看不出皇叔的离开对她有如何的

影响,到是比以前收敛了许多,脾气也温和的许多,一直在照顾着父王和你们的姑姑。”

丛意儿淡淡的笑了笑,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透明的让人心痛,仿佛稍重些的呼吸都会让它受到伤害,笑容里有着太多的软弱味道,声音一

如既往的温和淡然。“惜艾她不过是在嫁你之前遇到了一个她不能了解的男子,你当检讨自己,为何打定主意会爱你一生一世的女子会不小心

迷恋上别的男子,若你这样想,或许只是你一时的疏忽,是你的,总会回来的。”

“你会回来吗?”司马溶突然忍不住问,眼睛盯着丛意儿。

丛意儿轻轻叹了口气,看着面前的花草,淡淡的说:“除非是以前的意儿可以再回来,否则,我在这儿,心里就只能有一个人。”

“皇叔他已经逝去,你何必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折磨自己?就算是皇叔九泉之下有知,也不会答应你这样。”司马溶着急的说,“况且你

们也只是口头上的婚约,何必放不下?”

丛意儿看着司马溶,微笑着说:“不是婚约所限,是我许下了心,一个人可以没有心吗?司马溶,用你劝我的心想一想惜艾,她何尝不是

一个可悲的人,若你真的爱她,为何不用心让她知道她真正爱得其实只是你,不是别人,逸轩对她来说,不过是个意外?”

司马溶温和的说:“意儿,我不会勉强你,能够再次看到你,我已经觉得非常的满足,时间是足够的,能够在以后的时间里常常的看到你

,已经是上天善待我,我会用足够的心意来等你。”

“你已经有了惜艾和娅惠,你的心分得开如此多的真心吗?”丛意儿微笑着,轻声说,“你父亲如今怎样了?我姑姑可好些了?”

司马溶的脸色一变,有些担忧的说:“他们的情形不好,不过,我已经答应娶蕊公主为妃,这样的话,乌蒙国总会有些顾及,不会再继续

下去,而且,蕊公主毕竟是乌蒙国的公主,而且她的医术也不差,应该可以解得了父王和你姑姑的毒。”

丛意儿眼睛中闪过一丝意外的表情,但是,面上的表情还是平静如旧的,语气淡淡的说:“司马溶,何必,再伤一个无辜的女子,蕊公主

她肯嫁你,或许只是心存异念,你能够给你们彼此幸福吗?”

门口传来轻轻的有礼貌的敲门声,丛意儿和司马溶同时抬头向门口看去,门口站着一位温和的中年男子,眉眼虽然平常却看着极是舒服,

丛意儿微皱一下眉头,觉得对方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对方是谁,听得无心师太的声音从他们二人背后传来。

“原来是你,那日酒店一别,还以为你失踪了呢,本以为你挺关心我家丫头的,不过,这样看,你原来还是挂念着我家丫头的。”无心师

太微笑着说,不晓得为什么,她到是蛮喜欢这个中年男子的,稳重内敛成熟温和,虽然面色平常,却总是有着说不出的让人顺眼的东西,说不

出的高兴,让无心师太爽快的说出一席话。

中年男子似乎是有些意外无心师太的爽快,微微一怔,继而微笑着说:“前辈说笑,我也是凑巧,刚好就住在附近,刚刚经过这儿,看到

这儿的门虚掩着,竟然看到姑娘在里面坐着,一时觉得惊喜,就冒昧的敲了门,到惊扰了前辈的休息。”

丛意儿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说不出为什么,总觉得面前这人有些面熟,这一会才想起,似乎是前日在一处酒店见过,愣了一下后,收回

了自己的眼光,她对面前的人不感兴趣,也没心思和这个陌生的男子攀谈,淡淡的目光落在她一直在看的花草上面,那花开得安静而热闹,说

不出的生命力张扬在一种安静中。

“姑娘可好些了?”中年男子似乎是并不在意丛意儿的冷淡,温和的说,“在下看姑娘脸色仍然是有些苍白,此时阳光尚暖,不过,地上

难免有些寒意传上来,还是进屋歇息的好。”

丛意儿就好象没有听见,她觉得真是奇怪,这人有毛病不成,好好的招惹她做什么,她现在是不想说话,不想理会任何人,只想一个人安

静的呆着,谁也不要答理她才好。

“你是什么人?”司马溶盯着来人,不高兴的问,心里也是奇怪,这人是什么人,怎么可以这样关心丛意儿,他算哪棵葱呀!

中年男子看着司马溶,温和的说:“在下姓尤,是个经商之人,那日在酒家遇到丛姑娘,心里觉得亲切,今日遇到了,心里很是开心,所

以特意过来打声招呼。公子是?“

“我是大兴王朝的二太子。“司马溶不高兴的说,这人什么来历,一个小小商人,竟然敢打丛意儿的主意,简直是可恶至极。

丛意儿突然指了指对面的另一个位子,淡淡的说:“尤公子,请坐,既然遇到了,坐下说话吧。”

中年男子有些意外,但仍是面带温和的微笑,在丛意儿对面坐下,温和的说:“谢谢姑娘。”

丛意儿看着他,淡淡的一笑,淡淡的说:“尤公子到真是有心人,那日酒家相遇,我不记得婆婆说起我的姓氏,不晓得尤公子是如何知晓

我姓尤?公子是开玩笑吧,婆婆说来租此处的时候,并没有提及这儿附近有别的人居住,公子可是突然起意?”

中年男子脸上一红,似乎被人说破了心事,顿了一下,说:“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在下真是心悦诚服,不错,在下确实有些刻意,那日

遇到姑娘,心中爱慕,特意让人打听了姑娘的住址,并特意选在附近居住,今日也是特意过来看望姑娘,如果有冒昧之处,还请姑娘多多原谅

,在下并无恶意,也不会为难姑娘,只是想要见到姑娘而已。”

“她是我心中的最爱,你最好不要打这个主意。”司马溶恼怒的说,“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意儿的主意。”

中年男子看着司马溶,面上似乎有些恼怒之意,但语气还温和如旧:“二太子这话说得有些唐突,虽然你贵为当朝太子,但是,如果我说

得不苛刻,似乎是二太子早已经娶妻,而且还是两位美人,听说,你还要再娶乌蒙国的蕊公主为妃,这京城中的人几乎不算是什么秘密,你怎

么可以就丛姑娘她是你心中的最爱,若你真的爱她,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呆着。”

司马溶一愣,脱口说:“你真是可恶,我何曾想要让意儿一个人呆着,独自面对所有,只是她,她心中早已有了中意之人,而且那人还是

我的皇叔,如果我可以让她忘掉皇叔,我绝对会放弃所有的女人只爱她一个,只给她一个人我所有的爱。”

中年男子淡淡的摇了摇头,说:“这是理由吗?”

第五十九回 收敛

 司马溶说不出一个字来,只能瞪着中年男子,恼怒而无奈。

“若你们真的闲着无事,想要争个头绪,请离开这儿,到别处随意。”丛意儿微皱眉头,下了逐客令,“我累了,想歇息会。婆婆,送他

们二人离开吧。”

无心师太正看着中年男子和司马溶争执瞧得有趣,丛意儿这样一说,她到还有些意犹未尽,说:“意儿,这位尤公子说得不错,我听着觉

得很有道理。婆婆知道你心里不开心,有这位公子说些有趣的事情听听,或许可以让你暂时得些开心。何必如此。”

丛意儿有些意外的看着无心师太,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但是还是不容置疑的说:“若是你觉得有趣,可以听他们二人继续争执下去

,我却是累了,我要去休息了。”说完,转身走进屋里,头也不回,就当这院里没有中年男子和司马溶二人。

也不晓得,无心师太给自己喝了什么东西,只记得自己回到房里在床上躺下呆呆的发着呆的时候,无心师太走了进来,端了杯茶水,让她

喝下,她到真的觉得有些渴,就喝了下去,然后就莫名其妙的觉得有些困,再然后就睡着了,真是奇怪,总不可能,无心师太会下药给她吧?

但是,自从司马逸轩出事后,她还真是没能好好入睡过,总是想睡睡不着,躺在床上发呆,一直到泪水打湿枕头。

“丫头,醒了?”无心师太一脸微笑看着睁开眼的丛意儿,仔细端详着,说,“尤公子说得真是不错,你要是好好的睡上一觉,气色就会

好许多,这尤公子还真是有办法。”

丛意儿盯着无心师太,不相信的问:“婆婆,你不会是听了那个什么尤公子的话,给我下了什么药吧?”她自己是个医生,当然知道,她

现在的情形,如果没有药力的作用,她肯定睡不着。

无心师太微笑着说:“婆婆哪里会听外人的话,不过是尤公子说得确实不错,他说,看你的情形,一定是心中悲哀,无法入眠,再这样下

去,只怕会伤了身体,我看不用再这样下去,你现在就已经伤了自己的身体,你瞧你的脸色,苍白的还有点血色没有,你比你母亲当年还要难

缠,那个时候你的母亲就是你这样子,安静的悲哀着,可是那个时候,最起码你父亲还是在的,她还有支柱,而你,却是失了最爱的人,怎么

可能不伤了自己呢?他不过是建议,但是绝对不是用药,只是用了一些安神的物品,你的体质已经脆弱到只需要用这些东西就可以让你睡去,

早知道如此,我何必还担心成这个样子,那个尤公子真真是个有心人,我看他呀,真的是对你动了心。”

丛意儿无奈的看着无心师太,这个前辈真是有趣的人,经历了那么多,已经自称无心,竟然还有如此的凡俗之意,那个尤公子真真是个奇

怪的人,竟然可以说服无心师太。“他走了吗?”

“没呢。”无心师太笑着说,“呵呵,他呀,说是你醒了的话,一定会怪责我下药给你,所以就一直等你醒来,希望可以向你解释,他只

是担心你,并无他意,这是他的原话,他此时正在厅里坐着,到是个雅致的人,竟然自己一个人对着一盘棋呆到现在,和你有的一拼。”

丛意儿立刻从床上坐起来,几步走到前厅,果然看到那个中年男子正安静的坐在桌前,看着桌上一盘残棋,那盘残棋是自己随意摆下的,

以前,丛意儿经常看到司马逸轩随意摆上一盘残棋,安静的看着打发时间,想念间就随意也摆了一盘,就仿佛司马逸轩还在。

“你怎么还不走?!”丛意儿不高兴的说。

中年男子抬眼看着丛意儿,似乎挺满意,微笑着说:“果然好了些,姑娘就是缺些睡眠,瞧那脸色让人看着真是心疼,我并无他意,只要

看着姑娘好些了就好,我这就告辞。”

丛意儿刚要说什么,听到无心师太说:“何必如此着急,反正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不如留下来一同吃如何?”

丛意儿回头瞪了无心师太一眼,心中暗自恼怒,这无心师太也真是奇怪,怎么就让一个陌生男子左右了呢?!

“还是下次吧。”中年男子微笑着说,“我瞧着姑娘心中正在生在下的气,还是不要让姑娘生气的好,只要姑娘高兴,我如何无关紧要,

其实我到是真的想要留下,只是我今日确实有些事情要办理,不得不离开,明日我一定会再来看望姑娘的。”

丛意儿真的是一个字说不出来,天下怎么有如此胡搅蛮缠的家伙!看不出来自己有多么讨厌他吗?竟然还说明天再来?!真是的!

无心师太却高兴的送中年男子离开,丛意儿在棋盘下坐下,想要发呆,却无法做到,只觉得那中年男子的影子就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

的声音总在耳边响来响去,闹得她怎么也安静不下来。

“二太子,时间不早了,早些歇息吧。”苏娅惠温柔的说,将一件厚些的衣服披在司马溶的身上,每晚,司马溶到是常常会到她这儿来,

并不去丛惜艾那,虽然也许只是一种临时的需求,在她,也已经是一种幸福。

“我今天去看意儿了。”司马溶微笑着,脾气很好的说,“她瘦了许多,但是,还好,她人还活着。”

“她,她还活着?”苏娅惠意外的说。

“是的。”司马溶点了点头,开心的说,“那一日我在酒家遇到她,因为时间仓促,没来得及与她交谈,今天特意去了她住的地方,幸亏

她没有选择太过偏僻的地方,那地方虽然不够热闹但并不偏僻,我已经安排人悄悄的照顾着,能够知道她还活着,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对啦

,我还忘了件事情,好象你的旧时相公人选已经被乌蒙国的萼公主相中,只怕是会与我一般娶了乌蒙国的公主为妻。只是那家伙到是幸运,虽

然人愚笨些,却被萼公主视为宝贝般的倒追着,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命。那丛克辉到是个好命的人。”

苏娅惠一愣,没有接口,只是安静的站着,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丛克辉,在她印象里基本上已经淡到想不起来,但是,此时听了到仍是

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却不敢多说,怕说任何一个字都会得罪到司马溶,就只站着,低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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