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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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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奔顿了顿;淡淡的说:“孟九奔现在已经不再需要刀。”
“为什么?你不是一直要帮我得到寒月七杀刀诀?”
“寒月七杀刀诀?嘿嘿嘿……现在已经不必费尽心机去偷去抢;我想很快就会有人将它送到你手上;在你离开边城之前。”
“谁?’
“凌月弧;如果我猜的不错。”
“凌大将军?”沈落石失声叫道;狐疑的盯着失落的孟九奔。
“不错;因为他已是寒月教的未来主人。”
“未来的寒月教主;他不是寒月教的叛徒吗?”
“我以一直以为是这样;现在才明白;这不是背叛;是竞争。大师兄纽毕鸿与凌月弧之间的继承人竞争;是师傅可以安排的一场旷日持久的竞争;胜者为寒月之尊。”
“所以鼠城之战是寒月先生布下的局;目的就是在大漠鹰王与凌大将军之际选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应该如此;我想得到马匹支持的凌月弧师兄的军队已经快攻到九峰寒坛了;统治漠北数十年的萨布可汗很快就要烟消云散了。”
“所以寒月先生不得不选择了曾经背叛的凌月弧;为了寒月教的生存和扩张。”
“也许吧;说不定当初凌月弧的背叛就是一个刻意安排的布局。”
“那么十五年前的寒月被逼下悬崖……”沈落石依然有些将信将疑。
“还有派我做了十几年的卧底;想方设法夺回寒月刀诀;其实也是一个骗局;因为寒月刀诀根本不可能丢失;寒月刀里的刀诀是死的;寒月先生心里的刀诀是活的。”
“当你看到今晚之战;鹰王施展了寒月七杀斩后;你便明白了一切。”沈落石也恍然大悟。
“不;当初我一入军营;就开始怀疑;而且越来越怀疑。”
“哦;是吗?”沈落石奇怪的看着孟九奔。
“也许是凌月弧太信任我了;反而让我坐立不安;左右为难。”孟九奔自嘲的笑笑;摇着头大步流星的去了;消失在茫茫天地间。
孟九奔走了;疯狂的沈落石的情绪也恢复了平静。
一刀放血之后;让他暂时的冷静下来。
孟九奔一番为自己释疑解惑的对话让他彻底的冷静下来。
自从杀人逃亡;已经七年多了;自己也该回家看看了。
想起了那个混乱不堪的家;哪些记忆模糊的兄弟姐妹们,沈落石内心涌起一种温暖的感觉。
缓缓拔出肩膀上的屠狼斩,将它丢落草丛,望着一地的熟悉的尸体;沈落石缓缓的蹲下身。
挥动手中的残月刀;开始慢慢的挖掘起来……
埋葬这些曾经熟悉的面孔;这段曾经交汇的感情;友情。埋葬这段刀光血影;驰骋纵横;伤痕累累的岁月。
然后独自上路;踏上回家的路!
(第一部刀兵传奇大结局)
第一章 灭门惨祸
骄阳如火;风尘不动!
一张风尘仆仆的脸;淌着浑浊的汗水。
偏僻的荒野小路;杂草丛生,边城归来的沈落石独自行进在荒无人烟的荒野小路,背后依然背负着那个破旧的长条包袱。
边城那一段峰火岁月的记忆已渐渐被冲淡;散落在一路的风尘里,回家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急切
七年的打铁岁月;一年的杀戮流血;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一切比梦更加虚幻。
只有走在回乡的路上;生命记忆才变得无比真实起来。
夕阳下的破旧青瓦房;残缺的院墙;还有门前那几株迎风的烟柳,拥挤嘈杂的家;整天闹哄哄的兄弟姐妹们。
那曾经是一个让他感觉无法忍受;一直想逃离的家;现在却又迫不及待的想回家,回到那个真实;平凡;嘈杂的家。
三天后;夕阳西下!
古老的中州城笼罩在一片斜阳余辉里,沈落石走进了小巷深处的那家熟悉的小客店,接待他的依然是八个月前的那个小伙计。
沈落石记得小伙计;可那个小伙计却已不记得这位逃亡少年。
这种每天习惯于迎来送往的小人物;记忆很快就会在无聊的岁月中风干褪色。
沈落石躺在铺在木板床上的冰凉的草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
明天就可以回到阔别已久的家;急切的心反而有些犹豫起来,一丝不安的情绪笼罩着沈落石。自己真的可以抛却一切;回归到过去的那种平淡和杂乱的小镇生活?
那么背后的这把刀呢?
为什么自己还一直背着它?
一想到残月刀;背后的残月居然变得狂躁起来;不断的发出嗡嗡的鸣叫。一路南行;已经安静了几个月的残月怎么会突然躁动不安;难道它已感觉到了血腥?
沈落石翻身跳起;全身经脉膨胀;思绪也变得狂躁不安!
他穿出客栈,背起刀一路飞驰;迎着夕阳穿越就要关闭的城门;连夜直奔家乡布集镇狂奔而去,背后残月的悲吟躁动更加凄厉起来。
朝阳如血;照着残破的院落;也照着一地的残血!
当沈落石一夜狂奔;在红日初升一刻终于回到了阔别七年的家,但他还是晚了一步。他的家已血流满地;尸横一片,全家一十七口;一个不留!
霞光如血;目光如血!
沈落石的脸痛苦的扭曲着;握刀的手颤抖着,一刀在手;黑芒四射;杀气漫天;却又该砍向何处?
接到报案的中州名捕张武陈俊赶到血案现场时已是傍晚时分;沈落石依然手握黑刀;笔直的挺立在夕阳里。
从早上到现在他一直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立在自家门口,任凭围观的本镇乡亲远远的指点议论着。
“原来是你;小铁匠?”张武惊讶的问。
“不错;是我!”
“你站这里干什么?死者是谁?”
“我的家人!”
张武;陈俊不再说话;默默绕过沈落石;开始详细的勘察血案现场。
一个时辰以后,张武;陈俊终于完成了勘察。
“小铁匠;凶杀现场勘察已完毕;你可以帮家人收尸了。”
“杀人者是谁?”
“没有真凭实据;在下也不敢妄下决断。”
“我不要你的决断;只要你说出现场留下的线索。”沈落石冷冷的说。
“呵呵;这个嘛;恕我无法奉告。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快查出凶手;给你一个交代。”张武边说边吩咐手下帮着清理现场。
“两天多了;他娘的;这小子如影随行;一直跟着我们;实在是别扭。”陈俊开始抱怨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遭此灭门惨祸;自然希望我们能尽快找出凶手。”
“可是这件血案事出突然;哼;似乎是他自己带回来的。”
“我也有此预感;虽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是黑虎堂怎么会突然为了七年前的几个挂名小混混而向天下第一魔刀挑衅;而且就在他回家的第一天。”
“看来我们需要去一趟黑虎堂;可是有那个家伙跟着;恐怕我们一进黑虎堂就免不了一场血拼。”
“那么我们何不让他自己先去帮我们……”张武话到一半忽然住口。
“多谢二位公差指点。”沈落石早已跨步越过他们;一路大步而去。
望着沈落石远去的背影;两位捕头相视一笑;如释重负,远远的寻着沈落石的脚印追踪而去。
中州黑虎堂的堂口雄浑巍峨,威风几乎要盖过了明镜高悬的州府衙门。
一脸黝黑的郑黑虎盘踞在虎皮椅上;正在接待着寒烟阁的特使胡师道,对于这位新任寒烟阁穆大掌门;老资格的郑黑虎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不过最近几个外围的堂口陆续被穆玄清理;据说是鸡犬不留;相当狠毒,处于寒烟脚下的黑虎堂不得不收敛了一些。
对于这位特使指示他派人去杀沈裁缝一家;为了几年前被砍死的挂名弟子报仇,他起初还有些莫名其妙;现在却提心吊胆;胆战心惊起来。
郑黑虎一双黑虎拳纵横江湖三十年;杀人如麻;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对手本事比自己大。
屠杀过后不到一个时辰;黑虎堂的眼线就打探到一个神秘黑刀人出现在沈家,他就是沈裁缝逃跑在外的儿子;他居然就是最近名满天下的饮血魔刀沈落石,一刀刺杀前辈绝世高手千阳真人的沈落石。
千阳真人这个级别的人物在小城的江湖土霸王郑黑虎眼里;无疑已是一个神话级的人物,而一刀击杀他的江湖新崛起的魔教第一高手;正在重出江湖的拜月教的新教主。
自己的靠山之一寒烟阁的老掌门萧长风据说就是被拜月教的几个堂主之手逼死在寒烟之颠,现在自己小小的黑虎堂面对的可是庞大的拜月教;还有绝世魔刀的主人沈落石。
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他现在已经将门下最得力的高手全部调集到堂口守卫,表面是为了对付沈落石的攻击;实际上是防备着胡师道逃跑。
只要交出指使他的罪魁祸首;证明整个屠杀与自己无关,才能保证黑虎堂免遭灭顶之灾。
看着胡师道怡然自得喝着茶的样子;似乎早已胸有成竹,如坐针毡的郑黑虎情绪也安静了不少;试探着问道:“胡师弟;如此悠然自得;想必已料定沈落石无法查到本堂;这次我们做的可是天衣无缝。”
“呵呵;张武;陈俊可是何九新收的高徒;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到了。”
“哼!既然如此;你还能安坐这里;还能笑的出来?”
“杀人的又不是我,我又何必躲藏?即使我想一走了之;你的手下虎视眈眈;四周环顾之下;我也插翅难逃。”
“所以你决定留下来;跟沈落石当面对质;否认是你指使黑虎堂干的。”
“呵呵;我本来就没有指使过任何人;你想诬赖我;证据何在?
“你……”郑黑虎气得跳下了虎皮椅;暴跳如雷起来。
砰!
一声巨响;黑虎堂紧闭的大门已经洞开,守护在门口的两名高手已经跌落在院内;胸口的刀痕依然冒着血。
一个黑壮的青年;提着黑幽幽的长刀立在门口,冷冷的瞪着楞在大厅内的郑黑虎。
“弟兄们;杀!”郑黑虎一声怒吼。
守候在院内的十几个堂众挥刀一拥而上;大厅内的七八名高手也纷纷掣出兵器;挡在郑黑虎前面。
黑云飘过;弯月一闪!
沈落石已站立在郑黑虎的面前;手中的刀已指在他的咽喉。
背后血雾弥漫;厅内厅外数十人纷纷栽倒;咽喉已被切开;血雾喷涌。
“好快的刀!”郑黑虎一脸惊疑的望着沈落石;缓缓的倒了下去。
沈落石冰冷的面容闪过一丝诧异;自己的刀离他的咽喉应该还差至少三根头发丝,郑黑虎居然倒下了;难道是自己暴怒悲痛疲惫之下;出手失去了控制?
当郑黑虎倒在面前时;背后的伤口终于喷出了血雾。
一刀伤心;人倒下时血才喷涌。
好快的刀!
那么出刀的人呢?
那个背后捅刀子的人早已踪迹不见!
第二章 寒烟刀影
午夜;寒烟阁大厅;灯火通明!
穆玄高坐交椅;目光冷冷的逼视着站在面前的沈落石,沈落石布满血丝的眼睛也冷冷的盯着他。
“沈落石;残月刀!”穆玄的目光缓缓的移到了沈落石手中的黑刀。
“是!”沈落石淡淡的说。
目光凝聚残月,穆玄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动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深夜闯入;有何贵干?”
“找人。”
“谁?”
“一个杀人灭口的人。”
“你见过他?”
“没有见过他的人;但见过他留在郑黑虎背后的刀痕。”
“他在哪里?”
“就站在你身后。”
“是他吗?胡师道?”穆玄指着身边的得力干将;惊讶的问。
“不错;就是他。我就是循着他的杀气一路追到这里。”
“呵呵;不愧是残月刀主;果然好本事。”胡师道冷笑着回应道。
“胡师弟;你杀了郑黑虎?为什么?”
“不错;我杀了他;因为他杀了沈教主的全家;我不想这件事牵连到本派。”
“据我所查;郑黑虎横行中州三十年;虽然杀人无数;杀的都是江湖人;从来没有杀过市井小民;一个都没有;何况是全家一十三口。”
“二师兄;你不相信我?竟然帮他说话;难道你忘了拜月教与寒烟阁的血海深仇?”
“你错了;他不是拜月教的主人;没有人可以杀死拜月盟主的家人;拜月教的势力无处不在;怎么会让小小黑虎帮屠杀教主的家人?”
“所以他不是寒烟阁的仇人;我不该指使人杀他的全家。”
“你确实不该这么做。”
“就算是为了得到天下无双的残月刀,也不该这么做?”
“不错!”
“师兄;我错了。”
“错了就要付出代价。”
“你要我死?”
“不是我要你死;是江湖道义要你死;身为江湖名门正派弟子却屠杀无辜平民。”
“好;我愿意付出代价。”胡师道话未了,刀已出手;快刀如风闪电般扑向沈落石。
扑到距沈落石不到三步之内;劈向沈落石的快刀突然转向闪电般插向自己的心口。
胡师道的刀变化的快;沈落石的出手更快。
黑风扑面;残月一闪!
血雾起;刀光落地,一只手齐腕而断;紧握着一把刀;跌落在冰冷的石板地面。一个人影仿佛一阵风飘出大厅;飘向围墙之外。
断臂求存;不但够狠;也够快!
胡师道临敌时的诡诈;机智和狠劲;出乎所有在场的人的意料,就连贯于战场瞬间万变的沈落石的快刀也不禁为之一滞。
濒临疯狂的沈落石绝不能眼见着仇人逃之夭夭,他的刀已再次出手;脱手而出;逐着那个渐渐模糊的背影闪电而去;一起消失在茫茫夜幕中。
月色朦胧;夜风扑面!
沈落石木然的立在寒烟阁围墙外的乱石杂树间,胡师道血肉模糊的身体已经僵硬,一把漆黑的刀已插穿他的后心;将他钉在了乱石间。
飞刀穿心;一刀致命!
远远围观的寒烟弟子早已被这气势如虹的一刀惊呆了,连默然而立的穆玄也不得不佩服这一刀的威力。
盛名之下无虚士!
这个沈落石的快刀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如果说以他的实力;一刀击杀千阳道人;却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议。
他的快刀虽然凌厉;却远远没有达到千阳道人剑法的玄幻境界;他能杀死千阳道人;一定是基于当时战场上的时机变化。
而沈落石却彻底坠入了一片茫然:
一刀穿心?
绝对不可能!
他只是想阻止胡师道逃遁;飞出的刀只是想砍他的腿;让他无法逃跑,结果却完全出乎了意料;居然不偏不倚;正中心脏。
难道是太多的悲痛;太多的愤怒;连日奔波劳累;让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错觉?
胡师道死了;所有的线索也到此为止。
素不相识;无缘无故;他决不会专门去杀害自己的家人。那么背后指使他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家人?
是为了报复;还是出于其他目的?
为什么要借助一个小小的黑虎堂来对付自己的家人?
为什么想嫁祸给寒烟阁的新掌门穆玄?
这个穆玄真的是清白的;还是故意跟胡师道演了一场戏?
既然是演戏;为何会假戏真做;坐视自己击杀寒烟阁的二号人物?……
沈落石想破了头;也理不出任何头绪;思绪越想越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而唯一能够给他提供线索的人;已经一刀穿心;永远倒在了乱石间。
扑面的夜风扑打着他冰冷的面容。
风!
越来越大!
茫然的沈落石突然清醒过来,低头拔出了残月刀。
由于连日的劳累;他的身影晃了晃;几乎摔倒,左手撑地;方才稳住身体;缓缓的站立起来。在他起身的瞬间;远处不动声色的穆玄,分明看到沈落石左手似乎多了一点东西。
“小铁匠,一日之内;在本捕头的地面连杀二十一条人命;也该给在下个交代。”张武;陈俊悄然出现在寒烟阁外。
“二位想抓捕我;尽管动手!”沈落石冷冷说。
“呵呵;沈兄弟刀法如神;我们两个可不想找死。”张武开心的笑着。
“你们想怎样?”
“请沈兄弟看在同在古镇多年的面子上;跟我们走一趟,让兄弟们也有个交代。等我们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自然会放你出来。”
“好,我跟你们回去!”沈落石慷慨的点头说。
“慢!”立在一边的穆玄终于发话了。
“穆掌门有何吩咐?”张武;陈俊立刻变得恭敬起来;在道上混;有些人的面子一定是要给的;否则整个中州地方都会鸡犬不宁。
“沈落石灭了我派分舵黑虎堂;杀死本派大师兄胡师道;岂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穆掌门的意思是这是寒烟阁与沈落石之间的江湖仇杀;不再是普通的民间命案;想用江湖规矩解决?”
“不错,三位请随我入寒烟阁!”
月落;东方已渐白!
两位捕头已经拿了穆玄跟沈落石签下的江湖生死状;急匆匆下水回衙门交差。
沈家的血案;黑虎堂的事;都会按江湖规矩处理,一脸轻松的两位捕头准备着交差后;好好的到恋红乐坊放松一下。最近几天实在是太辛苦了,幸好现在一切都已圆满解决。
哎;如果所有的案子都能像这样交给黑帮自己去处理就好了。这种江湖仇杀;实在是不好处理,都是些刀头舔血的杀人狂;哪一方都得罪不起。
不过老沈家也确实死的惨;但愿这位沈兄弟还能活着回来。
红日初升;霞光万道!
傲立的寒烟峰顶;沈落石;穆玄笔直的立在一片霞光中。
山风阵阵;衣诀飘飘!
杀气四散蔓延;栖息在林间的飞鸟不断凄鸣着;纷纷振翅消失在漫天的云霞间。疲惫不堪的沈落石突然间变得精神焕发起来;手中的残月闪着一弯淡红的光芒。
杀气;亲切的杀气!
将沈落石紧紧的包围起来;一种强烈的杀意几乎要将他彻底摧垮。面对强敌一向冷静;稳定的情绪陡然间恍惚起来;眼光也有些闪烁不定。
一个冷峻的普通年轻人;一把普通的长刀,激荡的刀气居然盖过了自己的绝世神兵残月刀。更要命的是这种扑面而来的杀气,居然有一种致命的亲切感;正在慢慢的融化着残月凌厉的杀气。
还未出手;他已败!
第三章 天意弄人
暖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酣睡的沈落石;睁开了依然朦胧的眼睛。
一轮初生的红日冉冉升起;照亮了天地万物,也照亮了他灰暗多日的情绪;有生命的感觉真好!
恍惚中依稀记得:
在穆玄挥出的漫天刀影中;他似乎看到一弯新月扑面而来,当他挥出手中残月刀时,双月交汇;光影凌乱;破碎的月光四下散落。
沈落石恍惚中缓缓随破碎的月光;越来越虚无缥缈,一种舒适的感觉顿时卷走了他所有的意识。
“你醒了?”一脸冷竣的穆玄端坐在远处;眼光茫然的望着冉冉升腾的红日;手中摸索着黑光幽幽的残月刀。
“我在哪里?”
“在你倒下去的地方;你已经睡了十二个时辰。”
“你为何不杀我?”
“九大门派之一的寒烟阁主;跟一个三天三夜没休息的人决斗;你觉得公平吗?”
“不公平!”
“所以我请你先休息了一天一夜。”
“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公平决斗了。”
“不错;刀还给你!”穆玄手一扬;残月刀划出一弯美丽的弧线;闪电般插向沈落石的咽喉,沈落石懒懒的伸手一抓;闪电飞刺的光影;流光飞转落在了沈落石手中。
他旋即翻身而起;傲然挺立;紧握手中的残月泛着冷冷的光芒。
“残月;沈落石;人刀合一;天衣无缝。是机缘;还是天意?”穆玄茫然的望着沈落石;一脸失落褪丧。
沈落石也茫然的望着对手;却是一脸迷惑不解。
贮立良久!
穆玄终于从失落的情绪中摆脱出来;冷冷的说:“沈落石;你还不走?”
“你让我走;难道你不再想杀我?”
“我现在已杀不了你;因为我手中已没有刀。”
“你的刀呢?”
“就在你的周围;到处都是。”穆玄一脸落寞,喃喃而语。
沈落石低头环顾;四周乱石草丛中星星点点闪动着寒光,难道昨日一战;散落一地的月光;竟然是穆玄的刀光?
“你可以换一把刀;我等你!”
“哼;恐怕世上已没有适合我的刀。”
“残月刀呢?看得出你很喜欢它;你为何要还给我?”
“因为它已不再是我的刀;七年前;我已错过了它。有些机缘一旦错过;永远也无法挽回,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你就是师傅等了七年的那个人?那天出现在铁匠铺的人应该是你;结果我却无意间闯到了铁匠铺,夺走了你的机缘?”
“不是无意;是天意。那天一定要有个人去;而我却已经不可能赶到那里。”
“多谢你决战时手下留情;我会赔你一把刀。”
“我说过残月已经跟你人刀合一;我得到它也形同废铁。”
“我可以帮你重新打造一把适合你的刀;别忘了我是个铁匠。”
“好!一言为定!”
等待沈落石的背影消失在晨曦深处,穆玄弯下腰捡起一块断刀碎铁揣在怀里;缓步走向寒烟阁。今天还有重要的客人要接待;该回去准备一下了。
穆玄回到寒烟阁时;血肉模糊的胡师道早已被收殓起来,对于这个关键时刻见风使舵;帮助他走上掌门宝座;心计深沉的师弟,穆玄一直都心怀忌惮;一个心计深沉的上司最不放心的就是属下比自己的心计更深沉。
没想到他居然会勾结外人;故意引火上身,如果不是自己临机决断;几乎已将火引进寒烟阁的山门。
得罪沈落石;也就是得罪冷月宫;拜月教,可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如果自己沾上一个屠杀平民;灭绝人性的名声,在江湖上的威信将彻底断送;恐怕以后很难树立自己的正义大侠的形象。
江湖称霸;名声比武功更重要!
好在自己一直都在留意胡师道的一举一动,才能在关键时刻做出正确的判断。
不但将他身上带来的火及时扑灭在山门之外,而且在天下英雄面前演了一出大意灭亲的好戏;紧接着又演了一出光明磊落;义薄云天的好戏。
不但沈落石感激自己之恩德,躲在山林间的各路英豪一定也会为自己的气度折服。
通常这种江湖大比拼;都会吸引大批的江湖人士。根据线报;最近在中州附近出没的各路人马已不下数百人。
这一战;非但为自己博取的侠名,也带来了最实在的利益;秉承冷月衣钵的沈落石已经答应给自己锻一把刀。
以冷月的锻造绝技;沈落石的血性杀气再加上自己的精心选料;锻出来的神兵绝对不会输于残月刀。
出道几个月;历经数十战;虽然荡平了渗透到方圆三百里之内的各方势力,穆玄也认识到称霸江湖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以自己现在的实力意图快速攀升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三年之内;他将关注每一场江湖顶级决斗;收集每一场决斗遗留下来的残兵碎片;作为自己将来神兵的原料。
下一个三年;闭关追随沈落石为自己锻造神兵。
再一个三年;出关收拾没有江湖盟主控制;互相残杀以后留下的分崩离析;残破不堪的江湖。
一统江湖不但要绝世武功;更重要的是要有计划;有策略;耐得住寂寞。
尽管一切都已在掌控中;穆玄还是心存忧虑,那就是胡师道背后的那股势力。处在严密监视之下的胡师道;是如何跟主使他的人联络沟通的?
暗中主使胡师道;居然不露半点珠丝马迹?
好在沈落石已从死去的胡师道手里拿到了一点证据,他一定会替自己查个水落石出。
将计就计,既清除了内奸,又结交了沈落石,趁机从江湖纷争的风口浪尖抽身而出,穆玄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
……
一向很少下山的崇阳宫紫*阳真人,居然亲自驾临寒烟阁;寒烟阁的弟子们既激动;又有些紧张。
他们的新掌门不久前不是已宣布与崇阳宫决裂了吗?崇阳宫四大护法之一为何会突然上门造访?
虽然他们血气方刚;初生牛犊不怕虎;但对于这些江湖神话般的人物;内心深处还是有些畏惧,只有年轻气盛的穆大掌门依然一脸从容;谈笑风生。
经过一番拼杀;他已向崇阳宫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现在该到了崇阳宫重视自己的时候。
紫阳真人亲自下山拜访;已经证明了对他们的重视;这次上门造访,既抬高了他的江湖地位,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利益:他不但收回了被各派蚕食的地盘;还有十几大车钱粮。
冲着这些实惠自己也该站出来表个态,于是穆玄主持下的寒烟阁重新回到了九派联盟的怀抱,并严正申明;将全力肃清寒烟阁范围内拜月教势力。
江湖争霸;并不一定需要刀剑拼杀;有时侯也需要靠利益收买。
顺利完成使命的紫阳大真人走了,却留给了穆玄一个小小的疑问:为什么衣着整洁的紫阳真人;干净利落的五彩丝绦飘带末端似乎少了一缕;而且颜色也有些斑驳。
望着紫阳远去的背影;穆玄的热情的眼光渐渐变得冰冷起来。
……
荒野之中;新坟林立,沈落石木然的端坐在乱坟间。
在邻居王阿大的资助下;沈落石已为惨遭屠杀的家人操办了一个简单而隆重的丧事,让自己的家人可以入土为安。
而一向嗜赌如命的王阿大;曾经为了偿还赌债,将女儿王小丫抵给绸缎庄老板老冯,他哪来的钱资助自己?
几十两银子对普通百姓绝不是个小数目。
他知道,出钱的人一定是小丫;她在暗中资助自己。
老冯在布集镇做生意已经三十多年了,做生意童叟无欺;价格公道,是个好人;只是胖了一点;老了一点!
小丫跟了他;也算是享福了;听说她已经有了老冯的孩子。
七年前因为她;沈落石步入了江湖路,现在已无法回头。
家已破;人已亡;心已伤。
他为何还要留在这个地方?
痴痴守候墓前的沈落石终于凄然而起;大步而去。
他已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伤心欲绝的地方,一生一世;绝不会再回到这个伤心的地方。
远去的沈落石,紧握的左手筋脉贲张,死死的攥着一小截断裂的丝绦。
第四章 飘香酒楼
中州古城;正午时分!
白衣如雪;黑刀如墨!
沈落石一身缟素;跨入了古旧的城门,刀柄上挂着雪白的长绸;随风飘曳着。
冯氏出品的上等白绸;加上小丫细致的手工,一袭雪白的孝衣;将沈落石彻底从一个土兵装典成了翩翩鬼公子。
风吹衣动;一分自信随之油然而生。
沈落石有一种高高在上;愤然脱俗的感觉;做大侠的感觉真好!
既然是大侠;就要到最好的酒楼;吃最好的菜,威风凛凛的沈大侠已经跨进了富丽堂皇的飘香居。
这里是中州最高档的酒楼;有最好的厨师。
沈落石直上阁楼;拣了一个最佳的临街位置;要了一桌最好的菜。
最好的菜是什么菜?
他根本没吃过;也根本不知道是哪些菜。
既然不会点菜;又怕在人前出丑,干脆就吩咐来一桌最好的菜;上一坛最好的酒。至于究竟需要多少钱;他根本不在乎。
难道他突然间发了大财;成了腰缠万贯的大富豪?
事实上;他根本没有钱;除了身上衣;背上刀,他已经一无所有。
一个人吃了一大桌菜;喝了三大坛酒;居然还在嚷着要酒。
店小二被彻底的惊骇了,能吃;能喝的人他见的多了;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极品的吃货,说他是酒囊饭袋;一点都不过份!
眼见得日已偏西;白衣客已经醉意朦胧,可是他依然没有结帐离开的意思。
小二终于耐不住了:“客爷;酒足饭饱;该结帐了。”
“结账的人的还没到;我也一直在等!”
“呵呵;日已西沉;天就要黑了;你的朋友恐怕是爽约了。”
“我没有朋友;也没有约定。”
“那么你等着帮你结账的人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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