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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夜行-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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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之后,朱高炽只做了一年皇帝,所谓仁宣盛世,其实有点名不符实,从登基到驾崩仅仅一年,他能对国家经济产生多大影响?仅仅几个月,他就能让朱棣“弄散了架的”大明朝再度暴富?

而朱瞻基也仅仅做了十年皇帝,这中间还有抢皇位、平皇叔的战争。在这十年间,又有郑和的第七次下西洋,王景弘的再下西洋,如果朱棣真的航海败光了家当,留下一个烂摊子,朱瞻基还能十年间败出一个“永宣盛世”?

问题就在乎,朱棣没有做到平衡,对各个利益集团的平衡。他的下西洋,富的是朝廷和皇家,受益的是平头百姓,把那可以左右朝政的、力量最庞大的中间阶层给扔到一边去了。

而今则不然,自上而下,各个阶层俱享其利,自然就能做到如西洋诸国航海一般,举国上下一致支持,庞大的文官集团从下西洋的反对者变成了拥戴者,更是不遗余力地为其找到了无数的理论依据。

夏浔的想法是对的,不管怎么说,文官集团是大明的文化精英,是左右政治和文化进步的主要力量,是左右民族进程的中坚力量,把他们扔到对立面,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把他们拉进来,才能成为促进进步的积极力量。

如今,这种力量已经开始产生作用,换作以往,把满剌加从暹罗国割离出来,擒陈祖义而不还政于前渤林邦王之子,还不被这些文官以道义之名口诛笔伐,抹黑得一塌糊涂?更不要说派官兵以海盗名义出海了。

而现在呢,他们悠哉悠哉的,对舰队一路下来种种行为全无异议,尽是歌颂赞美,就连方才两位水师将领杀气腾腾的话,站出来表示反对的居然也只有夏浔和郑和,而非这些一向以圣人门徒自居的鸟人。

小舱房里,唐赛儿眼泪吧喳的向苏颖诉苦:“颖姨,人家被关了好久好久好久了,到底什么时候才放人家出去呀?”

苏颖道:“这一次,我都不会向着你说话!你虽习过武,终究是个女孩儿,气力不足,哪能跟那些凶悍的海盗们比?船上冷箭飞斧、标枪不断,万一伤了你呢?你跟船出来,是他答应过的,万一你有个好歹,你叫他回去以后如何面对你娘,怎么向她交待?”

唐赛儿抽抽答答地道:“人家以后不敢了,保证听话还不行么?”

苏颖在她额头点了一下,恨道:“你这丫头,真不省心!好啦好啦,我去跟他说说,早点放你出去就是了。”

“嗯!颖姨最疼我了!”

唐赛儿破啼为笑,讨好地看着苏颖,苏颖瞪了她一眼,起身走出去。

房门一关,唐赛儿脸上还挂着泪珠呢,便忙不迭爬到窗口,伸手一推,那窗子本来卡死了的,也不知几时被她给弄开了。唐赛儿手忙脚乱地便往回收线:“坏了坏了,耽误这么久,鱼一定脱钩了,啊!居然还在!好大的鱼!”

片刻功夫,一条大鱼被拖进船舱,唐赛儿抱着活蹦乱跳的大鱼,仿佛年画上怀抱大红鲤鱼的童子,大鱼一阵扑腾,唐赛儿跪坐不稳,“哎哟”一声就倒了下去。

她有鱼线、鱼钩,居然还有鱼饵,看样子,她绝对没有在船舱里关了好久好久。

第1015章 风不止

“尔当祗顾天道,恪守朕言,循理安分,勿得违越,不可欺寡,不可凌弱……”

锡兰国大殿上,郑和高声宣旨,锡兰王阿列苦奈儿避让座下,与文武百官一起听旨,通译官在一旁悄声耳语,把郑和宣读的圣旨一句句译给他听。阿列苦奈儿听那大明皇帝句句告诫,盛气凛人,心中不由暗恼,只是因为早有计较,故而隐忍不发。

郑和声音朗朗,因为要等通译翻译他的话,故而说的较慢,说一句停一下:“今赐锡兰王金织文绮、金绣龙衣、销金帏幔及伞盖诸物,以示恩泽……”

“臣阿列苦奈儿,谢大明皇帝陛下!”

听郑和宣旨已罢,阿列苦奈儿高声接旨,双手自郑和手中接过圣旨,交给大臣收好,便笑容可掬地道:“小王欣闻天使远来,欣喜之至,已然命人大排筵宴,款待天使。如今筵席尚在筹备当中,天使请,先请至本王御花园中小坐!”

阿列苦奈儿说着,向他的儿子塞纳克王子递了个眼色,塞纳克会意,趁着郑和随同父王走向后宫的时候,悄悄逸出皇宫,王宫外面,早有五百士兵在此等候,约四百余骑兵,还有近一百名象兵,塞纳克翻身上马,一声令下,便往港口赶去。

锡兰国在这一带算是非常富有、强大的国家之一,且距大明已远,并不把大明如何放在眼里,因其国富有,且传承久远,也不在乎朱棣的赏赐,朱棣赏赐给他的不过是金织文绮、金绣龙衣、销金帏幔、黄罗伞盖一类的仪仗器物,他岂能放在眼里?

这里与陈祖义的渤林邦国相距已远,两人都是暴君,在周围国家中声名狼藉,又同样贪婪成性,彼此又没有利害冲突,所以平素往来,关系一向不错。陈祖义被擒,一些余党逃得性命,有心为陈祖义报仇,便跑到锡兰国来,对阿列苦奈儿大进谗言,讲那中国使者倚仗兵势,如何的飞扬跋扈。

他们知道仅是如此,未必打动阿列苦奈儿,知其贪婪,又大讲明国使者此来,欲往西方交易,带有多少珍贵货物,中国的麝香、纻丝、色绢、瓷器、铜钱、樟脑等物,俱为该国极为畅销紧俏的货物,这一说果然打动了阿列苦奈儿。

陈祖义余党的目的是挑唆阿列苦奈儿对明军舰队下手,他们因为逃得匆忙,还不知道陈祖义还活着,而且就被囚在船上,否则必然更进毒计。阿列苦奈儿虽然心中并不敬畏大明,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却也知道大明的实力确实在他之上,并不妄想将大明舰队一网打尽。

他对陈祖义余党所说的诸多财物大为动心,又吝啬成性,不舍得使金银珠宝去买,便故意滞留郑和,派儿子到码头诈取货物,只说是郑和代表天子赏赐,诳了货物到手,郑和回头闻听真相,也不怕他讨要,这是自己的地盘,他就吃了这个哑巴亏,又能奈何?

此时,他的儿子塞纳克正是得了父亲授意,却码头诈骗货物的。

狮园内,几头雄狮正在园中懒懒走动,上边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叫声。

狮子纷纷仰起头来,朝巨石垒起的园墙上看去,一个身着短衫彩衣,露着腹肌小腿,赤着双足,足踝上系了铜铃的秀丽女子惊恐万状,满脸是泪,正在园墙上苦苦哀求。左右两个穿坎肩、赤膊、头戴装饰了羽毛的缠头巾、下身穿肥大短裤,同样赤着双脚,肋下悬刀的宫廷武士正牢牢地架住她的胳膊。

“求求你,大人,饶了我吧!”

一个宫廷武官暴戾地道:“得罪了大王,还想活命吗?丢她下去!”

“求……啊!”

那少女一声惊叫,已被丢下高台,重重落地,她摔断了一条腿,急急爬起未及逃命,那些等待多时的狮子已一涌而上,少女立即被淹没有狮群身下,急促的几声惨叫后便没了声息。

那武官站在园墙上,探头朝下看了看,满意地一笑,摆手道:“走!”

阿列苦奈儿的御花园里少有什么奇花异草,反而蓄养了许多虎豹狮象,每样都不下百头。他生性残暴,官民百姓稍有冒犯,便即处死,因他饲养的猛兽太多,所以其它的刑罚干脆都省了去,一概喂狮虎处理。

这个宫女是给阿列苦奈儿打扇的,因为在阿列苦奈儿睡着时打了瞌睡,便受到了身葬兽腹之刑。

这边处理了那宫女仅仅一柱香的时间,阿列苦奈儿便引着郑和缓缓走来。

“呵呵,本王饲养猛虎一百二十二头,雄狮一百二十七头,豹子更有两百……唔,多少来着?”

阿列苦奈儿笑着向郑和介绍,郑和听了动容道:“仅是饲养这许多猛兽,每日喂食便须许多骨肉吧?”

阿列苦奈儿得意洋洋地笑道:“我国富有,每日耗费千万斤肉食也不算什么。”

郑和听了只是淡淡一笑。

俯身高台之上,郑和向狮园中看了看,狮子们已经散去,那少女掉落的地方只剩下一滩血迹。

她的整个人都已被狮子撕得粉碎,一些狮子叼了血淋淋的肉块,正在角落地进食,乍一看去,谁又知道,刚刚有一个活色生香的少女,在这里饱了狮吻。

郑和的目光十分锐利,他本来是想欣赏一下那狮虎的雄姿,忽地瞥见草地上一片带血的衣帛碎片,定晴再一看,不远处一枚沾了血的足铃,在阳光下隐隐地正放着光。郑和微微一怔,目中便闪过一丝阴翳。

阿列苦奈儿看见郑和俯身向园中观望,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如果我这么一推……,郑和一死,群龙无首,他的舰队还不任我摆布?去迎他的大臣不是说,他那舰队五百多艘,只有百余条战船么?剩下四百多船都是大明宝货啊!我将一举成为全天下最富有的君王!可大明……”

阿列苦奈儿心中跃跃欲试,可那手终究没敢伸出去。

郑和回过头来,淡淡地道:“对豺狼虎豹,本钦差一向没什么兴趣,听说贵国的茶在南洋一带很有名气,我倒想尝上一尝。”

※※※※※※※※※※※※※※※※※※※※※※※※※

锡兰地广人稠,民俗饶富,虽然这一代国王是个暴君,兼之对过往商船常行打劫之举,使得贸易较之以前萧条了一些,可是贸易较之其他南洋国家还是非常的繁荣。

别罗里码头,到处可见上身赤膊,下系肥裤的当地人在做生意,又有许多南来北往的商人,夏浔与苏颖和终于被解除禁闭的唐赛儿信步行来,只见商旅形形色色,其中仅凭衣饰特点便能叫他辩识来处的,只有来自印度的商人。

人群中又有许多牛悠闲地走来走去,此地崇信佛教,尊敬象牛,所以这里是牛的天堂。他们只食牛乳,不敢吃牛肉,如果牛死了,也只能埋葬,私宰牛者,立即处死,所以牛在这儿比人还尊贵,

许多商人已经登岸,同当地人做起了生意。

宝石、珍珠,就摆在摊位上叫卖,这年头想找假货比真货还难,唐赛儿渐渐长成大姑娘了,渐渐萌醒了爱美的天赋,夏浔见她的目光在一盘颗颗饱满、大小如一的珍珠项链上留连了较长的时间,不禁微微一笑,走过去问道:“这盘珠子,多少钱?”

通译说完,那货主嚼着槟榔打量夏浔一番,再认真看看他的服色气度,狡黠地道:“不,我不要钱,如果你喜欢这盘项链,那么就用瓷器来换。”

大明的瓷器,下等品质的在这个地方也值一百多贯,而这样一盘上等珍珠,在这里连十贯都不值,如果把这两样商品一起拿回大明,那么它们的价格就得颠倒一下了,这就是贸易的奇妙。

夏浔知道他想占自己便宜,不禁笑道:“若拿瓷器来换也无不可,不过你看我的样子,像是随身带着一堆瓷器么?”

那货主眼中登时放出贪婪的光来,“呸”地一口吐掉槟榔,咧开嘴巴,露出一口黑黑的牙齿笑道:“没有关系,这里距港口并不远嘛,我可以跟你去取。”

“嗯……”

夏浔想了想,扭头看看唐赛儿,唐赛儿的目光早飘到一边儿,好象对这项链全不在意似的,夏浔笑笑,便道:“那好,跟我走吧,这件、这件,这几样都包起来,我全要了!”

一旁唐赛儿努力地保持着脸部的平静,可是眉呀眼呀,连那嘴角,都不知不觉地向上翘起来。

码头,海浪轻拍堤岸,战舰轻轻起伏。

夏浔手中拿着一只薄如磬、润如玉、白如脂,青花朵朵、素肌玉骨的上品瓷盘,屈指一弹,清音袅袅。夏浔就像一个黑心商人似的,笑得一脸灿烂:“换不换?不换,就把你的东西背回去吧!”

那个货主咬牙切齿,好不甘心,可终究是忍受不了那只中国瓷盘带给他的强大诱惑,他跺了跺脚,痛不欲生地道:“换啦换啦!给你!”

他把那半口袋珍珠宝石往夏浔手里一塞,抢过那只瓷盘,赶紧宝贝似的揣到怀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似乎生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反悔,这个黑心的大明商人,用一只瓷盘换走了他五盘珍珠,几十块宝石啊!虽说那宝石就是他在山里捡的,可……

夏浔哈哈大笑着返回船头,把口袋递到眼巴巴地望着他的唐赛儿手里:“去,跟你颖姨到房间里选去!”

“嗯嗯嗯!”唐赛儿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忙不迭拉着苏颖跑开了。

这时,塞纳克王子带着一百象兵、四百骑兵出现在码头……

第1016章 绑票

“来来来,叫我看看,你们都选了什么首饰?”

夏浔回到自己住处,就见苏颖和唐赛儿正在梳妆镜前说笑,床上都是宝石和珍珠,珠光宝气,霞光璀璨。

苏颖姗姗站起,笑道:“你回来啦!”

唐赛儿却嗖地一下躲到了苏颖身后。

这年代,未婚的女孩儿家不允许用胭脂水粉,也少用首饰头面,只有嫁了人才可以佩戴首饰,使用香粉,唐赛儿也知道这样的规矩,此时戴了首饰,所以有些羞见夏浔。

夏浔可不在乎这些,苏颖是海盗出身,也不大讲究这些,夏浔笑道:“怎么还躲起来了,让我瞧瞧。”苏颖便笑着一扯,把唐赛儿从身后扯出来,向前推了一把。

唐赛儿晕着脸蛋不敢抬头,只提着裙福,袅袅娜娜地走到夏浔身边,低头垂项,一付乖巧模样。

夏浔笑道:“不要这般小家子气,来,抬头,叫我瞧瞧。”

唐赛儿咬了下唇,含羞带怯地抬了头。

耳轮上坠了两粒莹润的珍珠,珍珠不大,有点接近水滴型,顶端是用银色的链夹,轻轻卡在两个耳垂上。

就只带了这么一副耳环,再无其他珠玉花钿,却衬得一张不施脂粉的清水脸儿莹润嫩白,清丽绝俗。

夏浔笑道:“好,很漂亮!”

夏浔一夸,唐赛儿便不好意思起来,满脸霞晕,眸波流光。那娇靥如花,妩媚中又带着些青涩和稚嫩的味道,尤其令人心动。

夏浔可是曾经沧海的人物,几位妻妾相貌身材风韵气质俱是绝佳,什么绝色娇娃,妩媚尤物都见过,丝毫不以为奇,他只是以一种父执辈的心境,惊叹于这个初生于战乱德州时的小娃娃,如今已然长成一个娉婷少女。

时间,塑造着生命的奇迹。

“唐兄,如果你当年能够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出落得这般美丽,不知你会不会为了她而放弃造反……”

夏浔喟然一叹,又问道:“方才瞧你不是喜欢那盘珍珠么,也戴上叫我瞧瞧?”

唐赛儿道:“那项链颗颗珠圆玉润,人家只是喜欢看而已,并不喜欢戴的。”

夏浔一想也是,豆蔻妙龄的少女,若在项上盘那样一副珠链,珠光宝气的可不好看,而是俗不可耐了。

夏浔又夸奖几句,唐赛儿这才心花怒放地去了。

房门关上,夏浔扭头又看苏颖,苏颖向他嫣然一笑,她那样子,正如唐赛儿方才说的珍珠…………珠圆玉润。

夏浔一眼扫去,苏颖没有佩戴任何首饰,不禁问道:“怎么,没有中意的?”

苏颖笑笑,喟然叹道:“我都快成老婆子了,还带什么首饰。唉,不看还不知道,瞧见赛儿,才发觉自己真的已经老了……”

苏颖的语气里,带着一种年华渐去的无奈。

“老什么老?最重要的是,自己不服老。如果心老了,那才是真的老。来,让我给你戴上看看!”

夏浔顺手抄起桌上那串明珠,轻轻缠在苏颖项间,一圈、两圈、三圈……

扣好,轻轻松手,明珠便顺势衬在她的项间。

苏颖向镜中看去,越看越觉别扭,不禁说道:“这串珠子太长了,盘在匣中的确好看,可是带上就难看了,快摘了吧!”说着就要伸手去摘项链。

夏浔道:“别,珠子没有问题,是你戴的不对。”

苏颖一怔,道:“戴的不对?项链不就这么戴么,还要怎样?”

夏浔笑道:“这么戴当然没错,不过……我也是刚刚悟到,这串珠子不是这么戴的,它本就不是戴出去给外人欣赏的。”

夏浔说着,不由分说宽去了苏颖的外裳。

镜中的女人罗裳半褪,香肩乍露,绯色的抹胸,椒乳依旧丰挺,夹出一道诱人的沟壑,那明珠三盘,便悬在胸前,顶端的圆珠夹在沟壑里。

明珠在雪峰沟壑间散发出柔和的光,莹润的珠光映着那饱满莹润的胸膛,也不知是那珍珠的光泽给酥胸增添了光彩,还是那丰满的乳峰给珍珠增添了美丽。

那是一种完全的契合,含蓄迷人,温馨柔和中又带着一种肉欲的诱惑。

苏颖看着镜中的自己,不觉也有些痴了,双眸渐渐笼上一层雾气。

夏浔妻妾之中,以她年纪最长,那时的人都重男轻女,她却宁愿放弃生儿子的机会,可见她表面虽不在乎,心中却是执意地想留住青春,这固然是女人爱美的天性,也是担心失去夏浔宠爱的隐忧。

这时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异样的美丽,让她油然生起一种感动。

每个女人,都想抓住人生中最青春美丽的时光,不让它从自己的指间溜走,可这瑰丽,她还能看多久?

泪光隐隐……

夏浔似是知道她心中的担心,在她颈间轻轻一吻,柔声道:“傻女人,想那么多,人总是会老的啊,等你老去的时候我也一样。总有一天,你和我都会白发苍苍,孙儿、重孙在膝下嬉闹,那是另一种幸福。”

苏颖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夏浔的手,两个人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这时,只有彼此的心跳,窗外的涛声似乎也隐去了……

※※※※※※※※※※※※※※※※※※※※※※※※※※※※※※※※※

“国公,锡兰王子持了一份单子,来索要麝香二十箱、纻丝三万匹、色绢三万匹、瓷器一千箱、樟脑两百箱,另外还索要铜钱五十万枚,说是郑和公公答应给予该国的赏赐。张熙童大人不敢做主,他正拖着锡兰王子,叫我请国公作主!”

说话的是一位随船而来的文官,名叫杜兵。朝中官员少有不认识夏浔的,所以对他们并没有刻意地隐瞒夏浔的身份。

骤然碰到这么一档子事,张熙童从无这样的经验,不禁慌了手脚,答应的话,这么大数量的财货,他一路下来还没看对任何一国有这样丰厚的赏赐。

不答应的话,万一这真是郑和公公允诺的,这里却拒绝付货,那就把大明的脸丢到天涯海角去了。无奈之下,张熙童只好让杜兵急急来请夏浔。

夏浔正与爱妻温存,便被杜兵急急请了来,两人一边走,一边说,眼看快到郑和的大舰了,夏浔才听明白原委。

“哦?可有郑和公公手谕或他身边的人陪同回来?”

“没有!”

“胡闹!这么庞大数量的财务,连郑公公的手谕都没有,也没有郑公公身边的人陪同,还要考虑什么?”

夏浔一听就知道其中有诈,就算以前朝贡贸易,朱棣也是去赚钱,不是去当散财童子的,这些人想占大明便宜,只能利用进贡的机会,从贡物上讨些便宜,郑和舰队一路下来,自行采买,你不卖自有人愿卖,岂有任你漫天要价的。

一路赏赐诸国的,也多是器仗之物,这是代表天子宣抚臣子,当然要赐这些东西,就相当于领导给你发个奖状,还能大包小裹的抄自己的家给你送东西不成?

这一次改了朝贡贸易为自由贸易,郑和船队的政治目的性比上一次更弱了,更没有大肆赏赐的道理。所以夏浔一听就知道消息不真。

杜兵苦笑道:“张大人也觉得荒唐,可对方身为一国王子,如此身份,行诈骗之举?实在是匪夷所思,张大人也不敢断定,故而……”

夏浔冷笑道:“你以为海外诸番都像我天朝上国一般么?不要说是王子,就算一国之主做那强盗头子,也不足为奇,曾经就有八个自诩文明的国家,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比强盗还强盗呢!!”

杜兵忙道:“既如此,那下官通知张大人,轰他们回去吧!”

“好!慢着!”

夏浔突然又唤住他,脸色凝重起来,缓缓地道:“如果他们有郑公公的手谕,我也不信真是郑公公许诺给他们的,不过,如果他们有手谕,起码证明郑公公安然无恙,或只做了人质。如今没有郑公公手谕,我却很是担心……”

杜兵忙问:“国公担心什么?”

夏浔沉声道:“我担心……郑公公已遭遇不测!”

※※※※※※※※※※※※※※※※※※※※※※※※※※※※※

“塞纳克回来了么?”

“还没有,陛下!”

这已是阿列苦奈儿第六次问他的宫廷总管了,得到的答复依旧是没有回来。

郑和微笑着对阿列苦奈儿道:“国王陛下,本钦差已不胜酒力,就此散了筵席吧,很感谢国王陛下的款待,本钦差应该回舰了……”

正跟宫廷总管低语的阿列苦奈儿听见通译转述郑和的话,连忙扭过头来,打个哈哈道:“郑和大人不要急嘛,本王是很好客的,你难得来一趟,一定要多喝几杯。如果时间太晚了,就住在宫里好了,不急,不急!”

忽然,一个宫廷武士急步赶来,凑到阿列苦奈儿耳边道:“陛下,明军舰队派人来接他们的钦差大人回去!”

阿列苦奈儿一怔,道:“怎么他们的人都来接钦差了,王子还没回来?”

那武士道:“明国舰队的人说,王子殿下正在船上做客,因为酒筵吃的高兴,有些醉了,正在船上吃茶醒酒,欣赏歌舞。还说,请国王陛下送钦差大人回去,正好接了王子殿下回来!”

【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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