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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的北宋-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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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花白的宗泽腾腾的几步赶上来,狠狠的拍了拍李想的肩膀:“几年不见,小乙哥还是这么俊!你娶新妇没有?”
李想觉得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拍塌了,苦着脸答道:“还没找到合适的呢!”
宗泽哈哈一笑:“我家六娘——”
李想慌忙打断:“六娘还小呢!”
宗泽瞪了他一眼:“我说我家六娘明年就及笄了,你竟然还没找到新妇,你打的什么岔?当我们六娘稀罕你啊,她说了,小白脸,没好心眼儿,这种身边莺莺燕燕一群小娘子的东西,她才不稀罕呢!”
李想囧囧有神,心说当初是哪个臭美的小丫头说要嫁他来着?就因为看他家里化妆品多,就说这里好,给李大哥做新妇可以天天打扮得很漂亮!哎呀那丫头一转眼也十四五了!
宗泽跟李想是在三年前认识的。他本来就跟赵明诚挺熟的,某次到青州附近办事,就顺道拐来见了赵明诚,于是李想就又见到了一个活着的历史名人,不过就跟他一开始没有意识到李清照夫妇是谁一样,他当时也并不知道这个领了个调皮小萝莉的老头儿就是大名鼎鼎的宗泽,他的高中历史不错,但是也只知道宗泽这个名字,至于宗汝霖,那是谁?
直到这父女俩离开,赵明诚才促狭的问李想:“见到大名鼎鼎的‘宗爷爷’的滋味如何?”,李想这才知道这夫妻俩故意瞒着他,气的只想蹦,但也没办法,人家都走出去几十里了,他总不能追上去吧?哎呀,宗泽的小孙女还说要给他做新妇呢,早知道……呸呸早知道个屁!人家才十一!
这会儿又见到宗泽,李想开心极了,恨不得扑过去喊一声:“求签名!”,不过毕竟在古代呆的时间久了,历史名人也算认识几个了,不像当年见到岳飞的时候那样失控了,好歹维持了正常的表情,跟宗泽一起进去了。
李想跟余老相公说了几句话便退到一边了,人太多了,轮不到他来说个不停。坐在自己的小案子前,李想往左边一看,赵思诚就坐在他旁边呢,手忙脚乱的站起来给赵思诚行礼?赵思诚板着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李想的打扮,发现确实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这才露出笑容:“这阵子你忙的太过,瘦了许多,要注意身体。”
李想嘿嘿一笑:“多谢二哥关心,我明白的。”
赵思诚忍不住道:“你明白你还折腾的那么厉害!现在满开封的人都知道你请了柳昭娘做掌柜,要开个开封最大的胭脂铺子呢。你现在就忙成这样,再开店可怎么忙的开?哪里就这么缺钱了。”
李想尴尬的摸摸头:“没事儿,这些东西有欧掌柜她们操心,并不用我太忙的。二哥,你也知道,我坊里小娘子很多,她们早晚都要找人家的,不管是嫁人还是招上门女婿,有点钱总比两手空空的强。更别说我还有俩妹子等着我置办嫁妆呢!”
李想说完这句,居然发现赵二哥拿眼神示意他看身后,扭过头一看,不禁囧了,原来他右边的位置上坐的正好是何栗,这会儿何栗正幽怨的看着他。这也难怪,谁让他没事儿说什么嫁妹子……
何栗有些尴尬,虽然不是有意去听,但这种情况下是有点偷听别人的话的意思,他咳嗽一声,轻声问:“李大官人,四——阿念最近还好么?”
李想有些不高兴,但也知道这种场合最好别嚷嚷,压低了声音道:“何舍人想知道念念的情况,不会自己来看么?我们家有谁挡着门不让你进么?上次偷偷摸摸的去看她,已经是两个月前的事儿了吧!我就纳闷了,难道你竟不是来看妹妹,而是来做贼不成?”
何栗十分尴尬,但还是好声好气的解释道:“阿娘腊月里病了一场……”
李想某些时候是榆木疙瘩脑袋,有时候却转的极快。他早从李念那里知道了何家那些人的基本性情,知道何栗这个人最孝顺无比,随便联想一下,便知道准是何母不喜欢儿子来见名义上已经死了的庶女,所以何栗才会这个样子。
李想本有些生气,可此刻却又有些怜悯何栗,他看看何栗,很想问一句:“何舍人,你这样子,不累么?”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明知道不可能改变的事情,何必说出来让人家心里添堵呢。
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了何栗几个关于李念最近情况的问题,两人不知道再说什么好,赵思诚忙着跟别人寒暄,也没工夫搭理李想,李想心里烦闷,忍不住往侧面乐队那边看,送别宴会,奏乐也奏的都是些雅致的曲子,听不到什么特别跳脱的调子。李想觉得这种场合按说不该有三娘跳舞的机会啊?再说三娘来了没有啊?她要演出的话身边的随从会先出来的啊……
正胡思乱想着,忽见身边的人纷纷站起来,李想还在发愣,听到耳边有人咳嗽,扭脸看到坐在一旁的赵二哥杀鸡抹脖的冲他使眼色,一边使眼色一边站了起来,李想慌忙也跟着站了起来,却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的余老相公笑眯眯的引了几个人过来,打头的是个留着一把漂亮胡子的中年男人,身边跟了几个没留胡子的随从。
李想心里一忽悠,与人情世故一途,他虽然不擅长,可是这么明显的事情还不至于看不出来!瞅瞅,满厅的人都站起来了,再看看这位的架势,这要不是道君皇帝才怪!
李想的心情有些激动,但倒也没超过当日第一次听到岳飞名字的时候的感觉。
“有点发福的中年男人,长得还算不错……”李想心里默默地想着。
很显然,宋朝的皇帝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所到之处众人无不下拜,他往大厅里看了看,微笑着说:“我只是来送余老的,一会儿就走,你们不用拘礼,自去玩自己的!”
众人看皇帝这么说了,也不罗嗦,待皇帝做到了上座上,众人行礼,也纷纷落座。交头接耳,各吃各的,还真就当皇帝不在的样子。李想虽然在心里头对宋徽宗的印象很差,可看他笑眯眯的跟余老相公说话,显得十分的亲切,周围的人也没那么毕恭毕敬,再加上这位的长相也确实挺顺眼的,也不得不承认这皇帝挺没架子的。这会儿大家几乎吃得差不多了,大部分人都在欣赏音乐,与周围的人聊天,李想正寻思着李三娘不是说今天要过来表演么,怎么还没来?却听得远远的叮叮咚咚的琵琶声,伴着琵琶声,传来了十分悠扬的一声唱:“千里黄云白日曛……”
这声音实在是熟悉,李想顺着声音看去,却是从珠帘后头传来的,伴着清脆的琵琶声,李三娘的声音继续了下去:“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整首曲子,加上前后的伴奏音,加到一起估计也没有两分钟,可满大厅的声音都停下了,所有人都顿住动作使劲儿往帘子后头看,却什么也看不清。
“余老相公明日便要启程,奴奴祝老相公一路平安。”帘子后头有人影慢慢走近,隔着帘子冲着余老相公行了一礼。
余老相公眼眶有点湿润,站起身来也微微拱手道:“谢李大家美意!”
道君皇帝却在一边笑道“师师爱卿今日怎么不跳舞?我好久没看你的胡旋舞了……”
帘子后的女子轻声道:“奴还要去余老夫人那里……”
道君皇帝大笑:“这倒也是!跳的一身香汗,再去见余老夫人岂不是还得换衣裳,算了,你还是直接去吧!”这话说得露骨,李三娘没再理他,扭头就走了。皇帝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跟余老相公又说了几句话,便带着几个宦官离开了。
宋徽宗的到来,对于这场宴会来说不过是个小插曲。可是对于李想来说,此刻的这段插曲,不啻于惊雷劈在头上:师师爱卿,师师爱卿!李想的头嗡嗡的响,他终于知道了一个他早就该知道的事实,李三娘,就是李师师。
是啊,他确实早该知道的。
他知道大名鼎鼎的李师师就在清乐坊,他也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李三娘在清乐坊地位很特殊,便是连清乐坊的主人李婆婆也对她礼遇有加。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多想,这世上有几个牛掰到敢逮着朝廷命官一通骂的女伎?还正好姓李。
李三娘,李师师……是啊,到了今日,谁又能把李师师的名字随便挂在嘴边?便是余老相公还要叫她一声李大家呢,甚至连“行首”这个词儿,人们都不敢用在她身上,满开封美貌的行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李师师只有一个,所以她才是李大家……教坊里的燕惜惜红透半边天,人家当面不过是称一句“行首”,地位高些的人直接就喊“燕小姐”了。
李想苦笑,他真迟钝,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这个早该发现的事实。说他迟钝,真的一点都不冤枉他!
三娘,三娘,他想跟她共度一辈子的,可现在……
李想正在难过,忽听见有人在他耳边轻叹:“佳人虽美,却非良配。不要说这位李小姐,便是那位柳小姐,真纳了进门,怕也会不安于室。李兄,三思。”
李想呆呆的扭过头,发现说话的是何栗。
何栗一脸怜悯的看着他:“李兄,你近日常往那清乐坊去。李小姐自然是绝代佳人,只是……李兄,放下吧!”
李想僵硬的扯出个笑脸,这会儿他已经顾不得注意何栗对他的称呼变成了比较亲昵的“李兄”,也顾不得像平日那样在心里吐槽:“文人真矫情,兄什么兄,我比你小啊!”他只知道他不赞成何栗的话,他知道何栗是好意,可在他眼里,他这纯粹是偏见。柳昭娘跟李三娘,为人方面哪里比好人家的小娘子差了?谁是自己想去做女伎的?还不是迫不得已。于他而言,以阶级,身份来给一个人打分是最可笑的,一个人值不值得尊重,难道不是该看他的品德,看他的行为么?他所看的李三娘,是个足以让人尊重的个女人,而他又喜欢她,这不就足够了么?
他一直都这样认为的,他与李三娘,不能在一起,原因只有一个“钱”字,他坚信自己只要多赚钱,就一定能把三娘赎出来。可现在,跟皇帝抢女人,他做梦都没想到过如此玄幻的事情。他该,怎么办?
☆、88第九十一章
李念说的没错;这种场合的应酬对小桃来说确实没有太大的问题。
小桃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姑娘,跟着李清照当女使那会儿就把礼仪什么的学了个七七八八,后来赵明诚教李想认字写字,她也跟着学了不少,到李想身边之后,文化知识什么的学的更加用心。身边欧温仪;杜十一娘,李念;这些小娘子都是出身不错的,大家互相影响;一点点的早把那点儿女使的气息丢了个一干二净。再后来她认了李想做哥哥,又跟岳翻订了亲。岳翻是赵明诚的入室弟子,李清照哪里会放着他的新妇不管;更别说小桃还是李想的妹妹呢!琴棋书画是不可能都从头教起,可是起码的诗书礼仪是没一样拉下的。
所以小桃对这些场合需要的遵守的礼仪,规矩都很清楚,缺的不过是经验罢了。
这会儿她跟李念一左一右被余家的七娘携着,听着她夸她们姐妹生的好,抿嘴儿笑笑,十分自然的寒暄了几句,忽然意识到李念竟然一直没吭声,侧过脸,正看到李念微笑地看着她。
“亲亲的姊妹俩啊……”小桃情不自禁的也冲着李念笑了,心里那点仅剩的胆怯心虚都被抛了出去。
因为是送别宴会,气氛很宽松,地位高一点的妇人们都忙着跟余老夫人抹眼泪呢,倒是省的了她们到处见礼的麻烦。
因是妇人们的聚会,所以座位的排序很简单,年纪大的,已婚的妇人离余老夫人近些,小桃,李念被安排着跟一群小娘子坐在了一起。
女孩子天生都是外交家,主人家稍微一引荐,小娘子们很快聊到了一起。这里头的大部分人相互之间都是认识的,只有李桃李念与大家不熟悉,但是她俩的行为举止让人看着就舒服,自然愿意亲近。
韩桂花身为李想旗下第一造型师,那不是白说的,两个小娘子八分的颜色被她画出了十二分的俏丽,身上的衣服料子跟绣工都不算太出挑,难得的是配色极好,头上的首饰没有太贵的,但装饰的花做的别致极了——这群小娘子,在改良装饰品上头的热情是永远用不光的!小桃头上的一朵花花瓣儿居然是半透明的,看着剔透极了,谁瞅到了都忍不住要多看几眼,琢磨这玩意是什么做的,若不拿在手里,谁能想到这是玻璃纸做的?
小娘子们聊了几句,稍微熟悉了些,便有人问起了两人头上的花儿“这几朵花真有意思,看着竟然有些透亮,还亮晶晶的……李二娘,这也是你家纸坊的纸做的?真别致。”
“也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就是我家出的那种糊窗户的玻璃纸,阿兄让人造的薄些,又加了金粉银粉,便是这个样子了。”小桃抬手扶了一下头上的栀子花,微微一笑。
小娘子们一阵的嬉笑:“难怪人家都说李大官人最会弄这些东西……”“是啊,你不是说要嫁就得嫁李大郎这样知冷知热会讨女人开心的男人,快来快来,人家妹子就在这里,你还不赶紧讨好下!”
宋朝的小娘子还是很开放的,反正长辈们坐的远,她们开起玩笑很放得开,嬉笑的声音略大了些,差不多几十个小娘子都听到了,不禁都笑了起来。
小桃跟李念也笑了,她们也都知道哥哥在开封的名声,虽称不上什么坏名声吧,但也是出了名的风流纨绔。小娘子们虽然拿她们的哥哥开玩笑,可是言语中却没有恶意,很多的甚至流露出羡慕来——这世上,全心为身边的女子好的男人,能有几个呢?
李念微微笑了一下,随便扫了眼小娘子们,却让她看到了两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两个十二三的小娘子,在一边的桌旁正襟危坐,脸上露出一丝笑,却又赶紧憋了回去,巧的很,这俩人也是一个穿绿一个着粉,可那绿色暗了些,粉色也是更深的桃粉,衬得两个小娘子越发的显露出与她们年纪极不相符的老成来。虽时隔五年多,可是那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同样的杏眼薄唇——与她们生母被父亲斥为无福之相的一模一样的薄唇啊……怎么会忘呢?何家的妾,有几个有好结果的?
一边的童九娘小声说:“你也觉得她俩没意思吧?何家出名的家教好,庶女养的跟嫡女似的有气派——要我说,什么气派?被管的跟木傀儡似的才是真的!”
李念有些恍惚,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子。“锦绣,去叫人把秋千拆了!本是怕你们闷让你们玩玩,可你们荡的墙外头的人都能看到,这是正经人家的小娘子做得出的事情么?正因为你们不是我生的,才越要知道尊重,不要让人见了你们就想起你们是谁生的!每人把《女论语》抄上三遍,不抄完不许出门,大娘你是姐姐,抄六遍!”
那熟悉的声音似乎就在耳边,李念猛地甩甩头,却发现自己并不是幻觉,她的嫡母,正与两个妇人慢慢的朝他们这边走来:“我家二哥的婚事,有劳容娘子费心了。”那声音缓慢而晴朗,显得说话的人十分端庄平和。她的头发依然漆黑,只是眼角增加了几道细纹,显得越发的庄重。
那位被称为“容娘子”的妇人李念并不认识,而另一个何母一起走过来的妇人她却很熟悉,正是赵思诚的妻子孔氏。
几个妇人显然不是冲着这些小娘子过来的,这边靠着门,应该是要到门外去,不过既然路过了小娘子的桌子,当然没有视而不见的道理。于是便凑到了桌前,把自家的女儿叫来打招呼。
何母刚一走到跟前,他的两个女儿已经齐齐站了起来,标标准准的行了礼,乖乖巧巧的打了招呼,垂首立在一边,听嫡母与别人说话,直到何母开口让她们坐下,这才恭谨的行了礼,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
孔娘子的女儿已经嫁人了,并没有跟着她到这里来,附和着夸了几句何母教女有方,正好看到小桃跟李念站了起来向她行礼,她就欢欢喜喜的拉了二人的手:“几日没见,我怎么觉得阿念又长个了?哎呀小桃你可别吃醋,你个子够高的了,不用长了。”
李桃抿着嘴笑:“我才不要再长呢!念念也不像,她都愁死了,说去年秋天才做的衣裳开春就短了,太浪费了!”
孔娘子笑道:“这话说的,你们哥哥还能心疼这点儿钱?”
李念微微抬起头,轻声道:“哥哥疼我们,可他赚钱也不容易。”
孔娘子越发笑的厉害:“你啊你,小小年纪,跟你阿姐一个腔调!我上回去绸缎铺子,正碰上你哥哥给小桃挑料子,他一口气挑了十几样,结果小桃这个说太薄,那个说太老气,最后只拿了两块料子……难怪你们哥哥越发的疼你们,这样懂事儿的妹妹,谁能不疼?”
孔娘子说罢,便扭了头看向何母,当初何栗整日往李家跑,她也是从丈夫那里打听了一点内情的,这会儿看何母瞅了李念一眼,愣了一下,似乎忍不住又认真地看了眼,本有些犹豫的念头便一下子又站稳了。
“不看不觉得,这么仔细看看,这李小娘子生得竟与你家女儿有些像呢!”孔娘子笑吟吟的说,管它能不能成功,总要试试!她挺喜欢李念的,给她们娘俩个台阶下,认个干亲,大家心里都安稳了。
何母看了李念一眼,眼前的少女虽然才不过十四岁的年纪,却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长得十分秀美也就罢了,偏脸上的妆淡的几乎看不出来,更让人觉得得她是天生丽质,配上淡绿的衣裳,简单的首饰,越发显得雅致。也难怪,四娘从小就是最喜欢看书的一个,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四娘比自己生的二娘,更像大哥。
虽心里有些怀念,可她并不想顺着孔娘子的话来,想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她还上杆子求么?这样想着,便微微一笑:“这个年纪的小娘子,花容玉貌的,看着总是有些相似的……不过亲姊妹毕竟是亲姊妹,瞧瞧我家五娘六娘,跟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是的!再看看李家的这二位,还不是一看就是姊妹?”
大家都是聪明人,孔娘子立刻明白了对方并不想认这个干亲,也不纠缠,很自然的把话题带到别处,又随便说了几句,三个人一起走了出去。
李念看着嫡母走了出去,眼眶有些发红。人心都是肉长的,虽当初怨恨过父母竟一天都不肯找她……可时过境迁,她现在过得不错。如今再见,那一点点恨竟也想不起来了,想起的,只有嫡母昔日对她的好。
李念正发愣,却忽然觉得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念念,我们是亲姊妹。”她扭过头,正看到小桃关切的目光,便也微微点头:“是啊,小桃姐,我们是亲姊妹。”
对于小桃跟李念来说,这一天绝对是刺激的一天!见到嫡母的激荡心情还没有平复过来,李念便提听见前头有人惊慌的大喊:“快叫医生,叫医生!宗夫人的心痛病犯了!”
李念大吃一惊,刚站起身来,却发现小桃已经跑了过去。这时候前厅传来的女人清冷的声音的声音:“都不许乱动!心痛病人不能乱搬,你想害死宗老夫人么,慢慢的,慢慢的扶她在塌上躺下!”
小桃是下意识的跑过去的,她对“心痛病”这三个字几位敏感,毕竟岳翻的父亲就是一位心痛病病人,一年总要犯个十回八回的,所以一听到这三个字她就急。
这会儿跑到了跟前,面前一层层的人,小桃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耳边忽然又听见别人大喊“宗夫人,宗夫人!”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显然是情况不太好了。宗夫人,宗夫人,这满厅还有哪个宗夫人?不就是宗老的夫人么?这位老人家她是见过的,刚才还打了招呼的,她怎么能置之不理!想到这里,小桃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儿的拨开人从挤了进去。
☆、89第九十二章
小桃挤进人堆儿里;便看到宗夫人躺在地上,皱着眉,满脸的汗,似乎已经昏厥了,脸色甚至开始由白转青。她的上半截身子枕在一个穿着素纱的女子的腿上,那女子背对着小桃的方向;摆手阻止准备过来抬老太太起来的年长的女使:“绝对不行!心痛病乱挪动很危险!”
那年长的女使急了:“李小姐!地上这么凉,我家夫人年纪这么大了;躺的久了,缓过来也凉出来病了!”
那女子怒道:“你当我闲着没事儿与你捣乱么!我阿娘当年便是生了这个病;家里的人不懂,把她往床上抬,生生丢了性命!”
那女使急得眼泪都下来了:“就这么两步都不行么?夫人有老寒腿;受不得凉啊!”
周围的人不少,可是有谁见过这架势?看两人僵持,也不知道谁说的更有理——搞不好就要出人命的事儿,谁敢乱插话?也就是这位李大家,关不关她的事儿也敢乱出头!余老夫人也急的够呛,在一边连连问:“快快!就近的,把隔壁济和堂的大夫请过来!”
小桃一看宗夫人的模样,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的把握,但为了保险,还是问那女使:“请问,宗夫人的病可是经常在早上发作?”
那女使原本六神无主,这会儿急忙答道:“没错,最近几次都是早上犯……”
小桃一边凑到宗夫人跟前一边儿继续问:“是不是累到的时候或是生气的时候容易犯?”
女使道:“是是是,李家二娘,你懂医术,快帮我看看我家夫人!”她也是病急乱投医,明知道这个只见过两面的李家的小娘子未必懂什么,可还是忍不住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虽然她家夫人经常犯这个病,可晕倒却是第一次,平日都是慢慢的自己缓过来的。这会儿人晕了,她也傻了。
小桃再不多言,伸手从荷包里掏出个小瓷瓶,冲着随着过来的李念道:“帮忙把夫人的嘴掰开!”
李念毫不犹豫的蹲□帮忙,等到小桃把小药丸放到宗夫人的舌头底下,又轻轻把她的下颌合上,一边围观人才醒过神来。余老夫人问道:“你们给宗夫人吃的什么?治心痛病的药?”
小桃目不转睛的看着宗老夫人的脸色,说她不紧张那不可能!这么多人在场,若是这药不顶事儿,万一宗老夫人出点事儿,还不得怪到她们姐妹头上?到时候怕是大哥都要受牵连。可是,要她因为会担风险就看着宗老夫人这么躺在地上听天由命,她做不到!这会儿听到余老夫人的话,也顾不得多解释,胡乱的点点头:“是的。”
一边的女使也很紧张,她眼见自家女主人脸色都青了,分明已经不太好了,这病发起来快得很,等医生到了怕是就来不及了。这个节骨眼上就是再不放心,也不会阻止李家的两个小娘子用药——总比一点希望都没有强啊!
那女使直接在地上坐下来,解了身上穿的褙子盖在余老夫人的腿上,默默的看着她。李念在一边轻声问:“阿姊,要不要再加一粒?”小桃伸手擦擦头上的汗,摇摇头:“不用,我刚才看老妇人情况严重,直接就多加了一粒……”
说话间,宗老夫人的脸上的青色慢慢的退了下去,虽然还是惨白,可是看着就不那么危险了,女使顿时一喜,便想过来扶老妇人坐起来。小桃轻声说:“阿婶再稍等等,等老妇人呼吸顺畅了,咱们再把她抬到榻上去,好么?这位娘子说的很对,心痛病人绝对不能随便挪动。”
女使连连点头:“听娘子的,都听娘子的!”说话的功夫,宗老夫人的脸色似乎又好了一些,呼吸平和了许多,那女使有些不好意思的向抱着宗老夫人上半身的那个素衣女子道歉:“李大家,刚才是我失礼了!”
素衣的女子摇摇头“不要紧,你也是关心你家夫人,才会这样的。”
那女使又赶忙向她道谢,她淡淡说“没什么好谢的,举手之劳,再没有明知道危险,却见死不救的道理。”说着话,轻轻拿帕子擦了擦宗老夫人脸上的汗,抬头向小桃,李念笑道:“我是李三娘,二位可是琉璃李大官人的妹妹?常听他提起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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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前厅的男人们不可能得不到一点消息。消息传过来的时候,李想却正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作为一个典型的理工男,李想从来就不是一个会被困难打倒的人,他的沮丧只维持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然后就满血复活了。没关系,没关系,你有权力,我有时间,我还不到三十岁呢,再等她几年又能怎么样?咱们走着瞧,看谁熬的过谁。
这么一想,心情好多了,可却又忽然想起能让他趁乱带走李师师的前提是靖康之难,心情顿时又差了,又想到国难当头,难道自己自己只能造几个纸甲么,天知道能对这个国家的局势帮上忙么?还有真照着历史的发展,岳飞可怎么办……越想越纠结,眉头皱成了一团,何栗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话难过,一方面觉得李想为个女伎牵肠挂肚很不值得,一方面也觉得他是个重感情的人。今天是告别的宴会,有资格跑到余老相公咕咕个不停的都是老家伙,年轻些的官员本就来的不多,跟何栗熟识的就更少了,闲着也是闲着,自己妹妹还在李想家里呢!干脆跟他聊聊好了,也顺便劝劝他。
李想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忍不住给自己一杯接一杯的倒酒喝,何栗认为自己是过来劝他的,劝人嘛,总要有点诚恳的态度,既然你喝了,我劝不了你,那我陪着你喝几杯好了!
俩人不可能光喝酒啊!于是便聊了起来。
何栗不常喝酒,几杯酒下肚,就有些醉了,开始了他喝醉必然要激发的技能:喋喋不休外加八婆无比: “李兄!你可真奇怪,身边小娘子那么多,就没有你看得上的?”
李想的酒量没比何栗强多少,这会儿也有点醉,何栗的话听了个大概,就哼了一声:“兔子不吃窝边草……”
何栗的脑子也有点晕,听了这话立刻嗤道:“近水楼台先得月!”
李想勉强瞪圆了眼睛,瞅了瞅他:“伪君子!”
何栗被他一句话噎的够呛,细细的想了一会儿才认真的反驳道:“何为伪君子?男未婚,女未嫁,两情相悦,觉得合适了请了人递了婚书办了婚事,正正经经的娶新妇,怎么就伪君子了?”
李想胡乱的摆摆手:“好好,你不是伪君子,你是真君子,真君子行了吧!”说着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顺手也给何栗倒了一杯:“来,我敬真君子一杯!”
何栗被他弄得气也不是笑也不是,想着他才失恋,也挺可怜的,算了不跟他计较了!便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
何栗的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刚才只是轻微醉酒有些兴奋,这会儿酒上了头,晕乎乎的十分难受。借酒浇愁愁更愁……何栗虽然想着劝李想,可他心里也有事儿,这会儿喝的半醉,又想起自己的烦心事儿,愁绪也冒了上来,连着叹了几声。李想瞅了他一眼:“你叹什么气?”
何栗苦笑道:“这会儿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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