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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重生之山月儿 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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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说:“有的人,不出钱我都愿意给他洗衣服,有的人,给多少钱我都懒得给他洗。你属于后者。”
此话一出,才流动的空气又重新凝滞了。
孙俊卿气的呼哧呼哧的,绷直了身子,憋红了脸,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双眼怒气冲冲地瞪着月儿。月儿毫不示弱,双目含笑回视他。
局面再度僵化,宿舍里其他人都听到了这话,却没人上来劝解。不知道是不是孙俊卿平时人缘差,同宿舍的男生似乎乐见他被人糗。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有人走了进来,没注意到宿舍里的诡异局面,语调愉快地说:“啊,山月儿,于晓霞,还有孙俊卿,正好你们都在。金老师召集我们班委开会,大家快去教室吧。”
于晓霞如释重负般地冲山月儿说:“山月儿,杨云彬喊我们呢。咱们走吧。”
月儿和于晓霞跟着杨云彬先走出了宿舍,片刻后,孙俊卿也脸色阴沉地出了宿舍门。
金老师正和杨彩霞商量着什么,看见他们四个人走了进来,招呼大家坐了下来。
“同学们,元旦快到了,学校要举办迎新文艺汇演,要求每个班必须出2——3个节目,形式不限。我们高一年级这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大家一定要排练好节目,争取来个一鸣惊人。好了,你们商量商量可以表演什么节目。”
金老师发话了,同学们进入热烈的讨论发言阶段。
杨云彬建议排独唱的节目,简单、省事。山月儿觉得太无趣,估计很多班级都是这个节目,不同的只是演唱曲目。她的建议是排个多人舞蹈,看起来大气、好看。民族舞很合适,舞曲就选《花儿与少年》,既活泼又欢快。
除了孙俊卿没表明态度,所有人都同意了这个建议。
接下来就是跳舞的人选。月儿想了想表演的场地还是蛮大的,就建议挑选三男三女共六个人来跳这个舞。至于人选就由杨彩霞去甄选和说服。选好人后抓紧时间排练。
一个节目定了下来,大家都松了口气,接着又开始想别的节目。
月儿想了很多,器乐表演、小品、相声、魔术等等,以前她在春晚看到的节目她都觉得挺好。可是谁来演出是个问题。似乎他们班缺乏这种曲艺人才。
看其他人也都陷入思考中,估计都在想节目和演员吧?
正当大家冥思苦想的时候,沉默半天的孙俊卿忽然开了口:“我有个建议,咱们可以排个节奏欢快、热情活泼的迪斯科舞,一准全场叫好。”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他坦然微笑着面对大家。
一旁的金老师连连点头说:“好,这个想法好。以前我们排节目全是民族舞,唱的都是比较正统的歌曲,这么多年,大家也听得乏味了。这回咱们也来个改革,让大家有个耳目一新的享受。就排孙俊卿说的现代舞吧。”
其实年轻人都很喜欢节奏感强,动感十足的现代迪斯科舞,所以所有人一致通过了这个提议。
孙俊卿等大家的兴奋劲儿过去后,又说:“这个舞蹈我打算至少有十个人。初步定下是五男五女,至于人选嘛,”他环视了下周围的人,狡黠地说,“咱们这些班委必须参加,剩下的人可以自愿报名。实在没人报,我们就从第一个舞蹈里挑人。”
话音方落,众人皆惊。
N县是个交通不便,信息闭塞的小县城。虽然此时已是90年代末期,但这里的人们接受新事物的程度要远远低于同时代的城市。
其实,在很多大城市,迪斯科此时已逐渐不流行。可在这个小县城,迪斯科依然是新鲜事物。很多老一辈的农村人依然把跳迪斯科评价为伤风败俗的扭屁股舞,对此嗤之以鼻。他们严厉地斥骂那些去舞厅里跳舞的年轻人,所以学生中会迪斯科的委实不多。
月儿一来到县城就发现了这里的落后程度。以服装为例,现在县城里穿牛仔裤的人很少,倒是很多女人不论家境如何,也不顾年龄几许,都以穿那种在月儿眼里早已淘汰的健美裤为时髦。
副班长于晓霞是个胆小羞涩的家在农村的女生,她满脸通红地连连说:“不行,我不会跳,我也学不会。”
家在县城的杨彩霞虽然没说什么拒绝的话,但脸上的表情也明显有些为难。
月儿思忖自己以前和朋友们曾经去舞厅蹦过迪,但那时几乎是狂舞乱跳的。如果跳集体舞,讲究的是整齐好看,自己恐怕学起来有些困难,跳的要是难看了,会被别人笑话的。因此她默不作声。
杨云彬到底是男同学,爽朗一些,他想了一下后说:“大家不要没自信,我觉得迪斯科活泼好看,简单易学,年轻人学起来很容易。关键就是个手脚协调,能跟上音乐节奏。别担心,咱们一定能学会。”
金老师一拍巴掌,双目炯炯:“就这么定了,班委全部参加这个迪斯科集体舞。节目排练就由孙俊卿负责。十个人太少,十二个人吧,人多些热闹好看。你们一定要好好练,争取拿个奖回来!”
三个女生都有些愁眉苦脸的,男生们却跃跃欲试。
金老师见气氛有些不协调,就说:“就这样吧,还差一个节目,就由孙俊卿表演一个吉他弹奏。总听见你在宿舍和操场上练习,该给你个正式表演的机会。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孙俊卿微笑着点头:“谢谢老师的信任,我一定努力完成老师安排的各项工作。”
似乎是头一次从这人嘴里听到这么正式的话语,山月儿惊讶地抬头看他,却正和他挑衅的目光对在一起。
他无声地做了个口型,月儿看清楚了:“狗尾巴草!”
排练?演出
报名参加迪斯科排练的人比月儿想象的要多,就连月儿平时认为很古板正经的同桌周晓文都要求参加。不过,由于现代舞的人数已经够了,他被安排进了《花儿与少年》的舞蹈。
很快两个舞蹈队的人员全部选定。排练从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课后就开始。
怕大家羞涩放不开,排练地选在两间闲置的平房教室内。
大家的积极性很高,女生们一个个叽叽喳喳地,掩饰不住自己兴奋的表情。男生们相对来说矜持一些,但脸上也有些激动和羞涩。
这两个节目几乎把全班三分之一的同学全聚集起来,而且个个都是班里出类拔萃的人才。
男生们一个个都收拾的干净利落,挺秀硬朗,女生们穿上自己平时最喜爱的衣服,身材窈窕,显得婀娜多姿,
由于要参加现代舞的排练,杨彩霞特意请了年轻的音乐老师帮忙编排《花儿与少年》。迪斯科的编排则由孙俊卿完全负责。
十一个朝气蓬勃的少男少女站成两排,孙俊卿俨然一副资深教练的模样,站在前面,微皱着眉认真地排列队形。
月儿忽然发现,认真起来的孙俊卿非常英俊,真对得起他的名字。
按下放音按键,样式虽然丑笨,但音质依然完好的双卡录音机里立刻爆发出热情奔放的迪斯科舞曲。
孙俊卿的练习方法很不错,他让大家先听舞曲音乐,仔细感受音乐节拍,然后才开始背对大家站在前面教动作。
先练的是分解动作,每个人先练脚下的动作,一步一步,跟着音乐走。
同学们都是第一次练这种在月儿看来是过时的迪斯科。因此动作并不熟练,还带着几分笨手笨脚,表情也有些僵硬。
女生怕男生笑话,男生亦怕在女生面前丢脸,因此大家都很紧张,动作频频出错……
好在此时的孙俊卿显得颇有耐心,他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打着拍子,鼓励着大家,带着大家继续练习。
渐渐地大家都放松下来,动作也基本无误。
冬天的白昼短,很快天就暗下来了。
月儿的肚子饿的咕噜咕噜的,胳膊腿也有些酸痛。可是大家似乎都沉浸在练舞的热情中,包括孙俊卿在内,没有一个人提出休息。
她的动作开始明显有些迟钝,比别人总慢半拍。孙俊卿很快就发现了。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宣布:“解散,晚上吃完饭后继续练。”
山月儿不好意思表现得太迫不及待,因此她稍微磨蹭了一下,弯腰系紧自己松了的鞋带。
可等她直起身后才发现教室里的人几乎全走空了,她有些讶然:“刚才一个个都那么积极地练习,这会儿去吃饭跑的还挺快。连杨彩霞都不等我。”
“嗤”的一声嘲讽似的笑声响起,她才发现孙俊卿居然还没走,正站在门口,似乎是专门等她。
她朝门口走去,淡淡地问:“干嘛?‘荷花’教练特意等我,有何训导?”
孙俊卿双手环抱在胸前,讥讽地说:“我以为‘狗尾巴草’多有韧性呢,结果最先吃不了苦。”
山月儿有些羞恼,瞪他一眼说:“你管我的,我只要动作练对就行了。你以为你多能吃苦?”
孙俊卿没有争辩,轻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月儿走在后面,心里无限懊恼。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没有忍耐力,在别人正跳的激情飞扬的时候,她却感觉疲惫无趣。
是不是心理年龄一老,身体机能也会变弱。
唉,我的身体虽然是青春花季少女,可我的心已不再年轻了。月儿悲哀地想。
和徐红梅一起吃饭时,月儿忍不住问她:“红梅,你有没有觉得我有些未老先衰呀?”
徐红梅诧异地看她一眼,问:“你咋这么想?我觉得你成熟稳重,做事有条有理,挺好的呀。怎么了?是不是有人说你什么了?”
月儿看着徐红梅关切的目光,却不知如何说出自己的黯淡心情。
徐红梅不是个多嘴的人,她见月儿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静静地吃着饭。
月儿吃着寡然无味的饭菜,心里有些烦闷。自己再世重生的秘密不能对任何人说,自己真正的想法也不敢告诉别人。因此有些苦恼也只能自己解决了。
“山月儿,快吃,磨磨蹭蹭地数米粒呢。晚上还要排练,别去晚了!”月儿正想着自己不为人知的心事,不防被杨彩霞一巴掌拍在了肩膀上。
她一惊,抬头便看到杨彩霞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庞。
杨彩霞一把夺过她的饭盆,“咣”地往桌子上一放,霸道地说:“别吃了,这半天,饭菜都凉了。咱这就去练舞去。晚上饿了吃我的夹心面包,可好吃啦。”
然后又对徐红梅说:“你帮山月儿把饭盆带回宿舍吧,我们去排练了。”
拉着月儿就要走。
月儿歉意地朝徐红梅笑了笑,还没来得及张口,杨彩霞已经一迭声地催促:“快走,别磨蹭。去迟了会影响大家排练的。”
月儿极其纳闷:这丫头才学了一下午的迪斯科,怎么就变得这么大方开朗呢?舞蹈的魅力有这么大么?
看来不只杨彩霞一个人心急。
一走近白天练舞的教室,月儿就发现那两间平房已经是灯光明亮,音乐喧闹。
透过玻璃窗,月儿看见柔和的灯光下,男孩女孩们已经合着音乐翩翩起舞。
他们的动作稍嫌笨拙,可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亮丽的笑容。一张张充满希望的笑脸伴随着欢快的笑语,纯洁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对美好生活的渴望。
月儿的心被深深震撼了,激动的热流瞬间涌遍全身!
她似乎从没注意过这些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们原来是这么青春飞扬。他们年轻健康,乐观积极,向往着美好的生活,并努力用微薄的力量改变贫瘠的精神生活。只要有一颗微弱的火苗,便足以让他们的青春激情燃烧。
明亮的灯光下,奔放的舞曲中,月儿被大家的热情和喜悦所感染。她觉得和自己的同学们在一起,她再也没有那种自怨自艾、灰心丧气的感觉,现在的她热血沸腾,活力四射,精神振奋,简直是不知疲倦。
实际上所有人似乎都没有觉察到应该休息了。
夜深了,他们仍然认真地一遍遍练习,力求动作准确、漂亮。
孙俊卿也和平时不一样,他极有耐心。尽管他的嗓子有些嘶哑,他仍然大声为大家数着拍子。即使有些人仍然在同一个动作上犯错,他却不斥责,只是一遍遍地做着示范动作,要求重新练习。
直到排练《花儿与少年》的张老师过来喊他们:“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明天再练习吧。”大家才意犹未尽地散了。
夜里,杨彩霞钻进月儿的被窝,兴奋地悄声和月儿研究自己总学不会的几个动作。
听着耳边彩霞孜孜以求地自言自语声,月儿觉得自己的心重又变的年轻起来。
两周后的下午,是文艺汇演的第一次彩排。
所有节目预演了一遍后,金老师紧锁着眉头。
跟着同学们回到排练的教室后,金老师才说:“我怎么总觉得你们的舞蹈有点象体操表演,特别僵硬,似乎缺点什么。”
大家都面面相觑。山月儿想了一会说:“我知道了,感情!这个节目必须带上表情。表演要自然,轻松,表现出年轻人的朝气蓬勃和乐观向上,要让我们的表演感染带动全场观众。大家要有自信,不要紧张,要相信我们的节目是最棒的。”
金老师赞许地点点头:“山月儿说的很对。大家不要紧张,观众全是学校里的人嘛。我刚才看过,你们这两个舞蹈跳得的确很好,动作协调,跳的有新意,完全有可能得奖。你们要有自信。——还有服装问题。当然是要统一着装。你们对于服装问题有什么看法?”
杨彩霞说:“张老师已经说好帮我们借六套《花儿与少年》的服装。就是现代舞的服装不好借。人家没有合适的演出服。”
金老师沉吟了一下说:“嗯,既然没有合适的服装,你们就自己配吧,生活装就可以。你们商量商量,力求美观大方、整齐好看。到时候告诉我结果就可以了。”
金老师走后,两组舞蹈的人员聚在一起讨论服装问题。
既要精神、好看又要便宜、实用。生活装嘛,表演完后大家平时还要穿的,自然要费点心思。
经过一番热烈的争论,终于定了下来:
女生,红色羊毛衫、黑色牛筋裤。男生,白色羊毛衫,黑色牛仔裤。鞋统一成白色旅游鞋。
服装是定了,可是这样一个小县城,能不能买上是个很大的问题。
杨彩霞自告奋勇:“我爸爸是县里百货公司的经理,我让他去省城给咱们专门进货。你们把衣服型号报上就行了。”
孙俊卿说:“让你爸爸一定要进一些样式流行好看的,千万别把人家淘汰的货买回来。价钱别太高,要适合我们的经济承受能力。”
月儿不禁侧目,这家伙怎么要求没那么高了?以前不是坚决不买便宜货吗?
杨云彬说:“孙俊卿说的对。一定要进便宜实惠的衣服,一套控制在80元左右。我可以和老师商量商量出一部分班费。”
同学们发出一阵“太棒了”的欢呼声,个个欢呼雀跃。
杨彩霞笑眯眯地点头:“放心,我爸的眼光好着呢。保证价廉物美。”
杨云彬又看向孙俊卿:“今天就先不排练了吧。大家回去后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把表情和动作结合起来,明天再练,你认为呢?”
孙俊卿点点头:“嗯,这阵子大家都辛苦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继续练。”
。。。。。。
三天后,演出正式开始。
演出还是在食堂这个“多功能厅”。
将近二十个节目,月儿他们的舞蹈排在最后一个,属于压轴戏。因此,她这会正悠闲地坐在台下欣赏其他人的节目。
《花儿与少年》排在第三个节目。舞蹈一开始,随着欢快活泼的音乐响起,先是穿着粉衣粉裤黑色胸前多花紧身夹的女孩子们戴着彩色头巾,手拿折扇轻盈地舞动着从幕侧微笑着扭了出来。
当穿着白衣白裤黑马甲红腰带,头裹白毛巾的男孩子们手拿折扇,满脸笑容,跳着进场时,台下人都不由地笑了。
舞蹈进行了三分之一的时候,突然发生了点意外。
一个男生正在跳的过程中,红腰带松了,肥大的白色裤子忽然掉了,并且直接一下子就褪到了地上!
那男生的下一个动作差点被绊倒,而其他人不知道,还在继续兴高采烈地跳着。
这个充满喜感的意外,让场下的人瞬间惊呆了,待反应过来后,全场哄堂大笑,前仰后合。
好在演出的裤子下是那男生平时穿的裤子,不算春光外泄,但这也的确够尴尬的。月儿也笑,笑过后有些紧张,这是自己班的节目,她很怕这个节目砸场了。
其他人很快就发现了同伴的不幸遭遇,但仍然不慌不忙地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台下的人依然笑得合不拢嘴。这个时候,就见那男生提起裤子,迅速地退到台侧,用嘴叼着扇子,神速地穿好裤子,系好红腰带,然后又踏着节拍扭进队伍里。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由于是临时组建的舞台,幕布只能遮住食堂的窗口和侧门,所谓台侧只是舞台的侧面,没有帷布遮掩,因此这个同学的所有动作都被大家看到眼里。
看他顺利地和大家和着节拍跳完整曲舞蹈,月儿松了口气,由衷地佩服那位临危不慌、镇定自若的同学。
她看清楚了,这位牺牲自己,取乐大众的同学正是自己的同桌——周小文。
现场的气氛由于这个意外的惊喜而明显活跃起来。大家都认真地看着节目,期盼着出现另一个让人捧腹的笑料。
孙俊卿表演节目时,月儿没有看到。因为彼时,他们都在食堂后门列队整装候场。上台前他们要穿过食堂灶间,走到侧门前,等主持人报幕后,从幕布一侧上舞台。
每个节目大约在五分钟左右,等轮到月儿他们的压轴戏时,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个时候的观众视觉上都有些疲沓。
当月儿他们出现在舞台上时,所有人的眼前一亮,精神为之一振。
首先,月儿他们的服装很吸引人。
女生们上身穿的是件红色的高领兔毛衫:猩红艳丽的底子,面子上飘着一层云翳似的、透明的白兔毛,合身的毛衣将女生身体的线条勾勒得很娇美。蓝色牛筋裤紧绷在腿上,让女生修长挺直的腿显露无疑。
男生们上身穿的是高领白色羊毛衫,衬得他们个个面容俊美,身下穿的是和女生同一色调的蓝色牛仔裤,显得清爽利落。
杨彩霞的父亲说没有找到黑色的牛仔裤,只好全配成蓝色的。但穿出来的效果却异常好。
男生女生,站的笔直挺拔,白红毛衣相间,同色调的天蓝色裤子,脚下是雪白的运动鞋,个个面带微笑,神采飞扬,亭亭如白杨。
就象是秋日明朗的长空,蓝天白云,红色的鲜花,给人以清新亮丽、朝气蓬勃的感觉。
振奋人心的音乐一响起,他们立刻舞动起来。跳动、举手、抬脚、扭身,整齐划一,舞步轻盈,熟练自如。大家面带笑容,越跳越有感觉。
欢快动听的旋律,自由洒脱的舞姿让台下的人陶醉。这种后来成为广场老年健身舞的舞步此时却跳出了年轻人的自信和张扬。
……
举起手,我们动起来,让青春放射光芒
跑起来,跳起来,我们一起跳起来
让我们努力地把握人生最好的时光
……
表演结束,他们赢得久久不息的热烈掌声。
这次文艺汇演使月儿所在的班级成为全校的焦点。一共三个节目,其中两个分别拿了全校第一第二,另外班里还得了一个最佳组织奖。
焦点之重就是孙俊卿。演出过后,学校里掀起了学现代舞的热潮。虽然已临近期末考试,男生们仍然在课余时间跟着孙俊卿学霹雳舞、太空步。
孙俊卿一改从前的高傲冷漠,热心教习大家。偶尔还应邀在体育课上为大家表演高难度的太空舞和霹雳舞动作,就连年轻的体育老师也跟着他学习最经典的“擦玻璃”和“爬杆”。
随着孙俊卿与同学们相处的日益融洽,月儿觉得他似乎没那么讨人厌了。女生们私下里倾慕地说起孙俊卿时,她也不再泼冷水,基本能理智地看待他的优缺点。
期末考试就在这种既紧张又活泼的气氛中来临了,三天试考完后,学校里是一片轻松喜悦的气氛:终于要放假了。
成绩虽然还没有公布,但大家开始整理自己的日常用品,准备回家过寒假。
月儿想念如秀了,她收拾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后就来到了秀儿的宿舍。
初见小丁
秀儿的宿舍,由于与她同室的那人已经结婚,搬出宿舍,房间就住秀儿一人,因此月儿经常光临,简直象去自己家一样随意。
县剧团的宿舍楼很有特色,离楼还远,就能听见里面咿咿呀呀的哼曲唱腔声,有真人原声,有录音磁带播放,此起彼伏,极具韵味,很是热闹。
月儿喜欢这种气氛。她心情很好地来到秀儿宿舍门前。
待要敲门时,她听见里面传出一段悠扬动听、清脆婉转的唱腔,她不禁放下手,微笑着仔细倾听:
……
许翠莲来好羞惭。
悔不该门外做针线。
相公进门有人见,
难免过后说闲言。
要说长来要道短,
谁能与我辩屈冤。
这才是手不逗红红自染,
蚕作茧儿自己拴。
无奈了我把相公怨。
你遇的事儿本可怜!
不向东走向西窜,
偏偏来到我家园。
我是女儿心肠软,
怎能把你往外掀。
一时救你离灾难,
倒为自己惹祸端。
好话儿一人没听见,
坏话几千里去流传。
我在人前怎立站,
不死落个没脸面!
等我娘回来讲一遍,
我定要碰死你面前!
……
她听出这是秀儿在练折子戏《柜中缘》里的一段唱腔,但里面是谁在用胡琴为她伴奏?
月儿的心微微一沉,她趁伴奏初起时,重重敲门。
房里安静下来,门被打开了。
“月儿,你来了!”秀儿惊喜地一把拉住月儿的手,亲热地往屋子里拽。
月儿进屋后,一眼便看见秀儿的床上还坐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他腿上支着二胡,一手搭在琴上,一手拉弓,正微笑着看向她们。
秀儿拉着月儿坐在对面床上,然后指着那年轻人介绍:“这是我们的胡琴老师,丁老师。他可有才啦,弹拉说唱,无一不精。人也热心,经常帮我伴奏说戏。”敬慕之情,溢于言表。
月儿涩涩地叫了一声:“胡老师,哦,对不起,丁老师。”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缓解自己刚才听完秀儿介绍后的走神恍惚。
秀儿嗔怪地轻轻推了下月儿,又搂着她的胳膊对丁老师介绍:“这是我最要好的姐妹,山月儿。她在县一中上高一,人聪明好学,学习成绩特别好。”满脸的骄傲自豪,难以掩饰。
“山月儿?”丁老师重复了一句,点头笑着说:“好名字,山里的月亮,空远、宁静、皎洁、明亮,和你的气质很相符。”
月儿闻言不禁仔细端详起了这位丁老师。
丁老师长得很漂亮,脸上白白净净的,尤其是那两道眉,重重的,斜斜的,象画上去的;眼睛不很大,却很明亮有神;说话文质彬彬,整个人看起来斯文秀气,笑起来却又象阳光下的白杨,健康明朗。
月儿暗想:“他真适合演俊书生或是俏公子,简直不用怎么化妆,就能迷倒一大片!”
月儿悄悄在秀儿耳边问:“这就是你经常和我说的那个胡琴老师吧?他长的真好看,难怪你总提他。”
秀儿羞涩地推了下月儿,悄声说:“谁总提他啦?”
月儿笑了,对面的丁老师看着她们也呵呵笑了。
他起身说:“你们小姐妹聊吧,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给你伴奏。”
秀儿忙跟着起身:“谢谢丁老师。”
月儿也站起身,见秀儿拿起桌前椅子背上搭的一件藏青色风衣,很随意地在丁老师背后展开,丁老师朝她笑了一下,伸出胳膊,套进袖子里。
两个人配合得自然默契,就象是多年的夫妻。
月儿不动声色,拿起床上的胡琴,递给丁老师,丁老师礼貌地微笑了一下,接过琴,道了谢。
月儿与秀儿要一起送丁老师,丁老师爽朗地笑着说:“别客气,我就住在这栋楼里,有什么好送的。你们慢慢聊吧,不用做饭,一会到我宿舍来尝尝我的手艺。”
……
月儿趁秀儿给自己倒水的功夫仔细打量起她来。
月儿一直觉得秀儿很美,可似乎直到现在,她才发现秀儿具体美在哪里。
粉白秀气的瓜子脸上嵌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圆眼睛,眼睛纯净的就象秋日里的晴空,没有一丝杂质;鼻子挺直,嘴唇红润小巧,说话轻言细语。她永远是那么温柔文静,对别人体贴照顾,惹人心疼。
月儿接过秀儿递给她的水杯,眼神仍出神地望着秀儿隆起的胸脯。秀儿今天穿的是件紧身毛衣,下面是条牛仔裤,身体的曲线被勾勒的苗条匀称,袅袅娜娜。
秀儿羞恼地戳着月儿的额头,恨恨地说:“你象个色鬼似地看啥哩?要是男人的话,我早一巴掌拍过去了。”
月儿咯咯笑着,一把揽过秀儿的腰,玩笑似地说:“秀儿,你真是个小美人,我都看着迷了。干脆,我做男的,娶了你吧。”
秀儿挣开月儿,挨着她坐在床边,叹口气,幽幽地说:“你要真是个男的就好了。”
月儿看着秀儿,眼睛一瞄一瞄的,终于看毛了她,她转脸气恨地说:“你想说啥,就痛快地说吧,不用试探我。”
月儿哈哈笑了,诡秘地凑到她面前,托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调戏般地问:“你是不是喜欢上谁了,给我从实招来。”
秀儿扭脸挣开,垂下眼睑,轻声说:“丁老师对我很好。我在剧团总被人排挤,那些人欺负我没爹没妈没后台,明里暗里地挤兑我,讽刺我,配戏的时候给我使拌子。你不在跟前,我找不到个人诉苦,心里愁闷的很。丁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注意到这些,他总明里暗里地帮我。他好像在省城有什么背景,剧团里的人都有些怕他,现在欺负我的人少多了。他还给我争取了今年过年的演出节目,我一个人唱几个折子戏的主角呢。这对我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他为了让我练好戏,抽空就教我,给我说戏,我现在进步这么快,多亏了他。你说他这么好,我能不喜欢他吗?”秀儿看着月儿,既象问她又象问自己。
月儿愣怔地看着秀儿激动得红扑扑的脸蛋,她的眼睛汪着水,显得格外亮。
“那他喜欢你吗?”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问。
“我不知道。他对我很好,就象大哥哥照顾小妹妹一样,总和我说一些名角出名前受委屈的故事,用严凤英、新凤霞的故事来鼓励我。他说,我人长的美,戏唱的好,又肯下苦功,将来一定能出名。他说了很多很多,我全都听进去了。他把我说的这么好,我真希望自己的将来能和他说的一样。”秀儿略带着憧憬地说,眼里却有一些惆怅。
月儿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她呆呆地看着秀儿姣好的侧面,想着自己来这个世上第一眼看到的女孩子,就要属于一个陌生的男人,心里有些酸酸的,还有一点点的心痛,很不是滋味。
秀儿小心翼翼地问:“月儿,我喜欢上别人,你是不是生气了?”
月儿回过神,忙笑着说:“傻丫头,我们这么要好。你一个人没依没靠的,我又总在学校,对你关心太少,现在多一个人心疼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气?我就是舍不得你,心里难过的很。上次让你离他远点,是怕别人说你们闲话。再说也是觉得你还小,没必要那么早就谈恋爱。现在你和他正常交往,不怕别人说什么,他又那么体贴照顾你,我有什么理由反对呢?何况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我自然希望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哎,和我说说他吧。他比你大几岁,结没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家里还有谁,家里条件怎么样?”
月儿查户口似的询问让秀儿羞红了脸,她瞪了月儿一眼,有些羞恼地说:“你怎么跟媒婆似的,他的情况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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