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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发威-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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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紫衣面容一变,说不出的狰狞可怕,冷厉的道:“一而再的派杀手暗算卫某人,昨夜更用计掳走秦宝宝,你们这不是挑明了要我好看?我岂能容忍!”
不看林香变色的脸,同彭一德道:“你带着其它人守住那班戏子,不许让人接近这园子。”
彭一德答应,带着一群人离去。
现在,只剩席如秀对那汉子,阴离魂对林香,卫紫衣则看上胡二爷了。
胡二爷很气惯似的顿足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要去报官!”
转身想走,卫紫衣的剑已架在他脖子上,冷道:“不必再装了,胡二爷,你”八方秀士“胡力是个这么畏首畏尾的角色?”
胡二爷迷糊道:“什么八方秀士,十方秀士,我不懂。”
卫紫衣道:“凭着一张带笑亲切的面庞,你在四海八方都吃得开,所以人称你”八方秀士“,原名胡力,怎么?当了戏子头儿,把过去的英雄事迹都忘了?”
胡二爷还想争论,卫紫衣收回银剑,又道:“我给你全力一搏的机会,你放弃的话,下场就跟林香一样。”
胡二爷眼望不远处林香正满地乱爬,却没有半丝叫聱,显见被点了哑穴,卫紫衣在一旁猫哭耗子假慈悲似的道:“离魂也狠了点,居然对女子用”万蚁钻心“的手法。”
胡二爷在咬牙了,两边的腮帮子各自鼓起一条肌肉的紧扯痕迹,他宛似准备要动手!
卫紫衣道:“胡力,全力一搏,还有转败为胜的机会,若是以为你不动,卫某人就不敢动你,那是很可笑的自以为是观念,我向来是不达目的不干休。”
胡二爷,“八方秀士”胡力动了。
他用的是一把类似小首的短刀,泛着黑渗渗的恶心异彩,很明显喂着剧毒。
乌黑透亮的短刀,挥舞得急,挥舞得快,颤晃的刀尖,罩住了卫紫衣全身十二处重穴!
有道一寸短,一寸险,胡力敢以短刀作为兵器,自有他傲人的一面,而他表现出来的,也确实不同凡响。
对于这种突兀的袭杀行动,卫紫衣是太熟悉了,熟悉到就像见了老朋友似的带着几分亲切感,他身形不栘,银剑弹点,当当两响,已交上手。
那柄马森森的短刀,毫无征兆的横削至腰。
猝移三步,卫紫衣的银剑笔直剌出,胡力错身暴旋,溜溜黑光交织成网,凌厉无比的罩卷向敌人。
卓立如山,卫紫衣银剑抡翻,有道──耀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胡刀的武功亦属上乘,自也识货,卫紫衣这一出手,他就明白,只有拔尖的高手才俱有此等功力的显示!
狂吼着,胡力扑地滚旋,短刀四面飞舞,眼看着那圈刀轮芒弧就要罩落,斜刺里,冷电灿闪,银剑已搁架上他的后颈了!
蓦然僵坐于地,胡力微伸着脖子不动,面色很不好看。
卫紫衣道:“胡二爷,如今可以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了。”
就在这一刹那间,胡力猛一低头,他的右腿居然能从屁股下面倒弹飞蹴,卫紫衣冷冷一笑,左脚猝起暴落,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胡力的右脚踝骨被踩断了。
“唉哟!”
胡力充不起英雄,忍不住叫痛,重重扑倒在地,短刀也飞了出去,卫紫衣的银剑仍然冰冷的架在他的后颈。
摇摇头,卫紫衣道:“从昨夜子时,我的心情一直十分恶劣,胡力,你如果识时务,就回答我所问的任何问题。”
胡力痉孪着,挣扎道:“我早退出江湖,你的事又干我什么关系,卫紫衣,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侮辱一个生意人,会遭到同道声讨。”
卫紫衣道:“我既然敢做,就不怕人家说,而你,胡力,五年前你退离江湖,一年前出现京城,我也没想到含笑园的戏班主胡二爷,会是当年的胡力,更没料到你暗中搞杀手勾当。”
胡力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哼了哼,卫紫衣道:“若真心退出江湖,五年来又何必勤磨刀法,还喂上剧毒,胡二爷,你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胡力不响。
卫紫衣冷然道:“你该清楚卫某人的来历,一非名门正派,二非卫道侠客,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难免会不择手段。”
满脸的冷汗出现在胡力渐趋僵硬的面孔,大冷天里,流汗是很不正常,可以看出他心里多么紧张,又是多么犹豫不决。
这时,大执法已大步走近,卫紫衣牵动一丝笑容,道:“她说些什么?”
这话显露对阴离魂的逼供有无比的信心,阴离魂笑道:“她是刚出道的新手,半年前被收罗入含笑园,编号十三,由胡力代理这个杀手组织招生意,再视难易程度分配给他们,各抽五成。”
卫紫衣摇头啧啧两声,道:“可真黑心啊,不费力气就要人家血汗钱的一半。”
阴离魂接着道:“因为刚出道,人面窄,时常上半年接不到一笔生意,武功也不是出类拔萃,实难独当一面,能倚胡力的居中代理,至少生活不虞匮乏。”
卫紫衣不禁遥望林香软坐在地,还是一脸不服气,摇了摇头,有点可怜她了。
女子走江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除非把自己练成女魔头,使人畏惧你,或者依靠大门派的势力,否则,吃亏上当是常有的事。
由她联想到秦宝宝,卫紫衣放软口气:“放了她,跟她一道的大汉也放了。”
阴离魂楞道:“放人?”
卫紫衣淡漠的道:“捉她的目的,只是想从她口中确认胡力的真身份,现在口供已得到,不放人走,难道你打算养他们一辈子?”
阴离魂、席如秀解了他们禁制,林香揉着关节冷道:“今日你放我走,日后若是落在姑娘身上,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卫紫衣失笑道:“你想逼我杀了你?”
林香悍然不惧,有如戏台上的窦娥,宁可受着酷刑,也不愿代人受罪的泼悍勇气,道:“你挑了这个杀手组织,以后我们怎么生活。”
卫紫衣肃然道:“姑娘,首先你要弄清楚立场,你们的胡二爷三次招惹我,否则我如何知道贵力的秘密?况且你一个女孩子家行走江湖,以你这种毛毛躁躁的脾气,又没有大门派当靠山,我看大概活不过三十。
不如就此洗手不干,把钱拿去做点小生意,独赚独吞,不必给人抽头,不是更写意?“林香哼了哼,道:“没兴趣!”
席如秀凑上一句:“那赶快找个人嫁了,什么麻烦事都没有。”
林香变色道:“恶心!从这个坟墓跳进另一个更深的坟墓,也只有那些痴男怨女会去做,姑娘我避之唯恐不及。”
卫紫衣等人真有点啼笑皆非,但人家要怎么想是人家的事,席如秀带着她和那大汉出去,目送他们坐上原有的马车离去,回来正听得卫紫衣冷叱道:“你们把人藏在那里?为什么派人杀我?又为什么改变主意劫走我的人?胡力,你说是不说?”
胡力好一会才道:“我说了,你会放过我么?”
卫紫衣声如冰珠子迸弹:“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胡力恨声道:“说是死,不说也是死,你别逼出一个字。”
卫紫衣冷道:“死的法子有几百种,你有没有尝试过零零碎碎被剖死,如果我愿蒠,十天半月,你依然死不了,到时你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皮肉一天天减少,那滋味,很独特哩!”
这种死法,想来就不禁毛骨悚然,更别说亲身试验了。
胡力喘气道:“卫紫衣,你这狠毒的狠枭,有种一刀杀了胡爷。”
卫紫衣道:“比起你对一个半大孩子下手,又算那门子狠毒?”
阴离魂请命道:“魁首,这老小子皮得很,交给属下,保管榨出他全身的油。”
卫紫衣摇头道:“不,这人我要亲自处置。”看着胡力,又道:“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
胡力咬牙不语。
卫紫衣猛的将按在胡力后颈的银剑移开,抖腕将胡力摔了个大马爬!
摔得昏天暗地,金星在眼前跳跃的胡力尚未来得及喘气,卫紫衣抬脚又把他倒翻过去,而背脊方才及地,却又像先前一样被摔得跌成一堆!
卫紫衣好整以暇的站在那里,等到胡方略能挣扎,掌沿刹时削下,胡力随着一声骨胳的断裂声萎顿做一团。
胡力断的是肋骨,右协部份的肋骨,从头数二条。
卫紫衣对自己下手轻重很清楚,脸上平静,道:“这才是开始,胡力,接下来就要断你背后的脊梁,即使我放了你,有好长一段时间,你躺着睡也不成,趴着睡也下成。”
胡力口鼻间全是雪,他用牙齿紧咬双唇,突然昴起头来嘶哑道:“住手,卫紫衣…
………“卫紫衣停止动手,道:“你答应告诉我想知道的事了?”
胡力痛苦的扭曲脸庞,颤声大叫:“卫紫衣……折磨人不是这样折磨法……你是一帮龙首,做事不要太绝……你就干脆一剑杀了我……”
摇摇头,卫紫衣迫:“不想你居然固执如是──”
一脚踩在胡力背上,胡力哀嚎叫痛,右协断了二根肋骨,这时被踩在脚下,那痛处,除了哀叫,实无处发泄。
卫紫衣的表情像是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事一样,以脚尖代刀,又狠又准的戳下,于是“嗷”的凄偊惨叫夹杂着骨断脆响,卫紫衣的脚力真可怕。
胡方可苦了,痛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缩成一团,连呼吸也觉得痛楚,涕泪口涎不听话的自动出游,一脸的胡涂!
卫紫衣冷然道:“再来就废你双手………”
胡力惨厉的吼叫:“住手……住手……”
卫紫衣平静的说:“还要坚持?还是答应合作了?”
全身痉挛着,胡力脸色青白,吃力的道:“我认栽……我说……我说……”
总算露出一丝笑容,卫紫衣道:“早这么说,大家都方便。”
紧接着语调逐渐转硬:“秦宝宝被藏于何处?”
胡力用力吸气,道:“我实在不知道他被劫的事,十八号的任务是刺杀你,没想至她会倒撂我一把,现在她人在那里,我也不知道。”
卫紫衣生硬的道:“这话属实?”
胡力痛苦的道:“杀手是杀人用的,劫人做什么?”
卫紫衣原以为逼胡力说出实情,就可以找到宝宝,没想到另有曲折,想了想,道:“马婆子是什么身份?来自那里?”
胡力强忍不叫痛,喘了几口气才能开口:“通常当杀手的人,都是环境不怎么好,她曾无意间透露来自山东边境德县一个小农村,叫马家村的;这几年她赚了不少银子,她的娘家侄儿用那些钱买下不少田产,听说在马家村是首屈一指的富豪了。“卫紫衣听不出破碇,只有相信他说的,又问道:“那为什么三次派人刺杀卫某人?
最近半年有不少人死得莫名其妙,是不是仇家委于你们去动手?“迟疑一会,胡方才道:“大部份是,但是你与各门派被杀的首脑,则是我们组织自行决定刺杀,原预定十八号杀了你之后,再放出杀手结合自行一派的消息,江湖两道若知道卫紫衣也死于我们之手,还怕生意不日益鼎盛!”
卫紫衣道:“这杀手组织实际的操纵是谁?”
胡力道:“计划每省设一分据地,现在河北勺山西、河南、安徽四省已设立成功,还有很多浪子杀手不肯依归,正计力筹划中,这事由智多星白少时提出,我与”铁扇帮“的牛伟成,恒山派的于老黑正愁没处生发,都赞成这个主意。”
卫紫衣冷笑道:“像吸血鬼一样吃尽人家的拚命钱,也亏你们想得出这种赚钱法子。”
胡力吼道:“像林香那种走投无路的人,可是很感激我们。”
哼了哼,卫紫衣似不想再讨论这问题,转个话题:“你们已收罗多少杀手了?”
胡力强忍痛楚,怪叫道:“卫紫衣,你想赶尽杀绝?告诉你,他们都不是名人,你无法找到他们?”
卫紫衣冷漠的道:“我不绝人生路,但你们这种偷偷摸摸的暗杀手法,委实叫人厌恶,不惹到我头上倒还罢了,但现在我若还默不作声,我自己都会不服气。”
胡力惊道:“你想怎么样?”
嘿然一笑,卫紫衣道:“放心,我只找关键的四人,恒山派乃正派,千老黑就给他们门规处置,牛伟成乃”铁扇帮“副帮主,就我所知,帮主宫厉,算不上什么正派人物,但颇不耻偷鸡摸狗的行为,牛伟成就由他决定命运,至于智多星白少时,乃罪魁祸首,跟你胡老板就凑合着给”金龙社“伺候吧。
当然,我的手下办事能力极佳,不会给他们闻风而逃的机会。“胡力快难以支持身上的痛苦,有如垂死之狗在咆哮:“你怎么能够这么做?怎么能?”
卫紫衣道:“有人要在北六省吃黑道绿林饭,照规矩须知会我一声,不少人漠视这规矩,我也算了,只要没有利害冲突,大家凑合着过日子吧,但你胡二爷四人,好象吃定了我永远不会知道你们新兴的力量,真是吃多猪油蒙了心。”
胡力有气无力的道:“我们早知道被你知晓,你绝对容不下我们…………”
卫紫衣没好气道:“我不做杀手的生意,双方可说井水不犯河水,吃饱了橕着也不会去管你们的事,错就错在你们自命白道英雄,想黑吃黑,又不敢挑明着吃,表面是一套,肚又是一套,既然杀到我头上,区区便代你们公诸天下,日后如果你们还活着,有勇气以真姓名招揽杀手生意,”金龙社“绝不干涉。”
转头向阴离魂,道:“这人就交给你,另外通知大领主派人快马掳劫白少时、牛伟成、于老黑,照我方才的法子去做。”
阴离魂答应,问道:“魁首自己呢?”
轻喟一声,卫紫衣道:“我和马泰、战平走一趟马家村。”
席如秀道:“我也算上一份。”
卫紫衣不说什么,抬头望着无际的天空,自语道:“但愿能顺利找到人。”
谁不这么想呢?
那小家伙,好象除了惹祸,其它什么事也不会,不快点找回来,宛如向武林投下一颗定时炸弹,不知又有多少人要遭受池鱼之殃了?
XXX今年的冬雪比往年少得多,出门不会因风雪而耽误行程,对游人是个褔音。
四匹快马来到这个小村落──马家村。
不到百户人家,人民都是耕种的农人,极少人做生意,因不位于官道要津,行旅商人很少走这条路,所以,这村子只有一家名唤“马公公”的客栈,兼卖一些简单粗食,店面不大,没有店伙,只有一位老头子在招呼。
四匹健马就在这里停住,为首是匹乌油油的黑色神驹,卫紫衣心爱的坐骑“黑仔”
,旁逿是席如秀和一匹红马,后头跟着马泰、战平。
席如秀道:“地头到了,魁首,不如就在这里打尖,向店家询问马婆子的事,好有个心理准备。”
“好吧!”
卫紫衣等人下马,进店占了一张食桌,老头子送来。一盘不冷不热的馒头,一壸酒和四碟花生豆之类的下酒菜,江湖人随遇而安,一样吃得津津有味。
吃食间,右邻一桌三个行脚商人模样中的一人道:“昨夜里,发生一件怪事,你们知道么?”
其它二人异口如声道:“马大哥说的可是马剥皮那一家?”
这里几乎每个人都姓马,叫人一声“马大哥”也不会吃亏。
被唤作马大哥的那人道:“你们都知道了?哈哈,说起来真是大快人心,这二年突然发了起来,就摆出阔老的嘴脸,真是恶心。
昨夜里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鸡飞狗跳闹得好大声,又是大叫“小偷”、“捉贼”,没一个人理他们,被偷了最好,听说到京城买了不少古董,这下子,可以让他大哭三天了。“另二人也笑了起来,附和道:“活该倒霉,最好偷得倾家荡产,以后看他们敢不敢再神气。”
“就是嘛,不过有了几个钱,就看不起老邻居了。”
卫紫衣四人静听,立即明白那个马大富就是马婆子的侄儿,根据卫紫衣所知,马婆子的兄嫂早逝,留下侄儿马大富和侄女马小真,以前日子委实不好过。
如今丰衣足食外,又有几个闲钱,趾高气昂也是人之常情。
卫紫衣低语一声,席如秀起身向隔桌人拱手道:“三位兄台,听你们刚才说的,马大富家闹贼,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说清楚点?”
那位马大哥又抢着道:“看你们是外地来的,问这个做什么?”
席如秀是老狐狸,编故事是一流的,通:“我们四人在京城是做古董生意,马大富上月向敝号购四件古器,货款还没付清,因此我们东家派我们四人上门催讨,刚才听到三位说的消息,不由得心惊肉跳,怕要不到钱,想问清楚是被偷走那几件古器了。”
虽然过年时节登门要钱,有点不合常理,但乡下人通常都对城里来的人有一份敬慕,反而以为他们城里的规矩就是这样。
那个马大哥又道:“这我们可不晓得,马大富财大气粗,那肯让我们这些穷人进去参观,四位爷上门问问,才能明白。”
席如秀点点头,道:“那位贼子一定是位高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三人也不知道,只好胡诌一番。
席如秀向他们拱手称谢,道:“店家,这三位朋友的帐,跟我们的一起算了。”
三人喜出望外,又是道“谢”、“别客气”的说来说去。
付帐出来,马泰道:“看样子,那贼子大概是宝宝。”
卫紫衣上马,道:“不管是不是,都要跟那婆子把帐算清楚。”
这倒是真的,光是那一肚子火就非找法子熄灭不可,江湖恩怨,讲求的原本就是一报还一报。
来到路人所指马大富家,砖砌的四合房,十分宽广,光看外表,就有那么股小富户的味道。
也难怪人家神气。
二、三名长工在围墙下的长椅闲磕牙,卫紫衣等人的出现,委实令他们刮目相看,卫紫衣当先下马,走近道:“请问马大富在么?”
一个瘦小精干型的忙站出来,通:“在,在,请问你们是──”
卫紫衣含笑道:“我等是从衙门来,有点小事请教马爷。”
三名长工面面杶觑,最俊由那精干汉引他们走进天井,来到大堂,卫紫衣四人老远听见有人痛心疾首的哭声传来,精干汉子解释道:“我们老板昨夜被小偷光顾,正心痛不已呢!”
来到大厅前,也不走近,比比手势,要卫紫衣四人自己进去,自顾往回走,可见这马大富的规矩还不小。
进门就见到一地的碎片,一个胖胖的年轻人坐在地上,捡地上一片带花纹碎片,哭喊道:“我的天啊,一百两报销了,天杀的死贼,何不干脆杀了我……翠玉盘,我的翠玉盘,爹啊,五百两银子哪!”
大厅不小,摆了几只支柜。看这情形,是用来摆古董装门面,卫紫衣四人见着,实在好笑又好气。
未有举动前,一名二十上下的姑娘跑出来叫道:“哥哥,姑姑不好了,快请大夫来看啊!”
马大富吼道:“看什么,没看见我们快破产了?还看什么,没钱!”
马小真气道:“你怎么说这种话,钱都是姑姑赚回来的,就算她不能干活,我们做晚辈的也要好好孝敬人家呀,你快找人去请大夫,不然我要生气了。”
做哥哥的大概有点怕妹妹,马大富以衣袖擦着满脸涕泪,犹带哭声道:“小真,咱们真的惨了,光是这些就不下五千两…………”
马小真截口道:“钱可以再赚回来,姑姑却只有一条命,快叫大夫!”
马大富这才依依不舍离开那一地古董碎片,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才发现卫紫衣四人有如门神的挡住去处,道:“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席如秀已得到卫紫衣指示,道:“我们是衙门来的,找一个叫马婆子的妇人。”
马小真走上前道:“是找我姑姑吧,有什么事么?”
没有百姓不怕见官,说是从衙门来的,马大富刚升起的气焰马上消下去,听从……
妺子的话去请大夫。
席如秀见这姑娘颇为达理,开门见山道:“姑娘可不可带我等四人见见令姑母,等确认是真要找的人,才能说出目的,以免冤况了好人。”
马小真微微皱眉,终于点点头,引路向西厢房第一间屋子,小声道:“家姑突然得了一种怪症,希望你们不要为难她。”
哈哈笑着,席如秀不置可否。
马小真开了门,侧身让他们进去,跟着走近道:“姑姑,有人找你。”
白发苍老的脸伸出帐幔,一接触卫紫衣的脸,忍不住抽搐起来,好半天才说得出话:“大……大……大……当……当……家…………”
说不出的害怕和不信溢于言表。
马小真坐在床沿,迷惑道:“姑姑,你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衙门的人会来找你?”
马婆子以祈求的目光望着卫紫衣,喃喃道:“小真,你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姑姑,为什么?”
马婆子扳起脸道:“你不听姑姑的话了么?”
马小真素来乖巧,依言走出,顺手关了门。
确定淡有人在外面偷听,卫紫衣才道:“令侄令侄女,看来都不知你的事。”
马婆子构激道:“多谢大当家仁慈,没有当面拆穿。”
卫紫衣道:“我也不问你有什么苦衷,只想知道,你把秦宝宝藏在那里?”
马婆子苦着脸道:“大当家脚程好快,这么容易就找上马家村,但还是慢了一步,昨夜里,小姐已经脱困而出…………”
卫紫衣叱道:“我不想听你编故事!”
马婆子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想到他吃了迷药那么快醒来,中了他的暗算,不期在我身上动了什么手脚,全身麻痒,有如万蚁钻心,捉又捉不住,痒也搔不着,直到方才好了,却己身心大疲,不信,你看看!”
伸出一只臂膀,起皱的皮肉上满是抓痕,卫紫衣看一眼,转过头道:“那是宝宝特有的麻痒针,现在药效虽过,但至少须躺上七天才会恢复元气,看来你说的不假。”
马婆子简直快哭出声了,道:“我被整得差点想一头撞死,幸好小真一直看紧我,那种滋味,不是人受的,宁可痛死也不愿痒死。”
卫紫衣声音泛硬:“那是你咎由自取;我问你,掳走宝宝,目的何在?”
马婆子道:“胡二爷威胁我如不加入杀手组织,就将我的事告诉大富和小真,那二个孩子要是知道我是杀人凶手,一定会以我为耻,我不能失去他们,只有受他胁迫,每干一票生意,被抽走一半血汗钱,又是不甘心,直等到他派我混入”金龙社“,我想到劫走小姐,大当家一定会找上胡二爷,挑了杀手组织,那我就不必再受他胁迫,等事成之后,再把小姐送回去,没想到却偷鸡不着蚀把米。”
按着一阵静默,就等卫紫衣的吠决。
仿佛有一世纪那么久,马婆子觉得心都要跳出来,她知道卫紫衣的相信与否,等于决定了她的生死,而她萤火微光,又那抗拒得了日月光华。
良久──卫紫衣轻轻的道:“我相信你说的,宝宝自小药吃多了,迷药对他的效力就不大,唉,他是个鬼灵精,你小看他就注定要吃亏,现在,该谈谈要如何惩罚你。”
马婆子打个哆嗦,更显老态。
席如秀求情道:“魁首,她也挺可怜,就宽恕她吧!”
卫紫衣想了想,道:“就给她禁制一年,聊以微惩,一年后,禁制自解,她要再走回老本行也由她,只望她不要再跟我们照上面。”
席如秀依言在马婆子身上施为,马婆子激动道:“多谢大当家仁慈,我早想洗手不干,趁现在不收手,只怕不会有好下场,只是,胡二爷他……”
席如秀安慰道:“放心吧,胡力那老小子早给我们整得不成人样,能活着已上上大吉,焉有力气再重回地盘,暗中抽我们冷子?你安心在家享褔吧。”
马婆子又是欣慰又是烦恼,道:“大富那孩子华浮不实,令人伤透脑筋,享褔?我是不敢妄想。”
卫紫衣不愿干涉伳们的家务事,走出马家,阳光耀眼,大地已有暖意,不禁长长吁了口气。
席如秀伸伸懒腰,道:“看样子,那些古董也是宝宝的杰作了。”
卫紫衣淡淡的道:“小家伙气愤之下,整得马家差点破产,可也够他们受了。”
席如秀喷唝有声道:“马婆子伺候宝宝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还不了解他的性情?
那小鬼双脚着地就要恶作剧,她偏偏要惹上他。“卫紫衣长长吐口气,吐出心中郁闷,道:“只要宝宝平安无事,就让他去恶作剧玩儿吧!”
席如秀笑笑,道:“现在,魁首打算上那儿找宝宝。”
卫紫衣诧异道:“谁跟你说我要去找他了。”
席如秀怔了怔,道:“就这样不管了?”
卫紫衣道:“天宽地阔,上那儿找?他自己应该懂得要回家,况且已知他无性命之忧,关照各处弟兄留意寻找,暗中保护他的安全就够了。”
席如秀斜睨着眼:“你真的放心?”
卫紫衣失笑道:“他不是初生小儿,需要人整天抱着,我也没办法整天盯着他不放,只好看着办了。”
耸耸肩,席如秀道:“但愿他乖乖回来,不要到处惹事生非。”
卫紫衣喃喃走:“我可没有你那么乐观,先做好心理准备吧!”
xxx过年的气氛淡了,大伙儿又恢复往日单调而平静的生活,农人照常下田,卖柴的又回到山林砍柴………一个月了。
没有秦宝宝的任何消息,好象突然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没有他惹事生非的消息,而各地弟兄也找不到他的人,卫紫衣才开始觉得不对劲。
这天,有人送来一封信,卫紫衣看了之后,气极反笑:“也真难为这婆子使出苦肉计来欺骗我,嘿嘿!”
展熹等人看了信,方明白马婆子根本全是在演戏,秦宝宝还在她手上,来信要求万两黄金换人。
张子丹不解道:“她为什么一个月后才露出风声?”
席如秀道:“她身受禁制,我下手不重,有人相助在个把月内,可以解除,她想恢复武功再跟我们谈条件,不是保险多了?”
展熹问道:“魁首,要照她说的去做么?”
卫紫衣哈哈一笑,道:“有这样狡猾的敌人,正好解闷,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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