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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宝宝发威-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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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紫衣笑骂道:“鬼灵精!”顿了顿,又道:“这座园子从着手计画到现在,也一年了,有没有进去看看?喜欢么?”

    秦宝宝撇撇嘴,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为了吸引我住进来而建,怎会不喜欢?搬来住也不错,只是想见大哥就麻烦了。”

    卫紫衣哈哈一笑,道:“真的想见就不麻烦了,既然你愿意搬,我便叫人选个黄道吉日。”

    秦宝宝瞪眼道:“大哥好像巴不得我快滚似的,一点也不挽留我?”

    卫紫衣吓吓笑道:“挽留?不过相隔数厘,一样住在家里啊!”

    秦宝宝别过头道:“哼,日子订得远些,不太想一个人孤清住栋楼宇。”

    卫紫衣软硬兼施,道:“一定要在你十五岁之前搬,宝宝,大哥是个讲求实际的人,女儿家十五岁,应该算是成年人,姑不论你成不成年,礼教不可废,更不愿你受流言噬伤,分住是势在必行,愈早对你愈好,我看日子就订在重阳前后,如何?”

    苦着一张脸,秦宝宝嗔道:“你都想清楚了,我还能说什么?”

    卫紫衣眉梢子据起:“你不愿意?”

    秦宝宝负气道:“你说这样就这样好了,我只有照着办。”

    卫紫衣有些不高兴:“你在跟谁呕气?这是关系你的大事,有什么不满意就直言。”

    秦宝宝木然道:“一切都人好,大家都这样,我好像面涧似的任你们捏揉得你们认为完美的模样。”

    卫紫衣怔忡须臾,叹道:“没想到你会这么想,秦宝宝就是秦宝宝,变的只是环境不是人,是外表不是内心的活泼生命,你很聪明,应该了解,大哥喜欢你真实的一面,不管将来外表的改变。”

    秦宝宝大眼眨了眨道:“我明白,我只是害怕一切都会变得陌生。”

    卫紫衣拉他起身,道:“放心吧,小家伙,你恶作剧的本事,大伙儿想陌生也装不出来。”

    秦宝宝叹嗤笑了,又扳起脸:“故意揭人痯疤,算什么英雄好汉?”

    二人相视面笑,沐浴在暮色中。

    刘嫂是个干净清爽,面容和悦的四十岁妇人,早年守寡,膝下无子,和察官、马婆子同时雇来“游园”照顾秦宝宝的日常生活。

    “游园”又名“快乐小王国”,就是新筑的小阁楼园子,秦宝宝搬进来后就替新居取些怪名,什么“小魔宫”、“儿童乐园”、“兽禽窟”、“小小武林门”…卫紫衣愈听眉头打结,道:“没有比较文雅点的么?”

    “文雅?”秦宝宝嗤之以鼻道:“阁楼里的摆设已经十分文雅了,名字就须取点特异的怪名,冲和一下,不然就流于扭捏束缚,大哥,“动物园”这名字好不好?”

    卫紫衣一惊,道:“你的怪主意可买多。”

    秦宝宝义正严词道:“园里的秋千是百鸟、百花组合,桌子是石造的展翅大雕,椅子则是石造的睡狮、睡虎、睡豹,入阁楼门,一打眼便是高大屏风上的百马奔腾图,你说,不像动物园么?”

    卫紫衣不同意这怪名,二人讨论争执半月之久,最后决定不挂横匾篆名,自己人都知道以“玉玲珑石”作围墙的园子叫“游园”,秦宝宝自己称为“快乐小王国”,闲杂人等不准进入。

    时已深秋。

    秦宝宝每天眼睛睁开,小棒头和刘嫂就出现在跟前。

    这刘嫂还真与他有缘,使宝宝头一次领略到母爱的温情,和小棒头有事没事就腻在她身旁,她也真待他们像子女,知道宝宝心中症结,便提议先在小王国里扮女妆,等待自己已能习惯新模样,再走出小王国。

    秦宝宝真是佩服她想出这好法子,所以醒来刘嫂便问:“早,今日作少爷或小姐?”

    蹦跳下床,自己换上男装,秦宝宝道:“你们真早,不管我醒得多早,你们都先到,刘嫂,我今天要找大哥聊天,小棒头,快替我梳头。”

    每日,只要他睁开双目,这座园子就开始闹哄哄。

    有的人天生有一种本领,只要他出现,场面就会活泼起来。

    秦宝宝就这种人。

    所以屋里的人开始忙碌,宝宝好像没事做,推开窗子,冷风立刻灌进来,呼口气,就要从窗子跳下去,刘嫂惊叫,忙拉住道:“小祖宗,从这里跳下去会摔死啊!”

    秦宝宝就是喜欢看她关怀的神色,有种满足温暖的感觉,却又像顽皮的孩子老喜欢违抗父母的意思,笑嘻嘻道:“摔死是什么滋味?我来试试看。”

    说着纵身飞出窗外,吸气稳住身形,安全落地,抬头向高处小窗探望的刘嫂摆摆手,自顾去玩了。

    刘嫂吓得面色泛白,双手抚胸道:“这小主人,可真顽皮,令人提心吊胆的。”

    小棒头笑道:“你刚来新到,这样便吓住,日后可有得害怕。”

    刘嫂摇头苦笑:“我一直没有孩子,看见他就打从心眼喜欢,还道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儿,只是画像是静,而他是动。”

    小棒头笑道:“只会动还好,最糟的是惹祸的本事天下第一,魁首只好把他留在身边;他少爷呀,天不怕地不怕,就只有我们大当家制得住。”

    刘嫂抿嘴笑道:“大家也该改口叫他小姐了,听习惯之后,日然不会再感到别扭了。”

    小棒头兴奋的和刘嫂讨论秦宝宝的事,刘嫂也十分有兴趣的盘根究底,说到有趣处,都笑了起来,融洽的像是母女在谈心。

    秦宝宝没有找到卫紫衣,却碰见席如秀和席婆子,道:“大哥呢?”

    席如秀道:“魁首昨夜里下山,说好今晨会赶回来,所以没去向你道别,这时候也该回来了。”

    秦宝宝顿足道:“大哥说好今天要陪我,怎会夜里下山?有什么事?”

    席如秀笑嘻嘻道:“魁首有时神出鬼没,也许是想出去透透气。”

    秦宝宝撇撇嘴,道:“我也想出去玩,为什么不带我去?”

    席婆子拉着宝宝的手,怜爱的道:“这事待大当家回转,你再向他问明白,宝宝,到我那里,我准备了好多细点呢!”

    秦宝宝精神大振,笑道:“谢谢席妈妈,我正愁没处吃饭哩!”

    席如秀戏谑道:“魁首不在,正是虐待你的好时机,先饿你一顿……”

    席婆子立刻横眉竖眼,叱道:“你有没有良心啊,老头子,居然想欺负小宝儿,不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太座发威,席如秀只好缩脖子,道:“这小鬼都被你们宠坏,好好好,别瞪眼,我找子丹谈事。”

    摇摇头,走了。

    席婆子高兴的牵者宝宝的手,边走边道:“宝宝,你想不想学女红和烹调,”

    想起上次烤肉引火上身的事,秦宝宝心有余悸的猛摇头,道:“我做不来,大哥也不许我碰。”

    席婆子笑道:“熟能生巧,别怕,席妈妈给你当靠山。”

    秦宝宝一来不服气自己真会那么笨,二来好奇,向来动筷动口不动手的他,在半推半就之下,开始了新尝试。

    这事卫紫衣又不知道,直到一个月后,管理总坛帐务的手帐房看出帐目奇怪,拿去问席三领主,再由席如秀转给卫紫衣,卫紫衣念道:“游园十月份购入白磁盘二百六十只,大碗八十只,汤匙六十只,小碗一百二十只,铁锅八口,柴薪二十担。”念完,抬起头道:“这是怎么回事?”

    席如秀要笑不笑的表情甚是滑稽,道:“全是宝宝打破的。”

    “什么?”

    卫紫衣差点跳起来,道:“宝宝在搞什么鬼p”

    席如秀望望外面天色,道:“现在正是时候,魁首不妨自己去看看,便能明白。”

    天又飘雪,卫紫衣和席如秀走进宝宝的小王国,蔡官引他们入小厨房,卫紫衣忖道:“宝宝怎肯入厨房,在这方面,他与白痴无异……”

    一阵唏哩哗啦声打断思绪,传来小棒头的叫声:“哇──又摔破了二十个盘子,你小心点嘛。”

    秦宝宝叫道:“我怎么小心,手一滑就掉了。”

    马婆子大吐苦水:“拜托你们别再扰局了,上个月,我连续跑了七八趟帐房,李老头一直拿眼瞪人,苦苦追问买那么多碗盘做什么,小姐又不许我说,这下惨了,怎么说哟?”

    卫紫衣、席如秀入门就听见“小姐”二字,怔了怔,见着宝宝一身白衣裙,长发也放下来,更是目瞪口呆,一时倒忘了来此的目的。

    秦宝宝见到卫紫衣,差点哭出来,满脸通红。

    席如秀轻咳一声,问他的夫人:“老婆子,这是你搞的?”

    席婆子道:“有什么不对?”

    卫紫衣尽量压抑,以最平常的语气道:“多谢席嫂子费心,但宝宝不适合在这方面花心力,相信你也看得出,是不是?”

    叹了口气,席婆子道:“魁首说的是,照理学了个把月简单的饭菜该会了,他却是连升火也学不好,平日一个伶俐聪明的孩子,到了厨房,就变得笨手笨脚……”

    “哇”的一声,秦宝宝哭道:“我说我做不来,你们又要我做,现在又取笑人。”

    看他哭得伤心可怜,可知这个多月学得多痛苦,没有获得一点成就感。

    卫紫衣将他带出厨房,落座厅堂,等他哭够了,才笑道:“你没兴趣又做不来,就不要勉强了。”

    秦宝宝嘟声道:“她们说不可以不会。”

    卫紫衣失笑道:“你何时能受人左右了?大哥喜欢的是秦宝宝,不是一个厨子,或一名裁缝师傅。”

    秦宝宝破涕为笑:“好极了,做那些事真是痛苦,同样是针,细长金针用以治病,得心应手,那缝衣针却前世与我有仇似的总是不合作,可恶透了。”

    哈哈大笑,卫紫衣道:“无怪乎最近你乖巧多了,原来在玩新游戏。”

    秦宝宝皱皱小鼻子,道:“这游戏一点儿也不好玩,我太不喜欢了。”

    卫紫衣也故意皱皱鼻子,道:“我也不喜欢。”

    二人相视而笑,秦宝宝心情大好,一脸天真的赖在卫紫衣身上撒娇,卫紫衣想推拒,看他纯真无邪又不忍,道:“这毛病可要改改,你忘了自己的妆扮了。”

    秦宝宝扮个鬼脸道:“刘嫂说先在园里适应,慢慢就会习惯,其实穿男装比较方便。”

    卫紫衣没有说什么,只是以欣赏的目光看着,秦宝宝突然觉得怪怪的,看看自己这身衣裙,陡地,一口气冲上楼,不一会,换了一身男装下来,笑道:“晚膳还没开出来么?”

    夜黑,狂风怒吹,雪花飞舞。

    黑衣蒙面人在“黑云楼”前停住身形,略一迟疑,小心翼翼的震断门闩,闪身入门,没有惊动任何人地摸上卫紫衣的房间,鬼影般的来到床前,微弱的油灯不能看清卫紫衣的五官,但能确定有人,黑衣蒙面人刀起,暴斩而下:“当!”的一声,卫紫衣银剑如毒蛇吐信,暴喝:“什么人?”

    黑衣蒙面人闷声不响,刀法诡异,是卫紫衣生平少见的敌手,心中又惊又怒,银剑吐招,也愈发凌厉!

    “有刺客──|”

    打斗声惊醒了今日轮班的马泰,大叫起来,很快地,整楝楼灯火通明,很多人朝这里奔来,黑衣蒙面人见势不对,扬手一把暗器龑向卫紫衣,转身便逃。

    马泰、战平衣冠不整的撞进来,怔怔的问道:“刺客呢?”

    卫紫衣没好气的道:“从大门走出去,你们都没撞见?”

    马泰看看战平,二人都摇头。

    卫紫衣叹道:“高明!武功高明,这楼的地形也摸清楚了。”

    马泰叫道:“怎么可能?这座楼只有自己人能出入,难道…………”

    他不敢往下想。

    卫紫衣冷道:“总坛戒备森严,能摸上山已属了不起,我与三位领主大执法的住所更是如笼中之笼,他能杀到我头顶,不能排除自己人的嫌疑,而你们,一个个都睡着了?”

    马泰、战平都不敢抬眼,尤其马泰更是心里打颤,今夜由他带头轮值,不能睡得太死,须随时保持警觉性,如今出了事,属他最倒楣。

    卫紫衣声音如屋外寒雪:“太平粮吃多了,大伙儿情神便松散起来,创业时若也这般不经心,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用。”

    马泰、战平大气不敢喘一口,有人敢摸上老窝要他的命,也难怪卫紫衣心里发火,狠狠比刮他们一顿,不禁想到宝宝若还住在对面厢房,这时正好拿来压卫紫衣的怒气。

    “大哥!”

    马泰,人几乎快乐起来,这小祖宗可来得正是时候,卫紫衣脸色缓和下来,秦宝宝跑进来叫道:“我听他们说有刺客,在那里?大哥有没有受伤?”

    卫紫衣道:“跑了,你怎么知道这事?”

    秦宝宝道:“夜里又睡不着,从窗子望过来,一片灯火,就知道有事,过来看看。”

    说着打量卫紫衣一会,又道:“没有外伤,我检查一下有无内伤。”

    “没有!”

    不理卫紫衣说的,秦宝宝把他脉搏,细观他双目,好一会,才道:“一切无恙,那刺客也太差劲了。”

    言下之意大有,那笨刺客武功糟糕,害我小神医也失去表现的机会。

    卫紫衣道:“来人武功不俗,招招都是杀手,今夜我若大意点,就难逃噩运。”

    秦宝宝关怀道:“大哥又树立那方敌人,怎会派人刺杀?”

    牵动嘴角,卫紫衣道:“一时也猜不透是那方人,不过,今夜未得手,他一定会再来。”

    眼珠子骨溜溜的一转,秦宝宝道:“大哥认为是自己人?”

    卫紫次微微颔首。

    秦宝宝打个寒颤,卫紫衣取大氅给他披上,道:“有事明日再说,大哥送你回去。”

    秦宝宝撒赖,道:“睡不着,咱们谈天说地到天亮吧!”

    “不准!”

    卫紫衣吩咐马泰二人,此事不必惊动,待明日再说,强制拉宝宝走在雪地上,道:“什么时候开始会睡不稳?”

    秦宝宝眨眨眼,道:“晚上!”

    卫紫衣笑骂道:“顽皮!在少林寺就有这情形么?”

    点点头,秦宝宝道:“从爹去世后,就不时会这样,我也没办法,可是不睡,明天精神还是一样好。”

    “宛如妖精似的。”

    卫紫衣笑一声,把他揽入怀里:“你自己有没有想过,是否心理觉得没有屏障,不安之下才会如此?”

    秦宝宝想了想,道:“我也不清楚;大哥,你都不再说故事给我听。”

    雪已积得很深,宝宝每走一步都要费很大的功夫,身披的大氅更是碍脚。

    他抱起来,施展轻功,脚不着地似的在雪上飞行,边道:“宝宝快成年了,不可再任性,是不是?”

    噘起嘴,秦宝宝道:“哼,不说也罢,我自己玩。”

    卫紫衣轻唱一声,已到“游园”阁楼前,刘嫂正巧拿支油纸伞走出来,忙道:“上那儿了,害我焦急,要是着凉可怎么得了。”

    然后才看到卫紫衣,忙躬身行礼。

    秦宝宝笑道:“有刺客,我过去看热闹。”

    刘嫂这妇人家那知道“刺客”是什么,道:“这时候还有热闹可看?快进来,外头风大。”

    卫紫衣摸摸宝宝长发,道:“脑子里不要想太多,就能睡得去,嗯?”

    秦宝宝扮个鬼脸,道:“我什么也没想,不睡又有什么法子?”

    脱下大氅给卫紫衣,又摇头道:“分明学医的是我,却反过来要大哥关照我小心着凉,好像不太对,应该我告诉大哥好好保重;对了,下次刺客敢再来,我帮你捉住他。”

    卫紫衣披上温暖的大氅,闻言嗤笑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反被刺客捉去。”

    大氅余留着宝宝天生带出来的香气,卫紫衣心中一暖,温柔的安抚正在瞪眼的秦宝宝,道:“你不进去好好休息,怎么帮大哥捉刺客。”

    秦宝宝露出顽狡笑容,道:“就算捉不住,我有法子让他无所遁形。”

    卫紫衣一本正经道:“我相信你的本事,只要你愿意,就照你的法子吧!”

    秦宝宝这才满意的和卫紫衣分手,奔进画室,见刘嫂跟着来,道:“你去休息吧,我会照顾自己。”

    刘嫂还想说什么,看宝宝眼神坚定,只好躬身退下。

    反手上闩,秦宝宝倾听刘嫂已走远,搬开放置画具的长柜子,出现一间密室,扭动机关开门,一股药香冲鼻,点亮油灯,只见四周摆放无数的瓶子、罐子、盒子,有液状、粉样、丹丸,有的是原形的草药未果。

    这是一间小丹室,还有一处炼丹室是在“黑云楼”的地底,秦宝宝搬过来,可说是从那楼走到这樱,二手空空,只不忘把这些宝贝带过来。

    药草的香气,秦宝宝最熟悉不过,若起来极相似的丹药,他拿在鼻下嗅嗅,或舌头舔舔,便立分不同。

    当下这位“没事忙”先生立刻忙碌起来,东捉一把草桑,西捉几颗丹丸,丢入火炉,煮成浆,再烘干磨成粉,包起来放进怀里,走出密室,把长柜子移回原状,才发现天已大白,一夜又过了。

    秦宝宝开门就看见刘嫂一脸困意的强打精神侍立,道:“你没走?”

    刘嫂慈祥道:“我睡了一会,又不放心你一个人,怕有事啡不到人,所以在这里陪着。”

    说着把头探进画室。又道:“画什么画了一夜:魁首知道了会生气。”

    秦宝宝感念她关心自己,道:“我没有画,只是在想一种捉刺客的药。”没有说出是炼制捉刺客的药。

    刘嫂奇道:“给刺客吃药么?”

    得意一笑,秦宝宝道:“当然不是,只是大哥怀疑刺客躲在总坛内,下次再来,能捉住最好,不然以这种药调酒泼洒刺客脸面,即使隔着黑巾蒙面,依然能渗透,留下青渍,就好比天生脸上有青色胎记一样,很好认的。”

    “真了不起。”刘嫂不住称赞,道:“那永远洗不掉啰?真是活该!”

    秦宝宝终究还是小孩儿心性,想夸耀自己得意杰作似的,同这位仁慈的妇人神秘兮兮道:“其实还是洗得掉,只消以马尿冲和,就是刺客知道这点,臭也把他臭死,咯咯。”

    刘嫂也抿嘴笑了起来,道:“小姐真个顽皮,连这种事也不例外。”

    渐渐地,秦宝宝对新称呼不再刺耳,听了也不瞪眼,转身上楼,碰见小棒头,小棒头劈头就叫道:“小祖宗,我还以为你又失踪,吓死人了。”

    秦宝宝翻翻白眼,道:“刘嫂没跟你说么?什么我又失踪,宛如我天天不见人影似的。”

    小棒头嘻嘻一笑,二人踏进卧室,是一大间房子,通体的白,地面却是用小块的木头拼成顽童嬉戏图,说不出的开朗格调,从雕着暗花的淡紫色承尘上垂挂下来几重如梦如幻的纱慢,是有名的“蝉翼纱”,远远的看,就似烟雾一样,就把这间大房子隔成了一大半与另一小半。

    外间摆设得极为匀称的高儿盘案,一只黄铜小鼎正冒着袅袅的檀香,玉屏风正巧遮阳挡风,半遮着一张放置文房四宝的兽腿书桌,书架上密密的排满书籍,唯有壁上垂挂着鬼面具、弹弓、弓箭,一把看起来古色古香的长剑,以至于集雅致、清淡、高华、恬怡的闺房,更带着那么一股子不属于大家闺秀的俏皮色彩。

    秦宝宝却喜欢这样,他觉这样才像自己,进屋就拿起地上的气毬踢着玩,这毬一似鳔胶粘在他身上。

    ︵古时踢的气毯,外面是皮,里面是羽毛,动作近似现代踢毽子。︶玩够了才洗脸吃饭,小棒头道:“想不想睡一会?”

    秦宝宝睁着大眼,道:“你看我有一点想睡的样子么?”

    小棒头道:“今天是各分社主回来报到的日子………”

    不等她说完,秦宝宝已叫道:“好极了,人多才热闹,快去找他们。”

    小棒头一急,脱口道:“宝少爷,你可千万不要再恶作剧,魁首会很生气,你忘了上次………”

    秦宝宝已溜得不见人影。

    自古忠言都是逆耳的。

    其实,秦宝宝一点也没有忘记,上次为着捉弄人的事,气得卫紫衣双眼冒火,差一点又被关到石室里“反省反省自己的行为”。

    “我不该老是惹大哥生气,今天要乖一点。”

    决定了之后,心中坦荡荡地穿舍走巷,来到“龙吟厅”前广场,卫紫衣、展熹、张子丹、席如秀、阴离魂、马泰、战平和几名先到的分社主,全蹲身查看地上一具尸体,秦宝宝一言不发的看着,听得阴离魂寒声道:“一刀毙命,像是杀手惯用的手法。”

    卫紫衣声音平和:“是名女杀手,更是了不起。”

    席如秀诧异道:“魁首确定是女人?”

    卫紫衣淡然一笑,道:“她刀法诡异,又快又狠,能做到这一点,就可见是身价很高的杀手,但女人终究是女人,施展轻功逃命,便露出扭捏之态。”

    马泰怔怔道:“昨夜里,魁首没说嘛!”

    卫紫衣道:“走江湖不分男女,是非常残酷现实的环境,难道因为她是女人,我该手下留情?”

    “当然!”席如秀叫道:“杀手这门生意是全靠真本事,既有信心前来刺杀魁首,这种人绝对留不得,而且女人家嘛,就该留在家里相夫教子,抛头露面闯什么江湖?”

    马泰是一条肠子通到底的直性子,马上反驳:“三领主未免太偏见,也许人家是环境逼不得已才出来闯江湖,不然就是天生吃这行饭的料子,当然不可能人人似领主夫人那样贤慧。”

    他说的是好意,听入席如秀耳中可不舒服之极,席婆子那般辣劲和醋劲,只勉强够上“有时候贤慧”,离“全天候贤慧”还差一大截,只道马泰讽刺他,狠狠白了他一眼,展熹赶紧插入道:“杀手为什么会是凶手,并不要紧:她能出入“黑云楼”不被发觉,自己人的可能极大,问题到底是谁?”

    “天马行空”赵世保道:“大家都跟魁首这么久,怎会生出异心?”

    张子丹想起“千幻神君”李天王的事,脱口道:“照我看,可能是有人易容成社中兄弟的容貌混进来,只要是职司低的儿郎,平常大家较不注意,很容易藏身。”

    赵世保道:“二领主的意思是,刺客在社里的身份也可能是男的。”

    张子丹摸摸胡子,点点头。

    席如秀道:“果然如你所言,要查出是谁很难,总不能叫上千儿郎互相撕脸皮,被撕下来就是凶手。”

    阴离魂专爱和席如秀作对,嗤笑道:“大家都照你的方法办事,很快就人心胆寒,个个声言退出“金龙社”。”

    席如秀叫道:“所以我说不能这么做啊!”

    卫紫衣冷叱道:“这时节犹不和睦,想窝里反?”

    秦宝宝看出卫紫衣因刺客之事,心头极不快活,靠在他身旁,冲他笑笑,道:“这名儿郎是刺客杀的?”

    卫紫衣每见宝宝笑容,心头气就消一大半,道:“估量是刺客逃走时,遇上就被杀以灭口。”

    秦宝宝问道:“刺客什么时候再来?”

    卫紫衣道:“槽糕,我忘了问他什么时候再来。”

    大伙儿都笑了,秦宝宝抿嘴道:“以大哥和众位老江湖的经验,难道推断不出刺客的动向?”

    席如秀嘻笑道:“戴高帽子啊?哈,老套!”

    撇撇嘴,秦宝宝道:“可能是难以推断吧了。”

    席如秀吸口气,道:“明知你用激将法,还是忍不住这口气,方才大伙儿已讨论过,刺客没受伤,行踪又隐密,近日内必会再有举动。”

    秦宝宝看他们脸色就知不假,道:“有了昨夜之事,“黑云楼”的警备会加强,他来不等于送死?”

    席如秀“嗤”的一笑,不屑道:“你今日是变笨了,刺客能隐身冒充自家兄弟,当然就有法子调查警备的实力,再作打算。况且杀手杀人未必要在房里。”

    秦宝宝面泛愁容望着卫紫衣:“意思就是大哥随时都有危险?”

    卫紫衣和喣笑道:“你别担心,想杀卫某人的人不知凡几,大哥到现在还是活的很好。”

    他自幼孤苦,宝宝的关怀,只要一点点,就足让他满足,何况小家伙那神情好像要把卫紫衣藏起来才放心似的。

    这当然是不呵能,秦宝宝便道:“我要保护大哥,就好像大哥保护我一样。”

    群雄大笑,好像天下滑稽事莫过于此。

    XXX卫紫衣没有笑,神目闪烁着异样光芒凝视宝宝,宝宝能够读出他眼中的兴奋、感激、赞赏与温柔,心里很高兴,但对于群雄的讪笑,不愤的“哼”了一声。

    笑声立刻停下来,每个人都想到了秦宝宝捉弄人的本专,不禁后悔刚才笑得太大声,马泰、战平拖着尸体走了,其他人也忙找个理由离开宝宝的视线,好像这样,就可以让宝宝忘了这事。

    “事情讨论完了?走得真快!”

    卫紫衣道:“你来之前已经商妥,但我想他们是被你那“哼”声吓走,他们担心你恶作剧。”

    皱皱小鼻子,秦宝宝道:“我来之前也决定今天要乖乖的,他们太多心了。”

    卫紫衣微笑道:“那最好,各分社主自远处赶来,不好使他们难堪。”

    秦宝宝嘟声道:“所以我说今天要乖乖的嘛!”

    卫紫衣笑而不语。

    秦宝宝突然拿出二只小瓶子,一瓶交给卫紫衣,一只再收回怀里,卫紫衣拔开塞子,见是一股液体,诧异道:“好奇怪的味道,是什么?”

    说着要倒一点在手心,秦宝宝忙道:“不可以使之沾到皮肤,大哥,这东西很厉害,皮肤沾上立即变成一块青色胎记,没有我的秘方绝对洗不掉。”

    原来夜里磨好的药粉已被溶入酒中,分成二小瓶,以木塞栓紧。

    卫紫衣听说这玩意厉害,小心塞上木塞,失笑道:“你这要送我么?做什么用?”

    秦宝宝神秘一笑,道:“刺客再犯,大哥是否留下活口,以备询问原由?”

    卫紫衣道:“留下活口只怕无用,她若真是杀手,只认银子不认人,谁让她杀人,那个正主儿可以不露面,间接连络上她,逼供也问不出真相。”

    秦宝宝大失所望,道:“那就没用了。”

    卫紫衣问道:“你想到什么好主意了。”

    秦宝宝黯然不语,卫紫衣托起他下颚,笑道:“她“可能”是刺客,也有可能是那个仇家派来的,你昨夜里不是答应大哥要帮忙捉住她?真相就能大白。”

    秦宝宝指着卫紫衣手中小瓶子,道:“大哥若有意活捉她,其实也不必费太多力气,只消将这药水唢向她脸面,即使黑巾蒙面也会留下青渍,到时她就无所遁形了。”

    其实卫紫衣若想活捉那名女刺客并不难,昨夜里没有使出“幽冥大九式”,才使她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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