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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神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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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作普通人,体内养着这么强大的一个“毒胎”,怕是早已魂归冥府。而他,却不惧毒素本身的伤害;只是,“毒胎”与另一股力量相抗衡,互相冲撞,结果造成了现在这种悲剧。
回想三天前,紫龙鼎飞坠无极门后山,指不定,他体内那股与“毒胎”相抗衡的怪异能量,便是由紫龙鼎而生。传言,紫龙鼎乃四方守护神之首——‘紫龙’的炼药神鼎,能够炼制天下神药。但不知,紫龙鼎的能量又是如何被他吸入体内的呢?想来想去,都不得其解,想必,跟那个神秘的青袍老道脱不了干系。
黄乾宇:“师傅,难道以你的功力,也没办法帮他制衡体内那两股能量吗?”
普贤摇头,道:“我也无力同时抵抗他体内那两股强大的力量。再者,制衡,也只是权宜之计,要想救他性命,除非……”
“除非什么?”雪青衣似乎看到希望,急道:“大师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的,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普贤犹豫了片刻,道:“除非,将他体内的毒胎过继到另一个人身上,但这样一来,继承毒胎的那个人,可能会被强毒侵体而亡。”
这个答案,令在场之人惊悚不已,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救另一个人,值吗?
高寻望着普贤大师,怔然道:“难道不能直接把毒胎逼出来吗?或者说,把毒胎过继到小动物身上也行啊。”
普贤:“不可,‘毒胎’在他体内已经生根,光靠逼迫的力量,根本无法驱除干净,还需要依靠第三方力量汲取,方可拔除。不懂修练功法的小动物,焉知汲取之法?所以,即便是将毒胎过继给别人,也需要有一定修行基础的人才行。”
雪青衣站了起来,直言:“大师,把毒胎过继到我身上吧。”
黄乾宇大吃一惊,急道:“青衣,别胡来,你这样做,会中毒身亡的!”
“只要云大哥能够平安无事,我死又有何妨。”想起无极门试药,想起采莲会上携手摘莲,一幕幕犹在眼前。雪青衣泪眼蒙蒙地凝望着叶飞云,心中暗道:“那株永不凋零的蓝莲花,它永远盛开着,就算我死了,也永远活在你心里,不是吗?”
高寻劝道:“青衣,你别这样,云兄要是知道,相信他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师傅,我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再想其它办法!”黄乾宇从未这般词严厉色地对普贤说话,此时,几乎是命令的语气。
“咚~”
雪青衣跪到位普贤面前,哭诉着说:“大师,我求你,成全我。”
“唉……”普贤大师感叹一声,亦不知如何是好。
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但若是用一个人的性命,去换另一个人的性命,又岂是佛家的慈悲之举。
普贤:“青衣,你先起来。他们俩个说得没错,此举大为不妥。”
青衣跪地不起,低声道:“大师,如果你成全我,那死的便只是我一个。如果你不成全,云大哥活不成,我也不想苟且偷生。大师你慈悲为怀,还请权衡轻重。”
看着这一幕,黄乾宇欲诉无语,万万没有想到,在青衣心里,叶飞云的地位竟是如此之重,以她的性格,他日殉情,恐怕不会是戏言。想再劝两句,雪青衣又哭着给普贤叩头:“求大师成全,救云大哥一命……”劝,又有何用?黄乾宇缓步向竹屋外面走去,短短几步路,却感觉山长水远一样。沉重的步子,每踩一下,心就下沉一分,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堕入万丈深渊。
“唉……”普贤看了看床上的叶飞云,目光很快又回到雪青衣身上,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可当真决定要这样做?”
“求大师成全。”
普贤无奈摇头,出家人不沾“情爱”,说不得“问世间情为何物……”之类的话,但青衣这孩子……她的心境,且当她是大义之举。
片刻过后,普贤扶着叶飞云坐了起来,抓住叶飞云的右掌,雪青衣则抓住叶飞云的左掌。
普贤精眸轻闭,嘴唇蠕动,听不到声,不知念叨着什么佛咒,只见一缕缕的金色气流,萦绕在他的右臂上,又徐徐地灌入叶飞云的右掌。
“云大哥,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雪青衣闭上美眸时,两行清泪情不自禁地滑落脸庞。
不消片刻,只见叶飞云的左臂被淡淡的黑气所笼罩着,与右臂的金色气流形成鲜明的对比。
那些黑气,眼看就要侵入雪青衣的体内,突然,传来“吱~~~”的一声尖叫。
“呃!”雪青衣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撞了一下,身子已经飞摔出去,回头看时,依稀有个红影在空中闪烁,来不及看清,神识已经模糊。
………【第019章:义结金兰】………
不知昏迷了多久,雪青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朵艳而不妖的蓝莲花,莲花的背后,藏着一张痴痴傻笑的脸庞。
“云大哥,我是在做梦吗?”应该高兴才对,雪青衣却本能地扑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
花,还是那朵花;人,还是那个人;情,却不再是那片情,更浓了。
“不是做梦。”叶飞云轻声应道,紧紧地搂着她,也像她那样喜极而泣,只是,他没有把眼泪流在脸上,而是流进心里,把它深深地埋在心灵的最深处。
旁边的普贤大师展开了难得的笑颜,为免打扰这对有情人,强忍着没有说出“阿弥陀佛”这个习惯性地口头语,悄悄地退出了小竹屋。高寻亦跟了出去。
竹屋外,是茫茫竹海,在竹林的深处,黄乾宇抚着一支挺拔的青竹,喃喃自语:“青竹有花却不开,你为什么不开?是怕面临死亡吗?”(注:竹子属多年生一次开花植物,开花之后便会枯死。)
“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她?”高寻远远地看着黄乾宇,最终还是忍不住走了过去。
“有他在,她会幸福的。”
“你很忧郁,这不像是你的性格。”高寻拍着他的肩膀,淡笑:“怎么了?放不下?”
黄乾宇没有应声,几许情丝绕心头,难舍难断。他蹲下身子抓了一把泥土,闻了一下,随即,又轻轻撒向竹林,呢喃道:“花,从来就不属于春泥;但春泥,生来就要护花。”
宇哥这次是动真情了。高寻心想:这个时候,他也许更需要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
竹屋东侧,正面向阳,背倚一块巨大的磐石,普贤大师说,这个地方风水不错。于是,这里便立了一座坟。
叶飞云与雪青衣双双来到坟前,携手同拜,旋即,雪青衣将那株永不凋零的蓝莲花插在坟茔前。
“我们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雪青衣看着碑上那六个苍劲有力的字——红鬃飞鼠之墓;思绪万千。沉默片刻后,她侧头看着叶飞云,又道:“云大哥,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叶飞云点头道:“当然可以,别说是一个,就算是十个,一百个,一千个,我也可以答应你。”
“以后,不要再用蛊术好吗?”
“我答应你。”叶飞云明白雪青衣的意思,有些东西,强求得到又能如何?只有真情真义,才是永恒的、不可磨灭的。蛊术可以控制生灵,但要对方做什么事,必须给他指令,然而,这一次飞鼠却是在没有指令的情况下,挺身而出。它是有灵性的,叶飞云忍不住怀疑,飞鼠究竟有没有被自己的兽蛊所控制。
听到这个答案,雪青衣倍感欣慰。“云大哥,我们还回无极门吗?”
“现在南昭烈已死,无极门有房师叔打理,我想,将来一定会走上正道的。”叶飞云轻抚着雪青衣的脸庞,望着她,心中百感交集,是啊,不回无极门,又该去哪里?“青衣,以后的日子里,我可能四海为家……”
未等他说完,雪青衣接口道:“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天涯海角,永不分离。”
叶飞云轻轻地搂着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蓝莲湖岸边莲心阁的那副对联:“游东南西北,鸳鸯交颈伴白藕;历春夏秋冬,花开并蒂盛蓝莲。”情应如藕,丝连不断;爱当似莲,洁而不妖。
相拥好一会儿,叶飞云才松开怀抱,拿出一块凝脂白玉,道:“青衣,这是上次我去玉品斋买的,小时候曾听我娘说过,它能给人带来好运。所以,我买了它,希望你永远都平平安安。”
“原来,上次你叫我等你,就是去买这个东西?”
“嗯。”想起那些事,叶飞云心酸不已,只不过走开一会儿,结果出了这么大的事,还好,现在已经雨过天晴。“来,我帮你戴上它。”
现在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但有花开,便有花落。
叶飞云不敢去想像,那株蓝莲花是否真如昨日姜黄所说的那样——永不凋零;只愿在它盛放的时候,好好珍惜。
“云大哥……”雪青衣看着叶飞云,欲言又止,秋夜凝眸映真容,娇红粉颊衬桃花,浓浓情愫跃然于脸庞。
“……”
好美!
叶飞云再次感慨,她的心灵,也像她的容颜一样。
蓦然间,叶飞云却见竹屋旁,普贤正含笑望着这边。“青衣,这次,多亏普贤大师帮忙,我们过去谢谢人家。”
雪青衣:“嗯。”
“阿弥陀佛。”普贤听到二人对话,对二人道:“普渡众生,救民济世,乃出家人本份之事,两位施主不必言谢。”
叶飞云拱手谢道:“大师慈悲为怀,晚辈不敢忘恩。”
“此事不谈也罢,贫僧冒昧打扰二位,是国主邀两位有事相商,还请两位移驾竹楼。”
“国主?”叶飞云惊问。
雪青衣亦感惊诧,很快想起前些日子在郡侯府时,西郡侯对姜黄似乎挺礼遇,当时自己心系云大哥,也无无暇猜忌,难道……想到这,惊问道:“大师,姜公子,难道是当今国主?”
普贤点头,道:“青衣姑娘说得没错,国主现在正在竹屋等侯,两位请跟我来。”
叶飞云难以相信,那个在大街上随便跟人出手打架,颇有几分热血的少年,居然是当今国主。
走到竹屋时,国主还像往常一样,手执折扇,风度翩翩,看似没有半点国主的架子,可无形中,却给人一种压迫感,令人不敢高声语、不敢出狂言、不敢拘无束。
“云飞叶拜见国主!”
“民女雪青衣拜见国主!”
黄乾宇见二人神色紧张,似欲下跪,急忙拦住,道:“两位不必拘礼,在这竹屋里,没有国主,只有黄乾宇。”说罢,他又拱手道歉:“实在是抱歉,以前出于安全考虑,欺骗了两位,本人并不叫‘姜黄’。”
见到国主如此坦承,叶飞云反倒觉得内疚起来,想着现在无极门的事已经解决,今后也没什么好顾虑的,直言道:“实不相瞒,在下也并非姓云,本名颠倒,叫叶飞云。此前混进无极门,只为杀了南昭烈以报私仇,迫不得已……”
“哈哈哈~~~”黄乾宇爽笑一声,道:“叶兄果然是性情中人。”
高寻又道:“呵呵,其实国主早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就等你亲自坦白。”
“国主睿智。”叶飞云附诸一笑,目光落到雪青衣身上,她果然正疑惑地看着自己,解释道:“青衣,对不起,其实,我是西郡侯的长子。我原想着,等跟你远走天涯后,再告诉你真相……”
“没关系,不管你叫什么,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云大哥……”雪青衣着实没想到,原来他们一个个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相比之下,自己却只有自惭形秽的身份。如上所言,虽是肺腑之语,却难脱企攀富贵之嫌。
黄乾宇惊道:“叶兄,难道你打算远走天涯,游历四方?”
“有此打算,等过些天,回家看看娘亲和妹妹,如果她们都平安,我也了无牵挂。”
黄乾宇眉头深锁,原本以为,东风已来,不料,只是过境之风。
高寻看出国主的忧虑,劝道:“叶兄,男子汉,大丈夫,当成就一番事业。不妨直说,现在我大姜国内患堪忧,国主希望你能助他一臂之力。”
叶飞云不解,现在国泰民安,四海升平,哪来的内患堪忧?但他们几个神色凝重,似乎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国主有话请直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在下一定义不容辞。”
“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黄乾宇欣慰地拍着他的肩膀,挥手引路,道:“我们去那边细说。”
待他们二人走出小竹屋,雪青衣却心神不安,问高寻:“高大哥,你们叫云大哥去做的事,会有危险吗?”
“嘿嘿……你担心他啊?”
雪青衣羞红着脸,低头沉默。
“呵呵……不逗你了。”高寻笑了笑,又道:“青衣,你尽管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不会有危险的。如果将来真有什么意外,国主肯定会第一时间把叶兄从火坑拉出来的,他就是这样一个人,重情重义。”
“嗯。”雪青衣宽慰许多,心道:“但愿如此。”
约莫过了半柱香时间,叶飞云与黄乾宇折道而回。
才进屋,黄乾宇便对普贤说道:“师傅,今日请你做个见证,我、叶飞云、高寻三人将结拜成金兰兄弟。”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叶飞云:“国主,别逗了,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好玩。”
高寻:“就是,宇哥,你身为国主,这事可不能儿戏。”
普贤:“他们俩位说得不错,还请国主三思而后行。”
“师傅,你什么时候见我开过玩笑?”黄乾宇不急不燥,转而又对叶飞云和高寻说道:“我跟你们结拜,没有任何身份因素夹杂在里面,人生难得遇良友,我不想因为我的身份问题,而影响我们之间的兄弟之情。如果你们嫌弃,我自当不会勉强。”
他都这样说了,叶飞云自是无话可说。
高寻更是清楚黄乾宇的脾气,当即说道:“我没意见。”
黄乾宇:“叶兄,你意下如何?”
叶飞云:“我也没意见。”
“好!”黄乾宇当即摆桌上香。
在普贤大师的见证下,三位少年义结金兰。跪天三叩首,异口同誓:“……手足之情,亘古不变!”
“宇哥,那以后,我还这样叫你。”高寻笑说一句,目光又落到叶飞云的身上,嬉笑道:“你比宇哥还年长三个月,以后,我就叫你叶老大,嘿嘿~~即顺口,又中听。”
“随意。”一个称谓而已,叶飞云并不在意,又对黄乾宇说道:“国主……”
黄乾宇迅速挥扇堵住他的嘴,笑道:“我说过,我们三个之间,只有兄弟情,没有阶级之分。”
“嗯,乾宇。”叶飞云觉得这个称呼比“国主”两字别扭多了,但愿以后能慢慢习惯。“你刚才说的事,我会尽力而为的,尽可放心。”
黄乾宇会意地点头:“云大哥,为难你了。如果实在不行,毋须强求,我不希望因为这事,而失去一位大哥。”
………【第020章:认祖归宗】………
“云大哥,他们回紫禁城,你怎么也不去送送他们?”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情义深浅,心照不宣。收藏*顶点~小说~网”
西州城内,一对俪影漫步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路东行。
西郡侯府的大门口,今日热闹非凡,摆着五丈见方的大擂台,台后高悬着一块华丽的长匾额,上书:“侯府护院招考大会”,难能可贵的是,西郡侯居然亲自坐镇,其隆重程度,可见一斑,惹来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秉承唯才是用的原则,不限出身、不限男女、不限年龄、不限名额;但是,生死自负!但凡有能之士,皆可上台一展身手;若有技压群雄者,另有封赏。规则如述,招考大会,现在正式开始。”
宣读规则的戎甲将士刚退下擂台,即见一个中年汉子一跃而上,紧接着,又有一个袒胸露腹的黑脸壮汉跃上去,此人引来台下一片掌声,但听有人私下议论:“这天气,居然穿这么单薄,可见身子骨非同一般,身手必是了得。”
“云大哥,你在找什么啊?”雪青衣看来得劲,却见叶飞云东瞅西瞅,心思不定。
“没什么。走吧,我们到前面去看。”叶飞云向擂台后方扫了好几眼,只看到庞喜媚和叶飞雷、叶伶萱陪侍在一旁,心中顿感失望,还以为娘亲也会在场。
擂台激斗不过片刻,突见一个身影飞下擂台,旋即传来一片掌声。
“哈,云大哥,你看,那个黑脸大叔臂力好大哦,居然单手掷飞对方。”
“嗯。”叶飞云赞许地点头,笑问道:“青衣,你说是那个黑脸大叔厉害,还是我厉害?”
“当然是云大哥你厉害了。”
叶飞云着实没想到,原来文文静静的青衣,也有喜欢热闹的一面。她调皮娇嗔的样子,也一样可爱。
“大叔,别说我欺你年长,自己下台去吧,兴许还能省下一笔汤药费。”
叶飞云闻声望去,台上又多了一位身穿灰色长衫的瘦弱少年,长发蓬乱,十**岁的样子,左手拿着一只兔腿,撕咬得浸染有味;沾满油渍的十指黑甲,跟他的乌脸一样,令人恶心。
“那人好狂枉。”
听到青衣这样评价,叶飞云淡笑道:“狂枉者向来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臭小子,不去当你的乞丐,跑这来送死,我成全你。”黑脸壮汉显然被那个脏小子给激怒了,挥起拳头照面直砸。场下之人,无不大惊,那一拳,虎虎生风,怕是有千斤之力,就凭小乞丐那副几乎连风都可以吹倒的身板,怕是难逃一劫。
当大家都在为小乞丐奉献同情之心时,只听得“呃”的一声惨叫,随即“嘭”的一声巨响,有人摔到台下。
小乞丐还站在台上,左手中的兔腿一个劲地往嘴里送,右手中,却多了一个血淋淋的东西,那物依稀还在颤动着。
他胜利了,却没有人给他掌声。有人还在惊愣之中,完全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有人则在责怪那小乞丐,出手太狠了,一拳击穿人家胸口不算,还把人家的心脏都给掏了出来,出手何必如此狠毒。
“云大哥……”雪青衣紧紧地依偎在叶飞云的身边,不敢抬头往擂台上看。
“青衣,别怕。”叶飞云轻拍她的肩膀,又道:“你等我一会儿。”
上次也是一句话,结果等来的是灾难。但是这一次,雪青衣爽快地点头应声:“嗯。”黄大哥离开西州时也交待过:喜欢他,就要全力地支持他、相信他。
人生,就是一场战斗,谁都有可能暂时失去勇气,要改变命运,就要先战胜自己。叶飞云没有犹豫,随手捡了一根树枝,脚尖轻踮,直接飞上擂台。
“出手吧。”
“拿树枝?”小乞丐诡秘地打量着叶飞云,见他全身干净整洁的,又笑道:“怕碰到我,脏了手?可我担心你会像这树枝一样,经不起折腾……”
台下传来一片议论声,仔细听听,原来他们都在为叶飞云担心。
此时,擂台的后方,几个人却是大惊失色。庞喜媚、叶飞雷、叶伶萱三人,看完叶飞云再看叶宗谦,个个心中暗道:“怎么可能这么像……”目光在两人之间轮换着。而叶宗谦,却是脸色凝重,双拳攥得紧紧的,大半年过去了,想不到今天居然在这见到他,忍不住再次自问:“曾经坏我好事的人,就是他?”
叶飞云也有留意到他们的惊诧表情,但并不在意,目光盯着小乞丐,道:“哪来那么多废话,出手。”
话音才落,叶飞云只见一个影子向自己疾冲而来,那家伙居然偷袭。速度倒是蛮快的,几乎不亚于自己的神行流影。
叶飞云当即腾空飞起,手中树枝飞舞,划过之处,生出几道像烈焰一样的红光,向小乞丐疾扫而去。
“呃!”
待叶飞云落回地面时,小乞丐已经口吐鲜血,躺在地上欲爬不起。
台下围观者,报以雷动的掌声。有人赞道:“当真是年雄出少年,此等身手,怕是传说中的剑仙也不过如此吧。”
叶飞云扔掉树枝,拍了两下巴掌,摇头说道:“为人处事,凡事别做得太绝,否则,对自己不会有什么好处!”这完这话,他扭头望了一下台后的“主人”,果然,叶宗谦脸上的表情变化很大,就一个字——怒,但是很快,那怒容又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平静,静如死水,没有任何表情。
叶飞雷上前说道:“这位兄弟,可否到内庭一叙?”
“你的话,做不了主。”叶飞云瞅都没瞅叶飞雷一眼,径直走到叶宗谦面前,淡定地说道:“你能够得到《兵道》一书,应该感谢谁?是感谢大方的柴老九,还是感谢老天爷给了你一个可以充当交换筹码的廉价儿子?”
这话一出,叶家上下个个脸色骤变。叶伶萱惊愣地望着叶飞云,情不自禁地滑落两行热泪,转身便朝北厢院跑去。
叶飞雷当即向大众宣布:“今天的护院招考大会到此结束,明天继续,大家都散了。”
叶飞云可没遐思理会什么招考大会,目光一直盯着前面那张极尽扭曲,却强作镇定的脸,他居然能忍到现在还不吭声。
“云大哥……”雪青衣上台,轻轻拉了一下叶飞云,望着他默默摇头,示意别把事闹大了。
“有话屋里说!”味宗谦平静地丢下一句话,起身便回内堂。
对叶家来说,今天无疑是个大日子。
叶飞云也认为今天是自己的大日子,不仅仅是认祖归宗,可以见到牵肠挂肚的娘亲和妹妹,还有更重要的事,今天只是迈出第一步。
刚才看到妹妹含泪往屋里跑,想必是去向娘亲报喜了。
此时,叶飞云倒不急于与娘亲相见,“青衣,你先在大厅坐一会。”安顿完青衣后,跟着父亲去了书房。
父亲的书房,向来比较冷清,现在更是静得出奇。叶飞云一直等父亲开口,可他一直沉默着,背对着自己。
“你说,我现在应该叫你爹……还是应该叫你西郡侯?”
“既然你已经回来了,还说这种混账话!”
他居然发怒了。叶飞云有点不敢相信,他现在还有脸发怒。忍不住冷笑一声:“如果我不是长得跟你一模一样,我现在还能站在这里吗?”
叶宗谦闭目仰头,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望着叶飞云,道:“你现在一身本事,难道回来就是为了跟我算旧账吗?”
听到这话,叶飞云有种冲动,真想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是!我就是回来算旧账的!”忍,忍不住也要忍,说到底,他是自己的父亲。更何况,现在有很多事都由不得自己随心所欲。
“我要是想翻旧账,刚才在擂台上,早就一掌拍死那个乞丐了。”叶飞云怔怔地望着父亲,沉默片刻后,又道:“我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对娘亲、对妹妹好一点、公平一点,仅此而已。”
叶宗谦拍着叶飞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答应你,以前亏欠你们的,我会尽力补偿。”
这话令叶飞云十分意外,这可不像是父亲的性格,难道他真的知错了?悔悟了?
但愿是这样才好。
………【第021章:进谏】………
“气死我了!可恶的小杂种!”
“啪~~~~”
桌上那樽高颈青花瓷瓶,被庞喜媚横臂一扫,落地开花。侍侯一旁的婢女春丽吓得低头攥手,不敢声语,八年都未曾见过二夫人如此气极。
“啪~~~”“嘭~~~”
摔打声接连响起,眨眼之间,干净整洁的东厢房被闹得一片狼藉。
然,无论她如何发泄,如何愤怒,她此举根本影响不到叶飞云。
北厢院。
近九年的思念,叶飞云心藏千言万语,本以为倾诉几天几夜都不够,待见到娘亲的那一刻才发现,原来无言以诉,根本不知该从何诉起。看着娘亲两鬓银丝斑斑,那憔悴的面庞、红润的眼眶,是谁令她如此忧心?
叶飞云跪了下来:“娘,孩儿对不起你,让您操心了。”眼泪,流进了心灵的最深处。
“云儿……”红莺颤抖着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把他拥在怀里,淌下的泪珠晶莹剔透。“我的云儿,你终于回来了。”
叶伶萱与雪青衣,亦是感同身受;流出的泪水中,凝聚的是心酸还是喜悦?
这一天,终于等来了。
为了彰显它的重要性,叶宗谦亲自下令,府内大摆庆宴。
时至正午,生鲜水果、美酒佳肴,源源不断地送上,扑鼻香味伴着喧闹声从前院一直飘到后院。众州官贵族们个个携厚礼来贺,家丁婢女们也觉得沾了大少爷的福,酒宴上也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而此时,后院的柴房,一个翩翩身影正孤身立在那,黯然神伤。
他触手轻摸那些残旧、布满尘网的简陋家当,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风景依稀似旧年,只是不知人何处。
“哥,宴席已经开始了,你怎么不出去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叶飞云的思绪,回头一声,原来是弟弟叶飞雷。
今天回来,倒是听说了一些与他有关的事。原本,一直都以为他应该跟他娘亲一样,招人恶!却不料,家丁们都说:二少爷是个忠厚之人。就连妹妹和娘亲都说他好话。
“我不喜欢那种喧嚣的场面。”叶飞云淡淡一笑,又轻拍他的肩膀,道:“飞雷,谢谢你这些年一直那么照顾我娘。”
“哥,别这么说,我们是亲兄弟,你不在,我照顾大娘是应该的。更何况……”叶飞雷顿言止话,沉默片刻后,又道:“以前,我娘在有些事上,确实做得有些过份……哥,我求你,原谅她好吗?”
叶飞云心神一怔。当年离开郡侯府时,曾暗自发过誓:昔日所受的屈辱,一定要还。
“哥,我给你跪下了……”
眼看叶飞雷屈膝下跪,叶飞云急忙拉住他,厉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可以随便向人下跪,起来!”
叶飞雷怔怔地望着他,试探性地问道:“哥,那你是同意了?”
叶飞云没有吭声。仔细想想,难道自己回来只是为了报仇吗?就算杀了庞喜媚又怎么样?过去发生的事不会改变,只会令兄弟之间的感情陷入敌对的地步。也许,九叔说得对:男子汉大丈夫,当胸怀似海。
“我现在不想谈这些不开心的事,快出去陪爹招呼客人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说出来就要做到,叶飞云也不敢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家国春秋,家事再大,也不能乱了国事。难得现在四海升平,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若是再起纷争,不知有多少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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