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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落尽执手轮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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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宫的护法也不过如此!脚下一个横扫,另一掌随之推出,速度之快使得影和漠根本来不及错身,直直的被一脚一掌打飞了出去。

攻势没有丝毫停滞,行云流水般在地上华丽的打了个转,挥掌击向夜幽溟怀中的凌雪!

疯狂中的夜幽溟眼里早已容不下任何人,只有她怀中的爱人,所以黑影虽看出了那是她的弱点,却没算到夜幽溟会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不顾一切的保护怀中的男子。

感觉到侧面袭来凌厉的掌风,夜幽溟连看都不看,大袖挥出,惨白的手掌凝聚起骇人的力量,一瞬间竟如环绕了一层漆黑的魔气一般,谁也没有看清两人是怎么交手的,只是见到夜幽溟微一抬手,黑影就倒飞了出去,狠狠地摔落在十米开外的沙砾上,鲜血横流。

“咳……”霸气环绕的女人唇角抑制不住的涌出一抹血丝,她却始终毫不在意的微笑着,望着怀中人的眼神是如春水一般的温柔,“雪儿别怕,好好休息……”他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宁静,仿佛睡着了似的。他的美从未变过,哪怕只是这样静静的睡着,也仿若集了这世间最纯净的美好。

“凌雪……去死!!”黑影奋力的爬起来,双眼通红的踹飞一个拿刀的人,一把夺过砍刀,叫喊着拼了命的杀向两人!

夜幽溟也仿若怒极,两个手指伸出,轻而易举的夹住了尖锐的刀锋,手腕微一吐力,“叮!”长刀从中间拦腰折断!

然而谁曾想黑影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另一手快速击向夜幽溟抱着凌雪身体的另一条手臂,不远处的陆母见此大惊,飞身跃了上去,但到底晚了一步。

夜幽溟抱着凌雪的手根本无法闪躲,避无可避之下拼着受伤硬是接下了这一击,肩膀随之而来一阵骨裂的痛楚,她却狠狠咬着牙,另一只手飞快回转,一掌将黑影再次打了下去!可出人意料的是,受伤的肩膀止不住的向后仰去,怀里凌雪的尸体也被随之而来的劲力一下子甩了出去!

“雪儿!”

身后就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凌雪的身子直直的倒落下去,一如当年他推开她的怀抱被刺客打落悬崖那样,就像一片被风卷起的枯叶,雪白的衣衫在风中狂舞,急速的向下坠落。

夜幽溟大吼着扑倒在悬崖边上,手中紧紧地抓着他身上裹着的雪狐披风,而披风的另一边空空荡荡的在风中飘摇,那个她许了生生世世的人儿终于还是被风带走了。

“哈哈……哈哈哈……他死了……他终于死了……哈哈哈哈……”黑影狠命的吐了一阵血,然后伏在地上发疯般的笑。

陆母的心狠狠的揪痛着,望着趴在悬崖边上死抓着披风不放手的夜幽溟,她没有说话,脑海中回响着当初凌雪在陆家山庄休养的时候与她说过的话,“雪儿自知命薄,而幽溟又爱的太深,如果有一日雪儿不在了,烦请庄主一定要拦住那人,切莫要她寻死,我只愿她幸福快乐的活着,这样,雪儿在天上也能瞑目了……”

“哼,连一具尸体都不放过,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的亲人,你还是个人吗?”

寂静之时,一声厉喝让众人的视线齐齐转向人群后面走出来的一个人。

陆母转头看去,心下一惊,楚逸岚!

“隐,你可知落下悬崖的那具尸体与你是什么关系,你竟如此下如此的狠手,对得起你们在天的父母吗!”楚逸岚身着一袭暗紫色金线包边的长袍,站在那里,整个人散发出无形的威严。

“你……你说什么?”此时隐脸上的黑布早已被夜幽溟强劲的力道震成碎片,破碎丑陋的面容露了出来,在火光下满是依稀可辨的惊讶之色。

“你说本庄主说的是什么?”楚逸岚背着手,低沉的声音让每个人都仿佛回到了当年那个他们大开杀戒的地方,“凌雪的父亲就是当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月初瑶,在场的各位都是老江湖了,相信时至今日也应该还有些印象。月初瑶当年与江湖上几位鼎鼎有名的青年才俊都有过纠葛,直到后来,下嫁给神秘的偌凤一族即将出任族长的夏紫涵。两年后,月初瑶便有了身孕,生产之时才发现他怀的竟是龙凤胎,然此事只有当年为月初瑶接生的三个男子知道。而这三个男子在为月初瑶接生之前就已被人收买,在接生当日将其中的女孩偷偷抱了出去,交给那个出钱买孩子的人,而后这三人就拿着钱纷纷远走高飞,直到前些日子被我发现,才了解到当年发生的这些事情。”

楚逸岚嘲讽的笑着,“想不到那夏紫涵还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潜藏了这么多年,还亲手将自己同胞弟弟打下悬崖毁尸灭迹。还有那边的夜宫主,隐,你这是一点活路都不给她留啊!”

第一百七十六章 陆母发威

“不,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你说谎!”

隐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在楚逸岚的手下做了十年的侍卫,每天的生活就是训练和出任务,为了主人,她的手上染满了鲜血。直到半年前,她屡次刺杀凌雪失败,最后一次被幽溟宫的人追杀,凭着最后一口气活了下来,她没有回去复命,因为她知道一旦回去,楚逸岚一定会杀了她。后来被一群人堵截,被迫加入了那个不知名的组织,中秋晚宴的刺杀行动之后才知道那个组织的背后主使是个男子,而那男子竟是武林盟主南宫紫萱身边的人。然而在新主子知道以前楚逸岚给她的任务是刺杀凌雪之后就将这个任务继续交给她负责,所以才有了中秋晚宴上的阴谋。这一年多来,可以说刺杀凌雪就是她活着的意义,今日她终于成功了,然而残酷的事实却告诉她,她处心积虑刺杀的竟是自己的同胞弟弟,是她在这世上唯一剩下的亲人。

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口中喃喃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我不相信……不相信……”可她心里却清楚的很,将她从小培养起来的楚逸岚对她的身世绝对是了如指掌的,她说的话不可能有错。

隐的神情极度恍惚,慢慢的往后退,“哈……哈哈哈……”忽然浑身是血的女人好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疯笑着发足狂奔,竟是直奔向瘫坐在悬崖边上的夜幽溟,狂乱的伸手去抢夜幽溟怀里凌雪丢下的披风,眼睛充满血丝,病态的狂笑着,口中念念有词,“雪儿……凌雪……我亲爱的弟弟……哈哈……弟弟……给我!”

呆愣失神的夜幽溟迷茫的眼中忽然精光爆射,大喝一声,“别碰它!”伸手,一掌就将发疯的女人劈下了悬崖。

冷冽的风扬起怀中厚厚披风的一角,站起来的夜幽溟竟是呆在了那里,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手,她,做了什么?

雪儿死了,她居然又将他的亲姐姐打下了悬崖。

“如果可以,我想要个家人,就像爹娘那样的,这样除了你,雪儿就又有一个人疼爱啦!”

是啊,雪儿曾说过,他是多么的渴望家人,那种不同于爱情的亲情。可她竟然冲动之下将他的亲姐姐杀了,那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对不起……对不起……”夜幽溟疯狂的对着披风说着对不起。

“啊——!!”

突然,夜幽溟一声大吼,跪了下来,陆母暗道不好,这人说不定会跳崖。三步两步的冲到崩溃的女人面前,却是不敢去扶她起来,面对这样的人,她不知道该怎样劝慰,心中碎裂的伤口只有时间才能慢慢修复,外人的劝解在这种时候是没有用的。

但她痴痴地往悬崖边挪的样子让陆母不敢放手,无奈之下猛然出手,将没有丝毫防备的夜幽溟击昏了过去,斜斜的倒落在地。

谁知,此时楚逸岚忽然大喊一声,“众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名门之士,幽溟宫在江湖上作恶多端,杀人无数,今日便是铲除这个魔头的最佳时机,我云天山庄誓死诛灭魔头,还我武林清净!众位有意惩奸除恶者就随我一起,将这魔头彻底消灭吧!”随身的佩剑高举,“云天山庄的弟子们,给我杀!”

话音落下,云天山庄的人同时举刀,再一次冲杀上来,其他的门派见此,也都立刻醒悟过来,今日还真是个铲除幽溟宫的绝好机会,这好事断不能被云天山庄一家夺走,彼此微一点头,也提刀上阵,一同朝夜幽溟杀了上去。

“谁敢!”

陆母一声大吼,强劲的劲力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了几下。

染血的长刀横在双方中间,陆家山庄庄主的威严显露无余。

“夜幽溟落魄至此已无伤人之力,绞杀一个无还手之力的人岂是我们武林正派的作为?今日谁再与幽溟宫为敌,便是与我陆家山庄为敌,与我陆某为敌者……”

“铛!”战刀在地上生生戳出一个裂痕。

“格杀勿论!”话音落下,猛地卷起一阵大风,山崖上飞沙走石。

众人心下又起了掂量之意,陆母说这话并非危言耸听,陆家山庄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代泰山北斗了,陆家山庄从建立到今天走过了八十个年头而屹立不倒,眼前的陆庄主已是陆家山庄的第三代接班人了,这八十多年里陆家在三代当家人的手中一代比一代兴盛,相比云天山庄来说她们不仅在经济上掌握着国家的煤矿、丝绸和盐油,更在武林中依靠几套绝世剑法而声名远扬。

然而最让人钦佩的是,陆家拥有如此大的资源却从没有受到过朝廷的打压,就算是云天山庄也在这半年之中被朝廷压榨了不少,可见这陆家与皇宫的关系也一定非比寻常,只是陆家人向来行事低调,所以一直以来很少被武林同道关注,但谁也无法否定其庞大的根基使得陆家在武林中取得了显赫的地位。

所以面对陆母的的威胁,众人权衡之下又不得不放下了武器,毕竟夜幽溟疯了,以后杀她的机会又多了很多,现在也不急于一时,毕竟与陆家作对绝不是明智之举。

见到众人又放下了刀,楚逸岚的脸色变了几变,心下不屑冷哼:都是一群无用之辈,一点血性都没有!

“陆庄主,你今日一定要保这魔头吗?”楚逸岚把刀一横,视线直直的对上陆母。

“楚庄主,今日之事最好到此为止,今后我们依然井水不犯河水,如若不然……我陆某人就只能再次先行说句对不起了。”能撑起这么大的家业,陆母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楚逸岚冷笑两声,大手一挥,手下人将路让开,“既然如此,为了个魔头伤我两家关系自然不值得。陆庄主请吧,希望今后我们之间的合作还能继续。”

“楚庄主放心,合作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那就好。”

搞定了楚逸岚,陆母回过头去搀扶夜幽溟,在众人的注视下,带着重伤的影和漠两人驾着马车往陆家山庄的方向而去。

第一百七十七章 没有他的世界

“雪儿……雪儿……不要!”

猛地坐起身来,满脸的冷汗,耳边的碎发黏湿的粘在脸颊脖颈上,还未缓过神来,只觉得胸口一阵刀锥般的剧痛,受不住的栽倒在床上,一把抓住心口,死命的喘息。

“你醒了?”陆梓阳推门进来,看见奄奄一息的夜幽溟痛苦的伏在床上满脸的冷汗,他的心也随之抽痛。

踏着满室的阳光,慢慢走到床边,母亲已经与他说过,凌雪死了,尸体还被打落悬崖,夜幽溟心痛至极,神志不清。如此相爱的两人居然走到了这一步,这样的结果无论是他还是爱着雪公子的妹妹陆梓婉都没有想到。

在床边坐下,拿起一旁的毛巾沾了清水,细细拧干,轻轻地帮她把脸上的汗渍擦净。此时的夜幽溟已经不再挣扎,只是无力的躺倒在床上,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胸前的衣襟,眼神空洞的没有焦点。这样的她,再也没了从前睥睨天下的傲世之姿,仿佛被人抽走了灵魂,苍白,没有一丝生气。

“很多时候,人活着就是为了承受痛苦,但人们往往又不得不选择继续活着,很奇怪不是吗?其实人生在世,很多责任都是你逃不开的,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雪公子爱你至深,如果他在天有灵,相信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如此颓废的样子。这样的你,根本不是那个信誓旦旦说要保护他的那个女人,换句话说,你现在,配不上他。”

几句话说完,陆梓阳将桌上带来的饭菜放到床边的矮几上,深深地望着床上依然不动的女人,然后转身出了房间。他一直暗恋着她,霸气邪魅的她总是有着让人欲罢不能的魔力,这样的她让他痴迷,而凌雪是个非常敏感的男子,他相信他也一定看到了这一点,作为同样爱着她的男子,他也一定和他一样不愿见她如此罢。

独自躺在床上,胸口的痛稍稍缓解了些,夜幽溟并没有疯,陆梓阳的话她也不是没有听见,只是不想说话,不想承认这个没有他的世界是真实的,她好累,好孤单。

自从一年多前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和他在一起,幸好有他的陪伴才让她少了许多独自一人流浪异世的寂寞孤独之感,可是这段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先是他们盼了许久的孩子中毒流掉了,然后又是他撇下自己一个人离开,当他在自己的怀里闭上眼睛的时候好像时间都停止了,什么都变得不再重要。

这是梦吧。

心不再痛,夜幽溟慢慢起身,发现身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墨绿袍衫,淡淡一笑,许是自己喝多了,害的雪儿如此辛苦的为自己换衣服,看来以后自己真是要戒酒了。

看了看四周,是他们住在陆家山庄时睡的房间,温暖的阳光铺散在地上,耀眼的光辉却透着淡淡的薄凉,秋天能有这么好的天气真是难得了。低头看见床边的矮几上放着一碗米饭还配了几道清淡的小菜,夜幽溟一怔,这不会是雪儿做的吧?宠溺的笑容绽放开来,她的宝贝啊,什么时候学会做菜了,她都不知道呢!

套上靴子,神清气爽的往外走,香喷喷的早膳当然是要和宝贝一起吃了!

“早!”阳光明媚,心情格外舒畅,见到有打扫长廊的下人自然也笑眯眯的上前打着招呼。

“夜宫主?呃,早……”两个小厮被夜幽溟友好的打招呼吓了一跳,不是说夜宫主刚刚痛失爱人吗,怎么一大早起来笑得这么开心?

“你们有看到雪公子吗?”两个小厮被吓一跳的样子她也没在意,毕竟自己身份摆在这呢不是?

“这个……”两个小厮犹豫着对视了半晌,这夜宫主不是真疯了吧!

“夜宫主,对不起,小奴并未看见雪公子。”另一个小厮很机灵,什么也没说赶紧拉着同伴道歉。

“哦,无碍,我再到别处找找去。”

夜幽溟笑笑,反正也不急,慢慢找呗!不过想来也奇怪,这小傻瓜出来转悠也不知道穿厚点,没自己在身边真是不知道照顾自己。看了眼手上搭着的雪狐披风,雪儿身子弱,可不要受凉了才好,想着便加快了脚步。

在别院里转了几圈,除了长廊中几个打扫的下人哪有雪儿娇俏的影子?

躲哪去了?

心下多了几分焦急,不是出去玩了吧,怎的不跟自己打个招呼呢?

“夜幽溟。”

“嗯?”感觉有人叫她,回头一看,只见陆母静静的站在身后,脸上不知为何染着浓浓的哀伤,夜幽溟也没在意,乐呵呵的打着招呼,“是陆庄主啊,来喊我和雪儿用膳的吧,呵呵,这点小事叫下人过来知会一声就是了,大庄主还亲自过来,真是让夜某受宠若惊啊。”

陆母深深地叹了口气,抬头看着满天的乌云,环视了一眼空无一人的长廊,刚刚梓阳说夜幽溟醒了,他还给她送来了午饭,她就想着过来跟她聊聊天,却不想此时的夜幽溟竟已成了这副模样。

“当年,初瑶嫁给夏紫涵的时候不过十八岁,他们成亲那日没有邀请我,我明白,初瑶是希望我能够忘记他重新开始,因为他知道我对他无怨无悔的爱,所以,他虽然无法回应我,却也用他的大婚让自己彻底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那之后的十六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夜幽溟静静地听着,脸上无悲无喜。

“即便如此,我至少知道他还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幸福快乐的生活着,心想,只要他幸福就比什么都好。”陆母低下头来,指尖夹住一片飘落的枯叶,眼中波光粼粼,“一年前,偌凤一族遭到屠戮,我那时在一个偏远小城谈生意,得知消息后立刻带人马不停蹄的赶去火凤圣地,可当我赶到的时候,那里已成了一片废墟。所有的尸体都被堆起来烧光了。我找了三天三夜,除了一些被烧得面目全非的骨头,什么都没有。”

干冷的风卷起大片的枯叶,在空中翻滚,飞舞,最后,消失在不知名的角落。

“那个时候,残酷的现实血淋淋的摆在我面前,他……死了,就连尸体,都没有留下。”平静的话语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眼前,他的绝代风华一直深深的刻在心底,这么多年来从未消失过一分一毫,那份痛苦与思念一直尘封在心底的那个角落里,现在想来,没有他的世界,她竟也熬过了这许多年。

“初瑶最喜欢的就是逛街,他爱热闹,爱穿新衣服,爱吃甜食,也爱笑爱闹,每次和他在一起我都会被他吵得头痛不已,所以在他走了之后很长时间我都受不了安静的环境,经常往街上跑,自己给自己买一大堆的甜食,回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对着那堆东西胡思乱想。后来我母亲知道了,将我狠批了一顿,关在房间里整整两个月。”对于那段黑暗的日子,陆母至今感到迷茫,直到今天还会偶尔幻想,她的初瑶或许还在那个神秘的地方幸福的生活着,想着他对自己的期望,她才能鼓起勇气面对每一天的阳光。

风,还在吹,一如昨晚的寒凉。天上,厚厚的云在慢慢流动,一抹微弱的光忽然漏了出来,夜幽溟眯着眼,温柔的注视着那抹耀眼的金黄,她的雪儿就站在那片阳光里朝她微笑,纯净而美好。

第一百七十八章 退位

在陆家山庄休养了将近一个月,影和漠也一直守在夜幽溟所住的别院里。

自从听了陆母说完那些事情后,夜幽溟就没有出过院子,每天天一亮就早早起床,简单吃上两口粥就跑去外面的小亭子里坐着,一坐就是一天。手里总是抱着那件雪白的披风,脸上淡淡的笑着,视线不知落到何处。

她不说话,自然也没有人去打扰她,起初还有人去唤她吃午饭吃晚饭,但每次她都跟听不见似的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到后来慢慢的也就没人再去叫她了。

每天,陆梓阳和陆梓婉都会过来看她,反正她也不说话,两人就围在她身边要么下棋,要么聊天,偶尔还装模作样的吵吵架。夜魅和兰羽落也过来看过她几次,说了很多话,见她没啥反应也就只能叹口气回去了,毕竟幽溟宫的所有事务现在都落到了夜魅一个人的身上,也抽不出来太多时间到这里陪她,兰羽落还要照顾孩子,自然也不能陪她在这耗着。

谁都没想到,凌雪死了,夜幽溟的日子竟然过得出奇的平静,当晚参与紫辉崖一战的几个门派也都没有遭受到幽溟宫的报复,那一夜发生的事情好像就这样被纷纷扬扬的落叶埋下了。基于幽溟宫的威名和陆家山庄对幽溟宫的力挺,那些门派也没有再得寸进尺。

时间悄悄地流逝,这样的平静谁也不知能维持到几时,直到那天。

“娘,夜幽溟不见了!”

陆梓婉风风火火的跑进陆母的书房,推门就大喊。

“什么?”陆母一惊,放下手中的笔,匆匆随陆梓婉出了房间往夜幽溟居住的别院走去。

陆梓婉跟在陆母身边喋喋不休的汇报着,早上她照例跑去夜幽溟呆坐的小亭子,打算等哥哥过来一起在这亭子里吃烧烤,顺便好好馋馋夜幽溟那家伙,要知道这女人在她家已经呆了一个月了,每天除了早晨吃上几口稀粥,就一直呆坐在这,不吃也不喝,换做是一般人恐怕不死也得饿晕了,可她却一天天的跟没事人似的还能发呆,真是强悍!

可今天一大早过来之后并没在亭子里看见人,向下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家伙居然还没起床!她立马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这夜幽溟不是饿死了吧?敲了房门,没人应。索性一脚将门踹开,冲进去之后发现床铺叠的整整齐齐,被子没有一丝温度,想来睡在这里的人已经走了很久了。她想起守在这里的幽溟宫的两个侍卫,喊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心下大呼不妙,就赶紧跑去书房通知母亲了。

陆母到了院子里,推开门走进去,屋子里空空如也,就连凌雪的那件披风也被拿走了。

“娘,夜幽溟神情恍惚的能到哪去呢?她不会有事吧。”赶来的陆梓阳很是担心。

然而陆母站在床边,定定的望着床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褥,淡淡出声:“看样子,她终究还是想通了。”

两兄妹莫名其妙的对视一眼,什么意思?

阴沉的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天气格外的寒冷,街上穿梭的人们也都换上了厚厚的棉衣戴着大棉帽子,在经过一个身着墨绿袍衫的女人旁边都会投去奇怪的目光。想来也是,这么冷的天气,这人居然只穿着一袭简单的丝质长袍,鬓边的长发用一根没有花纹的木制簪子挽在头顶,其余的都披在肩上,怀里抱着一件质地极好的雪狐披风,呆呆的走着,仿佛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呦,这是哪来的小美人啊~~”

载满欲望的淫笑从身后传来,一个身穿华贵棉袍的女人加快脚步走了过来,身后的小厮赶紧举着伞小跑着跟上。

女人紧跨两步将痴呆的女子堵在角落里,轻佻的挑上她的下巴,满脸淫笑,“小美人,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啊,穿这么少冷不冷?跟姐姐走吧,你姐姐我啊瞧不上那些臭男人,还就好你这一口。”

这老女人显然是把夜幽溟当成落魄流浪的可怜女子调戏了,肉滚滚的手指顺着她消瘦的下巴滑至脖颈,一寸一寸的描画着她突出的锁骨,这小美人瘦是瘦了点,可这朦朦胧胧的可怜模样还是挺让人怜惜的。

身后两个小厮淡然的别过头,自家主子就是有这些特殊爱好,他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忽然注意到她手中抱着的雪狐披风,女人看了几眼就知这可是极品的好东西啊!纯正的雪狐狸皮毛制成的整条披风,这要是拿到市场上去卖,没个万两黄金怕是连摸一把的资格都没有!

眼冒金光的伸出手,打算抢过来拿到自家铺子里卖去,这小美人都是她的了,好东西自然也归了她!

谁知手刚伸出去,眼前的小美人忽然手中寒光一闪。

“叱!”

女人的眼睛猛然大睁,不敢相信的低头看去,胸口一个硕大的血窟窿正滴着血,而面前的美人依旧两手空空,痴傻着不知看向何处。不甘心的倒了下去,至死她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呢?

身后的两个小厮见主子突然就被戳了一个大血洞,然后就倒地断了气,来不及惊叫出声,两条银光闪过,两个人的喉咙同时被割断,瞪着大眼倒在主子旁边,没了气息。

抱着披风的绿衣女人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淡然的绕过三具尸体继续往前走,暗中两个黑影一闪而逝。

漫无目的地走着,在拐角处的一家茶楼前停了下来,顿了顿,抬脚慢慢的走了进去。

“嘿,客官来了,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我们这新进了几批茶叶……哎,客官,客官!”

女人不说话,黯淡无光的眼睛环视了一圈,然后径直朝大厅角落里一个淡蓝色的身影走去。

“你来了。”

楚慕清抬眼看向这女人,却是被她面上的淡漠惊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失去爱人的她竟心灰意冷至此。

见夜幽溟并不坐下,楚慕清起身,挥手让店小二开间房。两人进去后,坐在软榻上烤着火,楚慕清见她一直不说话,便叹口气道:“死者已矣,我能说的只有节哀顺变了。”

夜幽溟并未开口,连眼神都没有动过,伸手从怀中掏出两个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

楚慕清接过来,见信封并未封口,下意识的看了看,一个装的是一块墨色的牌子,另一个里面是一张纸。信封外面分别写着“夜魅”和“凤皇亲启”的字样,楚慕清忽然明白了什么,猛地抬头看向夜幽溟淡漠的脸。

“你想退位?”

第一百七十九章 风雪夜归人

正如楚慕清所想,信封里一个装的是幽溟宫的宫主令牌,另一个装的是知会凤国女皇的书信,毕竟幽溟宫再怎么有自己的自由也是在很大程度上听命于女皇的,所以她一个宫主要退位必须得在选好接班人之后知会女皇一声。

夜幽溟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没有看楚慕清惊讶的神情,垂下眼睑,轻柔的抚摸着披风上厚厚的绒毛,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

这样的夜幽溟是她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虽然明白她对凌雪的痴情,却没想到她会因凌雪的死而变成如今这副疯癫的模样,手中握着沉甸甸的信封,心下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帮夜幽溟做完这最后一件事情。

房间里很安静,两个人相对无言,忽然,夜幽溟笑了,看向对面的楚慕清张张嘴吐出两个字,“谢谢。”

暗哑的声音让楚慕清抬起眼来,目送着那一抹深绿出了屋子。

许多年后,当一切已成了过往,她偶尔还会在一个人的时候想起这个雪天里那个落寞的背影。

半个月后,紫辉山下。

“呦,老板您回来啦!”

胖胖的掌柜从柜台后面探出头来,小跑着上前,脸上堆满了谦恭的笑。

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女人走进酒馆,黑色的帽子摘下,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在灯光下显得极为淡漠,甚至有几分冷硬。

胖掌柜抖着身上的大肥肉笑呵呵的接过主子的披风,抖抖上面残留的积雪,小心翼翼的搭在门口的衣架上。

店小二很有眼色的沏上了香茶,待主子坐下后胖掌柜很自觉地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厚厚的本子,放在一身黑色衣袍的女人手边,“老板,这是这个月的账本,请查看。”

说完,胖掌柜垂手站在一边等着主子的问话。

黑衣女人抿了口茶水,随手拿起账本翻了翻,简单扫了两眼就放了回去,显然对这些她并不感兴趣。

胖掌柜见主子没怎么看账本,眼珠一转,恭敬的踏前半步,主动说了起来,“老板,这个月店里总共进账七十二两银子,扣除酿酒的成本和分发的工钱,这个月纯进账五十九两又三钱。”

“嗯。”

主子性情冷漠不喜多言,这是店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胖掌柜也没觉得尴尬。

半月前这个小店原来的老板破了产,卷了所有余下的钱财连夜逃了,只剩下这一大帮子人既没工钱又不甘心就这么走掉,就在她们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来了两个女人,不仅出了大笔的银子付了她们应得的工钱,还包下了这间店铺,重新雇用她们,让她们不至于没饭吃。是另外一个看起来十分潇洒自如的女人将店里的一切通通打理好就离开了,直到后来她们才知道眼前的黑衣女人才是这间店铺真正的老板。这古怪的老板并不住在店里,从酒馆重新开业到今天,她们也就见了这人两次,第一次是与那个女人一起来的,而这回算是她第二次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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