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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明-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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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原先点了点头:“既然项文胸有成竹,想来是早有计算的了。项文那,台澎二地在你治理之下,井井有条,但此地武风太盛,文风不足。”
丁云毅一怔,叶原先接着道:“我大明历来重文。孝慈皇后每月都从自己的俸粮中节省出来,放在红漆的小米仓里,养诸生之妻子。不仅如此。孝慈皇后还颁懿旨,历事监生中尚未娶妻的,由皇后从自己的俸钱中出资。赐钱婚聘,女衣二袭,月米二石。我大明朝的皇后尚且如此,也边可想而知了。你虎贲卫兵强马壮,便是立刻和郑芝龙翻脸,我看也未必会输了,但虎贲卫却不能保你稳如泰山……一听这话,丁云毅立刻留上了神,叶原先缓缓地道:
“如果有一天你得罪圣上,圣上要免你的职。办你的罪,你怎么办?以你目前情况,无非只有两条路,一是乖乖的回到京城领罪,二是起兵谋反。但后一条路却是抄家灭族的大罪那……丁云毅恭恭敬敬地道:“云毅绝对不敢谋反,还请姐夫教我。”
“军队未必能保你,但那些读书人却可以。”叶原先神色肃穆:“读书人手里没有刀枪,但他们很多时候却比刀枪更加可怕。旁的不说,光说本朝,我大明皇帝杀的读书人可不少。可怎么就杀不完呢?这些文人根本不怕死,上书一个接一个,纵然知道很可能会死。魏逆猖獗时代,也依然对读书人敬畏三分。为什么?因为一旦他们认准了一个事,便绝不放弃,就算皇上认定了也要接二连三上书,非逼得皇上低头认错不可……丁碧月有些惊讶,忍不茬口问道:“皇上还能低头认错?”
“这又有何希奇?”叶原先大是不以为然:“皇上的刀可以杀得了多少人?一百个?一千个?可他杀不了全天下的读书人。杀了前面一批,后面一批蜂涌而来,只要你皇上不肯认错,不肯改变自己想法,那些读书人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所以皇上杀了领兵大将军丝毫不怕,怕的却是得罪了读书人,尤其是那些士子们的领袖啊……丁云毅默默点头,叶原先说的一点也都没有错。
汉人的治天下思维,是牧天下,虽同样有杀戮,但有着相对成熟的运行思路。也明白休养生息的道理。这不是鞑子可以比的。汉人精英文人阶层延续了传统的天下治的思想。文人精神在,华夏正统则在!皇帝可以杀很多文人个体,但却杀不了汉人的治世理念。
以皇帝为代表的“行”,和以文人精英为代表的“劝”,这样交织发展下去,说不定真可以发展大明的君主立宪内阁,
而后来的满清,文人的精气神已经被彻底阉割,万马齐喑,这比杀多少数量的人要可怕得多。
乾隆朝,当西方的狄德罗编出《大百科全书》时,纪晓岚也整出了一份皇家的装饰品,《四库全书》。在编纂过程成毁掉的汉家经典远远超过了它收集的本身。对文明的推动力更是为零。和同时期的西方相对,已经被远远地甩了几条街。
明朝时,皇帝对士子阶层是既爱又怕。爱的是他们对大明朝忠心耿耿,是可以依赖的力量,怕的却是他们对自己的反对之声。
诚如叶原先说的那样,一旦当天下的读书人都集中起来反对一件事情的时候,皇帝是害怕的,甚至是无能为力的,因为这些读书人不怕死,杀不怕!
叶原先的话,给丁云毅开启了另一条保护自己的思路。
可是,如何才能达到叶原先所说的那样?让天下的读书人都站在自己这一边?这看起来似乎太困难了。
丁云毅在那想了一会:“姐夫,我的妻子是邓家之女,邓家是大儒,我想……不够,远远不够。”叶原先接口道:“不错,邓家的确是大儒,但到了邓牧之这一代,却已不是士子领袖。要想真正抓士子之心,还得另外再想办法。项文,眼下倒有一个机会放在你的面前,不知你是否愿意去做?”
“愿意!”丁云毅想都不想便道。
叶原先低低说出自己想法。等到说完,换了一口气道:“项文,若是一切顺利,你的名声便可以在全天下的士子中传开了,到时候你即便得罪了朝廷,你自己准备领罪,那些读书人也绝对不肯。他们必然群起而上书,死死保你,甚至在他们看来。保你比保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保你是他们必生的光彩那!”
“云毅懂了!”丁云毅恭敬地道:“军队不是云毅的护身符,那些读书人才是云毅最大的护身符!”
一旦将来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除非谋反,否则丁云毅要想保自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但现在叶原先的话,却让丁云毅有了新的护身符。
抓牢士子之心,便让自己稳如泰山,就算皇上有一天真的要治自己的罪也不用那么担心了……你们男人的事,我不懂。”丁碧月等他们说完正事,开口道:“但项文,你是一家之主。眼下正妻也有了,儿子也已经有了,你再娶多少房小妾我也不管,但你总得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来。我丁家书香世代,到这一代出了你这么个武将。整天忙于战场杀戮,弄得一身是伤,我想想也便心疼,可家里不能不管。我来这里两天,看到你那些小妾丫鬟,就是那个阿喜、陈圆圆和吕雪、吕慧。居然坐在一起打什么,什么来着……麻将。”叶原先笑着帮她说道。
“对,就是什么麻将。”丁碧月神色间大是不满:“哪有主仆同坐的道理?成何体统?传了出去,人家会说什么?”
丁云毅还当是什么,一听原来是这,心中顿时大不以为然,这麻将本来就是四人才能成席,难道让正在坐月子的韩小小抱着自己儿子一起参与?吕雪、吕慧虽然是丫鬟,但和韩小小她们早已情同姐妹,实在不行,自己把她们收了,也成自己小妾,那不可就没有什么主仆只分了?只是这想法只能藏在心里,断然不能让姐姐给知道了。
唯唯诺诺应了,再三答应将来肯定好好管治
叶原先看出了他的窘迫,急忙为他解围:“我交代你的事情赶快去办了,那位大儒这两日便到泉州,要成这事,邓怜玉断不可少,他可是士子之领袖,他家和邓家几代交好,邓怜玉出面这人绝对没有不见你的道理。”
丁云毅站起身,告了罪离开。先去韩小小那看了一下自己儿子,接着来到正妻邓怜玉的门前,整理了一下衣衫,轻轻叩了下门。
一会,丫鬟打开了门,一见居然是老爷,怔了一下,不敢相信似的,然后赶紧扭头道:“夫人,老爷来了!”
这“老爷”二字听在丁云毅的耳里怎么听怎么别扭,通观他丁家上下,只怕也只有她邓怜玉房里的还坚持这么叫的了。
邓怜玉显然也没有想到丁云毅居然会主动来自己这里,打从来到台湾,丁云毅来的次数屈指可数,急忙站了起来,把丁云毅迎进:“夫君来了。”
丫鬟知趣,给丁云毅上了茶便走出去带上了房门。
丁云毅朝屋子里看了看:“夫人来到台湾,一切可还习惯?我忙于军务,没有好好关心夫人起居,有些不适了。”
邓怜玉可实在想不到,从夫君嘴里居然能冒出这么句体贴人的话来,心情激动,鼻子一酸,眼泪都差点掉了下来,赶紧忍:“有劳夫君关怀,怜玉在这里一切都好。”
丁云毅怎么都不觉得这是夫妻在那对话,反倒好像是两个人在那谈判一样。心中苦笑,自己对这个媳妇关心得太少了,从一开始这就是政治联姻,两人间哪有什么感情可言?若不是自己这次有事要找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进来。
想想邓怜玉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和那些小妾合群,除了贴身丫头,也再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实在有些可怜。
要说这个时代的女人也当真无奈
在那随口说了几句话,忽然道:“夫人在台湾的想必是厌倦了,我后日要去泉州,夫人若是愿意,何不随我同行,也领略一下泉州风光。”
邓怜玉只当自己听错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夫君又是主动来看自己,又是要带自己泉州去玩?
“你我夫妻,本该如此。”丁云毅微微笑道:“我们成婚那天我便说过,早晚有一天要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妻子,如今一起游玩,岂不也是增加夫妻感情?”
邓怜玉想起成婚那天丈夫说的话,不禁脸上一红:“怜玉既然是夫君妻子,便早已是丁家的人,哪有什么不心甘情愿的道理?夫君既然有此雅兴,怜玉总在侍侯在身边便是了,只是那几位姐妹是否也一起带了去?”
丁云毅知道她说的是阿喜和陈圆圆这些人,一摆手:“不带她们去,只带你一个人去。”
邓怜玉心中欢喜,脸上绯红。
丁云毅忽然觉得自己这位夫人长得也极是美丽,只是自己过去不曾多留意而已,这一来心中大动:“怜玉,今天我就在你这里过夜了。”
这话一出,邓怜玉又惊又喜,她和丁云毅虽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而现在夫君却主动提出来了。今天也不知道是哪位大慈大悲的菩萨路过,这才接二连三带给自己如此多的惊喜。
“也不用等到晚上了,现在我就让你真正变成我的妻子。”丁云毅忽然站了起来。
邓怜玉不禁大骇:“夫君,现在是白天,哪有白天……她话还没有说完,丁云毅已经一把把她横抱起来,一边朝床那走去,一边笑道:“你我本是夫妻,哪里管什么白天晚上的。”
把邓怜玉放到床上,也不管妻子的抗议,三下五除二便把邓怜玉剥了个精光,一具完美的**便出现在了丁云毅的面前。
邓怜玉羞愧难当,这还是第一次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自己身子,想要找被子遮掩,丁云毅却又不让。当时只觉得自己这位丈夫虽然什么都好,但做事未免荒唐了些。
等丁云毅把自己脱光之后,邓怜玉吓得闭上了眼睛。接着,一具男人的身子便压了上来。
邓怜玉呻吟一声,害羞中双手情不自禁的抱了自己的丈夫。未完待续)RQ
第二百九十六章 张溥
丁家的小妾们做梦也想不到丁云毅会在这个时候留宿于邓怜玉那,更加想不到的是丁云毅居然要带邓怜玉去泉州。
这可当真让人惊讶。平时对邓怜玉不理不睬的丁云毅,怎么会忽然一反常态了?可夫君大人做事,向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旁的小妾倒也算了,可小土却非要和丁云毅一起去泉州,丁云毅也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也就答应了下来。带着邓怜玉、小土、段三儿一起,临走前,想了想,又把随自己一起到台湾的公孙岳也给叫上。
或者,这次又得派上这个马屁精的作用了
邓怜玉和小土都是第一次来到泉州,对一切都好奇。一到泉州,丁云毅便在泉州最大的客栈下,非但如此,而且大手笔的把这里客栈的整个后院都给包了下来。已经在后院雅间下的客人,丁云毅也都出了三倍的银子,让人客客气气的把他们请了出去。
又拿出银子,让掌柜去泉州最好的酒楼那预定一桌最上好的酒宴,谁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一下来,丁云毅让小土自己出去玩,却和邓怜玉呆在一起门都不出半步,只是让段三儿不时的出去打探什么。
邓怜玉也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丈夫这次恐怕不是专程带她出来玩的。但她已经真真正正成了丁云毅的女人,无论丈夫要自己做什么,总也照着去做便是了。
到了次日。段三儿匆匆回来:“大人,到了,他们就在同安客栈下了。”
“好!”丁云毅先让段三儿出去,接着对邓怜玉道:“夫人,有个叫张溥的你可认得?”
“张溥?”邓怜玉一怔,点了点头:“当然认得,他是太仓人。崇祯四年进士出身,选庶吉士,自幼发奋读书。有‘七录七焚’的佳话。与同乡张采齐名,合称‘娄东二张’。天启年间阉党擅权,自内阁六部至四方总督、巡抚。都有人甘当魏忠贤的死党。张溥等人痛感世教衰,士子不通经术,但剽耳绘目,几幸戈获于有司,登明堂不能致君,长郡邑不知泽民,所以联络四方人士,主张兴复古学,将使异日者务为有用,于是成立复社。他张家和我邓家世代交好。多有往来。”
丁云毅一听便放下心来。张溥这个人他也是知道的,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年纪虽然不大,但却是真正的士子领袖。
张溥从年轻时代便满怀一腔热血,继东林而起。联合志同道合之士,组织和主持文人团体复社,欲只手撑起明朝摇摇欲坠的天下。二十三岁时他在苏州创立应社,团结了吴中有抱负的文人;二十六岁愤而作《五人墓碑》,风神摇曳,正气浩然。矛头直指大明王朝的宦官和贪官;二十七岁入太学,目击朝纲不振,丑类猖狂,与北京文人结成燕台社,作檄文揭发阉党罪行;二十八岁又召集了尹山大会,在会上,张溥倡导合大江南北文人社团为复社,关心国家政事和民族兴亡。崇祯六年,三十二岁的张溥主盟召开著名的虎丘大会。
“山左、江左、晋、楚、闽、浙以舟车至者数千人”。
他站在千人石上登高一呼,群起响应,朝野震惊。
复社成员发展几乎遍及国内,共三千零二十三人,著名的文人陈子龙、夏允彝、侯岐曾、杨廷枢、顾炎武、归庄、陆世仪、瞿式耜、文震孟等都是社内中坚,苏州一带的文人入盟最多,他们有的在朝,有的在野,结成了浩荡洪大的政治力量。
由于张溥等人的筹划和努力,当时的文人士气大振。一扫“宁坐视社稷之沦胥,终不肯破除门户之角立”的明时士习,打破门户之见,以国家为重,年轻的张溥在阉势熏天的日子里,不计危殆,挺身而出,振臂而呼,树起了以文会友的旗帜,来绾结天下士人的心。明末,朝廷中高官斗争激烈,大学士像车轮似的转换。
复社兴起时,周延儒为首辅,他是张溥考取进士的宗师,复社中有许多人都出自他的门下。周延儒便利用了这支力量。其实在周延儒的内心对东林党与复社均无好感,甚至还有些仇恨。后来,周延儒被罢官,温体仁当上了首辅。温体仁早就对复社和张溥目为眼中钉,在他的授意下,其弟温育仁、吴炳等作了《绿牡丹传奇》,讥诮复社,故意挑衅。如今他一朝成为首辅,自然就快意恩仇了,不久就策动属下伺机陷害张溥、张采。
张溥会试中会魁,授庶吉士,为官守正不阿,不为权贵所容,“执政要人耿耿视”,温体仁等在皇上面前累进谗言,并与同党的刑部侍郎等指使人炮制出《复社首恶紊乱漕规逐官杀弁朋党蔑旨疏》,又托名制《复社十大罪檄》,说张溥以天如为名号是把自己比作天,并说复社欲倾覆宗社,并将自然界的风蝗之灾附会说是因复社招致。
复社也不甘示弱,朝中有黄道周等大臣同情复社,复社又集“宇内名宿”,作《留都防乱公揭》揭露阉党,双方斗争激烈,几乎势均力敌。
次后,温体仁被崇祯帝罢官。时人《题壮悔堂集》有句云:“传奇最爱《桃花扇》,谁唱温家《绿牡丹》”,褒贬自见。
张溥等复社成员累受挫折,以为只要能推出他老师周延儒,就可以改变大局,于是全力推动这个老奸巨猾的大官复出。“太仓张溥为门户计,鸠金二十万赂要津,周延儒得再召。”
周延儒的东山再起,全靠张溥的幕后活动,正在这个时候,周延儒在江南把人家的妇女据为己有,被张溥抓把柄。因此张溥就“以数事胁迫之”。将话挑明:我动用了人力物力,您如果复出,必须改变以前的作为,这样才可以重新获得大家的信任。
机不可失,老政客周延儒一口答应。
周延儒答应重新入阁,但为防张溥牵制,便假意请张溥替其游历南方。以观各第民情,张溥不知是计,一口便答应了下来。带着两个门生,一路到了福建。
这人是赫赫有名的士子领袖,他的一句话。能让天下士子响应,叶原先一早便知道张溥已到福建,而他要丁云毅找的人,正是此人。
张溥不太看得起武将,而丁云毅要想成功见到张溥,也非得靠自己的妻子邓怜玉帮忙不可。
此时见邓怜玉认得张溥,丁云毅趁热打铁:“既然他是你邓家的世交,又来到了泉州,怜玉,我想通过你引见去拜访一下他。”
邓怜玉沉默了下:“夫君这次怕不是真心带我来泉州游玩的吧?”
见丁云毅尴尬的点了点头。邓怜玉一笑道:“其实夫君明说也就是了,怜玉既然是你的妻子,又有什么事情是不敢答应的。”
“丁云毅枉做小人,见笑,见笑。”丁云毅干笑几声:“这次前去拜访。可要带些什么?”
邓怜玉想了一下:“张溥喜欢美食和精美的糕点,也喜欢享受。昨日我看夫君已经让人去准备宴席了,就准备一些糕点吧。”
丁云毅立刻把段三儿叫了进来,让其准备糕点,不论价钱,精美便可。
想张溥能够动用二十万两银子为周延儒谋到内阁首辅。这人想来不太会在意金钱。在等段三儿回来的时候,邓怜玉告诉自己夫君,张溥生活极为讲究,为人又高傲,还请夫君在说话的时候千万小心。
在那等了小半个时辰,段三儿一回来,丁云毅便让人准备了马车,到了同安客栈。
问了张溥房间,来到门口,轻轻叩了叩门,里面传来声音,邓怜玉道:“苏州邓家邓怜玉前来拜访先生。”
门一会便打开了,里面出来个三十五、六岁的中年人,一见邓怜玉满脸惊喜:“果然是怜玉,哎呀,快请进来。”
进了房,张溥一边命人上茶,一边道:“那日你成婚,我正在全力对付温体仁温贼,实在抽不出身来,我已经向你的兄长再三告罪,听说你远嫁到了台湾,这次我来福建,本还想着要去台湾看看你,没有想到你却来了。”
说着看了下丁云毅:“这位是?”
“这便是我的夫君丁云毅。”
“哦,原来便是近来名动朝野的丁副镇,久仰。”张溥不冷不淡地打了个招呼。
“娄东二张,西铭为首,今日得见名满天下的西铭先生,原是我的荣幸。”对他的态度丁云毅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显得非常恭敬:“云毅每次去京城的时候,总得听到西铭先生之名,当年魏党如此专权残暴,先生却丝毫不惧,愤而讨伐,这份胆量,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的,云毅每每都想见到先生,亲听先生教诲,不想今日成真,幸甚幸甚。”
这几句话一说出,丁云毅忽然发现自己拍马屁的功夫和公孙岳有得一比了。
张溥听得心中大悦,成立复社,和宦官誓死一搏,本是他平生得意之事,现在在外人口中说出,心情大为不同。只觉得丁云毅虽然是个武将,但这份见识却也可以。
当下微微笑道:“一点虚名而已,不能和丁副镇相提并论。丁副镇这次真的是从台湾专门来见我的?”
“真的。”丁云毅非常认真地道:“我听人说西铭先生到了福建,原想邀请先生到台湾的,但一想台湾小小地方,焉能请得动先生这样大才?因此和怜玉商量了下,还不如专门过来泉州拜见先生。”
张溥微笑点头,看到他们带来糕点,不禁笑道:“我这人没有旁的爱好,唯喜口舌直欲,还是怜玉知我,来,我借花献佛,一起品尝。”
丁云毅却说道:“我有一事,还请先生应允。”
“何事?”
“同安客栈虽然不错,但与泉州第一客栈‘有间居’相比,却还差了一些”
张溥叹息一声:“我原本也准备去‘有间居’的,谁想到那里的雅间全被人给包了,我也无奈,只能选在了这里。”
“哎呀,得罪先生了。”丁云毅佯装恍然大悟:“不瞒先生说,为迎先生到来,让先生不受打扰,那些雅间正是云毅包下来的,谁想到却得罪先生了。”
张溥大为吃惊,接着又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张溥不过一书生尔,哪里担得副镇如此?”
“先生千万不要那么说。”丁云毅表现得愈发恭谨:“云毅不过徒有武力,一勇之夫,哪里比得上先生,那才是真正的安邦定国之大才!”
张溥愈发高兴,丁云毅赶紧道:“先生若是愿意,恳请先生随我一起去‘有间居’。”
张溥略一沉吟,只觉得对方态度诚恳,对自己又如此恭敬,再加上邓怜玉也在一旁劝说,也便答应下来。
一见张溥答应,丁云毅立刻让段三和张溥门生一起整理行礼,自己请张溥出去上了马车。
一到“有间居”,丁云毅把张溥请了下来,来到后院雅间,叫道:“公孙岳,速度出来迎接客人,苏州来的大才到了!”
原本以为公孙岳这样的马屁精,会立刻跑出来展示自己“功夫”,谁想到公孙岳却懒洋洋的走了出来,一脸不屑:“副镇,苏州哪里有什么大才?在我看来,大多是徒有虚名之辈。”
一听到公孙岳这么说话,丁云毅勃然大怒,正想发作,忽然又听公孙岳说道:“除了那娄东二张之首张溥张西铭先生,那是真正的天下大才,值得公孙岳甘为鞍前马后侍奉,其余人不值一提。”
张溥面露微笑,丁云毅的汗都下来了。以为自己拍马屁的功夫算是不错的了,谁想到和早就知道今日接到是张溥的公孙岳一比,那可当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马屁拍的,当真是不动声色。
“不得无礼。”丁云毅面色一沉:“你也好歹是读书人,怎可说这样放肆的话?你当站你面前这人是谁?他便是西铭先生!”
“啊,真的是西铭先生到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七章 结交
“真的是西铭先生到了?”
公孙岳一脸诧异,接着赶紧一揖到底:“小子无礼,不知先生驾到,口出狂言,恕罪,恕罪!”
他言语谦逊,一脸真诚,哪里能够看得出他是天下头一号的马屁精?
张溥客气了几声,心中却大是感慨。不想自己名声在遥远福建也能如此远播。再看丁云毅和他部下对自己的推崇,便是再淡定的人也会有些得意。
“大人,这是从天一阁送来的食盒。”
“快,都摆起来,我为西铭先生接风。”
张溥大是感动。早听说天一阁是泉州最好的酒楼,自己正想抽空去品尝,谁知丁云毅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对自己的尊重,可不是口头说说的,而是得表现在具体行动上,而丁云毅做的一连串动作,无疑已经在张溥心里留下了极好印象。
丁云毅非要请张溥坐在上首,两人推让一会,张溥也坐了下来。给他倒了酒,丁云毅举起杯子道:“西铭先生来我福建,乃我福建之光荣,丁云毅是个粗鄙的武夫,不懂得什么礼数,只能借这杯酒,来表达我对先生的尊敬。”
说着仰头一饮而尽。
张溥也喝了一杯:“我听说丁副镇的父亲乃是丁远肇丁侍郎,丁家书香门第,我大明又多出儒将,若丁副镇称自己是粗鄙武夫,未免太谦虚了些。”
“西铭先生。云毅自从军以来,只知道打仗。读书的事便被扔到一边了。”丁云毅重新给他倒满了酒,坐了下来:“不过云毅对读书人是相当敬佩的。在台湾,也建了几个书院,来给台湾当地孩子读书,总算也没有辱没了斯文。”
“哦?”张溥大是好奇:“丁副镇在台湾也办了书院?我听说那里是蛮荒之地,多不识字的野蛮人,难道在那开书院也有用吗?”
丁云毅一笑:“先生。那是荒谬的传言罢了。台湾当地不认得字的人的确多,但却绝非野蛮之地。云毅在当地开办书院,原本就是要开台湾读书风气之先河,虽然力量有限。但总算也为当地做了一件好事。”
“丁副镇,张溥佩服。”张溥感叹着道:“我去的地方也不少了,那些文官武将,驻扎地方,要么拼命的捞银子,要么穷兵黩武,真正关心读书人的却没有几个,可在台湾,却有丁副镇你这样的人在,难得。难得!”
说着举起杯子:“丁副镇,我代全天下的读书人谢谢你了。”
丁云毅赶紧喝了一杯,边上公孙岳说道:“其实这次大人请西铭先生,原是有个不情之请,大人既然不说,小子是一定要说的了。”
丁云毅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名堂,只听公孙岳说道:“大人的意思,是想请西铭先生赐一幅字,悬挂于书院正中。以供我台湾学子景仰。”
“好,好!”张溥连声赞道:“溥的字虽然丑陋,但这次无论如何是要写的。丁副镇如此重视读书风气,溥岂有不尽一点心的道理?明日便可给副镇送来。”
丁云毅谢了,忽然见公孙岳摇头晃脑地吟诵起来:“予犹周公之被逮,在丙寅三月之望。吾社之行为士先者,为之声义,敛赀财以送其行,哭声震动天地。缇骑按剑而前,问:“谁为哀者?”众不能堪,抶而仆之。是时以大中丞抚吴者为魏之私人,周公之逮所由使也;吴之民方痛心焉,于是乘其厉声以呵……丁云毅听得一头雾水,张溥却先是惊诧,接着面露微笑,半闭起眼睛,随着公孙岳抑扬顿挫的声音也在不断微微摇头,似在心里和着。
听到公孙岳吟诵完,张溥这才睁开眼睛:“想到溥的这篇陋文,公孙先生居然能够通篇背诵。”
公孙岳急忙道:“非小子能够背诵,西铭先生的这一篇‘五人墓碑’,那是天下之奇文,非先生这样大才不能写出,我经常听到我家丁大人在那朗诵,听得多了,便也印到了心里。”
张溥写的“五人墓碑”,描述的是明东林党人和苏州人民不畏强暴与魏忠贤之流英勇斗争的事迹,歌颂了其中五人激昂大义,蹈死不顾的气概,“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
公孙岳是个有心人,丁云毅交代了他任务,他找来了“五人墓碑”,一晚上不眠不休,竟然通篇背了下来,用来此时取悦张溥。
别人拍马屁是顺口说的,他却把这当成了一项事业来做。
丁云毅却在心中打骂,什么自己经常背诵?自己连一个字都不知道,万一张溥考自己,那岂不是当场出丑?
公孙岳却是事无巨细,早替丁云毅盘算好了:“我家丁大人常说,通篇来说,‘明死生之大,匹夫之有重于社稷’这两句乃是千古绝唱,便是西铭先生自己再写一次,怕也不能有这等绝妙的句子了。”
张溥顿时大喜,这两句乃是自己平生最得意的句子,丁云毅居然深知己心,不知不觉在心里把丁云毅引为知己:“丁副镇知我啊,若非公孙先生说了,溥实在不知道在台湾居然还有丁副镇这样一位知音,来,你我当饮一杯。”
两人又喝了一杯,丁云毅心中对公孙岳佩服得不得了,这马屁人人会拍,可要拍得不露痕迹,拍得处处抓到对方痒处,让对方心花怒放,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溥又敬了公孙岳一杯,公孙岳见任务完成得如此出色,心中得意,不禁顺口说道:“我家大人每每诵及先生这篇文章,总会写文和之,可又时常说无论如何努力。总不及先生只万一……他这是一番好意,是想说明丁云毅对张溥如何重视。又想到丁家书香门第。丁云毅到底之前是读书人出身,后来才从的军。万一张溥考起,丁云毅随便敷衍两句自己和的句子出来那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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