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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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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防范自己甚严,被他们抓到把柄的话,那可就不太好办了。
正在那沉吟时,方才守备又急匆匆的赶来:“参戎,又有大量船只正向我船队驶来,数量不详,总有几十条船的样子!”
郑芝龙猛然站了起来,先是面色一变,死死盯着丁云毅,接着又放声大笑而道:“好一个丁项文啊,我说你的胆子怎么一下就变得那么大了,原来早就有了万全准备!”
第二百零九章 “协议”
,不敢,不过也是为了提防海盗而已!”丁云毅丝毫不见慌张!
“参戎剿海盗,云毅防海盗,做法不同,目的一样。”郑芝龙缓缓的坐了下来:“项文,你真的准备硬闯?”丁云毅笑了笑:“云毅没有这个胆子,参戎同样也不敢真的这么做了。到时候弄个两败俱伤,谁的面子上都不好看。云毅不过是想给弟兄找条活路。参戎,云毅很感谢你当初赠刀之恩,今天也不想遮着瞒着,请屏退左右,云毅有心腹话说。”
郑芝龙想了下,让边上的人都离开,甚至包括了他的弟弟郑芝的。
丁云毅也不再顾虑什么:“参戎,其实目前是什么个情况你我心里都清楚得很,我夺了台湾,参戎心里不痛快,云毅能够理解。参戎封锁海面,是要困死我台湾、澎湖,可是这两个地方困不死!参戎能够封锁多少时候?半载?一年?这么多的船出征,要不要军饷?要不要银子?参戎能够坚持多少时候?我虎贲卫人少船稀,随便到哪找点吃的都能填抱肚子,可参戎的船大难掉头那。每多在海上一日,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些暂且不说,难道参戎这么做便对自己的生意没有影响吗?海上封锁,你争我夺,你锁我的船,我抢你的船,弄到后来人心惶惶,谁都不敢出海,参戎靠谁赚银子去?”郑芝龙眼角跳动了下。
和丁云毅的争斗一起,他便一边封锁海面,一边指使部下冒充海盗,伺机劫掠台湾、澎湖方面的船只。
但同样的,他郑家和由他保护的商船,同样也遭到了劫掠。
为此郑家己经赔竹了几笔银子。
他很清楚这是丁云毅做的,旁的海盗绝对没有那么大的胆子!
丁云毅一直都在观察着他的表情:“参戎,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论力量,云毅和参戎相差甚远,但参戎能够监视整个大海?能够保护得了所有船只?我看这也未必。况且,云毅真的被逼得狗急跳墙了,一个奏本上书朝廷,只说台湾已经被迫得没有生路,请辞所有官职,参戎,你以为朝廷会如何看待?”
“项文,你会做这样的事情?”郑芝龙有些沉不住气了。
“云毅只想着如何活下去,原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丁云毅成竹在胸:“云毅不想和参戎斗,斗了对谁都没有好处,若是参戎肯放云毅一条生路,咱对你感激不尽。咱也不要旁的地方,就参戎你看不上的吕宋,咱也只走这条航线!”
“只走吕宋?”郑芝龙逐渐的平静下来,沉吟着道。
“只走吕宋!”丁云毅的回答斩钉截铁:“但凡是参戎的路线,云毅绝不敢碰!”
“项文那,说实话,我一点都不相信你。”郑芝龙淡淡地道:“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装神弄鬼,对我说的十句话里只怕没有一句是真的。你现在只走吕宋,等到将来势力大了,只怕又要对其它地方虎视眈眈,防不胜防。可我仔细想想你方才说的,也有道理,你我之间弄到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这样吧,我让出去吕宋的路线,可我的容忍也仅仅到此为止,若你得寸进尺,我也顾不得什么朝廷责怪了,顶多还当我的海盗去。”
“多谢参戎大量。”
丁云毅才说出这一句,已被郑芝龙一句“且慢”打断:“还有一桩事情,我需得和你说的清清楚楚。台湾虽然是你的了,但你经营你的,我安抚我的人,若是背后对我下刀,也休怪我翻脸无情。”丁云毅不暇思索:“就这么说定了。在台湾,谁发展得更好,便是谁的本事,丁云毅光明磊落,绝不暗中下刀!”
“但愿你说到做到,请!”郑芝龙举起杯子道。
“橡!”
把杯中酒一口饮尽,郑芝龙站起身子:“来人,传我号令,给丁大人让出路来!”“多谢参戎,此恩容当后报!”
看着丁云毅下船,郑芝的大不甘心:“大哥,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不放他们走,难道真的和他们动手?这个责任你我谁能担当得起?”郑芝龙阴沉着面孔:“他就是抓准了这点,这才有恃无恐,况且,他这次有备而来,居然调动了那么多的船只,他哪里找来的?
恩?”“我也不知道。”郑芝的迷茫的摇了摇头:“我刚才点了下,出现在丁云毅船队两侧的,不下七八十艘,虽然都是一些小船,但一旦打起来,恐怕……”“丁云毅的羽毛快长齐了。”郑芝龙轻轻叹息了声:“我有眼无珠,认错了人,结果使他势力膨胀如此,再过几年还有我们立足的地方吗?我和他这成了协议,暂时不去动他。可这样局面不能长久下去。明里不行,暗里动。”说着,在那沉默了下:“莽二,知道我们最大的弱点在哪吗?”见郑芝猫迷茫的摇了摇头,郑芝龙面露忧色:“我们最大的弱点,在于朝中无人。朝廷里的那些官员,因为我们的出身看不起我们那。
这一点上丁云毅就不同了,他出身清白,家里都是正经当官的,那些个读书人,最是看重这点。”“那咱们怎么办?就这么看着?”郑芝的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让我坐以待毙?只怕没有那么容易。”郑芝龙冷笑了声:“咱们过去不和朝廷里的官员打交道,那是认为没有这个必要,福建,是咱们的地盘。但现在看来不可如此。莽二,你给我办件事情去,拿一批珠宝出来,不要小气,要拿最好的,然后交给你四哥,让他带到京里,想办法送给内阁首辅温体仁,抓住了温体仁,便有了对付丁云毅的武器了!”
“是,我这就去办。”
郑芝龙交代完了这些,一言不发的站在甲板上,看着波澜壮阔的大海。这大海是什么?是权利,是财富!
在这大海之上只能有一个主人,那就是自己。这一次,丁云毅不过是偶然占了上风。
丁云毅,迟早会像个浪花一般被淹没得无影无踪“起航!”
“起航!”
一声声的呼声,在虎贲卫的船队里响起。
没有大人办不到的事,即便是和海上霸王郑芝龙面对面的时候,大人也一定能把他想要的东西带回来。
这一点,在虎贲卫官兵的心中愈发的坚定了。
“好险”丁云毅自己却长长的松了口气。
方才自己简直就是在刀锋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被锋利的刀口割得鲜血淋漓。若是郑芝龙再蛮横一些,只怕自己就没有那么轻松的回来了。
朝廷还需要郑芝龙的水师,自己的力量还不足以取代郑家。郑芝龙万一孤注一掷,强行封锁,官司即便打到了崇祯那,崇祯只怕也有心无力。
郑芝龙之所以忌惮自己,是因为他对朝廷的那套并不熟悉,总担心惹怒了朝廷,让自己辛苦经营的一切化为乌有,迫使自己不得不重新去当海盗。
但现在朝廷的重点不在福建的争权夺利,而在中原,在边关!
中原、边关再小的事也是大事,福建再大的事也是小事。
等郑芝龙能明白这个道理,自己的日子怕就不会太好过了。
“张宪轩。”丁云毅把自己亲信的部下叫到了身边:“我已经和郑芝龙达成了协议,目前只走吕宋这一条线,让弟兄们注意这点,目前台湾才是重点,不要再次激怒郑芝龙。”
“是。”张宪轩应了下来:“其它地方怎么办?”
“该怎么办还是怎么办。”丁云毅笑了笑:“比如谢玄、孙熙鱼他们,还是打着郑家的令旗,继续给咱赚钱,有银子不赚的事情我绝对不做!”张宪轩也笑了,大人是大小通吃,哪怕一两银子也要那。
“这一趟到达吕宋后,我就不上去了。”丁云毅仔细交代:“一切交涉事宜,由你亲自办理,要多利用马尔科这张牌,不妨多许诺他点好处,取得了和吕宋的独家经营权,咱们在台湾的银子就有了着落。”“明白,大人。”丁云毅呼了口气,喃喃地道:“奇怪,娄为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张宪轩怔了下:“什么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丁云毅摇了摇头:“可我这心里总堵得慌,老觉得这次回去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说不准,说不准。”
他也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想法,也许,这是人的第六感吧。
拿起千里镜看了看,郑家的船队已经撤退了,那些负责一起护送的海盗船也及时的撤退了。
这次这些新近投靠自己的海盗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在某种程度上恫吓到了郑芝龙,自己坚持走虎贲卫和发展海盗的这两条路线是完全正确的。
只是,郑家下一步会做什么?他会不会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后,对这些海盗再来一次大肆剿灭?
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台湾以及澎湖这两处天然港口便成了那些海盗最好的避风港了!
第二百十章 意想不到的事(20月票加更)
往吕宋的海商之路被暂时打通了。
仅仅是暂时而已,谁也不知道下一步郑芝龙会有什么动作。
但是,一回到台湾的丁云毅,很快便知道自己一路上担心的事是什么了。
“圣旨到!”又是那位曾经来过澎湖,宣调丁云毅入京的陆公公。
一见到陆公公,丁云毅头皮就有一些发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五虎游击将军、轻车都尉丁云毅,秉性忠良,勇武绝伦,特赐武勇忠烈虎贲卫旗一面中原寇乱,急需用人,着调丁云毅轻骑数骑,急赶河南,归三边总督洪承畴调度,受副总兵贺人龙节制台湾、澎湖由丁云毅亲选人员打理,有窥觑此二地者皆杀,钦此!”丁云毅直听的目瞪口呆。把自己调到河南,去和流寇打仗?发生什么事了?这个荒唐透顶的决定,究竟是谁想出来的?
“丁大人,还不接旨吗?”
“臣丁云毅接旨,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丁云毅接过圣旨,啼笑皆非,怎么每次这位陆公公来,总给自己带来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陆公公却哪里去管他心里在想什么:“来呀,把陛下赐的旗给丁大人拿来。”当时一面战旗出现在了丁云毅的面前:武勇忠烈虎贲卫!
五个大字写得颇有气势,丁云毅必恭必敬接了过来:“臣谢恩!”旗是拿了,可该说什么才好?
台湾刚有了一点起色,又要把自己调去追剿流寇?
“丁大人,借一步说话罢。”念完了圣旨的陆公公换了一副面孔。
丁云毅当即把陆公公请到了自己书房,一坐定,陆公公便说道:“洒家这次处境,王承恩王公公特意让我转告你几句话。这第一遭,
便是让我告诉你,这主意是今上自己想的,不关他人的事,让你丁大人不要多心,尽管启程才好。”
“是,明白。”丁云毅听的非常仔徊。
“这第二句话,你可不要外泄。”陆公公显得非常谨慎小心:“王公公说了,把你调到河南去是暂时的,他总会想办法,找到机会让今上回心转意,他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再不舒服也得尽心尽力的办事了。”“是。”“最后一样,王公公再三让我不能忘了说。这坏事未必便不能变成好事了。”
丁云毅听了一怔:“还请公公说的仔细一些。”
“王公公只这么说了,后面的意思呢,是洒家自己琢磨出来的。”陆公公也不隐瞒什么:“丁大人,你想那,你人虽然去了中原,但台湾依旧由你节制,圣上不过是暂时用你而已,我看你在中原呆不长,宫里又有王公公为了周旋,要不了多时便能回来。但是,这次却是丁大人绝好的一个机会。丁大人威名布于福建,但在中原便要差上许多,知道你的能有几个人?若是能够借着这次机会,让中原也知道有你这么号人在,将来朝廷要重用你的时候,你说话可不就有底气了吗?”丁云毅苦笑了下。
自己只想在台湾精心发展,可不想去什么中原。等陆公公说完,丁云毅接口道:“公公旅途劳顿,云毅让人安排舒适房间。公公走的时候,云毅另有一番小小心意献上。”
“丁大人你总是那么客气。”陆公公笑着站了起来。
等把陆公公安顿好了,丁云毅赶紧把所有亲信都径召集过来,把事情经过一说,顿时像炸开了锅一样的乱了。
“这哪里成?台湾、澎湖哪里能够离开大人!”
“是啊,不去,不去,咱就呆在澎湖。”闹了半晌,这才渐渐安静下来,丁云毅托着下巴,目光转向秦云:“孝晋,你说呢?”
“这是皇上亲自下的圣旨,谁敢不去?”秦云只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接着,秦云在那仔细盘算了下:“去,是肯定要去的,不过我倒想到了另一件事,大好事。”众人一听便留上了神,这还能有什么好事?
秦云朝圣旨那努了下嘴:“圣旨上说什么来着?谁敢擅动台湾、
澎湖,格杀勿论!这些人里怕也是包括了郑芝龙吧?现在咱们有圣旨护身,就算三哥暂时不在,郑芝龙也不敢动咱们。还别说现在了,就算将来等三哥回来,这张圣旨也一样是保护咱们的东西!”
众人一想也的确是这么个道理,拉起虎皮当大旗,圣旨反而成为了台湾、澎湖最有力的武器。
“不错,这么说也有一些道理。”丁云毅考虑了会,点了点头:“虽然朝廷做的这件事情的确是太荒唐了点,可也不是全无坏处。再者,情况已然如此,再反对也没有用处,还是好好想想我走后台湾澎湖该当如何。”台湾、澎湖是丁云毅一个人的澎湖,他一旦不在,二地力量便会受到很大削弱。仔细的商讨了各人职责,出现意外状况的应对,以及对福建等地郑家势力的密切监视之后,丁云毅这才略略放心一些。
“吕宋海商之路我们才打通,一定要牢牢抓在手里。”丁云毅吩咐道:“还有造船坊、炮局、台中等地一刻也不能放松。尤其是在台中,要把我们的势力加快渗透进去,但还不能和郑芝龙安排在那的人发生正面冲突。这一点,我会派人去告知苏杨求缘的”
事无巨细,一一安排妥当。蔡九洲忽然问道:“大人准备带多少人去?”“圣旨上说的非常清楚,只用带十数轻骑。”丁云毅想了下:“带太多的人去也没有必要,这里一样需要人手,我考虑了下,段三儿、王威等七人随我去,连我在内,八骑就足够了。”在众将看来这倒也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人去多了反而不好。反正派大人去河南,也是指挥士兵的。
该交代的事情一一交代完,丁云毅让众人各自去办各自的事,自己心情有些沉重。
太突然了,实在是太突然了,之前根本没有任何准备,换另一个再聪明十倍百倍的人来,怕也不会预料到有这样的状况发生。
皇帝,皇帝!皇帝的心思有谁能够猜则得到?他随便的一个想法,也许便能让一个人一切的努力都化为乌有。
这便是拥有着至高无上权利人的特权吧!
特权,特权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够拥有这样的特权?
也许当郑芝龙得到这个消息后,只怕笑得嘴都要合不拢了,他没有办法的事,皇上却替他办到了。
在自己离开之后,如何对付郑芝龙,就要看那些部下的办事和应变能力了。
回到住处,阿喜和韩小小已经准备好晚饭了,见到丈夫郁郁寡欢的样子,问起为何?丁云毅把突发状况说了一遍,阿喜一听丈夫又要走了,恋恋不舍,眼眶也都红了。
韩小小也是眼睛红红的,可却强自撑着:“夫君做的是大事,能得皇上如此器重,原也是我丁家的大喜事。我们这些做女人的,没有什么本事,只能日日吃斋,在菩萨面前为夫君祈祷,保估夫君功成名就,早曰得胜而归。”
说着说着,自己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自从和丈夫成婚以来,聚少离多,眼看着在台湾团聚了,总想着能多欢聚一些时光,谁想到一道圣旨,又把丈夫从身边给拉走了。
心里虽然不断的在那安慰着自己丈夫是去做大事的,可总总也遏制不住那份难过。
韩小小这么一哭,阿喜的眼泪哪里还能忍得住?这再这么一哭,吕雪吕慧两人眼泪也都止不住的哗哗流下。
“不哭了,不哭了。”丁云毅赶紧劝解:“谅那些流寇能成多大气候?朝廷一挥手间,灰飞烟灭,我不过去去就回。”话是如此劝说,可心里一点都不轻松。庞大的大明王朝,可就是毁在这些流寇手里,自己这次去了,不定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韩小小收起眼泪,让吕雪和吕慧拿酒来,亲手给丁云毅斟满:“夫鼻,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们不该拖累你,这一杯酒,只愿夫君你早日马到功成。”
看丁云毅一口喝尽了酒,韩小小多少有些担心:“我曾听说那些流寇凶悍得很,杀人如麻,夫君这一次去,不是在自己地面办事,千万要保重自己了。”
丁云毅“哈哈”笑了几声:“杀人如麻?我丁云毅一样杀人如麻!
我的刀杀得了海盗,杀得了红夷,难道还杀不了流寇吗?你们尽管放心,我这一去,必然让我双刀沾满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的鲜血回来!”
他说的气势豪迈,四个女子眼中都流露出崇敬之色。
韩小小拿过琵琶,为丈夫唱了一首曲子,以为丈夫送行,又壮丈夫声色,她唱的,是她和丁云毅初次相逢时丁云毅吟的那首“凯歌”只是把其中的“倭奴”换成了“强敌”:“万众一心兮,群山可撼。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号令明兮,赏罚信。赴水火兮,敢迟留!上报天子兮,下救矜首。杀尽强敌兮,觅个封侯。杀尽强敌兮,觅个封侯!”
是夜,丁云毅和韩小小阿喜三人竟然喝得酪百大醉
第二百十一章 送别
腰横秋水雁翎刀,大将出征胆气豪!
这一句话,用在此时的丁云毅身上再合适不过。
虽然对忽然调自己去河南的命令大是不满,但事情已经无可逆转,丁云毅不再去想。
他是虎贲卫的领袖,是台湾、澎湖二地的首领,他绝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胆怯。
弟兄们能来的都来了,齐刷刷的来为大人送行。
“兄弟,我此番去去就回!不必为我挂念!”丁云毅大声道。
“三哥!”秦云有些不舍:“三个一路保重,昨日海上扬威,今日陆上称雄,到哪里都没有人能打败三哥!三哥去中原绞杀流寇,等回来,这里必定便成铁打一般的台湾!”
“拜托了,诸位兄弟!”丁云毅摘下绣春刀来,交到秦云手里:“此刀便如我在,有敢犯我军令者,以此刀杀之!”
秦云郑重其事的接过绣春刀,只见丁云毅一拱手:“弟兄们,告辞了!”
登上船去,七个跟随自己一起出征中原的弟兄,早已全副武装的等待着自己。
船缓缓的开动了,陆上,那些人的身影逐渐模糊:秦云、张宪轩、叶大海、蔡九洲还有丁云毅的妻子阿喜、韩小小
其实丁云毅最愧疚的便是这两个妻子。
自从成婚以后,几人从来都是聚少离多,这次出征,她们赶来送行,可当着那么多弟兄面前,他却无法和她们说声“再见”
到达泉州时候,提前得到消息的叶原先已经准备好了八匹快马。
丁云毅的忽然被调,让叶原先也有些大出所料,急匆询问了下前后经过,点点头道:“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台湾初定。只需防御完整,这里又由我来照应,想来在你回来之前总不会出什么乱子。对了。这事我没有和你姐姐说,免得她又担心哭泣。”
“姐夫,我一去,郑芝龙一旦有什么动静。千万要第一时间告知台湾,千万千万。”丁云毅再三拜托,内心实在对台湾放心不下。又让人把随身携带的一口小箱子送来:“这里是一千两银子,姐夫在泉州手面大,先用着。如还有所需要,只管去台湾问秦云拿便是。”
叶原先也不推辞:“我晓得,我晓得。只管放心去,只管放心去,我总尽心竭力也便是了。”
丁云毅正想告辞,忽然看到一个衙役急匆匆过来:“两位大人,新任福建巡抚张肯堂张抚帅到了!”
两人吃了一惊,叶原先急忙道:“张肯堂一早便已到任。福建大小官员已经去见过了。就差个你,他今天怎么来了?”
“奇怪,没有人通知我那?”丁云毅有些迷茫。
还没有等琢磨过来,一个声音已经传来:“那位英姿勃发少年将军,莫非就是力斩刘香,一怒收复台湾的丁云毅丁项文吗?”
丁云毅急忙上前两步:“丁云毅见过抚帅!”
“哎呀。早闻大名,如雷贯耳。”张肯堂笑容满面。全无架子:“我一到福建,便到处都在听说着‘双刀丁。不可挡”出了你这样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当真是我朝廷的福气那!”
“抚帅过誉,云毅不过侥幸而已。”
张肯堂又赞了几声:“本抚听说你蒙圣上恩宠,急调河南,心里想着总要经过泉州,因此特意前来相送,倒有一些冒昧了。”
叶原先在一边听着有些纳闷,天底下哪有上司特意赶到外地来送下属的?早听说张肯堂和邹维琏一样清廉正直,刚正不阿,今日看来,所言丝毫不虚。
“走,咱们一起走走。”张肯堂出人意料的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接着又对叶原先道:“叶大人公事繁忙,我便替你送送项文吧。”
“有劳抚帅大人。”
叶原先和丁云毅交换了个眼神,大家都清楚张肯堂必然有话要对丁云毅说。
两人走了一会,张肯堂只问了些台湾的风土人情,绝口不说其它,等听着丁云毅收复台湾经过,频频点头:“台湾者,自古以来皆与大陆密不可分,原称东番。本朝太祖年间,因有北方蒙古威胁,又鉴于元代用兵日本、占城失败,所以太祖无意向海外经营,把朝鲜、日本、大琉球、小琉球等均列入不征之地。成祖皇帝继位以后,对海外采取积极政策,于是有郑和七下西洋盛事。三宝太监到过台湾北部的鸡笼、西海岸的北港,又到过南部的打鼓及东海岸的苏澳,然后远徒南洋。嘉靖年间,俞大猷追击海寇林道乾到澎湖,林道乾再逃入台湾。林道乾远走以后,澎湖的驻兵撤去,复设巡检司,万历年,倭寇出兵进犯朝鲜,并有侵扰台湾鸡笼、淡水的消息,因而朝廷在澎湖设兵戌守。万历二十五年,朝廷又在澎湖增设游兵,春、冬二季汛守。万历三十年,倭寇进据台湾西部。福建浯屿营将沈有容统舟师抵台,大破倭寇,泊舟大员地方。番人酋长率数十人来叩谒,献鹿馈酒。此役陈第随军,写了一篇《东番记》,真切地描述了台湾。万历四十五年,倭寇进犯澎湖龙门港,于是明朝廷又在澎湖增设冲锋游兵。明朝嘉靖、万历以来,因此就国防而言,台湾与澎湖已不可分,澎湖与大陆已不可分”
张肯堂学识渊博,台湾、澎湖历史娓娓道来,听的丁云毅有些入迷,旋即他又叹息一声:“后来红夷窃据澎湖、台湾,屡次犯我福建,朝廷一怒用兵,把红夷赶出了澎湖,但台湾朝廷却有心无力了。眼下好了,朝廷出了你这么个奇才,竟然把红夷全部从台湾赶走。”
“抚帅谬赞。”丁云毅谦逊了下:“抚帅巡抚福建,云毅未来参见,有罪。”
“你又何罪之有?”张肯堂不以为意:“实话和你说了,本抚到任,福建各地官员参见,是我让人不要通知你的。”
丁云毅一怔,张肯堂又说道:“一来你才得台湾,正当悉心经营,稳固台湾,我帮不了你什么忙,唯只能让你不必分心,这第二”
他略略停顿了下:“本抚怕你和郑参将同处彼此间尴尬那。”
丁云毅是个聪明人,这一说立刻明白,心中也对张肯堂大是感激。张肯堂不是怕自己和郑芝龙见面尴尬,而是要让自己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对台湾的治理中。
可惜即便所有人千算万算,也都没有算到丁云毅竟然会被调到河南。
“项文,本抚是很看好你的。”张肯堂淡淡地道:“咱们这些当臣子的,当为朝廷尽心尽力,不可一日怠慢,当殚精竭虑才好。我听说郑芝龙的泉州帮势力大,后来又听说福建出了个澎湖帮,以你项文为首,我心甚忧”
澎湖帮?丁云毅也是第一次听过这个名字,正想解释,张肯堂摆了摆手:“不管有没有,都需谨慎。这种拉帮结派,我以为总是不好的,大家都是朝廷臣子,哪里分什么帮什么派的?项文以为如何?”
“是,云毅谨记在心。”丁云毅不置可否地道。
张肯堂面上露出笑意:“今上是器重你的,你只管放心,你去后,台湾、澎湖但有什么事情,我总会多加关照。”
“多谢抚帅。”这句话是丁云毅最想听到的。
张肯堂有清名,洁身自好,想来不会和郑芝龙同流合污,对台湾动起心思。
张肯堂忽然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的恩师,国子监祭酒贺逢圣贺大人眼下正在河南,我已修书一封,你去了河南若是能见到我的恩师,便把这信交给他吧。”
说着拿出封信来递给了丁云毅。
丁云毅又再谢了,贺逢圣这人他是知道的,一般的清正廉明,绝不肯做出阿谀奉承的事来。
天启年间,魏忠贤擅权,全国各地纷纷为他建生祠。魏忠贤对贺逢圣说:“各省直建生祠,惟贵乡湖广实无功德。”贺逢圣答道:“此地方事,非某所敢知。”魏忠贤又说:“闻上梁文是先生大笔。”贺逢圣正色言道:“作文借衔,固俗态,逢圣待罪经筵,不能走笔数千里外为他人署纸尾。”
魏忠贤碰了一鼻子灰。
魏忠贤当年权利如此之大,贺逢圣尚且不肯稍假颜色,此人脾气耿直,可想而知。
天启七年,魏忠贤便将贺逢圣削籍为民。
贺逢圣居家勤俭,曾在夜间捕获一入室盗贼,贺逢圣并未将其治罪,而是好言好语相劝,其人后再无偷盗之事发生,乡人无不敬佩贺逢圣的为人。
崇祯初年,贺逢圣官复原职之后,官阶不断攀升。
“好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来到泉州城外,张肯堂收住脚步:“河南军情紧急,项文路上一刻不可耽搁!”
丁云毅翻身上马,看看看身边七个弟兄,一抱拳:“抚帅今日的话,云毅全都记在心中,等到云毅得胜归来,再来参见抚帅!”
说着一夹战马,八个骑士卷起漫天尘土疾驰而去。
张肯堂一直站在那里,直到所有人都消失在视线中也没有离开
第二百十二章 “嘲讽”
流寇对于大明的危害,就如同一棵大数生了蝼蚁一般。庞大的大明王朝正在一点一点的被侵蚀掉曾经旺盛无比的生命力。
流寇号称十三家七十二营,而在这里人中,以拥有八队闯将的高迎祥势力最大。
崇祯七,朝廷擢陈奇瑜为兵部侍郎。总督山陕、河南、湖广、四川
诸路军马,与邸阳巡抚卢象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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