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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明-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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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目标便不知怎么转移到了丁云毅和阿喜的身上,大过年的,酒也喝得多了,弟兄们说话便也有些放肆起来。
有的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丁把总和阿喜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赶紧把婚事办了。有的却说丁把总的父亲乃是福建赞理军务,不可如此草率,还当请示父母,慎重一些才是。
他们这边说的兴高采烈,阿喜脸却羞得通红,恨不得地上生出一条缝来才好。
虽然阿喜喜欢丁大哥,但当着这么多人,自己只是个大姑娘,怎么承受得了?
正在这最尴尬的时候,外面站岗的士兵匆匆跑了进来:“把总,出大事了,一个京里来的公公等岛了。”
什么?
所有的声音一下安静了下来。
京里来的公公?大过年的,半夜三更的来澎湖做什么?
澎湖弹丸之地,平时那些当官的就算经过澎湖,也是忙不迭的绕道走,生怕沾染到澎湖的穷气,现在居然有个公公来了?
丁云毅记得上次有公公来,还是陪同着监视唐定王朱聿键的两个公公,可今天算是怎么一档子事?
丁云毅越想越是糊涂,秦云忙着催促:“三哥,官服,赶快换上官服阿喜,你赶快回避一下,军营里不得见到女人。”
这一下众人顿时忙乱起来。阿喜赶紧找个地方躲避,丁云毅忙着换上官服。
刚刚换好,那位京里来的陆公公已经到了。
“彭湖标把总丁云毅见过公公。”
军营里一片混乱,大家正在吃喝,哪里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丁云毅硬着头皮上前说道。
陆公公朝军营看了看,鼻子里哼了一声:“丁把总,你倒真会享受那。”
秦云急忙陪着笑脸:“回公公话,今天大过年的,因此弟兄们在这里乐和一下。”
“哎哟,洒家在问丁把总话,您是谁那?”陆公公阴阳怪气地道。
丁云毅心中恼怒,可又不能发作,也带着笑脸道:“公公,这位是秦云秦孝晋,是许峥先生的门生。”
“秦云?就是那个和宁总裁的小妾偷欢,被革了功名的秦解元吧?”陆公公怪笑着道。
秦云脸上又气又恼,强行忍着。
丁云毅赶紧把话岔开:“陆公公来到澎湖想来还没有用餐吧,云毅这就给您准备去。”
“丁云毅,先接旨吧。”
丁云毅和所有人都被吓住了。
接旨?一个小小的把总,扔到官群里都看不到一点水花的把总接的哪门子的旨?
“彭湖标把总秦云接旨!”丁云毅带着所有人跪下来道。
“圣上口喻,彭湖标把总丁云毅即刻进京面圣,不得有误。”
丁云毅目瞪口呆。进京面圣?去见皇上?自己吗?一个把总?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丁云毅,还不谢恩领旨?”
“彭湖标把总丁云毅领旨,叩谢圣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丁云毅站了起来,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秦云精细,让人拿来一百两银子的两只元宝:“公公一路辛苦,这些给弟兄们买些酒喝。”
陆公公看都不看,随行的小太监收好了银子,陆公公的面色这才缓和一些:“秦云那,你大好的前途不要,却干下如此糊涂之事,要不是圣上宽宏大量,你恩师许峥竭力保你,你的脑袋还会在脖子上吗?”
“是,秦云知道错了。”秦云默默地道。
“还有你,丁把总。”陆公公指了指军营:“如此带兵,成何体统?虽说现在过年,可军营到底是军营那。你看洒家我,不也放着年不过,大老远的跑到你这穷乡僻壤来了吗?”
丁云毅心中大骂,可面上带着微笑道:“公公,咱们里面说话。”
第八十八章 是福是祸?
“公公,这些东西不成敬意,您先收着。”
丁云毅把陆公公迎了进去,拿出秦云准备好的礼物,放到了陆公公的面前。这里面都是些前几次的劫掠剩下来的东西,其中一串浑圆珠子做成的项链最是引人注目。
陆公公只拿眼角的余光看了眼:“丁把总,这是什么意思那?皇上再三说了,大家伙一定要清明廉政,尤其是咱们这些人,更是不可出现第二个魏逆那,丁把总这么做可不是为难洒家了?”
丁云毅笑道:“公公不要误会,这些东西是请公公赏玩的。比如这串珠子,那是我澎湖特产,那也值不得几个钱的。”
“原来你澎湖还有着等特产,等到明日,给我弄上一大箱子,洒家也好带回京城送人,哈哈,哈哈。”陆公公笑了起来:“丁把总机灵得很,机灵得很。”
说着笑容收起:“丁把总,令尊丁军务洒家是极为尊敬的。丁军务为人耿直方正,一丝不苟,对圣上交代的事也是忠心耿耿,尽力而为,绝无一丝凌乱,深得圣上器重。这次丁军务同样也被宣召入京面圣”
原来自己那位老子也被崇祯宣召了,丁云毅心里想道,耐着性子听陆公公说了一通,小心问道:“公公,云毅冒昧,不知皇上宣云毅进京所谓何事?”
“圣上的心思,哪里是洒家敢揣摩的?”陆公公莫测高深的一笑:“圣上龙颜天威,一怒杀人,有的时候,一笑也会杀人”
丁云毅面色略变,随即陆公公又不紧不慢地道:“这一路上过来路途遥远,有的时候闲来无事我也自己瞎琢磨,圣上怎么会宣召一个小小把总那?这在我大明朝开国以来可从来未曾有过,莫非丁把总做了什么让圣上心烦的事?可也不会,真的如此,不必大老远的召唤丁把总进京,一道旨意便将你拿下了。所以我想那,此去未必便有祸事。”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丁云毅心中这么想着,嘴里却道:“云毅进京,一切都得拜托公公照顾,有什么疏忽的地方,公公尽管责骂便是。”
“我是照顾不到你的。”陆公公居然摇头道:“洒家还另有要事,是不能陪你一起进京的了。到了京城之后,怕是一切都要靠丁把总你自己了。不过你两个姐夫都在京里为官,洒家不能照顾你,你两个姐夫难道会不管你吗?所以把总是不必担心的。”
丁云毅心中郁闷,老子知道自己姐夫是谁?打从来到这个时代,除了见到自己那位“父亲”,其他“家人”一个也不认得。别说进京后去找他们,就算他们此刻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一个也都认不得。
陆公公和他略聊了一会,说路途遥远,一路过来甚是疲乏,要先休息了。丁云毅急忙将他送回船上。
陆公公上船前再三交代,尽早动身,必须在三月中旬前赶到京城,千万不可耽误。丁云毅一迭声的应了下来。
等回到军营,弟兄们都已经在那等候着了,一见到把总回来,赶紧迎上,七嘴八舌,胡乱猜测着怎么皇上要宣把总进京。
人多嘴乱,一个有用的建议也都没有。秦云分开众人:“这么乱也没有用,大家先散了,让把总一个人好好的考虑一下。”
虽然心有不甘,可弟兄们终究还是散去,只留下了丁云毅的几个亲信留在营帐。好好的一场饭,弄到不欢而散。
丁云毅默不作声,搬了条凳子坐下,托着下巴坐在那一声不响。
秦云陪他坐了会,到底还是忍不住开口道:“三哥,陆公公那里怎么说?是凶是吉?”
“不知道。”丁云毅摇了摇头:“陆公公看起来说了一大通,其实一点有用的也都没有,云山雾罩,拉东扯西,说了和没说一样。”
“反正不管如何,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萧易风恶狠狠地道:“了不起大家陪着三哥一起去京城,要死死在一起!”
“没有那么严重。”丁云毅勉强笑了下:“反正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我这一去,顺利的话怕也得半年才能回来”
包雎华忽然冒出一句:“万一皇帝要砍你的脑袋,你回不来了呢?”
“滚蛋!”丁云毅笑骂了声,包雎华的这句话虽然大不吉利,但也不知怎么的,却反而让丁云毅的心情好转起来:
“真要被砍了脑袋,回不来了,那也是命该如此,弟兄们各奔前程,记得清明时候来看我一眼也就成了。”
弟兄们一齐笑了出来,丁云毅随后正色道:“我走归走,但澎湖之事一点不可耽误。蔡九洲,张宪轩留在澎湖,主持澎湖一切军政,继续修建风柜城要塞,整编水军,切切不可大意,尤其要防范海盗和红夷侵扰。前次刘香的使者莫名其妙的身死,我担心刘香早晚都会报复,所以我不在澎湖之事,能够拖延多少时候就拖延多少时候。”
“是,把总不在,我等一定尽心尽力,不让澎湖出现半分闪失。”蔡九洲和张宪轩齐声应道。
“现在郑芝龙对我比较信任,一旦有事,可以找他帮忙。”丁云毅沉吟着道:“但除非到了万不得已我担心的是,不光是刘香和红夷在盯着澎湖,只怕郑芝龙也在盯着澎湖那,我毕竟不是他的心腹一个字,拖,能够拖尽量拖”
丁云毅仔仔细细交代了这些事情,秦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三哥,多带些人进京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顾。”
“万一皇上真的要问我的罪,我便带了几百几千人去又有何用?”丁云毅豪气大起,站起身道:“只秦云、萧易风、叶大海三人陪我前去便可!”
弟兄们都是一怔,带秦云和萧易风去尚可理解,也叶大海如此凶狠形象,去了又有何用?不过想来把总如此安排,自然有他的用意。
!。
第八十九章 暂别澎湖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既然存了这个心思,丁云毅便也不再考虑其它,一门心思抓紧时间安排自己离开澎湖之后的一切要务。
陆公公次日一早便要离开澎湖,丁云毅带着一众兄弟为其送行,陆公公倒显得非常和颜悦色,再三叮嘱丁云毅千万不可耽误,尽早动身。
丁云毅满口应了,陆公公随即笑道:“丁把总,说不定你在离开京城之前,洒家便能回去了,到时或者还能见上一面。”
丁云毅心中一动,这是什么意思?陆公公在那暗示什么?难道这次自己进京有惊无险?
可这话只能放在心里,不能问出口来。
陆公公走了,留给澎湖的是无尽的疑问
澎湖百姓都知道丁把总要奉命进京了,一个个都是担心不已,生怕把总这次去了便回不来了。
丁云毅再三安慰百姓,自己不过是例行进京而已,去去顶多半年便回,这才让百姓们稍稍安心一些。
秦云在一边听着好笑,三哥一个小小把总,哪里还有什么“例行进京”的道理?不过仔细想想,心中也颇为感动。三哥来澎湖才多少时候,便已被澎湖百姓如此关心。
该办的事情在这两日内逐一办好,算了一下时间,丁云毅决定明日一早便动身出发。到了夜间,整理好了行装,正想早些休息,阿湖却忽然红着眼睛进来说姐姐在军营外想见丁大哥。
丁云毅一怔,这两日忙里忙外,倒把阿喜给疏忽了。
赶紧步出营房,见阿喜正在那里,和阿湖一样,阿喜的眼眶也是红红的。
“丁大哥,你,你真半年就能回来?”一见到丁云毅,阿喜张口便问道。
丁云毅点了点头,尽管自己也不能确定能不能够回来:“半年,半年后我一定会回到澎湖。”
这原本是安慰人的话,没有想到阿喜的眼睛却更加红了,强忍着眼泪才没有落下来。
丁云毅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才那沉默一会,正想说话,阿喜已经抢先说道:“丁大哥,这次你要进京,把阿湖也带上吧。他虽然调皮,但还算勤奋,也肯听你的话,带在身边总有个人帮你端茶倒水的”
丁云毅默默的点了点头。
阿湖跟着自己的时间也不算短了,大家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也都有了感情,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帮手。
更何况,也算是了了他姐姐的一番心愿吧
“阿湖”阿喜把弟弟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到了外面,一定要听丁大哥的话,丁大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不许偷懒,不然姐姐会生气的,明白了吗?”
阿湖用力点了点头。
“走吧,明天一早就得动身,早些休息。”阿喜紧紧抿着嘴道。
丁云毅想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他握住了阿湖的手,慢慢的转身走回了军营。
阿喜到底没有没有控制住,看着他们的背影,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启程的时间到了,整个澎湖的军民几乎都出来为丁把总送行。
他们喜欢这个年轻人,当他来到澎湖之后,带给这里的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氛。他热情、勇敢、和善,他用自己的方式在保卫着这个地方。
如果非要说他有多好,澎湖的百姓也实在说不上来,他们就知道一点,丁云毅来了之后,澎湖就再也没有遭受过海盗和红夷的侵袭。
那么当他走了以后呢?
百姓们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丁把总答应过他们,他一定会回来的,凡是丁把总答应过的事情,就没有不能够办到的。
“丁巡检来了,丁巡检来了。”
当丁云毅出现之后,百姓们纷纷按照自己的称呼叫唤着。
“丁巡检,早些回来。”
“丁巡检,一路保重!”
丁云毅微笑着一一答应。有了这么多百姓的支持,值了,无论来到这个时代,无论去往京城的路是多么的变化莫测,都值了。
没有什么比取得百姓的支持更加值得的事情了。
他在这些为他送行的人中看到了无数熟悉的面孔,也看到了眼中含着泪的阿喜
一个老汉带着自己的儿子走了出来,儿子手里端着一坛子酒。
老汉来到丁云毅的面前,让儿子在自己手中的空碗里倒上了酒,然后递到了丁云毅的面前:“丁巡检,大家伙都盼着你回来呢,别管在京城里遇到了什么事,都别忘了咱澎湖。”
“我丁云毅绝不敢辜负了你们的期望!”丁云毅接过酒碗,举碗对着所有军民说道,然后一饮而尽:“来去半年,丁某一定重回澎湖。我也拜托大家一件事,如果有人欺负到咱澎湖人头上来了,大家跟着蔡百长、张百长,打他们个狗日的!”
“打他们个狗日的!”所有人一齐大声呼道。
“把总,差不多了,上船吧。”萧易风来到丁云毅身边低声说道。
丁云毅又看了一眼澎湖的军民,然后转后朝着船上走去,但行将踏上甲板的那一刹那,他回过了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喜满是期盼的眼神。
她这份期盼的眼神,和澎湖上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所有的澎湖人都在用这样的眼神告诉自己的丁巡检,澎湖在等着他回来。
他走到了船上,船慢慢的离开了港口。
一时间,送别的声音再度响起,铺天盖地。
丁云毅默默的站在船上,默默的看着为自己送别的人。做人能够做到这样,还有什么遗憾的呢?
去京城后会发生什么,丁云毅已经不在乎了,他坚信自己一定还会回来的,无论遇到多么大的困难,哪怕被打断了双腿,自己爬,也一定要爬回澎湖。
既然已经发了誓言,那自己唯一要做的就是兑现它。
这是丁云毅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离开澎湖,前途漫漫,每个人的心里都着一些鸡动和不安。
如果半年后丁云毅能够重新回到澎湖,澎湖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个答案丁云毅暂时还不知道。
!。
第九十章 最近犯太监
定制的舰船什么时候到,火炮什么时候到,这些丁云毅都顾不得了。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到了北京后将会面临什么。
好在留在澎湖的那些弟兄办事能力还是值得让人放心的,想来自己不在也能将事情办妥。
进入福建,原想去拜访一下郑芝龙,想了想,这事情还是低调一点的好。虽然郑芝龙很快就会知道,但能拖一时是一时吧。
福建由郑芝龙镇守,尚算太平,流寇势力无法达到这里,蟊贼也少,一路无事。
当来到浙江境内,果然与福建大不相同。
浙江东临东海,南接福建,西与安徽、江西相连,北与江苏、安徽接壤,并有太湖位于江、浙两省之间,自古富饶之地。
丁云毅知道浙江经济发达,明朝就已经出现了资本主义萌芽。丝绸、制瓷、造纸、印刷和造船业等居大明领先地位。
秦云原是浙江杭州人,进了浙江,便算是东道主了。
只是这位东道主口袋里的银子实在有限,到处都得丁云毅开销。好在秦云脸皮厚,也没有太把这当成一回事情。
“这纵观全浙,最值得一去的还属杭州。”身为杭州人的秦云才一进入浙江,便开始喋喋不休的夸起自己的家乡来:“这乃是五代吴越西府和南宋行都,那是顶顶了不起的”
这一路上,秦云就没有停止过对杭州的赞美,仿佛天下的美景都被杭州一个地方占全了一般。
在秦云一路的喋喋不休中,丁云毅一行人终于进入到了杭州。
这里果然与别处大有区别。
杭州是个悠闲舒适的地方,盛产才子佳人。与那些气势恢弘的城市相比,杭州确实像一个小家碧玉,但她作为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真是再美不过了。
杭州还有一桩奇特之处,秦云在路上早就交代过了,在杭州你千万别试图去打蛇。
秦云专门说过个故事,有次一个外地人来了,在杭州租了一间房子,结果出现一条大蛇,试图打死蛇,被房东制止,原因蛇是祖宗的化身,它们有灵性,可以保佑后代。
据说有人在路上发现一条蛇,就花钱请人抓来,把蛇放在自己家的后院里。后面就热闹了,有人来和他吵闹说:“蛇是我们家的,只是不小心跑到路上去了”
对蛇之重视尊敬,整个大明怕是没有超过杭州的了。
一路走来都有些累了,看着一间茶楼颇有气派,正想发问,秦云已经得意洋洋地道:“泉州有‘揽月阁’,我杭州有‘听雨楼’。三哥,这里便是杭州最有名的茶楼‘听雨楼’。多少有钱的商人,富裕的公子都聚在这里,最是雅致,今日既然来此,何不进去一坐?”
丁云毅朝边上看了看,见萧易风、叶大海、阿湖三人都有一些期盼,一笑之下带着几人进了“听雨阁”。
不想才一进去,便被小二拦住,一脸堆笑:“客官,对不起您,今天这里满座了。”
丁云毅大失所望,正想离开,萧易风却朝着一角一指:“那里不是有张空的?”
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有张空位,小二急忙解释:“那张桌子已经被边上的客人包了下来。”
小二说的那桌客人,坐在那的大约四十岁左右年纪,样子普通,可不知为什么看上去颇有威严。身后站着四个随从,虎背熊腰,警惕的目光始终都在监视着茶楼里的每一个人。
这人想来大有来头。
秦云身为东道主,不能带三哥和兄弟们在“听雨楼”里坐一坐,始终觉得遗憾,带着试一试的心情上前,想来和这桌客人商量一下。
不想才上前几步,那客人身后的一个随从已经上前一步,拦住秦云,阴沉着脸,语气极不友善:“难道不知道这里已经被人包了吗?”
这人说话一听便不是杭州本地人,倒像是从京城来的。
秦云陪着笑脸道:“我有几个外地朋友来此,想领略一下‘听雨楼’,这位兄台,既然这张桌子空着,能否先借我们一用?我们愿付双倍价钱,若是兄台的朋友来了,我们立刻让出。”
他说的非常客气,不想这汉子却冷冷地道:“不行!”
毫无商量余地的话,让丁云毅反而来了性子。
他本来对坐着喝茶赏景也没有太大兴致,可丁云毅的性格本身就是属牛的,越是不让自己这么干却偏偏越要这么做。
当时上前一步:“兄弟,既然暂时空着,何不借我们一用?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家都是外省来的”
“我的话难道你听不到吗?”那人丝毫不讲情面:“这张桌子,不借!”
丁云毅大是不悦,可又不能发作,这台子本来就是别人订下的。悻悻然正想离开,叶大海却阴沉着脸道:“难道这里便是你家开的?”
那随从一见叶大海顿时吃了一惊。
叶大海独臂、疤脸,那道又长又深的刀疤让人看了心惊。
气氛正凝重时,桌上的中年客人淡淡地道:“钱二,我们是从外地来的,人家也是从外地来的,何必为了一张台子动怒?就让给了他们吧。”
“爷!”那随从心有不甘,走到中年客人面前低声道:“这些人身份不明,那独臂人样子凶恶丑陋,我怕”
“怕什么?”中年客人微微一笑:“这里是大明的天下,难道还有谁敢对我不利吗?真要对我不利,难道我还怕了吗?”
“是从直起了身子,冷着脸道:“坐吧。”
丁云毅带着兄弟们坐下,对中年客人拱拱手道:“多谢,方才得罪了,请问尊姓大名?”
“兄弟王喜。”中年客人生意略一抬高,便让丁云毅察觉出了不对,从这声音判断,此人又是一个太监。
怪不得那么大的气派,原来也是从北京来的。
丁云毅直觉得纳闷,最近自己怎么了,老是遇到太监?前有唐定王身边的,后有陆公公,现在到了杭州,居然又碰到了一个王公公。
难道,自己最近犯太监吗?
!。
第九十一章 风雨听雨楼(上)
这个自称“王喜”的公公,说自己是京城来的布贩子。
丁云毅心知肚明,也不点破,只说自己来自福建,叫马毅,上京去办一批丝绸的。
“福建来的?”王喜略一皱眉:“听你说话可半点福建口音没有,倒像是从京城来的。”
丁云毅一笑,心里直想老子只会是普通话,可不像是从京城来的?找了翻借口敷衍一下,王喜忽然道:“兄台何不来我这桌?反正我也只有一人,正无聊得很。”
丁云毅也不客气,当即来到他的那桌。
眼看丁云毅爽快,王喜颇是高兴,让小二给秦云他们那桌上了茶水点心,言明都挂在自己账上。
丁云毅既然明确了王喜是个太监,当下也不客气,略略谦逊一下便由他来。
明朝的太监地位之高,在中国所有朝代里都是首屈一指的。
明代的宦官虽然没有东汉之末和晚唐时期那些宦官的气焰之凶,势力之大,也不像汉唐的宦官那样,把皇帝的立、废、生、死都操于自己手中,但是,明代的宦官用事最久,握有的权力极大,在中国宦官史上也实属罕见。
明初,宦官是很不得势的,宦官的权力跌入了历史的低谷,不仅不得干预朝政,与官吏交往,甚至连置产业的权力也没有。这是因为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发迹于民间,亲眼目睹过宦官的危害,他认为宦官这个群体对于国家来说不起什么好作用,其中好人不多。
明代自永乐朝起,宦官逐渐得势,自后逐渐到达了巅峰。那些有名的宦官比比皆是。
像这些从京城出来的太监,随便一个便是有权有势,别说请你喝杯茶,一高兴了,便是给你弄个官当当也不是什么难事。
既然对方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自己又何必客气?
王喜怕是一个人在这里呆得久了,忽然有个人陪着在,谈兴颇高,谈着谈着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转到了福建出的那个“少年英雄”丁云毅的身上。说的无非又是丁云毅如何力斩海贼常陆巩保田、鬼王丸等等之类。
这些话丁云毅自己都听得厌了。可在这个情况下谈论自己很有一些古怪的感觉。
“兄弟只是个做生意了,什么丁云毅张云毅,那是半点也不知道。”丁云毅装模作样地道:“王兄既然那么感兴趣,何不直接去福建一趟?”
“去福建?”王喜笑了起来:“我有事在身,哪里能去福建?马三老弟说笑了。”
丁云毅皮笑肉不笑的跟着笑了下。
两人在那聊了会,茶楼里忽然冲进了一伙人来,气势汹汹,开始盘查起茶楼里的每一个客人来。
“听雨楼”常有贵客到,甚至包括那些大官,一般的地方官员根本生怕得罪了哪位贵人,根本不敢来“听雨楼”盘查,但冲进来的这些人却好像根本无所顾忌一般。
“他们都是厂卫。”王喜却是见惯不惯,捧起茶碗喝了口。
所谓“厂卫”指的便是锦衣卫与东西厂,合称“厂卫”。
在皇帝的直接指挥下,厂卫特务无所不至,上起公侯贵戚,下至民间百姓,都是他们刺探的对象。
锦衣卫全称锦衣卫都指挥使司,设立于洪武十五年,原来为护卫皇宫的亲军,掌管皇帝出入仪仗。朱元璋为了加强统治,特令锦衣卫侦查“不轨妖言”,兼管刑狱,握有巡察、缉捕的特权,可不经外廷司法机关和任何法律手续,逮捕拷讯官民,以至于锦衣卫逐渐演变成为由皇帝控制的特务机关,锦衣卫的最高长官为指挥使,由近臣或外戚担任。
锦衣卫下设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南镇抚司掌管本卫的法纪、军纪,北镇抚司“专理诏狱”,直接奉皇帝之命查办各种案件,是锦衣卫的核心。南北镇抚司下设五个卫所,其统领官称为千户、百户、总旗、小旗,普通军士称为校尉、力士。校尉和力士在执行缉盗拿奸任务时,被称为“缇骑”。缇骑的数量,最少时上千人,最多时达六万之众。
锦衣卫无所不在,无所不能。
明初大臣钱宰罢朝之后回到家中,因为当天起早去赶早朝,便即兴吟诗:“四鼓咚咚起着衣,午门朝见尚嫌迟。何时遂得田园乐,睡到人间饭熟时。”
第二天上朝时,明太祖朱元璋就对他说道:“昨天作得好诗,不过我并没有‘嫌’你迟呀!为什么不用‘忧’字呢?”
钱宰一听,顿时一身冷汗,磕头如捣蒜。
大学士宋濂有一次在家宴请宾客。朱元璋随即就知道客人是谁、吃了什么菜、喝了什么酒,甚至主客的位置都一清二楚。
说锦衣卫是中国历朝历代以来最大的,办事最有效率的特务组织丝毫也不为过。
他们在那议论着锦衣卫,丁云毅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洪调元。他当年可不也是锦衣卫的?而且是赫赫有名的“锦衣卫八虎之首”。
原想着既然王喜是太监,又对锦衣卫和东厂西厂如此熟悉,那不如问他可知道八虎的事情,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要给洪调元添麻烦了,又把这个想法咽回到了肚子里。
那些人渐渐查到了这边,王喜尚未说话,身后随从已经上前拦住,低声道:“难道这里也要查吗?”
锦衣卫领头的一个小头目冷哼一声:“滚开!我们接到密报,有金虏探子混在这里,今日必须查出。”
“金虏探子?”王喜忽然开口:“真的有金虏探子在这里?”
王喜一开口,小头目便听出了面前这人是个太监,当时不敢得罪,收起骄横面孔,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道:“是,公公,查得非常清楚,的确有金虏的探子进了杭州城。”
说着,目光落到了叶大海这一桌人这。
叶大海面孔狰狞可怕,说是坏人丝毫不足为奇。
王喜面色一沉:“岂有此理,金虏如何这般大胆,竟敢深入杭州。查,给我仔细的查,整个茶楼之中,你想查谁便查谁。”
小头目顿时大喜:“是,多谢公公!”
第九十二章 风雨听雨楼 (下)
小头目随即面色阴冷的朝着叶大海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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